第四章：不知道的事（08）
本章節 3935 字
更新於: 2019-03-23
「欸？」
「啊！？」
在崇軒和林珮郁發出困惑聲音的同時，林哲奇觸電般竄起身子，擋在周敬偉和自己的妹妹之間，腳上的繩子不知何時已經被鬆開了。
等一下！剛剛他的手很明顯沒有在弄腳上的繩子，那麼，會把繩子鬆開的就只有──
「你這是在幹什麼？」不同於崇軒的驚愕，周敬偉有些不滿的皺起眉頭。
「這是我要問的。」林哲奇的表情如地盤被入侵的野狼一般。「別想糊弄過去，我記得你，記得很清楚，你以為我沒發現嗎？」
「什、什、什麼？」林珮郁茫然地盯著兩人，而崇軒看向原本應該命令小二綁好林哲奇的靜雯，她卻只是淡淡地笑著，像是在看戲一樣。
面對林哲奇的話，周敬偉的表情扭了一下。「你以為現在是什麼狀況？你，是害小郁那麼痛苦的跟蹤狂，要不是看在小郁的分上，我早就報警了，你還要作這種事自掘墳墓？」
「呃……」崇軒反覆來回看著兩個劍拔弩張的人，實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那個……」
「不要理他！」周敬偉大吼：「他在誤導你們，快把小郁帶離他背——
「噠！」
清脆的一聲，是靜雯的響指。
聲音都還沒平息，紹成就已經來到周敬偉的身後，一副警察抓小偷的氣勢。
「怎、怎麼啦……」周敬偉有些遲疑的看著他，「他都已經承認自己就是跟蹤狂了，趕快抓住他啊……」
「這可難說。」
然而，靜雯的笑容是從容不迫，犀利的眼神就像是看著在角落裡打轉的老鼠。
「崎靜雯小姐，這是……怎麼回事啊？」林珮郁因為她的表情而開始有些不安。
面對她的不安，靜雯只是笑著，勾勾手指，叫其他人遠離他們。
「先保持安全距離吧，我可不確定接下來會不會有暴力場面，那種事由他們幾個大男人處理就好了。」
而林珮郁猶豫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對立，不知所措。
「別相信他們！小郁！」周敬偉高喊：「他們背叛了！林哲奇收買了他們，妳快去便利商店找警察，我來拖住他們！」
「可是……」
「問題可還沒有完全解決唷！」靜雯對他們搖了搖手指，表情相當樂在其中。「你們沒注意到嗎？那我再說一次，陳錦芬，也就是林哲奇的母親，在『四月底』的時候去世的唷！」
「……啊？」林珮郁愣了幾秒才有所回應，不知是不明白那個意思，還是不願明白那個意思。「妳說……」
崇軒眼睛一睜，嘶聲說到：「……另一個，人？」
「欸？」
崇軒按著自己的太陽穴，混亂的思緒中有個他自己不喜歡的想法逐漸成形。
難道說、難道說──
「既然、既然林哲奇的媽媽都已經在四月底的時候去世了，他當然也就沒有跟蹤的動機，可是，就我們所知，跟蹤狂一直到六月中的時候才再度消失的，也就是說──」
崇軒突然緊緊咬牙把幾乎要說出口的話咬住，重新統整腦中的所有資料和線索，似乎想要找出自己腦中那個想法的突破口，但卻只是讓它更加完整、而且現實。
崇軒只能把它吐出來：
「在那之後，有另一個人繼續跟蹤林珮郁嗎？」
「什麼！？」林珮郁倒吸一口氣。
「還不只這樣。」崇軒的嘴唇就像是自己有意識般一開口就停不了。「那個第二個跟蹤狂，可能、可能還很清楚林哲奇的生活作息和身分，所以做出像是颱風天的時候去打工、或是大學期末考的時候消失之類的情況，好欺騙我們一直都是林哲奇在跟蹤，防止自己被發現嗎？」
「似乎是這樣沒錯。」林哲奇繼續跟著表情被焦急和不安翻攪的周敬偉對峙。「說來真諷刺，跟蹤其他人的時候居然沒發現自己被監視，你這傢伙還挺會掌握機會的，是不是啊？」
「什麼！？」林珮郁捂著嘴後退幾步驚呼。「你說周敬偉是第二個跟蹤狂！？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靜雯以挑釁的語氣回問到：「既然他是協助妳調查跟蹤狂的人，那也當然就是最有機會從中作梗的人，妳連這件事都沒有想到嗎？」
林珮郁用力搖頭，努力想把震驚的表情甩掉。「不、不會的，敬偉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他──」
「周敬偉在林哲奇打工的便利商店裡打工過。」
崇軒像是在喃喃自語般脫口而出，林珮郁和周敬偉的表情都扭了一下。
「臺崇軒，你怎麼──」
「你也背叛了嗎？姓臺的！」
面對兩人震驚和惱怒的反應，崇軒緩緩轉頭，盯著周敬偉那張看似憤怒、卻隱藏不住動搖的臉。「那家便利商店的員工跟我說過，周敬偉之前在那家便利商店裡打過工，直到兩個月前──也就差不多是林哲奇停止跟蹤的時候，突然辭職了。」（ps：第三章09）
所以說、所以說。
他吞了吞口水，努力把腦袋中的話吐出來。「也就是說，如果他在之前就已經知道林哲奇這個人的存在……也不奇怪。」
「知道又怎樣？打工的時候那傢伙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同事而已，而且他跟蹤的時候還變裝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就是跟蹤小郁這人渣！」周敬偉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我沒有閒錢去變裝或買多餘的東西。」林哲奇低吼著，繼續瞪著周敬偉。
林珮郁瞪著眼前莫名其妙發生變化的情況，表情相當茫然，目光飄來飄去不知道要停在哪裡。「怎、怎、怎麼回事？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
崇軒深呼吸一口氣，轉頭盯著林珮郁的雙眼，表情相當嚴肅。「聽好，林珮郁，接下來我要說的話都只是猜測而已，可以先聽我講完嗎？」
「我……」
「不要聽他在那邊亂說！小郁！」
「妳在三月底的時候開始被林哲奇跟蹤，或許這件事沒錯。」崇軒盡可能在周敬偉的吼叫下一字一句清楚講出來：「而周敬偉在妳找他尋求幫助之後，因為打工的關係，沒多久就知道跟蹤狂是在便利商店打工的大學生，當然他應該不知道林哲奇和妳的關係。總之，雖然知道了，但他因為某些原因，沒有告訴妳真相。」
「怎麼可能！？敬偉他──」
「等一下、等一下，聽我說完！」崇軒盡可能用平穩的語氣來安撫林珮郁：「周敬偉沒有告訴你真相，而是任由林哲奇跟蹤妳，並且假裝幫助妳進行一連串的調查，同時也藉由打工，監視林哲奇的動向。」
「然而，隨著林哲奇開始不再跟蹤，他被迫作出一個選擇。」
「什……什麼選擇？」林珮郁的表情在崇軒的話講到後半段的時候就開始有點崩潰的傾向，但崇軒除了繼續說之外沒有其他的選擇。
深呼吸一口氣，崇軒沉默了幾秒後才再度開口：「是要跟妳說跟蹤狂不會再出現並結束這一切，還是繼續裝得好像有跟蹤狂一樣讓妳和他可以繼續作這種事。」
「才不是——」
「啊！？怎麼可能？為什麼？」
「冷靜下來！妳現在什麼都不要想，聽我說就好！」崇軒很認真的盯著林珮郁的雙眼，終於讓她安分了點。
「很明顯，周敬偉選擇了第二個選項。」崇軒急促的繼續說下去：「他為了讓妳相信自己仍然被跟蹤狂纏著，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進行所謂的雙重跟蹤，因為調查的結果都是他告訴妳的，就算是捏造也不會被察覺，而且因為林哲奇沒有再出現了，他反而可以更加天馬行空說得煞有其事。」
「可、可是，在那之後，跟蹤狂真的有出現啊！」林珮郁的大喊顯得頗為無力。
「那也是他跟妳說某些人出現在他不可能出現的地方，所以認為是跟蹤狂吧？像是志工出現在不需要指揮交通的土地公廟附近、或是正在施工的道路前的買菜阿婆──你給我的調查報告裡寫得清清楚楚。」崇軒對著咬牙切齒的崇軒大喊，繼續說：「雖然就他所說的這樣聽起來是很詭異，但是……我那時候就覺得奇怪了，那根本就不能算根據啊！」（ps：第三章08）
「不能算……根據？」
「志工出現在土地公廟附近，或許他只是剛好經過順便去拜一拜求保佑而已啊、買菜阿婆在施工的道路前，或許也只是她忘記那條道路正在施工所以走錯路罷了、乞丐在便利商店門口，也沒有很奇怪啊。」崇軒瞇起眼睛。「妳有實際看著那些人在那裡做些什麼事、並且之後又去哪裡了嗎？還是說只是趕快快步離開而完全沒有理會？」
「這、這個……」林珮郁的肩膀縮了一下，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
「你白癡喔！都被跟蹤了有誰還會在原地觀察跟蹤狂啊？」周敬偉大聲反駁。
「你又憑甚麼確定那些人是跟蹤狂？難道土地公廟還有限制要穿什麼衣服才能去的嗎？」崇軒吼了回去，指著周敬偉說：「依我看，那些你說的『跟蹤狂』，根本就全都是你隨便指的而已吧！」
「你──」周敬偉的眼睛瞬間瞪大，兩排牙緊緊咬在一起磨來磨去。
「隨、隨便，亂指的？」林珮郁捂著嘴後退幾步。
崇軒用力點頭。「沒錯，亂指的！你們的調查是秘密進行、更何況那些也都是從來沒見過的路人，他們不可能會注意到或是有機會反駁，只要周敬偉再把他嘴裡的『跟蹤狂』講得更可疑又狡猾一點，已經飽受跟蹤狂折磨的妳就會因為心理作用而無條件相信他，那些連妳是誰都不知道的人，就這樣莫名其妙被扣上『跟蹤狂』的帽子！」
「他會這麼做的目的，恐怕就是要讓妳更加不信任身邊的其他人，讓妳完全依賴他，這樣不管他之後說什麼，妳都只會聽他的話。甚至為了誤導崎靜雯認為跟蹤狂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大學生，而做出那幾次跟蹤狂失蹤的假象。」
「嘛～如果這樣就會被誤導的話，我家徵信社的招牌乾脆拆下來燒算了。」靜雯兩手一攤搖頭嘆氣道，似乎是在哀嘆某個天真的小鬼頭。
林珮郁表情扭曲，似乎很不想理解他的話，求救的目光反覆在不同人身上跳來跳去。「這、這、那……」
「別被騙了！小郁」周敬偉突然再度拉高音量大聲咆哮，嚇得林珮郁的身體都抖了一下。「他們在對妳洗腦，不要相信他們，趕快跑就對了！」
「呃……」不知道是因為被嚇到還是不相信他們，林珮郁這次動搖了，她看看身邊的人們，又看看可以離開的路，不知所措帶點複雜的神情暗暗透漏著心裡的風起雲湧，
然後，緩緩踏出腳步……
「等一下！」
崇軒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她的手。
「啊啊！你幹嘛啦！」突然被這麼握住手腕，林珮郁像是被電擊般全身跳了一下，放聲尖叫的同時奮力想要甩開他，但崇軒抓得死緊。「放開我，放開我啦！」
「小郁！」周敬偉幾乎要發飆，但是他仍然被兩個大男人牽制著。
林珮郁開始以另一隻手打崇軒的臉，崇軒把另一隻手也抓住後，又踩他的腳，發現踩腳沒用後，又咬他的手臂。
「唔~」崇軒被刺痛捏住了眉頭，但他仍然死命抓著她，大聲說：「妳等一下！不要停止思考，這件事真的很奇怪！不搞清楚的話事件就不算結束！」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林珮郁繼續死命掙扎，崇軒完全沒想到她的力氣那麼大。「不要過來、不要靠近我！我──」
「啪！」
突然，一隻手一巴掌打在林珮郁的臉上，還是正面直接打上去。
「啊！？」
在崇軒和林珮郁發出困惑聲音的同時，林哲奇觸電般竄起身子，擋在周敬偉和自己的妹妹之間，腳上的繩子不知何時已經被鬆開了。
等一下！剛剛他的手很明顯沒有在弄腳上的繩子，那麼，會把繩子鬆開的就只有──
「你這是在幹什麼？」不同於崇軒的驚愕，周敬偉有些不滿的皺起眉頭。
「這是我要問的。」林哲奇的表情如地盤被入侵的野狼一般。「別想糊弄過去，我記得你，記得很清楚，你以為我沒發現嗎？」
「什、什、什麼？」林珮郁茫然地盯著兩人，而崇軒看向原本應該命令小二綁好林哲奇的靜雯，她卻只是淡淡地笑著，像是在看戲一樣。
面對林哲奇的話，周敬偉的表情扭了一下。「你以為現在是什麼狀況？你，是害小郁那麼痛苦的跟蹤狂，要不是看在小郁的分上，我早就報警了，你還要作這種事自掘墳墓？」
「呃……」崇軒反覆來回看著兩個劍拔弩張的人，實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那個……」
「不要理他！」周敬偉大吼：「他在誤導你們，快把小郁帶離他背——
「噠！」
清脆的一聲，是靜雯的響指。
聲音都還沒平息，紹成就已經來到周敬偉的身後，一副警察抓小偷的氣勢。
「怎、怎麼啦……」周敬偉有些遲疑的看著他，「他都已經承認自己就是跟蹤狂了，趕快抓住他啊……」
「這可難說。」
然而，靜雯的笑容是從容不迫，犀利的眼神就像是看著在角落裡打轉的老鼠。
「崎靜雯小姐，這是……怎麼回事啊？」林珮郁因為她的表情而開始有些不安。
面對她的不安，靜雯只是笑著，勾勾手指，叫其他人遠離他們。
「先保持安全距離吧，我可不確定接下來會不會有暴力場面，那種事由他們幾個大男人處理就好了。」
而林珮郁猶豫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對立，不知所措。
「別相信他們！小郁！」周敬偉高喊：「他們背叛了！林哲奇收買了他們，妳快去便利商店找警察，我來拖住他們！」
「可是……」
「問題可還沒有完全解決唷！」靜雯對他們搖了搖手指，表情相當樂在其中。「你們沒注意到嗎？那我再說一次，陳錦芬，也就是林哲奇的母親，在『四月底』的時候去世的唷！」
「……啊？」林珮郁愣了幾秒才有所回應，不知是不明白那個意思，還是不願明白那個意思。「妳說……」
崇軒眼睛一睜，嘶聲說到：「……另一個，人？」
「欸？」
崇軒按著自己的太陽穴，混亂的思緒中有個他自己不喜歡的想法逐漸成形。
難道說、難道說──
「既然、既然林哲奇的媽媽都已經在四月底的時候去世了，他當然也就沒有跟蹤的動機，可是，就我們所知，跟蹤狂一直到六月中的時候才再度消失的，也就是說──」
崇軒突然緊緊咬牙把幾乎要說出口的話咬住，重新統整腦中的所有資料和線索，似乎想要找出自己腦中那個想法的突破口，但卻只是讓它更加完整、而且現實。
崇軒只能把它吐出來：
「在那之後，有另一個人繼續跟蹤林珮郁嗎？」
「什麼！？」林珮郁倒吸一口氣。
「還不只這樣。」崇軒的嘴唇就像是自己有意識般一開口就停不了。「那個第二個跟蹤狂，可能、可能還很清楚林哲奇的生活作息和身分，所以做出像是颱風天的時候去打工、或是大學期末考的時候消失之類的情況，好欺騙我們一直都是林哲奇在跟蹤，防止自己被發現嗎？」
「似乎是這樣沒錯。」林哲奇繼續跟著表情被焦急和不安翻攪的周敬偉對峙。「說來真諷刺，跟蹤其他人的時候居然沒發現自己被監視，你這傢伙還挺會掌握機會的，是不是啊？」
「什麼！？」林珮郁捂著嘴後退幾步驚呼。「你說周敬偉是第二個跟蹤狂！？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靜雯以挑釁的語氣回問到：「既然他是協助妳調查跟蹤狂的人，那也當然就是最有機會從中作梗的人，妳連這件事都沒有想到嗎？」
林珮郁用力搖頭，努力想把震驚的表情甩掉。「不、不會的，敬偉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他──」
「周敬偉在林哲奇打工的便利商店裡打工過。」
崇軒像是在喃喃自語般脫口而出，林珮郁和周敬偉的表情都扭了一下。
「臺崇軒，你怎麼──」
「你也背叛了嗎？姓臺的！」
面對兩人震驚和惱怒的反應，崇軒緩緩轉頭，盯著周敬偉那張看似憤怒、卻隱藏不住動搖的臉。「那家便利商店的員工跟我說過，周敬偉之前在那家便利商店裡打過工，直到兩個月前──也就差不多是林哲奇停止跟蹤的時候，突然辭職了。」（ps：第三章09）
所以說、所以說。
他吞了吞口水，努力把腦袋中的話吐出來。「也就是說，如果他在之前就已經知道林哲奇這個人的存在……也不奇怪。」
「知道又怎樣？打工的時候那傢伙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同事而已，而且他跟蹤的時候還變裝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就是跟蹤小郁這人渣！」周敬偉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我沒有閒錢去變裝或買多餘的東西。」林哲奇低吼著，繼續瞪著周敬偉。
林珮郁瞪著眼前莫名其妙發生變化的情況，表情相當茫然，目光飄來飄去不知道要停在哪裡。「怎、怎、怎麼回事？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
崇軒深呼吸一口氣，轉頭盯著林珮郁的雙眼，表情相當嚴肅。「聽好，林珮郁，接下來我要說的話都只是猜測而已，可以先聽我講完嗎？」
「我……」
「不要聽他在那邊亂說！小郁！」
「妳在三月底的時候開始被林哲奇跟蹤，或許這件事沒錯。」崇軒盡可能在周敬偉的吼叫下一字一句清楚講出來：「而周敬偉在妳找他尋求幫助之後，因為打工的關係，沒多久就知道跟蹤狂是在便利商店打工的大學生，當然他應該不知道林哲奇和妳的關係。總之，雖然知道了，但他因為某些原因，沒有告訴妳真相。」
「怎麼可能！？敬偉他──」
「等一下、等一下，聽我說完！」崇軒盡可能用平穩的語氣來安撫林珮郁：「周敬偉沒有告訴你真相，而是任由林哲奇跟蹤妳，並且假裝幫助妳進行一連串的調查，同時也藉由打工，監視林哲奇的動向。」
「然而，隨著林哲奇開始不再跟蹤，他被迫作出一個選擇。」
「什……什麼選擇？」林珮郁的表情在崇軒的話講到後半段的時候就開始有點崩潰的傾向，但崇軒除了繼續說之外沒有其他的選擇。
深呼吸一口氣，崇軒沉默了幾秒後才再度開口：「是要跟妳說跟蹤狂不會再出現並結束這一切，還是繼續裝得好像有跟蹤狂一樣讓妳和他可以繼續作這種事。」
「才不是——」
「啊！？怎麼可能？為什麼？」
「冷靜下來！妳現在什麼都不要想，聽我說就好！」崇軒很認真的盯著林珮郁的雙眼，終於讓她安分了點。
「很明顯，周敬偉選擇了第二個選項。」崇軒急促的繼續說下去：「他為了讓妳相信自己仍然被跟蹤狂纏著，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進行所謂的雙重跟蹤，因為調查的結果都是他告訴妳的，就算是捏造也不會被察覺，而且因為林哲奇沒有再出現了，他反而可以更加天馬行空說得煞有其事。」
「可、可是，在那之後，跟蹤狂真的有出現啊！」林珮郁的大喊顯得頗為無力。
「那也是他跟妳說某些人出現在他不可能出現的地方，所以認為是跟蹤狂吧？像是志工出現在不需要指揮交通的土地公廟附近、或是正在施工的道路前的買菜阿婆──你給我的調查報告裡寫得清清楚楚。」崇軒對著咬牙切齒的崇軒大喊，繼續說：「雖然就他所說的這樣聽起來是很詭異，但是……我那時候就覺得奇怪了，那根本就不能算根據啊！」（ps：第三章08）
「不能算……根據？」
「志工出現在土地公廟附近，或許他只是剛好經過順便去拜一拜求保佑而已啊、買菜阿婆在施工的道路前，或許也只是她忘記那條道路正在施工所以走錯路罷了、乞丐在便利商店門口，也沒有很奇怪啊。」崇軒瞇起眼睛。「妳有實際看著那些人在那裡做些什麼事、並且之後又去哪裡了嗎？還是說只是趕快快步離開而完全沒有理會？」
「這、這個……」林珮郁的肩膀縮了一下，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
「你白癡喔！都被跟蹤了有誰還會在原地觀察跟蹤狂啊？」周敬偉大聲反駁。
「你又憑甚麼確定那些人是跟蹤狂？難道土地公廟還有限制要穿什麼衣服才能去的嗎？」崇軒吼了回去，指著周敬偉說：「依我看，那些你說的『跟蹤狂』，根本就全都是你隨便指的而已吧！」
「你──」周敬偉的眼睛瞬間瞪大，兩排牙緊緊咬在一起磨來磨去。
「隨、隨便，亂指的？」林珮郁捂著嘴後退幾步。
崇軒用力點頭。「沒錯，亂指的！你們的調查是秘密進行、更何況那些也都是從來沒見過的路人，他們不可能會注意到或是有機會反駁，只要周敬偉再把他嘴裡的『跟蹤狂』講得更可疑又狡猾一點，已經飽受跟蹤狂折磨的妳就會因為心理作用而無條件相信他，那些連妳是誰都不知道的人，就這樣莫名其妙被扣上『跟蹤狂』的帽子！」
「他會這麼做的目的，恐怕就是要讓妳更加不信任身邊的其他人，讓妳完全依賴他，這樣不管他之後說什麼，妳都只會聽他的話。甚至為了誤導崎靜雯認為跟蹤狂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大學生，而做出那幾次跟蹤狂失蹤的假象。」
「嘛～如果這樣就會被誤導的話，我家徵信社的招牌乾脆拆下來燒算了。」靜雯兩手一攤搖頭嘆氣道，似乎是在哀嘆某個天真的小鬼頭。
林珮郁表情扭曲，似乎很不想理解他的話，求救的目光反覆在不同人身上跳來跳去。「這、這、那……」
「別被騙了！小郁」周敬偉突然再度拉高音量大聲咆哮，嚇得林珮郁的身體都抖了一下。「他們在對妳洗腦，不要相信他們，趕快跑就對了！」
「呃……」不知道是因為被嚇到還是不相信他們，林珮郁這次動搖了，她看看身邊的人們，又看看可以離開的路，不知所措帶點複雜的神情暗暗透漏著心裡的風起雲湧，
然後，緩緩踏出腳步……
「等一下！」
崇軒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她的手。
「啊啊！你幹嘛啦！」突然被這麼握住手腕，林珮郁像是被電擊般全身跳了一下，放聲尖叫的同時奮力想要甩開他，但崇軒抓得死緊。「放開我，放開我啦！」
「小郁！」周敬偉幾乎要發飆，但是他仍然被兩個大男人牽制著。
林珮郁開始以另一隻手打崇軒的臉，崇軒把另一隻手也抓住後，又踩他的腳，發現踩腳沒用後，又咬他的手臂。
「唔~」崇軒被刺痛捏住了眉頭，但他仍然死命抓著她，大聲說：「妳等一下！不要停止思考，這件事真的很奇怪！不搞清楚的話事件就不算結束！」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林珮郁繼續死命掙扎，崇軒完全沒想到她的力氣那麼大。「不要過來、不要靠近我！我──」
「啪！」
突然，一隻手一巴掌打在林珮郁的臉上，還是正面直接打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