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等價交易

該準備的東西都已經塞進去行李箱裡面，以及要偷渡上飛機的『神器』，也已經做好包裝的處理程序了。
不管是身體、心靈，還是行李都已經準備好的我，現在唯一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要去向認識的人道別了，沒去打招呼的人……我想只是暫時出去一個禮拜左右，而且先前也已經口頭說過，用通訊軟體跟其餘所有人說再見好了。
確認電器插頭已經拔除，瓦斯及窗戶也關閉了，我只點了一盞小夜燈，假裝是有人在家中，避免被宵小盯上，但真的要進來偷本王的寶庫，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也不想想『死眠的J鈴』這個「封印級」的厲害，都受到了神的認可，難道會只是個裝飾品嗎。
我拖著紅色鋼琴烤漆的行李箱，悄悄地關上房門，依舊不放心的多往裡面看了幾眼。
『確認都沒事了。』
「那我們走吧。」
使行李箱漂浮著，帶著它走下四樓，第一個要去向夜見小姊妹以及基洛夫道別。
「那我們去上學吧。」
「爸爸好慢喔。」
小傢伙們背著可愛的紅色小學生書包，從家裡牽著爸爸的手走出來。
「「姊姊！」」
兩個人看到我拖著行李，同時喊了我一聲。
「今天要搭飛機去巴西一趟，我是來向你們道別的。」
「妳要去幾天？」
「會很久才回來嗎？」
「大約下個禮拜會回來，妳們會想要土產嗎？」
「「想要、想要！」」
我蹲下身，向她們笑了笑，我輕撫小傢伙的額頭，隨後站起來也向基洛夫恭敬地點頭道別。
「遠野小姐，也請妳路上小心，要是真的出事情，打通越洋電話給我，說不定我的人能幫上妳的忙。」
「雖然我不曉得妳的人脈能有什麼用途，但是我會記得的，謝謝。」
再來往裡面走，接下來要去拜訪守型，我想她應該已經在門口等我了。
果不其然，當我的腳步即將抵達前，門就已經自動打開了，守型也從裡面穿著正式地走出來，看到我依然呈現完美的高跪姿。
「別在走廊這樣做，進去裡面。」
也不想想這裡是走廊，要是被鄰居閒言閒語地也不好，於是我叫她進屋子裡面，我把行李箱放在她家玄關，接著便開始說道。
「我知道妳非常在意我，但是這一趟去巴西，我很有可能會受到不明敵人的襲擊，尤其我也招惹了不少人。」
「那麼就更應該讓騎士陪同在側。」
「不了，其實我更擔心的是妳的安危，並不是在說妳不好，而是妳每次都會想著要替我除掉敵人，就拿這次美和的事情來說，就是因為妳這個性，我才更擔心，但是呢……我很感謝妳，就這樣。妳最敬愛的本王將要去巴西做『終界王權』的重要考察，以及招募曾經合作過的騎士。」
「祝Queen萬事順心、武運昌隆。」
我轉身離去，以眼神向她傳達再會之意。
『真不愧是淨琉璃啊，連離開都要如此瀟灑。』
(這不叫瀟灑，這是本王由內而外散發的獨特氣息。)
『王之氣質嗎……或許妳真的有喔。』
繼續拖著行李來到公寓一樓，剛才電話叫來的計程車，司機也早就在等候我上車，他替我將行李搬上後車箱，回到駕駛座，我向他表明下車地點。
「請載我去赤羽車站。」
發車後司機開始找我閒聊。
「看妳拖著行李箱，該不會要去旅行還是郊遊之類的吧。」
「是要羽田機場搭早上的班機出國，不過不趕時間。」
「那麼出國是要做什麼大事業嗎，瞧妳一個人的？難不成有同伴在機場等著會面。」
「只有我一人喔，要去巴西做地理探勘。」
「想不到妳是個地理學家，還是類似的職業。」
「比較算是尋寶性質吧。」
「這年頭啊，聽說到處挖寶藏的人變多了，聽說是在挖什麼『GIFT礦』或神的寶具吧，要是我轉行去做這個，說不定明天就成為億萬富翁了。」
『這個大叔與其他愚民一樣呢，也不想想散佈在全世界的『神器』能有多少，況且爭奪『神器』就足夠死一大票人了，簡直就像是血鑽石一樣的東西。』
(因為『神器』有戰爭的用途，而『GIFT』可以被政府機關收購，兩者都與戰爭脫離不了關係，從這裡就可以看出人心險惡的一面。)
『不過石板的內容，就對不參加女神舉辦的遊戲的人無用了，真是可惜喔。』
(我可不希望有更多魯莽的勇者、無腦的智者亂入『終界王權』的爭奪戰，這場戰爭從訂下規則時，就已經決定局面會是一片混亂了。)
『呃……女神大人們總會有他們的用意啦，不是我們這種一般老百姓能夠理解的。』
(我也不能說什麼，無從反抗起啊。)
我脫力的將全身力量都放在椅墊上，稍微恍神地等待計程車司機將我載到車站，我再坐車繼續南下。

「人員都到了嗎！」
機場大廳上有個身材高挑的男子，帶著墨鏡以及耳麥，一人站在角落，遠眺來機場方向的道路。
「第一部隊就位。」
「第二部隊就位。」
「狙擊手就位。」
耳機的另一頭傳來多名男性的聲音，可能他們正有什麼不好的企圖。
「繼續等候，再過五分鐘目標便會毫無戒備地過來。」
小聲宣布完命令之後，有名穿著黑色風衣，頭戴鴨舌帽的女子湊了過來，懷中抱著裝有甜甜圈的紙盒。
「要是以為你們這群低能兒，有辦法夠解決掉她的話，我也不用被她欺負的半死了。」
男子轉過身，對著取笑她的女性說：
「就算目標的『神契』是萬能的，一旦來不及使用的話，不就成為廢物了。」
「一般人的思想真是好笑啊，我也不能管那麼多，誰叫我現在已經被組織下達了禁戰令，你們一般人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我就算是第一戰鬥員也不能插手。」
大約五分鐘過後，一輛計程車轉彎進來，已經在狙擊手的射程之中。
「已瞄準目標，請下令射擊。」
「準備開始突擊，狙擊手等待目標車輛與地面部隊接觸！」
趴在大廳頂樓的狙擊手，扣下版機，俄國產的VSS Vrez狙擊步槍槍口發出一閃火光，往計程車擋風玻璃中間開了一個洞，瞄準的是後座乘客。
駕駛驚慌失措地胡亂轉著方向盤，一頭撞上了電線桿，電線桿轟然倒下，扯下頂頭的高壓電線，雷線劈啪作響。
接著數十位穿著全身軍裝的雇傭兵一同從暗巷衝出來，在停止的計程車遠處周圍站成一個半圓圈，所有人舉起現今被俄羅斯軍隊採用的AK-12突擊步槍，槍口一致對準車內，在後方有兩位揹著大背包的雇傭兵，拿出圓盤狀的炸彈，從左右兩側準確地扔進去車底下，手頭的金屬按鈕也解開了遮蓋，所有人正等待著指揮官的命令。
「引爆！」
隨著指揮官的一聲令下，火光瞬間覆蓋了整個視野，也敲響了『終界王權』爭奪戰的戰鼓。
車子被炸得高高彈起，裡頭的人究竟是生是死……

(哇~~~一開始就受到如此重大的歡迎。)
『淨琉璃真是個受到壞人喜歡的大美女。』
我順著計程車被炸飛的方向，跳到了屋頂上。
(剛才就看到屋頂有奇怪的亮點，沒想到真的是狙擊鏡的反光。)
至於剛才的計程車司機，我也保護了他的安全，要求他等所有敵人都沒注意到他的時候，再偷偷逃出來，以及把我的行李運出來(我當然有多塞給他錢壓壓驚)。
「在那邊！」
在屋頂上狂奔果然太明顯的，我戴著墨鏡迎著刺眼的陽光，向朝陽狂奔看起來好像很熱血，但是我現在心底整把火都燒起來了！
我第一個目標就是趴在屋頂上的狙擊手，他見到我也拼了命的一直開槍，槍法雖然不錯，對我卻是完全沒用，我離他越來越近，狙擊手改拿出小刀準備近身肉搏。
「賤民，接受制裁吧！」
狙擊手架式十足地直持著小刀刺向我的左胸，我一個側身就閃過了，接著舉起右腳，朝他的腹部施展一記沉重的踢擊，他重心不穩差點摔下屋頂，我也懶得趕盡殺絕，把他的槍枝踢下去樓頂之後就繼續逃走。
「快追──！」
『死纏爛打的男人是不會有人喜歡的。』
(別說笑了，我等等該怎麼上飛機才是問題啊！)

我溜到機場清潔工的工具室，因為我的樣子已經不能再被任何人看到了，於是我換上整套清潔工作裝，以及一次性口罩。
『由這麼美的人掃地，我看地板再也不用掃了，就自動會保持潔淨。』
(你今天的話怎麼特別多，天邪鬼。)
「鈴──鈴──」，我的手機響了，是不認識的號碼，我接起來一聽，原來是……
「妳是剛才保護我的人吧？」
「抱歉，是我把你卷進來的。」
剛才的計程車司機，他的聲音顫抖著，可能是驚魂未定。
「這年頭壞人總是特別多……啊，行李、妳的行李我拿出來了，目前寄放在服務櫃檯，妳問一下櫃姐，報上我的名字以及電話就可以，我去找警察請求協助好了。」
「真的是非常謝謝你，假如你遇上任何狀況，打電話給我，我會盡力幫助你的。」
「謝謝妳保護我……啊，警察來了。」
「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忙，先不要把我招出來，我要去解決掉敵方頭目。」
現在的事情越來越麻煩了，距離我的班機起飛，還有一個小時……
「喂，妳遲到了，拿著掃具過來，新人。」
工具室的門突然被打開，應該是工頭的人走進來，他大聲斥喝著我趕緊上工。
我沒有回應，只是點點頭，接著快速拿著清掃工具走出去。
後來跟著他走，我被派到清掃機場大廳靠餐廳的走道。
我一邊掃地一邊注意周遭的人群，裡面果然有參雜幾名帶著墨鏡，頻頻左右巡視的詭異份子。
『看來機場到處都是在找妳的人。』
(我可能不太好搭上飛機了……)
『最好的方法，就是把犯人逮捕，讓警方纏住他們。』
(說得容易，要辦到卻很難。)
不知道該如何找線索的我，打算故意湊到旅客身邊，看可不可以打聽到什麼，尤其我還故意尾隨可能是『八宗罪』的可疑人士。
為何不要太明顯，我跟著他們走幾步路就離開，直到切換到第三個人，機會這才來了……
他抓起自己的領口上的蝴蝶結，開始喃喃自語。
「是，請說……你說，要是再過十分鐘沒找到紅髮女人，全員……咖啡亭會合再計畫……嗯，知道了。」
(會不會他們的首領就在咖啡亭等待？)
『有這個可能，畢竟發號司令的人，大多是最輕鬆的。』
(先去看看吧。)
我再回去已經掃過地的咖啡亭附近，有點不禮貌的在清掃桌子底下，有些正在享用餐點的人賞了我一個白眼，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啦。
這時有個人不耐煩的人，頻頻敲著名貴勞力士手錶的玻璃錶面，接著他就拿出無線電說：
「我改變心意了，現在找不到的話就全部回來，我們去裡面找。」
『應該就是他了。』
(不會有錯的。)
雖然知道人了，我該怎麼解決掉他呢？但又不能太明目張膽……
「媽，妳怎麼把這些要混在一起啊。」
我旁邊桌的少年，翻出一整包的藥物灑在桌上跟他對面的母親抱怨。
「這種是安眠藥，這是躁鬱症的藥，還有、還有，啊──受不了妳欸！」
不知道是不是躁鬱症發作了，他瘋狂地拍著桌子，桌上的藥物也掉在地上，我若無其事的走過，順勢把膠囊掃掉。
蹲在牆邊假裝在查看畚箕裡面的垃圾量，此時就把安眠藥膠囊打開直接抓在手指上，我再回去剛才『八宗罪』的將領附近等待最佳的時機下藥，下在他桌上的卡布奇諾裡面。
「真的都找不到，十分抱歉。」
已經有手下先回來了！
「再等其他六人回來，就往登機的方向走，說不定已經被她溜進去了。」
「我去接觸武裝部隊，順便叫他們過來。」
「你快去叫他們過來吧，剛才引發的騷動不小，還失敗。」
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我已經把手指頭夾著的安眠藥粉末灑在奶泡上面，看起來完全不起眼。
我躲到角落，再次打電話給剛才的計程車司機。
「叫警方來咖啡亭，剛才製造騷動的人已經在這裡了。」
回去工具室放置好清掃工具，我再走回來咖啡亭，看到他已經趴在桌上了，我平淡的走過去桌子，把衣服側邊下擺掀起來，蓋住桌上的手機順勢帶走，完全不會有人注意到。
『妳的身手就跟專業殺手一樣流利呢。』
(果然跟著那個『THESP』上第47名的光頭殺手學習，成果真是不錯。)
我走到服務櫃檯，告訴小姐我要拿行李，報出計程車司機的姓名以及手機號碼之後，對方就願意拿出我的行李。
「這是他的手機，請幫我交給他，他好像被警察帶走了，我不曉得該怎麼聯絡他。」
「好的，請交給我們。」
我提著行李第一個就是跑到廁所趕緊換衣服，我換上另一套衣服，戴上墨鏡以及剛才的口罩，再把及臀的秀髮藏進衣服裡面，最後再戴上帽子就可以出發了。
(頭髮刺得我好癢啊。)
『要是妳美麗的秀髮不藏好，馬上就會被發現了。』
辦好登機手續，這次我沒有受到阻礙就過關出境，登上飛機了。

我不喜歡與別人擠在一起，我是需要個人空間的人，所以我是坐頭等艙。
我將座位躺平，雙腿伸直放在床上，坐著讀手中的電子書。
「真是悠閒啊──」
『今天沒有人跟妳在頭等艙，現在算是被淨琉璃女王包下來了。』
「感覺真不錯。」
沒有人在身邊，我會覺得特別愉快，要是有其他人在我反而不能好好閱讀。
有「噠噠噠」的高跟鞋聲音，朝我走過來，我抬頭看過隔間，發現是空姐來了。
「您好，我是貴賓您專屬的空服員，如有什麼需求，請告知我們一聲，我將在最快的速度內完成。」
走來的空姐留有嫩芽般的翠綠短髮，她恭敬的像我90度鞠躬，只可惜有點面癱，眼神看起來很冷漠，身高好像也沒達空姐的標準，她似乎沒辦法自然地以微笑待人，不過我不在意這麼多。
「請幫我送上紅酒及冰桶，以及些鹹味餅乾，謝謝。」
「我知道了，請您好好享受這趟旅途。」
綠髮空姐轉身離去，我則是背靠在隔間上，繼續閱讀。
『淨琉璃這樣好嗎，妳喝酒的話就無法好好看書了。』
(這趟飛機時數很長，先作休息也無妨，尤其剛才還被『八宗罪』的人一亂，現在我已經有點累了。)
聽到推車的聲音從我身後出現，我也把平板電腦關上。
「不好意思，紅酒來了。」
為我送上飲品以及餅乾的另一位空姐，不知道為什麼戴上了口罩，而且這個聲音我好像有聽過……？
「請問妳為什麼帶口罩？」
「這個嘛……因為早上不小心感冒了。」
「感冒還來上班，這是對頭等艙的貴賓應有的禮儀嗎！」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妳叫什麼名字，口罩拿下來，我要向你們公司客訴！」
「別這樣客人，請冷靜一點。」
「口罩拿下來！」
還好只有我一人包下頭等艙，否則我也不敢這麼大聲。
被我羞辱一番的空姐緩緩拉下口罩，下一秒，她的嘴巴伸出一根黑刺，直朝我的眉心過來，不過我也早有準備，開啟了反射的『神契』，擋下來這最後的掙扎。
「啊呀，是美和啊，才多久不見而已，妳就當上空姐了。」
「淨琉璃，我、我不是願意要來……」
「沒關係，我們坐下來好好談。」
我刻意保持極度嚴寒的微笑，冷冷地對著美和笑，她嚇得全身顫抖，容易冒汗的體質害得她額頭直冒汗。
「幫我開紅酒，我們一起喝。」
「好、好……」
「波！」，清脆的響聲，美和將木塞拔除，我將酒瓶拿過來。
「我先敬妳一杯，妳跪下來，與我一樣高。」
美和不疑有他，拿著杯子乖乖跪在我的面前，我拿起紅酒瓶……淋在她的頭頂上。
「妳認為我敢喝妳送上來的毒酒嗎。」
美和一開始嚇得尖叫，但是過沒多久就低著頭乖乖讓我淋她，從頭到腳被淋得濕透的美和，又是一副快被被我弄哭的模樣，看起來實在好笑，我刻意不讓紅酒滴在地板上，除了讓她被淋得更徹底，也是在保護頭等艙的整潔。
「我本來這次只是跟隨著來，誰知道組織突然改心意。」
「那又關我何事，誰叫你們惹上不該惹的人，就連你們剛才指揮部下的人，也被我下了安眠藥，現在應該在警局裡頭。」
「就是如此……上頭下達了無論如何都要收拾掉妳的命令。」
浪費了整瓶酒，現在把酒瓶放在她的頭上，帶點恥笑的口吻說：
「你們認為可以收拾掉我，真是可笑啊。」
「我也不知道啊，上頭的人怎麼說，我就該怎麼做，發錢發話的人不是我。」
美和說話的語調變得顫抖，已經快要哭出來了，我也不想要她在這裡暴走，不然整架飛機的人都會遭殃。
這時，一開始服務我的空姐突然走了回來，美和的眼神突然像是看見救星一樣，我下意識反應判斷她是敵人，於是拿起酒瓶砸向她。
她一開始以為可以靠力氣將酒瓶擊落，但是經由我手上的瓶子，可以無視她的力量，她想打掉的作用力反而變成酒瓶繼續向前的作用力，導致瓶子不自然的繼續加速。
「咕！」
綠髮空姐悶吟一聲，發現瓶子不可以擊落，就選擇迴避掉，加速到十分詭異的瓶子撞擊到別個頭等艙的位置，把隔板撞出一個大洞，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翠青，帶我走！」
現在聽到名字才想起來，對方的名字叫做翠青 橡實，是他們的命令發布人，所以這一次的行動也與她有關。
「拉住我。」
翠青沒有緊張感的語調，搭配著她的撲克臉，非常不像要戰鬥的模樣，她向美和伸出右手，左手則是貼在牆壁上……
就在模仿『創世紀──創造亞當』的兩人手牽在一起的同時，她們的身體就化為液體一般，由翠青開始被吸收進牆壁裡頭了。
「她們的逃跑能力真是一絕……」
兩人在眨眼之間，就逃離開我的視野之外，霎時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追擊，於是一屁股坐在攤平的椅子上。
「逃得真快啊。」
『什麼不會，就只剩下逃跑了。』
不知道該不該去搜出兩個人的位置，但是又怕造成其他旅客的麻煩，這兩種選擇糾結在我的心頭上，害我精神不集中。
左右兩邊突然出現兩隻不同人的左右手，抓住我的嘴巴，向牆壁拖了過去，難不成我是大白天遇鬼了！不過不可能，因為這絕對是那個翠青的能力。
在我被往後拖的同時，後腦杓冒出東西試圖想要刺殺我，還好我有開啟『神契』，否則差點就被美和刺殺了。
「無理的暴民，快給本王出來。」
手臂向後一揮，因為還不清楚他們在哪裡，但是絕對沒有人可以接下來我附有『神契』的拳頭，無論是什麼都會被粉碎。
可是向後一敲卻只是打到牆壁，於是我轉過身一看，剛才的手縮進去牆壁裡頭，還發出了兩人的對談聲。
「果然沒辦法。」
「我早就說過了，怎麼可能會有用！」
以她們目前的狀況來說，可能是住在機身裡面，我要是敢打下去，整架飛機的人就不妙了。
「妳們打算出來面對嗎！」
「我一點都不想。」
「嗯，還在想辦法。」
面對毫無鬥志的兩人，連帶害得我也提不起勁。
經由剛才的突擊，我想到一個假設──剛才美和可以不用陰影就直接可以射出刺，假設整個機身金屬裡頭都算是陰影，那我豈不是隨時都在美和的攻擊距離裡頭。
「刷！」的一聲，左腳被美和的血紅之刺頂了起來，我也一個踉蹌跌在頭等艙的高級地毯上，真的是超感謝基洛夫給我做了件可以抵擋尖刺的鐵皮靴，還好沒有被刺到，否則就要中毒身亡了。
(天邪鬼，接下來全程啟動能力，否則你的王就要被她們聯手擊敗了。)
『我知道了，不過我認為這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因為『神契』的時間是有限度的。』
這是我最不想聽到的話，因為我不能進行持久戰……這是我的能力其中一個弱點。
『不如就去有人的機艙……』
(不可以，身為王哪有讓人民生靈塗炭的道理！)
『對不起淨琉璃，我沒能給妳更好的意見。』
(讓我想想……)
在我思考的過程中，美和一直從各個角落召喚出黑刺攻擊我，我因為叫天邪鬼自動抵抗，沒有多理睬攻擊。
突然有顆東西滾落在地上的聲音，當我注意到的時候……是毒氣手榴彈！
我也不確定自己來不來得及閉氣，就一股腦的奔向商務艙，趕緊關上頭等艙的艙門，避免毒氣繼續蔓延。
「呼哈、呼哈~」
到了這邊才敢大口吸氣，因為中毒的話我無法抵抗，但是氣體我就可以抵抗它往我吹過來的氣流方向，應該是驚險逃過一劫。
但是我一抬頭……整個商務艙，全部都是全副武裝的黑衣人，雖然只有十多人，但是他們都已經拿好大小槍枝以及各式冷兵器，統一的黑墨鏡正對著我投射出快要溢出來的殺意。
『他們做得真絕啊。』
(不妙了……)
這時候我拿出了從剛才就一直藏在口袋裡的『神器』，這只是個最低階的日常用品而已。我以不明顯的手勢將它丟出去，因為被是顆透明水晶球，所以不是這麼引人注意。
我讓神器慢慢飄出去，接下來我就瞬移到它的對面，站在黑衣人的面前，不過我卻是以背對的姿勢，施展出一記完全伸展大腿的猛力踢擊，「碰！答答答……」，對方可能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不過我沒打算看踢中的人怎麼了。
輕揮飄在半空中的本人專用『神器』，現在我沒時間說明，等等再說清楚。
將它打到兩個走道間的座椅上空，我接著又瞬移到另外一條走道頂端在機艙頂對著下面的三人用腿橫掃一圈，鐵靴上沾染他們的鼻血以及唾液，不過才一腿就足夠讓成年男人倒地。
果然我兩倍的腿力，配合上基洛夫的輕量化鐵皮革靴，就足夠擊倒一般人，看來我從此之後可以不用都用控制重力來戰鬥，不然怕使用『神契』其他的運用，真的會直接打死人。
有人發現到我的水晶球有古怪，於是把他丟到商務艙最後面，不過我都沒差。
有人拿著長刀從我背後接近，我再度以水晶球為中心點，作座標的對調，我瞬移出去，來到了經濟艙，所有人看到我突然蹦出來無不嚇了一跳。
我出來的方向背對他們，沒有理會驚訝的人群，我飛起來貼在機艙頂往下再次倒反回去原本的位置，對剛才想要偷襲我的持刀男重踢後腦勺，我順勢踩著他的頭下來，然後跑過去水晶球的方向。
「別想拿回去！」
不知道是有勇氣，還是無知的黑衣男拿著斧頭站在掉在地上的水晶球後面。
見到我毫不減速奔過來，他也高舉手斧，準備要朝我的腦袋揮下。
飛機遭遇亂流，有不小的震動，全員幾乎都失去了平衡，水晶球往我的方向滾過來，但我沒有立即撿起，反而是繼續朝手斧男奔跑，我順勢向前作出像遊戲角色一樣完美的前空翻，取的距離剛好是翻一圈後來到斧頭的攻擊範圍內，根據向47號的職業殺手，求師訓練得來的極短反應週期，在空中從我胯下間看到斧頭朝我揮下的同時，我出左腳踢飛斧頭，斧刃深深卡入機身，接著出右腳朝手斧男的顏面狠力重擊，腳跟傳來的感覺似乎不太妙，應該已經踢到額骨骨折了。
接著飄起來抓著斧柄，用全身的體重將其扯出來，也讓水晶球飄起來，把它當作是準心一般，瞄準的是正對面，剛好與我的座標成對稱的手槍男。
半空中我帶著斧頭旋轉著，這時瞬移到剛才瞄準好的手槍男身後，我刻意用斧頭無刀刃的另一鈍面敲擊他的背脊，手槍男馬上攤在地上抽搐著。
「還有幾個人啊……」
拿起剛才倒地的黑衣人掉落的手槍，我保持著絕對零度般的微笑，保持不屑的恥笑，帶著虛假笑意的眼神掃過其他我還沒有打趴的黑衣人，他們的背脊無不感到一陣惡寒，接著舉槍抵著自己的腦門瘋狂轟了好幾槍，子彈因為在槍管裡面互相撞擊，導致槍枝直接膛炸了。
「不過是些賤民罷了，面對本王的暴政你們要如何逃離都來不及了，更何況是揚竿起義，造反是不是！」
面對我大聲喝斥，以及見到實力的極度差距，他們的士氣已經降到谷底了。
我瀟灑拋棄已經成為廢鐵的手槍，手掌向旁一甩，卻突然有隻手從牆壁冒出來，想抓住我！
(又是翠青！)
情急之下，一個不小心配合『神契』及『神器』，把我瞬移到了飛機外面！
稀薄的空氣，以及巨大的空氣推力逼得我幾乎是連一秒也待不下去，身旁的漆黑雷雲，其間閃爍著蒼白的激雷，好似有隻兇猛的魔物棲息於其中，咆哮聲震耳欲聾，看起來有夠不妙的……
我又瞬間閃回去原本的地方，誰知道剛才還愣住的暴民，已經對我會回來的位置舉刀槍攻擊了。
「什麼！」
舉起雙手在身前建立起抵抗的防護盾，把他們全數彈開。
「抓到。」
看到他們坐倒的同時，我原本打算追加一人一腳，但是專職腿技格鬥的我，沒注意到自己的手掌，已經被一直潛伏在機身裡面的翠青抓住了。
(不妙了！)
全身突然脫力還失去了控制，我看到手臂前端已經變成一條麵團似的，被翠青揉進去機艙壁裡頭。
『淨琉璃，妳要是繼續抵抗，將不會超過三分鐘，我的能力不夠支撐妳太久。』
翠青的手與我的手像是兩團麵團揉合在一起，我無法抵抗她的手掌，因為她手臂以及手指對我造成的是螺旋狀的作用力，不能夠產生剛好相反的抵抗力。
「妳就投降吧，淨琉璃。」
美和站在我後面，掀起黑色斗篷露出底下滿滿的針刺。
(果然不該輕敵的……)
沒有確認那個翠青的能力，實在是本次最大的疏失。
(能力的相剋……人家已經受夠了───！)
遭抓住的手臂牽連著身體，強行被拉扯著，我想抵抗，卻沒有辦法產生相反的作用力抵抗。
下一次睜開眼睛……眼前出現的是機艙底往上看的角度，所有人踩在我的身上，不對，我現在在機身裡面啊！
四肢沒有知覺也不能動彈，只能對著他們乾瞪眼而已。
剛剛把我拖進來這空間的翠青，從飛機座椅冒出來對著我的方向看。
「翠青啊，淨琉璃這傢伙在哪裡啊，我要好好笑她一頓。」
翠青對著地板──我的位置指手，這時敢爬到我頭上的美和，對著是我腹部的地板拚命猛踩，雖然沒有感覺，但是看到她那扭曲的邪笑，我都覺得噁心了。
「把妳監禁在這裡，下飛機之後BOSS會親自解決妳。」
(可惡可惡可惡！難不成叫我在這邊等死啊！)
不能移動、不能使用神契，甚至連喊三次「*Mayday」也沒辦法，我氣憤地想要流淚卻同樣不行。
(*註：國際通用的無線電通話遇難求救訊號。必須連續呼叫三次Mayday，以免誤聽、被噪音蓋過或與其他通訊混淆。)
『我早就說過了，天時、地利、人和，我絕對會替妳爭取到的，就算會被扔進去地獄最底層……』
我還不了解天邪鬼這句話的意思，他就化身為球體出現在機艙的地板上。
「這個是？」
「這是淨琉璃的『神契』！？」
「『契約人』並沒有直接參與戰鬥的資格，所以我是來談判的。」
球體釋放出一陣煙霧「斯~~~」……逐漸變成人形。
黑白相間的長斗篷，滿是三角形的圖案，衣服牽連紅色三角形串成的緞帶在空中像是龍的觸鬚般飄動著，內部穿著血紅色的長衣長褲有不少三角形的缺口，天邪鬼蒼白的臉龐左眼皮下有上升的鮮紅三角形、右眼則剛好相反，是向下的三角形，下巴還有塊黑色的三角形像是鬍子一樣，他長得不高，但是異樣的打扮卻顯得他很難讓人親近。
……其實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天邪鬼的原貌。
他說過其實女神有賦予他們短暫顯現原貌的能力，但是不得用於戰鬥，況且似乎有點限制，所以才沒有對我顯示過原形，但……為何現在要顯現出來？
「你有何目的？」
翠青不敢大意的反問他。
「我只有一個條件──把淨琉璃放出來。」
「別想了，我們怎麼可能放她出來！」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飛機引擎的向後推進力，變成向前的作用力，原本的反作用力變兩倍，飛機引擎的金屬零件是否可以承受得住這兩股力量。妳試著想想兩個引擎排氣方向互相黏合，會發生什麼事……當然就是擠出來的力道從中間外露，最後蹦~的炸裂囉。只要我一不開心，全部人就得一起墮入地獄。」
「別以為這麼做，你們同樣也能平安。」
天邪鬼指著腦袋，表現出鄙視的表情對著美和說：
「我說啊，妳是被淨琉璃踢蠢了是不是，單一線上的作用力方向，全在我的掌握之中，需要我解釋得更清楚點嗎，就是我和淨琉璃以及其他人，直接以9.80665 m/s^2從這幾千公尺的高度像顆隕石墜落在地面，會死的……就只有你們。」
向前方比出食指，天邪鬼瞇起眼睛，輕視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
「我要求的意思還沒有清楚嗎，那麼請小心飛機正遭遇亂流喔。」
他高高舉手，彈了一個響指。
下一刻所有人往天花板撞上去，不論哪裡都發出了慘叫聲。
不過3秒鐘就回復回來，但是經濟艙那邊男女老少驚慌失措，小孩子哭得比雷聲還大……你這是不是做得太過火了。
「──飛機現在遭遇亂流，請各位乘客繫好安全帶──」
馬上機長就向大家廣播，但這並不是什麼亂流，這只是天邪鬼把整臺飛機上下翻轉了。
「想死的話，還可以慢一點喔，想要呼吸零度的空氣，搭配上長達數百秒的人生跑馬燈，接著摔成一攤肉醬，或者想要來杯咖啡，躺在飛機椅上等待飛機平安降落，接著快樂下飛機遊玩，你們只有兩個方向可以選擇，Dead or Alive。」
天邪鬼眼神吊吊的左手比出上升，右手比出下降的手勢，現在他足以控制整台飛機上所有人的生死。
翠青似乎有什麼想法，眼神表現得異常平靜。
「要是我們日以繼夜破壞這台飛機，裡面的目標絕對不可能堅持的住，所以沒有我的話，遠野終究得死。」
這就是她為何表示得這麼堅定，因為這場交易中，兩方交易的東西是一樣的……都是我的性命。
「我會如你所願釋放遠野，但是我也有條件。」
雖然她願意接受談判，但最後原本是對我方有利的情況瞬間被扳回兩方平等，還有附加條件，使得天邪鬼不悅地挑著眉。
「嘖……妳說吧。」
「兩個條件，第一，目標必須見我們BOSS。第二，我們要得知那個晶球神器的用途。」
「妳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這麼多條件妳還真敢說啊……」
「從一開始，機上所有人就不干我們「八宗罪」的事，再來想要成為王的遠野，竟然會放任部下肆意虐殺百姓，只為了自己苟活。」
我開始對翠青感到畏懼了，她反擊的話語意外鋒利且精密，每一刀都深深刺入我們的弱點，再來我的能力被她剋到，所以她是在場講話最有威勢的一人。
(天邪鬼不曉得你有沒有聽到，談判就到此為止，再談下去情況會更不利。)
「我知道了，此條約受至高神所審閱，凡人並無擅自改造之權，當承諾破局，人格應當遭受神的洗滌，在此雙方以血簽訂約定，以心臟作為擔當。」
似乎是終界簽訂重大契約的儀式與官文，天邪鬼正氣凜然的宣示，宣告的最後將右手貼在自己心臟上，接著伸出去，手掌攤開表示自己做事坦蕩，翠青也模仿他的動作，兩人的手掌心正對著對方心臟的位置，雙方眼神交會幾秒鐘，這簽約儀式就完成了。

被釋放之後，我坐在頭等艙裏頭，但後方座位卻有美和和翠青，真的是如坐針氈啊~~~
「是時候該執行第二項條件了。」
「妳可別賴帳啊。」
我連心境都還沒回復，兩人就再次出現在我面前。
「這麼急著啊，不願意多休息一下，反正已經簽訂好停戰協定。」
「別說廢話了，快點說妳是怎麼運用神器的。」
「那麼我要追加一個條件──只有美和可以留下。」
「這是為什麼？」
見到剛才還被當作人質的人，竟然提出要求，翠青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因為我告訴這個笨蛋也算履行諾言，誰叫你們只有說知道『神器』的用途，所以那由誰來聽都算是執行了契約。妳只能得到美和傳遞的訊息。」
「淨琉璃妳這是什麼意思？」
「代表我相信妳啊，相信妳腦筋很優良。」
翠青湊到美和耳邊低聲地說：
「美和……去拿錄音機。」
但是這裡不是一般的安靜，我偷偷放到她們背後的天邪鬼介入了她們對話之中，他聽得一清二楚。
「很抱歉我聽到了，會選擇美和其中一個原因，就是避免帶錄音器材，因為她只有一套披風，和那套裸露的皮衣，況且把她衣服脫掉做檢查也不會覺得有任何問題，因為她本人常常這樣。」
「別說得我像是暴露狂一樣！」
「難道不是嗎，「色慾」。」
最後終於把翠青暫時趕去商務艙，天邪鬼陪她在那邊，現在留下一臉不悅但不得不脫得剩下性感皮衣的美和。
「那麼先從『神器』名字介紹，因為我們可能會有同樣的東西。」
(原來這就是她們想要問的原因啊……見到我使用得這麼厲害，誤認為只要有一定方式就能變成超級厲害的道具，但是恐怕她們要失望了。)
「這個透明水晶球叫做「中閃刻」，是個用來測量物體長度的道具，就像是會飛在空中的尺一樣。」
我用的這個算是隨處可見「日常用品」階級的神器，所以重複出現在地球的可能性很高，我要小心挑選好某些不能說出來的物品特性，作為我專屬的底牌。
「怎麼使用？」
「妳雙手張開，我實際操作吧。」
在心裡給中閃刻下指令，叫它量測美和身體的中心點，接著我把它放在美和的左手前，中閃刻自動飄到美和的乳溝前面，中途晶體稍微閃爍幾下，那是代表走了多少終界制定的刻度，我再次把它放在美和張開的右手，照樣是回到乳溝前面。
「想要替心臟不跳動的人做CPR，這裡是最好的位置，要學起來，但是有AED能夠使用是最好的，日本很多公共場所都有配置，緊急的時候要勇於使用，救人一命喔。」
「這兩個我當然知道啊，不對，妳在跟我說什麼廢話，別想要呼弄我！」
「妳不知道，心理學中愉快的談話環境，對方會更願意與妳談話，要是懂得說話的人，會更容易套出別人的話。」
被我糾正了一番，美和不敢和我頂嘴了。
「那麼這個『神器』妳怎麼配合能力的？」
「因為中閃刻的能力是「代表中點的能力」，我的能力和它的搭配，就是把它當作「中點」自己反轉位置，在當初我也覺得很神奇，為什麼我的『神契』可以和這個一般的簡單『神器』相配合，就是因為這個「代表中點的能力」，使得我的『神契』有了可以反轉位置的理由。」
「什麼『神器』給妳的『神契』有交換位置的理由？」
「妳不懂就算了，妳的神力屬於力量型的，我的則是技術型，我的需要用到腦袋使用才強，妳的只要勤加鍛鍊就變強了，說不定我會被經過特別訓練的妳打敗也說不定。」
這個平凡的中閃刻就是我的能力其中一個能力運用，我沒辦法使用太強力的『神器』，這是『神契型』的缺點，也是這場遊戲的平衡點，所以我就研發了『日常用品級神器』的特殊用途，這場遊戲雖然需要強大的力量，但不可或缺的依舊是腦力，否則『毀滅級神器』照樣會被一般平民當成廢鐵胡亂使用。
「真的嗎，妳就給我好好等著。」
(真是的，稍微吹捧個幾句，就熱血衝腦了，真的是沒救的笨蛋，能力的互剋可是相當絕對的，我下次再好好替她上一節課吧。)
『這就是淨琉璃選擇只能美和在場的原因。』
(當然不只。)
天邪鬼雖然與我分開，但是還可以心電感應互通。
「總之這個瞬間移動的能力只有我能使用，不然你們就搞來一模一樣的能力者，這樣沒事了吧。」
「結論是對我們沒用的『神器』啊，但是翠青姊絕對有對付妳的方法，妳走著瞧。」
烙下狠話之後美和就自動離開，去外面商務艙找翠青了。
(我選擇美和當然是因為她不會亂問問題。)
『因為中閃刻在我們那邊的確算是這裡的量尺，根據閃爍的亮度和次數可以得知物體長度多少「刻」，況且要細分的話應該說有「飛空」、「閃爍」、「量測」、「當中點」這四種能力，但是對方能少問是最好。不過美和的乳房「刻數」大於我們那邊女性的平均值，還真是大啊，當然我還是最喜歡淨琉璃的乳房了。』
(別跟我聊這個無意義事情，還有……剛才謝謝了。)
『難得作了件自己生前常做的事，還能得到淨琉璃的讚美，實在是太棒了！』
(人、人家才沒有讚美妳呢，那是妳應盡的義務罷了。)
原本想要好好誇天邪鬼，但是我這是在幹麻啊，就算是害羞也不要掩蓋住自己的意思，我真心覺得自己在這方面不及格。
還有……天邪鬼生前常常簽契約？他在終界當什麼職業，我完全沒有問過。
『淨琉璃，飛機高度開始下降，快要抵達目的地了。』

「──本班機正等待跑道淨空，將於機場上空盤旋，請旅客稍加等待──」
我對飛機盤旋的舉動感到莫名的不安，在聖保羅國際機場，有部小台的噴射機降落，裡面走出一名穿著西裝的大漢，還有其他的黑衣人。
(那該不會是他們的人？)
『我有個提議，隨時做好擊破飛機玻璃逃脫的打算。』
我唯一要避開戰鬥的方法就是非法入境了，這裡的官員應該可以用點小錢賄賂，所以我不擔心非法入境的問題。
但是我一回頭發現找不到美和和翠青，這讓我更加慌張了。
「──飛機即將降落，請各位旅客繫好安全帶──」
我已經拿好隨身行李，至於大型的行李只好下飛機晚點再說了，大不了重新買，現在我等待飛機降落產生巨大聲響的時候擊破玻璃逃出去。
『淨琉璃，快打破！』
我的拳頭搭配神契可以輕鬆粉碎掉萬物，正當我要揮拳的瞬間，翠青突然從我的眼前機艙跑出來，臉上帶著防毒面罩。
「別想跑。」
她抓住我的手，我來不及反應就被她拉進機艙裏頭，現在我的半隻手都卡在機身裡面，想要硬拔雖然可以但是不被允許……
「這是專門為了頭等艙的貴賓特別的禮物，請妳下飛機後的旅途愉快。」
美和身著空姐制服，推著手推車進來。
臉上帶著防毒面罩，餐車上的東西當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是毒氣瓦斯彈！？
沒多久我的意識就沉入黑暗之中……

再次睜開眼睛，朦朧的世界我看到一個彪形大漢站在我面前，美和和翠青站在一旁。
「終於抓到了，真是辛苦妳們兩位了。」
「這是應該的BOSS。」
「快點拿出你的「憤怒之刀」，把淨琉璃斬了！」
(「憤怒」……？)
雙手雙腳被戴上金屬鐐銬，腦袋昏昏沉沉的……使盡全力想要站起來，腿卻不聽使喚癱軟著。
(通往王之寶座的階梯，註定要斷在這邊了嗎……)
天邪鬼沒有回應，彷彿離開了我身邊，徹底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藉助他的出現逃過一劫，果然會受到女神的懲罰……)
遊戲是絕對公平的，前面預支召喚了天邪鬼站出來協助，我就得失去他……不要，你快回來啊！
眼淚不由自主的從眼眶泛出，「滴答、滴答」，打在冰冷的地面上。
「在哭了，哈哈哈，剛剛不是還很囂張嗎！」
眼前一片漆黑，耳朵逐漸連美和的冷嘲熱諷也聽不進去……
睡眠毒瓦斯的毒性還在，恐怕這次闔上眼睛，就會是永眠了……
……神啊，請救救我。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