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血月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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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7-05
試著按照女王的意思,與岡山打好關係,他們倆人剛去健身房運動兼交流,流了滿身大汗,卻又覺得通體舒暢。
因為兩個人都被遠野拜託了要和諧相處,雖然說不上是好朋友關係,至少沒有立即燃起了對彼此的怒火,這也算是跨出了第一步。
最後他們在平井及淨琉璃居住的公寓,前面不遠的便利商店分開,岡山進去裡面買東西,平井則一個人先行回家沖澡。
她每次回來公寓都必定會看著遠野的家門,就像是思鄉的鳥兒一般,可是有某個人在她的家門前鬼鬼祟祟,又不是送快遞的人?
驚覺不對勁的她,動用了『海鯊天切』可聚散空氣的能力,高速地飛躍上五樓。
氣喘吁吁的他,一口氣衝到了五樓,看到的是──美和 芽子,是遠野的敵人,不過平井並不清楚她是誰。
看到她拿著鐵絲,似乎正在撬開淨琉璃的家門,會這麼大膽,應該是因為她確定淨琉璃不在家,五樓的住戶又只有她一家。
「啊~淨琉璃不在家嗎,那我改天再來拜訪好了。」
美和將拿著撬鎖小工具的手握緊,揹在屁股後面。
今天依舊是穿著黑色大風衣,不拉拉鍊,裡面穿著SM女王風格的皮製緊身衣,被勒緊的肉感白皙肌膚,以及做壞事被抓包正在冒冷汗,整體搭配起來比之前又特別地煽情。
「等一下,妳是什麼人。」
「我是淨琉璃在社群網站上認識的好友,我叫芽子,請多多指教。」
特別在這裡說到,平井非常熱愛遠野,甚至成了病態的程度,所以遠野手機裡面的訊息以及手機通話,更不用說社群網站了,她全都一清二楚。
一聽就知道美和是在說謊,背後的兩把刀已經偷偷抽出刀柄。
身為刺客培養出來對暗器敏感的神經,通知美和即將面對危險。
「既然按門鈴都無人回應,那我今天就先告辭了。」
不敢從平井身邊經過,美和決定從另外一邊走,但是……
「那一邊並沒有樓梯喔。」
是的,唯一往樓下的路就是平井正站著的這個方向,不論樓梯或電梯。
「我其實昨天就搬來她家隔壁了,原本是要過來打聲招呼,不過只好明日了。」
還不清楚謊言對她是否有效,美和繼續無邊無際地編織著連篇的謊話。
「五樓,我可沒有看到有人搬過來,更不用說經過女王家面前有搬家工人。」
「呵……呵……」
「鏘啷~」,美和手中的工具全部掉落在地。
美和表情僵硬的笑著。
已經明白理解到自己最強的武器──三寸不爛之舌,無法派上用場時,形跡敗露的小偷只好……
「快逃啊!」
「別想跑。」
兩把刀這時毫不忌諱地亮了出來,平井發出風彈以及雷電追擊著全力逃跑的美和。
不過論閃避的功力,有誰比得過專業的過街老鼠,美和一聽到有不對勁的聲音,立即轉頭查看,眼明手快的閃過了攻擊。
「既然被發現了,那妳就去死吧!」
閃過幾道閃電以及風彈之後,美和決定發動攻擊。
平井奔跑路徑前的牆壁陰影,突然變黑了一大片,覺得不對勁的她想急踩煞車也來不及了。
黑得像是黑洞般地陰影突然間變得立體,中間夾帶著血月般地深紅,變成伸縮尖刺的的針山,由左至右封殺了平井的生路。
身體來不及做出迴避動作的平井,在零點零幾秒的反應時間內,選擇了用『海鯊天切』製造高壓空氣炸彈,把自己硬是炸離開紅黑尖刺的攻擊範圍。
「咕……果然不是一般的痛。」
胸口被自己製造的衝擊波命中,狼狽地重摔幾圈後,後背撞向柱子的平井,暫時要起身都很困難了,更不用說繼續追擊。
「真是個大笨蛋,不過也算聰明,與其被我浸了毒的尖刺攻擊,不如選擇把自己炸飛。」
美和不理會倒在地上的平井,轉過身擺動著黑色大風衣,完全藐視了平井。
「這麼樣就追不到我了,那麼下次見。」
踏著輕盈的腳步,打算悠閒離開現場的美和,卻怎麼樣也意想不到這個誓死盡忠服侍女王的騎士,其本性是……瘋狗一條!
「碰!」,有如高壓氣閥爆裂的聲響,自美和的後方傳來。
她還來不及轉頭查看,背部就被深深地捅了兩刀!
「騎士之劍,必定刺向女王之敵。」
整個身體化成一把飛箭的平井,左右兩把匕首深深地刺進去美和的背脊。
美和痛苦地呻吟著,不過她卻沒有倒地。
「還好斗篷底下都是陰影,裡面全是防禦用的尖刺。」
很可惜,這一下攻擊沒有重傷到美和。
「你有本事接下這一招嗎,【刺蝟的蛻變】!」
驚覺情況不對的平井,放棄了深深卡進去尖刺鎧甲的兩把『神器』,不過在這之前也事先命令了『海鯊天切』推開他。
下一刻,驚人的尖刺貫穿了美和的斗篷,這些刺每根少說有兩三公尺長,尖端還撒出了腥紅色的毒液,硬生生地貫穿水泥走道及屋簷,要是平井沒有躲過這一招,下場恐怕會變成人肉串。
至於剛才那兩把還在美和背上的刀子,現在被彈到平井的腳邊。
不打算把背後的尖刺收起來的美和,折斷幾根卡在建築裡面的尖刺,其餘的,當然是用來保護自己的背後。
繼續狂奔的美和,走到盡頭時,果斷翻下圍牆,也不管這裡有多高。
「【刺蝟球逆登樓】」
撿好刀子追上去的平井也果斷跳下五樓,看到的情景是……全身變成黑漆漆的一顆海膽的美和,包覆全身的黑針刺穿牆壁,滾呀滾的在公寓垂直的牆壁上留下一排鑽孔痕。
相較之下平井就優雅許多,她只需要控制氣流就能緩慢著陸。
不過美和的速度仍快了許多,她絲毫不在意落地的衝擊力,掉下來時折斷了數十根尖刺吸收衝擊力,接著又是拔腿狂奔。
沒辦法像她直接落下,只好在空中滑翔,隨著美和的腳步繞進去巷子裡面繼續追殺。
由於平井認為她的能力很危險,一直不敢降低高度接近她,期待等到她體力透支時再下手。
最後,美和跑過了幾條小巷之後,速度也逐漸放慢了,還以為能下去殺掉她時,她卻跑到公園樹林裡面。
在這裡想降落會被樹阻擋,尤其視野也不佳,計算到美和可能會反將他一軍,平井不敢輕易降落。
美和刻意走都是樹木遮蔽的草皮,在樹叢的另一端是汽車可以進來的水泥磚道,有輛黑色休旅車停在那一邊,而車旁悠閒抽菸的染金髮男子對著美和的方向揮手,又馬上抬頭看著飛越於暗夜中的平井,他的動作告訴了平井──他是美和的車手,這個事實。
眼看再100公尺女王的敵人就要跑走了,這時平井看到了救兵……
剛買好飲料以及晚上宵夜的岡山,騎著腳踏車悠閒地剛好經過公園。
「今天飯糰買一送一,我就多買幾個囤積在冰箱。」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從天外傳來的這一句話──
「士兵,快點接住我。」
來不及如何反應的岡山,只好跳車捨棄了數百元的御飯糰及飲料,以及自己最寶貝的腳踏車。
因為平井正毫不減速地,往岡山的方向墜落!
這股拚死也要保護女王,殲滅敵軍的魄力,也化作不小的衝擊力,如同一輛輕型機車衝撞一般,被岡山的兩手硬是接下。
兩人摔倒在大馬路上,後頭的汽車也停了下來。
剛好觸發『神力』雙臂變得比岩石還要強硬,沒有受到傷害的岡山,一頭霧水地看著抱著腳,表情扭曲的平井。
「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快點把我背起來,Queen的敵人要跑了。」
覺得不該浪費時間問話的岡山,一手把他捉起,放在冒著煙的肩膀上,不知道這樣會不會燙?
「車手在公園那邊的水泥磚道。」
「了解。」
平井指向黑色休旅車的位置,岡山盡了他的全速擺動雙腿。
跑步雖然不慢,但是不夠快速的岡山,看著衣著破爛的美和已經踏上了車子,早已經準備好隨時出發的車子亮起了大燈。
眼看還有幾公尺就要抓到敵人了,可是岡山揹著人怎麼可能會快。
這時平井下了一個決定……
「快點丟下我,去抓住車子的前輪!」
被粗魯地扔到一旁的平井,不忘用『海鯊天切』對岡山施展了一振順向風,強風像是從他後面推了一吧,大幅提升移動速度。
引擎發出強而有力的嘶吼聲,輪胎捲起不少沙塵,全力加速著。
沒辦法及時阻止汽車開動的岡山,這時竟然不要命地衝到休旅車面前。
「我雖然有玩過相撲,不過可沒有與汽車玩過啊。」
岡山比照相撲力士的動作,雙手半握著拳,彎腰大幅度前傾,眼神吊吊地表示著:「有種,正面上我啊!」的傲視之感。
「這傢伙想被輾過嗎!」
駕駛吃驚地張大嘴巴,原本刁在嘴唇的菸蒂也掉落在地墊上。
「喝~啊──」
雙手手指插入車底,手掌擠掉了保險桿,整條手臂更是不停冒煙的岡山,使盡力氣,仍不免被汽車推著走,跑鞋鞋底一口氣磨到脫落。
整個場面煙霧繚繞,好比火災現場一樣。
直到煙霧散去之後……
被推行了數公尺遠,岡山終於成功阻擋了這個超越橫綱級,幾噸重的大怪物。
前輪仍不死心地高速運轉著,但並沒有什麼用處,因為絕大多數的車都是前輪驅動,現在前輪離地了,就沒有任何逃跑的機會了。
稍微適應了腳傷的平井,拖著腳吃力地走過來,說真的,他的走姿跟美國片的殭屍沒兩樣。
「要是不趕快下車,我手上的『神器』就會發出轟雷,炸爛在金屬塊裡面的你們。」
表情痛苦仍是大聲喝斥敵人,這麼盡忠職守的騎士要上哪找啊。
遲疑了幾秒鐘後,車子的大燈及引擎關閉。
岡山這才放下了車子,臉上的汗水如瀑布般直狂流,原本還類似人手的兩隻啟動後『神力』雙臂,這時如燒紅的石頭一般,而且血管的紋路變得像岩漿流經的管道,閃爍著高熱的色澤。
車上走下來兩個人──車手以及美和 芽子。
「怎麼辦啊,他們倆人,一個可以逼迫妳這個會用『神契』的菁英逃走,另一個力氣大到可以抬起汽車……」
「怕什麼,行介你不也有『神器』嗎,而且我沒有逃走,只是戰術性撤退!」
被叫做「行介」的人,似乎完全沒料到只是擔任車手,竟然也要加入戰鬥,可能本身戰鬥能力不強,個性又懦弱,他一直站得離平井、岡山很遠。
「會挑你當我的車手,就是為了要應付最壞的狀態,你聽好我的指揮,不要扯我的後腿,至少我可以保全你的一條小命。」
行介嚥下一口口水,表情也變得鎮定許多,看來已經穩定情緒了。
他從口袋中掏出幾顆黃色及黑色的小球,那應該就是他的『神器』了。
──岡山 正熊&平井 守型 V.S. 美和 芽子&黑川 行介──
一方先前已經有所負傷,但另一方是一攻擊、一輔助的組合,誰輸誰贏還很難講呢。
「你應該與淨琉璃有密切的關係吧,看不出來她這麼會勾引男人喔。」
「閉上妳的嘴,不準汙衊了Queen!」
「真是甜蜜的主僕遊戲啊,那我第一個就殺掉妳如何。」
美和有意挑釁平井,大概是在公寓逼迫她逃走的恥辱感,變成不得不殺掉他洩恨的理由。
「別忘了還有我啊!」
岡山一拳打碎了地面,他隨便抓起碎掉的水泥,往自己認為最有威脅性的美和扔去。
街燈的位置剛好在美和身後,所以影子在她的斜前方,從自己的影子裡面召喚出大量尖刺,擋下超越大聯盟投手兩、三倍球速的碎石頭,美和連看也不看,不過其實是看不到,石塊被岡山這麼一扔,從原本還有結構的樣子瞬間變成一把沙石。
平井揮動了『雉匕角雷』,蓄積的雷電一口氣釋放,目標不是正在防禦中的美和,而是後面的黑川。
因為她知道現在的美和,就算被自己的尖刺遮蔽了視野,她也同樣無法從直線的角度傷害到她,那麼不如就少一個礙事的敵人。
黑川看到刀子以及雷電的角度不對勁,自己被當作是激雷的目標,他嚇得往前方丟出一顆黃色小球,又笨拙的往右邊飛撲,所幸是躲過了。
還以為他是不小心,手中的球狀『神器』才從手心掉落,但是下一秒,這顆球突然炸裂出刺眼光芒,炫得是令不知情的兩人看不清眼前。
緊閉著雙眼,來不及看清眼前情況的平井,耳邊傳來了聲音……
「優先將人數減少,也是我的習慣喔。」
在剛才早已經用尖刺擋在自己的眼睛前,所以這時美和才能夠在支援閃光彈結束的瞬間,發揮刺客的必學技能──暗地偷襲。
平井也早就預防好美和會來突進強襲,在剛才蓄積雷電的時候就順便在腳下蓄好閃避用的風彈,因為他的腳現在還不能夠大跳,可能會被當作下手目標。
美和的尖刺來不及張開,平井的風彈早一步炸開,將他送上半空中。
「士兵,往我剛才的位置撞過來!」
兩個人雖然都還沒有恢復視力,但是叫岡山閉著眼跑步也不是做不到。
岡山控制『神力』,使雙臂粗大化,架在身前作為最強力的護盾。
「我可不想要被他的怪手抓到啊。」
不敢與能夠肉身擋下汽車的岡山,進行正面肉搏的美和,嚇得拔腿就跑。
這時在空中,把握了機會可以空襲美和的平井,以頭下腳上的姿勢,雙持兩把『神器』,對美和的正頭頂急速降下。
「美和姊,頭上,快炸開!」
不曉得黑川是在說什麼,總之覺得很不妙的平井,看到有一顆漆黑的小珠子往自己飛來,它如同黑洞一般,周圍的光線被它扭曲,不如說是吞噬進去,產生了在空中位置絕佳的陰影。
原本只是帶陰影的球體,內部突然冒出一絲腥紅,下一秒就炸成巨大海膽,這次真的沒法迴避的平井,用來防禦的雙臂被刺穿,刺中他的暗紅之刺,紅色的部分活性化,變得如血一般鮮豔。
「哈哈哈~~~毒素灌進去身體裡面了喔。」
嘲笑著平井終於中毒的美和,遮住臉默默竊笑,但仍遮不住那高音的奸笑。
「我的『神契』的能力是──於影子中召喚暗黑之刺,而尖刺中的「血月毒素」,中毒的症狀一開始是局部麻痺,再來是肢體無力,一個小時內就會高燒不退,不出三個小時就會器官衰竭身亡,就算是打倒我也不能解毒喔,地球上沒有這個來自『終界』魔物惡毒的解藥,哈哈哈哈~~~~」
重摔回地上的平井,這時手臂已經無力握住他的『神器』了。
看到他無法戰鬥了,岡山站在他的身前,像是要以身體阻止美和的攻擊。
「喂,妳輔助我,不要再站起來了,我會解決中毒的問題,不用擔心。」
「真是的,你要怎麼解決,我就在這裡看著。」
「辦法呢……當然是狠揍妳一頓!」
岡山確認自己的四肢,能夠消除能力的圓環這次確認在左腳踝上。
確認好之後,完全無懼對方尖刺及毒液攻擊的岡山,追著美和一直跑。
「我可不想被那恐怖的怪手抓到啊!」
有如在西班牙奔牛節的會場中,美和被這頭巨大雙手為牛角的狂牛追著。
美和在磚道上嚇得到處亂跑……那當然是騙人的,目的是故意要把岡山引到樹的影子底下。
「【刺蝟壁夾層】」
地面及樹葉底下的陰影加深,毒液的味道變得濃稠,就算是不知道也能嗅出這股帶有化學刺激性的味道,絕對是不友善的東西。
深信這一招絕對會秒殺岡山,美和站在影子的對面,對著他邪笑著。
現在才發現腳下半徑一公尺內,完全被美和的影子覆蓋,想跑卻已經來不及了……難怪美和笑得這麼有自信,也許她可能同樣的詭計實施好幾次了。
心想死定了的岡山,背後突然被壓縮後的氣彈推走,一口氣將他推到美和面前,在空中調整好姿勢的岡山,擺出帥氣的騎士飛踢姿勢,左腳將美和重重踢飛,「鈴~~~」,岡山腳上的『神器』──『不求無災』發出取消對方『神契』的效果音,伴隨著美和重摔地面的哀號聲。
隨著美和『神契』的消失,平井手臂被刺穿的傷口沒有麻痺感了,可是依舊沒有辦法拿穩『神器』。
岡山繼續追擊在地上翻滾的美和,一腳踩在她的胸口上,翻弄著畸形、粗大又兇惡的手指頭,瞪大眼珠如惡鬼一般瞪著無法掙扎的美和。
「拿開你的臭腳……沒有辦法,用能力!?」
「終於可以讓妳親身嚐到,我的手臂有多厲害了。」
「呵呵呵~」,地傲氣笑著,岡山的一拳足夠將她打成肉醬。
「放開美和姐──!」
黑川十分拚命地跑向岡山,試圖想救出在他腳下的美和。
岡山也擺好架式,準備往他臉上狠狠揍一拳,就在黑川那完全無法與他相比的瘦弱手臂即將揮向他的面前……有顆黃色的圓球自黑川手心掉出,下一刻他便暫時失去了視力。
令他出乎意料的是,這個當輔助的黑川特別有兩把刷子。
在剛才閃光爆裂的瞬間,也不忘丟了兩顆黑色圓珠『神器』,一顆在自己、另一顆在美和眼睛前面,以吸收周圍光線的『噬光珠』,避免讓『強閃珠』的強光傷害到己方的眼睛。
「可惡,眼睛好痛,啊~~~」
眼睛痛得無法張開的岡山,被美和頂起了踩住她的左腳,害得他重心不穩,摔倒在地上,就算他立即站起來向周圍亂揮,也揮不到任何東西。
原本看起來懦弱的黑川,這時為了要搶救美和,逼出了他全部的火災怪力。
瘦弱的身軀,硬是扛著受傷的美和,全速奔向車輛。
「休想逃走!」
手掌有一些部分不聽使喚的平井,強忍著手臂被貫穿的疼痛,握緊了『海鯊天切』及『雉匕角雷』,因持有者無力使用才蓄能緩慢,刀身正漸漸增強光澤。
看到平井還打算攻擊一心只想要逃走的他們,覺得不先處理掉她,事情說不定會變得麻煩,美和從黑川的肩膀上下來,奔向她的方向,並轉頭不悅地吩咐黑川。
「你只管做好分內的事情(開車),還有丟給我一顆黑的。」
「我不會容忍你們妨礙Queen的偉業。」
強迫著負傷累累的身軀,再次用風彈將自身彈起,手持雷電充能的『雉匕角雷』刺向美和,目標是頭部。
「就算沒有了『神契』,妳難道認為我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攻擊手段了嗎。」
美和在不使用『神契』的情況下,她的體術也是沒話講,只見她彎身躲過平井的尖刺匕首,接下來速度極快的一腳招呼在她的腹部。
「誰有美國時間管妳啊,撤退還比較要緊……暫時留妳一條狗命。」
美和踩住平井的手臂,將她的兩把『神器』踢到草叢裡,再扔出『噬光珠』製造出一顆巨大海膽球,逼迫平井無法靠近『神器』半步。
引擎高速運轉,休旅車引擎發出撤退的號令。
「美和姐快走啊!」
「我知道啦。」
她脫下了早已殘破不堪的皮大衣,隨手扔在地上,接著踩在踏板上,一手伸出尖刺,掛在行李架上,美和掛在車外頭,意圖是防止兩人繼續攻擊。
終於是恢復視覺的岡山,聽到引擎發動聲後便起身,「要是不能追上他們,便難消心頭之恨」,於是他擺出百米衝刺起跑的姿勢,不過他卻不能跑……
由於路燈的方向與車子行進的方向相反,也就是說,岡山的影子在他的身前,無數的尖刺阻擋住他的行徑方向。
「我可不做多餘的事情,但是下次你們就死定了!」
滿臉羞紅著,覺得既羞辱又沒面子的美和,她的聲音隨著高速磨胎聲,逐漸消失在兩人的眼前,不過她施展的能力其有效範圍變得比之前還要廣,竟然在他們消失在十字路口的轉角,地上的暗紅之刺仍沒有消失。
看見敵人從眼前順暢撤退,一股強大的疲勞感襲向了岡山,他毫無抵抗的倒在路面,看到事情經過的路人,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前來幫忙。
那是因為──政府特別宣傳說:「異能者之間的爭鬥,一般民眾請不要胡亂加入,不過可以通報警方到場支援,以避免戰鬥擴大牽連無辜」,所以沒有人敢來,頂多是手機錄影或打電話叫警察來。
「你們沒事吧,不用擔心我是警察,在接受民眾通知之後火速趕來。」
正在巡邏中,接獲民眾報案後第一個抵達現場的毛利 志久,騎著警用重型機車火速趕到現場支援,不過仍晚了一步。
他脫下安全帽掛在手把上後,下車關心倒地的兩人。這時民眾才逐漸聚集,又是抱著湊熱鬧的心態。
「假如沒事的話就回答我一聲啊!」
怕倒在地上不發一語的兩人,是不是昏迷還是失去生命跡象,毛利急得不停呼喚他們。
「我……累到動不了了……」
『神力型』的人,大部分都是消耗體力以發動異能,像剛才岡山為了擋下汽車,肯定用盡了全力,現在會累癱也是不無道理。
(唉~這一群愛湊熱鬧的民眾,到底在幹麻啊。)
聽到情況不對勁的我,擠過幾名路人後見到……守型及正熊倒在地上,似乎是剛發生激烈的戰鬥。
志久正在照顧完全攤在地上的正熊,另一邊見到我過來,守型拖著看起來快到極限的身驅,硬是要站起來向我恭敬的鞠躬,歡迎我的到來。
「既然已經快站不穩了,就不要再行禮了。」
我伸出雙手,把脆弱的像是風中殘燭的守型抱在懷中,並帶著她緩緩坐下。
「遠野……妳不過來拉我一把嗎,我們可是拚了命的在為妳戰鬥……」
「雖然我不想偏心,但是請原諒我沒辦法過去。志久,你知道剛才發生什麼事嗎?」
他皺著眉搖搖頭。
「不清楚,我好像晚了一步才來。」
「不愧是Queen……連警界也有涉入。」
「別說多餘的話了,快點跟我說,到底是誰打傷你們,對方又有什麼能力?」
「一個叫美和、另一個叫行介……」
「美和,那個穿黑色皮衣的暴露狂嗎!」
一聽到他們遭遇到的對手不是一般的小角色時,我的態度變得特別緊張。
「志久,這兩人我就先帶走了。」
「不行,還要作筆錄。」
「別管筆錄了,美和的『神契』帶有劇毒,不治療會死人的!」
「難不成一般醫院無法處理嗎?」
「沒錯,不然先到我家再說,這裡閒雜人等太多了。」
我帶著他們兩個人無視平民們的目光,把他們漂浮著帶往我家,藉助毛利機車的力量,把我們像是拉風箏一般地快速移動,路人驚奇地看著我們,但是這時候已經不是在意能力曝光的時候了。
我們四個人直接從地面飛起到五樓陽台外,我拉著他們一起上來走道,看到門外的水泥有些地方不太平均,甚至有詭異的鑽孔痕,地面也有裂縫,可能不久前發生過戰鬥吧?
「很抱歉Queen,敵方刺客在破壞王宮房門時,騎士無法於第一時間斬殺入侵者……」
「別把所有事情都當作是自己的責任,你們能沒事就好,快點進來吧。」
守型勉強能行走,但是正熊完全是精疲力盡的情況,所以為特別把他漂浮,牽著讓他進來,我只能希望守型暫時不要吃醋。
「志久,本王先說好了,警方的要求我可是不會理睬的,因為比起當個守法好公民,我寧願我的人平安無事。」
「好啊。」
志久將警帽還有警察手冊及配槍,種種象徵警察身分的東西,全部放在玄關鞋櫃上,除了身上的制服以外,就什麼都沒有帶進來。
「謝謝你啊,可是這樣不要緊嗎?關於警局方面……」
「拯救人民乃警察的天職,還有……我也與妳說好了啊,要幫助妳,這時當然也要幫助妳認識的人。」
沒想到志久這麼講義氣,我好像對他傻里傻氣的形象改觀了。
「那你來幫忙照顧兩位傷兵。」
「不用了,騎士哪能勞煩Queen操心。」
「現在你什麼都不用管,給我好好躺在沙發上休息,這是命令。」
就算是死到臨頭仍不忘對我的尊敬,雖然這是件好事,但是這時候不允許守型任性。
志久攙扶著守型到沙發上坐好,我則是帶著力盡倒下的正熊到唯一一張長沙發上躺下。
「……我用『神力』用過頭了,現在累得不行,讓我小睡一下好嗎。」
「等一下想睡再睡,我要拿耳溫槍過來,確定你沒有中美和的毒。」
「可是我剛才用『不求無災』,消除了平井的毒,而且我沒有被刺到。」
「無論如何,你們兩個暫時都限制出境啦!」
要是不能確定他們兩個的生命安全,恐怕我會愈加緊張,現在的我亂了平常該有的沉穩。
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兩人的狀況不差,也沒有生命危險之後,我決定讓他們兩人繼續在沙發上休息,正熊也早就睡著了。
「我要出去一段陣子,志久能拜託你看顧一下他們嗎,要是怕警局方面難交代,就說你正在照顧械鬥受傷的民眾,暫時抽不開身。」
「你要去哪裡啊,淨琉璃?」
「接下來本王要做的事,只是單純的回報美和而已。我的家你們盡量利用,我一下子就回來了。」
「祝Queen武運昌隆。」
我向守型及志久揮揮手,隨即打開落地窗,飛身躍了出去。
為什麼會有『THESP』,這個『百大能力者排行榜』呢,又為什麼要把榜上的人,公布他們的姓名、地址、電話等個人資料……
……那就是,要我們互相殘殺!
到最後剩下的人即為獲得『終界王權』的第一人。
搶奪至高王位的戰鬥,將永無止息……
「美和姐,我就先走囉。」
黑川把美和載回去她的租屋處,美和靠在公寓的鋁樓梯上,兩人正在交談。
「你告訴組織,說這次因為半路殺出程咬金,逼得我不得不收手,我會擇日再次執行交付下來的任務,希望他們不要太緊迫逼人。」
「可是沒有拿出實績,高層會不會生氣……」
「他們生氣老娘我頂多辭職不幹,能奈我何啊,什麼事情都不會做,只會出張臭嘴,要是我不爽,日本支部的人等著全死吧。」
「別這麼做啦,消消氣,不然我明天帶妳最喜歡的那家店的草莓甜甜圈過來,好不好。」
「才一個不夠啦,明天給我買一盒過來,否則我就找你出氣。」
嘟起嘴巴的美和,俏皮地伸出拳頭往黑川的方向隔空揮拳,示意要打他,被當作是跑腿小弟的黑川怕得趕緊低頭。
「……不管一盒、兩盒我都買好不好,不要找我出氣啦!」
「不會打你啦,記得明天十點前送到喔。」
美和率性地向他揮手道別,回到這處暫時只有她承租二樓的公寓。
打開房門,美和一進來就拿起了掛在衣架子上的一雙金屬手套,為了要迎接她的寵物。
「啾啾啾~~~」
身材有如大型陸龜一般,背部長滿圓錐狀硬質角的刺蝟狀生物,見到主人的歸來,便興奮地從桌子底下鑽出來。
「哇~人家好想要看到你啊,小刺刺。」
被叫做「小刺刺」的生物,完全就像是被剖半的海膽一般,尖刺硬殼底下只露出寬度不到20公分的空隙,圓滾滾的大眼珠,以及吸塵器狀的T型長毛鼻子,牠的四肢也只有指頭微微露出來。
美和抓住牠的背刺,把牠整個翻轉過來,露出淺褐色的軟嫩肚皮,短短的四肢也不停地揮呀揮,模樣十分可愛。
這是『終界』的『刺殼鼠』,相當常見的生物,會吃礦物給背刺提供養分,唯一的用途只有被養來獲得背上的尖刺而已,因為夠硬可以拿來做建築用的釘子,完全不會有人把牠當成寵物養,因為背刺容易傷人,所以美和也把牠的每一根刺去頭,以免真的受傷。
「咕嘰~咕嘰~」
美和脫下手套,搔弄著小刺刺的肚皮,完全像烏龜被翻過來,沒有反抗能力的牠更加激動的揮動小短腿,美和開心地笑著,彷彿忘了剛才的失敗。
「先不玩了,我要去洗澡,今天累成這樣,還沒有收穫,唉~」
把小刺刺推回正面後,美和開始走向浴室,脫下幾乎等同於內衣一般的SM情趣皮帶衣裝,美和看著這件裸露度瀕臨法律邊緣的衣服,再次嘆了口氣。
「要不是因為工作需求,我才不會想穿這種東西。」
順帶一提,美和可沒有從事性交易的兼職,她只有當殺手及竊盜的任務。
打開水龍頭,切到熱水的方向,不久蒸氣滾滾而出,霧化玻璃隔間的浴室裡美和放鬆身心開始洗澡。
過沒多久,美和查覺到有不尋常的聲音,這是做這一行幾年以來,培養出來的直覺,於是她關掉水龍頭,看著玻璃外面有人走進來了……
不知道是變態還是刺客,這時美和也顧不了全身濕濡赤裸,拿起水龍頭往玻璃外的人影頭部砸下去。
還來不及這麼做,淋浴間的玻璃門突然打開,一隻穿著過膝長靴的腳,猛力的踢進來,大腿上還纏繞著緋紅色的秀髮。
『淨琉璃妳來的時機怎麼那麼剛好,闖入有女性在的淋浴間,可不是常有的事欸!』
(雖然不想在人家洗澡的時候闖進來,但是總不能叫本王坐在外面,等她入浴完畢。)
我的右腿踢中她的腹部,牢牢地把美和架在半空中,運用對方身體的重力對我鞋子的抵抗力,通通藉由『神契』還給了她,使得這一腳無比沉重。
「淨琉璃……妳怎麼……」
美和被我的腳與牆壁擠壓在半空中下不來,肚子肯定受了不小的壓力,害得她連話也說不清,雙手顧著扳開我的腳,懸空的雙腿卻只能胡亂地踢著。怎麼辦,要是我再不鬆腳,這隻叫美和的小蟲子就要被人家踩死了~
『鬆腳吧,再這樣下去,她的內臟就要被壓破了。』
的確啦,看她這麼痛苦的模樣……我來這趟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要殺掉美和,要是在我還留下沒有案底的日本,發生了兇殺案的話,我就只好再換個地方住了。
當我一鬆腳,美和立即趴在地板上,右手撫摸著通紅且留下清楚鞋印的腹部。
我抓起一旁的浴巾,甩在她頭上,冷漠的對著她說:
「披上後出來。」
知道我生氣起來絕對不好惹的美和,不發一語的把浴巾纏在身上,遮住重要部位後乖乖走在我的背後。
走出浴室,到了客廳兼臥室的房間,轉過頭,側著眼鄙視著她。
「妳來我家有何意圖。」
「就只是照命令來偷東西……嗚!」
我一記迴旋後踢,踢中了美和的胸口,鞋底傳出空虛的打擊感,隨即她順著力道,仰躺在地板上。
這一腳她成功卸力了,因為她知道與其閃過,不如讓我產生有踢中的感覺,但自己沒受太多傷。
「妳的鞋子在哪買的,根本就是兇器……」
「真是失禮啊,進來人家家裡竟然忘記脫鞋了。」
我可以確定基洛夫手工製的鞋子,被踢到肯定與使用鋁棒打人有的比,我也不想明天就收到法院傳來重傷害告訴的傳票,所以解開了鞋帶,脫下長靴後只有絲襪包裹著我細嫩的腿,但美和照樣無法反抗本王的暴政。
美和躺在地上遲遲不站起來,因為她知道就算起身反抗,也沒辦法動到我的半根頭髮,索性就賴在地板上,能力相剋就是這麼令人絕望的事實。
「這次變得有人要求妳來我家偷東西,是吧!」
再度一腳很踹她胸口,這次美和不閃也沒辦法卸力了,有如被釘死在地板上一般,只要越反抗,『反抗萬物的能力』就會對她產生更強的壓力。
我的腳尖在她的鎖骨下方反覆鑽著,呵呵呵~這樣踩人真的特別有快感,尤其她的身體很嫩,把美和當成踏墊的感覺不是一般的好。
「饒過我吧,我保證不會再犯了。」
「那妳有饒過我的調查資料了嗎!」
這次追加左腳腳尖踩住她的額頭,美和慌亂地呼吸弄得我腳癢癢的,但是腳底傳來的快感,更提升了一個境界。
『淨琉璃的S本性暴露出來了。』
(我不能否認,這樣踩著人,真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愉悅感。)
過去面對挑戰我落敗的人,我往往都是逼他們跪在我面前,然後一腳踩在他們頭上,雖然凌虐人是不好的,但是人家就是忍不住這股從腳底傳來,征服及完勝他人的快感。
「快說,派妳來的人是誰?」
我放開左腳,讓美和好好說話,繼續踩住的右腳也減輕力道。
「……我們、我們組織的名稱叫「八宗罪」,是個有野心的地下組織,當然需要關於『GIFT』的資料。」
「既然是我的競爭對手,那麼我就需要消滅他們。」
「可是「八宗罪」涉及的國家或是層級很多,而我是日本支部最強的一員,代號是「色慾」。」
「既然妳這種小角色都能當幹部了,那麼應該是沒多大威攝力的小混混集團。」
「不是我太弱,是淨琉璃的能力太超過了,而我也沒有可以克制妳的方法。」
被臣服腳下的敵方敗將這麼抬舉,心裡感到另一種愉悅。
「那麼我要怎麼聯絡「八宗罪」的人呢?」
「……這個……不如殺了我吧,我招了會死、不招也會死。」
「是喔~本王暫時就廢棄「日內瓦第三公約」,好好的逼妳招供如何。」
【日內瓦第三公約:提及戰俘的待遇,其第三章有說明到不可對戰俘施暴以及汙辱等等。】
來不及發話的美和,右臉頰被我狠踢一腳,整張臉貼平在地板上,不等她哀號,我換腳再把她的臉踢向另外一邊,兩邊臉頰都被踢過了,整張臉都變得紅通通的了。
「嗚~哇啊啊啊啊────」
無力反抗又被我踢了幾腳的美和,這時像個小孩子似的開始嚎啕大哭。
「不要踢我了啦,再這麼踢下去,我就要死了,哇啊啊啊……」
「妳就乖乖說出「八宗罪」的相關情報,不就沒事了。」
「嗚嗚嗚……櫃子那邊有名片冊,自己看啦!」
看到她哭得唏哩嘩啦的樣子,我心想暫時放過美和,於是從她身上離開。
「妳立刻去套件衣服,然後過來。」
看著美和身上的浴巾要掉不掉的,雖然我也不是說很想看。
隨便翻找著名片冊……果然找到一張「人力派遣中心 ── 八宗罪」的名片。
抽出後我拿起來轉頭看美和,發現她下半身套著熱褲,上半身隨意套件T恤,碩大的乳房隨著她慌亂的動作不停搖晃著,全身溼透的情況連帶把衣服也弄濕,若影若現的身體曲線相當誘人,肯定在我催促之下,內衣也省略不套了,避免我生氣。
(對了天邪鬼,明明美和完全傷不了我,又一直想騷擾我,然後被我打得哇哇大哭,這樣算不算M個性的人?)
『沒錯沒錯,而淨琉璃就是S女王。』
(不要在女王的前面,多加上無意義的詞彙!)
果然不該討論這種無意義的問題,剛才還殘留著的快感現在已經退去,算了,我也不應該保持在興奮狀態,以免大意輕敵。
「名片上這個「翠青 橡實」職位當到哪裡?」
「日本支部的大主管……其實發布案子,也就是任務的人就是她,但沒有資格管我們戰鬥人員。」
「管理戰鬥員的人是誰,還有給我他的聯絡方法。」
「總經理就是……可是,妳連絡他要幹什麼?」
「沒有第二句話,拿來!」
「等等啦,我拿手機。」
我坐在椅子上,等待美和把她的手機交出來。
「這裡人就是……」
美和手指著聯絡人名單上的「梨園寺 合土」,眼神透露出不是對我的恐懼感。
「他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實力也足夠踏上前百大能力著排行上,但是他從來不親自打架,都派我們解決,我只知道的是,他的能力很恐怖。」
「對我來說,是敵國統帥就應該擊倒。」
我將梨園寺的手機號碼,輸入進自己的手機裡面,接著按下觸控螢幕上的撥號圖示。
「妳在做什麼啊,淨琉璃!?」
我沒有理會驚慌失措的美和,繼續等待「嘟~嘟~」聲的結束。
「您好,請問是有事先預約的訪客嗎?」
「妳是秘書對吧,請容許位於『THESP』第73名次的本王,向「八宗罪」日本支部總經理說句話,不會超過三分鐘。」
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秘書小姐,趕緊尋求總經理的回應,最後對方果然接受我的通話。
「報上名來。」
一聽聲音就知道脾氣相當不好的中年男子,劈頭就叫本王報上名來,我也不甘示弱反嗆回去。
「唉呀,明明是自己派手下做的任務,你竟然會不知情,果然是因為統領者能力欠佳,導致與部下間有著巨大的鴻溝。」
「總經理,她說自己是能力者榜上的第73名,資料在這。」
他的秘書細心地把我的資料調出來,可能終於知道我是誰的梨園寺拿起電話繼續與我通話。
「遠野 淨琉璃,妳應該不是來找我說廢話的吧。」
「那是當然,在剛才我的手下遭到你們的人襲擊了,那個人好像是……」
死都不敢出聲,一直在我面前比出叉叉以及遮臉手勢的美和,示意我不要說出來她自己的身分。
「有~一男一女試圖搶奪我重要的資料,但這份關於『GIFT』的調查經歷,可不能被骯髒醜陋的過街老鼠給銜走,老鼠會的頭頭一定非常想要吧。」
「妳這……之後最好小心不要被我的人堵到。」
(果然是個混混集團呢,講話的口吻帶著濃濃土味。)
『直接挑釁對方頭目,雖然我很欣賞淨琉璃妳啦,但是不怕之後被盯上嗎?』
(立志要當王者的人,早該捨棄膽怯之心。)
與我共處競爭的所有人,通通都會被我視為敵國,要是他們在我登基王位上造成阻攔,我必誅之。
「不打算登上『THESP』,又不打算親自踏入戰鬥的人,你不如鑽回自己的狗洞吧。『終界王權』的爭奪戰早就已經展開了,畏畏縮縮的懦夫沒有參與的資格!」
嗆聲完畢,隨即關閉通話。
在一旁下都嚇傻了的美和,瞪大眼珠子望著我。
「妳真的不怕被組織追殺嗎!」
「我追求『終界王權』的心念可是很堅定的,只是妳很笨,沒有發覺到。」
被我罵了依舊不敢回嘴的美和,皺著眉不高興地瞪著我,我的額頭貼上去她的額頭,以更強大的氣勢反瞪回去。
「本王可是相當左派思考的人,要是妳敢反抗本王,美和 芽子這個人將會在此被抹煞掉。」
「不敢、我不敢啦!」
嚇得往後一大蹬還撞上櫃子的美和,轉身瑟縮在櫃子旁,深怕我真的動怒。
「我暫時沒有心情收拾掉妳的小命,算是妳放走我的兩位騎士的回報,但是呢,本王親自登門拜訪,總得有收穫而返吧。」
我走向櫃子的另外一邊,尋找著有價值的東西,把沒有價值的全部掃落在地上。
「淨琉璃,不要這麼做,妳要找什麼啦!」
「當然是對我有用的東西囉,我先說好了金錢或藝術品我根本看不上。」
「磅!」,玻璃瓶掉落在我腳邊破裂的聲音,不知道我何時才要停手的美和,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但是又不能叫我住手。
「強盜、壞蛋,我討厭妳!」
再次被我弄哭的美和,不知道是哪條經倒反了,她忘記對我的恐懼,像小孩子吵架一般,罵出完全傷不了人的詞句。
「本王的行為可是叫做「強制徵收」,若不想整個家被上下翻轉過來,最好識相點,主動繳納上來。」
「好啦,我知道了!」
氣得直跺腳的美和,濕潤的眼睛還不停流著淚,耳根子更是染上火紅。
我回到房間中間的位子上坐好,等待美和從櫃子最底下翻出一個看起來堅固的金屬大盒子,解開鎖頭後仍將它抱在懷裡,美和跪坐在地上沒有要把盒子交給我的意思。
「乖乖繳納上來吧,不然形同抗命,本王將會加重刑責。」
「我沒有說不給,只是不知道該麼講這個東西。」
她打開盒子,裡面放了一雙帶有純白布料織成的工作用厚手套,旁邊鑲有橙色鑽石,以及金絲勾勒成的圓滑弧線。
「我不能用它,所以連名字也不清楚。」
暫時我還調查不出原因,但身為『神契型』的人,遇到的人大多都不能啟動『神器』,可是也有幾個例外,只是『神器』好像會挑主人一樣,大多都排斥『神契型』的人使用。
一部分「實用級」以及「軍事級」以上的『神器』,絕大部分都不能在拿到的第一時間使用,就好比需要經過時間認證的防盜機制。在『終界』還經常發生買了『神器』結果不被『神器』本身允許使用的問題,要挑到一把稱手好『神器』需要看天生的資質,以及運氣,再不然就是量身訂製了。
「那麼就上繳國庫吧。」
「可是淨琉璃不是有很多『神器』了,幹麻還要……」
「我好像突然想起來某件事,例如去年九月王宮內的『神器』好像遭外賊竊走了呢,妳要我現在跟妳算清楚嗎!」
原本已經想放過美和的說,誰叫她還要拖三拉四,害得我原本不想要跟她算的一條罪行,本王現在不得不就地正法了。
瞬間變得惱火的我,啟動『神契』,將美和的重力方向指往上方,她來不及抓住櫃子就摔落在天花板,雖然她在空中轉好體位,以屁股撞擊天花板,卻以肚子朝下的姿勢重重地掉回地板。
「碰!碰!」,兩聲過後,美和吃痛的撲倒在我面前。
「嗚……嗚……」
保持臉貼合地面的姿勢,美和顫抖地哭著,這時一團光從美和身上跑出來,在我腳前化作一顆圓球,這是……美和的『契約人』。
『算我拜託妳,不要再傷害她了。』
漆黑底色包裹粉紅色的貓眼狀圖案,與天邪鬼不同但是能展現「羞紅朧月之刺」這個稱號的圖案,展現在美和契約人的球狀形體上。
「妳身為她的契約人,難道忘記了她對我的所作所為,這三年以來本王一直受到美和騷擾,這種情況有誰不會生氣的!」
『可是妳沒看到她哭得這麼痛苦嗎,芽子已經快要被妳欺負到壞掉了。』
「要是哭能夠解決一切事情,世界會更加毫無秩序可言。」
『我不是這個意思。芽子已經全身痛得站不起來了,難道不能夠放過她嗎!』
「試問,是誰先犯錯、是誰再次犯案、是誰損失最多!」
『淨琉璃,不該繼續留在這裡了,還有妳已經腦袋充血了,不要再生氣,傷人又傷己。』
我知道現在的我太過衝動了,要是讓憤怒侵蝕掉我的理性就完了,我接受了天邪鬼提供的選項,穿上鞋子後離開這裡。
臨走前不忘把裝有『神器』的盒子,從美和懷中拿出來,可是她還堅持不放。
「妳別太得意……」
「本王說放手就是放手,賤民!」
這次我真的火了!
我只是來這裡拿走我應得的東西,對美和施虐只是額外的,起初我只是要她畏懼我,從此之後不再對我的友人、財產、資料動手動腳,難道我非得要用這麼嚴厲的手段,才能嚇阻美和再次侵犯我嗎!我不認為嚴刑峻罰是好的,但前提是──人人都要有檢視自身過錯的能力。
再一次,美和以及她的傢具全部墜落在天花板上,發出的巨響可比大地震。
我拿走唯獨落在地上的盒子,頭也不回地攀上窗戶,隨著我跳起向下一棟房子屋頂漂浮,下一刻所有的東西全部回歸到該墜落的方向,於我的身後再次發出巨響。
『最後妳真的動怒了,這樣不對。』
(我很想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但是王者的道路,不能遭受無理賤民的侵犯。)
『對於毫無招架的人,妳怎麼……當我沒說,在妳的理想中威脅能越少越好,所以除掉她,對妳有利無害。』
(非也,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她未能理解而已。)
『原諒我說出包庇她的話,但是對待敵人也未嘗不要這麼左派 (極端)。』
(前者我無需原諒,因為我也知道自己太過份了,但是後者……我若是不抱持左派思想,那麼我何必費盡畢生心力堅決得到『終界王權』。)
『積極的勇者是女神大人想要看到的……有狀況!』
不清楚天邪鬼到底在大叫什麼?
『妳快看地面還有天空。』
聽起來大概沒時間讓我問為什麼了,我看著地面及屋頂……全部籠罩著無可言喻的漆黑,彷彿來到無月無光的黑夜,完全看不清楚路燈在夜間造成的陰影,燈光的照明也變得像是處於迷霧中,幾乎照不亮十公尺外,路人開始發覺不對勁,大街上產生了不小的騷動。
再抬起頭……無雲的夜晚,原應皎潔純白的月光,變得染血一樣透露出謎樣詛咒般的赤色光澤,是令人生懼的「血月」。
絕對是某人啟動了能力,或者「毀滅級」的『神器』,才有辦法造成如此大規模的影響範圍。
能力的發動者這時在我身後,發狂似的咆哮著。
「淨琉璃,我討厭死妳、恨死妳了,我要妳去死,插死在尖刺上!」
暴跳如雷的美和,忘記了剛才的傷勢,現在她衣著破破爛爛的,發瘋的一直搥著窗戶邊框,眼睛完全沒跟我對上,但是我看著她猙獰的瞳孔,不禁讓我開始後悔剛才對她的行徑,是否過分了點。
『我要啟動防禦了!』
天邪鬼很不尋常地說要啟動『神契』自動保護我!?
之所以我會說「不尋常」,是因為『契約人』不被允許依照自身意願啟動『神契』,否則自己可能會受到女神懲罰,換句話說,要是遇上更加厲害的刺客,在我意識不到的瞬間將我刺殺了,這個能夠無視一切物理性攻擊的完美『神契』,也將變得無用。
可是也不是不能夠鑽漏洞,只要主人的命運不要變得絕對會死亡之前,提早在不會造成死亡的時間點施放能力即可,所以女神應該在乎的是──死亡命運的強制修改,這個她們絕不允許。這件事情是天邪鬼主動告訴我,算是遊戲規則中的其中一部份,但是鑽漏洞的點子是我想出來的。
提早啟動物理反射防禦,天邪鬼也肯定覺得事情變得不妙了。
下一刻……寬有一公尺長度超過一層樓高的巨型尖刺突然從我正下方突刺過來,原本是包住血紅毒素的黑色尖刺,此時變得異常扭曲,完全看不到光的黑色圓錐體,毒素的部分變成像血管一樣,佈滿尖刺的外表,還像是有血液流動一樣收縮著,尖頭不停湧出致命的毒素,而在它刺出地面的時候,「血月毒素」就已經潑灑得老遠了……
我能夠無視物理攻擊,但是發了狂的美和可不管這麼多,數以百計的尖刺從被黑影覆蓋的地方,隨機冒出來,就像是到處生長的野草一般。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在我底下的人們就開始失聲尖叫了。
被潑到毒液的人,傷口開始冒出白煙,慘痛的哭喊著,可能「血月毒素」濃縮過後變成具有可怕腐蝕性的強酸或強鹼,說不定毒發作的速度會更加快速。
被尖刺貫穿,或者是被尖刺破壞的建築物砸傷的人也不少。
……美和,容我收回之前瞧不起妳的每一句話。
妳真的有無愧踏上『THESP』的可怕實力……
『淨琉璃,別再發呆了,快去盡到身為女王的職責!』
(現在的確不是對付美和的時機,得快去拯救受災受難的民眾。)
我恢復正常的重力方向,飄落在充斥著慘叫聲的街道上。
被毒液灑到的人,很抱歉你們已經救不了了,請容許我隻身搶救其他有機會活命的人。
被東西壓住的人,我將招牌或水泥塊飄浮起來,接下來指揮路人前往搶救,並且通知他們不要碰到紅色液體。
「爸爸危險啊!」
(我好像聽到夜見妹妹的叫聲。)
『在後面。』
我轉過頭一看,發現商店的大型看板被尖刺打下來,基洛夫高舉雙手……強行接住了!?我還以為他會在我眼前為了要保護小傢伙們,而壯烈犧牲,沒有出事真是太好了,不過……他也有異能,我現在才知道。
「看我的!」
碎月小姐姐跳起來,將基洛夫頭上的招牌變成無數碎塊,三人暫時度過這次的危機。
「基洛夫,快帶著小傢伙們離開被陰影覆蓋的區域,還有水月妹妹,拿出妳的『幽靈面紗』擋住濺灑出來的液體,絕對不要碰到!」
「遠野小姐,等我帶我的小天使們安全離開之後,我就趕回來支援。」
「你最好小心一點,這種液體是異世界特有的。」
不曉得能不能把「沒有解藥」這個含意告訴他,我得避免人群更加恐慌,掩蓋一部分情報,可以減少單純只是壓傷的民眾的傷亡率,讓救人心切的日本公民可以盡力拯救受難者。告訴他們不可以碰到這液體(故意不講毒液)的目的,只是為了避免更多人中毒,更何況這個「血月毒素」具有明顯的腐蝕反應,大家也會想辦法避免接觸到。
我也在這裡全程盡我的『神契』,保護所有將來就會是我的子民們,在這之後傷亡人數就幾乎沒再增加了。
不過到院的十幾名急診病患,其中絕大多數,在幾個小時後就宣告不治了……
『別這麼沮喪啊,淨琉璃,那些毒發的人妳真的無能為力。』
(可是,主因是我造成的……)
『妳自認自己是王,但是不代表要將所有事情都攬在身上,況且妳已經拯救了許多壓在瓦礫下的人,以及保護之後加入救援的所有人,沒有再碰到那致命的毒液,不要垂頭喪氣,妳已經把自己能盡到的都做了。』
(謝謝你的鼓勵,但我的心情暫時還好不起來……)
拖著疲憊的身心,緩慢地走上看起來好漫長的五樓。
一打開房門,竟然是聞到濃濃的比薩及炸雞味!
我馬上走去查看味道的來源。
「恭迎Queen的歸來。」
「回來了啊,有留妳的份喔。」
「淨琉璃,我們叫了外送。」
守型來不及放下擦手的紙巾,於是把它掛在手臂上,瞬間變成服務生的樣子,在我的面前呈現常見的高跪姿,至於其他兩人則是拿起比薩片及可樂向我問好。
「我說這是在幹麻。」
「敢問,為何Queen發怒?」
「出門被流氓堵到?」
「車子被刮?」
「都不對!」
『我說淨琉璃,妳先冷靜下來吧。』
天邪鬼化作球體漂浮在我面前勸我息怒,但是我腦袋暫時一股熱,完全冷靜不下來,這時候我應該少說話,以免說錯話,傷了彼此的和氣。
「來杯冰涼的可樂如何。」
在場唯一不知曉我個性的志久,向我遞上一杯可樂,因為我平常不喝這種對身體無益的飲料……我就接受他的好意吧。
我手上的東西交給守型讓她去放好,之後便放鬆坐下。
「這是誰叫來的?」
「……是我,剛睡起床肚子就開始叫了。」
「那又是誰出錢的?」
「一切乃出自於國庫(遠野的錢)。」
我的確有叫他們隨意使用我的家,自己的錢包則是被守型翻出來買比薩,客廳又被他們佔據……現在一股莫名地無力感滲透進每一寸筋骨,我也懶得多說什麼了。
「唉~我現在什麼都懶得管了啦……再給我一杯。」
累得已經不顧我平常的高傲形象了,把喝酒的樣子比照在喝可樂上。
看到我如此疲憊了,守型走到我的背後,開始幫我肩膀作按摩。
正當我也要拿起,眼前平常被自己列為黑名單的高熱量食物時,門口傳來「叮~咚~」的聲音,會是誰來了呢?
「我親自去應門好了。」
因為還沒有把手弄髒,尤其這裡還是我家,由我上前接客是最好的,而且我也怕追兵趕來。
「方便我們現在來打擾嗎?」
原來是基洛夫以及兩個小傢伙,她們兩個一進來就扭動著的小巧的鼻子,似乎已經嗅到客廳的比薩味了。
「姊姊,有比薩對吧。」
「姊姊,有炸雞沒錯吧。」
「對、對,要吃妳們自己去拿。」
「「哇~~~」」
夜見姊妹臉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隨便把鞋子亂脫在玄關之後便跑進去裡面急著吃比薩了。
「抱歉啊,小孩子比較好動一些。」
「小孩子就是該這樣子才可愛,你也一起進來吧。」
機緣巧合之下,我家變成了群眾聚集開派對的地方。
不過更巧的是──在場所有人,都是異能者……難道這是我平常累積下來的人際關係,構成的結果?
晚進來的基洛夫,把小傢伙亂丟的鞋子擺好,自己再脫鞋進來,不過有事情來找我的肯定是他,我回頭走沒幾步他果然就叫住我。
「能否借一步談談剛才發生的事情。」
「妳認為我身上會有答案吧,真是敏銳的直覺。」
「這可是長年以來在外鍛鍊出來的,不過也不是那麼厲害,我只是個副隊長,而隊長他……沒什麼啦,想起一點往事,請遠野小姐不要在意。」
在剛才說到「隊長」這個詞時,原本一向笑顏迎人的基洛夫,瞬間止住話了,感覺有幾分不尋常。
「那麼你過來客廳,我向全部人一起說明好了。」
回到客廳,原本互不認識的五人,在瞬間就可以營造出和樂融融的氣氛,搞得像是一家人似的,我不免懷疑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了?
「又有人來了啊。」
「是小朋友的爸爸吧。」
「不夠的話,可以再叫喔。」
我假咳幾聲,讓大家把注意力從比薩上轉移過來。
「守型打開電視,切到新聞頻道。」
大家的注意力從我轉移到電視銀幕上,現在撥出的是一條晚間緊急新聞。
「──於剛才九點三十七分,發生異能者無差別大規模屠殺民眾,駭人聽聞的重大血腥案件,以下是目擊民眾手機拍攝到的畫面──」
事情的經過,透過手機的鏡頭完完全全地送到我們的面前。
現場淒厲的尖叫聲四起,過程不免有許多必須打碼的血腥畫面,小傢伙被嚇得摀住眼睛,其他人則是震驚到沉默不語。
雖然說警方還查不出是誰主使,犯下這麼多條人命的事件,但是我早就知曉了。
「犯下這件案子的人叫做美和 芽子,就是剛才打傷守型與正熊兩人的兇手。」
「可是剛才我們不是還差點能打過她……」
「對方隱藏實力做到這種程度,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
「這可是美和的全力喔,而且那些碰到毒液的人,不管大量還是微量,現在都已經宣告不治了,在短短數小時之內……」
完全被小看的兩人,心裡都感到極度不爽,但是又不得不感謝對方放水。
「那是蛇毒還是怎麼樣的劇毒?」
可能是對毒發時間如此迅速,以及沒有解藥能夠中和毒素這兩點有疑問的志久,向我舉手要求發問。
「其本名叫做「血月毒素」,來自『終界』也就是傳來異能的另一個星球上的產物,很可惜的是,地球上沒有解藥。」
「那麼姊姊……」
「妳認識這麼可怕的人……」
害怕到基洛夫不得不把她們抱在懷裡的夜見小傢伙,好像被剛才怵目驚心的畫面嚇得晚上可能會做惡夢。
「沒錯,我是認識美和 芽子這個人,但她是我的敵人,同時也是地下組織的菁英刺客。我提到另一個相關的話題,大家有沒有聽過『THESP』──百大能力者排行榜。」
在場聽過的人應該只有守型吧,正熊我忘記跟他說明了,但是現在直盯著我的人是……基洛夫。
「你應該也知道些什麼吧。」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閉起嘴巴收斂表情地點了點頭。
「「爸爸……」」
小傢伙也一頭霧水的想問基洛夫。
『總覺得那個男人,也有不少不可告人的祕密。』
(不過暫時不是時候問他。)
「我繼續說,這個排行是全球的超能力者的排行,來自於一個連專業駭客集團或是政府諜報部門,都無法確認發布者的神祕網站,列入榜單的人,會公布他的真名、居住地、重大事蹟等等,但不包括關於異能的一切。」
「這個排名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只為了互相殘殺……」
我冰冷的回應發問的志久,現場的氣氛彷彿被凍結了一樣,沒有人有辦法回應從我口中說出來的「互相殘殺」。
「美和在榜上的是86名,而我則是73名,不是名次排行前位就真的比較厲害,名次高低可以根據殺人多寡、造成地區破壞,以及其他特殊事蹟,在公布這個排行的網站上自動更新,可怕的是……更新是即時的,恐怕是超越人類的存在正管理著我們。」
「會是外星人嗎?」
「會是神明嗎?」
「都是。我不得不講一件事──現在這個世界很危險,要是遇到危險,能聯絡得到我,我將在最快時間趕到,但假使我需要幫忙的話,也請大家能夠支援我,因為能力的種類太多,就算我是最強的百人其一,也有可能在瞬間就被擊倒,更何況是你們。」
「不過我也不是什麼三流貨色,女兒們的安全由我親自守護。」
「先不要把話說得太死,大家既然都是能力者,不如選擇互相幫助,況且,像剛才的情況,你,有辦法確保三人全身而退嗎。」
我其實很想要當場就把基洛夫的秘密問出來,但是當下時機不佳,於是我改投以一個奢求的眼神,看他的反應如何了。
「爸爸,是姊姊救了我們。」
「對呀,我們應該要好好報答姊姊。」
「……我知道了,算我欠妳一次人情。」
(計畫通行……)
『淨琉璃真不愧是各方面的菁英,這樣才有當上『終界』之王的風範。』
雙手輕拍一下,讓僵硬的氣氛碎裂開來。
「嚴肅的話題就別談了,不如就趁這個機會,讓大家都能認識彼此吧,在場的人還想要再吃些什麼呢?守型去拿廣告單出來。」
我把電視機關上,使喚守型去拿剛才就已經放置在電視櫃上的廣告傳單以及名片,夜見小傢伙興奮地跟過去看,志久看了手錶可能是在擔心警局的事情,但沒多久就撇頭不管了,正熊則是跑去廁所一趟。
此時有人拍了我的肩膀……
「看來這就是妳的目的,但我還蠻欣賞妳的,還有,不要太探究我的秘密會比較好,現在我已經退休當個溫柔的家庭主父。」
基洛夫臉上一瞬間表露出陰森的威嚇,隨即又變回和藹的好爸爸模樣。
『他越是叫妳不要探究,妳越是想查個清楚吧,淨琉璃。』
(別人越是阻攔我,我就越是要反抗,這是本王的天性。)
在場的所有人,都能夠在我取得『終界王權』的路上,為我獻上自身的力量,接下來就是要靠我自身的造化了。
……請原諒我利用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