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鬼娃迎親 6
本章節 2638 字
更新於: 2019-03-07
要是恩德克森真的在馬戲團，那麼赫麗貝爾家就是空城的狀態，抓準兵分二路的時機，霧刃與雅蕾絲趁亂翻牆爬進萊夏的房間。
但是，說是找人，其實是衣服才對。
「找到了。」
才剛進去，雅蕾絲就將手上的東西交給霧刃。
一件深紫色的胸罩。
尺寸之大，不是一手可以掌握的東西。
這就是萊夏的罩杯。
要是這個顏色與牌子不喜歡，那邊的衣櫃還有其它款式，任君挑選，儼然把這裡當作內衣店。雅蕾絲不斷以眼神示意。
「又沒味道。」
霧刃二話不說地收下，因為趕時間，只是簡單地評論一下：
「妳再亂，我就把妳扔在這裡。」
霧刃再次回到翻箱倒櫃模式，那傢伙究竟把戲服藏在哪裡？
「然後呢？萊依的靈魂依附衣服上面，但不等於她能用衣服的模樣說話啊。所以你要——」
因為今天有公演，因此拿去洗的機率很高。如果是這樣，事情就麻煩了。他們可以這麼順利地找到萊夏的房間，都是因為半天前來過，還算有記憶，赫麗貝爾家之大，是會迷路的那種啊……
最終，皇天不負苦心人，一番翻找之後，真的讓他找到了，在場唯一的一套服裝，萊夏的馬戲團服。
「穿上。」
霧刃不由分說將衣服推給雅蕾絲。
「我不要。」
「給我穿上。」
「這種尺寸你以為我一個小孩穿得下嗎？」
「剛剛是誰先胡鬧的，這是妳的報應。」
「堂堂帝空男神，私下竟然是一個喜愛聞女生衣物的變態——」
「英雄跟變態二選一是吧？」
「這麼做可都是為了拯救美索市啊。」
「妳很有種，事成我一定第一個找妳算帳。」
「哼，等我拿回了我的心，你就知道後悔了。」
霧刃不甘不願換上戲服，意識慢慢退去，因為事出緊急，他也沒有抗拒，而讓萊依的人格取代他的身體。
「事出突然，這個男人需要妳的力量。」
「我都聽到了，雖然我不能以衣服的樣子說話，不過還是可以聽到外界的訊息。總之，你們已經走投無路，才向我求助吧？」
「那就好說了。」
——之後，「她們」來到了馬戲團。
「妳是——」
與平時的霧刃不同，口吻、態度與服裝，在在顯示了這個人不是霧刃，恩德克森一下子就識破了她的真面目，驚慌不已。
「萊、萊依——」
被按在地上的瑟莉娜，忍痛看了過來。
「親愛的，很抱歉讓你等了這麼多年，但我實在沒辦法與你見面，我是即將殺死萊夏的殺人兇手，這樣的我沒資格與你見面。」
「但是，我！」
「而且，因為與這個少年的相遇，看見萊夏跟他們的互動，我深刻明白萊夏也有她自己的生活、想法，要怎麼做全由他們自己選擇，不應該是由我們這些自私的大人決定。」
「媽媽……？」
哭喪著臉的萊夏，實在沒臉見母親，而有些膽怯望著她的身影。
「我沒有資格當妳的母親，我會一直以戲服的狀態活著全是為了殺死妳。」
接著，話題回到恩德克森這邊：
「親愛的，請你趕快把雅蕾絲的心還給她。結束這場鬧劇，為了你個人的願望，將全美索市的居民都拖下水，這不是當年那個再危險的動作，也不會尋求替身協助，堅決獨立完成的恩德克森．赫麗貝爾會做的事情。」
「連妳都要反抗我嗎？萊依！」
「已經夠了，你做得夠多了。請你還來，那不是屬於你的東西！」
一時羞憤的恩德克森，將矛頭對準萊依，拖著瘸掉的腿撲向她。
「萊依！」
或許是用著霧刃的臉，加上連萊依都拒絕了他，加速了恩德克森理性的崩壞。
萊依緊閉雙眼，沒有反抗。
就在這麼千鈞一髮之際，恩德克森住手了。
「……」
萊夏與瑟莉娜目瞪口呆，難以置信，而萊依則是一臉預想中的表情。
雅蕾絲再次打探起這個讓他們吃了好一頓苦頭的男人佇立的身影。
即使是這個時候，也不願意認輸嗎？很有他個人的風格。
可是，這樣的男人卻只給了她無限的淒涼與遺憾。
這時，雅蕾絲疑似聞到了一股嗆鼻的焦味，環顧四周，火苗已經延伸到休息室的各個角落了。看來是剛剛的打鬥造成的。
「雅蕾絲，現在我就將妳的心還給妳，算是我們赫麗貝爾家因為這些日子，對你們葛多拉葉家的彌補。」
雅蕾絲順手收下了萊依從恩德克森身上取回的心，她的腦袋其實還是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該不該說話。
「這麼一來，這起鬧劇就能畫下句點了吧。」
萊依露出親切的笑容。
「萊夏，妳們可要接好這個少年，當我把戲服脫了後，他會陷入昏迷一段時間。萊夏，就像當年的妳一樣，現在之所以能無縫接軌，最多出現記憶的斷層，只是因為妳已經適應了。」
「媽媽！」
對於萊夏的呼喊，萊依簡單地笑了。
「萊夏……妳們趕快走，這裡很快就會被燒光了。」
「瑟莉娜，連妳都！」
憧那強拉著萊夏，和雅蕾絲與霧刃他們一起離開維拉佛蘭卡馬戲團。
「傷口一直沒有恢復，果然是因為活死人已經失效了……」
離別的最後一刻，她們看見了瑟莉娜套上戲服，抱著恩德克森消失在火海中。
♫
我很喜歡馬戲團的表演。
因為父母的關係，讓我有機會接觸馬戲團的演出。
剛開始不以為意，後來一次次的在觀眾席上觀看舞台上的演員，他們華麗的表演，漸漸振奮到我。
要是有這個機會，我一定要上台表演，帶給大家快樂。
可是，我很怕生，手腳又笨，實在不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什麼資格加入馬戲團。
於是，那個男人——恩德克森出現了。
我們很聊得來，也許是話題總是與馬戲團有關，才會使我被他吸引。
他給了我一包紙袋，裡面很多塊狀的食物。
我覺得很好吃。
只要是維拉佛蘭卡馬戲團有關的巡迴演出，我吵著也要父母帶我來看。
經過幾次的交流，才知道原來恩德克森有個年齡和我相仿的女兒。
他每次都會給我那種神祕的食物，而我也總是不疑有他地收下，直到我受了傷會迅速復原，父母與我斷絕了關係，憤怒地將我逐出家門，這時我成了無依無靠的孩子。
當恩德克森知道我的遭遇，二話不說就收留了我。
給了我家庭、家人，還實現了我的夢想，曾幾何時，我真的覺得「幸福」原來是存在的。
為了不辜負恩德克森與萊夏，我發揮我的音樂才華，成功奪得了觀眾熱烈的掌聲。
所以，在我得知了萊夏身體的秘密，決定親手殺了她。
這樣的身體，只有當事人才能明白。
終結萊夏長年來的痛苦，這種事情只有我做得到！
只有擁有相同際遇的我，殺得死妳！
因為我把妳當成親生姐姐看待，我深愛著這樣的妳，所以拜託妳趕快去死！
但是，為什麼老天爺你還要繼續捉弄我！
明明這件事是我一手計畫的，卻還要三番兩次阻撓，奪走了我朋友！
哪怕在後來得知了這一切都是恩德克森搞的鬼。
我很驚訝、很慌張，心也很痛。
曾經的幸福還以為可以永遠下去，曾經的美好原來都是虛有其表。
我曾問過你，我和你是不是家人，你只是對我擺出靦腆的微笑。
一直到現在，我還是不懂那是什麼意思。
如果我真的做錯了什麼，我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贖罪。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直到與恩德克森最後一次的會面，這才讓我省悟。
我並沒有做錯什麼。
也沒有對不起別人。
我只是——不配擁有幸福。
「吶，對你來說，我到底是什麼？爸爸。」
當火焰吞沒維拉佛蘭卡馬戲團之前，這是瑟莉娜開口的最後一段話。
但是，說是找人，其實是衣服才對。
「找到了。」
才剛進去，雅蕾絲就將手上的東西交給霧刃。
一件深紫色的胸罩。
尺寸之大，不是一手可以掌握的東西。
這就是萊夏的罩杯。
要是這個顏色與牌子不喜歡，那邊的衣櫃還有其它款式，任君挑選，儼然把這裡當作內衣店。雅蕾絲不斷以眼神示意。
「又沒味道。」
霧刃二話不說地收下，因為趕時間，只是簡單地評論一下：
「妳再亂，我就把妳扔在這裡。」
霧刃再次回到翻箱倒櫃模式，那傢伙究竟把戲服藏在哪裡？
「然後呢？萊依的靈魂依附衣服上面，但不等於她能用衣服的模樣說話啊。所以你要——」
因為今天有公演，因此拿去洗的機率很高。如果是這樣，事情就麻煩了。他們可以這麼順利地找到萊夏的房間，都是因為半天前來過，還算有記憶，赫麗貝爾家之大，是會迷路的那種啊……
最終，皇天不負苦心人，一番翻找之後，真的讓他找到了，在場唯一的一套服裝，萊夏的馬戲團服。
「穿上。」
霧刃不由分說將衣服推給雅蕾絲。
「我不要。」
「給我穿上。」
「這種尺寸你以為我一個小孩穿得下嗎？」
「剛剛是誰先胡鬧的，這是妳的報應。」
「堂堂帝空男神，私下竟然是一個喜愛聞女生衣物的變態——」
「英雄跟變態二選一是吧？」
「這麼做可都是為了拯救美索市啊。」
「妳很有種，事成我一定第一個找妳算帳。」
「哼，等我拿回了我的心，你就知道後悔了。」
霧刃不甘不願換上戲服，意識慢慢退去，因為事出緊急，他也沒有抗拒，而讓萊依的人格取代他的身體。
「事出突然，這個男人需要妳的力量。」
「我都聽到了，雖然我不能以衣服的樣子說話，不過還是可以聽到外界的訊息。總之，你們已經走投無路，才向我求助吧？」
「那就好說了。」
——之後，「她們」來到了馬戲團。
「妳是——」
與平時的霧刃不同，口吻、態度與服裝，在在顯示了這個人不是霧刃，恩德克森一下子就識破了她的真面目，驚慌不已。
「萊、萊依——」
被按在地上的瑟莉娜，忍痛看了過來。
「親愛的，很抱歉讓你等了這麼多年，但我實在沒辦法與你見面，我是即將殺死萊夏的殺人兇手，這樣的我沒資格與你見面。」
「但是，我！」
「而且，因為與這個少年的相遇，看見萊夏跟他們的互動，我深刻明白萊夏也有她自己的生活、想法，要怎麼做全由他們自己選擇，不應該是由我們這些自私的大人決定。」
「媽媽……？」
哭喪著臉的萊夏，實在沒臉見母親，而有些膽怯望著她的身影。
「我沒有資格當妳的母親，我會一直以戲服的狀態活著全是為了殺死妳。」
接著，話題回到恩德克森這邊：
「親愛的，請你趕快把雅蕾絲的心還給她。結束這場鬧劇，為了你個人的願望，將全美索市的居民都拖下水，這不是當年那個再危險的動作，也不會尋求替身協助，堅決獨立完成的恩德克森．赫麗貝爾會做的事情。」
「連妳都要反抗我嗎？萊依！」
「已經夠了，你做得夠多了。請你還來，那不是屬於你的東西！」
一時羞憤的恩德克森，將矛頭對準萊依，拖著瘸掉的腿撲向她。
「萊依！」
或許是用著霧刃的臉，加上連萊依都拒絕了他，加速了恩德克森理性的崩壞。
萊依緊閉雙眼，沒有反抗。
就在這麼千鈞一髮之際，恩德克森住手了。
「……」
萊夏與瑟莉娜目瞪口呆，難以置信，而萊依則是一臉預想中的表情。
雅蕾絲再次打探起這個讓他們吃了好一頓苦頭的男人佇立的身影。
即使是這個時候，也不願意認輸嗎？很有他個人的風格。
可是，這樣的男人卻只給了她無限的淒涼與遺憾。
這時，雅蕾絲疑似聞到了一股嗆鼻的焦味，環顧四周，火苗已經延伸到休息室的各個角落了。看來是剛剛的打鬥造成的。
「雅蕾絲，現在我就將妳的心還給妳，算是我們赫麗貝爾家因為這些日子，對你們葛多拉葉家的彌補。」
雅蕾絲順手收下了萊依從恩德克森身上取回的心，她的腦袋其實還是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該不該說話。
「這麼一來，這起鬧劇就能畫下句點了吧。」
萊依露出親切的笑容。
「萊夏，妳們可要接好這個少年，當我把戲服脫了後，他會陷入昏迷一段時間。萊夏，就像當年的妳一樣，現在之所以能無縫接軌，最多出現記憶的斷層，只是因為妳已經適應了。」
「媽媽！」
對於萊夏的呼喊，萊依簡單地笑了。
「萊夏……妳們趕快走，這裡很快就會被燒光了。」
「瑟莉娜，連妳都！」
憧那強拉著萊夏，和雅蕾絲與霧刃他們一起離開維拉佛蘭卡馬戲團。
「傷口一直沒有恢復，果然是因為活死人已經失效了……」
離別的最後一刻，她們看見了瑟莉娜套上戲服，抱著恩德克森消失在火海中。
♫
我很喜歡馬戲團的表演。
因為父母的關係，讓我有機會接觸馬戲團的演出。
剛開始不以為意，後來一次次的在觀眾席上觀看舞台上的演員，他們華麗的表演，漸漸振奮到我。
要是有這個機會，我一定要上台表演，帶給大家快樂。
可是，我很怕生，手腳又笨，實在不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什麼資格加入馬戲團。
於是，那個男人——恩德克森出現了。
我們很聊得來，也許是話題總是與馬戲團有關，才會使我被他吸引。
他給了我一包紙袋，裡面很多塊狀的食物。
我覺得很好吃。
只要是維拉佛蘭卡馬戲團有關的巡迴演出，我吵著也要父母帶我來看。
經過幾次的交流，才知道原來恩德克森有個年齡和我相仿的女兒。
他每次都會給我那種神祕的食物，而我也總是不疑有他地收下，直到我受了傷會迅速復原，父母與我斷絕了關係，憤怒地將我逐出家門，這時我成了無依無靠的孩子。
當恩德克森知道我的遭遇，二話不說就收留了我。
給了我家庭、家人，還實現了我的夢想，曾幾何時，我真的覺得「幸福」原來是存在的。
為了不辜負恩德克森與萊夏，我發揮我的音樂才華，成功奪得了觀眾熱烈的掌聲。
所以，在我得知了萊夏身體的秘密，決定親手殺了她。
這樣的身體，只有當事人才能明白。
終結萊夏長年來的痛苦，這種事情只有我做得到！
只有擁有相同際遇的我，殺得死妳！
因為我把妳當成親生姐姐看待，我深愛著這樣的妳，所以拜託妳趕快去死！
但是，為什麼老天爺你還要繼續捉弄我！
明明這件事是我一手計畫的，卻還要三番兩次阻撓，奪走了我朋友！
哪怕在後來得知了這一切都是恩德克森搞的鬼。
我很驚訝、很慌張，心也很痛。
曾經的幸福還以為可以永遠下去，曾經的美好原來都是虛有其表。
我曾問過你，我和你是不是家人，你只是對我擺出靦腆的微笑。
一直到現在，我還是不懂那是什麼意思。
如果我真的做錯了什麼，我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贖罪。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直到與恩德克森最後一次的會面，這才讓我省悟。
我並沒有做錯什麼。
也沒有對不起別人。
我只是——不配擁有幸福。
「吶，對你來說，我到底是什麼？爸爸。」
當火焰吞沒維拉佛蘭卡馬戲團之前，這是瑟莉娜開口的最後一段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