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27 媽媽！對不起！
本章節 2592 字
更新於: 2019-03-06
NO 27 媽媽！對不起！
走進媽媽的臥房，媽媽坐在落地窗前的單人椅上，白色絲質長袍映著雪白的肌膚，緊閉的雙眸下，睫毛的陰影讓微暗的眼圈更加刺目。憔悴的神情一點也不像昔日因為有仲瑜的陪伴而顯得溫柔嬌媚。
唐元瑜自責地想，在自己記憶中的媽媽曾經是那樣遙遠得無法觸及，只能偷偷心痛地仰望高高娉婷立在雲端雪嶺上的身姿。現在媽媽失去了仲瑜，也失去一直以來令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美麗。
唐元瑜在媽媽身旁跪下來。
「媽媽！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仲瑜。對不起！」
媽媽似乎像沒聽見一般，無任何反應。
「您說的對！我假冒了仲瑜，我希望您能把對仲瑜的愛給我，所以假扮了仲瑜。對不起！媽媽！我不該這樣欺騙您！對不起……我知道媽媽你愛仲瑜，不能失去他。當仲瑜死了以後，我假冒他。是因為我以為死的人如果是元瑜，不是仲瑜的話，那麼媽媽就比較不會傷心。本來希望媽媽不要發現真相，就以為活著的是仲瑜，這樣過下去……對不起！媽媽！」唐元瑜噙著淚望著媽媽冷冷的側臉。期望媽媽能說些話，就算是罵他、打他，也好過對他不聞不問。
「我知道我不應該為了讓媽媽愛我而這樣做，可是我多想媽媽你能愛我。……我知道我錯了！媽媽，你能原諒我嗎？……」唐元瑜伸出雙手，遲疑地停在半空中，不敢去握媽媽的手臂。因為不知道如果碰觸了媽媽，當媽媽撥開他時，或是抽開手臂時，他自己該怎麼承受那種心碎掉的感覺。
「媽媽，原諒我好不好？」唐元瑜哽咽地說。
趙恩熙睜開眼睛望向窗外，好似根本沒有意識到旁邊有人。
唐元瑜雖然早已料到媽媽可能不會原諒他，但是像這樣冷漠的對待，如同對自己完全的否定。勉強抑制眼淚不要流出來，垂死掙扎般再次懇求：「媽媽，請你原諒我好不好？」
靜靜地等待宣判，唐元瑜跪著的雙腿已然沒有知覺。
寂靜的室內響著震耳欲聾的時鐘滴答聲，一聲聲像錚錚的伐木聲，把唐元瑜微小的希望，一斧一道血痕，砍伐殆盡。
「媽媽！對不起！」強忍住絕望的情緒，心臟已痛得麻痺而有不再跳動的錯覺了。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我的仲瑜死了，再也回不到我身邊了。」趙恩熙兩行眼淚自蒼白的臉頰流下來。
這些悲傷的話無情得像揮手對溺水的孩子說再見，而不伸出援手。
「媽媽！……我知道我的過錯不可能被原諒！謝謝你這段日子待我像對仲瑜那樣好。我覺得這段日子很幸福。我以後真的會好好保護仲瑜，不會讓他受一點傷。」唐元瑜深深看了媽媽絕美卻冷寂的側臉，想深深印在心裡，以後應該是看不到了。「真的很對不起！媽媽！」
「起來！你有什麼錯！」唐京鎬拉住唐元瑜的手臂，要他起身。「元瑜！你沒有錯！有錯的是我，恩熙！是我要求元瑜冒充仲瑜的！是我！元瑜一點錯也沒有！」
「爸爸！不是的！」唐元瑜反抓住爸爸的手。「你這樣，媽媽該怎麼辦？全都是我的錯。爸爸！你不必再為我解釋了！你也是為了不讓媽媽傷心。媽媽現在只有你是她的依靠了！」唐元瑜制止爸爸再說下去。
「元瑜！」唐京鎬心疼地看著兒子。書房裡有著預防憂鬱症妻子自戕而裝設的錄影監視器。剛剛看到監視器螢幕裡的元瑜跪在妻子身旁，不斷地道歉，妻子連一點反應也沒有。心裡非常愧疚且不捨，連忙跑過來解釋清楚，不能讓元瑜獨自承擔身份揭發的後果。
「爸爸！媽媽需要你，你要幫我好好安慰媽媽。我走了！爸爸再見！」唐元瑜努力裝出一個安撫爸爸的平和笑容。再看最後一眼依舊是不看他的媽媽，在淚水墜落之前，唐元瑜走出房門，離開這個住了快二十年的家。
唐京鎬難過地看著兒子離去的門口良久，調轉視線，痛心地凝望冷漠的妻子。
「恩熙啊！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要求元瑜假扮仲瑜的，全都是我的錯。可是仲瑜死了啊！你難道不能給元瑜這個可憐的孩子一點母愛，非得要這麼絕情？不是都是你生的嗎？」唐京鎬走到趙恩熙前面，抓住她柔弱的一雙手臂，將她從座位抓起來面對著自己。
神情沉痛嚴厲地說：「他們都是我的小孩，我跟妳說得很清楚了，為什麼妳老是要以為他們是景鎬的孩子？那一天抱你的是我！是我！是我穿著景鎬的制服。我不該欺騙你。可是和你約會、談戀愛的人是我。愛妳的，也一直是我啊！這一點我並沒有騙你。為什麼妳不肯相信？」
「怎麼可能是你？我不相信！」趙恩熙拒絕相信，搖頭不止。
「景鎬根本不愛妳！沒有愛過妳！他愛的是金承敏！景鎬現在和金承敏在荷蘭幸福的生活，妳為什麼要這麼執著？」唐京鎬見她那質疑的反應，用力搖晃她並大聲喊道。「妳非得看到證據，才願意相信嗎。好！我給你！」語畢立刻奔去書房拿了一疊照片回來，遞給趙恩熙。
「怎麼是他？」趙恩熙顫抖著雙手，一張張翻閱著照片，見到相片中兩個互擁微笑的男人，大受打擊。最後，拿不穩照片撒了一地。
唐景鎬愛的人是金承敏。
這一個男人，也是他們以前認識的朋友。
原來金承敏拋下一切遠走國外的原因，是要和唐景鎬雙宿雙飛。
「景鎬愛的是男人，怎可能愛妳？」
「那，景鎬真的不是愛我的？」趙恩熙這時震驚得幾乎感受不到傷心的情緒，只剩下掙扎著要拼湊被炸裂的事實殘骸的衝動。
「沒錯！我那麼愛妳，為什麼妳不看著我？要去想那個一點也不愛妳的男人？還讓我們的孩子受苦？本來我是想永遠保守景鎬的秘密的，但是身為母親的妳實在是太無情了！逼不得已，只好對不起景鎬，讓你知道真相！」唐京鎬痛心地責備著從不曾怪罪過的妻子。
趙恩熙丟下照片，淚下如雨，伸手擁抱住唐京鎬。「對不起！京鎬！」
趙恩熙一直嚎啕地哭著，似乎要將這些年積壓的痛楚藉著淚水傾倒而出！
「恩熙啊！你試著對元瑜好一點吧！他真的是個很善良的孩子！對你從沒有任何怨懟，他是多麼渴望你的愛。……仲瑜已經死了，我們就只剩下這個兒子了啊！……」唐京鎬在妻子哭聲漸漸低緩後，試圖在妻子前替元瑜說些好話。
趙恩熙聞言眼淚掉得更急。
元瑜！媽媽，真是錯待你了！我把對叔叔的恨轉移到你身上，讓你受苦了！
元瑜啊！媽媽才是應該說對不起的人啊！
你受到我那麼糟糕的對待還不恨我，我真是對你感到很愧疚！
元瑜！你在哪裡？媽媽要跟你說對不起啊！
「……京鎬！我……元瑜說，他以後會好好保護仲瑜，不會再讓他受傷。是不是很奇怪啊？」趙恩熙突然忐忑想起，剛剛就一直覺得奇怪的話語。
元瑜會不會也去自殺！跟仲瑜一樣？
不！我不能再失去元瑜了！我還沒有對他補償我的過錯，
不要啊！元瑜！我錯了！你回來！
「啊！元瑜會不會做傻事？」唐京鎬話聲未落，趙恩熙已然奔跑出去。
唐京鎬慌張地追去。趙恩熙坐上駕駛座，唐京鎬連忙也上了車，車門剛闔上，就已經疾駛出去。
走進媽媽的臥房，媽媽坐在落地窗前的單人椅上，白色絲質長袍映著雪白的肌膚，緊閉的雙眸下，睫毛的陰影讓微暗的眼圈更加刺目。憔悴的神情一點也不像昔日因為有仲瑜的陪伴而顯得溫柔嬌媚。
唐元瑜自責地想，在自己記憶中的媽媽曾經是那樣遙遠得無法觸及，只能偷偷心痛地仰望高高娉婷立在雲端雪嶺上的身姿。現在媽媽失去了仲瑜，也失去一直以來令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美麗。
唐元瑜在媽媽身旁跪下來。
「媽媽！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仲瑜。對不起！」
媽媽似乎像沒聽見一般，無任何反應。
「您說的對！我假冒了仲瑜，我希望您能把對仲瑜的愛給我，所以假扮了仲瑜。對不起！媽媽！我不該這樣欺騙您！對不起……我知道媽媽你愛仲瑜，不能失去他。當仲瑜死了以後，我假冒他。是因為我以為死的人如果是元瑜，不是仲瑜的話，那麼媽媽就比較不會傷心。本來希望媽媽不要發現真相，就以為活著的是仲瑜，這樣過下去……對不起！媽媽！」唐元瑜噙著淚望著媽媽冷冷的側臉。期望媽媽能說些話，就算是罵他、打他，也好過對他不聞不問。
「我知道我不應該為了讓媽媽愛我而這樣做，可是我多想媽媽你能愛我。……我知道我錯了！媽媽，你能原諒我嗎？……」唐元瑜伸出雙手，遲疑地停在半空中，不敢去握媽媽的手臂。因為不知道如果碰觸了媽媽，當媽媽撥開他時，或是抽開手臂時，他自己該怎麼承受那種心碎掉的感覺。
「媽媽，原諒我好不好？」唐元瑜哽咽地說。
趙恩熙睜開眼睛望向窗外，好似根本沒有意識到旁邊有人。
唐元瑜雖然早已料到媽媽可能不會原諒他，但是像這樣冷漠的對待，如同對自己完全的否定。勉強抑制眼淚不要流出來，垂死掙扎般再次懇求：「媽媽，請你原諒我好不好？」
靜靜地等待宣判，唐元瑜跪著的雙腿已然沒有知覺。
寂靜的室內響著震耳欲聾的時鐘滴答聲，一聲聲像錚錚的伐木聲，把唐元瑜微小的希望，一斧一道血痕，砍伐殆盡。
「媽媽！對不起！」強忍住絕望的情緒，心臟已痛得麻痺而有不再跳動的錯覺了。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我的仲瑜死了，再也回不到我身邊了。」趙恩熙兩行眼淚自蒼白的臉頰流下來。
這些悲傷的話無情得像揮手對溺水的孩子說再見，而不伸出援手。
「媽媽！……我知道我的過錯不可能被原諒！謝謝你這段日子待我像對仲瑜那樣好。我覺得這段日子很幸福。我以後真的會好好保護仲瑜，不會讓他受一點傷。」唐元瑜深深看了媽媽絕美卻冷寂的側臉，想深深印在心裡，以後應該是看不到了。「真的很對不起！媽媽！」
「起來！你有什麼錯！」唐京鎬拉住唐元瑜的手臂，要他起身。「元瑜！你沒有錯！有錯的是我，恩熙！是我要求元瑜冒充仲瑜的！是我！元瑜一點錯也沒有！」
「爸爸！不是的！」唐元瑜反抓住爸爸的手。「你這樣，媽媽該怎麼辦？全都是我的錯。爸爸！你不必再為我解釋了！你也是為了不讓媽媽傷心。媽媽現在只有你是她的依靠了！」唐元瑜制止爸爸再說下去。
「元瑜！」唐京鎬心疼地看著兒子。書房裡有著預防憂鬱症妻子自戕而裝設的錄影監視器。剛剛看到監視器螢幕裡的元瑜跪在妻子身旁，不斷地道歉，妻子連一點反應也沒有。心裡非常愧疚且不捨，連忙跑過來解釋清楚，不能讓元瑜獨自承擔身份揭發的後果。
「爸爸！媽媽需要你，你要幫我好好安慰媽媽。我走了！爸爸再見！」唐元瑜努力裝出一個安撫爸爸的平和笑容。再看最後一眼依舊是不看他的媽媽，在淚水墜落之前，唐元瑜走出房門，離開這個住了快二十年的家。
唐京鎬難過地看著兒子離去的門口良久，調轉視線，痛心地凝望冷漠的妻子。
「恩熙啊！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要求元瑜假扮仲瑜的，全都是我的錯。可是仲瑜死了啊！你難道不能給元瑜這個可憐的孩子一點母愛，非得要這麼絕情？不是都是你生的嗎？」唐京鎬走到趙恩熙前面，抓住她柔弱的一雙手臂，將她從座位抓起來面對著自己。
神情沉痛嚴厲地說：「他們都是我的小孩，我跟妳說得很清楚了，為什麼妳老是要以為他們是景鎬的孩子？那一天抱你的是我！是我！是我穿著景鎬的制服。我不該欺騙你。可是和你約會、談戀愛的人是我。愛妳的，也一直是我啊！這一點我並沒有騙你。為什麼妳不肯相信？」
「怎麼可能是你？我不相信！」趙恩熙拒絕相信，搖頭不止。
「景鎬根本不愛妳！沒有愛過妳！他愛的是金承敏！景鎬現在和金承敏在荷蘭幸福的生活，妳為什麼要這麼執著？」唐京鎬見她那質疑的反應，用力搖晃她並大聲喊道。「妳非得看到證據，才願意相信嗎。好！我給你！」語畢立刻奔去書房拿了一疊照片回來，遞給趙恩熙。
「怎麼是他？」趙恩熙顫抖著雙手，一張張翻閱著照片，見到相片中兩個互擁微笑的男人，大受打擊。最後，拿不穩照片撒了一地。
唐景鎬愛的人是金承敏。
這一個男人，也是他們以前認識的朋友。
原來金承敏拋下一切遠走國外的原因，是要和唐景鎬雙宿雙飛。
「景鎬愛的是男人，怎可能愛妳？」
「那，景鎬真的不是愛我的？」趙恩熙這時震驚得幾乎感受不到傷心的情緒，只剩下掙扎著要拼湊被炸裂的事實殘骸的衝動。
「沒錯！我那麼愛妳，為什麼妳不看著我？要去想那個一點也不愛妳的男人？還讓我們的孩子受苦？本來我是想永遠保守景鎬的秘密的，但是身為母親的妳實在是太無情了！逼不得已，只好對不起景鎬，讓你知道真相！」唐京鎬痛心地責備著從不曾怪罪過的妻子。
趙恩熙丟下照片，淚下如雨，伸手擁抱住唐京鎬。「對不起！京鎬！」
趙恩熙一直嚎啕地哭著，似乎要將這些年積壓的痛楚藉著淚水傾倒而出！
「恩熙啊！你試著對元瑜好一點吧！他真的是個很善良的孩子！對你從沒有任何怨懟，他是多麼渴望你的愛。……仲瑜已經死了，我們就只剩下這個兒子了啊！……」唐京鎬在妻子哭聲漸漸低緩後，試圖在妻子前替元瑜說些好話。
趙恩熙聞言眼淚掉得更急。
元瑜！媽媽，真是錯待你了！我把對叔叔的恨轉移到你身上，讓你受苦了！
元瑜啊！媽媽才是應該說對不起的人啊！
你受到我那麼糟糕的對待還不恨我，我真是對你感到很愧疚！
元瑜！你在哪裡？媽媽要跟你說對不起啊！
「……京鎬！我……元瑜說，他以後會好好保護仲瑜，不會再讓他受傷。是不是很奇怪啊？」趙恩熙突然忐忑想起，剛剛就一直覺得奇怪的話語。
元瑜會不會也去自殺！跟仲瑜一樣？
不！我不能再失去元瑜了！我還沒有對他補償我的過錯，
不要啊！元瑜！我錯了！你回來！
「啊！元瑜會不會做傻事？」唐京鎬話聲未落，趙恩熙已然奔跑出去。
唐京鎬慌張地追去。趙恩熙坐上駕駛座，唐京鎬連忙也上了車，車門剛闔上，就已經疾駛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