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虛痕
本章節 3890 字
更新於: 2019-02-28
<第八章>
蒼月影師徒二人帶著一路採集的山菜野果獵物回到暫時的藏身地，洛星羽將遮掩入口的藤蔓撥開，露出一道頗為狹窄的裂縫，蒼月影提著竹簍側身進入，洛星羽看到自家師父此時的動作像隻螃蟹差點笑出聲，蒼月影回鈄怒瞪一眼，洛星羽急忙偏過頭去，避開自家師父的視線，也側身學螃蟹進入，左手不忘將藤蔓撥回原處。
兩人在裂縫中前進沒多久，空間慢慢變大，兩人也不用再側身，洛星羽接過竹簍，跟著師父的腳步前進，再過半炷香的時間，穿出裂縫，頓時豁然開朗，藍天白雲，青草翠綠，這是一處位於半山腰的小平台，是他們三人暫時棲身之所。
「仙人！」北辰岄自臨時搭建的帳篷中鑽出來，投入蒼月影的懷抱：「壞人沒有追來嗎？」
「沒有。」蒼月影摸摸北辰岄的頭：「壞人找不到我們了，自己一個人會不會怕？」
北辰岄點點頭。
「別怕喔，我收你做徒弟，教你武功，你以後就不用怕壞人了，好不好？」
「好。」
洛星羽一陣驚喜：「師父！你答應了！太好了！」
他私底下已經求了兩天了，他師父卻只說還要考慮，想不到師父此刻就答應了！
洛星羽高興得跳來跳去，雙手將北辰岄的頭髮抓成鳥窩狀，北辰岄抗議，接下來，兩人就一邊打鬧去了。
當晚，圓圓的滿月掛在半空中，洛星羽吃過晚餐就早早睡去。離開山洞的這幾天他是最累的，師父受傷、跟班幼小，身為一個十二歲的"男子漢"，不只勞力還要勞心，現在壓力解除，他當然要睡到爽為止。
晚上，位於半山腰的平台通常風勢都不小，蒼月影坐在岩壁邊避風，抬頭望著月亮若有所思。
此時，一個小小的身影自帳篷中走出，探頭左右探查，感覺四周沒有人，才望著月亮伸懶腰。
「這麼晚了，還出來透氣？睡不著嗎？」蒼月影仍然是一貫溫柔的語氣。
北辰岄聞聲一愣，轉過身招呼：「仙人。」
蒼月影張開雙臂：「來。」這就是日常"來抱抱"的手勢。
北辰岄微微遲疑，但還是走過去讓蒼月影抱在懷裡。
「我決定收你做徒弟了，你開不開心？」
北辰岄點頭：「嗯。」
蒼月影笑了笑，左手摸著北辰岄的頭，仍是那溫柔婉約的語氣：「七天前，我被魔人圍攻時，將那一疊符錄給我的人，是你吧？」
北辰岄點頭：「嗯。」隨即悚然而驚！
蒼月影仍然微笑著，"北辰岄"卻渾身發抖，糟糕！被發現了！
蒼月影仍是那溫柔的語氣：「別擔心，我對你沒有惡意，我說過，我決定收你為弟子了。」
"北辰岄"仍然全身發抖：「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很早，當我看見"冰箱"的時候就開始懷疑了。」蒼月影仍是那副溫柔的微笑：「真正確定是在第一次摸你…你們的頭的時候，《觀骨妙賦》有云：『一體雙魂宿神通』，說的就是你們這樣的情況，一個身體裡面有兩個靈魂，覺醒宿慧之後，常有他人無法了解的本事，所以，你並不是唯一的一個。」
"北辰岄"聽完平靜許多，深吸一口氣：「那為什麼你還要收我做弟子？」
「原因很多，也許是覬覦你的"本事"，也許是覺得你本性不壞，也許是同情你。」
「同情我？」
「天機門雲彩四色之一的孽僧--黑霾，在"立信岩"留下一首預言詩，『一體雙魂入魔城，邪氛壓境戰鼓催，五山將傾風波亂，天倫親情喚不回』，所以，以他為首，太滄界最近兩百年一直在捕殺"一體雙魂"的人。」
"北辰岄"深吸一口涼氣，又驚又怕。
「你不用怕，要確定一個人是不是"一體雙魂"是很不簡單的，至少要結丹期第八層以後的修為，還要摸到目標的頭，所以，以後你注意不要讓人摸到你的頭就可以了，當然，也盡量不要顯露你的"本事"。」
"北辰岄"微微喘一口氣，但仍然全身發抖，說不出話。
「每個人都有秘密，你有，我也有。」蒼月影放下左手，望著圓圓的滿月，喃喃自語：「你曾經旁觀我跟黑翼魔鴞的戰鬥，當然能猜出我的秘密，說實話，要保住我的秘密，並不需要殺你滅口，因為我知道洗掉記憶的祕法，但我並沒有洗掉你的記憶，你知道為什麼嗎？」
"北辰岄"緩緩搖頭。
「因為，我的目的跟你有關。」
"北辰岄"望著蒼月影，十分不解。
「正確的說法是，我的目的就是將你帶來此地的…"力量"。」
原來如此…
「你也很想找到那股"力量"，取得回家的方法吧？所以，其實我們是站在同一陣線的朋友，這就是我決定收你為弟子的真正原因，你需要活下去的能力，我需要同伴。」
"北辰岄"終於將心緒平穩，淡淡吐一口氣：「但是…我可能沒辦法幫你了。」
「這是為何？」
「從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我就越來越虛弱，最近兩年以來，我甚至只能在夢中跟真正的北辰岄交談，唉…今夜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出來了。」
「真有此事？」蒼月影雙手放在"北辰岄"的頭上微微感應：「真的比之前虛弱了，為何會如此？」
「唉…」"北辰岄"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啊…我原本在睡覺，然後看到一道有很多條尾巴的黑影，然後被那些尾巴抓住，就變成這樣了。」
蒼月影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北辰岄"：「你真的看到"它"了！」
「嗯。」"北辰岄"突然想到什麼：「對了！尾巴上面還有很多我這樣的…嗯…人？」
蒼月影點點頭，若有所思：「該是這樣才對…」
「既然你將我當成同伴，那你可以跟我說將我抓來此地的"力量"是什麼嗎？」
「虛痕，我義父為"它"取的名字。」蒼月影語氣很淡：「傳說中的生物，超越一切的存在，但是，按照我義父的說法，"它"並不存在。」
超越一切的存在？"它"並不存在？存在並不存在…
"北辰岄"很頭痛：「什麼意思？你搞得我好亂啊…」
「我也不知道啊，我義父就是這樣跟我講的啊。」蒼月影聳聳肩：「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虛痕跟道的地位差不多，嗯…我義父應該是這個意思。」
「那不就很厲害？」"北辰岄"大為驚奇：「你找"它"幹什麼？」
蒼月影一陣沉默：「有個東西壞了，那些大人物很生氣，一開始只是吵架，後來變成一場戰爭，最後戰爭結束，我義父也受傷了，我需要"它"幫我修理那個東西…」
哇……什麼東西這麼重要啊？
「不說這些了。」滄月影轉換話題：「你知道北辰岄母親的來歷嗎？」
「知道，他母親來自一個擅長天機術的家族，那個家族姓柳，他母親的真名叫"柳如新"，他外公的名字叫"柳藏拙"。」
「柳藏拙？朝陽武帝麾下的天機柳家之主，來頭不小啊。」
「嗯，富家小姐愛上平民小子的故事。」
「哈，只有一間小店面，北辰岄的父親確實不太得志啊。」
「你好像…很關心北辰岄，可以讓我知道原因嗎？」
「北辰岄是我故人血脈，我本該提攜他，如今我被他所救，我更加不能棄他不顧。」
「故人血脈？」"北辰岄"很驚訝：「這麼巧？」
「命運捉弄，當然是無巧不成書啊…嗯？你怎麼了？」
「好像…時間到了，我應該會沉眠…一段時間，北辰岄既然是你的故人血脈，那要麻煩你多加照顧了，有機會…再見面的話，能幫你的，我盡力就是…」話剛說完，"北辰岄"就閉上眼睛，倒在滄月影懷裡。
蒼月影微微嘆一口氣，抱起昏睡的北辰岄走進帳篷。此時，圓圓的滿月，揮灑柔和的光輝，將夜露照的閃閃發亮，夜風，漸漸的大了…
隔天一早，北辰岄從睡夢中醒來，剛出帳篷就看到洛星羽蹲在遠處洗褲子，嘴巴還喃喃自語：「竟然給我放迷煙！氣死人！害我尿床還笑我！OOXX…」
北辰岄剛睡醒，腦袋尚未正常運作，兩人距離的有點遠，沒有聽清楚洛星羽的抱怨，他打個哈欠，揉揉眼睛，走到岩壁邊對著一個用石頭樹枝做成的簡易靈堂跪下，對著放在裡面的神主牌，雙手合十，小聲祈禱：「祖父，今天也是同樣，請你在天之靈要保佑爹娘平安，孫兒北辰岄拜上。」說完就是虔誠的三叩首，然後起身對著神主牌發呆。
洛星羽洗完褲子，帶著幾根枯樹枝要吊在岩壁邊晾，看到北辰岄對著神主牌發呆，他三兩下把褲子掛好，走到北辰岄身邊，看著神主牌，上面寫著：顯考北辰公諱淵之神位。左右兩邊小字是生卒年。
洛星羽左看右看，覺得沒有問題，想不清楚北辰岄為何要一直看著神主牌，於是拍拍北辰岄的肩膀問：「你在看什麼？」
北辰岄搖搖頭：「沒什麼，只是想起以前我爹帶著我給祖父上香的情況了。」
原來是思念爹娘啊…
「咳咳…緬懷親人是人之常情，但是男子漢更要看重未來，師父今天要收你為弟子了，以後要多將心思放在藝業武功上面，好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就是對你的親人最好的安慰了！」
北辰岄點頭：「嗯。」
隨後兩人開始準備早餐，以及拜師所需要的拜師帖、茶水等物。
不久，蒼月影帶著山菜野菇河魚回來，三人稍作收拾之後便開始拜師儀式。
蒼月影端坐石頭上，洛星羽充當司儀，北辰岄遞上拜師帖，蒼月影收下，北辰岄三跪九叩首之後端上茶，蒼月影接下飲了一口：「我門下弟子名諱皆需由授業師封賜，以示拋卻前塵，邁向新生，今賜汝名：洛星垣，傳授"金星幻斗訣"。」
「禮成---------！」洛星羽大聲喊完，立刻把北辰岄…不，洛星垣抱起，大叫：「我有師弟了！我有師弟了！」
洛星垣也很高興，望著蒼月影笑得很開心：「謝謝仙人…師父。」
蒼月影一笑：「師父的真名叫做"夜讀"，江湖人稱"五車書"，乃是"文心草堂"之主，記清楚了？」
這一日，太滄界，靖平曆一三四八年八月十六日。
蒼月影師徒二人帶著一路採集的山菜野果獵物回到暫時的藏身地，洛星羽將遮掩入口的藤蔓撥開，露出一道頗為狹窄的裂縫，蒼月影提著竹簍側身進入，洛星羽看到自家師父此時的動作像隻螃蟹差點笑出聲，蒼月影回鈄怒瞪一眼，洛星羽急忙偏過頭去，避開自家師父的視線，也側身學螃蟹進入，左手不忘將藤蔓撥回原處。
兩人在裂縫中前進沒多久，空間慢慢變大，兩人也不用再側身，洛星羽接過竹簍，跟著師父的腳步前進，再過半炷香的時間，穿出裂縫，頓時豁然開朗，藍天白雲，青草翠綠，這是一處位於半山腰的小平台，是他們三人暫時棲身之所。
「仙人！」北辰岄自臨時搭建的帳篷中鑽出來，投入蒼月影的懷抱：「壞人沒有追來嗎？」
「沒有。」蒼月影摸摸北辰岄的頭：「壞人找不到我們了，自己一個人會不會怕？」
北辰岄點點頭。
「別怕喔，我收你做徒弟，教你武功，你以後就不用怕壞人了，好不好？」
「好。」
洛星羽一陣驚喜：「師父！你答應了！太好了！」
他私底下已經求了兩天了，他師父卻只說還要考慮，想不到師父此刻就答應了！
洛星羽高興得跳來跳去，雙手將北辰岄的頭髮抓成鳥窩狀，北辰岄抗議，接下來，兩人就一邊打鬧去了。
當晚，圓圓的滿月掛在半空中，洛星羽吃過晚餐就早早睡去。離開山洞的這幾天他是最累的，師父受傷、跟班幼小，身為一個十二歲的"男子漢"，不只勞力還要勞心，現在壓力解除，他當然要睡到爽為止。
晚上，位於半山腰的平台通常風勢都不小，蒼月影坐在岩壁邊避風，抬頭望著月亮若有所思。
此時，一個小小的身影自帳篷中走出，探頭左右探查，感覺四周沒有人，才望著月亮伸懶腰。
「這麼晚了，還出來透氣？睡不著嗎？」蒼月影仍然是一貫溫柔的語氣。
北辰岄聞聲一愣，轉過身招呼：「仙人。」
蒼月影張開雙臂：「來。」這就是日常"來抱抱"的手勢。
北辰岄微微遲疑，但還是走過去讓蒼月影抱在懷裡。
「我決定收你做徒弟了，你開不開心？」
北辰岄點頭：「嗯。」
蒼月影笑了笑，左手摸著北辰岄的頭，仍是那溫柔婉約的語氣：「七天前，我被魔人圍攻時，將那一疊符錄給我的人，是你吧？」
北辰岄點頭：「嗯。」隨即悚然而驚！
蒼月影仍然微笑著，"北辰岄"卻渾身發抖，糟糕！被發現了！
蒼月影仍是那溫柔的語氣：「別擔心，我對你沒有惡意，我說過，我決定收你為弟子了。」
"北辰岄"仍然全身發抖：「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很早，當我看見"冰箱"的時候就開始懷疑了。」蒼月影仍是那副溫柔的微笑：「真正確定是在第一次摸你…你們的頭的時候，《觀骨妙賦》有云：『一體雙魂宿神通』，說的就是你們這樣的情況，一個身體裡面有兩個靈魂，覺醒宿慧之後，常有他人無法了解的本事，所以，你並不是唯一的一個。」
"北辰岄"聽完平靜許多，深吸一口氣：「那為什麼你還要收我做弟子？」
「原因很多，也許是覬覦你的"本事"，也許是覺得你本性不壞，也許是同情你。」
「同情我？」
「天機門雲彩四色之一的孽僧--黑霾，在"立信岩"留下一首預言詩，『一體雙魂入魔城，邪氛壓境戰鼓催，五山將傾風波亂，天倫親情喚不回』，所以，以他為首，太滄界最近兩百年一直在捕殺"一體雙魂"的人。」
"北辰岄"深吸一口涼氣，又驚又怕。
「你不用怕，要確定一個人是不是"一體雙魂"是很不簡單的，至少要結丹期第八層以後的修為，還要摸到目標的頭，所以，以後你注意不要讓人摸到你的頭就可以了，當然，也盡量不要顯露你的"本事"。」
"北辰岄"微微喘一口氣，但仍然全身發抖，說不出話。
「每個人都有秘密，你有，我也有。」蒼月影放下左手，望著圓圓的滿月，喃喃自語：「你曾經旁觀我跟黑翼魔鴞的戰鬥，當然能猜出我的秘密，說實話，要保住我的秘密，並不需要殺你滅口，因為我知道洗掉記憶的祕法，但我並沒有洗掉你的記憶，你知道為什麼嗎？」
"北辰岄"緩緩搖頭。
「因為，我的目的跟你有關。」
"北辰岄"望著蒼月影，十分不解。
「正確的說法是，我的目的就是將你帶來此地的…"力量"。」
原來如此…
「你也很想找到那股"力量"，取得回家的方法吧？所以，其實我們是站在同一陣線的朋友，這就是我決定收你為弟子的真正原因，你需要活下去的能力，我需要同伴。」
"北辰岄"終於將心緒平穩，淡淡吐一口氣：「但是…我可能沒辦法幫你了。」
「這是為何？」
「從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我就越來越虛弱，最近兩年以來，我甚至只能在夢中跟真正的北辰岄交談，唉…今夜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出來了。」
「真有此事？」蒼月影雙手放在"北辰岄"的頭上微微感應：「真的比之前虛弱了，為何會如此？」
「唉…」"北辰岄"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啊…我原本在睡覺，然後看到一道有很多條尾巴的黑影，然後被那些尾巴抓住，就變成這樣了。」
蒼月影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北辰岄"：「你真的看到"它"了！」
「嗯。」"北辰岄"突然想到什麼：「對了！尾巴上面還有很多我這樣的…嗯…人？」
蒼月影點點頭，若有所思：「該是這樣才對…」
「既然你將我當成同伴，那你可以跟我說將我抓來此地的"力量"是什麼嗎？」
「虛痕，我義父為"它"取的名字。」蒼月影語氣很淡：「傳說中的生物，超越一切的存在，但是，按照我義父的說法，"它"並不存在。」
超越一切的存在？"它"並不存在？存在並不存在…
"北辰岄"很頭痛：「什麼意思？你搞得我好亂啊…」
「我也不知道啊，我義父就是這樣跟我講的啊。」蒼月影聳聳肩：「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虛痕跟道的地位差不多，嗯…我義父應該是這個意思。」
「那不就很厲害？」"北辰岄"大為驚奇：「你找"它"幹什麼？」
蒼月影一陣沉默：「有個東西壞了，那些大人物很生氣，一開始只是吵架，後來變成一場戰爭，最後戰爭結束，我義父也受傷了，我需要"它"幫我修理那個東西…」
哇……什麼東西這麼重要啊？
「不說這些了。」滄月影轉換話題：「你知道北辰岄母親的來歷嗎？」
「知道，他母親來自一個擅長天機術的家族，那個家族姓柳，他母親的真名叫"柳如新"，他外公的名字叫"柳藏拙"。」
「柳藏拙？朝陽武帝麾下的天機柳家之主，來頭不小啊。」
「嗯，富家小姐愛上平民小子的故事。」
「哈，只有一間小店面，北辰岄的父親確實不太得志啊。」
「你好像…很關心北辰岄，可以讓我知道原因嗎？」
「北辰岄是我故人血脈，我本該提攜他，如今我被他所救，我更加不能棄他不顧。」
「故人血脈？」"北辰岄"很驚訝：「這麼巧？」
「命運捉弄，當然是無巧不成書啊…嗯？你怎麼了？」
「好像…時間到了，我應該會沉眠…一段時間，北辰岄既然是你的故人血脈，那要麻煩你多加照顧了，有機會…再見面的話，能幫你的，我盡力就是…」話剛說完，"北辰岄"就閉上眼睛，倒在滄月影懷裡。
蒼月影微微嘆一口氣，抱起昏睡的北辰岄走進帳篷。此時，圓圓的滿月，揮灑柔和的光輝，將夜露照的閃閃發亮，夜風，漸漸的大了…
隔天一早，北辰岄從睡夢中醒來，剛出帳篷就看到洛星羽蹲在遠處洗褲子，嘴巴還喃喃自語：「竟然給我放迷煙！氣死人！害我尿床還笑我！OOXX…」
北辰岄剛睡醒，腦袋尚未正常運作，兩人距離的有點遠，沒有聽清楚洛星羽的抱怨，他打個哈欠，揉揉眼睛，走到岩壁邊對著一個用石頭樹枝做成的簡易靈堂跪下，對著放在裡面的神主牌，雙手合十，小聲祈禱：「祖父，今天也是同樣，請你在天之靈要保佑爹娘平安，孫兒北辰岄拜上。」說完就是虔誠的三叩首，然後起身對著神主牌發呆。
洛星羽洗完褲子，帶著幾根枯樹枝要吊在岩壁邊晾，看到北辰岄對著神主牌發呆，他三兩下把褲子掛好，走到北辰岄身邊，看著神主牌，上面寫著：顯考北辰公諱淵之神位。左右兩邊小字是生卒年。
洛星羽左看右看，覺得沒有問題，想不清楚北辰岄為何要一直看著神主牌，於是拍拍北辰岄的肩膀問：「你在看什麼？」
北辰岄搖搖頭：「沒什麼，只是想起以前我爹帶著我給祖父上香的情況了。」
原來是思念爹娘啊…
「咳咳…緬懷親人是人之常情，但是男子漢更要看重未來，師父今天要收你為弟子了，以後要多將心思放在藝業武功上面，好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就是對你的親人最好的安慰了！」
北辰岄點頭：「嗯。」
隨後兩人開始準備早餐，以及拜師所需要的拜師帖、茶水等物。
不久，蒼月影帶著山菜野菇河魚回來，三人稍作收拾之後便開始拜師儀式。
蒼月影端坐石頭上，洛星羽充當司儀，北辰岄遞上拜師帖，蒼月影收下，北辰岄三跪九叩首之後端上茶，蒼月影接下飲了一口：「我門下弟子名諱皆需由授業師封賜，以示拋卻前塵，邁向新生，今賜汝名：洛星垣，傳授"金星幻斗訣"。」
「禮成---------！」洛星羽大聲喊完，立刻把北辰岄…不，洛星垣抱起，大叫：「我有師弟了！我有師弟了！」
洛星垣也很高興，望著蒼月影笑得很開心：「謝謝仙人…師父。」
蒼月影一笑：「師父的真名叫做"夜讀"，江湖人稱"五車書"，乃是"文心草堂"之主，記清楚了？」
這一日，太滄界，靖平曆一三四八年八月十六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