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糯米丸子的故事
本章節 3720 字
更新於: 2019-02-22
「要不要來坐坐啊，勇者大人？」一名老婆婆正以端正的姿勢跪坐，眼睛好像不太好的她，僅以一條細縫大小的視線望著自己。
這裡是夏特奧拉漁港的轉角處，要先繞過這裡一段路後才能順利到達出口，也就是到達能通往四個方向的岔路；一開始在海中沉睡的地方是在這裡的最深處。
充滿著異國風味的和風建築，老舊的日式房子，榻榻米就這樣呈現在老婆婆的腳下；我看了看旁邊的木樑柱，上面刻著「小吃店」三個大字。
是嗎，原來這裡是休息站啊。
老婆婆的前方有一個推車，裡面大多都是放著冰品。
可是我現在還不想吃冰啊。
「勇者大人，來串糯米丸子如何？」從老婆婆原本合起的白色袖子裡，一伸手突然就出現了五串糯米丸子，每顆還不一樣顏色。
「……」婆婆啊，妳這樣確定沒關係嗎？將吃的藏在袖子，不太衛生吧。
「如何呀？糯米丸子一串是免費贈與勇者的喔？當作守護我們維護安全的感謝禮。」
「呃……謝謝。」吞了口口水，我將老婆婆手上的其中一串我自認為比較乾淨的糯米丸子取下，跟著靜靜坐到了她的身旁。是啊，我也差不多餓了。
雖然老是被誤認為勇者，但這樣好像也蠻不錯的嘛。
這世界很善待勇者這種職業的，似乎對人們來說「勇者」就是種守護神一般的存在。
聽老婆婆說，也是因為有勇者這種存在──所以這個世界、這個國家才互相融合了彼此原本觀念相差懸殊的異國風情，變成地球村。
不過基於我不是勇者，這點我也只能默默聽、默默佩服了吧。
自己只是個因為不知道自己身世，而在這個世界中的某一角努力求生著，想藉由這點來發掘所謂曾經的「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跟著那梅多莉，還有巴德爾一同旅行。
「啊唔。」真是太好吃了。
「婆婆妳自己一人在這裡嗎？」對喔，從剛剛開始就只看到婆婆；這裡雖然被稱之為「轉角處」，但是卻意外的沒有人潮，只有幾棟陳舊的老式房子以及婆婆一個人。
其他居民是上哪去了呢？
「勇者大人，您這是在關心我嗎？實在是太感謝了。」婆婆呵呵笑著，從她慈祥的表情中不見有任何一絲陰霾，反而是眉開眼笑，「我啊，在這裡已經生活了五十年……可這地方，自從十年前就改變了很多。」
原本是個熱鬧的漁港，自從國王改朝換代之後，這裡便被其他地方給比下去了，逐漸變得冷清，因為其他人都跑去別的地方發展，有的原本是這裡的居民後來搬走了，而有的是因為失去了在漁港的事業而漸漸沒落，成為了流浪居民，最後人間蒸發。
「那婆婆您……？」怎麼還在這裡呢。
不知不覺間，我停下了手上正預備要吃下的第二顆丸子。
「我呀，是因為至今還捨不得老伴……那個傢伙，留給了我這麼一棟房子卻走了。」所以才在這裡守著，直至自己的生命慢慢隨著時代煙消雲散。
「婆婆……」淚水滑落，我看著老婆婆明明祥和、但卻帶有一絲寂寞的側臉，「謝謝您的丸子，很好吃喔。」吞下最後一顆丸子，站了起來。
「有機會的話，我還想再來婆婆您這裡。」
「還有惡章魚啊。」我將撲向前的三隻惡章魚手起刀落，有些厭倦地邊打怪邊尋找人。
這裡的惡章魚我不是沒想過會有這麼多，在看到委託單上的「清光漁港的所有惡章魚」時就有所準備了，只是沒想到惡章魚就像蟑螂一樣，既沒價值數量又龐大到超過自己的想像，好像會一直冒出，被人們所厭惡。
這比惡章魚王還要棘手！
還有，我的包包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塞滿了黏膩的觸手，從邊緣還能看到一直不斷湧出的黏膜水，滴答滴答響；巴德爾若是看見的話，恐怕會跟〈吶喊〉裡一樣的表情吧。
「咦！」我好像看到了甚麼……就在漁港的出口處！
只見遠處的草叢裡，有一團粉紅色的毛絨絨的物體正在跳動著。
我特意消除了自身的氣息，悄悄地靠近。
「啾啾──」「哈！」一個飛身跳躍，成功抓住了！
「呣。」是一隻粉紅色兔子，可是牠身上卻有翅膀，全身圓滾滾的。
「好特別的兔子。」我喃喃自語著。
「那隻兔子是我……千雪？」只見那梅多莉原本氣沖沖地朝著我的方向過來，但一抬眸瞧見我的樣貌後便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妳不是被惡章魚的墨汁噴到了嗎？」
「我洗掉了。」
「哦～那個，對不起……」那梅多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著，她好像做了甚麼虧心事般，一隻手摸了摸頭，「我和巴德爾原本是打算清理完附近的惡章魚後就與妳會面的，可是卻讓妳久等了吧？」不知所措地瞄了瞄我。
何止久等，我還以為你們拋棄我兩個人就擅自出發了呢。
──不過算了，人有找到就好。
「啊啊，那個，巴德爾呢？」
「這個嘛，他去武器鋪裡了。」
「武器鋪？」
「嗯，和我分道揚鑣，自己一個人去了艾碧西亞的武器鋪那裡。說要去維修什麼自己的手。」
「喔喔。」原來是這樣。
「我本來也想說順便跟著巴德爾去艾碧西亞晃晃的，看有什麼讓我驚奇的玩意兒……」
這樣啊，你們根本就是直接忘掉我還在漁港苦等的事實啊！
要是我沒有想到要用魔法或無法順利清理掉臉上的墨汁，這樣不就要直接被放鴿子了嗎？！雖然已經被放過鴿子了！不過連任務你們也不交了嗎，還在我身上！
「下次，記得我。」用著沉悶的語氣抱怨著。
真是的，看來以後要多加註意了。
「抱歉啦。」那梅多莉的雙手逐漸羽化，「我帶妳去巴德爾那。」朱唇也變成了尖銳的紅色嘴喙，五米的身形高大起來。一陣狂風吹過，帶著壓迫的氣息襲捲了我的身子。
「怎麼了？上來呀。」高大的巨鳥將牠的黑紅羽翅伸下來。
這就是「那梅多莉」。
我再次為「牠」的真身感到敬畏、震撼。
如果說那梅多莉是魔物，那她便是惡魔的化身，凌駕於世上大多的存在。
天生擁有著一股不可侵犯的霸氣，不可藐視的尖銳氣息。
然後傲視於一切。
我緊緊抓住那梅多莉自行套在脖子上的帶子；好大的風壓、多麼危險呀。
即使如此，那梅多莉依然穩穩地在高空中翱翔，接著到達艾碧西亞城門處前，恢復人身。
「這個地方還是一樣讓人厭惡啊～」那梅多莉搖著扇子邊皺眉說著。
「妳討厭這裡？」
「是啊，這裡總能聞到一股腐蝕味。」混雜在人們身上。那梅多莉說，她的鼻子很靈敏，能聞到我們人類所無法辨認的味道。
「呵呵……」因為我聞到的是空氣中充斥著的香水和食物混雜的味道，所以不太明白那梅多莉的「腐蝕味」是指甚麼，所幸帶過去。
不知道巴德爾知不知道這裡所謂的「腐蝕味」是什麼？我突然想到這點。
「喏，到達武器鋪了。」
停下腳步，看著之前和巴德爾來過的店。
巴德爾是人造人，身上的零件大概也會有損壞的一天，加上我們前陣子拚了命地打怪收集材料為了完成任務，想必固定某個地方難免會消耗的很快，這次會自主去武器鋪說要維修想必也是到了極限的時候了吧。
「我進去囉。」
「我想……」一進去，便看見了背著我們的巴德爾，他好像正在和櫃台內的中年大叔討論著關於武器改造之類的話題，詳細我就不知道了，因為在開門之後，兩人便一齊看向了門口處。
「歡迎光臨，噢，是見過面的客人呢～」頭髮整齊地往後梳，意外一點油也沒有的光滑皮膚，留有一小撮上了年紀的白鬍子，看上去乾淨整齊的白T配上向外鼓起的啤酒肚，以及專業和譪的笑容，這就是這間武器鋪的老闆。
「你、你好，我們只是來找這位小弟弟的。」我有點不知所措地說著；大概是打斷了他們談話的關係吧，自己感到有點尷尬。
「噢？這個味道……」身旁的那梅多莉瞇起了眼睛，扇子恰到好處地遮住飽滿的紅唇。
「那梅多莉？」我看向了身旁比我還高的人兒。
「沒事。妳不是要找巴德爾嗎？進去吧。」輕推了我一把，讓我越過門口，直接到了武器鋪內。
「嗯，千雪姊姊，不好意思……」
巴德爾微低垂著頭，瀏海蓋住了他的面容。
「我知道，你就去做你該做的事吧。」只要不要再忘記我了。
保持著微笑，讓巴德爾放心。
「好。那個，我的手肘怪怪的，好像是負責傳送能量的地方出了問題……」
然後巴德爾便喀「喀嚓喀嚓」地轉著自己的手肘，一個原本是能量輸出的凹槽彈出了小小的固定釘，頓時整隻手就好像被火焰燃燒著，在周圍圈起一圈又一圈的能量光環。
好像咒印一樣。
「嗚喔！」不禁喊出了一聲。
可以看見的是那一道道的光圈在傳送、傳動數秒後，便開始斷斷續續的，好像沒力了。
「怎麼會這樣子……」
「嗯──你這個情況──是不是常常用到這個地方呀？」老闆用著一副鑑定的語氣，抬手摸著看似發燙卻不會導熱的巴德爾的手部。
「是。最近我都拿它來戰鬥。」常常發射類似光束屬性的招數呢，巴德爾點頭說道。
這讓我想到最近跟巴德爾和那梅多莉一起掃蕩魔物的時候。
原來是使用過度。
「來，我給你抹上油，就不會這樣啦。」
「油？」
「沒錯，這是對機械用的專用油；你頻繁地使用某個地方總會有能量卡住的時候，只要抹了這個能讓內部緩和過來的油就行啦！」老闆豪邁地說著。
──哦，原來是類似腳踏車要抹潤滑油的原理啊。
單手支著下巴，我默默地點頭。
「人造人跟一般的機器人不一樣，使用久了不需要一直拿扳手維修，有需要的東西又很少，平常就能一直維持生命為這世界貢獻心力，蠻優秀的。」
「啊……原來如此。」
「來，你再看看你的手肘是否恢復了。」老闆將原本彈出的固定釘裝回去，示意道。
「嘰嘰──」只見巴德爾手上的能量光環又重新運作著，靜靜燃燒著無溫的火焰。
「謝謝老闆！」「不會，有甚麼需要歡迎再來！」
這裡是夏特奧拉漁港的轉角處，要先繞過這裡一段路後才能順利到達出口，也就是到達能通往四個方向的岔路；一開始在海中沉睡的地方是在這裡的最深處。
充滿著異國風味的和風建築，老舊的日式房子，榻榻米就這樣呈現在老婆婆的腳下；我看了看旁邊的木樑柱，上面刻著「小吃店」三個大字。
是嗎，原來這裡是休息站啊。
老婆婆的前方有一個推車，裡面大多都是放著冰品。
可是我現在還不想吃冰啊。
「勇者大人，來串糯米丸子如何？」從老婆婆原本合起的白色袖子裡，一伸手突然就出現了五串糯米丸子，每顆還不一樣顏色。
「……」婆婆啊，妳這樣確定沒關係嗎？將吃的藏在袖子，不太衛生吧。
「如何呀？糯米丸子一串是免費贈與勇者的喔？當作守護我們維護安全的感謝禮。」
「呃……謝謝。」吞了口口水，我將老婆婆手上的其中一串我自認為比較乾淨的糯米丸子取下，跟著靜靜坐到了她的身旁。是啊，我也差不多餓了。
雖然老是被誤認為勇者，但這樣好像也蠻不錯的嘛。
這世界很善待勇者這種職業的，似乎對人們來說「勇者」就是種守護神一般的存在。
聽老婆婆說，也是因為有勇者這種存在──所以這個世界、這個國家才互相融合了彼此原本觀念相差懸殊的異國風情，變成地球村。
不過基於我不是勇者，這點我也只能默默聽、默默佩服了吧。
自己只是個因為不知道自己身世，而在這個世界中的某一角努力求生著，想藉由這點來發掘所謂曾經的「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跟著那梅多莉，還有巴德爾一同旅行。
「啊唔。」真是太好吃了。
「婆婆妳自己一人在這裡嗎？」對喔，從剛剛開始就只看到婆婆；這裡雖然被稱之為「轉角處」，但是卻意外的沒有人潮，只有幾棟陳舊的老式房子以及婆婆一個人。
其他居民是上哪去了呢？
「勇者大人，您這是在關心我嗎？實在是太感謝了。」婆婆呵呵笑著，從她慈祥的表情中不見有任何一絲陰霾，反而是眉開眼笑，「我啊，在這裡已經生活了五十年……可這地方，自從十年前就改變了很多。」
原本是個熱鬧的漁港，自從國王改朝換代之後，這裡便被其他地方給比下去了，逐漸變得冷清，因為其他人都跑去別的地方發展，有的原本是這裡的居民後來搬走了，而有的是因為失去了在漁港的事業而漸漸沒落，成為了流浪居民，最後人間蒸發。
「那婆婆您……？」怎麼還在這裡呢。
不知不覺間，我停下了手上正預備要吃下的第二顆丸子。
「我呀，是因為至今還捨不得老伴……那個傢伙，留給了我這麼一棟房子卻走了。」所以才在這裡守著，直至自己的生命慢慢隨著時代煙消雲散。
「婆婆……」淚水滑落，我看著老婆婆明明祥和、但卻帶有一絲寂寞的側臉，「謝謝您的丸子，很好吃喔。」吞下最後一顆丸子，站了起來。
「有機會的話，我還想再來婆婆您這裡。」
「還有惡章魚啊。」我將撲向前的三隻惡章魚手起刀落，有些厭倦地邊打怪邊尋找人。
這裡的惡章魚我不是沒想過會有這麼多，在看到委託單上的「清光漁港的所有惡章魚」時就有所準備了，只是沒想到惡章魚就像蟑螂一樣，既沒價值數量又龐大到超過自己的想像，好像會一直冒出，被人們所厭惡。
這比惡章魚王還要棘手！
還有，我的包包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塞滿了黏膩的觸手，從邊緣還能看到一直不斷湧出的黏膜水，滴答滴答響；巴德爾若是看見的話，恐怕會跟〈吶喊〉裡一樣的表情吧。
「咦！」我好像看到了甚麼……就在漁港的出口處！
只見遠處的草叢裡，有一團粉紅色的毛絨絨的物體正在跳動著。
我特意消除了自身的氣息，悄悄地靠近。
「啾啾──」「哈！」一個飛身跳躍，成功抓住了！
「呣。」是一隻粉紅色兔子，可是牠身上卻有翅膀，全身圓滾滾的。
「好特別的兔子。」我喃喃自語著。
「那隻兔子是我……千雪？」只見那梅多莉原本氣沖沖地朝著我的方向過來，但一抬眸瞧見我的樣貌後便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妳不是被惡章魚的墨汁噴到了嗎？」
「我洗掉了。」
「哦～那個，對不起……」那梅多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著，她好像做了甚麼虧心事般，一隻手摸了摸頭，「我和巴德爾原本是打算清理完附近的惡章魚後就與妳會面的，可是卻讓妳久等了吧？」不知所措地瞄了瞄我。
何止久等，我還以為你們拋棄我兩個人就擅自出發了呢。
──不過算了，人有找到就好。
「啊啊，那個，巴德爾呢？」
「這個嘛，他去武器鋪裡了。」
「武器鋪？」
「嗯，和我分道揚鑣，自己一個人去了艾碧西亞的武器鋪那裡。說要去維修什麼自己的手。」
「喔喔。」原來是這樣。
「我本來也想說順便跟著巴德爾去艾碧西亞晃晃的，看有什麼讓我驚奇的玩意兒……」
這樣啊，你們根本就是直接忘掉我還在漁港苦等的事實啊！
要是我沒有想到要用魔法或無法順利清理掉臉上的墨汁，這樣不就要直接被放鴿子了嗎？！雖然已經被放過鴿子了！不過連任務你們也不交了嗎，還在我身上！
「下次，記得我。」用著沉悶的語氣抱怨著。
真是的，看來以後要多加註意了。
「抱歉啦。」那梅多莉的雙手逐漸羽化，「我帶妳去巴德爾那。」朱唇也變成了尖銳的紅色嘴喙，五米的身形高大起來。一陣狂風吹過，帶著壓迫的氣息襲捲了我的身子。
「怎麼了？上來呀。」高大的巨鳥將牠的黑紅羽翅伸下來。
這就是「那梅多莉」。
我再次為「牠」的真身感到敬畏、震撼。
如果說那梅多莉是魔物，那她便是惡魔的化身，凌駕於世上大多的存在。
天生擁有著一股不可侵犯的霸氣，不可藐視的尖銳氣息。
然後傲視於一切。
我緊緊抓住那梅多莉自行套在脖子上的帶子；好大的風壓、多麼危險呀。
即使如此，那梅多莉依然穩穩地在高空中翱翔，接著到達艾碧西亞城門處前，恢復人身。
「這個地方還是一樣讓人厭惡啊～」那梅多莉搖著扇子邊皺眉說著。
「妳討厭這裡？」
「是啊，這裡總能聞到一股腐蝕味。」混雜在人們身上。那梅多莉說，她的鼻子很靈敏，能聞到我們人類所無法辨認的味道。
「呵呵……」因為我聞到的是空氣中充斥著的香水和食物混雜的味道，所以不太明白那梅多莉的「腐蝕味」是指甚麼，所幸帶過去。
不知道巴德爾知不知道這裡所謂的「腐蝕味」是什麼？我突然想到這點。
「喏，到達武器鋪了。」
停下腳步，看著之前和巴德爾來過的店。
巴德爾是人造人，身上的零件大概也會有損壞的一天，加上我們前陣子拚了命地打怪收集材料為了完成任務，想必固定某個地方難免會消耗的很快，這次會自主去武器鋪說要維修想必也是到了極限的時候了吧。
「我進去囉。」
「我想……」一進去，便看見了背著我們的巴德爾，他好像正在和櫃台內的中年大叔討論著關於武器改造之類的話題，詳細我就不知道了，因為在開門之後，兩人便一齊看向了門口處。
「歡迎光臨，噢，是見過面的客人呢～」頭髮整齊地往後梳，意外一點油也沒有的光滑皮膚，留有一小撮上了年紀的白鬍子，看上去乾淨整齊的白T配上向外鼓起的啤酒肚，以及專業和譪的笑容，這就是這間武器鋪的老闆。
「你、你好，我們只是來找這位小弟弟的。」我有點不知所措地說著；大概是打斷了他們談話的關係吧，自己感到有點尷尬。
「噢？這個味道……」身旁的那梅多莉瞇起了眼睛，扇子恰到好處地遮住飽滿的紅唇。
「那梅多莉？」我看向了身旁比我還高的人兒。
「沒事。妳不是要找巴德爾嗎？進去吧。」輕推了我一把，讓我越過門口，直接到了武器鋪內。
「嗯，千雪姊姊，不好意思……」
巴德爾微低垂著頭，瀏海蓋住了他的面容。
「我知道，你就去做你該做的事吧。」只要不要再忘記我了。
保持著微笑，讓巴德爾放心。
「好。那個，我的手肘怪怪的，好像是負責傳送能量的地方出了問題……」
然後巴德爾便喀「喀嚓喀嚓」地轉著自己的手肘，一個原本是能量輸出的凹槽彈出了小小的固定釘，頓時整隻手就好像被火焰燃燒著，在周圍圈起一圈又一圈的能量光環。
好像咒印一樣。
「嗚喔！」不禁喊出了一聲。
可以看見的是那一道道的光圈在傳送、傳動數秒後，便開始斷斷續續的，好像沒力了。
「怎麼會這樣子……」
「嗯──你這個情況──是不是常常用到這個地方呀？」老闆用著一副鑑定的語氣，抬手摸著看似發燙卻不會導熱的巴德爾的手部。
「是。最近我都拿它來戰鬥。」常常發射類似光束屬性的招數呢，巴德爾點頭說道。
這讓我想到最近跟巴德爾和那梅多莉一起掃蕩魔物的時候。
原來是使用過度。
「來，我給你抹上油，就不會這樣啦。」
「油？」
「沒錯，這是對機械用的專用油；你頻繁地使用某個地方總會有能量卡住的時候，只要抹了這個能讓內部緩和過來的油就行啦！」老闆豪邁地說著。
──哦，原來是類似腳踏車要抹潤滑油的原理啊。
單手支著下巴，我默默地點頭。
「人造人跟一般的機器人不一樣，使用久了不需要一直拿扳手維修，有需要的東西又很少，平常就能一直維持生命為這世界貢獻心力，蠻優秀的。」
「啊……原來如此。」
「來，你再看看你的手肘是否恢復了。」老闆將原本彈出的固定釘裝回去，示意道。
「嘰嘰──」只見巴德爾手上的能量光環又重新運作著，靜靜燃燒著無溫的火焰。
「謝謝老闆！」「不會，有甚麼需要歡迎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