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賞金獵人

「就是這了。」龍淵撥開眼前的一簇枝葉。

「他們的特性？」

「易怒，無腦，懂人類語言，力氣大。」龍淵回答了瑞絡。

「看起來不是很難對付嘛。」

「別大意輕敵，他們最可怕的一點時會合作，一對一不在話下，不代表能夠一打五。」

「你的意思是將他們逐個擊破？」

「是的，並且你忘記了我教你的流派了嗎？」

「一斬流，當然知道。」一斬流是龍淵自創的流派，顧名思義，這個流派能少攻擊就少攻擊，爭取一刀解決掉對手，也就是暗殺的精髓。

「你說過他們無腦，對吧。」

「你知道該怎麼做是吧。」

「既然如此，分頭行動。」

「正有此意。」兩人分別向獸人的據點左右兩邊跑去。

「嗯？」站崗的獸人聽到一聲響，「誰在那裡？」

沒有回答，只是草叢中仍舊有著動靜。

「出來！」獸人手持戰斧，向草叢接近著。

「嘻。」瑞絡微微上揚嘴角。

「什麼……」獸人只感覺脖子一陣瘙癢，接著整個人便騰空而起。

「這有夠難弄的。」從樹上跳下將獸人吊起的瑞絡勉強固定住了繩子，將獸人吊了起來。

「那是什麼聲音？」據點內的兩隻獸人聽到了一聲口哨聲。在確認過眼神后，其中一只緩緩的向黑暗中走去。

「那是？」獸人注意到了樹上吊著什麼，但由於視覺受限，並看不清細節，開始一步步的靠近著。

「這……」還沒等獸人發出驚呼，從草叢中竄出的利刃便貫穿了它的喉嚨，使他最多只能發出模糊的雜音。

「哨兵就有些難搞啊。」瑞絡切斷了繩子，使得原本吊著的屍體掉入了草叢中，不至於被發現。接著他換了個開始俯瞰。

「營地內部一個，我這邊哨塔兩個。」在瑞絡還沒有清除掉哨兵時，龍淵也不可能採取下一步行動。

瑞絡已經能夠想象出龍淵此時想要掐死他的心情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馬上就把這兩個搞掉啦。」說著，從叢林中擲出一把飛刀，正中距離若晗較近的獸人的喉頭，只見它覺得渾身無力，視覺模糊，想發聲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是無助的倒在哨塔上痛苦的呼吸著。

又是兩把飛刀，分別擊中了另一座哨塔上的獸人的腦門和心臟，於是順利的將他也放倒。

就在第二隻獸人倒地之時，只見在屋子的轉角處閃現出了個人影，一刀便給在營地中央逗留的獸人來了個透心涼。

「其他地方的獸人都已經解決了？」瑞絡跳下了哨塔，前去與龍淵回合。

「是啊，其他屋子裡就只有一兩隻獸人，不過這裡嗎……」跟著龍淵的視線，瑞絡看向的營房，「這裡就需要你幫個忙了。」

「沒問題，等會錢多分我一點就好。」說著瑞絡抬腳就準備踹開大門，好在被龍淵及時攔下。

「你幹嘛？」

「聽我的，運用你身體的感官來標記那些獸人。」龍淵把瑞絡帶到了窗前，從縫中能夠看到幾隻在晃悠的的獸人。

「啊？就算你這麼說……這也太籠統了吧……」「試著專註起來，看見聲音，聽見形狀。」

「我試試……」瑞絡掃視了一番獸人，然後想辦法記住他們的位置，「看見聲音，聽見形狀嗎？」

頓時，一股熱流似乎從瑞絡腦中溢出，充滿了他整個腦袋，就猶如進入了新世界一樣。

「我好像看到了什麼……」再次睜眼，眼前的獸人以及所有事物彷彿都被淡藍色的光芒包裹著，

「這是……」移動了幾步后，然而儘管在瑞絡面前的是土牆，他仍舊能夠看到在牆內的獸人。

「不過我想你應該進入到了狀態了吧，不過在劇烈運動下能力會有所刪減。」

「什麼意思？」瑞絡問出的同時，試著跑了起來，的確，附近所有事物所覆蓋著淡藍色光芒消失了，以及聽力也恢復到了正常水平。然而，透過牆壁，瑞絡仍舊能夠看到發光的獸人。

「我，還能看到他們？」

「看來你已經掌握了觀察能力了。」龍淵點點頭，「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別踹開門了嗎？」

「……謝了……」瑞絡朝門看去，只見兩隻端著戰斧的獸人正站在門后等著待宰的羔羊上門。

「這個屋頂應該是茅草鋪上的……」

「哈，我懂了。」和龍淵對視過後，瑞絡幾步上牆，看著身上散發著淡藍色的光芒的獸人在腳下移動著，和龍淵點點頭，撥開茅草后一躍而下。

幾道的刀光劍影下，剩餘獸人被盡數屠盡。

「你是怎麼知道這個能力的？」

「嘛，自己摸索出來的。」在和龍淵前去領取賞金的路上，瑞絡隨口問起這個神奇的能力從何而來。

「你也是個人才，平才都在練習什麼啊？」

「就是這麼個樣子，摸爬滾打中學會的。」兩人回到了家中，叫醒了還在睡覺的雪姬后一同前去比澤斯鎮大得多也先近得多的葉城領取賞金，而後來到了城內著名的酒吧內。

「每次領完獎金就這樣大手筆的花錢，真的好嗎？」雪姬看著眼前兩個大吃特吃的男人，自愧食量不如。

「人生苦短，得意須盡歡嘛。」龍淵這麼說著。

「對嘛，反正有這個人付錢，沒毛病的。」瑞絡不懷好意的朝著龍淵笑了笑，「這次我學聰明了，要櫃檯把賞金五五分。」

「無所謂啦，反正你的錢就是我的錢，不是嗎？」

「不是。」瑞絡一臉黑線。就在三人扯著有的沒的，以此放鬆由於戰鬥所帶來的緊張感之時，兩個大漢靠近了他們的位置。

「小妞長的挺別緻的，要不要和叔叔一起去玩。」大漢甲猥瑣的笑著。

「唉……」龍淵只是嘆了口氣，按住了身旁欲要起身的瑞絡，「喝多了吧，兩位請回，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喲，小白臉還敢恐嚇本大爺，我好怕怕哦。」大漢乙明顯是在耍著龍淵，「抱歉，這裡是惡人谷，說的那一套不管用。」

「這是你說的。」瑞絡的餘光掃到了龍淵手在做的小動作。幾乎是在完美的時刻蹲下，龍淵揮出的酒杯從他頭上略過。只見木質的酒杯在砸到大漢乙的腦袋時瞬間炸裂，大漢乙同樣的也應聲倒下。

「來人！」大漢甲一聲大喊，附近的一堆人倏的一下站了起來，「你們已經錯過了全身而退的機會了，今天你們三個誰都別想走。」

「大哥，好好商量一下嘛……」龍淵好聲好氣的說道。「商量？可以。我兄弟的醫療費兩千金幣，不過分吧。」

「不過分。」

「然後把你傷了我兄弟的那條胳膊卸掉，不過分吧。」

「不過分。」

「還有那小妞我要了，不過分吧。」

「不過分。」

「你小子是在耍老子？」

「被你看出來啦。」龍淵笑笑，接著低聲問瑞絡，「好了嗎？」

「差不多了。」瑞絡點點頭，就在龍淵剛才拖延時間的時候，兩人早已標記了在場所有人。

「沒準備好也得上了。」

的確，在大漢甲的命令下，其他人根本不會有所遲疑。頓時，酒吧內亂作一團，一個又一個的人倒下，瑞絡也有著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彷彿視覺變成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能夠看到身側甚至是來自身後的攻擊，不過這種能力似乎並沒有給他任何能夠讓專註力變強使得時間變得緩慢，又或者看穿敵人下一步行動的能力，攻擊與躲閃完全靠著經驗在進行著。

幾分鐘后，在基本把酒吧內的所有東西都砸爛了之後，才總算將在場的二十多人全體打趴下。

「就是這裡！」這時店外傳來喧囂聲，室內的三人自然之道這意味著什麼。如此大規模的鬥毆，損失都是算在店主自己頭上的，並且很明顯他控制不住局面，那麼他帶了什麼人回來可想而知。

「東南方向，鐘樓塔頂見。」

「等等，我們為什麼要跑？」

「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說完這句，龍淵一個翻身過窗爬上了屋頂。

「喂！不是說不要跑的嗎？」雪姬對突如其來的事情有些無從適應。

「抱緊我，我要走了！」瑞絡在進行短暫的思索后還是選擇逃離。畢竟才是毫髮無損的是他，而被打倒在地的是而是多個強盜，並且在他腰間還有一把刀，就怕警衛來了後有理說不清。

「他上屋頂了！快點跟上！」

「糟糕了！」聽到來自樓下喊聲的瑞絡深感懊悔，就在剛才愣了幾秒，導致現在的初步行蹤被發現，這樣下去要甩掉他們的話並不是難事，但是未定因素太多了。

在跑了一段距離后，瑞絡面前出現了一條將建築物分為兩排的小巷。只見他縱身一躍，而後快速的爬到了地面上，在複雜交錯的小巷中躲避追捕要比在空曠到一覽無餘的屋頂上要靠譜的許多，不過弊端就是空間太窄且限制太多，導致只要對方人一多包圍了整條巷子，背水一戰在所難免。

在小巷跑了段距離后瑞絡再次爬上了屋頂，環顧四周，在剛才他跳下去的地方除兩個警衛外再無他人，瑞絡轉身向鐘樓跑去。

「我們為什麼要走人群過啊……」在擁擠的人群中，雪姬不禁問道。

「我們，應該是被跟蹤了。」瑞絡盡量靠著四周能夠反射光線的東西環顧四周的動向，畢竟直接扭頭轉身查看也太明顯了，更何況是在人流量這麼密集的場所多次回顧身後。

瑞絡其實不確定有沒有被人跟蹤，只是經驗告訴他有這個可能性。由於之前跑的太快，根本沒有時間來標記原本的警衛，導致現在自然也不能在人群中找出可能會存在的跟蹤者。

瑞絡伸出了手，手法嫻熟的一把將某人的錢包扯下。

「有人偷了我的錢包！」被偷的人立刻大叫到，但這並不是瑞絡的失誤，相反，他手法之熟練將自己徹底排除在外。

經驗告訴他，這種人流量多的地方，是小偷最喜歡光顧的地方，不管是新手還是老手都喜歡在這裡撈上一筆。但是每個人總有失誤的時候，屆時就會讓人感覺到錢包被偷，接著大喊。

這時如果是新手便會慌張，而老手則是面不改色的將荷包扔掉或者塞到某人的包里，然後從容的離開現場，真正的高手則是將荷包扔到別人包里，而將金幣掏出來，用石塊進行替代。

總之，在被害人這麼一嗓子下，在瑞絡身旁有個人立刻就慌了，準備逃離現場，然而這麼明顯的自爆舉動自然被眾人看在眼裡，自然一堆人就涌了上去。

「我的錢包也被偷了！小偷可能不止一個！」瑞絡此時也瞎起鬨似的大聲喊道，然而他的計謀奏效了，只見人人都停下了腳步檢查自己的錢包還在不在，當然，一部分人自然沒了，而另一部人還有。

頓時整條街就亂了套，瑞絡拉著雪姬進了一旁的店鋪內。在店主詫愕的目光中兩人徑直走上了二樓，兩人並沒有做什麼，店主也不好出言阻止，畢竟瑞絡腰間還別著一把刀。

兩人到了二樓后翻窗朝屋頂爬去。

「看來真的被跟蹤了。」只見在人群中有那麼幾位人正穿梭在慌亂的人群中，但並不是試圖離開，反而倒是再找著什麼。

瑞絡標記了這幾位后並向塔樓跑去，至少在甩掉那幾位后一路上並沒有什麼多餘的障礙。

「好慢哦……」瑞絡背著雪姬爬上了鐘樓時，只見龍淵一副百般無賴的表情坐在鐘樓邊緣。

「被跟蹤了，甩掉人用了點時間。」

「既然都匯合了，差不多也該離開了。」

「該不會……」看著龍淵張開雙臂，瑞絡從心底發出了一陣惡寒。如同他想的一樣，龍淵縱身一躍，便跳下了鐘樓。

瑞絡低頭看去，不知底下何時多出了一堆稻草。

「這傢伙……」瑞絡看了眼雪姬，「抱緊我，我們要下去了。」

「嘿！」只見雪姬縱身一躍，如同龍淵一般，完美的跳到了稻草堆中，幾秒種后爬了出來。

「刀魂的身體強度是人類不能到達的境界來著……」看了看幾乎能夠讓人暈厥的高度，瑞絡咽下了口唾沫，心一橫，同樣縱身一躍，跳入了稻草堆中。

「哈！」著地后，瑞絡掙扎的爬了出來，「我還活著！我還活著！」

「你在大驚小怪什麼啊？」一旁的龍淵一臉黑線的看著瑞絡，「別這麼說他嘛……畢竟能夠跳下來已經很不錯了。」

「你們兩個打算聊這個到什麼時候啊，要走了啦。」瑞絡拍掉身上稻草后便向城門走去。

「總算回來了，這個連傢具都沒有的地方。」瑞絡撲倒在裝滿稻草的麻袋上，不管怎樣，這東西可要比硬邦邦的原木地板好多了，「晚安。」沒有多說一句話，瑞絡直接睡著了。

「晚安。」龍淵也是一個樣子，留下雪姬一人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那……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