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不代表上床OK

本章節 4624 字
更新於: 2019-02-01
  騷動隔天一早,在眾人還在餐廳邊用早餐邊討論要送早餐過去探望獄寺時,他們所討論的那個頭上纏繃帶的人就從廚房裡端著一擺滿和食的餐盤出現,身上穿著的是已換過、辦公時常穿的黑色西裝。
  
  「獄寺先生!」「受傷的人不要到處跑!」「怎麼沒有躺在醫療室裡休息?」
  
  引來很多人的關切。
  
  「只是出點血不算什麼,反而感覺腦袋清楚多了。」他淡然回應。
  
  在場跟他比較常一起工作的人們覺得,今天的他好像週遭飄浮著棉花糖般的幸福甜膩味。
  
  「這樣不行!撞到頭很麻煩的!要是突然暈倒死掉還是失明也是有可能!」「還是快去躺好吧!」
  
  坐在長桌首端的九代首領開口了:「聽大家的話,去好好休息。我和綱吉談過,這三天讓你放假,今天的緊急行動你別參與了。」
  
  聞言,獄寺皺了眉頭:「可是……」
  
  「這是為了要跟你組隊行動的人著想,要是你突然昏倒了叫你的組員怎麼辦?」
  
  如果是十代首領的意思……
  
  「是。」
  
     *     *     *     *     *
  
  刺眼的陽光射進門簾,雲雀睜開了眼,聽著雲豆在他耳旁啾啾地叫著,有飯菜的香味飄入鼻腔。起身查看周遭,只有擺在拉門旁的餐食,房內只有他一人。
  
  於是他起身,稍稍整理身上的白色和服,並披上黑色外褂,給腳趾套上木屐,拉開門,門外是草壁恭敬地:「恭先生早!」
  
  「草食動物呢?」
  
  「應該在他的房間裡。」
  
  他慢步走向離樓梯更遠的那間房,發出輕輕的磕噔聲。打開沒上鎖的門,在那只有幾樣基本傢俱的白色房間裡,見到了他想找的人。銀髮青年的上衣是在肩到袖口上刷出不少洞的白色潑彩墨棉質T恤,下著是黑色牛仔褲,腰上是帶金屬釘的寬腰帶,手上還是亂七八糟的戒指和皮革手環,耳廓上的兩枚耳釘依舊顯眼--頭上的白色繃帶如此突兀。他坐在床沿,對面的電視正撥放科幻電影的戰爭場面,發出轟隆隆的吵鬧聲。
  
  見開門的是雲雀,獄寺淺笑:「起得可真晚。」
  
  雲雀關上房門走進房間後,極自然地坐在獄寺身旁:「被澤田開除了嗎?」
  
  「是病假,拜你所賜。」冷笑回應。
  
  「是沒閃開的人的錯。」漠然回答。跟著看那螢幕上的影像,問:「有趣嗎?」
  
  「沒在看,只是不想房間太安靜而已。」
  
  說著時,雲雀朝他探出身子,獄寺下意識地後退保持距離,結果就是順勢被壓倒在床上。想掙扎而撓上雲雀的肩膀,但唇上柔軟溫柔的觸碰令人心神盪漾,而微啟了唇齒回應了那溫情,心跳加速著,隔著衣料傳來雲雀手掌的觸感,像觸電了似的發麻並搔癢著,難忍地輕顫喘息,直到雲雀的手撫向……
  
  猛一回神並感到驚慌:「醒醒!我是男人啊!」
  
  「昨晚被你逃了一次,今天讓我上。」
  
  雙手手腕被緊緊扣在床上,在雲雀身下的空間不足夠讓他抬腿踢人,當雲雀雪白的牙輕咬上他的頸子時,他慌亂地低吼:「一上來就玩這麼大?好歹給個適應期啊!」
  
  起身時,雲雀冷笑的神情此時顯得魅惑:「已經是夫妻了還需要適應期?」
  
  「話不是這麼說啊!」『夫妻義務啊……不、不做不行嗎?』獄寺承認此時會感到害怕,但是的確不能逃避,他的眼神瞬間轉冷,語氣堅定:「就算我說過喜歡你,也不代表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你,會因為我對你做這種事而討厭我嗎?」
  
  雲雀一隻手撫上獄寺的臉頰,有如映著水波的雨雲色眼瞳,看得獄寺感到心被揪緊般疼:『怎麼可能?我是怕你做了這種事而討厭我啦……』
  
  咬牙而起,獄寺只得把心中的底限再後退一分。吻上那薄薄的嘴唇,唇舌交纏中硬是把雲雀按倒在自己身下,在喘息著放開雲雀的嘴唇時,一手壓在他的身旁,一手撫向他熾熱的胸膛,紅著臉咬牙:「今天給你特別服務,舒服的話放過我。」
  
  「可以考慮。」雲雀臉上是等著看好戲的冷笑,但眼中閃著期待的光芒。
  
  獄寺拔下手上所有戒指,伸手輕緩地解開雲雀的腰帶,掀開那身白衣,衣料下精實有著不少細碎傷痕的體格,快嚇壞獄寺這沒經驗的寶寶了:『雖然看過不少男人的裸體,但這種意義上的袒誠相見還是第一次!』
  
  『是說……好多傷痕,該說不愧是戰鬥狂人嗎?真羨慕,這種身體。』
  
  輕輕吻上那不停傳出鼓動的心口、細細碎碎的戰鬥痕跡,一手輕輕撫上下面那雄起的男性性徵,僅僅隔著一層布料,炙熱溫度毫不掩飾地灼了出來,一經確定尺寸,就對這東西想插他屁股這件事感到恐慌,但是……
  
  『雲雀真的會想跟男人做愛?他是真的明白嗎?』
  
  將身子下移,褪去遮蓋性徵的薄布,有點冰涼的指尖搭著雲雀肌肉緊實的大腿,低下頭,輕輕吻起雲雀身下的肌膚--健壯顯得堅硬的腹部、滿佈皺折的睪丸、青筋暴起的陰莖,到已流出些許黏液的光滑頂部。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撫上根部,並以舌尖輕舔逗弄。注意一下雲雀的表情,已經染上些許紅潤,咬著牙氣息凌亂地。
  
  雲雀忍不住輕喘出聲:「你真的是第一次嗎?」
  
  舌尖從龜頭上牽起一絲銀沫,獄寺回望他的眼神也顯得迷離了,只是嘴角還是逞強地笑:「身邊盡是一群糟糕的大人,就算沒做過也知道怎麼做。」
  
  『如果只是嘴跟手,跟女人還是一樣的。』
  
  收牙吞吐起堅硬如鐵石的陰莖,無法完全含入,所以左手也配合地搓揉燙人的根部,舌頭併用地進攻口腔內雲雀最敏感的頂端,還不習慣做這種事,所以不時鬆口改以舌舔。
  
  『糟糕,我也有反應了。』
  
  肌膚相觸地感受著對方高漲的情慾,獄寺也感覺到下身漲痛、渾身發燙。雲雀眉頭緊鎖,視線緊咬著他,也讓他意識到自己急速上升的體熱與慾望,體內的狂躁,好似快打散了理智。
  
  雲雀強忍著噴發的衝動,欣賞身下獄寺的神態,尤其是獄寺的右手將自己的銀髮撥向耳後,牽帶出如絲的銀色唾沫,眼帶波光羞赧著臉,還努力地以舌與唇吞吐舔拭自己已漲痛到快無法忍受的下身,好似在品嘗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那般小心翼翼而專注。
  
  突然,奔騰於全身的躁動似乎集中成一銳利白刃於下身,雲雀雙手扣住獄寺的頭,那迸射而出的快感將理智也一併帶走,大腦陷入短暫的空白,只餘下體被高溫與柔軟緊緊包縛著的感覺,與自己的喘息聲。
  
  而獄寺無預警地被猛灌了一口白濁,忍不住推開雲雀嗆咳起來,口內、鼻腔盡是嗆人的微鹹澀味,幾乎都嚥下去了。
  
  雲雀的意識被獄寺的咳聲拉回來,見他連眼淚都被嗆出來而感到好笑:「果然是新手。」
  
  「囉唆!」
  
  雲雀伸手將不適感稍稍平息的獄寺拉上來,吻上方才很賣力為他服務的唇,舌上和口內是嗆人的澀味。糾纏數秒後鬆口,獄寺以手背拭去嘴角的唾沫,面帶取笑的神色,輕喘著:「你子孫的味道如何?」
  
  「還可以,跟你做的飯菜差不多。」雲雀帶著冷笑喘息著回嘴。
  
  在獄寺正要發火之前,雲雀一使勁便上下對調,獄寺愣住,感覺到不妙時雙手推上雲雀的雙肩:「等等!不行!」
  
  「這是回禮。」雲雀指尖壓下獄寺漲起的下身。
  
  「不用!放著不管等等就會消的!」
  
  獄寺腦中爆出許多驚悚的畫面,像是被折斷、被咬殺之類的,最害怕的果然還是從此被雲雀當成髒東西吧。
  
  『因為,這不是女人的身體啊!』
  
  「消下去了。」雲雀指尖下的觸感由硬變軟,獄寺鬆手,右臂壓上自己的額頭遮去了半張臉,默不作聲。
  
  雲雀伏下身子,將獄寺擁入懷裡共躺於床,把遮臉的手挪到自己腰上,輕輕撥動銀色的瀏海,從碎髮下露出的銀色眼睛,盈盈波光彷彿要出水似的。
  
  「隼人……」
  
  咕嚕嚕~
  
  肚子發出不合時宜的叫聲。
  
  原本充滿溫情的眼神一秒轉成怒視:「你這傢伙,把做愛看得比吃飯還重要嗎?」
  
  「並不是,是把巡視領地看得比吃飯重要。」回答得理所當然,深深吻上藏於銀髮下的額頭,彷彿正在做屬於他的領地的記號。
  
  「我去把飯拿過來,你在這等著!」
  
  帶著怒氣起身,像想起什麼,低頭輕吻床上雲雀的唇,才微紅著臉轉身離開。
  
  在他關門後,雲雀起身整理衣著,臉上不自覺地出現了一抹淺笑。
  
  突然,電視機的吵嘈聲消失,屏幕上出現他曾見過但不熟悉的金髮白人男子,那人咬著根棒棒糖,面帶笑意地:「嘿,雲雀是吧?我是斯帕納,還記得嗎?」
  
  雲雀沒回應,只是看著屏幕的眼神轉為備戰狀態。
  
  「我正在整理莫斯卡的視頻,聽說獄寺今天休息,打算讓他挑挑有沒有想留下的,再銷毀不需要的紀錄。你要一起看看嗎?」
  
  見雲雀沒回答的意思,斯帕納繼續說著:「說不定你會想訂一台護衛用莫斯卡,才打算當推銷的給你打打廣告。」
  
  「你們彭格列也開始販賣軍武?」雲雀冷冷一笑。
  
  「不會賣給其他人的,地下組織、政府之類,一概不是我們的交易對象,問你只是因為風紀財團可以視為自己人嘛。」
  
  還有的好處就是可以收集戰鬥資料,當然對雲雀是不會這麼說的。
  
  「目前只有少數人有配備護衛型莫斯卡,獄寺是主要的愛用者,所以留下來大多數的影像資料都是獄寺的。有興趣看看的話,我把資料放在特殊的內部空間裡,觀看者的密碼我會輸入到你的電腦去,獄寺回來可以替我向他提這件事,先這樣了,有事再聯絡。」
  
  不等雲雀的回答--可能也明白不用等了,屏幕回歸方才那部沒在看的科幻電影,畫面裡的男女先是爭吵,然後扭打,再來開始接吻,然後激動地脫去對方的衣服。
  
  爭吵、扭打、接吻、做愛,好像目前自己的模式,雖然還沒到做愛。原來自己走的也是老派路線嗎?
  
  門被打開,獄寺端著餐盤回來,看著螢幕不好意思地:「原來早上的頻道也有這樣的畫面……啊,糟了。」
  
  雲雀看著他,他臉色有點蒼白的尷尬:「那個電視機有攝像頭的,剛剛我們做的事,技工部門應該有錄到吧……」
  
  銀光一閃,電視機立刻變成一堆冒著煙和火光的廢鐵。獄寺看著把電視打廢的拐子,再看看依然坐定在床沿的雲雀,雖然對方沉著臉沒出聲,但感覺這樣更可怕。
  
  「技工部門有保密協定,應該沒關係……」
  
  「還有沒有?」「攝像頭的話,只有那個沒別的了。」
  
  「我的房間?」「你自己重新裝潢過,應該沒有。」
  
  在獄寺把飯菜放到桌上後,雲雀才看著他:「所有房間都有?」
  
  「因為是歷代首領所在的總部,安保嚴格是很正常的,也有過間諜潛入的時候。」獄寺在電視櫃前蹲下,一邊打開下方的櫃子給音響系統設定音樂,笑道:「這麼說,下次發情的時候要考慮一下地點。」
  
  「不管他們,想看就看吧。」雲雀有點賭氣地回答。
  
  「他們很有職業道德,我經常都忘了有監視器這回事。」
  
  流洩而出的,是快節奏的搖滾流行樂。
  
  獄寺起身,右手手指撩起銀髮撥向耳後時,是閉上眼睛的。
  
  就算不願意,雲雀也能想起剛才他為他做的事,而感到全身燥熱,下身傳來鼓漲的微微痛感。
  
  一副享樂主義的都市年輕人樣貌,內在卻是禁慾主義的黑手黨成員,這個人竟然是如此矛盾的集合體。
  
  「再不快吃,早飯都要變午飯了。」
  
  不耐煩的提醒,這句像老媽子的碎唸。
  
     *     *     *     *     *
  
  站在窗邊看著坐在床沿以著優雅餐儀用著早飯的雲雀,獄寺思考起:
  
  『勉強拿著部下們受招待時的閒談心得算是渡過這一關,不冷靜下來好好思考是不行的。』
  
  『雲雀是直男吧?老實說,我不認為他明白男人跟男人間是怎麼一回事……』
  
  『反正他也是想幹就幹的那種人,不如就讓他試一次如何?』
  
  『也許試過一次,從此再也不會想碰我了。』
  
  左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右上臂,想起了喝醉時不小心就記著的那厭惡眼神。
  
  『所謂的『愛情』是怎麼一回事?如果拿掉了性愛的話……』
  
  『或許,我們可以繼續好下去,但是,必須讓女人來代替我陪他上床吧?』
  
  『無論是洩慾或是傳宗接代……』
  
  『我很喜歡這個人,但我無法佔有他。』
  
  『得到他的回應,讓我興奮到昏了頭,但這段關係,並不能樂觀看待,我們不是那麼的理所當然。不能期待他為我放棄身為男人的權力與慾望,我也不想他為我犧牲什麼。』
  
  『明知道這是錯誤的,但我還是想跟他在一起,如此的自私……』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