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 獸靈武士的自覺 (2)
本章節 2628 字
更新於: 2019-01-31
＊
像被墨水渲染過的夜空中閃爍著星光，微弱的月光灑在站在露臺的那對少年男女的身上。
少年輕聲細語地說道，語氣中仍藏不住驚慌的呼吸聲，
「彤薇，你剛才差點嚇死我了。」
看到他驚魂未定的模樣，彤薇不禁失笑說道，
「你啊，面對火焰獅都不會退縮，我才輕輕拍了拍你的肩膀，就嚇成這個樣子。」
被搶白一頓的當然是赤俊。
大事鎮定小事驚慌這一點都不知道被笑過多少次，但是赤俊卻拿自己一點辦法也沒有。
幸好彤薇並沒有繼續取笑他，而是顯得有些擔心地說道，
「赤俊，你有把握嗎？」
赤俊當然明白她所指的是明天要操縱狂雨飛鷹橫跨沙漠和草原前往南雀城。
他的呼吸漸漸恢復平穩，眼神中綻放自信的光采，
「這一點我是覺得應該辦得到，狂雨飛鷹的速度很快，倒不至於追不上羽三姨他們。」
彤薇見他信心十足，放心地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此刻他臉上的失措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和他年齡不符的沉穩。
兩人握住對方的手，赤俊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其實我在想的還有另外一件事。」
他看似下了莫大的決心望向彤薇，然後湊上前在她耳邊說了些話。
彤薇聽到時立刻嚇了一跳，在赤俊說完移開之後，兩人在月光下凝視著對方許久。
看出赤俊心意已決，彤薇原本的擔憂漸漸化為勇氣，斬釘截鐵地回答，
「你放手去做吧，我一定會支持你。」
她的支持讓赤俊因不安而緊繃的表情頓時放鬆，稚氣的笑容在兩人臉上綻開……
＊
再說蒼羽鐵青著臉走出廂房，沿途看到她的人都不敢上前攀談，甚至馬上讓出一條路讓她大步通過。
她一路走出驛舍來到觀望臺，望著南雀城的方向。
天空綴滿閃爍的星星，如同細碎的流沙般鋪成美麗的銀河。然而在這如夢似幻的良辰美景，南雀城卻正處於令人擔憂的險境。
「你怎麼不說一聲就跑到這麼遠啊？」
爬上觀望臺的璇暉上氣不接下氣地埋怨道，蒼羽一臉不悅卻還是上前拉了他一把。
「明知道體力不好就不要追啊。」
一上了觀望臺，氣喘吁吁的璇暉就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雖然臉色蒼白卻仍然掛著溫柔的笑容，
「我不追來，誰聽你發牢騷呢？」
那樣的笑容和語氣讓蒼羽嚥不下這口氣，雖然瞪了他一眼，卻還是開始訴苦。
「二姐她根本就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嘛。」
璇暉來此就是為了把耳朵借給她，於是靜靜聽她說。
「我知道她是擔心傑兒會給我添麻煩，可是我當然有把握可以應付他啊。」
已經慢慢喘過氣來的璇暉站起身，走到她身邊，用輕柔的聲音勸說道，
「既然知道她只是擔心，你就不要生氣了。」
「倘若有更好的方法，我也不會這麼安排了。」
蒼羽苦惱的表情，璇暉都看在眼裡，隨即地說道，
「就讓傑兒跟我吧。」
他的提議讓蒼羽瞪大了眼睛，璇暉一如往常地保持笑容。
「反正一旦獸靈出現，我能做的就是馬上逃走免得連累你們吧？既然是這樣，傑兒就跟著我逃就好了啊。」
「可是你要帶著藥物吧？」
「反過來讓你帶著我們的行囊和藥物怎麼樣？」
璇暉淺淺地笑著說道，
「反正我是不擔心你會把藥物弄丟就是了。」
「我當然不會。」
早就料到蒼羽一定會果斷地打包票，璇暉露出輕鬆的表情說道，
「那就行了啊。」
坦白說，蒼羽也確實覺得這個方法不錯，但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可是傑兒……」
「別可是了，只要你對傑兒說一聲，他要是不乖乖聽我的話，到了南雀城你就讓他好看。我敢保證，他一定會安分守己。」
璇暉和顏悅色地提出恐嚇赤傑的方案，讓蒼羽忍俊不住笑了出來……
＊
天未亮，蒼昀就起身了。
昨夜等到午夜都不見蒼羽和璇暉回來，要不是彤啟說她不去睡自己也不休息，她大概會一直等下去。
睡到半夜雖然隱約感覺到蒼羽回來，她卻累得睜不開眼睛。
偌大的床上只剩下彤薇和金漪，看來蒼羽已經起床了。
蒼昀換好衣服就走到隔壁的房間，兩個兒子和金泰還在睡夢中，璇暉和彤啟也已經不在了。
她輕輕走出廂房，轉身就看到灰濛濛的天空透出些許紅色，慢慢轉變成灰紫色，明亮的金光也隱約露了出來。
見太陽已經緩緩升起，她收回視線走下樓準備早點，卻在前往廚房的途中看到在廣場上的龐然大物。
沐浴在晨光之中的四翼海雕正乖乖地讓蒼羽把裝著藥物的布袋和箱子放在它身上，甚至對於主人為了固定行囊而召喚蔓藤綑綁它也毫不在意。
想起和妹妹昨夜所發生的不愉快，蒼昀為了釋出善意而揮動左手使用操縱植物的力量，調皮地讓海雕身上的蔓藤開出粉紅色的小花。
一看到突然冒出來的花，蒼羽下意識回過頭，就看到姐姐站在走廊上。
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讓誰也開不了口，所幸正在幫忙的璇暉機靈地笑著打破沉默，
「昀姐早安。」
「啊……早啊，璇暉。」
原本注視著妹妹的蒼昀回過神來，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道。
「彤啟大夫已經在廚房準備早點和要帶上路的糧食，你去幫他吧。」
璇暉不著痕跡地為她解圍，蒼昀趕緊應了聲好，看了蒼羽一眼就轉身走進廚房。
看著她落寞的背影，璇暉走到蒼羽身邊勸說道，
「昀姐都在你的蔓藤上開了小花示好了，你好歹也說聲早啊。」
被數落的蒼羽臉上仍有幾分不悅，
「就是這些莫名其妙冒出來的花讓我嚇到了，才會錯過時機嘛。」
她的埋怨讓璇暉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換來了蒼羽極度不滿的哀怨眼神……
＊
在吃早飯的時候，赤傑聽到要騎獸靈飛過去，就開心地手舞足蹈，連受傷的金泰也雙眼發亮。
「哥竟然可以自己操縱獸靈當坐騎耶，好棒喔。」
赤傑一臉羨慕地說道。
相對的，赤俊因為昨晚已經知道，心情早就平復下來了，於是只是牽了牽嘴角，並沒有顯得特別興奮。
觀察入微的璇暉立刻注意到，
「俊兒，你竟然一點也不吃驚啊。」
赤俊這才發現自己過於冷靜的反應看在他們眼裡卻是不尋常，連忙為自己辯說，
「我……我只是有些意外，一時反應不過來而已。」
不明內情的蒼昀還以為兒子沒自信，擔心地說道，
「俊兒，要是你沒把握……」
「到中午就可以休息之後再起程，應該沒問題的。」
赤俊趕緊回答，彤薇也說道，
「昀夫人，赤俊的飛行技術屬於甲級，不用擔心的。」
聽到彤薇掛保，蒼昀的表情這才緩和下來。
璇暉捉緊這個機會說道，
「對了，傑兒跟我吧。」
他的話出乎蒼昀的預料之外，卻又隨即明白為何蒼羽把藥物都綁在海雕身上了。
「太好了！一直沒說我跟誰，我還以為一定是跟羽三姨了。」
五個大人不約而同想起昨夜的不歡而散而同時沉默下來，而知情的赤俊和彤薇也不敢出聲。
雖然很不想在這種氣氛下開口，不過蒼羽還是依照和璇暉的約定，儘量用平靜的聲調說出這句話，
「所以啊，你要是不乖乖聽璇暉的話，我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喔。」
那副看似清爽卻蘊藏著威嚴的笑容，讓赤傑的神經頓時緊繃……
像被墨水渲染過的夜空中閃爍著星光，微弱的月光灑在站在露臺的那對少年男女的身上。
少年輕聲細語地說道，語氣中仍藏不住驚慌的呼吸聲，
「彤薇，你剛才差點嚇死我了。」
看到他驚魂未定的模樣，彤薇不禁失笑說道，
「你啊，面對火焰獅都不會退縮，我才輕輕拍了拍你的肩膀，就嚇成這個樣子。」
被搶白一頓的當然是赤俊。
大事鎮定小事驚慌這一點都不知道被笑過多少次，但是赤俊卻拿自己一點辦法也沒有。
幸好彤薇並沒有繼續取笑他，而是顯得有些擔心地說道，
「赤俊，你有把握嗎？」
赤俊當然明白她所指的是明天要操縱狂雨飛鷹橫跨沙漠和草原前往南雀城。
他的呼吸漸漸恢復平穩，眼神中綻放自信的光采，
「這一點我是覺得應該辦得到，狂雨飛鷹的速度很快，倒不至於追不上羽三姨他們。」
彤薇見他信心十足，放心地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此刻他臉上的失措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和他年齡不符的沉穩。
兩人握住對方的手，赤俊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其實我在想的還有另外一件事。」
他看似下了莫大的決心望向彤薇，然後湊上前在她耳邊說了些話。
彤薇聽到時立刻嚇了一跳，在赤俊說完移開之後，兩人在月光下凝視著對方許久。
看出赤俊心意已決，彤薇原本的擔憂漸漸化為勇氣，斬釘截鐵地回答，
「你放手去做吧，我一定會支持你。」
她的支持讓赤俊因不安而緊繃的表情頓時放鬆，稚氣的笑容在兩人臉上綻開……
＊
再說蒼羽鐵青著臉走出廂房，沿途看到她的人都不敢上前攀談，甚至馬上讓出一條路讓她大步通過。
她一路走出驛舍來到觀望臺，望著南雀城的方向。
天空綴滿閃爍的星星，如同細碎的流沙般鋪成美麗的銀河。然而在這如夢似幻的良辰美景，南雀城卻正處於令人擔憂的險境。
「你怎麼不說一聲就跑到這麼遠啊？」
爬上觀望臺的璇暉上氣不接下氣地埋怨道，蒼羽一臉不悅卻還是上前拉了他一把。
「明知道體力不好就不要追啊。」
一上了觀望臺，氣喘吁吁的璇暉就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雖然臉色蒼白卻仍然掛著溫柔的笑容，
「我不追來，誰聽你發牢騷呢？」
那樣的笑容和語氣讓蒼羽嚥不下這口氣，雖然瞪了他一眼，卻還是開始訴苦。
「二姐她根本就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嘛。」
璇暉來此就是為了把耳朵借給她，於是靜靜聽她說。
「我知道她是擔心傑兒會給我添麻煩，可是我當然有把握可以應付他啊。」
已經慢慢喘過氣來的璇暉站起身，走到她身邊，用輕柔的聲音勸說道，
「既然知道她只是擔心，你就不要生氣了。」
「倘若有更好的方法，我也不會這麼安排了。」
蒼羽苦惱的表情，璇暉都看在眼裡，隨即地說道，
「就讓傑兒跟我吧。」
他的提議讓蒼羽瞪大了眼睛，璇暉一如往常地保持笑容。
「反正一旦獸靈出現，我能做的就是馬上逃走免得連累你們吧？既然是這樣，傑兒就跟著我逃就好了啊。」
「可是你要帶著藥物吧？」
「反過來讓你帶著我們的行囊和藥物怎麼樣？」
璇暉淺淺地笑著說道，
「反正我是不擔心你會把藥物弄丟就是了。」
「我當然不會。」
早就料到蒼羽一定會果斷地打包票，璇暉露出輕鬆的表情說道，
「那就行了啊。」
坦白說，蒼羽也確實覺得這個方法不錯，但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可是傑兒……」
「別可是了，只要你對傑兒說一聲，他要是不乖乖聽我的話，到了南雀城你就讓他好看。我敢保證，他一定會安分守己。」
璇暉和顏悅色地提出恐嚇赤傑的方案，讓蒼羽忍俊不住笑了出來……
＊
天未亮，蒼昀就起身了。
昨夜等到午夜都不見蒼羽和璇暉回來，要不是彤啟說她不去睡自己也不休息，她大概會一直等下去。
睡到半夜雖然隱約感覺到蒼羽回來，她卻累得睜不開眼睛。
偌大的床上只剩下彤薇和金漪，看來蒼羽已經起床了。
蒼昀換好衣服就走到隔壁的房間，兩個兒子和金泰還在睡夢中，璇暉和彤啟也已經不在了。
她輕輕走出廂房，轉身就看到灰濛濛的天空透出些許紅色，慢慢轉變成灰紫色，明亮的金光也隱約露了出來。
見太陽已經緩緩升起，她收回視線走下樓準備早點，卻在前往廚房的途中看到在廣場上的龐然大物。
沐浴在晨光之中的四翼海雕正乖乖地讓蒼羽把裝著藥物的布袋和箱子放在它身上，甚至對於主人為了固定行囊而召喚蔓藤綑綁它也毫不在意。
想起和妹妹昨夜所發生的不愉快，蒼昀為了釋出善意而揮動左手使用操縱植物的力量，調皮地讓海雕身上的蔓藤開出粉紅色的小花。
一看到突然冒出來的花，蒼羽下意識回過頭，就看到姐姐站在走廊上。
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讓誰也開不了口，所幸正在幫忙的璇暉機靈地笑著打破沉默，
「昀姐早安。」
「啊……早啊，璇暉。」
原本注視著妹妹的蒼昀回過神來，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道。
「彤啟大夫已經在廚房準備早點和要帶上路的糧食，你去幫他吧。」
璇暉不著痕跡地為她解圍，蒼昀趕緊應了聲好，看了蒼羽一眼就轉身走進廚房。
看著她落寞的背影，璇暉走到蒼羽身邊勸說道，
「昀姐都在你的蔓藤上開了小花示好了，你好歹也說聲早啊。」
被數落的蒼羽臉上仍有幾分不悅，
「就是這些莫名其妙冒出來的花讓我嚇到了，才會錯過時機嘛。」
她的埋怨讓璇暉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換來了蒼羽極度不滿的哀怨眼神……
＊
在吃早飯的時候，赤傑聽到要騎獸靈飛過去，就開心地手舞足蹈，連受傷的金泰也雙眼發亮。
「哥竟然可以自己操縱獸靈當坐騎耶，好棒喔。」
赤傑一臉羨慕地說道。
相對的，赤俊因為昨晚已經知道，心情早就平復下來了，於是只是牽了牽嘴角，並沒有顯得特別興奮。
觀察入微的璇暉立刻注意到，
「俊兒，你竟然一點也不吃驚啊。」
赤俊這才發現自己過於冷靜的反應看在他們眼裡卻是不尋常，連忙為自己辯說，
「我……我只是有些意外，一時反應不過來而已。」
不明內情的蒼昀還以為兒子沒自信，擔心地說道，
「俊兒，要是你沒把握……」
「到中午就可以休息之後再起程，應該沒問題的。」
赤俊趕緊回答，彤薇也說道，
「昀夫人，赤俊的飛行技術屬於甲級，不用擔心的。」
聽到彤薇掛保，蒼昀的表情這才緩和下來。
璇暉捉緊這個機會說道，
「對了，傑兒跟我吧。」
他的話出乎蒼昀的預料之外，卻又隨即明白為何蒼羽把藥物都綁在海雕身上了。
「太好了！一直沒說我跟誰，我還以為一定是跟羽三姨了。」
五個大人不約而同想起昨夜的不歡而散而同時沉默下來，而知情的赤俊和彤薇也不敢出聲。
雖然很不想在這種氣氛下開口，不過蒼羽還是依照和璇暉的約定，儘量用平靜的聲調說出這句話，
「所以啊，你要是不乖乖聽璇暉的話，我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喔。」
那副看似清爽卻蘊藏著威嚴的笑容，讓赤傑的神經頓時緊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