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0
本章節 2468 字
更新於: 2019-01-31
p.s.回歸心醉視角
－－－－－
「告訴我你過的好嗎 過得怎樣啊
有沒有人陪在你身旁
告訴我你過的好嗎 請給我回答
這樣我才能夠安心的 走啊……」
聽著這首歌，總覺得有些遺憾，我沒辦法配上配樂，只能用單薄的清唱。
手指已經不再靈活……連吹笛、彈琵琶都做不到。
好可惜，這首給他的歌我沒辦法再表現得更完美了。
我閉上眼，唇角帶著一抹苦笑，輕輕哼著自己的歌。
對不起，昔寒，我始終不敢回去看你，雖然病情已經漸漸控制住，但還是出現了一些中期的症狀，我不想讓你看著這樣的我，為我心痛。
希望你過得很好，放下我、忘記我，然後擁有你的幸福。
這樣我才能夠安心……
＆
「姊姊，外面天氣很好，天鳶推你去中庭逛逛好不好？」
看著眼前這個和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我淡淡地笑了，「好啊，麻煩妳囉。」
「不會麻煩啊，我很喜歡姊姊。」她揚起可愛的笑，「雖然我們同父異母，但我們都很喜歡妳喔，媽媽和我都是。」
「嗯，我知道。」是啊，我知道，因為這三年我只有接觸醫護人員和妳們，我很清楚，你們對我的態度。
好難得真有這麼大度的人，連自己仇人的女兒都可以和顏悅色地照顧，還肯讓自己女兒叫我姊姊，換作是我，不遷怒就不錯了。難怪他會那麼愛她，她的善良應該佔很大的因素。
天鳶也不錯，是真心喜愛我這姊姊……或許還有幾分同情。
回過神，已經來到中庭，「天鳶，推我去那，我想曬曬太陽。」
「好。」
我坐在輪椅上，讓溫暖的冬陽包圍，很溫柔。閉上眼，身心都很放鬆，很安靜，很舒適。
我輕輕地哼起歌，那首寫給昔寒的新歌，「告訴我你過的好嗎？過得怎樣啊？有沒有人陪在你身旁？告訴我你過的好嗎？請給我回答，這樣我才能夠安心的……走啊……」
身後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我不要給妳回答，所以妳不能走！」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猛然回頭，不敢置信，「你……你怎麼會在這？你怎麼找到我的？」
「不用管我怎麼會在這、怎麼找到妳的，妳應該先給我一個交代吧？」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聲音，還有他生氣的模樣，一切的一切都那麼熟悉，「留下幾封信就不告而別？說什麼讓妳看著健康的我們很殘忍？還想走，嗯？」
「妳以為我不知道妳是怕我們看著妳漸漸不能動而難過嗎？用那種破爛理由，誰都不會信。」他瞪著我，眼眶泛紅，「妳知道星天看了妳給他的信之後大哭一場嗎？妳知道清芯和安纓為了妳哭多少次嗎？妳知道尚叔、藍姨和清姝為了妳嘆息多少次嗎？妳知道我為妳難過多久嗎？妳怎麼會以為我沒有妳會幸福？」
「我又有什麼辦法？就是不想你們更難過我才走的啊！你以為我不想留下來嗎？」我飛快地抹去頰上的淚，「我也不想得這種病啊，可我又有什麼辦法？又不是我說不要就不會得。」
「妳可以不要走啊，讓我們陪著妳。」他很快地說，「與其讓我們看不到妳，一直為妳擔心，不如妳待在我們身邊讓我們安心。」
我猛搖頭，卻已泣不成聲，「不……不……」
他俯下身擁住我，把我困在他的懷裡，只能聽他說，「還是妳不相信我們會一直陪著妳？我們那麼不值得信任？」
「就算妳全身都不能動了，我也依然愛妳，不會捨棄妳。」他把自己的臉埋在我的頸窩，不讓我看見他的表情，「回來好嗎？我們都很想妳，都在等妳回來，讓我照顧妳……」
「你現在還愛我，說願意照顧我，但一天、一個月、半年、一年……你還能保持現在這樣嗎？」我任由頰上的淚奔騰蜿蜒，「你會累、會倦，等這種疲憊累積的越來越多，你會漸漸厭煩，消磨對我的愛，我不想走到那一步。」
他有些生氣地抬起頭，「妳不信我就對了？那好。」他放開我，放下他背上的背包，直接坐在我的輪椅旁，「我不走了，我就留下來照顧妳，直到妳願意跟我回去為止。」
看著固執的他，我撇開臉，招來旁邊看傻的天鳶，「天鳶，我累了，推我回去。」
「好……」她怯怯地指了指昔寒，「那他呢？」
「隨他去，不必管他。」我轉開臉，「我們走吧。」
＆
他留了下來，我也不想趕他走，我真的很想他……雖然我不敢跟他回去，只能等他自己死心。
不過已經過了兩個月了，他都留在這裡，他不用回去上課嗎？他現在大概是大二吧？不要緊嗎？
看著他趴在我床邊的睡臉，我有些心軟……是不是真的跟他回去比較好？與其讓他在這邊守著，不如我回去？
輕輕撥開遮住他眼眉的碎髮，喃喃低語，「我該拿你怎麼辦呢……你明明知道你對我很重要，還這樣逼我……」
「跟我回去不就好了。」他抓住我的手，卻沒有睜眼，「妳不試試怎麼會知道結果？反正情況也不會再更糟了，妳不試錯過了怎麼辦？不要讓妳自己後悔，也讓愛妳的人傷心。」
他緩緩睜眼，直勾勾地看著我，「跟我回去吧，試著相信我，好嗎？」
看著他深邃的眼，我沉默很久，終究還是答應了，「我跟你回去。」
「如你所說的，不試試怎麼會知道結果……我就賭一把吧，賭我會幸福。」
他笑了，就像那天在海灣的那個笑容，很燦爛，「走吧，我們回去。」
ＱＡＱ
三年後───
喀搭。「我回來了。」俊俏的臉上雖然有著疲倦，聲音卻仍溫柔，「妳今天還好嗎？有沒有不舒服？」
「歡迎回來。」我揚起笑，「今天狀況很好，不用擔心。」
「那就好。」他坐到我旁邊，放下手中的晚餐，「餓了吧？我買了妳愛吃的羹麵回來喔，快吃吧。」
「嗯。」我小心地將麵拿出塑膠袋，在兩人面前各放一碗，「這星期日是約好的聚會，你沒忘吧？」
「怎麼可能忘呢？除了妳念叨，還有阿風傳了一堆訊息來提醒，忘不掉的。」他寵溺地輕捏我鼻尖，「好啦，知道妳很期待，但現在妳該做的是先吃麵，等等再來準備聚會要用的東西。」
「嗯嗯。」我笑了，「吃麵吧！」
＆
我坐在書桌前，桌上放著一本厚厚的日記本和筆。
翻開新的一頁，我在紙上提筆寫下今天。
＂……回來近三年了，還剩兩天就滿三年了，我和寒也結婚要滿一年了。
當初決定回來是對的。
有那麼多人陪伴在身邊，關心我、照顧我、包容我，我很幸福。
星期日的聚會，可以看到清芯和風卓一家三口，還有剛結婚不久的安纓他們，真讓人期待……＂
肩上放上一隻大手，暖暖的溫度隔著衣服傳來，「妳還在寫啊？該睡了呢。」
「快寫好了。」我趴在日記上，回頭驅趕他，「你先去睡，我等等就過去。」
「好，都依妳。」他無奈地笑笑，走到不遠處的床，仰面倒下。
寫完最後一個字，闔上日記，小心地鎖進抽屜，起身回床睡覺。
看著躺在身邊他放鬆的表情，我露出笑容。
我很幸福，我們都很幸福。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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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你過的好嗎 過得怎樣啊
有沒有人陪在你身旁
告訴我你過的好嗎 請給我回答
這樣我才能夠安心的 走啊……」
聽著這首歌，總覺得有些遺憾，我沒辦法配上配樂，只能用單薄的清唱。
手指已經不再靈活……連吹笛、彈琵琶都做不到。
好可惜，這首給他的歌我沒辦法再表現得更完美了。
我閉上眼，唇角帶著一抹苦笑，輕輕哼著自己的歌。
對不起，昔寒，我始終不敢回去看你，雖然病情已經漸漸控制住，但還是出現了一些中期的症狀，我不想讓你看著這樣的我，為我心痛。
希望你過得很好，放下我、忘記我，然後擁有你的幸福。
這樣我才能夠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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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外面天氣很好，天鳶推你去中庭逛逛好不好？」
看著眼前這個和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我淡淡地笑了，「好啊，麻煩妳囉。」
「不會麻煩啊，我很喜歡姊姊。」她揚起可愛的笑，「雖然我們同父異母，但我們都很喜歡妳喔，媽媽和我都是。」
「嗯，我知道。」是啊，我知道，因為這三年我只有接觸醫護人員和妳們，我很清楚，你們對我的態度。
好難得真有這麼大度的人，連自己仇人的女兒都可以和顏悅色地照顧，還肯讓自己女兒叫我姊姊，換作是我，不遷怒就不錯了。難怪他會那麼愛她，她的善良應該佔很大的因素。
天鳶也不錯，是真心喜愛我這姊姊……或許還有幾分同情。
回過神，已經來到中庭，「天鳶，推我去那，我想曬曬太陽。」
「好。」
我坐在輪椅上，讓溫暖的冬陽包圍，很溫柔。閉上眼，身心都很放鬆，很安靜，很舒適。
我輕輕地哼起歌，那首寫給昔寒的新歌，「告訴我你過的好嗎？過得怎樣啊？有沒有人陪在你身旁？告訴我你過的好嗎？請給我回答，這樣我才能夠安心的……走啊……」
身後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我不要給妳回答，所以妳不能走！」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猛然回頭，不敢置信，「你……你怎麼會在這？你怎麼找到我的？」
「不用管我怎麼會在這、怎麼找到妳的，妳應該先給我一個交代吧？」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聲音，還有他生氣的模樣，一切的一切都那麼熟悉，「留下幾封信就不告而別？說什麼讓妳看著健康的我們很殘忍？還想走，嗯？」
「妳以為我不知道妳是怕我們看著妳漸漸不能動而難過嗎？用那種破爛理由，誰都不會信。」他瞪著我，眼眶泛紅，「妳知道星天看了妳給他的信之後大哭一場嗎？妳知道清芯和安纓為了妳哭多少次嗎？妳知道尚叔、藍姨和清姝為了妳嘆息多少次嗎？妳知道我為妳難過多久嗎？妳怎麼會以為我沒有妳會幸福？」
「我又有什麼辦法？就是不想你們更難過我才走的啊！你以為我不想留下來嗎？」我飛快地抹去頰上的淚，「我也不想得這種病啊，可我又有什麼辦法？又不是我說不要就不會得。」
「妳可以不要走啊，讓我們陪著妳。」他很快地說，「與其讓我們看不到妳，一直為妳擔心，不如妳待在我們身邊讓我們安心。」
我猛搖頭，卻已泣不成聲，「不……不……」
他俯下身擁住我，把我困在他的懷裡，只能聽他說，「還是妳不相信我們會一直陪著妳？我們那麼不值得信任？」
「就算妳全身都不能動了，我也依然愛妳，不會捨棄妳。」他把自己的臉埋在我的頸窩，不讓我看見他的表情，「回來好嗎？我們都很想妳，都在等妳回來，讓我照顧妳……」
「你現在還愛我，說願意照顧我，但一天、一個月、半年、一年……你還能保持現在這樣嗎？」我任由頰上的淚奔騰蜿蜒，「你會累、會倦，等這種疲憊累積的越來越多，你會漸漸厭煩，消磨對我的愛，我不想走到那一步。」
他有些生氣地抬起頭，「妳不信我就對了？那好。」他放開我，放下他背上的背包，直接坐在我的輪椅旁，「我不走了，我就留下來照顧妳，直到妳願意跟我回去為止。」
看著固執的他，我撇開臉，招來旁邊看傻的天鳶，「天鳶，我累了，推我回去。」
「好……」她怯怯地指了指昔寒，「那他呢？」
「隨他去，不必管他。」我轉開臉，「我們走吧。」
＆
他留了下來，我也不想趕他走，我真的很想他……雖然我不敢跟他回去，只能等他自己死心。
不過已經過了兩個月了，他都留在這裡，他不用回去上課嗎？他現在大概是大二吧？不要緊嗎？
看著他趴在我床邊的睡臉，我有些心軟……是不是真的跟他回去比較好？與其讓他在這邊守著，不如我回去？
輕輕撥開遮住他眼眉的碎髮，喃喃低語，「我該拿你怎麼辦呢……你明明知道你對我很重要，還這樣逼我……」
「跟我回去不就好了。」他抓住我的手，卻沒有睜眼，「妳不試試怎麼會知道結果？反正情況也不會再更糟了，妳不試錯過了怎麼辦？不要讓妳自己後悔，也讓愛妳的人傷心。」
他緩緩睜眼，直勾勾地看著我，「跟我回去吧，試著相信我，好嗎？」
看著他深邃的眼，我沉默很久，終究還是答應了，「我跟你回去。」
「如你所說的，不試試怎麼會知道結果……我就賭一把吧，賭我會幸福。」
他笑了，就像那天在海灣的那個笑容，很燦爛，「走吧，我們回去。」
ＱＡＱ
三年後───
喀搭。「我回來了。」俊俏的臉上雖然有著疲倦，聲音卻仍溫柔，「妳今天還好嗎？有沒有不舒服？」
「歡迎回來。」我揚起笑，「今天狀況很好，不用擔心。」
「那就好。」他坐到我旁邊，放下手中的晚餐，「餓了吧？我買了妳愛吃的羹麵回來喔，快吃吧。」
「嗯。」我小心地將麵拿出塑膠袋，在兩人面前各放一碗，「這星期日是約好的聚會，你沒忘吧？」
「怎麼可能忘呢？除了妳念叨，還有阿風傳了一堆訊息來提醒，忘不掉的。」他寵溺地輕捏我鼻尖，「好啦，知道妳很期待，但現在妳該做的是先吃麵，等等再來準備聚會要用的東西。」
「嗯嗯。」我笑了，「吃麵吧！」
＆
我坐在書桌前，桌上放著一本厚厚的日記本和筆。
翻開新的一頁，我在紙上提筆寫下今天。
＂……回來近三年了，還剩兩天就滿三年了，我和寒也結婚要滿一年了。
當初決定回來是對的。
有那麼多人陪伴在身邊，關心我、照顧我、包容我，我很幸福。
星期日的聚會，可以看到清芯和風卓一家三口，還有剛結婚不久的安纓他們，真讓人期待……＂
肩上放上一隻大手，暖暖的溫度隔著衣服傳來，「妳還在寫啊？該睡了呢。」
「快寫好了。」我趴在日記上，回頭驅趕他，「你先去睡，我等等就過去。」
「好，都依妳。」他無奈地笑笑，走到不遠處的床，仰面倒下。
寫完最後一個字，闔上日記，小心地鎖進抽屜，起身回床睡覺。
看著躺在身邊他放鬆的表情，我露出笑容。
我很幸福，我們都很幸福。
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