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接觸，手段是…… 1
本章節 2265 字
更新於: 2019-01-23
刺殺查理歐亞的計畫，果然要先回溯到與憧那的對談。
「霧刃，我要你先從查理歐亞口中套出樂園的計畫。」
太過理所當然的計畫，霧刃有些無聊地隨便點頭。憧那一臉嚴肅，真是只有每天準時收看午間連續劇的人，才會想到的老哏啊。
「認真聽我說啦，這很重要耶。」
「……」
看來這個小鬼在重生後，真的變得不一樣。居然敢凶我？找死！
「我以後都不幫你送便當了喔。」
「我這個最討厭拘泥無謂小節的人了，有話就快說。」
……算了，其實要說變了的人，不是只有憧那一人。
「然後刺殺查理歐亞。」
「什麼？妳要我……殺人？」
霧刃的下巴差點掉了下來，有沒有搞錯，殺人一詞竟會從憧那口中得知？
「霧刃，你可以的。殺人這種小事。」
既不是刁鑽，也不挑釁，憧那說的都是真心話。
而且，還是小事。
「原來連妳都這樣認為？我這個人爛到骨子裡，不只是莫管他人瓦上霜，還可以為了自己的成功殺人。」
憧那不覺得有什麼，反而以一種近乎洗腦的手段，繼續煽動他了：
「這只是一報還一報而已啊。而且，未末不會那麼輕易死去的。」
「將未末弄得面目全非的人是妳吧。」
霧刃傻笑了起來，憧那接著道出重點：
「霧刃，你和我提過吧？查理歐亞說他只相信他認同的人，如果他不相信你，又為何百般接近你，想和你交易。」
「那的確很不尋常。」
這麼說，為何那傢伙會那麼相信才剛認識沒多久的人？
「所以，我希望你利用這層關係接近他，並想辦法殺掉他。只有你能辦到這種事。」
「這樣我就成了名副其實的殺人兇手了。」
「並不會，仔細想想樂園成立的目的。」
「內鬥——所以妳要我嫁禍給樂園的成員？」
漁翁得利——那就是憧那要的結果？
「霧刃，想想你的最終目標。」
憧那從殘障走道的右側扶手跳了下來。這番提醒點醒了霧刃……是啊，我的目標不只比這次的作戰計畫遙遠，而且更像一個惡魔。
如果連這道關卡都無法克服，又要怎麼凌駕那些怪物？
「身為你的搭檔，我並不會因為你的自作主張就和你唱反調，甚至離你遠去。當霧刃願意收留我的當下，我的人生就已經滿足了。」
「但我可不是懷著好意接納妳的啊。」
不知該如何是好，霧刃有些難以釋懷地不敢面對憧那了。
「所以，這樣就可以了。」
「簡直亂來。然後呢？」
雖然霧刃已經猜到了，不過姑且問一下吧。
核對答案。
「我要你將罪名栽贓給歐洛輝亞。」
「果然是這樣啊。」
砍了人再把責任推給歐洛輝亞，惡魔一般的手段。
霧刃已經看見這個作戰成功的未來了。
要說為什麼他能這麼肯定，因為樂園的內鬥不是一天兩天，只要搬出查理歐亞的屍體，再讓他這個目擊者出來指控兇手，就能做到一石二鳥。
「霧刃，你曾看過他們兄弟正面碰撞吧，再回想看看那對兄弟相處的情形。」
但是，憧那沒那麼小心眼，積極地尋找更多證據，讓一切都只對他們有利。
——唷，老哥，自計畫之後，我們好久不見啦……最後一次見面是——三天前？
「嘖，當時只顧著妳和未末的安危，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啊。他們的對話還真的有點不正常。」
不過，這下也能更加確定另一件事了。
「……喂，妳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憧那？為了勝利，竟然如此不擇手段。」
「當然！我是霧刃的家人，憧那！」
「唉，好吧。」
這是他們第一次這麼認真地討論一件事，兩人明明有共通話題，卻很難有交集，找不到的原因，現在霧刃想起來了。
這種與家人在一起的感覺，是別人所無法給，而自己也需要的。
「所以，霧刃，你要做的只有從查理歐亞那邊問出有用的情報，這樣就可以了。接下來是高層的工作，樂園這個組織的情報，一直是他們求之不得的——」
「這麼說來，那天我去找基路伯他們，那些傢伙說最近人事異動很嚴重，看來他們也在調查同一件事，有共通話題的話，只要找到證據，要對話應該也不會難度了，所以不需要戰鬥？」
「戰鬥不能避免，但我也不能總是陪在你的身邊啊。」
「我當然不會要妳陪著我，這場交易本來就是我一個人赴約，查理歐亞只邀我一個。我想說的是，突發狀況時我得自己想辦法吧。」
憧那的提議無疑是安全至上與避開無謂的衝突，要是高層可以介入這場戰鬥，想必還能進一步地把傷害風險壓到最低，這不僅是為他好，還有許多層面的考量。
但是……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我的人生始終在消極與自以為中載浮載沉，遇到挫折就逃避，有功也未必會搶，但那不是我愛面子，其實是我覺得沒必要，我是天選之人，功勞這種東西應該要多少有多少，但現在不同了。」
「霧刃？」
「這是我的人生，除了我，還有誰願意替我負責？父母雙亡的時候，我就該想到了，老天明明提早給了我試煉，我從不珍惜，一心認為自己很悲哀、是個復仇者，然而這些日子都做了什麼？所以我要嘗試看看。」
憧那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想想自己為何前一天找上未末的母親，那不正是渴求「父母是什麼」這個問題嗎？
然後，霧刃實話實說：
「未末能夠平安送來這間醫院，是公爵做的，就是那個人壓制了暴動的妳，那傢伙竟然不用妖怪就輕而易舉達成，應該將他們視為對手的我，如果連這點小事都不行，那還談什麼殺死妳啊。」
「說得也是，那霧刃一定要加油喔。」
「這種話妳留在心底，自己知道就好啦。」
說得人都面紅耳赤了。坦白的難度有這麼高？雖然感覺還不賴……
「那麼，憧那，是妳要負責通報政府和樂園有關的情報吧。」
到時與查理歐亞的會面，霧刃一定抽不開人身，又不能讓他起疑的話，就要有個幫手。
「是啊。這個工作就請放心交給我吧。」
「這點我當然能安心，然後我也知道這次事件是自己一個人無法獨力完成的，旁邊要有一個得力助手。」
「嗯？」
「這才是靈異組合啊。」
「沒錯，我才不是小妹妹，我是霧刃的搭檔！」
「對了，妳要怎麼掌握我的行蹤？」
這次的事件盤根錯節，截至目前為止甚至連敵人的目的、巢穴與方向，全都是謎團，甚至連交易都可能是無中生有的謊言……
「很簡單，霧刃，你的手機。」
「霧刃，我要你先從查理歐亞口中套出樂園的計畫。」
太過理所當然的計畫，霧刃有些無聊地隨便點頭。憧那一臉嚴肅，真是只有每天準時收看午間連續劇的人，才會想到的老哏啊。
「認真聽我說啦，這很重要耶。」
「……」
看來這個小鬼在重生後，真的變得不一樣。居然敢凶我？找死！
「我以後都不幫你送便當了喔。」
「我這個最討厭拘泥無謂小節的人了，有話就快說。」
……算了，其實要說變了的人，不是只有憧那一人。
「然後刺殺查理歐亞。」
「什麼？妳要我……殺人？」
霧刃的下巴差點掉了下來，有沒有搞錯，殺人一詞竟會從憧那口中得知？
「霧刃，你可以的。殺人這種小事。」
既不是刁鑽，也不挑釁，憧那說的都是真心話。
而且，還是小事。
「原來連妳都這樣認為？我這個人爛到骨子裡，不只是莫管他人瓦上霜，還可以為了自己的成功殺人。」
憧那不覺得有什麼，反而以一種近乎洗腦的手段，繼續煽動他了：
「這只是一報還一報而已啊。而且，未末不會那麼輕易死去的。」
「將未末弄得面目全非的人是妳吧。」
霧刃傻笑了起來，憧那接著道出重點：
「霧刃，你和我提過吧？查理歐亞說他只相信他認同的人，如果他不相信你，又為何百般接近你，想和你交易。」
「那的確很不尋常。」
這麼說，為何那傢伙會那麼相信才剛認識沒多久的人？
「所以，我希望你利用這層關係接近他，並想辦法殺掉他。只有你能辦到這種事。」
「這樣我就成了名副其實的殺人兇手了。」
「並不會，仔細想想樂園成立的目的。」
「內鬥——所以妳要我嫁禍給樂園的成員？」
漁翁得利——那就是憧那要的結果？
「霧刃，想想你的最終目標。」
憧那從殘障走道的右側扶手跳了下來。這番提醒點醒了霧刃……是啊，我的目標不只比這次的作戰計畫遙遠，而且更像一個惡魔。
如果連這道關卡都無法克服，又要怎麼凌駕那些怪物？
「身為你的搭檔，我並不會因為你的自作主張就和你唱反調，甚至離你遠去。當霧刃願意收留我的當下，我的人生就已經滿足了。」
「但我可不是懷著好意接納妳的啊。」
不知該如何是好，霧刃有些難以釋懷地不敢面對憧那了。
「所以，這樣就可以了。」
「簡直亂來。然後呢？」
雖然霧刃已經猜到了，不過姑且問一下吧。
核對答案。
「我要你將罪名栽贓給歐洛輝亞。」
「果然是這樣啊。」
砍了人再把責任推給歐洛輝亞，惡魔一般的手段。
霧刃已經看見這個作戰成功的未來了。
要說為什麼他能這麼肯定，因為樂園的內鬥不是一天兩天，只要搬出查理歐亞的屍體，再讓他這個目擊者出來指控兇手，就能做到一石二鳥。
「霧刃，你曾看過他們兄弟正面碰撞吧，再回想看看那對兄弟相處的情形。」
但是，憧那沒那麼小心眼，積極地尋找更多證據，讓一切都只對他們有利。
——唷，老哥，自計畫之後，我們好久不見啦……最後一次見面是——三天前？
「嘖，當時只顧著妳和未末的安危，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啊。他們的對話還真的有點不正常。」
不過，這下也能更加確定另一件事了。
「……喂，妳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憧那？為了勝利，竟然如此不擇手段。」
「當然！我是霧刃的家人，憧那！」
「唉，好吧。」
這是他們第一次這麼認真地討論一件事，兩人明明有共通話題，卻很難有交集，找不到的原因，現在霧刃想起來了。
這種與家人在一起的感覺，是別人所無法給，而自己也需要的。
「所以，霧刃，你要做的只有從查理歐亞那邊問出有用的情報，這樣就可以了。接下來是高層的工作，樂園這個組織的情報，一直是他們求之不得的——」
「這麼說來，那天我去找基路伯他們，那些傢伙說最近人事異動很嚴重，看來他們也在調查同一件事，有共通話題的話，只要找到證據，要對話應該也不會難度了，所以不需要戰鬥？」
「戰鬥不能避免，但我也不能總是陪在你的身邊啊。」
「我當然不會要妳陪著我，這場交易本來就是我一個人赴約，查理歐亞只邀我一個。我想說的是，突發狀況時我得自己想辦法吧。」
憧那的提議無疑是安全至上與避開無謂的衝突，要是高層可以介入這場戰鬥，想必還能進一步地把傷害風險壓到最低，這不僅是為他好，還有許多層面的考量。
但是……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我的人生始終在消極與自以為中載浮載沉，遇到挫折就逃避，有功也未必會搶，但那不是我愛面子，其實是我覺得沒必要，我是天選之人，功勞這種東西應該要多少有多少，但現在不同了。」
「霧刃？」
「這是我的人生，除了我，還有誰願意替我負責？父母雙亡的時候，我就該想到了，老天明明提早給了我試煉，我從不珍惜，一心認為自己很悲哀、是個復仇者，然而這些日子都做了什麼？所以我要嘗試看看。」
憧那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想想自己為何前一天找上未末的母親，那不正是渴求「父母是什麼」這個問題嗎？
然後，霧刃實話實說：
「未末能夠平安送來這間醫院，是公爵做的，就是那個人壓制了暴動的妳，那傢伙竟然不用妖怪就輕而易舉達成，應該將他們視為對手的我，如果連這點小事都不行，那還談什麼殺死妳啊。」
「說得也是，那霧刃一定要加油喔。」
「這種話妳留在心底，自己知道就好啦。」
說得人都面紅耳赤了。坦白的難度有這麼高？雖然感覺還不賴……
「那麼，憧那，是妳要負責通報政府和樂園有關的情報吧。」
到時與查理歐亞的會面，霧刃一定抽不開人身，又不能讓他起疑的話，就要有個幫手。
「是啊。這個工作就請放心交給我吧。」
「這點我當然能安心，然後我也知道這次事件是自己一個人無法獨力完成的，旁邊要有一個得力助手。」
「嗯？」
「這才是靈異組合啊。」
「沒錯，我才不是小妹妹，我是霧刃的搭檔！」
「對了，妳要怎麼掌握我的行蹤？」
這次的事件盤根錯節，截至目前為止甚至連敵人的目的、巢穴與方向，全都是謎團，甚至連交易都可能是無中生有的謊言……
「很簡單，霧刃，你的手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