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與決鬥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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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1-19
在寇德懷特的某個商店中,老闆正在跟他的義父對話。
「真的不行嗎?」
「我覺得,四弟已經不能沒有她了。」
「這不會影響戰鬥!」
「不!影響巨大!」
店主開始解釋原因。
「四弟對誰都不信任,這是他為什麼到今天還是做一個獨行者的原因。因為他從不能打心底的信任一個個體——不論是我、你、其他兄弟們都一樣。」
「那有沒有她在也沒有差吧?」
「有,因為她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這點從大教堂之戰就可以見一般了。」他柔情地向義父勸告:「無法信任隊友的戰士,只是把沒有劍柄的利刃。只會在戰場之中磨損,最後淪為黃沙中的枯骨。」
「⋯⋯或許你是對的,那至少像我們說一下他現在在哪裡吧?他一定還活著,但兼回港城沒有找到他。你知道他現在的住處對吧?」
「我是知道,但是⋯⋯」說到這裡,他不禁嘆了口氣:「紅對他的莊園設下了強大幹擾結界。那是堪比八陣等級的結界,除非他解除,否則恐怕沒有個體能進去。」
「這樣啊,那我就先過去了。菖。」
「您放心,在我們確保她的安危之後就會帶著那個笨蛋過去的。」
在送走了義父之後,他的三弟——洲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怎麼了?!」
「羽、羽的家被燒了!她不見蹤影!」
這是太陽還沒升起時的事情。
陽光從小窗灑進來,羽也隨之清醒。她伸了一個懶腰,緩緩地下了床,感嘆好久沒睡得這麼好了。
一打開門,只見昨天那位美男子正在打掃走廊。
(沒記錯的話,他是叫作祥瑞吧!)
她向他詢問瑞去了哪,他則回應說在門外的空地中。
她在下樓梯的時候便看見了那個身影。
羽不自主地走到了玻璃旁,在木頭底座上坐下,看著那舞動的身影。
瑞在練舞,但現在並不是為了戰鬥或如何,他所有的動作都宛如跳舞一般,比起實戰演練,這更像是為了在沒有戰鬥的時候保留自己的手感所跳的劍舞。如歌一般有步調和韻律的舞蹈、像畫一般奔放又優美的動作以及詩一般專注與愉悅的表情——一切的一切,都在吸引這位女孩的目光。
舞動的身影,配上後方盛開的萱草。令少女看的目眩神迷,心中的煩憂都被此拋卻。
直到少年把劍翻了一圈並收入鞘中,少女才猛然回神。
(這就結束了,再跳一段嘛。)
「多跳是要收觀賞費的。」
突然響在自己身旁的聲音不禁令羽嚇到了,猛一回頭,只見瑞靠在她的旁邊喝著水。她還來不及思考自己心思外洩的巨大問題就驚訝的開口。
「你是怎麼進來⋯⋯」
「對了,我開發了一個新招,妳來試試。」
瑞興奮地握住了羽的手並打斷羽的話,隨後往窗戶便是一走。
「欸,瑞!」
羽正要制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瑞的身影穿過了玻璃,這應該是光影迷步的效果(光影迷步的兩個效果分別是可以穿過透光物質或透明物體,以及可以將自己的步伐紀錄下來並增加自己的速度),羽本以為自己會被玻璃擋下,沒想到卻連她都一起穿了過去。
羽還在對此感到疑惑的時候,瑞已經拔出一把開始演練了。
「開始囉!」他笑著說。
他創造的是一招劍技。跟魔法相對,劍技是神族開發的。用神力本身可以決定一切的特色,使得劍技雖然都是固定套路。但他們包含的力量是很難被阻擋的。那這也跟魔法一樣,各族也有不同的招式。只是各族的招式無法互相通用,只有一些簡單可以不用到大量力量的劍技是可以共通。
也因此,有些動作很簡單的劍技,卻因為它包含的力量太過巨大而難以學習。
就像眼前的動作一樣。
雖然只是簡單的七連擊,但蘊含的力量卻遠超過羽所認知的細劍技。
在演練了兩次之後,他溫柔地握住了羽持劍的手,隨後便是手把手的教學。
在經歷兩次之後,瑞放開手,讓羽自己來一次。然而,簡單的動作,羽卻始終無法成功,而瑞的表情也慢慢地失去笑容,這更令羽感到心急。
「不夠啊。」
在約莫第十次的失敗後,瑞說出了這句話。羽放下劍,精疲力盡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不知為何,這背影感覺好陌生。
之後的三天,瑞一直窩在他屋子的地下室中。少女雖然很努力的在練習那招他開發的劍技,但男孩卻把自己關在地下室中完全不出來。到了第四天晚上,羽才鼓起勇氣踏上了前往地下室的樓梯。
只見瑞正在一個檯子上,跟一位女孩有說有笑的在聊天。手還不安分的在女孩的腰與手臂遊走。
羽看著這幕,最後是哭著走上了地面。
「那個女生到底是誰?」
「我就說這裡沒有妳以外的女生啊!」
隔天,瑞一踏上了地面,羽就立刻走向他去對質。羽十分確信她那天看見的場景不是幻覺,瑞則矢口否認。他一再強調這座莊園除了他和少女沒有其他的個體,而這說法卻在羽的心坎上火上加油。
「瑞!敢作敢當!你還是不是男的!?」
在一連四天辛勞下,瑞的火氣也已經上來了。
「你知道我的個性!我絕不說謊!」
他往前踏了一步:「妳以為妳算什麼!?管到我的身上了啊!?」
剛說完,瑞就知道他說得太重了。
「妳等一下。我證明那不是你想的那樣。」
「什麼叫不是我想的那樣!?我又看著你們兩個在那邊卿卿我我的!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可拋可棄的野姑娘嗎?!我就可以被你這麼欺負嗎!?」
看著淚如雨下的羽,瑞也慌了,他柔聲地跟羽說了等一下,隨即上樓拿取證據。
只是當他下來回到客廳時,羽已經拿著她的那把細劍離開了。
徒留下瑞一個神傻傻地帶著她呆站在原地。
今日日期——黃道星宮曆法獅子宮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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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找工作,是嗎?」
在近乎正午的時間,我回到了奧賽黎並來到了軍隊總部。
由於我的公寓已經被火給燒了,我又不想再看到那位負心漢,所以必須盡快賺到錢,所以我找上了軍隊。
總督軍涅瓦拉陷入了一段沉思,隨即向他身旁的侍者說了幾句話。然後再度轉回來看向我。
「羽小姐。妳知道在德克荒洛威的郊區有一座叫做遺忘之塔的建築。」
「我知道,怎樣?」我不耐煩的回應。
「那座塔有一位魔將,被送與外號女伯爵的魔族貴族——伊瑟塔維拉.伊莉莎白。她擁有一個封印這神族秘寶的寶箱,我要妳去討伐她並將箱子帶回來。」
「我知道了。」
正當我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名男子走了進來。
「由於女伯爵是一位強大的魔族,所以我讓他擔任妳的幫手。我不希望再出現犧牲,所以不準拒絕。」
——不然就不要接下這個任務。涅瓦拉後續補上的這一句話,令我只能無奈地嘆氣。
「羽小姐,請多指教。」
我看著露出滿是邪念笑容的陵傑,心中開始有一種後悔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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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拔劍在這空曠的客廳揮動,這把劍跟我那把用西魯多愛爾水晶(硬度跟鑽石相近,卻擁有容易與各族力量產生共鳴的特色)打造的愛劍(劍名叫做刀罪)擁有一樣的品質。
這把新劍是用罕見的星鐵(隕石中的鐵)所打造,鋒利度有過之而無不及。經過我的調整,劍靈也是最高等級的靈體。
這把劍,可能是我打造過最好的刀劍,也可能是可以媲美神器的神劍。
然而,它卻註定無用武之地了。
我像個偏執狂一樣,用特異功能——元素視力關注著對我而言十分重要的她。
元素視力是一種神族祕法,利用神力把自己的感知範圍延展到五感以外的未知處所。這個法術的使用方法是在你要關注的物體上用神力刻下元素印記,接著就可以無視物理的距離看著它。
突然,我發現到印記目前的位置已經到了那座討厭的塔的不遠處。
而印記的身旁,除了她的情報以外,還有一位令人生厭的男子。
「祥瑞!」
聽到我的呼喚,祥瑞隨即趕到了我的面前。
「我要出發去救羽,你來幫我。」
「我拒絕。」
「啥!?」
我傻眼了,祥瑞居然會反抗我的命令。
「請主人給我一個理由,去做一件無意義的事。」
我抓抓頭,這傢伙怎麼這麼麻煩了。
「硬要說的話⋯⋯」
「請說。」
我吸了一口氣,同時回想著過去的種種,笑著接著說下去。
「我已經迷上她,不能沒有她了。」
聽到我的回答,祥瑞笑了。
「我明白了。去救我的女主人絕對不是無意義的命令。」
這句話才終於讓我明白了,這個傢伙是在套我的話。
「你這傢伙,回來再處理你。走了!」
「是!」
祥瑞的身影消失,變回了他的本體——由黃金打造的一對雙劍。
我滿心戰意的出發,卻沒想到會出師不利。
「現在才下午四時,把城門打開。」
「抱歉現在城門開關管制,出入需要出示證件。」
在德克荒洛威的城門口,我正和四位守門的小兵糾纏。外面公告的開關管制時間是從下午六時一直到上午四時,距離現在還差好遠。
「這是陵傑大人的命令。有意見可以去找軍隊總部抗議。」
「還是你要硬闖?那妳得先打倒我們四個人。」
面對不知天高地厚的四個廢物,我只用一套拳腳,一轉眼便將他們四人打趴在地。
「要不要把門打開了?」
這時又來了另一群人。帶頭的青年高聲地大喊:
「這裡怎麼這麼吵鬧!?在幹什麼!?」
「將軍,這個男的要硬闖!」被我踩在腳底下的士兵開口回應。
就在我轉頭的那瞬間,我認出來了,而他也認出我來了。
他瞪大了雙眼,滿心的殺意完全暴露在外。
「是你!去死吧!」
他奪走了身旁戰士手中的大刀,然後便直直朝我砍來。我往上一跳避開了攻擊,落下的同時還把大刀給踩在腳底下。
「你沒死啊!」「閉嘴!」
他全身燒灼的痕跡,明顯證明他就是那位被我打進火海中的那個廢物。
「開門!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我的聲音已經是低沉而濃稠,殺意也已經同樣的顯露出來。
當我在這裡跟這群廢物糾纏不清的時候,羽正一步一步地朝陷阱走去。
我趕時間,沒時間在這裡耗。
「別想!陵傑大人只要得到那女子的身體,他就可以成為神,他會帶著我們成為神的。就像十年前,他從神族孩子奪得力量一樣!」
這一段話,足以令我的理智斷線。
我立刻用結界框住了城門與在場的所有軍隊,我無視他們的嚷嚷並看向大門。
(如果成為英雄的代價,是要犧牲自己的一切;如果保護自己珍視的一切,要讓自己的手中染滿無辜者的鮮血。那麼⋯)
「就這樣吧!」
結界崩解,粉碎了所有結界與其內部的物質。
我拔腿向那座塔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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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不要一直碰我嗎?」
「我沒有啊!話說回來,羽小姐。妳好香喔。」
「離我遠一點!變態!」
自從進到了塔之後,這個男的一直堅持站在我的身旁。手還不時的在我的臀部與腰部遊走,實在令我感到不舒服。
要不是我不知道塔的構造,我才不會強忍這噁心感跟他走在一起。
「羽小姐,走了四五個小時了!休息一下,喝點水吧!」
男子將他喝過的水瓶遞了過來,我無視他拿出自己的水壺喝水。
可是還不到兩秒,我的視線開始模糊、身體開始發熱、腳步開始不穩。當我倒下時,看了陵傑露出了惡心且邪惡的笑容。
「你、做了什麼?!」
「強效的迷幻藥和媚藥的感覺如何啊?美女。」
我還來不及思考他到底是怎麼在我的水中下藥的,他就已經撲了上來。
我想鼓動神力,卻沒想到力量完全沒有回應。身體又已經乏力的我,只能任憑他隨意的撕開我的衣服並隨意的在我的肌膚上亂摸。
一股打從心底的厭惡感與寒意轉眼傳遍了全身。
「不用擔心,我很快會讓你舒服的!」
他在我的耳邊吹氣,立刻令我全身爬滿雞皮疙瘩;他的嘴貼上我的臉,一吋吋的向我的唇靠近。正當我緊閉著眼閉恐懼的撇開頭之際,又是和那時同樣的一股漂浮感傳來。隨即我感覺到身上的壓迫感不見了,而我的身後卻多了一種支持感。
睜眼一看,陵傑被踹開,我自己在被另外一位男子用左手緊緊的抱在懷中,而他的右手已經把出了那一把漆黑的長劍。
那張老成卻不失些許稚氣的臉上透露出了兩種情緒,一種是成功趕到的安心感,另一種是實實在在因為生氣而衍生的巨大殺意。他的神力伴隨著怒火,散出令我也感到難受的熾熱。
如此強烈的怒意,我是第一次在他——在瑞的身上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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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出城門後,我動用了神力以及所有我能鼓動的力量,或許上天顯靈了而降下了奇蹟吧,我居然僅僅花了三分鐘便跑過了這超越十五公里的路程。
(印記已經不動,估計是出事了,沒有時間一層一層爬了!)
我將光元素聚集於反手握住的水晶劍,跳至空中後垂直朝地表射出——這是我們家中祖傳魔法雷霆重槍。水晶劍一路貫通到了地下第五層。
落地的瞬間便知道了。
我和羽之間,只隔著眼前的這道石門。
我一腳踹開大門,再往前方滑行。先踹飛了陵傑,再用左手抱起了羽,起身同時從異空間喚出黑劍。
滿腔的怒火已經按耐不住,而黑劍也回應了其主的怒氣,劍身開始浮現了看不懂的古代文字。
這把劍,是真正的神器。雖然力量不如以往⋯⋯
「殺汝已經足夠了。」
站起身的陵傑似乎到現在才終於認清我是誰,雙眼也瞬間迸發了強大的殺意。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一直破壞我的好事?」
「為什麼?因為我們之間,早已有著深仇大恨!從十年前開始!」
這一句話,就讓他頓時明白了一切。
「你,就是水弓家的成員!就是那個害我國破家亡的可恨家族!」
「而你!就是那一個對一個年僅八歲的小孩進行催眠、藥物、毒氣以及解剖,將他殘忍地殺害再丟棄於荒野的幕後主謀。」
「你,就是當時的孽種嗎?我明明已經奪走了你全部力量,為什麼你還活著?!」
「我沒必要回答你。而今天,我要為我的家族報仇,更要奪回我原本的力量!」
「想都別想!!!」
陵傑體內迸發出巨大的魔氣與神力,右臉上浮現了專屬於魔族的圖騰。
「這是我掠奪到的力量!是我的力量!我要支配一切力量!我不會讓你搶走我的東西!!!」
伴隨著這聲高喊,他拔出劍並朝我衝鋒。
我將金刀取出,祥瑞隨即現身。我再把一件衣服朝與那衣衫不整的身上扔去。
「祥瑞,保護好她!」「謹遵命令。」
鏗鏘一聲,兩劍相抵,魔氣神力迸發火花,甚至連空間都為之震動。我往前一頂,迫使他後退,轉身一發後旋踢踢在了他的太陽穴上,跟上一步砍出攻擊,他格擋開來。
我倆同時後退,卻也同時跨步,與胸齊高的劍彼此擦身而過。我以神力打造的無形甲冑擋下,他也亦同。
他的斬擊被我避開、我的突刺被他卸開,一連五次的連續攻擊都沒有打破彼此的攻勢與防禦。
就在一個瞬間,我沒有完全擋下他的攻擊,我立刻將劍拉回到腰際,站側身子的同時左手也擺在眼前。陵傑見之,毫不猶豫的再往前一步要進行追砍。
從他的眼中,我這個動作只是徒增自己的死角,彎曲並擺在眼前的手臂只是使側身的自己什麼都看不到。
殊不知,我就是在等他跨出的這一步。
轉身,纏繞著巨大神力的長劍便向前刺出,正好打在了向前跨步的陵傑身上。
這不是劍技,是無屬通用魔法的斬魔劍。
由於斬魔劍會對魔族造成巨大且無法恢復的傷害,因此本來是我不能用的魔法,但這沒有辦法。
為了徹底剝奪他的戰鬥能力,我趁勝追擊。
先不管他左腹上那巨大的洞,右手上的長劍順勢砍傷了他的右腳,用最小的腳步躲開他的反擊長劍再度嵌進了他的右腹。無視他的慘叫,我蹲下身躲開他的反擊之同時用了一招掃堂腿將他給踹倒,於此同時將右手的劍高舉。轉圈起身在陵傑落地之前將他向後踹飛,將劍向前擲出,再於助跑後向前飛踢。劍刃刺進他的胸口,之後的飛踢也踹在了劍上。
劍因力而穿出了他的胸口向後飛出,直至插入了牆壁。
此時的他,已經身負重傷,而我,要進行我最後的工作。
「把我的神力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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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今十年之前,發生了一場被高因王國壓下情報的屠殺,是關於王國最大的兩個公國——梁陵和唐傑。
這兩個公國聯合在港城的金牛宮眾神祭祭典中發動了一場恐怖攻擊,造成了超過三十萬的傷亡,更綁架了一位年僅八歲的神族男孩。之後兩公國的科學家對這位神族男孩進行了各項殘酷的研究,男孩在身心飽受折磨的兩週後被他們分屍於荒野之中。
作為幕後主使的,就是兩公國的共同王儲——陵傑.梁陵。
而他在科學家的幫助下,在男孩將死之前將他身上的力量給全部奪走。
那宛如活生生將人的血液給吸乾的痛楚成了男孩和其家族記憶中永不能抹滅的傷痕。
火上加油的是,在男孩的家族尋回了他之後,他們得知了梁陵和唐傑正在舉國歡騰。
因為他們未來的國王,獲得了神族的力量。
那個家族也清楚的認知到了,那是他們家孩子的力量。
這個被公權力與現實欺負的家族決定進行報復。
整個家族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夷平了兩大公國,使他們的全境成為了禁地,四百萬的人命慘死在該家族之後的報復中。
陵傑,是那位主使者,也是兩公國唯一的倖存者。
瑞,是當時實驗的受害者,也是背負著兩百零二條性命的寄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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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瑞回收他自己力量的同時,羽心中仍然有兩種心思在彼此衝撞。
一種是他來救我的安心感、另一種是為什麼他要來的不悅。
「您為什麼要離開呢?」
一旁的祥瑞向陷於沉思的少女搭話,她毫不猶豫的說:「還不是他死不承認!他如果明說的話,我只是生生氣就算了。可是我都親眼看到了,他還拒不承認!」
「主人是不會承認的,因為的確沒有您以外的女子在那棟房子中。」
「什麼!?」羽感到怒火中燒。
「你是說我眼花了,看到了幻覺嗎?」
「您看到的是真實的事情沒錯。」「那⋯⋯」「那位女子,是跟我一樣的存在。」
這句話突然令羽聽不懂了。
而她還來不及細想,從腳下傳來的力量就打斷了她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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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個為了力量而拋棄人性的男子手中把力量完全奪回之後,我便轉向羽的方向。
這時,一陣哼笑聲傳來。
「哼,哼哈哈哈⋯」
我的心裡明白了,這位走火入魔的男子失去了神力,魔力與神力不會繼續在其體內衝突,他的能力終於可以完全被激發。
我轉身,看見他的傷勢已經完全的復原。
不過,那只是瞄到,因為我的目光被另一股力量所吸引。
一股來自地面下,跟我的神力極度相似的神力。
下一秒,一種夾帶巨大暗元素的魔法箭矢從陵傑腳邊竄出。
恐怕到他飛出塔外的那一刻,他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我再度轉頭看向羽,瞥見她也是一臉懵逼,唯獨祥瑞冷冷地說道:
「主人,底下是一位女子。身上擁有著你的神力,可以斗膽詢問您和她是什麼關係嗎?」
「⋯⋯」「⋯⋯」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覺得祥瑞很不會挑時間講話了,羽早上才跟我吵架,現在說這個,我不用回頭也知道她的表情是什麼了。
總之,我還是得知道她是誰,於是我往洞口走去。
底下是位讓我驚喜萬分的人類。
「香蓮?!」
就在這時,三把劍抵住了我的背後。
「瑞,請你好好地解釋一下。」「主人,我認為外遇是一件不良行為。尤其是對我的女主人而言,是絕對的不尊重。」
「⋯⋯⋯⋯」
『孩子,你要記得喔。生氣的女子千萬不能惹。』
老爸,我知道了,生氣的女子真的很可怕,但下次可不可以告訴我該如何應對啊!
總之,人還是得先拉上來。我利用神力混合光元素形成一條發著光的虛幻鍊子,到香蓮的面前才將它實體化。
女子有了這條鎖鏈,就自己輕巧抓著鎖鏈爬上來。
我則轉過身,跟羽和祥瑞面對面。劍尖發出鋒芒,映照在我的臉上。
總之,我只能用最簡單的話語解釋。
「她是一位我曾幫助過的女子,我們沒有關係,是清白的。」
可是⋯⋯
「瑞!」爬上來的少女卻立刻撲向我。「我好想你喔!」
我這時已經不敢直視羽的眼睛了,微微一瞥,那雙黑瞳中果然滿是蒼白業火。
就在這時,一股強烈的劇痛襲來,我不禁痛苦地跪在地上。
「「瑞!?」」「主人!?」
三個聲音同時匯聚,但我卻無暇理會。
剛剛回收的神力終於完整的被我的身體所吸收。透過神力,我看到了陵傑的記憶,得到了一個重大的情報。
(那傢伙!竟然是!?)
「羽、香蓮、祥瑞。」我勉強站了起來,說:「我們有大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