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陷

溫柔還是正義感什麼的，
真的對我來說是一種優點嗎。

我不明白也不想搞清楚了，
我好累。

Lost Heart 18
「淪陷」


「啊！」
伴隨著女性的尖叫聲，隨之而出的是玻璃盤撞擊地面破碎的巨大聲響。

而這聲音正是從瑞禹平常打工的餐廳內傳出來。

「妳怎麼總是這樣笨手笨腳的啊？都來多久了還一天到晚摔破盤子！」
一個年紀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女性正劈頭罵著跌倒在地上的女服務生。

「真的很對不起妙欣學姊，廚房地板稍微有點滑一個不小心就。」
這位女服務生邊低著頭道歉邊不斷的徒手撿著碎玻璃。

「總是有這麼多爛理由，笨就笨還牽拖!我要去跟店長說，怎麼會用這麼笨的員工啊?」
這位名叫妙欣的員工不斷的指責這位女服務生。

「只不過早她來幾個月就這麼囂張啊？自己還不是一天到晚被客訴？」
剛在外面把空桌收乾淨的瑞禹回到廚房發現妙欣正在欺負新進員工。

「你說什麼？她一天到碗在摔破盤子耶！」
面對瑞禹的指責，妙欣反而更生氣了。

「喔～因為廚房地板總是有倒滿地的清潔劑呢？」
瑞禹邊說邊對妙欣投向威脅的眼神。

「什..，你這個人在胡說什麼啊！！輪到我休息了我要走了！！」
腦羞成怒的妙欣馬上離開了廚房。

「別用手撿碎玻璃，會被割到的。」
瑞禹對著正在撿碎玻璃的新進員工說道。

「好的，我去拿掃把！那個…謝謝你。」
總是被妙欣欺負的新人這時因為瑞禹的溫柔而落淚了。

「你明明知道那女人總是針對妳也故意欺負妳，為什麼還要忍氣吞聲？」
瑞禹蹲了下來兩眼看著這位新人流著眼淚的雙眼。

「因為不想造成店裡面的紛爭，我不太喜歡爭吵。」
因為瑞禹直視的眼神，這位新人害羞的避開了。

「真是無聊，妳叫什麼名字？」
瑞禹站了起來問道。

「咦？我叫雅涵。」
雅涵心理疑問著，每天都一起上班為什麼他不知道她的名字。

「嗯雅涵，如果妳要用這種心態面對事情。不如，去死吧？！」
瑞禹俯視著蹲在地上的雅涵，帶著那充滿黑暗能量的眼神。

雅涵則被瑞禹突如其來的言論和眼神給嚇壞了。

隔天早上上班開早會的時候經由店長，店內的員工得知了雅涵離職的消息。

「妙欣是不是妳欺負過頭了啊？」
一名女員工問著正在做開店準備的妙欣。

「是嗎？昨天還有人替她伸出援手耶？」
面對雅涵的離職，妙欣則是感到格外開心。

「笑的可真開心啊，罪魁禍首。」
瑞禹從妙欣旁邊經過的時候冷冷的這樣說著。

只見妙欣咬牙切齒沒辦法反駁。

因為雅涵突然離職，店長請瑞禹來幫忙代班。
很剛好，今天瑞禹要到下午才有課所以就答應店長幫忙代早上的班了。

結束了中午的餐期，瑞禹回到了學校準備上課。
瑞禹讀的大學是冷門學校，學生偏少。
但就是因為這樣瑞禹才會選擇這所學校，
或許這樣才能避免遇到高中的同學們。

而瑞禹選的科系是男女生人數各一半的科系，
開學也有快半年的時間了，瑞禹依然是一個人跟身邊的同學毫無交際。

下班直接來學校上課的瑞禹因為還沒吃午餐所以到了學生餐廳，
這時兩名女同學過來向瑞禹搭話。

「瑞禹同學午安，是剛下班嗎？」
其中一名綁著馬尾的女孩開口向瑞禹問好。

「嗯。」
而瑞禹抬頭看著學生餐廳的菜單敷衍了這位女孩。

「不知道你記不記得我，我是跟你同班的郭思婷。」
這位女孩沒有因為被敷衍而受到打擊。

「妳好。」
而瑞禹還是敷衍著這位女同學。

「那個，吃完午飯可以抽點時間嗎？我有事情想和你說。」
思婷抱緊胸口的教科書用著那微微顫抖的聲音說著。

過了半小時左右，瑞禹吃完了午飯在學生餐廳外面與名為思婷的女孩面對面談論著。

「嗯，妳想說什麼？」
瑞禹嘴裡咬著剛剛買的手搖飲料的吸管邊問著。

「那個瑞禹同學！！」

「啊那個，要告白的話就算了。」
瑞禹對這位女同學投向了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神。

「咦？」
這位女同學面對瑞禹口中說出來的話而感到不知所措。

「妳很噁心，有著令人厭煩的髮型還有那令人煩躁的名字。」
瑞禹本來空洞的眼神突然變成了帶滿殺氣的眼神。

「好過份，你怎麼可以這樣！！」
這位女同學聽到瑞禹眼中的自己而崩潰的哭喊著。

「啊哭了，聽完我對你的想法就趕緊討厭我吧」
面對女孩子的眼淚絲毫不痛不癢的瑞禹說完準備離開。

「我明明是這樣的關注你，我知道你經常因為要打工而翹課。」
「總是替你跟老師說話，希望老師別記你曠課。」
「每次我只要空堂或是下課的時候總是會去你打工的餐廳探班。」
「因為覺得你很辛苦很心疼你所以才想要陪在你身邊的。」
這位名為思婷的女孩不斷的哭也不斷的喊著。

而學生餐廳戶外的學生們也不斷的看著這兩個人看似情侶吵架的狀況。

「心疼？」
瑞禹本來打算離開的步伐再聽到這句話而停住了。

思婷看見瑞禹停住了腳步還以為有了一絲希望。

「偽善者。」
這時瑞禹將臉靠在思婷那紅翻天的耳朵旁對著她說，
說完之後瑞禹便將手裡的飲料杯放在這女孩的手上轉身就走。

心情大起又大落的女孩，雙腳像是承受不了負荷一樣失去了站穩的力氣。
這女孩就在很多學生面前跪在學生餐廳外面崩潰大哭著。

回到班上的瑞禹正在寫著像是自己生活花費的筆記，
這時一名女同學對著瑞禹衝了過來。

這名女同學是陪著思婷到學生餐廳找瑞禹的人。

「高瑞禹！！你不會太過份嗎！！！」
女同學用那強而有力的聲音吼著瑞禹的名字。

「她這麼關心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這位女同學拍打著瑞禹的桌子不斷的責罵瑞禹。

班上同學見狀不斷的竊竊私語。

「啊果然，果然照劇本演了呢。」
瑞禹將筆記本合了起來唸唸有詞。

「劇本？什麼劇本？」

「偽善者與護花使者的感人故事？」
瑞禹嘴角上揚嘲笑著眼前這火氣大到可以燒了整間教室的女同學。

「你說誰是偽善者了啊！」
這名女同學邊說邊給了瑞禹一個響亮的巴掌。

教室因為一聲響亮的巴掌聲而瞬間安靜了。

被打的瑞禹將視線照回眼前這位女同學身上，
而瑞禹的眼神因為空洞反而格外的可怕。

「妳替誰發聲，誰就是偽善者。」
「別利用我，玩妳們那可笑的友情遊戲。」
瑞禹說完話便拿著背包起身。

「你這傢伙！！！」
這位女同學作勢要打第二次的巴掌，
但手才剛準備揮下去的瞬間就被瑞禹抓住了。

「講不贏就動手，腦羞就動手，自己做錯事情也動手，妳們這種女人真的很令人厭惡。」
瑞禹說完話就把這位女同學的手甩了出去，便離開了教室。

走到教室外面看到那位名叫思婷的女同學站在門外哭泣。

「啊，要不要獎勵妳為了當偽善者而關心我呢？」
瑞禹走到了女同學的身旁對著她小聲的說著。

「咦？」


下午三點多的商圈沒有什麼人潮，
而有兩個本來這時間該在學校上課的學生卻出現在這裡。

這裡離學校騎車大約二十分鐘左右，
瑞禹載著思婷來到這目前只有攤販剛準備來擺攤的商圈。

「請問我們要去哪裡？」
聽到獎勵就跟著走的女孩問道。

「都說是獎勵了。」
瑞禹停好車之後並沒有等思婷意思就直接進入商圈了。

倆人穿越了晚上會是繁華地帶的攤販走向商圈內的暗巷。
暗巷內有男有女，全是翹課的學生。
有高中生也有大學生甚至也有社會人士，人手都叼著一根菸。

思婷不安的走在瑞禹的身後不斷的東看西看。

「到囉。」
瑞禹停下腳步嘴裡說著。

「咦？這裡是？」
思婷看著沒有任何招牌的店家提問著。

這家店不小，但沒有任何告示牌也沒有價目表。
但整家店都彌漫著一股腐敗的氣氛，燈光也是非常的昏暗。

而瑞禹也沒有回答思婷的問題就走進店裡了。

走進店裡的瑞禹對著看似櫃檯的地方喊了一聲，
一個穿著非常裸露的中年女性從櫃檯後方的門廉走了出來。

「唷，瑞禹老弟，今天要多久？」
這位中年女性叼著一根菸問道。

「今天喔，一個小時都嫌多。」
一聲冷笑後就從這位女性手裡拿走了鑰匙。

「走了。」
瑞禹對著一直在看店裡擺飾的思婷喊了一聲。

兩人坐上了一樓後方的電梯，電梯內貼滿了日本某種職業的海報，
而樓層按鈕旁都有貼著英文簡寫的貼紙，瑞禹按了簡寫為ML的樓層。

思婷看到電梯內的海報，手指不斷的與手指互相交錯。

走出電梯，是一排的房間門。
每間門上面都有一個燈，分別亮著使用中和空房以及已預約。

瑞禹走到了一間亮著已預約的房間。

「瑞禹同學，請問這裡是？」
思婷問著正在邊用鑰匙開門邊打著密碼的瑞禹。

而瑞禹也是沒有任何回答冷冷的笑著走進已開啟的房門。

思婷看見走進房門的瑞禹也跟著進去，
門一關起來外面門上的燈馬上變成使用中。

進門後是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事物。

「燈的開關在妳右手邊，有三個，妳按中間那個。」
思婷在黑暗中聽到了瑞禹的聲音便依照他的指示按了中間的開關。

燈亮了，是非常昏暗的粉紅色燈光。
而裡面是一間非常普通的房間，一間浴室一張雙人床還有電視和冰箱跟電腦。

思婷先眼睛掃了一遍房內的擺設後發現了靠在牆邊裸著上身抽著菸的瑞禹。

「瑞禹同學？」
思婷看到沒穿衣服的瑞禹而突然慌張了起來。

「幹麻？別再演戲了，都已經到這裡了妳別跟我說妳不知道這裡是幹麻的。」
而瑞禹將菸放在煙灰缸上便坐上了身旁的床拍打著。

似乎意思是在叫思婷也到床上來。

思婷面對眼前的情況皺了個眉頭。

瑞禹轉身再設定房內的空調的時候，思婷看了瑞禹的背驚訝的喊了一聲。

「瑞禹同學，你有刺青啊。」
思婷看見瑞禹背後的紋身而驚訝的問道。

刺青的圖案是一個充滿鬼頭和藝術字的十字架。

「嗯，怎麼了嗎？你該不會以為我是乖乖牌吧？」
設定完空調轉過身來的瑞禹對著思婷冷笑著。

「別再演了，快點了事就走了吧？」
話完瑞禹解開了繫在褲子上的皮帶還有褲子的鈕釦。

只見思婷站在門口一動也不動。


面對黑暗有人會選擇逃離，
面對黑暗有人會選擇面對，
面對黑暗有人會選擇解決，
而有些人面對黑暗則是會選擇淪陷。

選擇被黑暗吞噬，選擇被黑暗侵蝕。
一旦淪陷了將會無法回頭，永遠活在腐敗的黑暗裡。

很不幸的，瑞禹面對黑暗選擇了最不該選擇的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