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對你好，不好嗎？
本章節 3176 字
更新於: 2018-11-28
在葉允軒接走劉治雅後，孟應凡聽見玄關大門被關起的聲音後才停下手上的打掃工作，關上吸塵器的電源，劉治雅在離開前的那句『明天見』似乎還迴盪在冷清的屋內，並沒有隨著馬達的運轉聲消逝。
孟應凡心裡起了疑惑，頭一次意識到自己住的地方是這麼的安靜，自己的心反而靜不下來。
他從衣架上拿起自己的外套，穿上後便出門了，想去醫院探望剛甦醒的母親，也許在醫院裡，他的情緒會因病房的氣氛而沉澱。
樓層護理站的護士聽見電梯門開的叮咚聲，不經意地抬頭朝電梯望去，見到這陣子很常來的男學生，微笑地點了點頭，但這孩子仍是老樣子，酷酷地不理人。
孟應凡來到母親的病床前，他掀開隔離用的布簾，躺在病床的人感受到了動靜，她緩緩睜開沒被紗布蓋住的單眼，眼皮上的瘀青紅腫讓她僅能開出一條小眼縫，兒子的身影模糊不清，她想說話，嘴張著卻發不出聲音。
沒阻止母親試圖想發聲卻徒勞無功的行為，孟應凡只是拿開放在陪護椅上的毛毯，靜靜地坐下後，將眼神看向別處。
孟欣放棄了想叫他名字的慾望，在心中嘆氣，對於這孩子，身為他的母親，卻不了解他，然而此時卻也只有他陪在自己身邊打理一切。
當時被葉和豪差人狠揍的時候，她本以為自己死定了，倒下時候見到面無表情的獨子，人生的跑馬燈在腦海中一幕幕地晃過，突然她對這高壯的男孩感覺太過陌生了。
記憶瞬間回到她年輕的時候，她笑著摸著自己尚未隆起的肚皮，撒嬌地對一個男人說將來小孩出生要買什麼跟什麼，那男人的長相想不起來，但她記得那男人用溫柔的嗓音來回應她的所有要求。
「十四歲……。」
孟應凡聽見母親小小聲地喃喃自語，突然孟欣轉頭朝兒子笑了笑，然後霎時間紅了眼眶，流下了眼淚。
不明白母親為何而哭，他起身按下了護士鈴，沒多久護士就來關心了。
「怎麼了嗎？」護士親切地詢問孟應凡。
「她大概是哪裡在痛，不舒服吧。」
護士朝病人的臉上看去，正哭著。她趕緊到孟欣身邊小心地探問。「請問是傷在疼嗎？有需要幫妳加點止痛藥嗎？」
孟應凡見有人接手，轉身要離開病床，卻被護士叫住了。
「你要去哪？不跟你媽媽說一聲嗎？」
「買飯。」他不冷不熱地回道。
護士點點頭，隨即又彎下身關心孟欣的情況。
在醫院附設的便利超商買了便當，孟應凡沒趕著回病房陪母親，坐在外頭的露天座位吃晚餐，手機剛又接到了幾通訊息，全是葉和豪的心腹傳過來的，說晚上缺人，問他要不要過去幫點小忙，事成之後當然是少不了那份酬勞。
雖然已經是阿葉底下的人，但阿葉還沒完全脫離鐵豪的組職，免不了要被抓去物盡其用。
用完餐後，孟應凡將空的便當盒丟進回收桶，看著昏暗的天空，不知今晚要搞到幾點才能結束。
凌晨一點多，負責孟欣病床的護士正在做最後的巡房，她邊調整點滴的速度邊偷看熟睡的女子，不免有點好奇這對母子的來歷，怎麼好端端的一個女人家會給人傷成這樣，而她兒子說早熟也不是，總之跟她好像也不親，說冷漠是過頭了，那男孩給人的感覺就是平淡又沉默寡言。
護士忙了整天，想到要下班了，嘴唇不自覺地彎出了微笑，才轉身要回護理站，就見一個黑漆漆的人影站在病床前，嚇得她差點驚叫出聲，認出來者是誰後，趕緊拍拍心口壓壓驚，在只開了小夜燈的病房內，走路不帶聲響，也不打招呼，真會給這孩子嚇出心臟病。
「抱歉。」瞧她正在鎮定心情，看來是嚇到她了，孟應凡道了歉。
話說他不是說去買飯嗎？買到凌晨也真夠嗆的。「你媽已經睡了，沒事的話你也早點休息吧。」
護士經過他身邊時，鼻子抽動了幾下，嗅到了什麼味道，很濃的菸味混著酒味，她心裡起了疑惑，想問又不敢問，最後作罷。
孟應凡悄聲地坐在陪護椅上，想到今天下課後也要去接劉治雅就有點難為，有點不懂了，他幹嘛這麼在意阿葉的愛人？
『你有在養貓，還真是看不出來。』
越是不去想，劉治雅的聲音跟面容就在腦中越發清晰，就好像他人現在就在旁邊在和自己說話。
『你不會覺得很麻煩嗎？要每天接我過來。』
那時他說了什麼來著，要劉治雅乖乖配合的樣子，然而他後悔了，應該要跟他說：接你的確很麻煩。
想歸想，隔天孟應凡仍是準時地到五班教室等人，劉治雅見他來了，心情跟昨天相比顯然好上很多，而且還很自然地跟他並肩走，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邊說話邊走出校門。
「我昨天問過葉允軒了，他說只要你陪同的話，去哪可以不用跟他說。」劉治雅笑著說，這點自由稱得上恩惠了。「晚點上完家教，你陪我去寵物店逛逛吧。」
要是葉允軒在場的話，大概會很不爽地看著劉治雅，憑什麼孟應凡在身邊就笑得這麼開心？
是被阿葉當成保母了嗎？孟應凡難得皺起了眉頭，雖然現在主要任務是要看管劉治雅，但也不是完全沒事做，別忘了鐵豪還把自己當棋子用。
見他意願似乎不高，劉治雅朝他丟出一個略為苦澀的淺笑。「別老是擺著一張臉，我會很安分的，不會造成你的麻煩。」
孟應凡真不懂他，為何上一秒可以笑得愉快，下秒就失落得可憐，「你在阿葉面前也這樣一下高興一下難過的嗎？」
「對他，除了生氣就只剩無奈了吧。」劉治雅無聊地踩上行人道的路肩，像在走平衡木一樣，小心地不讓自己走出灰白色的線。
據他所知，阿葉對劉治雅的好，在黑圈裡被傳得好壞參半，對阿葉有意思的人羨慕被寵上天的狐狸『女人』，而沒意思的就是看衰這對的戀情，有些大哥對於狐狸把隨時可替換的床伴當成心頭肉這點嗤之以鼻。
「阿葉對你的『好』，人盡皆知，還有什麼值得你生氣的。」他有聽小金說，少爺有時候都會給他用不到的名牌衣服跟鞋子，只是他怕弄髒都捨不得穿出來，那些精美的名牌原本是買來給誰的，大家都知道，只是不說破。
劉治雅突然停下了腳步，眉毛倒豎了起來，臉色變得很差，本想爆粗口，但一想到孟應凡可能是無心的，他修飾了自己的話語。「你在說什麼鬼話？」
「不是嗎？你裡面穿的短T，聽說一件要兩千起跳，鞋子我是不清楚，但應該很貴。」有個東西他不提，連他這少根看人臉色神經的人都知道，那是劉治雅的逆鱗。
要不是被葉允軒磨出一身好脾氣，劉治雅可能不給他把話說完的時間，一拳先賞過去再說。他冷哼，不想再搭理孟應凡，甩頭就往前走。
劉治雅試著平復內心竄出的小火苗，加快的步伐卻藏不住他的心情，被逐漸拉開距離的孟應凡也加緊腳步跟上去。
「有人對你好，不是很好嗎？」
要你說話的時候就裝酷，希望你閉嘴的時候反而多話！劉治雅再度停下了腳步，看著孟應凡仍是沒啥表情的臉就鬱卒。
遇上葉允軒這命中的剋星就夠他受了，以為可以好好相處的孟應凡沒事來攪和個什麼勁，照理說自己已經在氣頭上了，他不該再火上加油。
劉治雅感受不到他的有心無意，他好像只是單純地提出疑惑，對於不懂察言觀色的孟應凡，他心裡只覺得悶啊。
「孟應凡，如果你做事都要看人臉色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我有多煩了。」
「我不覺得煩。」
先不論孟應凡是否明白他的意思，他連想都不想個幾秒就直接回話，劉治雅當場被澆下一盆冷水，氣都氣不動了，說不清的事再解釋也沒意義。
「我老實跟你說好了，我承認葉允軒他很有品味，但我不愛穿剛好的衣服，我喜歡寬鬆的衣服，那些衣服鞋子都是穿給他看的，不是我想穿的。」葉允軒還特愛他穿純白的襯衫。「你懂了嗎？當你基本可以做選擇的事都被別人決定好的時候，你覺得這樣很好？」
劉治雅覺得自己就像個娃娃，被那傢伙以愛為名，行掌控之實。
心情被搞得烏煙瘴氣的劉治雅自顧自地走著，孟應凡知道他現在最好別再多說什麼，免得他真衝動起來，直接在大街上跑掉，到時那就麻煩了。
彼此都無話可說，連上了區間電車也還是沒人先開口說話來打破沉默，其實這算不算是冷戰，劉治雅不曉得，也許對孟應凡來說，跟著自己下課就只是葉允軒交辦的事，他大可不必非要聊天或是打好關係，然而自己卻因為太久沒跟人接觸，一時興奮過了頭。
劉治雅不作聲地嘆息了，在心底安慰自己：沒事的，就只是這樣而已，還撐得住。
孟應凡心裡起了疑惑，頭一次意識到自己住的地方是這麼的安靜，自己的心反而靜不下來。
他從衣架上拿起自己的外套，穿上後便出門了，想去醫院探望剛甦醒的母親，也許在醫院裡，他的情緒會因病房的氣氛而沉澱。
樓層護理站的護士聽見電梯門開的叮咚聲，不經意地抬頭朝電梯望去，見到這陣子很常來的男學生，微笑地點了點頭，但這孩子仍是老樣子，酷酷地不理人。
孟應凡來到母親的病床前，他掀開隔離用的布簾，躺在病床的人感受到了動靜，她緩緩睜開沒被紗布蓋住的單眼，眼皮上的瘀青紅腫讓她僅能開出一條小眼縫，兒子的身影模糊不清，她想說話，嘴張著卻發不出聲音。
沒阻止母親試圖想發聲卻徒勞無功的行為，孟應凡只是拿開放在陪護椅上的毛毯，靜靜地坐下後，將眼神看向別處。
孟欣放棄了想叫他名字的慾望，在心中嘆氣，對於這孩子，身為他的母親，卻不了解他，然而此時卻也只有他陪在自己身邊打理一切。
當時被葉和豪差人狠揍的時候，她本以為自己死定了，倒下時候見到面無表情的獨子，人生的跑馬燈在腦海中一幕幕地晃過，突然她對這高壯的男孩感覺太過陌生了。
記憶瞬間回到她年輕的時候，她笑著摸著自己尚未隆起的肚皮，撒嬌地對一個男人說將來小孩出生要買什麼跟什麼，那男人的長相想不起來，但她記得那男人用溫柔的嗓音來回應她的所有要求。
「十四歲……。」
孟應凡聽見母親小小聲地喃喃自語，突然孟欣轉頭朝兒子笑了笑，然後霎時間紅了眼眶，流下了眼淚。
不明白母親為何而哭，他起身按下了護士鈴，沒多久護士就來關心了。
「怎麼了嗎？」護士親切地詢問孟應凡。
「她大概是哪裡在痛，不舒服吧。」
護士朝病人的臉上看去，正哭著。她趕緊到孟欣身邊小心地探問。「請問是傷在疼嗎？有需要幫妳加點止痛藥嗎？」
孟應凡見有人接手，轉身要離開病床，卻被護士叫住了。
「你要去哪？不跟你媽媽說一聲嗎？」
「買飯。」他不冷不熱地回道。
護士點點頭，隨即又彎下身關心孟欣的情況。
在醫院附設的便利超商買了便當，孟應凡沒趕著回病房陪母親，坐在外頭的露天座位吃晚餐，手機剛又接到了幾通訊息，全是葉和豪的心腹傳過來的，說晚上缺人，問他要不要過去幫點小忙，事成之後當然是少不了那份酬勞。
雖然已經是阿葉底下的人，但阿葉還沒完全脫離鐵豪的組職，免不了要被抓去物盡其用。
用完餐後，孟應凡將空的便當盒丟進回收桶，看著昏暗的天空，不知今晚要搞到幾點才能結束。
凌晨一點多，負責孟欣病床的護士正在做最後的巡房，她邊調整點滴的速度邊偷看熟睡的女子，不免有點好奇這對母子的來歷，怎麼好端端的一個女人家會給人傷成這樣，而她兒子說早熟也不是，總之跟她好像也不親，說冷漠是過頭了，那男孩給人的感覺就是平淡又沉默寡言。
護士忙了整天，想到要下班了，嘴唇不自覺地彎出了微笑，才轉身要回護理站，就見一個黑漆漆的人影站在病床前，嚇得她差點驚叫出聲，認出來者是誰後，趕緊拍拍心口壓壓驚，在只開了小夜燈的病房內，走路不帶聲響，也不打招呼，真會給這孩子嚇出心臟病。
「抱歉。」瞧她正在鎮定心情，看來是嚇到她了，孟應凡道了歉。
話說他不是說去買飯嗎？買到凌晨也真夠嗆的。「你媽已經睡了，沒事的話你也早點休息吧。」
護士經過他身邊時，鼻子抽動了幾下，嗅到了什麼味道，很濃的菸味混著酒味，她心裡起了疑惑，想問又不敢問，最後作罷。
孟應凡悄聲地坐在陪護椅上，想到今天下課後也要去接劉治雅就有點難為，有點不懂了，他幹嘛這麼在意阿葉的愛人？
『你有在養貓，還真是看不出來。』
越是不去想，劉治雅的聲音跟面容就在腦中越發清晰，就好像他人現在就在旁邊在和自己說話。
『你不會覺得很麻煩嗎？要每天接我過來。』
那時他說了什麼來著，要劉治雅乖乖配合的樣子，然而他後悔了，應該要跟他說：接你的確很麻煩。
想歸想，隔天孟應凡仍是準時地到五班教室等人，劉治雅見他來了，心情跟昨天相比顯然好上很多，而且還很自然地跟他並肩走，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邊說話邊走出校門。
「我昨天問過葉允軒了，他說只要你陪同的話，去哪可以不用跟他說。」劉治雅笑著說，這點自由稱得上恩惠了。「晚點上完家教，你陪我去寵物店逛逛吧。」
要是葉允軒在場的話，大概會很不爽地看著劉治雅，憑什麼孟應凡在身邊就笑得這麼開心？
是被阿葉當成保母了嗎？孟應凡難得皺起了眉頭，雖然現在主要任務是要看管劉治雅，但也不是完全沒事做，別忘了鐵豪還把自己當棋子用。
見他意願似乎不高，劉治雅朝他丟出一個略為苦澀的淺笑。「別老是擺著一張臉，我會很安分的，不會造成你的麻煩。」
孟應凡真不懂他，為何上一秒可以笑得愉快，下秒就失落得可憐，「你在阿葉面前也這樣一下高興一下難過的嗎？」
「對他，除了生氣就只剩無奈了吧。」劉治雅無聊地踩上行人道的路肩，像在走平衡木一樣，小心地不讓自己走出灰白色的線。
據他所知，阿葉對劉治雅的好，在黑圈裡被傳得好壞參半，對阿葉有意思的人羨慕被寵上天的狐狸『女人』，而沒意思的就是看衰這對的戀情，有些大哥對於狐狸把隨時可替換的床伴當成心頭肉這點嗤之以鼻。
「阿葉對你的『好』，人盡皆知，還有什麼值得你生氣的。」他有聽小金說，少爺有時候都會給他用不到的名牌衣服跟鞋子，只是他怕弄髒都捨不得穿出來，那些精美的名牌原本是買來給誰的，大家都知道，只是不說破。
劉治雅突然停下了腳步，眉毛倒豎了起來，臉色變得很差，本想爆粗口，但一想到孟應凡可能是無心的，他修飾了自己的話語。「你在說什麼鬼話？」
「不是嗎？你裡面穿的短T，聽說一件要兩千起跳，鞋子我是不清楚，但應該很貴。」有個東西他不提，連他這少根看人臉色神經的人都知道，那是劉治雅的逆鱗。
要不是被葉允軒磨出一身好脾氣，劉治雅可能不給他把話說完的時間，一拳先賞過去再說。他冷哼，不想再搭理孟應凡，甩頭就往前走。
劉治雅試著平復內心竄出的小火苗，加快的步伐卻藏不住他的心情，被逐漸拉開距離的孟應凡也加緊腳步跟上去。
「有人對你好，不是很好嗎？」
要你說話的時候就裝酷，希望你閉嘴的時候反而多話！劉治雅再度停下了腳步，看著孟應凡仍是沒啥表情的臉就鬱卒。
遇上葉允軒這命中的剋星就夠他受了，以為可以好好相處的孟應凡沒事來攪和個什麼勁，照理說自己已經在氣頭上了，他不該再火上加油。
劉治雅感受不到他的有心無意，他好像只是單純地提出疑惑，對於不懂察言觀色的孟應凡，他心裡只覺得悶啊。
「孟應凡，如果你做事都要看人臉色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我有多煩了。」
「我不覺得煩。」
先不論孟應凡是否明白他的意思，他連想都不想個幾秒就直接回話，劉治雅當場被澆下一盆冷水，氣都氣不動了，說不清的事再解釋也沒意義。
「我老實跟你說好了，我承認葉允軒他很有品味，但我不愛穿剛好的衣服，我喜歡寬鬆的衣服，那些衣服鞋子都是穿給他看的，不是我想穿的。」葉允軒還特愛他穿純白的襯衫。「你懂了嗎？當你基本可以做選擇的事都被別人決定好的時候，你覺得這樣很好？」
劉治雅覺得自己就像個娃娃，被那傢伙以愛為名，行掌控之實。
心情被搞得烏煙瘴氣的劉治雅自顧自地走著，孟應凡知道他現在最好別再多說什麼，免得他真衝動起來，直接在大街上跑掉，到時那就麻煩了。
彼此都無話可說，連上了區間電車也還是沒人先開口說話來打破沉默，其實這算不算是冷戰，劉治雅不曉得，也許對孟應凡來說，跟著自己下課就只是葉允軒交辦的事，他大可不必非要聊天或是打好關係，然而自己卻因為太久沒跟人接觸，一時興奮過了頭。
劉治雅不作聲地嘆息了，在心底安慰自己：沒事的，就只是這樣而已，還撐得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