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凡顯真的回合

〈睡覺可以如此理所當然？〉

我想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這句話用於我身上根本就是板上釘釘的形容。


因為我現在感覺自己眼皮重到如鉛球一樣了，早知道就睡三個小時了，為了追小說劇情，熬夜看完小說，才去睡覺，沒有想到剛睡不下三小時，就要起來上學了。


為此眼下的烏青顯得我十分像個鬼，一個睡眠不足的鬼。


見我打了N次的哈欠，並準備趴在桌子上面休息的樣子，作為我的同桌兼好友的平陽一臉無奈嘆了口氣。


「又要睡了嗎？」


「嗯……」


我趴伏在桌子上，雙眼合上，進入一片黑，儘管如此，我卻不能深入睡眠，淺淺的睡下養神。


「一會老師來了，你這個班長別說就這樣子對老師吧？」平陽沒好氣的看著我準備睡覺。


「那你也睡吧，一起睡，好過一個睡。」我笑著拍拍旁邊的位置。


「好，反正有你這個班長說的算了。」


聽到旁邊的位子發出輕微的聲響，我便知道對方和我一樣準備睡覺。


「不怕老師罵？」我隨口一說，平陽笑著說。


「這不是有你這個老師的好班長和我一起嗎？」

看來我又要濫用職權了。嗯，隨便找些什麼借口就好了。


「隨你吧。」畢竟從來只有他會如此這般待我，我根本就滿足了。


當時我是這麼想的，懂我的人只有他一個了。


不多想什麼，我便進入了夢裡，夢見了初一的時候，那是我第一次認識有人肯上前找我搭話。



〈以前的，現在的。〉


夢裡，是我熟悉的課室，熟悉的惡言惡語，熟悉的帶有惡意的視線，還有另一個我坐在座位上安靜又百般無聊地在紙上畫畫。


不是惡夢？


這……應該是初中一的時候吧？


也就是說這是附帶我以前記憶的夢……


我記得那個時候平陽第一次找我說話，那之後平陽認識了我的為人個性不是大家說得那麼壞印象，便把我當成朋友了。有些懷念，除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的確是少許開心的記憶。



一個聲音問我這個問題。


「你會畫畫？」


「……會一點。」我抬起頭望著這個人，滿腦子問號。


一個看起來有些可愛陽光，笑起來眼睛咪成一條線的男生向他搭話。那個時候剛好無聊沒事做便隨意的在紙上塗鴉，正好被那個男生注意到了，於是就成了現在的樣子了。


「姿勢不對，你不太會畫骨架？還有手也是……」

他很仔細看著手中的圖紙，給了這樣的答案給我。

其實是很想說只是隨便畫的，不用這麼認真。可對方指出了一大堆的問題，讓我第一次覺得會有人上前與自己搭話，竟是自己隨意畫的塗鴉。


早知道這樣會有人不帶惡意的與自己搭話，他應該就在剛升中學時這麼做了，真是的！


不過自己看夢裡的自己，還真是特別，看到如4D電影一樣的感覺，讓我頓時覺得要有爆米花才對，只是夢裡也不曉得怎樣才能變出爆米花，要是會的話，自己就不會在惡夢裡這麼慘兮兮了。


「我不怎麼會畫，我會寫文。」我又將視線轉回紙上。


「我知道，你中文和美術很厲害，不過其他的課就慘不忍睹來形容了。老師們也常常這樣說你的。」


「……」


……我也不知道怎麼吐槽了，因為我的的確確實實的只有中文、畫畫，其他的技術又不能放在學校考試成績里。


誰讓我只有中文可以，英語國語數學這些該死的就是和我過不去。


「我知道你，你在男生女生里名聲不好。」他一下就說出來了，完全耽直到不行，讓我覺得自己無言以對，不能反駁回去。


「……你叫什麼？」


「平陽，江平陽，是說我和你同班一年了，你居然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平陽一臉驚訝地看著，彷彿我是個怪人似的。


「我是真的不知道。」


拜託，那個時候的我壓根只把重心注意力全部都在書本上啊！說我是書蟲，我也認了。


「……」他氣得鼓起臉頰，略有不滿的樣子。

不得不說有點像是松鼠的樣子，蠻可愛的。


夢裡的景色逐漸淡化，我微微動了下眼皮，沒多久才睜開眼睛，結果就看到一張臉。

雖然是剛睡醒，但是一張天天都會看到的臉，沒有理由會認不出來的。


「……老師，你有看學生睡覺的樣子的習慣？」我笑笑著看著正在看著我，不，更正下，是我們兩個的中文老師。


「如果我說你們兩個，尤其是你這位班長在我上課時候睡覺，打算讓你來答白板上的文言文解釋，你覺得怎麼樣？」中文老師大概是知道我會怎樣回答她，不過我不得不說，老師能不能不要在人睡覺盯著看啊！


讓人整身都覺得毛毛的。


我瞄了一眼白板上的文言文後，轉頭對老師說：「老師，這個是越王勾踐的故事，成語叫卧薪嘗膽，對不對？」


「……我懷疑你裝睡。」


「沒有，我只是習慣睡眠淺而已。」


「所以你聽得到，就算是睡覺的時候？」老師用一副很複雜的表情看著我。


「嗯，還有圖書館的書，我指中文的書，我看得差不多了。」


畢竟我好奇也很有求知慾，更喜歡看書，不知不覺中看了一定的程度了，連圖書館的老師會問我什麼書要加購。


我和圖書館的老師熟透了，圖書館就等於是我第二個寶貝小天地，哼哼哼。


「……你好閑得無聊。」


「嗯，謝謝老師稱讚。」


接著老師一臉吐血的樣子，我打了個哈欠，伸懶腰望著外面。


嗯，今天果然真是個適合睡覺的天氣。



〈真正的立場〉


望著旁邊的桌位空無一人，便知道今天平陽他沒有來上學了。


又一個人了，算了，經常這樣子了，也該習慣了。


一個紙團丟在我的腦後，我當做沒感覺到繼續看著我的書。


第二個……第四個……


第六個……第七個……


無聊透頂，再怎樣丟我，我也不會生氣的，應該是不可以生氣。


因為今天是家長領成績單的日子，老媽會來……絕對不能夠讓老媽知道，只有這個不能！


第九個……


第十一個……


第十三個……


夠了！有完沒完啊！掃了三次位置了，你們浪費紙張浪費時間浪費資源的丟我，煩不煩啊！很好玩咩！


「喂！丟夠了嗎？煩死了，一直打擾我看書，無聊透頂。」


瞪著後面位置的一幫人，我知道是他們丟我，但我沒有看到，再加上這些人的嘴很會說，上課的老師就算是知道也沒有辦法證明是他們做的。


「反正我明天就退學了，那怎麼不乘機欺負你下，我們的～好班長、好學生~」為首帶頭的是個膚色麥色，身子高壯，說話不是粗口就是三字經的男生，而他身旁有四個男生一臉看熱鬧的樣子。


「姓蔡的，你要鬧事……不該在今天……」準定是算準我不敢在父母面前對他們怎樣。


「你不是很會打架？怎麼？怕了嗎？」


我沉默不是因為我怕他們，而是我不想現在鬧事，如果可以……今天絕對不能鬧事……


「我不想惹事……」


深深地呼吸，平復一下胸口的沉悶與煩躁不安，不能夠生氣，會控制不住的。


「哼。」


隨後我看到那些人不懷好意的笑臉上充滿了惡意，眼皮子的是看好戲的意思，但更多的是落在我身上的拳頭與嘲笑。


拳頭時不時打中，就算是閃避也閃不了一部分拳頭。


不會痛……


但是心冷冷的……還有難過……


很奇怪……


……為什麼……要針對我……


我……為什麼……要讓……


他們弱……為什麼要欺負我……


……不要


……打


……不要……打了


「去死吧……」


什麼都不管了，打我的打回去……弄傷我……弄回去……


反正我就是個……怪人……


不會痛的怪人……


這是你們說的……


這是你們在我心裡下的話……


那麼……


我就把這當成我的武器……


你們說我弱小……應該被你們欺……


那麼我也可以……欺負你們了……


東西翻倒的聲音，還有吵雜的人聲，手指尖的金屬冰冷讓我知道是什麼，我笑了。


一把金屬的圓規被投射出去，而圓規的尖端落在了壁畫板上，留下孔洞便落下了，而站在壁畫板那的人一臉愣住的反應，很快的又反應過來，繼續裝沒有事一樣。


「……你……死……」


很快地，理智全部被怒氣取而代之，與以往一樣讓體內的怪物操控自己的身體。


很快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此刻，內心深處傳來了一個聲音告訴我不可以，不斷的傳來。


不可以……


不可以……


不可以這麼做……


會……傷心……


媽媽……會……


傷心……所以……不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


往上吊的眼瞳恢復了，理智回來了，我冷靜下來，才注意到周圍的人都是一臉怪異之色。


但我卻察覺到眼皮底下的是輕視與惡意，如刀刃一般冰冷又讓人不得無視。


其實我明白的，一直都明白的，自己一直都不被人喜歡，不被接受，不被人喜愛的……被人說討厭被人說怪人被人針對被人打罵被人利用被人諷刺……甚至是被人欺壓辱罵，這些人甚至希望我死了免得礙眼。


就算我擁有了一些東西，卻也改變不了我的立場。


如果可以，我想從來沒有出生過，這些人不希望我的出生，我的大姐大哥還有弟弟們也是，我一直尋找著我存在的定義是什麼……


但現在看起來，我依舊是個不被接受的人。


那瞬間，心猶如針刺，不想知道這感覺，這種無法想象的恐懼與無法向人求助逼迫自己的無助與絕望深深地紮根在我的身體內，無法忘記……

好想找尹凡那傢伙，可惡……為什麼我會這樣想要現在見到他……


好想快點見到你。


我合上眼睛，眼淚早就流了下來，是錯覺吧。



〈別哭，我在〉

某人一臉板地打開他家的門，敲了幾下門之後，門打開了。


「怎麼了？」他問道。


「沒……」對方疲累的只回一個字。


「你又來了……算了算了，你先進來。」


見眼睛紅紅的人，尹凡便嘆了口氣讓人進來。


「是不是學校的那些人……」


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老是這樣什麼時候也不說。


「……」對方沉默不說話。


「我說你可以說嗎？告訴你的家人啊！有什麼說不出來的，你知道我會擔心你嗎？」


尹凡看著一語不發的人坐在地上，捂著手臂，忍耐著疼痛。


尹凡覺得不對勁，肯定是隱瞞什麼不說，難道是……


「天氣有三十多度，你為什麼穿長袖？脫下來，把衣服脫了。」


見顯真又不打算說話，他有些生氣地看著那比河蚌還要硬的嘴，走了過來，捉著顯真的手，準備要脫掉衣服時，顯真弱弱的語氣說：「……只有手臂受傷……不要脫衣服了……」


「好，你袖子拉上去，我看看。」


認識了幾年，知道眼前的人是個容易害羞的人，一句我要脫你衣服就乖乖的開口了。連抱一下還是外國人的打招呼方式，可以讓他不知所措。


緩緩拉上的衣袖下，一道帶血還有黑青，上頭有些許的血塊干固在傷口出現在他眼裡，而且看起來沒什麼處理傷口過，只是清水洗過而已。

他的心抽痛著，他小心翼翼地生怕又弄痛這隻手的主人。

「……這是怎樣弄的？」


「……被桌子撞的。」


「你不是會打架的嗎？你幹嘛讓他們弄傷你！就算你沒什麼痛覺，可你的家人呢？我呢？那些關心的人不會疼嗎？為什麼沒有反抗！」尹凡幾乎是吼的在責備著低頭不語的人。


見到發抖的肩膀與呆愣的眼睛幾乎要掉眼淚，尹凡便發覺到自己生氣的樣子與那憤怒的聲音大概嚇到了他。


「……算了，你不想說，我不勉強你，想哭就哭出來吧，不要壓抑。」待他說完這句話后，顯真轉過身，肩膀有些抖動，還有小小的抽泣聲。


連哭也不想讓他看到嗎？


伸出手捂著對方的眼睛，他可以感覺到對方一時間是呆愕了，他將頭靠在對方的後腦，右手放在對方的手背上，輕輕的握住，安慰說：「你儘管哭，有我在這，你可以哭出來，直到你哭累了，我還在這。你哭累想睡的話，我的大腿我的床任你處置。」


不是自己的眼淚掉下來，沾染了他的手心，還有點淚水流下落在衣服上。


他很安靜的，連哭也是安靜的。


知道這個人每當哭得安靜哭得久的時候，也會哭累得很快。

果然，十分鐘稍微多了幾分鐘的時候，尹凡感覺到有些沉重的頭依靠著自己的胸膛，他一看，平時兇巴巴時不時白他的眼睛已經合上了，有些細小的呼吸聲是這個人的鼻息聲。


「睡吧，沒事了，不用怕。」


自己的輕聲細語，那個熟睡的人是聽不見了。


該不該把他放在床上？這麼樣的睡在他的身上？完全無防備？等於可以為所欲為？想想有些興奮的他在看到自己的衣服被人這樣緊緊的捉住不放后，還是打消了念頭。


摸著熟睡了的人的頭髮，喃喃自語道：「算了吧，待你睡醒之後，可別拳打腳踢的了。看在我特別犧牲了我的身體當你的床和抱枕上……哈啊……我也一起睡吧。」


有些犯困的尹凡也很乾脆地把懷裡的人當成抱枕，進入睡眠之中。



〈這個真的不是鬼？而是角色扮演？！〉



嘆了口氣，我頭頂著烈日當空照的太陽，雖然說穿著白色長袖的T恤加上一件深藍色的牛仔褲，沒那麼熱才對，但站在三十多度的太陽下五分鐘還不會覺得熱的，肯定是變態！


怎麼還不開門？


不在？


正打算打道回府的我在聽到屋子裡的聲音后便停下腳步。


「來了來了來了，顯真你等我一下啊！」裡面隨著緊張慌亂的聲音伴隨著一些東西碰撞聲，可以想像有多亂了。


「對不起啊，剛好在洗澡，讓你久等了。」尹凡只穿著一條褲子，上半身幾乎沒有任何衣服，毛巾算是嗎？


「不會。」

「要不你也一起洗下？流了汗，我不怎麼喜歡。」尹凡看著我稍微流了點汗。


確實有點不舒服，但是……


顯然知道我顧慮什麼的尹凡，笑著告訴我說：「沒關係，朋友都這樣，再說了，我又不會偷窺你洗澡，沒那麼無聊的啦。」


也是，反正應該是沒有問題吧……


就這樣我便在這間浴室面前，準備打開大門時，我頓時想到毛巾以及更換的衣服問題。現在說不能洗，還來得及嗎？


沒多久，尹凡拿著一條白色的毛巾和一件T恤給我，不多想地接過衣物，我就進入了浴室內，浴室內還殘留著一些綠茶香的沐浴露的香氣，與尹凡身上的綠茶香氣一樣。

尹凡家的浴室不大，剛好容納兩個人的空間，打開水龍頭后，上面的花灑開始出水，在熱死了的天氣，這樣冰涼涼的水其實是感覺舒服多了。


「你急忙著打電話給我幹嗎？」我脫下衣服，問著門外的人。

「呃呃……一會說明給你聽吧。」門外的尹凡不知道為什麼講話怪怪的，錯覺吧。

望著客廳的沙發上坐著的兩三個女人，我頓時覺得自己一定是自己開門的方式不對，正打算回去浴室重新來過的時候，尹凡捉住我的肩膀。

「那個，顯真……可以幫忙萬聖節COS嗎？」

我怔住了，一時之間大腦根本就不清楚也分析不了。

「哈？COS？什麼意思？」


我真的有點懵了。

「哎呀呀，那邊的小弟弟，大姐姐們會幫你畫得很可愛的。」坐在沙發上的其中一名短髮的女人笑嘻嘻地看著我。

「總之就是麻煩你了！拜託你！」尹凡握著我的手，態度十分誠懇的求我？


該不會又是什麼宅活動吧？


算了，就幫他這一次吧。


一個小時前的我，是這麼想的。



「這是什麼鬼東西？！！」


被鏡子里的人活生生嚇得一大跳，雖說是自己的投影，但是現在連自己都認不得了。鏡子里的我是一個鬼樣子，原本的一張臉居然可以化成如此這般的厲鬼，可以說這個臉絕對值得去鬼屋嚇死人不償命了。


死白的慘不忍睹的臉，唇邊下的一抹艷紅血，右眼下也有一行血紅的淚，脖子下的膚色也變得死白一片，皮膚下的青筋也畫成了紫黑色的筋脈。自己的一頭束在腦後的馬尾早就不見蹤影了，中長的頭髮有些凌亂，部分的劉海覆蓋著另一邊眼睛，耳朵也換了一個黑色的十字架耳環，身上的衣服是一身黑，黑色的襯衫上有些白色的紋路邊飾了衣服，而領口處的鈕扣有幾個是開著的，露出了美麗的鎖骨，下身一件黑色的西服褲，剛好合身，不大不小也不寬不窄。

只要忽視那些看起來有些像血跡的暗紅色在這件衣服上的話，看起來不像是慘不忍睹的死人一樣的話，我應該是沒問題的，絕對不會抱怨的。

偏偏看起來就是死很慘的樣子……

我狠抓起旁邊的人，旁邊的人也差不多是一系列的打扮，但是沒有他的那麼恐怖，要說自己是個死不眠目的厲鬼凶煞，那旁邊的人是個長得好看也死得好看，有些優雅貴族般的活屍，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差別待遇！


「你故意的吧！」望著尹凡那一身優雅高貴的行頭打扮，居然只有心口處一紅色而已！可惡啊！我可是全身上下都是這樣血跡斑斑啊！


「不是，不是，真的沒有故意的，我發四！」爾後，尹凡舉起四個指頭對天的樣說道：「天地良心！」


「換！我不喜歡這件，給我換了！」我實在是不能接受自己這張臉跟這副模樣。


「不喜歡也沒有辦法啊！剩下的是個女裝啊，你要的話，我就沒意見。」


女裝……

絕對不穿……

死也不要……


見我的臉一會青一會黑的，尹凡覺得好像四川變臉一樣精彩。


〈拍攝要這樣嗎？〉


「一定要這樣嗎？」


「不然呢？你還是要怎樣的？」


對於耳邊的熱氣與聲音，讓我忍不住的往後退，但已經無路可退了。


「……這動作……你不覺得……不自在嗎？」
「你以為我想啊！小龍妹子讓我這樣子拍啊！！」
但為什麼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樂在其中的樣子……

對於現在這個樣子，尹凡的雙手放在牆上，身子微微靠近中，雙手中間的空隙縫內就是我……沒錯，是我……我腦袋裡找到的辭彙可以形容。


壁咚……


居然是壁咚！？


為什麼是壁咚啊！！？


我為什麼會被他壁咚！！？？


知道不知道這樣很奇怪啊啊啊啊！


「所以你是拍一個比較好看點的活死人壁咚另一個死得慘兮兮的死人？」


「好像是又不是……」


「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也不知道。」


一瞬間覺得自己幹嘛來當什麼COS模特，幹嘛來作死啊！


「可以告訴我旁邊的流口水犯花痴手拿手機對著這裡拍個不停的人是誰？」冷冷的指向旁邊的人，這就是他特別感覺到不自然的地方。
「她，小龍妹子啊！上次叫你媽的小女孩就是她妹妹了。」

尹凡指向剛才的女人，我這才知道原來是剛才那個短髮的女人搞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一瞬間覺得好像聽到粗口，但是沒有，句子正常，為什麼會種怪異感？


「蒼天啊！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朋友？太坑爹了！不是，是坑我！」


「有沒有這樣誇張？」


我連忙點頭，咬牙道：「恨不得從來沒有認識你過，沒好事，壞事連連，你說你不是衰神，是什麼？」


「我覺得你比較合適吧，跌倒受傷什麼的家常便飯，你說不是嗎？」


「……你個……」


話未完，我的下巴被人捏著抬起來，讓我差點咬到舌頭。


我冷冷的盯著他，他扭頭一望，那個小龍妹子笑得歪歪扭扭了，不用說也知道是小龍妹子指使了。


「阿凡，親上去親上他的唇！快親那個高冷小受！啊啊啊啊啊啊，那畫面太美好了！」兩三個女人在那尖叫。
「……」尹凡有些無語甚至是掙扎。


「敢，就打死你。」
我提醒他一個事實，他肩膀有些抖動
「我還欠她錢啊！」
「然後干我什麼事？」


「那麼別的地方？」


「哈？」


忽然之間，我的額頭上多了一個溫熱柔軟的觸感，根本沒有想到會被人親額頭，而且還是尹凡親，一時間我是呆愣的狀況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棒棒噠！好幸福啊！」


「……這樣不會打我吧？」


「……」反應過來后，才發現雙手早就行動了。


我拉著他靠近自己，然後用力的用頭迎上去，一時間撞到我的頭幾乎是以頭昏眼花來形容了。


「……唔……嘶……痛……」看著對方發出了吃痛聲，我又退開幾步。


捂著額頭，心想不知道有沒有烏青了沒？擔心一會怎麼對父母說頭上的烏青時。該死的，同樣頭撞的人一臉愕然地看著我，像是不曉得為什麼我會這樣做一樣。


「顯真你……沒事吧？」尹凡擔心我頭上的紅包一個。



「我要回去了……」


衝進浴室里，鎖上門，我望著面前的鏡子里的人，看起來有些慘白的化妝臉是沒有什麼變化，唯一的變化就是有些紅的耳朵。


沒繼續望著鏡子看，我很快的打開了水龍頭，用水洗去妝容洗去顏色洗去那莫名其妙的微熱。


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


對，我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


一個沒有疼痛感的人又怎麼會有感覺……


視線停留在手指上，上面有些細小的紅痕，不仔細一看是發覺不了的。


我忍不住地看著手指諷刺自己，聲音很小，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音量，告訴自己。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


終究沒有人會回應，其實自己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樣的回應，真的不知道……到底期待什麼又害怕什麼……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淹沒了自己。


為什麼……知道了又能怎樣……


算了吧……


無所謂了……


不說出來就好了……


不想說……


不可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