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風土的極限

第37章：風土的極限
「什麼時候該順應，什麼時候該反抗？」
這是 Louis Rousseau 今天拋給吳年與 Claret 的問題。
勃艮第的 Clos de Vougeot 特級園，這片歷經近千年歷史的葡萄園，有著一套自己的法則——傳承、堅持、順應自然。然而，當氣候變遷、全球市場需求與新世界產區的崛起接踵而至，釀酒師們也開始思考，他們應該忠於傳統，還是調整策略？
「來，我帶你們去見一個人。」Louis 沒有多做解釋，便領著兩人穿過葡萄園，來到一間低調而樸實的酒莊。
這裡，住著一位「風土的挑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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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的邊界」
酒莊的大門推開，裡面瀰漫著淡淡的橡木香氣。身穿白襯衫、留著一頭灰白短髮的男人正在整理橡木桶，見到 Louis，他只是點了點頭。
「Antoine Delaunay，曾經 Clos de Vougeot 最堅定的傳統擁護者。」Louis 介紹道，「但現在……他走上了一條不太一樣的道路。」
Antoine 沒有說話，只是拿出三個酒杯，倒出深紅色的液體，示意兩人品嘗。
吳年與 Claret 端起酒杯，先是熟悉的紅果香氣，帶著些許玫瑰花瓣的優雅，然而當酒液入口，一股意想不到的飽滿果味衝擊了他們的味蕾。
「這……不像一般的 Clos de Vougeot。」Claret 驚訝地說道。
「因為它的釀造方式已經突破了這裡的傳統。」Antoine 終於開口，語氣平靜，「我改變了採收時間，延長了浸皮時間，並引入了一些來自新世界的微氧化技術……」
「這不是違背了勃艮第的精神嗎？」吳年皺眉。
Antoine 笑了：「那勃艮第的精神是什麼？是土地，還是人？」
這句話讓吳年愣住。
「我尊重風土，但風土也在改變。」Antoine 繼續說道，「當氣候變遷讓葡萄的成熟度發生變化，當市場需求要求更具果香與柔順口感的酒，我選擇了順應。」
Louis 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沒有發表評論，似乎是在等著吳年與 Claret 自己做出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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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的極限」
離開酒莊後，吳年與 Claret 走在小徑上，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長。
「你怎麼看？」Claret 問道。
吳年深吸了一口氣：「在 Montrose，我們學到了選擇的重量。在這裡，我們看見了選擇的極限。」
「極限？」Claret 挑眉。
「如果你一味順應市場，你可能會失去風土的靈魂；但如果你固守傳統，可能會被市場拋棄。」吳年低聲說道，「這兩者之間，沒有絕對的對錯，只有你願意承擔哪一種風險。」
Claret 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微微一笑：「所以，我們的答案是什麼？」
吳年看著遠方的葡萄園，陽光灑落在藤蔓之間，微風吹拂，葉片輕輕顫動。
「或許，我們還沒準備好下這個結論。」他說，「但至少，我們開始學會思考了。」
Claret 點點頭，舉起酒杯，輕輕與他碰了一下：「敬這場沒有標準答案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