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那個……」
順著應龍的手指比過去,我知道她想要表達什麼:劇烈消耗能源的豪龍牙,再經過一次瞬間移動,能源已經所剩不多。
「只剩下20%了嗎……」
沒事,我早就想好怎麼做了,才會冒著又讓能源大量減少的風險使用瞬間移動。
面對隕石的撲擊,我只有幾分鐘可以反應。
我放開操作桿,一邊在儀表版上飛快按著按鈕、旋轉類比轉盤調整各項參數時,也一邊對應龍下令。
「應龍,準備使用迅雷激流葬,要一口氣把整個隕石通通燒盡,不能留下碎片!否則就算只是一小塊碎片,都是對地球的重大打擊。」
「可是,能源只剩一點點?」
「沒問題的。」
沒事,只要豪龍牙發揮原本的力量,眼前的難關絕對迎刃而解;過去在鬼玉山時,我就親眼看過龍牙解放星翼等級後直接把整顆地球化為火海,這五色隕石遠比地球小,絕對不在話下。
只不過,看著我手邊工作,應龍突然大叫了起來。
「等下……這種配置……哥哥!你在做什麼!」
「嗯?當然是要解放豪龍牙的出力限制啊。」
沒想到半透明的應龍居然放棄了與豪龍牙同步、再次變回實體,然後緊抓住我的手不再讓我操作。
她緊張的質問我。
「哥哥剛才這樣設定,是打算讓豪龍牙把哥哥的法力給榨乾,好強行發動激流葬嗎!」
「這不是當然的嗎,目前只有這方法了。能源不足的部分,用我的靈魂去補齊……」
「不可以、不可以!應龍不準哥哥這麼做!」
語畢,應龍那小小的雙手施力,硬是想把我的手拉開控制面板。
我趕緊安撫著。
「乖,應龍別鬧,現在沒時間了……」
「應龍不要眼睜睜看著哥哥死!」
她小小的眼眶泛起淚水,生氣地說著:「應龍也想要保護大家,可是更想要保護哥哥……」
「我是妳的眷屬,就算死了,妳只要重新復活我就沒問題!」
「那樣也不可以!應龍不要這樣!」
面對這緊要關頭還鬧脾氣的應龍,我忍不住自省為什麼只能選擇讓她傷心的方法來拯救所有人。
……
已經沒有時間了,再拖下去我和她所重視的一切都會消失在這虛空之中。
我緩緩掙脫開應龍的手,並抓住淚眼汪汪的她的雙臂要其好好看著我。
「應龍,我答應你,我絕不會死。」
「哥哥?」
「妳想想,向妳許下的約定我什麼時候食言過?」
「沒、沒有……」
「我會保護妳、保護妳姐姐還有所有人,而且,我也絕對不會死!」
「……哥哥……」
應龍低下頭去再也沒做回應。
見狀,我想繼續未完成的作業,只是突然應龍再次開口。
「真是貪得無厭的人呢……」
「應龍?」
這說話的語氣不太對勁,應龍沒有了平常的稚氣,反而聲調就像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子般成熟沈穩……
應龍繼續說著。
「過去,我也曾許下一樣的約定。但最後我卻讓深愛的人失望了——那麼,你呢?」
「?」
應龍抬起頭來,眼神變得完全不一樣。
那是種奇異的感覺,猶如有人披著應龍的皮在和我說話。
她緩緩說道。
「要是你真有那個意志和決心想要守護一切、遵守約定活下來,那就證明給我看,拔劍吧!」
語畢,她挺起胸口、而胸口竟散發出一團光芒。這樣的動作配上她剛說的話,簡直就像是要我把手伸進那團光、她的胸口之中。
但是「拔劍」又是什麼意思?
.
但,已經沒有時間猶豫,雖然很怪也只能做!
我把右手伸進那團光之中,隨即傳來的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明明把手伸向應龍的胸部,但實際上卻是伸進了一個奇異的空間。在那之中,我摸到了堅硬的物體……
東摸西摸,這是劍柄?
看不見光芒裡的內容物,根據摸出來的形狀我也只能這樣猜想:
這就是應龍說的,「拔劍」的意義吧。
好,事不宜遲,我拔…………好燙!
.
沒想到,就在我決定好好握緊劍柄時卻傳來一陣高溫,彷彿我剛摸的是燒紅的烙鐵。嚇了一跳的我雖然沒把手抽回來,但也放開了劍柄。
此時,我看到應龍的雙眼透露出一股冷酷、鄙視的眼神。
難不成……這就是她說的,要我展現意志與決心的原因?
我戰戰兢兢地伸出一根指頭再碰一次。
果然,還是炙熱的高溫。
不能退縮、不能猶豫,我沒有任何退路,要是在這邊收手,我什麼約定都達成不了……
「看我的啊啊啊啊——」
或許是腎上腺素激發,我放空了腦袋什麼也不想,另一支左手也伸進了光芒中,只憑一股猛勁雙手奮力握住劍柄。
頓時,那不知有百度的高溫燃燒著我的手侵蝕我的神經。而且劍柄沈重異常,不繼續握緊並使出吃奶的力氣拔,根本無法將其拔出。
「可惡……給我動啊啊啊啊啊——」
無獨有偶,我發現豪龍牙的胸口跟著伸出了一支劍柄。而豪龍牙彷彿和我的動作同步,同樣雙手抓住了從自己胸口竄出來的劍柄,奮力地拔著。
.
「喔喔喔喔喔喔啊啊啊啊啊啊——」我拚命拔著。
「嗯嗯嗯嗯嗯嗯哦哦哦哦哦哦——」
應龍的臉充滿潮紅發出了深吟聲,我的一舉一動似乎也在刺激著應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