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青州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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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2-20
翼日。
柳前果然信守承諾地在第二天中午之前趕上前往青州大部隊,除了眼底看得出來因睡眠不足的一抺青色,實在很難想像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與樂綏等人會合。
樂綏原本亦以為他在天黑之時或入夜才會趕回來,沒想到他竟然中午前便已回歸。
柳前整個人身上不知何時已換成了精神抖擻的戎裝,英姿勃發地全然看不出前日夜裏的陰寒之氣及往來奔波的疲憊之感。
當他一回到大部隊,路遙竹聞風便跟了過來,自來熟地與他打聲招呼。
「柳前,前晚你怎麼跑這快,本來想與你一同前去梨花院,瞧瞧鼎鼎大名的梨花院重建後是什麼樣子,結果沒追了你。」,路遙竹一幅頗為惋惜的表情。
柳前面對旁邊不甚熟稔的姑娘帶著不自然的靦腆朝後移動了幾步,才道:「抱歉,因為著急回去探望夫子,所以速度快了些,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
「沒事,下次再一同前去吧!」,她佯作沒有注意到他退後的動作,反而落落大方道。
柳前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路遙竹,暗酌著:「她去梨花院做什麼?"嘴裡還是含糊地回道:「好的。」
路遙竹聞言心情不錯馬蹬一踢朝樂綏方向移動,轉過頭對著柳前暗暗一笑,「那就說好囉!」
柳前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點頭。
真是奇怪的姑娘……
繼續前行不久後,柳前率先停了下來,整個部隊亦整整齊齊的停在他的身後。
「前方便是青州的狹谷彎,此處可攻可守十分難應付,必需小心通過。」,柳前直視前方的狹谷,對後方的眾人道。
眾所皆知,青州是州府江大人的地盤,同時亦是夜王封王後御賜的領地。
再者,江家在京城有一定的勢力,且是夜王一脈的人馬,此番樂綏前去西南邊境,青州是必經之路,想平和地通過青州誓必是不可能的了。
此處便是當時,梨花院眾人被圍困最後救出之地,對於預先埋伏於此地的人相對佔有優勢,而於後來者則十分不利。
當初能順利救出梨花院的眾人,此地形地貌亦佔據了一定程度的幫助。
路遙竹認真的盯著不遠處狹道,竊笑道:「我有辦法。」
樂綏疑惑地看向她,她自通道:「青州與開州相近,我以前便經常偷偷至青州玩,熟知這裡的地形,這裡可不止這狹道一條。」
樂綏頓時來了興趣,「還有其他的路?」
路遙竹吐了吐舌頭,俏皮的點了點頭,然後,就晶亮著一雙大眼,不發不語。
「可以說說妳所謂的其他路嗎?」,他追問。
「我有條件,如果你答應了,就帶著你們過去,不然這條狹道可是有名的兇險,雖說你們肯定能過去,但死傷必不可避免。」
「什麼條件?」
路遙竹收起笑意,隨之凜然正色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味道:「很簡單,留我在軍中建功立業。」
樂綏驚愕地瞪大雙眼,他以為路遙竹僅是隨口說說想跟著他去戰區,沒想到竟然是認真的。
他乍時便沈下臉道:「不可能,戰爭並非兒戲。」
路遙竹一聽頓時面色沈寂幾分,認真道:「我是認真的,為國家大義而奮鬥不分男女,況且前晚你不也看到我的實力了,憑什麼柳前就能上前線,我就不行。」
莫名被點名的柳前一陣無語,神色幽怨地抬眸看了一眼路遙竹,路遙竹此時恰好也看了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路遙竹看到他的表情,眼底回以尷尬又抱歉的誤傷神情。
路遙竹道:「總之,通過青州有我一份功勞,更何況你也瞧見了我的實力,在戰場上決不拖後腿。」
樂綏垂眸思酌了半響,隨後輕嘆了一口氣。
他緩緩道:「時間急逼,妳先助我過青州,另外我派人回開州尋問路先生,如果路先生同意妳留下,我便沒有意見,但是他若不同意,妳就必需回開州去。」
路遙竹知道樂綏能暫時同意她留下已經是最大的讓步,時間再僵持下去,對於通過青州不是個事情,只會讓攔劫他們的人準備的更為充份。
派人一來一往回開州問哥哥總需要時間,或許,在此當中樂綏發現她的優點就將人留下來了呢。
她這麼一想,爽快的答應下來。
「這處狹道相較於其他官道是小了點,同時通行的人數不大,但在這處狹谷已經最大的道路,至於其他小徑則是因為路不好走或繞了一點小路,通行的人數不大,所以鮮為人知。」,路遙竹道。
同時,她從腦海中想出幾處通過青州狹谷彎的路徑,不過幾處路徑隱秘狹小不利於眾人同時通過。
因此,在樂綏與眾人商談之後,決定整支隊伍化整為零,扮作各種身份通過各處小徑通過狹谷彎,再於鄰近狹谷彎的一處密林會合。
樂綏乘坐遊船佯作身體殘弱的貴公子,弄月成了侍候少爺的侍女,帶著下人遊山玩水,走水路,雖距離最遠但最為安全。
其他人則扮演不同角色從各個小徑入山,甚至少部份人直接從狹谷彎進入青州,一方便掩護走水路的樂綏,一方便趁機進入青州。
與此同時,讓幾組身形相似樂綏的人身著華貴衣袍混淆視聽地從各路出發,甚至還有返回開州的,做為樂綏等人仍在開州的假像。
相較於此次潛入青州的計策,可遠比樂綏第一次離京時所做的準備周嚴的多,不再像上次漏洞百出,橫衝直撞,險象環生。
極遠處的路欽竹觀察著萬全準備的眾人,不由欣慰的莞爾一笑。
「不錯,不愧是我的弟子及胞妹,知道在這個情況之下避其鋒芒,看來所學並沒有白廢。」
旁邊的屬下問道:「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應對?」
路欽竹道:「帶著我的拜帖去青州州府,通知江大人這兩日我們將前去拜訪。」
屬下大惑不解地望向後方烏鴉鴉的一群人,道:「我們帶著這麼多人明目張膽的前去青州,青州江大人又不傻,能同意嗎?」
路欽竹笑了笑,答:「會的。」
他自信的自懷裏取出一封信,睨了一會。
「命人快馬加鞭將此軍情送至青州州府江大人手上。」
前些時日,樂綏至開州府郡求見,他並未開門迎接,甚至未放人入府敍舊,連面都沒見上。
這些應該都能加深旁人對於兩人關係的種種揣測,而他相信青州江大人的眼線都已看在眼裏,早早便已通風報信。
加之,信裏有他灰溜溜從京城樂王府離開獨自回開州的不甘,以及被樂綏丟棄的憤恨,雖然沒有仔細說明原由,但他被樂綏趕出樂王府確是眾所皆知的事實。
同時,江大人不會相信一向保守自掃門前雪的開州,會傾斜於樂王一邊,他可是知道當初路欽竹為了隨同樂綏回京,路府郡可是直接給了斷親書。
爾後狼狽的回到開州,閉口不談京城發生的事,甚至後來更是龜縮在開州州郡內,閉門不出。
綜合上述總總,他相信在青州江大人看到這信之時,至少不會認為他與樂王有著深厚的感情。
現今局勢,江大人雖然是夜王一派的人,但實則對於夜王的手段頗有不滿,為求青州日後的活路,在未來主君人選尚未明朗之前,想必江大人不想在明面上真的得罪樂王。
現在有人自告奮勇願意代勞解決樂王,一方面能不直接得罪樂王,另方面又能滿足夜王的需求,何樂而不為。
因此,他要求帶著一些人進入青州,劫殺樂綏,以雪前恥,江大人照理來說沒有理由拒絕。
思及致此,路欽竹溫文爾雅的臉上勾勒出淺薄的笑容。
只要他帶的這些人騙過青州江大人,那麼等他的人在通過狹谷彎的那一刻,就能即刻反客為主,剿滅所有埋伏的人。
到時候他的大部隊就能長驅直入通過狹谷彎,等江大人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甚至可以攔下江大人,一路護送樂綏通過青州。
反觀樂綏等人,相較於眾人通過狹谷彎的方式,最為特別的是柳前與路遙竹。
兩人因為對於青州較為了解,故被委以重任先行一步前去會合的地方探查,所以假扮夫妻走的是最短最快的狹谷彎通道。
路遙竹佯作怯懦地跟在柳前後方,狀若沒有見過世面鄕下來的婦人,因為緊張拉著柳前的衣袖亦步亦趨的前行,排隊等著通過了幾名盤查的官兵。
活了二十幾年的柳前從來都沒有與人這般親近過,路遙竹此舉令他感到有些好笑又有些怪異之感。
就在快要通過關閘時,他隱晦地拉拉自個的衣袖,以兩人方可聽聞的聲音對路遙竹低聲道:「別拉的這麼緊。」
路遙竹聞言表面仍是維持一幅害怕的面容,眼中的狡黠卻是一閃而過。
她同樣低聲回應道:「不這樣,怎麼顯得我倆新婚恩愛,作戲就要做全,你也要認真點,前方還有好幾道關口,你也不想暴露功虧一簣吧!」
柳前頓時不自在地停下拉扯袖子的動作,任由路遙竹緊緊拉著他的衣袖緩緩地跟著人群移動。
他們怪異的舉動引起了站在路邊的幾名官兵注意,柳前餘光撇見角落裏幾名官兵神情凜冽地看了過來。
他面不改色的將手放在了路遙竹的身後,將人半摟在懷中,狀若親呢地輕撫著妻子的背脊,無聲安撫。
柳前神色擔憂地對著官兵解釋道:「內子膽小鮮少出門,今個去青州探親,許是見到這麼多人害怕了些。」
官兵們這才悻悻然地收回視線,繼續盤查後面進入青州的人,試想誰願意一直注視著一對恩愛夫妻,不斷的吃著狗糧。
此時路遙竹的小臉直面柳前的胸膛乍時早就羞成了粉色,只露出的淡粉色的耳朵尖尖。
雖說她先前是帶著點戲弄的意味,但突如其來被男人的氣息所包裹,著實令她難為情的僵立在原地,最後還是柳前推著她往前移動。
柳前好氣又好笑的低頭瞄了一眼懷裏的人,嬌軟柔嫩的觸感,淺淡的香氣撲鼻而來,一時間竟讓他有種溫香暖玉抱滿懷的錯覺。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他便驟然醒悟過來,眼底快速閃過一抹陰暗帶著些許幽鬱。
當餘光輕掃過幾名官兵,見官兵並未再朝此方向看到,他便鬆開了攔在路遙竹背部的手。
「抱歉,適才不得已為之,望姑娘莫怪。」
路遙竹低垂著頭,讓人看不到表情,亦沒有了初時的活潑,聲若蚊蚋道:「嗯…不怪你。」
經過此些小插曲,但不影響大部份的人順利地通過青州的邊境。
不幸中的萬幸,唯有一小隊人馬在經過青州哨岡時,被盤查的官兵發現不對勁的地方,被捉了起來,其餘人均安全來到了集合處。
樂綏等人是最後一批到達集合處的人,雖然清點了人數少了那一小隊的人,但比眾人直接通過狹谷彎而言,已經是好的不能再好的結果了。
樂綏語帶擔心:「接下來,還有一場硬戰,我們雖然已經通過狹谷彎,但到西南邊境之前,青州或者夜王不可能沒有攔阻的動作。」
柳前面色沉靜目光堅定道:「首要是護送殿下至戰區,其餘殿下不用有所顧忌。」
樂綏凌重地聽得出他的言下之意,眾人將不計生死的遠送樂綏至西南邊境,這是此趟誓死完成的目的。
「你們一切小心。」,樂綏無法拒絕柳前的提議,只能慎重叮囑道。
「這是自然,殿下不需擔心。」
柳前嘴角莫名噙著一抺頗有深意,狀似讓人看不透情緒的笑容。
反觀樂綏眾人此刻熱烈地討論應戰的策略,路欽竹的大隊人馬亦早順利的通過狹谷關,進入青州的時間甚至與樂綏等人差不多。
他在青州州府江大人送來的通關令後,便迅速地通過狹谷關,且在通過狹谷關的那一刻,雷厲風行地當下便攻佔了狹谷關關口,率領開州親衛一路披荊斬棘的進入青州境內。
如路欽竹所料,直到他率領的兵馬長驅直入青州城,縱然江大人在第一時間發現不對勁之時,已經來不及阻止。
青州江大人聽聞路欽竹所帶的兵馬人數,險些當場吐血,只能亡羊補牢地帶著青州大部份的兵馬前往正面迎上路欽竹的親衛。
江大人神情憤然地對著前方一眾兵馬中為首的路欽竹道:「路世子,你帶領大隊兵馬殺我青州駐軍,是何意?莫非是想謀反!」
路欽竹笑不達眼底,神情卻是一派輕鬆道:「我可沒殺,只是都束縛起來而已,本人無意與青州為敵,不過想順路通過青州,不小心誤殺了幾名不長眼意圖阻撓的駐軍,還望江大人海涵。」
江大人見此簡直氣的不輕,自發現他竟然被年輕小子所輕意誆騙,引狼入室的放人入了青州,如今又被這幾句三言兩語不痛不癢的語調所刺激。
他不由的怒氣沖天道:「捉了我的人還要我不計較,你可知青州乃是夜王的領地,如此這般難到就不怕得罪夜王。」
路欽竹狂妄地笑了起來,「江大人豈不是比我更深知天高皇帝遠這句話?」
他有目的性的挑釁著江大人,他要逼著青州出手,若不出手更好,便是要將大部份的青州駐軍困在這裡,讓樂綏等人有足夠的時間離開青州直達西南邊境。
江大人亦不是傻子,冷笑道:「你是想拖延時間吧!看來樂王要不是已經進入青州境內就是離青州不遠。」
雙方都是聰明人,再否認並沒有意義,於是路欽竹沒有否認道:「是啊!只要將你們困在這裡,他們要趕至西南邊境並不難。」
江大人眸內帶著意味不明,語調透著森森寒意道:「你以為這最後一段關卡是青州駐兵嗎?
別忘了,夜王殿下私養的暗夜軍,他們早就好整以暇地在青州邊境請樂王入甕了,拿下樂王殿下只是分分鐘的事。
到時,殿下是死是活都難定,不如,你現在束手就擒,先前之事,看在你父親的份上,道個歉,就算在此揭過。」
路欽竹聞言眼底閃過一陣暗芒,心裡卻是快速地暗自盤算,暗夜軍的加入對於整體佈局卻實影響不小。
雖說樂綏此次帶的振武軍人數不少,但暗夜軍的實力亦不能小覻,雙方打起來,勝負難說。
不過,江大人為什麼要在這個時侯提供此消息,如若己方不知,對於暗夜軍豈不是更加有利,莫非江大人真的是氣昏頭了!
他晦暗莫深地看了江大人一眼,見其仍一幅沖冠眥裂的模樣,心裡產生一絲狐疑。
不!青州雖為夜王的領地,但江大人在青州的名聲算不錯,不然也不會偶爾請胡不言出山協助斷案,青州百姓對其亦是讚許有佳,不似愚蠢之人。
他靈光一閃,「江大人為了青州百姓真的是盡心盡力!"
當下心中有了決斷不再虛與委蛇,此戰宜速戰速決,支援振武軍。
「攻下青州,為樂王保駕護航!」
路欽竹的一聲喝令,令他從開州所帶來的人馬迅速地打破平靜朝青州駐軍一擁而上。
頓時殺聲震天,雙方人馬激烈對戰互不相讓。
「小兒竟敢!」
江大人見狀面色微變,親自從身旁劉師爺手中掄起大刀,氣勢磅礡地眼看就要衝向路欽竹。
路欽竹聞言從容地展露嘴角的笑意,亦慢條斯理地緩緩抽出腰間的配劍,待江大人的大刀不及半吋之時,一個閃身人影便自江大人眼中消失。
刀光劍影之間,江大人能鎮守鄰近嚴國多年,自然不是等閒之輩,雙方殺氣騰騰的場面乍時令雙方人馬更是熱血沸騰,幾回合雙方各有掛彩。
這場精彩絕倫的比拼,自然是是路欽竹的劍術更勝一籌,很快江大人的刀便被凌利的阻礙,滯礙的寸步難行。
哐啷一聲脆響,江大人的大刀脫力頓時甩落在地面發出一聲響動,路欽竹已劍指他的脖頸。
「你輸了!」
江大人心有不甘道:「你不敢殺我,殺了我,整個青州百姓及夜王不會放過你的。」
路欽竹冷峻道:「我不會殺你,只要你放我的人順利至邊境。」
「不可能。」,江大人怒目相向道。
劍伸向江大人脖梗幾許,頓時江大人的肌膚上浮現紅色血印,涓涓地滲流出鮮血。
路欽竹對著對戰的眾人威脅道:「停下來,不然你們的江大人就保不住命了。」
「你卑鄙。」,江大人對著路欽竹怒罵道,隨之,又對著眾人吼道:「不用管我,全力將亂臣賊子斬殺。」
青州駐軍一時之間猶豫地竟不知該作何打算。
突然,交戰的人中有一人停了下來,並將手上的武器直接丟在地上,同時大喊:「江大人對吾等恩重如山,我們豈能見江大人喪命。」
有人帶頭,接著就有第二個、第三個人……將武器丟在地上,最後所有人的青州駐軍都自動自發地停下戰鬥,甚至退至後方,無一人再迎戰路欽竹自開州帶來的人。
江大人狀似無奈的閉上雙眼,悲憤不忍看此情況。
路欽竹將手上的力道鬆開了一些,劍架在江大人的脖梗道:「就有勞江大人隨吾等走一遭,等送樂王平安離開青州,便會派人護送大人回州府。」
江大人未發一語,彷彿事已致此,只能任人擺佈般隨著路欽竹等眾人離開。
路欽竹在接近邊境時,在江大人耳盼壓低聲音,以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多謝江大人,日後,江大人若有需要,只要本人能力所及必定做到。」
江大人面不顯色,同樣回以極低的聲音道:「望路世子說到做到,日後能幫襯青州百姓一二。」
「送江大人回州府。」,路欽竹招來了人,大聲道。
雙方心知肚明,江大人這是為了青州百姓採用的兩面手法,若夜王得勢,他自然能護得住青州百姓。
一旦夜王失勢,青州亦能經由此事得到路欽竹的庇護,甚至可以說是樂王的庇護,怎麼來說,青州百姓都不致於因朝堂上奪嫡之爭成了犠牲品。
所以,路欽竹先前才會道,江大人為了青州百姓真的是盡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