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段的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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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3-31
在那之後的事,我就不太記得了。只記得某些片段。

以下,是校內的老師在約談我時告訴我的所有經過。

一開始是警衛先生聽見了槍聲,便急忙趕過來,然後發現三名學生倒在昏暗的教室裡,其中兩名都受了槍傷,但是一名在警衛先生趕到時,已經沒了呼吸。

這如地獄般的場景,讓警衛嚇壞了。他趕緊報警、叫救護車,然後把老師們請來。

透過學校護理師的初步判斷,其中一名學生的確是沒了生命跡象,不過另一名同樣受了重傷的學生似乎還有一口氣,他馬上吩咐醫院人員,讓他們先帶著還有生命跡象的學生去醫院治療。

接著,他發現有一名同樣倒在血泊中的女學生並沒有受傷,不過身旁放著一把手槍。其他老師雖然認為那是普通的玩具手槍,但實在太過逼真,所以讓隨後到現場的警方檢驗。

令人驚訝的是,那是把貨真價實的手槍,型號是托卡列夫,據說這種手槍曾被大量走私到世界各國,以前似乎在黑市是很搶手的商品之一。

警方的鑑識人員懷疑是那名女學生──也就是我,是殺害另一名學生的兇手,於是採集了我的指紋,並將手槍上的指紋比對。經過一段時間才終於確定:我曾經拿過這把手槍,而且也在制服上驗出硝煙反應。警方馬上將我送往警察醫院,等我醒過來之後,才將我移送至少年法庭的看守所。

因為我尚未到達法定年齡,所以不必負刑事責任,不過還是有照保護事件處理的方式把我帶進少年法庭被法官審問。

而當時替我辯護的律師,正是蘇悟辛,也就是我的舅舅。

當時的我們倆都還不認識彼此,我那時的法定監護人也是他不認識的吳伯伯。至於為什麼選到他,或許只是老天開的小玩笑吧?

那件事件的結果,舅舅敗訴,我被法官判「矯正機構裡待三個月」,又被裡面的人叫去訓誡好幾次才出去。會這麼做似乎是怕我再次闖禍的關係。

為了保護我,這起事件最後是靠著舅舅的人際關係想方設法壓下,所以照理來說我開槍殺害一個人的事情是不可能流出去的才對。

但是,來自學校的流言蜚語,傷害我的心靈的程度,比我想像的還要嚴重。

因為同學們不知從哪裡聽來那件事,時常排擠我。他們似乎不把「殺人犯」當作自己的同儕看,在老師的眼界之外對我惡言相向。不過,這些我都已經習慣了。

──只是,唯一讓我無法習慣的,是瑋軒對待我的態度轉變。

自從他胸口的傷治好,又回來上課後,他似乎就開始害怕與我對到眼,只有必要時才會跟我說話,也再也沒有邀請我到他家吃飯了。

他是不是潛意識中也把我當成殺人犯了呢?

你不是說就運算元彈打中你,你也不會怨我嗎?我以為我們是同伴……

漸漸的,我原本就陰沉的個性隨著時間開始愈加嚴重,就算是對「那件事」不知情老師,看見我的眼神後,也對我敬而遠之。

高中之後,我便永久封印了自己過去身為「小慈」的記憶,連小提琴,也都整齊的收在櫃子裡鎖上;或許是我始終無法忘懷某些對我來說特殊的回憶吧?最終還是留下了我最初得到的小提琴,並放在房間門前當作擺飾。

接著,我便發誓要好好開始唸書,考間好大學,從此不再提起這件事。

但是,這微不足道的願望,卻在升高三時,被一個女孩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