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白訣曉睜開眼，呆了一陣才發現自己睡在在床上，被子也掩得緊緊實實，稍微動下卻腰痠背痛，「什麼時辰了這是……」
    「申時。」
    「申時了？」白訣曉驚呼一聲，這才想起怎麼會有人回應自己，他轉過頭，一人坐在桌前，翻著那些醫書，「你醒啦。」
    那人應聲。
    「醒了就把老子解開。」白訣曉惡狠狠的道。
    他兩隻手被綑在一起，雖然不致生疼，卻讓他行動不便，尤其現在腰使不上力，他只能扭動著讓自己靠上床頭。
    還修仙呢，丟臉。
    那人走過來，卻站在一邊，也不動作，「是你救我？」
    白訣曉想過很多魔尊醒來後的情況，什麼磕頭叩謝啊，賞他千金啊，刀劍相向啊，卻沒有一種是自己被困在床上，那人卻一副無事的樣！
    自癒能力有沒有這麼強？
    想他當年昏了可是一月有餘，就是醒了也到處犯疼，這人倒好，三天就下床，還能把他搬床上。
    就是白訣曉沒救下他，堂堂魔尊大概也不會死。
    「不然能誰啊！這裡就我一人你當神仙救的你？」
    「我叫穆儀。」他拉了張椅子坐下。
    「我有問過你麼？」
    「別叫什麼魔頭、魔尊。」穆儀頓了一下，手指撫上白訣曉朱紅的唇，「還有兄長。」
    「……」白訣曉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從臉紅到耳根，也不知是被怒的還是羞的。
    為何他會聽到！為何！不是昏死了麼！
    穆儀大約是存心羞他， 「貧困潦倒、不幸遇難、賣身葬兄？」
    白訣曉有種被惡霸調戲的感覺，他幾乎是咬牙切齒，「你當我是為、了、誰」
    「為何救我？」穆儀冷下臉，毫不掩飾顯示他的不信任。
    白訣曉心裡自然好不到哪去，他這幾天幾乎沒一刻安歇，拚死拚活只想把人救起來，謝訣梧給的錢全買了藥，也不怕給人安上魔族奸細的罪名，就算他原先就沒指望這魔尊能對他多有善意，這樣的態度誰能開心？
    好心當成驢肝肺。
    白訣曉呵了一聲，靠坐著床氣勢半分不減，「你自個沒用讓人傷了別把火往我身上撒。」
    穆儀瞇起眼，一股威壓襲上，「你說什麼？」
    道士不是被嚇大的，再瀕死的場面都見過了，也不畏懼，「我愛救不救與你何干？」
    穆儀沒再繼續這個問題，他傾身向前，無視白訣曉疑惑的目光，向他頸間嗅了嗅，「香的。」
    道士完全沒預料他會有此舉動，半晌做不出反應，直到耳根開始發燙，才顧不得腰傷的邊驚叫邊跳下床，豪不猶豫往穆儀身上踹了一腳。
    那人身子其實沒好全，也沒閃，腹側給踹了個滿當。
    白訣曉外表看起來溫文，功夫一點不差，雖然沒用上全力，可一時情急，生生讓還帶傷的魔尊痛得蹙緊雙眉。
    白訣曉雙手被捆，白皙的脖頸泛著嫣紅，整個人緊繃得不像話，「你、你你做什麼！」
    穆儀勾起嘴角，似是氣得狠了，他也站起，走向白訣曉，「我做什麼？」
    「道長，你生得這樣好看……」魔族本就高大，魔尊自然不例外，他比道士高了一顆頭，整個人陰惻惻的盯著他瞧。
    他越走越近，白訣曉一退再退，終究還是被逼得坐回床邊，穆儀沒放過他，欺身壓上，抓起白訣曉被綑的雙手按在床板。 
    「綑你、聞你、壓你。」魔尊輕笑，低沉的嗓音打在耳畔，白訣曉整個人都使不上力，「你說我現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