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冷卻的黑咖啡,和他未曾說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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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11-12
一位新客人G推開了店門。比起其他常來的客人,他顯得有些猶豫,目光漂浮在空氣中,彷彿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拉扯著。他走到吧台前,輕輕地坐下,眼神沒有聚焦,似乎在尋找一個不會被打擾的角落。他點了一杯黑咖啡,然後低頭,指尖輕輕劃過杯緣,動作細微且慢。

我看著他,沒有急於開口,只是將一杯咖啡放在他面前,靜默地站著。空氣中,咖啡的香氣混合著他身上淡淡的沉默,像是一張遺忘的信紙,等待有人讀出其中的內容。

他抬起頭,眼中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動搖,但很快又被掩藏起來。他望著我,聲音低沉,彷彿輕描淡寫:「我男朋友,他走了。」

那句話並不張揚,像是一片未曾落下的雪,無聲地覆蓋了某些過去。我沒有立刻回應,只是輕輕坐到吧台對面,靜靜聽他繼續。

「他說過很多次,這些外界的眼光不重要。」G的語氣依然平靜,但他的眼睛彷彿在想著什麼遙遠的事物,語氣的柔和中帶著一絲無法抑制的哀傷。「但是我知道,他太累了。」他不再看我,而是將目光低垂,似乎在回憶那段無法放下的過去。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但沒有打破這份靜默。時間彷彿在他話語的空氣中凝固。他繼續說,語氣淡淡的:「他總是說,這些眼光不會影響到他…直到有一天,他就這樣消失了。」他停了停,彷彿在尋找某個適合的詞語,最後輕輕地吐出一口氣。「最後,他沒告訴我太多,只是…一切都突然結束了。」

那句話落地,卻像是永遠無法消散的音符,停留在空氣中。我望著他的眼睛,依舊難以看穿那份沉默的深度。他的表情沒有波動,彷彿在對我講述著別人的故事,而非自己的人生。

G的眼睛微微閉上,像是避開了什麼。「或許,我總是希望他能夠堅強些。」他的語氣越發低沉,像是在說著自己無法放下的願望。「但是他走了,我什麼也沒能改變。」

他輕輕地笑了笑,那笑容淡薄,像是秋天的雲,沒什麼風,也沒什麼色彩,只有一點點涼意。那一刻,我忽然明白,或許他和那杯黑咖啡一樣,始終無法被溫暖起來。

G抬起頭,看著杯中的咖啡,彷彿有些遲疑。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慢站起來,眼神依舊平靜,帶著某種難以解釋的疲倦。輕輕地向我道了謝,他的腳步並不匆忙,卻也沒有回頭。那一刻,咖啡店的燈光似乎有些暗淡,彷彿在他離開的瞬間,整個空間的氣息也悄然改變。

我站在吧台,望著他走出店門,腳步聲漸行漸遠。咖啡仍然在他離開的地方靜靜地冷卻,空氣中彷彿還留著他的身影,卻沒有一絲言語,只有那些未曾說出的話,緩緩隱沒在這片安靜的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