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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1987 字
更新於: 2024-10-28
米爾雙手抖擻，好不容易從藥袋中摸出藥丸吞下，便將面罩重新拉上。他無力地閉起眼睛，等待藥力發揮作用。他原本不想和他人肩靠肩地坐，可惜現在回程的路上多了「一個人」。
剛才在堤壩上，他遇到偷渡者，一大一小加一頭長毛異變豬。
年長的男性叫諾伊，棕色短髮下是一對金色的眼睛，外表成熟且沉穩，同時能夠看出他是仿人的機械兵，只是和米德加爾特可見的不同，應該是別國生產吧。
另一位雖然一頭白髮，看來只是名小女孩，張開口就見到她的門牙和犬齒都崩掉。她抱住一頭半死的長毛豬，身上有幾個牙印……
要知道堤壩由重兵駐守，儘管他們人畜無害的模樣，可是這兩個傢伙……加一頭豬卻能夠徒手攀上來，還說只是為了來找牙醫，他怎可能不覺可疑。
誰不知道米德加爾特行君主專制，實行全民監管，男女分開居住地，控制生育且除去家庭意識，所有物資集中處理，一切由上分發或以分數額外換領。
種種專制的制度，令米德加爾特惡名遠播，一般人都不會移居到此。
然而！
儘管國家充滿負面的傳聞，卻時常有間諜潛進來。誰叫世界僅存的上百年大樹，正紮根於皇宮深處。
正路是把兩個偷渡者送交士兵，可惜尼德提出讓他們留下，並帶到住捨去。
「他們待在眼皮下，不是比較放心？」
米爾難以否定尼德這種說法，加上他本人也是被撿回來，再去拒絕他人加入，實在說不過去，所以他只能當作不知道。
漆黑的車廂如同搖籃晃動，身邊又是熟識的氣息，米爾自然地把心底的警惕緩緩放下，加上藥力發揮作用，令他睡意湧現出來。
至少需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回到住舍，就小睡一會兒吧……
給自己一個借口，米爾閉起雙目，很快就陷入夢境中。
尼德坐在米爾身側，按捺自己的心思，勉強與他保持一線的距離。借車輛的晃動，他才能和他略為靠近。
真有點兒可惜。
尼德不是不知道米爾已睡著，但往常他不論清醒或睡著，都維持強烈的戒備心，不相信任何人，且拒人於千里之外，就像小刺蝟一樣。
雖然用「可愛」形容成年男人不太好，但他眼中的米爾就是這種存在。打從初次見面，他對米爾就莫名地心動，有股想將之融入骨血中的衝動。
遺憾是米爾滿心滿眼只有「那傢伙」。
黑暗不影響尼德的視野，基因的加乘下，連米爾長長的眼睫毛也能看得清楚。只是米爾對他人的目光也是非常敏感，害他都不敢長時間窺視。
不能心急，要慢慢令米爾接受自己。難得他能在他身邊放鬆下來，不是進步多了嗎？
看見睡得頗沉的米爾隨車廂晃動，好幾次差點撞到頭，叫尼德沒法子不提起心。然而，若果伸手拉住對方時，很大機會會把人弄醒，一個不好二人的關係就會弄僵。
難得接近，他怎可能放手？
咚轟！
車輛輾過什麼，令整架車產生強烈且連續的震動，沒知覺的米爾體重較輕，整個人瞬間被拋起脫離座位。
尼德反射將人摟進懷中，先一步用雙手掩蓋其耳朵。他粗糙的雙手難免觸及對方肌膚，並插入他極為重視的長髮中，幸好米爾只是略皺眉頭，沒有醒來的跡象。
「全員戒備！」士兵們立時進入備戰狀態，並反應迅速地提起武器。
他們沒有往車尾的門扇走，反之分散於車廂各側的盡頭。剎那間密封的車廂泛起微光，士兵將手掌貼到某位置數秒就穿牆而出，其餘士兵則嚴戒車上的乘客。
整個過程沒有額外說明因由，只是一般民眾都知道，所有「意外」都是由叛亂份子引起。
全車人唯有今天剛潛入的諾伊和莉雅不明所以，前者算是機械兵，未至於發生一點事就輕舉妄動，倒是藏於其斗篷下的女孩反應比較大。
要非諾伊及時制止，加上剛剛狀況比較混亂，他們的異常早就被士兵發現。
放眼除了讓他跟隨的尼德比較特殊外，附近的乘客大部份表現抑壓，頭也不敢抬起，他也不好表現太突出，免得又被發現是非法入境者，再次引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諾伊不知尼德的話是否真實，但他資料庫中沒有這國家的情報。即使他和士兵們同為機械兵，可惜生產地、型號和所屬國家沒一項是相同，無從連接他們的網路，暫時唯有見步行步。
模仿其他人的動作，諾伊彎下腰用雙手護住頭部。不過他的目光不是往下，而是偏移地望向身邊的二人。
和剛才在堤壩上不同，尼德溫厚的神色換上瘋狂與偏執，彷彿懷中是什麼珍寶似的愛不釋手。儘管一直在學習，可是攸關喜惡之事，他依然未能夠完全理解。
這時，尼德的目光突然和他對上，惡意在其雙瞳中展現，或許是發現線視的主人是他，就將視線收回，並重新溫柔地落在仍在睡的米爾身上。
諾伊不是人類，當然不會覺得是純粹的錯覺。從資料庫中尋找類似紀錄來評估，尼德這種護食的行為，不是和莉雅總要抱住其後備糧食很相似嗎？
尼德知道他不是生物，所以沒有進一步反應，然而莉雅上車前曾偷偷對他說，嗅到米爾有很香的氣味，等會到宿舍後，他一定要努力避免兩人因搶食而對立——
砰！
整架運輸車被什麼重擊，外殼沒有被打壞，卻偏離原來的軌道，卡在架空通道之間，幸而通道間的距離不算太遠，不然整架將會從高處墮下。
儘管未有更嚴重的意外出現，可是待在裡頭的乘客依然遭殃。
強大的沖擊下，基因等級中位或以下的全數拋離座位，撞到往下的一側。米爾依然在尼德懷中，不至於被甩出去，卻難以避免醒過來。
剛才在堤壩上，他遇到偷渡者，一大一小加一頭長毛異變豬。
年長的男性叫諾伊，棕色短髮下是一對金色的眼睛，外表成熟且沉穩，同時能夠看出他是仿人的機械兵，只是和米德加爾特可見的不同，應該是別國生產吧。
另一位雖然一頭白髮，看來只是名小女孩，張開口就見到她的門牙和犬齒都崩掉。她抱住一頭半死的長毛豬，身上有幾個牙印……
要知道堤壩由重兵駐守，儘管他們人畜無害的模樣，可是這兩個傢伙……加一頭豬卻能夠徒手攀上來，還說只是為了來找牙醫，他怎可能不覺可疑。
誰不知道米德加爾特行君主專制，實行全民監管，男女分開居住地，控制生育且除去家庭意識，所有物資集中處理，一切由上分發或以分數額外換領。
種種專制的制度，令米德加爾特惡名遠播，一般人都不會移居到此。
然而！
儘管國家充滿負面的傳聞，卻時常有間諜潛進來。誰叫世界僅存的上百年大樹，正紮根於皇宮深處。
正路是把兩個偷渡者送交士兵，可惜尼德提出讓他們留下，並帶到住捨去。
「他們待在眼皮下，不是比較放心？」
米爾難以否定尼德這種說法，加上他本人也是被撿回來，再去拒絕他人加入，實在說不過去，所以他只能當作不知道。
漆黑的車廂如同搖籃晃動，身邊又是熟識的氣息，米爾自然地把心底的警惕緩緩放下，加上藥力發揮作用，令他睡意湧現出來。
至少需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回到住舍，就小睡一會兒吧……
給自己一個借口，米爾閉起雙目，很快就陷入夢境中。
尼德坐在米爾身側，按捺自己的心思，勉強與他保持一線的距離。借車輛的晃動，他才能和他略為靠近。
真有點兒可惜。
尼德不是不知道米爾已睡著，但往常他不論清醒或睡著，都維持強烈的戒備心，不相信任何人，且拒人於千里之外，就像小刺蝟一樣。
雖然用「可愛」形容成年男人不太好，但他眼中的米爾就是這種存在。打從初次見面，他對米爾就莫名地心動，有股想將之融入骨血中的衝動。
遺憾是米爾滿心滿眼只有「那傢伙」。
黑暗不影響尼德的視野，基因的加乘下，連米爾長長的眼睫毛也能看得清楚。只是米爾對他人的目光也是非常敏感，害他都不敢長時間窺視。
不能心急，要慢慢令米爾接受自己。難得他能在他身邊放鬆下來，不是進步多了嗎？
看見睡得頗沉的米爾隨車廂晃動，好幾次差點撞到頭，叫尼德沒法子不提起心。然而，若果伸手拉住對方時，很大機會會把人弄醒，一個不好二人的關係就會弄僵。
難得接近，他怎可能放手？
咚轟！
車輛輾過什麼，令整架車產生強烈且連續的震動，沒知覺的米爾體重較輕，整個人瞬間被拋起脫離座位。
尼德反射將人摟進懷中，先一步用雙手掩蓋其耳朵。他粗糙的雙手難免觸及對方肌膚，並插入他極為重視的長髮中，幸好米爾只是略皺眉頭，沒有醒來的跡象。
「全員戒備！」士兵們立時進入備戰狀態，並反應迅速地提起武器。
他們沒有往車尾的門扇走，反之分散於車廂各側的盡頭。剎那間密封的車廂泛起微光，士兵將手掌貼到某位置數秒就穿牆而出，其餘士兵則嚴戒車上的乘客。
整個過程沒有額外說明因由，只是一般民眾都知道，所有「意外」都是由叛亂份子引起。
全車人唯有今天剛潛入的諾伊和莉雅不明所以，前者算是機械兵，未至於發生一點事就輕舉妄動，倒是藏於其斗篷下的女孩反應比較大。
要非諾伊及時制止，加上剛剛狀況比較混亂，他們的異常早就被士兵發現。
放眼除了讓他跟隨的尼德比較特殊外，附近的乘客大部份表現抑壓，頭也不敢抬起，他也不好表現太突出，免得又被發現是非法入境者，再次引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諾伊不知尼德的話是否真實，但他資料庫中沒有這國家的情報。即使他和士兵們同為機械兵，可惜生產地、型號和所屬國家沒一項是相同，無從連接他們的網路，暫時唯有見步行步。
模仿其他人的動作，諾伊彎下腰用雙手護住頭部。不過他的目光不是往下，而是偏移地望向身邊的二人。
和剛才在堤壩上不同，尼德溫厚的神色換上瘋狂與偏執，彷彿懷中是什麼珍寶似的愛不釋手。儘管一直在學習，可是攸關喜惡之事，他依然未能夠完全理解。
這時，尼德的目光突然和他對上，惡意在其雙瞳中展現，或許是發現線視的主人是他，就將視線收回，並重新溫柔地落在仍在睡的米爾身上。
諾伊不是人類，當然不會覺得是純粹的錯覺。從資料庫中尋找類似紀錄來評估，尼德這種護食的行為，不是和莉雅總要抱住其後備糧食很相似嗎？
尼德知道他不是生物，所以沒有進一步反應，然而莉雅上車前曾偷偷對他說，嗅到米爾有很香的氣味，等會到宿舍後，他一定要努力避免兩人因搶食而對立——
砰！
整架運輸車被什麼重擊，外殼沒有被打壞，卻偏離原來的軌道，卡在架空通道之間，幸而通道間的距離不算太遠，不然整架將會從高處墮下。
儘管未有更嚴重的意外出現，可是待在裡頭的乘客依然遭殃。
強大的沖擊下，基因等級中位或以下的全數拋離座位，撞到往下的一側。米爾依然在尼德懷中，不至於被甩出去，卻難以避免醒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