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篇05

那天的聚會讓日野瑛太的作息也跟著改變，大概最明顯的一點就是他出門的時間增長了不少。
於是那天認識的新朋友，四楓院夜一、浦原喜助、浮竹十四郎、志波海燕、卯之花烈，甚至是朽木白哉漸漸地也都熟悉起來，後又因此而認識了平子真子、猿柿日世里、京樂春水。
那天日野瑛太所說的關於自己的事情，除了這些人以外，其他人的記憶似乎都被人抹除了。
日野瑛太也是後來才發現的，為此他思考了一下，最後跑去問了藍染惣右介。
「啊，瑛太想交朋友我自然不反對，但那些入不了瑛太眼的傢伙就沒必要知道那麼多了。」藍染惣右介微笑著說。
日野瑛太倒是無所謂，不過有人如此為自己著想還替自己善後的感覺還真是一如既往地不錯，所以他很快就又高興地跑去和其他人鬼混喝酒了。
藍染惣右介：……要不是知道哥哥的身體好，不然他一定把人打暈丟回家！
事實上藍染惣右介開始是很擔心的，他怕日野瑛太醉酒後會控制不住自己的釋放力量，最後消失在這個世界，但後來他卻發現──
日野瑛太千杯不醉。
藍染惣右介：……行行行你愛怎麼喝就怎麼喝去。
藍染‧操碎心褓姆‧惣右介貼心的將自己撥給自家便宜哥哥的俸祿又增加了些。
知道整件事過程的市丸銀和松本亂菊也同樣默默地將自己的俸祿多撥了點給自家大哥。
可謂貼心小天使。
不過那些來找日野瑛太的畢竟都是三席以上的死神，也知道他在流魂街並沒有什麼工作，因此大部分時間酒水錢都是由他們出的。
日野瑛太被請的倒是毫無壓力，再說他只是會喝酒，卻不是嗜酒之人，因此也不是每次都喝很多，大部分時間還是沒花他們太多錢的。
又一次的喝酒聚會，這次的人有四楓院夜一、浦原喜助、浮竹十四郎、志波海燕和朽木白哉，幾人依舊要了間包間暢飲閒聊。
說起朽木白哉，本來以他的冰山個性，眾人還以為會和看起來懶散卻溫和的日野瑛太合不來，畢竟前者因為家族原因太過刻板，後者則明顯不是個會乖乖遵守規矩的老實人，但一陣子過後卻發現這兩人反而走得更近，這讓不少人驚得差點掉了下巴。
「我從以前就很想問了，瑛太為什麼跟白哉小弟這麼要好呢？」四楓院夜一看著坐在一起的兩人，豪飲了口酒後忍不住問。
她指著朽木白哉，眼神犀利，「這傢伙可是最遵守規矩的人了。」接著又指向日野瑛太，「但是瑛太，我可不認為你也是這樣的人。」
「這有什麼問題嗎？」日野瑛太眨了眨眼，「我又不是死神，不需要遵守規矩，也不會礙到他的路。」
朽木白哉在一旁悠悠地啜飲著。
「話是這麼說沒錯，那如果朽木家要求白哉小弟不和瑛太來往呢？」四楓院夜一不甘地又問。
「我記得白哉是朽木家家主吧？」見四楓院夜一給予肯定的回答，日野瑛太垂下眼眸微微一笑，但眼底卻多了幾分暗沉，「身為家主卻沒有自己的話語權，怕是只能當魁儡了吧。」
朽木白哉拿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
「話也不能這麼說，朽木家畢竟是四大貴族之首，總得帶頭做些榜樣吧。」雖然這事四楓院夜一也不喜歡就是了。
她實在很好奇青年會怎麼回答呢？說不定會讓白哉小弟有所改變，不再那麼無趣了？畢竟兩人現在雖然相處融洽，但她所假設的未來也未必不會發生，按照現在的白哉小弟的個性來看，對方會遵從家族命令的可能性極大。
日野瑛太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放下酒杯轉了轉，最後笑著說：「規矩雖然是立來給人遵從的，但那畢竟是死的，不可能方方面面都能顧及到，所以在某些情況下，規矩也是用來打破的。」
朽木白哉的眼神有著些微波動，但他很快就垂下眼簾，因此並沒有被人看見。
「再說使命什麼的，如果要求我背負卻不願受我控制，那麼我寧願全部毀去呢。」他眼底的暗沉又加深了幾分。
第一世的日野瑛太雖然只活了短短二十年，卻是什麼事都做過。
曾經他也年紀輕輕還只是個毛頭小子的時候跑去入軍殺敵，雖然他的能力出眾的被賦予小隊，但分派下來的都是不認識的，年紀各個都比他大，對他自然是各種不服，還因此在一場頗危險的任務中扯後腿。
最後為了完成任務，日野瑛太二話不說將那些人全殺了，然後就離開了部隊。
「我願意身負重任，但不代表我願意任人擺布，大概是因為對我來說，沒有什麼事是在絕對的實力下不能夠完成的。」
幾人都察覺出日野瑛太的狀態有些不對勁，朽木白哉更是直接將手覆上了他的。
日野瑛太先是愣了一下才笑著說：「嘛，這大概跟成長環境有很大關係，生前我也是個富家子弟，但是家裡人卻不怎麼管我，因為他們太忙了，但我學東西又學得快，所以只好自己去找些樂子。」
「那時候覺得人生毫無意義啊，所以就跑去戰場上殺敵了，那種徹底放任自己的感覺，我還曾一度以為我能成為一個冷血無情的變態殺人犯呢。」他攤開手看著掌心，那段時間他怎麼看自己都覺得都是一身洗不淨的血液，作噁的讓人想吐，但人殺多了殺久了，他卻又彷彿習慣了。
強大的適應力，讓他不至於崩潰得發瘋。
卻也讓他更加冷血無情。
所以才會在帶著那些不服從自己的隊伍時，在他們扯後腿的下一秒毫不猶豫地選擇斬殺捨棄。
「我可不是一直都是這副德行的，以前的我可比白哉更加冰冷，或許用……毫無感情的殺人兵器，這更符合我當時的形象吧。」他笑了笑，「所以白哉現在這樣挺好的，至少比我做得好多了。」
這個話題稍微有些沉重了，一時間幾人都有些不是滋味，但聽到他後面的話志波海燕忍不住嘴快地反駁：「話不能這麼說呀，朽木隊長至少還有人管著呢，你自己一個人總是會走些歪路的，對吧？」
說罷他猛地灌了口酒，接著大力放到桌上，抬手就在日野瑛太腦袋上胡亂揉了揉。
「嘛，至少你現在走在對的路上了。」
日野瑛太輕笑出聲。
「說得也是。」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既然瑛太還記得生前的事，那麼瑛太又是幾歲死的呢？」浦原喜助好奇地問。
這日子過得太久，太遙遠了，日野瑛太雖然記憶力很好，但還是花費了點時間想了想。
「大概……二十吧？」
眾死神：「……」
「不是，我說你是怎麼這麼早就死的？被敵軍殺死的？」志波海燕有些難以置信。
「不是，我在那種狀態下接了一個不願意服從我指令的小隊，畢竟我的年紀最小他們覺得我不可靠，結果在一次危險任務扯後腿就被我給全殺了。」日野瑛太搔了搔頭。
「全、你全殺了！？」志波海燕吞了吞口水。
「嘛，那時候的狀態也不對勁嘛。」他乾笑幾聲，「後來獨自一人完成任務後就退隊回家了，大概是小日子過得太舒爽了就不小心被人意外撞死了。」
屍魂界本就沒有現世這麼發達，而現在的現世也不到高科技發展的地步，因此對於這些死神來說的撞死和日野瑛太所說的撞死可是有很大的不同。
反正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那些細節就不用在意了，所以他也沒打算更進一步的解釋。
「所以你跟白哉小弟這麼要好，算是……同類的親近之類的？」四楓院夜一抓了抓頭，有些不確定地說。
「也不算吧？白哉還沒到我那麼誇張的地步，不過待在白哉身邊覺得挺舒服的，至少可以讓我很冷靜。」
眾死神：……所以你其實只是喜歡他的冰山氣質吧！？
莫名覺得有些不自在的朽木白哉舉起酒杯喝了幾口。
「嘛，過去的已經過去，反正現在好就好了。」浮竹十四郎笑著說，卻是忍不住咳了幾聲。
看他咳得有些嚴重，日野瑛太一時沒忍住道：「說起來，十四郎，你介不介意我給你看看？」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就連卯之花隊長都沒辦法讓我完全根治，所以還是不用麻煩了。」他溫柔地笑著婉拒。「再說瑛太要是因為動用能力而消失了可怎麼辦呢？」
「哎！別這麼說啊，我就只是看看而已。」日野瑛太一直覺得自己應該是不會再穿越了，老早就想要幫這個老好人治治身體，哪怕不能痊癒，至少也能減少些喝藥的痛苦吧？說著就打了個響指，發動了念能力和靈力合體的改良版治療能力。
就見浮竹十四郎的周身瞬間散發出微弱白光，稍縱即逝。
「如何？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日野瑛太興沖沖地看著他。
其他人雖然也擔心著日野瑛太，但此時也是忍不住紛紛看著浮竹十四郎，尤其身為他副隊長的志波海燕眼底更是多了抹期盼。
「我的身體……」浮竹十四郎此刻的內心十分震撼，「從未有過的有力感覺。」
日野瑛太聞言也有些高興，覆上他的手就將自己的靈力輸進對方體內察看，下一秒卻是忍不住皺起眉頭。
本來還很高興的一群人見了，一顆心頓時又被高高掛起，志波海燕更是急性地問道：「怎麼樣了？」
「沒有完全治好，我想我需要加大點靈力。」這麼說的日野瑛太正要再進行一次治療，耳邊卻在這時傳來眾人的驚呼。
其中還參雜著解決完事情下班休息，在路上碰見而一起前來找日野瑛太的藍染惣右介三人。
日野瑛太：這操蛋的預感……
日野瑛太低下頭，果然就見自己越見透明的身體，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
他的時間不多，所以他直接看向已經跑到他身邊的藍染惣右介三人。
「嘛，我的情況惣右介也清楚，就拜託你稍微和他們解釋一下，別讓大家替我擔心了。」頓了一下，他笑著摸摸藍染惣右介的頭，「別太怪他們，是我執意要替十四郎治療的，我以為我不會離開的……」說到最後都帶了幾分惆悵。
藍染惣右介抿了抿唇，雖有些不甘，最後還是說：「如果這是哥哥希望的。」
日野瑛太笑了笑，又抱了抱市丸銀和松本亂菊。
「你們都要好好的，可別輕易死了啊。」
然後又看向朽木白哉一行人，難得掛起了燦爛的笑：「嘛，大家好好保重，別太擔心我。」
在最後消散之際，輕輕地說出最後的話語。
「這段時間謝謝你們了，我很喜歡大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