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六章 輕鬆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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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9-07
第兩百四十六章 輕鬆消滅


如果簡單的以智商數值對人類進行劃分。


毫無疑問,端木笙正屬於天才那一邊。

而且,還是那種優秀的敏銳感知者。

換個角度而言,這種人對於世界所造成的危害,也更大、更甚。

在這個世界上,錢,無疑是人類發明最好,也是最邪惡的產物之一。

它能買到許多你意想不到的東西。

其中,就包括人類的性命。

這個世界上的人,實在太多了。

用金錢換取的奴隸,將之當作小白鼠一樣肆意消耗。這在他看來,其實是相當必要的過程。

首先,這會大大縮短實驗所需的時間。

其次,更有可能在這個過程中。發現一些在普通生物身上,無法得到的變異過程。

畢竟,普通生物與人類相比。對於環境地適應、免疫能力。都要強悍得多。許多為它們所適用的規則,若是放在人類身上,最後的結果,只會是以人類死亡而告終。

比如:老鼠能夠依靠啃吃垃圾過活。

人類行嗎?

端木笙需要的僅僅只是吸血鬼那奇妙的身體特質,以及傳說中各種各樣的特殊能力罷了。

利用吞噬細胞,對吸血鬼細胞的微小部分進行融合能否得出一種新的生命體呢?

試驗的結果。令他大為振奮。

從培養皿的營養液中,誕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生命。

它能夠在最短地時間里,以無法想象的速度吞噬一切營養物,供應並且維持本體的需求。並且,細胞的分裂次數,也達到了極其可怕的地步。

這與他的要求完全相同。

只要有充足的能量供應,細胞便可永遠生存。

利用這樣地細胞對人類身體進行改進。完全可以達到自己夢寐以求的長生。

有能量,便可永遠存活。

但是這種能量的消耗速度,實在太過於恐怖。以至於普通的日常進食,也遠遠無法滿足它的正常揮發。

供應能量地方法,其實有很多種。

但是任何一種都不是端木笙所想要地。

他可不願意在身上隨時插上無數的營養輸入管,將自己徹頭徹尾變成一個肉體與機械混合地怪物。

就這樣,所有的研究,再次回到了開始的起點。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反復的試驗究竟進行了多久?

他只知道,自己一呆便是數年.....

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忽然發現利用兩種細胞融合而成的生命體,在培養皿中竟然產生了極其微妙的變化。

若以分鐘為單位,它們所需的能量供應,已經隱隱有所縮減。

這絕對是一個震撼性的發現。

那段時間他彷彿瘋了一般死死盯守在顯微鏡前。就好像一頭饑渴多時,猛然發現一點點食物蹤跡,卻不得不強壓下內心衝動,只能默默忍受等待時機的野獸。

一個月過去了,細胞的變化,也隨著時間推移慢慢產生。

能量的供需,的確有所減少。

只不過,這樣的改變,幅度實在小得令人難以接受。甚至,可以用微乎其微來形容。

但是不管怎麼樣,細胞對於營養物的要求程度的確正在縮減。

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端木笙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

他只能將之簡單地歸屬於細胞的自我調節。

是一種對環境的強行適應能力。

所有地球生物,都會在這一法則下,根據環境因素改變著自己的生活方式。

細胞,是否也屬其中之一?

這樣的發現,對端木笙來說,絕對是前所未有的震撼。

他忽然有些明白自己走進了研究的誤區。

最強悍的細胞,絕對不可能在實驗室中獲取。

它只會誕生在外界。

誕生在有著更多競爭,環境更為殘酷的世間。

卡巴內即將造成的末日世界是最好地試驗場。

聽到這里。我對端木笙的計劃,已經有了一個完整的概念。

「簡單來說,便是你將這個末世當成一個新的物種試驗場。從中培育著自己所需要的,能夠永遠延續生命地強化細胞。」

「沒錯!」

端木笙的回答,絲毫沒有想象中應有的羞慚與愧色:「當時大清的人類數量,實在太多了。如果試驗成功,不僅可以將之合理縮減,還能迫使剩餘的人類進化。從而以最快地速度產生出新的文明,我自己也能達到理想中的結果,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呢......」

事實上,物競天擇本來就是生物界的鐵律。

端木笙不過是將這一規則,以人類的觀點盡數釋放罷了。

他已經沒有時間再等下去。

人體的生物鐘與新陳代謝,總有枯竭耗盡的那一刻。

雖然,有著最好的養生條件。精神狀態遠比同齡人更加矍爍。

但是他卻知道,自己終有老死的一天。

必須在臨死前,利用進化後的細胞,徹底改變自己的身體。

這就是端木笙的最終目的。也是最為迫切需要實施的一切。

「既然我說完了事情的來由,以及所有的一切秘密。接下來。是不是應該聽聽我的建議呢?」

面色冰冷地的端木笙眼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貪婪:「我需要你,沒有人能夠替代你的位置。只有你,能夠滿足我的要求。作為補償,我會給你一切所想要的東西——」

「哦?」

對這樣的話,我顯然大感意外。

「你是我所見過最為成功的人類進化案例。換句話說,你的細胞,絕對可以轉化成為我所需要的東西——長生不老之藥!」

「呵呵!是嗎?」

我皮肉不笑道。

「世界是我的。也是你的。來吧!我的朋友。和我分享這一切。」

起身踏著碎小卻堅定的步子,面色和藹地端木笙,從房間的另外一端慢慢走來。

枯瘦的手臂上。那一根根緊密糾纏成網狀的淡青色血管,也在被興奮思維刺激下。流淌得無比洶涌血液的推攮間,高高鼓出皮膚表面。成為一片套合其中

的異狀物。

我似乎是被這話所迷惑。

又好似陷入某種思維的誤區。

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那裡。

端木笙的腳步,越發近了。

他很滿意這樣的效果。

剛才的談話中,他悄悄使用了催眠的方式。

這也正是他期盼已久的結局。

從頭至尾,他根本沒有相信過眼前的男人。

更妄論什麼與之分享一切的謊言。

誰會和自己的僕人共同享有最終的果實呢?

權力只有捏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為安全,最為穩妥。

這也正是自己為什麼沒有派出手下將其阻攔的真正原因。

我所需要的,是一個完整的試驗體。而不是一頭支離破碎的殘廢。

自己的東西,當然要珍惜。

催眠,是一種絕妙的手段。

陷入沉睡中的人,會對來自旁邊的威脅產生反應嗎?

哈哈哈哈——

腳步,越來越近。

端木笙的內心充滿了無法言語的興奮、激動、緊張。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失態過。

對方將成為長生不死計劃中,至關重要的一環......

端木笙的口角,隱隱流出一絲略帶透亮的渾濁液體。

任何人在面對誘惑的時候,總有著難以克制的狂喜。

即便是一向沉穩的他也不例外。

數十年的夢想與期盼,終於到了最後的時刻。

如此誘惑,誰能抵擋?

誰可拒絕?

誰又能真正做到心中沒有絲毫激動、緊張?

現在只需將麻醉器重重刺入對方的脖頸,一切都將按照自己的意願徹底實現....

就在端木笙按捺住內心的狂喜,想要將纂緊的麻醉器針尖狠狠插下的一剎那。一股突如其來的龐大之力,死死卡在他那枯瘦的腕際。使得尚未落下的麻醉

器徹底定在了半空。

「話沒說完就要動手,未免也太性急了吧?」

我的左手,牢牢抓住老者地右腕,一雙大而深邃的黑色眼眸里放射出的,滿是嘲笑與譏諷的意味。

「你....你不是.....這怎麼可能?你明明已經.....」

端木笙那雙被無數細小皺紋團團包裹的狹窄眼縫,已經擴大到了無比劇烈的程度。他的的身體在顫抖。眼中地視線也變得趨於混亂。

我毫不費力將掌中扣緊的手腕,朝著反方向重重壓下。在一陣清脆的骨頭斷裂聲中,右手狠捏成拳。照準無法閃避的端木笙臉上猛然砸去。頓時,"嘭"的一聲,對面那顆蒼老的頭顱,如同一只萎縮乾枯地西瓜,當即被轟成一片散亂不堪的紅白碎屑。

我很清楚,他肯定會幹些什麼。既然知道,就該有預防的準備。

端木笙的頭顱已經在外來力量的打擊下,徹底粉碎成為無數肉團血末,徹底失去主控能力的身軀勉強保持著僵直的站立姿態。加之體內尚未完全壞死神經

下意識地反射,更使得這具胡亂抽搐中的無頭之屍,看上區仿如某種無法被歸類的醜陋生物。

「就這樣嗎....我還以為你會像瘋狂科學家一樣,把自己也改造成為不死之身....」

我搖著頭,將殘屍隨意一踹,略微嘟囔了幾句,便要搜索房間,找尋有用的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發現腳底隔著厚厚的橡膠鞋底,正傳來一種令人相當不舒服的濕潤感。

顯然,自己踩上了一攤液體。

這似乎不太正常。

死者的血液,沒有濺及這一方向。

在這間隨時保持乾燥的屋子裡,也絕對不可能出現積水的情況。

那自己腳下的,會是什麼呢?

下意識地低頭瞟了一眼.....頓時,目光彷彿被強效粘劑固定住一般,死死鎖在了這一方向。

那是一團黃色的黏液。

混濁。

暗淡。

在周圍幽藍光線的照耀下,顯出一種類似膠水的濃重稠感。

它們的來源,正是橫躺在地面的屍體。

從脖頸的斷口,正飛快溢生出大團晶亮的濃液。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傷口附近肉體的迅速縮減。

似乎躺在地上的根本不是什麼以蛋白質為主構成的人類軀體。

而是一塊人類形狀,溶解並且揮發的巨大冰塊。

不僅僅是屍體,甚至就連那些從頭部爆開,散落在房間各處的碎小肉屑,也已經融化成為一攤攤半凝固狀態的黃液。它們就好像是被某種肉眼無法察覺的引力所吸附著,朝向地面屍身的所在慢慢集聚著。

我連退幾步,全神貫注地望著地面已經聚匯在一起,互相膠著在一起的渾濁濃液。

顯然,對方早已經將自己改造。

一團足球般大小的黃濃液體,從地面厚集的部分慢慢高凸出來。

十分鐘後,一個表面呈淡灰色的人形,已經清楚地站立在房間中央。

「呼——呼呼——」

復生的端木笙仍舊還是那麼蒼老。

盤據其面部的皺紋,絲毫沒有減少的跡象。

甚至,就連那些從生於頭頂的銀白髮絲,同樣顯得乾枯雜亂。也許是因為剛剛從液體中重生的緣故吧!發絲的梢尖部位,還互相粘連在一起。濕漉漉的,就好像是剛剛從水中撈出一般。

他似乎非常疲倦。

胸口在劇烈地起伏著。

佝僂的雙肩,也在這種強烈的震撼下,以近乎失衡的模樣傾斜著。

面色無比蒼白....即便如此,從他的眼睛里,仍然放射出無法掩飾的仇恨與驚恐。

望著面前剛剛復活的老者。

良久,默默注視這一切的我,幽幽地嘆道:「難道,作為人類,就那麼令你感到無法忍受嗎?」

「哼!哼!哼!你懂什麼!!」

端木笙已經不再喘息。那張曾經扭曲變形的臉上,也漸漸恢復了應有的平靜。只不過,眼中投射出的光芒,仍然充斥著無法容忍的怨毒與猙獰。

「人類的身體,實在太孱弱了。想要變強,就必須加快或者改變自身的進化歷程。甚至,利用一切可能的手段,集中世界上最優秀的基因為我所用。只有這樣,才是未來文明真正的輝煌之路——」

「照你的意思,如果蟑螂比人還要適應環境變化。那就應該在自已體內植入蟑螂的基因?試問,我應該叫你長得像蟑螂的人類?還是長得跟人一樣的蟑螂呢?」

「你.....放肆——簡直不可饒恕!!!」

毫不留情的譏諷之言,顯然大為觸痛了老者內心的傷疤。

滿面憤恨的他顫抖著,艱難地伸出右手,死死指向我:「......本來,我是想要讓你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看來,現在已經沒有這個必要。優秀的基因,

可以重新培養。我絕不容許一個侮辱者存活世間。你,必須為剛剛所說的一切,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說罷。他地喉中猛然發出陣陣令人驚怖的低吼。以及如同骨頭被外力強行掰斷後,發出的清脆裂響。

咯咯咯

在我的目光注視下,伴隨著這種刺耳的聲音。

端木笙的頭顱,開始朝著身後慢慢傾斜。

這絕對是普通人無法想象的可怕場景。

生長在肩膀上的頭顱,竟然會朝著身體的後端急劇彎曲著。最終,其角度,甚至與背部完全垂直。

頸部已經彎曲得活像一條乾枯的老樹根。過度扭曲且已經貼緊背部地頭顱。從正面方向已經看不到任何存在的痕跡。雙肩中央的部分,只剩下一條微微凸起的半圓形頸那些分佈在肌肉表面的皮膚,緊繃得沒有絲毫皺折。甚至,光滑得如同新生嬰兒的表皮般幼嫩、亮白。

一種慘紅色,很快從皮膚的各處飛快溢出。直至將之徹底污染。

肌肉的過度扭曲,引起大量毛細血管斷裂。從中滲透而出的鮮血,也在表皮之下迅速溢開。它們四處奔涌著,狂亂地流淌著。想要從中找到一點點能夠衝出身體地可能破口。卻不想,在皮膚的禁錮下,只能成為其中永遠的囚徒。

我知道,這樣的情況不會持續太久。

他的皮膚已經在過度地彎曲中。被撕扯得太薄了。

就好像一張柔韌的面餅,經過不斷的碾壓、擠按后,只剩下一點點可憐的厚度,賴以維持著這種不牢固的僵持.....

噗——

終於,太過單薄地皮膚。終於在骨節地外凸硬撐下,徹底散碎成為數片互不相連的肉膜。大片浸溢在其下地流血,也如同被撞開閘門的洪水般,朝著巨大的破口四散飛濺開來。

頭斷了。

至少。從正面已經無法看到頭顱的存在。

有的只是頸後一點點僅存的皮肉,勉強維繼著這團重物與身體之間的聯系。它就這樣懸掛在那裡。搖搖晃晃的。大睜的雙眼中,早已變成一片預示著死亡的慘白。

我目不轉睛地盯視著面前尚未變身完畢的無頭之屍。

雖然很想看到最後,但我可不會給敵人機會,反正他在復生時所花的時間,已經足夠我已經將房間內該拿走的全拿走了。

將白磷燃燒手榴彈和鋁熱燃燒手榴彈從手錶內各拿兩顆出來,拉開插銷並一一丟到端木笙身上和腳下.....

數秒後,端木笙親身感受到被地獄之火沾染到持續燃燒,直至燒穿皮膚和肌肉,以及骨骼的痛苦時....發出了凄厲的慘叫......

當慘叫聲,終於在陰暗房間的各個角落慢慢平復的時候,端木笙也徹底消失在這世間。只有那一縷充斥了無法洗凈血腥的氣息,如同幽靈一般,默默地來回飄蕩著。

端木笙站立的地方就連骨頭也沒能剩下,只剩下一灘粘稠的漿液。

那顏色,似血、似水、又好似某種令人惡心的分泌物....

改造後的端木笙或許有強大得過分的實力,但卻沒有多少實戰經驗。

居然在敵人的面前,露出自己毫無抗拒之力的模樣。

讓我忽然湧起一種真是聰明一世白癡一時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