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話．早餐
本章節 2089 字
更新於: 2024-08-07
從深邃的夢境中醒來，五官的感受跟著甦醒。肌膚接觸空氣中冷徹之寒，身體就靠向溫暖的旁側。吸進肺部的空氣，飄盪淡淡且樸素的幽香，是猶如草本的自然味道。睡眼惺忪地瞇起眼睛，確認身邊的是哥哥後，便肆無忌憚地摟抱著對方。
保持半睡半醒的朦朧感，我感受彼鄰的體溫，安心地闔上雙目淺眠。頃刻，相依共眠的哥哥，移開我環抱著他的手，悄然地翻身起床。溫熱驟然散去，使我不禁打了個寒噤。長指把我瀏海捲起，暖和的大手貼上我的額頭。
「幸好，終於退熱了。」在嘴邊吐出宛如風的呢喃，富透明感的嗓音輕擦耳畔。
抗拒睡魔的誘惑，我抬起眼珠揉了揉眼角。模糊的視線浮現出所繫之人，心頭立時溢出莫名的騷動。或許昨天睡的時間過久，令我感到更疲倦。我起來伸了一下懶腰，與哥哥相對而笑。一腦兒地趴在他的雙腿上，我環抱其腰間。撒嬌地在他胸膛上磨蹭，完全提不起移動的意欲。
「快點去梳洗，今天還要上學啊。」哥哥一邊撫著我的頭髮，一邊勾起無奈的笑容說道。
「好吧！」我抿了一下嘴巴，便揚起笑容點頭回應。
語畢，我便踏著輕快的小碎步前往浴室。把要替換的校服，放在置於附近的籐籃內。走近晶亮的琉璃之鏡，映照出我非常糟糕的一面。我的皮膚暗啞無光、像是睡昏腦袋般混亂的頭髮、嘴角殘留唾液的痕跡……真丟臉，剛才哥哥卻若無其事啊！
在刷牙這種比較空檔的時間中，我帶著滿口的泡沫蹲在浴缸旁，努力地把熱水將之注滿。不一會兒，浴室就充斥白茫茫的水蒸汽，平滑的鏡面亦跟著起霧了。雪白的泡泡是水果糖的香氣，甜膩地滿溢於水平線上。
舉步走進那如熱湯的浴缸內，我一面洗滌著自己的長髮，一面思索昨天的光景。未有假手於人，哥哥親力親為地照顧、看護臥病床上的我，更甚的他脫掉我的睡裙，還替我拭淨身體，輕柔地撫摸……假如不是被同學們打擾，我們會怎樣呢？
對於自己異色的思想，實有在點不好意思。我光想像被撫摸的觸感，就不禁以雙手托著羞燙的臉頰，滿載的熾烈就在心室燃燒。使勁地洗擦四肢，以求掩飾自我。骯髒感漸漸從身上褪去，我才滿意地離開浴缸。
用浴巾盤起濕漉漉的長髮，我把身體擦乾便直接換上校服。懷著雀躍的心情，將門扇推開之瞬間，朝陽升起發出閃耀的光芒，將昏暗的一室照亮。全身石化地佇立，我張大圓滾滾的眼睛，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情景。
撇開那個正在裝可愛、拋媚眼的侍女不管，與之對視是我親愛的哥哥。他把手持之物遞上前，用那張晶瑩且自然的美貌，勾畫出彷如天使似的神聖微笑，可惜全數也不是予以我。
相較於滿腔的醋勁，隨空氣湧入鼻腔，那倒人胃口的藥湯味，及刺鼻的異味令我更為在意。把視線移向哥哥身上，他如常穿著校服，只是外加了一條樸實的圍裙。而他手持的托盤上，放著兩個如若湯碗般大的盛器。
難道哥哥親自下廚？一時間，實在不知應該高興還是難過……我遲疑地站在一角，停滯的思維無法為自己找到出路。
「啊，清水小姐出來了！」侍女表情僵硬地向我伸手，用猶如得救了的感動語氣呼叫，哥哥亦聞聲望過來。
剎那有如乾天打雷，我反射地往後退，死命地瞪著那正要落跑的侍女，內心暗地裡詛咒她。把手上的托盤放在飯桌，哥哥保持燦爛的笑容靠近。
「來，我已幫你準備了早餐和藥。」他一面替我擦乾髮絲，一面領我到飯桌前。
硬著頭皮地坐下，我神色凝重地盯著托盤內之物。發出藥草味的那碗是藥湯，昨天已經嚐過，是勉強能接受的範圍。只是另一碗……接近溢出的迷之黑漿糊，到底算是什麼東西？怪異的味道正從中散發！
「這是我特意煮給你吃，加入了很多有營養的材料呢！」哥哥纖巧的手拍在我的肩上，偏著頭地輕語。
隨即他把那如同泥巴的「食物」，送到我的嘴前。哥哥最不擅長的就是烹飪，為了人生安全設想，平常都是由我一手包辦。現在必需想法子！我的身體才剛痊癒，實在沒法子抵受那致命的味道。
「張開口，我餵你吃。」哥哥的聲音如昔溫柔，同時又像是魔鬼的耳語，讓我感到可怕。「乖乖吃完，放學後就和你一起去吃蛋糕。」
「這、這個……我還是先喝藥湯！」迴避哥哥迷人的眼神，我聲音抖擻地說道。
不自然地把臉轉開，只想要遠離那詭異的漿汁。接著我不換氣地猛灌藥湯，連淚水也跟著冒出來，唯願能多少抵住空腹感。用手背把嘴角的痕跡拭去，我大口大口地喘息。如今只要婉拒進食就可以了！
「這——」
「少爺、小姐，要上學去了。」富磁性的嗓子，硬生生地把我的話打斷。
這聲音的主人——裴爾桀，一副恭謹的模樣，無聲無息地邁進。我瞥了他的臉一眼，便陷入思潮中。昨天他和上官逸親暱地並肩而行，原以為那變態叫他帶路，借探病為名來找我的哥哥，可是最終他也沒有露面。
難道是上官逸已經轉移目標？想到這一點，我即時喜上眉梢。如果成功綴合他和裴爾桀，就可除去染指哥哥的二人了！
「我先幫你把這……『食物』放在瓶中，以便帶回校內繼續用餐。」裴爾桀勾起險惡的微笑揚聲。進而他把倒進那毒水的瓶子，以取巧的方法塞到我手上。可惜在哥哥面前，我怎能拒絕啊！唯有勉為其難地將之放入背包內，希望回到學校找機會扔棄。
隨裴爾桀走到後花園，我挽著哥哥的手臂發呆，要如何處理那不能食用的「食物」較佳？無聊地東張西望，視線停在前方的白迅和裴爾桀身上。其實他們二人都蠻合襯嘛……此時我突然靈光一閃，握著那可怕的毒瓶。或許我能利用這東西，令礙事者對哥哥卻步！
保持半睡半醒的朦朧感，我感受彼鄰的體溫，安心地闔上雙目淺眠。頃刻，相依共眠的哥哥，移開我環抱著他的手，悄然地翻身起床。溫熱驟然散去，使我不禁打了個寒噤。長指把我瀏海捲起，暖和的大手貼上我的額頭。
「幸好，終於退熱了。」在嘴邊吐出宛如風的呢喃，富透明感的嗓音輕擦耳畔。
抗拒睡魔的誘惑，我抬起眼珠揉了揉眼角。模糊的視線浮現出所繫之人，心頭立時溢出莫名的騷動。或許昨天睡的時間過久，令我感到更疲倦。我起來伸了一下懶腰，與哥哥相對而笑。一腦兒地趴在他的雙腿上，我環抱其腰間。撒嬌地在他胸膛上磨蹭，完全提不起移動的意欲。
「快點去梳洗，今天還要上學啊。」哥哥一邊撫著我的頭髮，一邊勾起無奈的笑容說道。
「好吧！」我抿了一下嘴巴，便揚起笑容點頭回應。
語畢，我便踏著輕快的小碎步前往浴室。把要替換的校服，放在置於附近的籐籃內。走近晶亮的琉璃之鏡，映照出我非常糟糕的一面。我的皮膚暗啞無光、像是睡昏腦袋般混亂的頭髮、嘴角殘留唾液的痕跡……真丟臉，剛才哥哥卻若無其事啊！
在刷牙這種比較空檔的時間中，我帶著滿口的泡沫蹲在浴缸旁，努力地把熱水將之注滿。不一會兒，浴室就充斥白茫茫的水蒸汽，平滑的鏡面亦跟著起霧了。雪白的泡泡是水果糖的香氣，甜膩地滿溢於水平線上。
舉步走進那如熱湯的浴缸內，我一面洗滌著自己的長髮，一面思索昨天的光景。未有假手於人，哥哥親力親為地照顧、看護臥病床上的我，更甚的他脫掉我的睡裙，還替我拭淨身體，輕柔地撫摸……假如不是被同學們打擾，我們會怎樣呢？
對於自己異色的思想，實有在點不好意思。我光想像被撫摸的觸感，就不禁以雙手托著羞燙的臉頰，滿載的熾烈就在心室燃燒。使勁地洗擦四肢，以求掩飾自我。骯髒感漸漸從身上褪去，我才滿意地離開浴缸。
用浴巾盤起濕漉漉的長髮，我把身體擦乾便直接換上校服。懷著雀躍的心情，將門扇推開之瞬間，朝陽升起發出閃耀的光芒，將昏暗的一室照亮。全身石化地佇立，我張大圓滾滾的眼睛，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情景。
撇開那個正在裝可愛、拋媚眼的侍女不管，與之對視是我親愛的哥哥。他把手持之物遞上前，用那張晶瑩且自然的美貌，勾畫出彷如天使似的神聖微笑，可惜全數也不是予以我。
相較於滿腔的醋勁，隨空氣湧入鼻腔，那倒人胃口的藥湯味，及刺鼻的異味令我更為在意。把視線移向哥哥身上，他如常穿著校服，只是外加了一條樸實的圍裙。而他手持的托盤上，放著兩個如若湯碗般大的盛器。
難道哥哥親自下廚？一時間，實在不知應該高興還是難過……我遲疑地站在一角，停滯的思維無法為自己找到出路。
「啊，清水小姐出來了！」侍女表情僵硬地向我伸手，用猶如得救了的感動語氣呼叫，哥哥亦聞聲望過來。
剎那有如乾天打雷，我反射地往後退，死命地瞪著那正要落跑的侍女，內心暗地裡詛咒她。把手上的托盤放在飯桌，哥哥保持燦爛的笑容靠近。
「來，我已幫你準備了早餐和藥。」他一面替我擦乾髮絲，一面領我到飯桌前。
硬著頭皮地坐下，我神色凝重地盯著托盤內之物。發出藥草味的那碗是藥湯，昨天已經嚐過，是勉強能接受的範圍。只是另一碗……接近溢出的迷之黑漿糊，到底算是什麼東西？怪異的味道正從中散發！
「這是我特意煮給你吃，加入了很多有營養的材料呢！」哥哥纖巧的手拍在我的肩上，偏著頭地輕語。
隨即他把那如同泥巴的「食物」，送到我的嘴前。哥哥最不擅長的就是烹飪，為了人生安全設想，平常都是由我一手包辦。現在必需想法子！我的身體才剛痊癒，實在沒法子抵受那致命的味道。
「張開口，我餵你吃。」哥哥的聲音如昔溫柔，同時又像是魔鬼的耳語，讓我感到可怕。「乖乖吃完，放學後就和你一起去吃蛋糕。」
「這、這個……我還是先喝藥湯！」迴避哥哥迷人的眼神，我聲音抖擻地說道。
不自然地把臉轉開，只想要遠離那詭異的漿汁。接著我不換氣地猛灌藥湯，連淚水也跟著冒出來，唯願能多少抵住空腹感。用手背把嘴角的痕跡拭去，我大口大口地喘息。如今只要婉拒進食就可以了！
「這——」
「少爺、小姐，要上學去了。」富磁性的嗓子，硬生生地把我的話打斷。
這聲音的主人——裴爾桀，一副恭謹的模樣，無聲無息地邁進。我瞥了他的臉一眼，便陷入思潮中。昨天他和上官逸親暱地並肩而行，原以為那變態叫他帶路，借探病為名來找我的哥哥，可是最終他也沒有露面。
難道是上官逸已經轉移目標？想到這一點，我即時喜上眉梢。如果成功綴合他和裴爾桀，就可除去染指哥哥的二人了！
「我先幫你把這……『食物』放在瓶中，以便帶回校內繼續用餐。」裴爾桀勾起險惡的微笑揚聲。進而他把倒進那毒水的瓶子，以取巧的方法塞到我手上。可惜在哥哥面前，我怎能拒絕啊！唯有勉為其難地將之放入背包內，希望回到學校找機會扔棄。
隨裴爾桀走到後花園，我挽著哥哥的手臂發呆，要如何處理那不能食用的「食物」較佳？無聊地東張西望，視線停在前方的白迅和裴爾桀身上。其實他們二人都蠻合襯嘛……此時我突然靈光一閃，握著那可怕的毒瓶。或許我能利用這東西，令礙事者對哥哥卻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