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話．生病（下）
本章節 2143 字
更新於: 2024-08-07
眩目的光華收窄，天空漸漸染上一片橘紅。洋溢溫暖氣息的落日之光，為敞大的房間添上迷夢般的氣氛。現在是秋季時份，這棟位於深郊的別墅，平均溫度偏低。和哥哥一起坐在雪白的床舖上，我倚坐在床背的枕頭上，軀體陷入那份柔軟中。
靠近我身邊的哥哥，他以細膩的動作，替我褪去弄髒的睡裙。即使腦袋依然昏眩，可是有別於今晨的病熱，體內不自然地散發羞澀的微溫。雙手拉起被單的一角，交疊懷抱於胸前。我滿臉通紅地垂低頭，縷縷金啡色的長髮披散下來。
被子未有包裹全身，裸肌接觸微薄的冷凍氣息，體溫卻不斷攀升。凝望半闔上眼簾的哥哥，那幼長的睫毛，及晶亮的雙瞳被夕陽照亮，彷似水底金砂的閃爍迷幻。他撩撥額角稍長的瀏海，雪白的臉蛋彷彿抹上胭脂，染成淡淡的嫣紅。
身心透出熾烈的溫度，沉滯的時間帶來陣陣緊張感。我想出言叫止哥哥，可是喉嚨像是被火燒的痛疼，唯有盡量避免發聲。拖拉著被單，我伸出手拉了一下他的衣角。隨即他把臉轉過來，背對微弱且柔和的金光，揚起了一抹比天使更要溫和的微笑。
哥哥輕巧地提起我的小手，讓我倆牽繫在一起。額頭互相觸碰，淺薄的鼻息呼到我的臉龐上，加速了胸口的鼓動。
「還是有點熱……抹過身就休息吧。」他用軟軟的語調在我耳邊低喃，接著突然親了我的鼻尖一下，令我的臉蛋霎時間發熱脹紅。
惡作劇似的對我眨動雙眼，然後哥哥便收回視線。把手伸進小櫃上的盆子內，他用如同鋼琴家般的長指，擰走毛巾多餘的水份。旋即他助我調整坐姿，伸出雪白的長指輕撫我的臉頰，並用溼濕的毛巾輕柔地拭抹。
隔著毛巾的輕撫往下移，觸及敏感的脖子、乏力的四肢，及剛才沾上藥湯的裸肩。似有幻無的撫掃，讓我呼吸加快，全身感到異常燙熱。
「哥哥、不用……了……」我把聲音擠出，勉強地串成句子。
縱使哥哥就是我的唯一，從今直到將來亦不會變改……但是要被他認真的目光，注視裸露身軀的我，實在是不好意思啊！神經一下子拉緊，我往背部的枕間後移。不自覺地抓緊被子，緊張的情緒波動，從我正在施力的指間流露出來。
我倆四目雙投，哥哥的眸子依舊漂亮，像是看透我的一切般清徹。把用過的毛巾重新洗滌，之後他便用陰柔之力，徐徐壞將我抓在胸前的被子拉開，令未經日曬的雪肌裸露在空氣中。
有點膽怯地望向哥哥，他亦因猶豫而動作遲緩下來。他觸及我在抖擻的手，指尖間有些微寒。我嚇然地閉目縮身，他的軟唇印上我前額。握起我手的長指猶如絲絹的柔滑，指尖順著那落在胸口間的頭髮滑落，令我不自覺地發出低沉的悶哼。
身體慢慢平躺下來，我舉起雙手環抱哥哥的脖子。想要親吻他，只是更擔心帶病的自己，會把病菌傳染到他身上－－忽然，熱鬧的聲浪在室中迴響，把原本寧靜且暖熱的氣氛，全數搗毀殆盡。
亂七八糟的說話聲始起彼落，哥哥比我更快恢復反應，替迷迷糊糊的我穿上乾淨的睡裙。同時間，於上落的樓梯口，出現了一張張熟悉的臉孔，是我們班上的同學們。而為首走最前的那位，就是離場不久的白迅。事情總是來得如此巧合，令我有種被他耍玩的感覺……
「瞳，身體好了點沒？這是今天的筆記給你呢！還有大家的一點心意。」
首先走過來的，是李芷婷及班中其他的女同學。她們先向哥哥點頭問好，然後遞上幾本不同科目的筆記，而還有些鮮花、水果等物品，由男同學拿著。接受大家予以的好意，這首次感受到同學之間的溫暖，讓我強忍喉嚨的乾痛，連聲出言道謝。
白迅臉龐上毫無表情，往我們身上投下奇異的目光。相較於同學們的熱烈，他則是如同冰塊似的冷漠。我按著發痛的頭顱，用眼角的餘光望向接近中的人群，很神奇地上官逸沒有跟隨而來。無意間，我竟然正巧對上白迅稠密的視線，還好像萬能膠般把我緊緊地黏上。
這時其他同學也一湧面上，其他同學還把大床團團包圍，吵雜的情況好比走到菜市場。當中某位男同學一邊帶著微笑，一邊拿起茶壺靠近。
「瞳同學要不要喝水？我來幫你倒！」
「不！吃我帶來的水果吧！」另一位男同學把前者推開，更是向我迫近。
「不不不！要我這－－」
接下來，其他男同學更爭先恐後地向我推進，看起來根本沒有探病應有的樣子。目睹此境，白迅即時發出微弱的竊笑聲，傳到我耳內格外尖銳。他以一貫優雅華貴的動作，故意地挑選坐在哥哥身旁，眼睛卻是直直地盯著我。
白迅的片唇開開闔闔，在哥哥耳邊低聲耳語。究竟他正說什麼鬼話，令哥哥的臉色越來越差呢？
「你們是時候回家了吧？」隨即哥哥一手把我擁在懷中，和顏悅色消失，更用有如地獄中傳出的聲音吐言。
聞聲，在場大夥兒的昏亂止下來，還尷尬地面面相覷。看來他們終於想起原本的來意，大家向我留下「早日康復」之類的說話後，眾人便向我們道別一併離開。而一直閒著無事的白迅，如若戲院散場，聳聳肩便逕自離開。
如此一來，哥哥和我的小窩，也再次獲得安寧。我的嘴角不禁揚起，頭昏腦脹的感覺也好像不見了。愉悅地倚靠著身邊人，正當我欲抱著他的手臂入眠之際，他撥開我的瀏海，用大手貼著我的額頭量體溫。
「幸好終於退熱了。」他露出安心的微笑站起，撫摸我的頭頂。「我去拿粥給你，先別睡啊！」
聽著哥哥再三叮囑，我大力地點點頭，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外。或許偶然的小病，也是頗快樂的事。
拖著逐漸恢復的身軀，走到光滑的大窗前，眺望雨後的世界。橘紅的天際混和了些微的紫紅，草坪上的水珠在餘暉映照下，如同佈滿鑽石碎片般閃亮，形成一幅自然的風景畫。此時在花園一角的涼亭中，有兩個人並肩走出，分別是裴爾桀和上官逸。
靠近我身邊的哥哥，他以細膩的動作，替我褪去弄髒的睡裙。即使腦袋依然昏眩，可是有別於今晨的病熱，體內不自然地散發羞澀的微溫。雙手拉起被單的一角，交疊懷抱於胸前。我滿臉通紅地垂低頭，縷縷金啡色的長髮披散下來。
被子未有包裹全身，裸肌接觸微薄的冷凍氣息，體溫卻不斷攀升。凝望半闔上眼簾的哥哥，那幼長的睫毛，及晶亮的雙瞳被夕陽照亮，彷似水底金砂的閃爍迷幻。他撩撥額角稍長的瀏海，雪白的臉蛋彷彿抹上胭脂，染成淡淡的嫣紅。
身心透出熾烈的溫度，沉滯的時間帶來陣陣緊張感。我想出言叫止哥哥，可是喉嚨像是被火燒的痛疼，唯有盡量避免發聲。拖拉著被單，我伸出手拉了一下他的衣角。隨即他把臉轉過來，背對微弱且柔和的金光，揚起了一抹比天使更要溫和的微笑。
哥哥輕巧地提起我的小手，讓我倆牽繫在一起。額頭互相觸碰，淺薄的鼻息呼到我的臉龐上，加速了胸口的鼓動。
「還是有點熱……抹過身就休息吧。」他用軟軟的語調在我耳邊低喃，接著突然親了我的鼻尖一下，令我的臉蛋霎時間發熱脹紅。
惡作劇似的對我眨動雙眼，然後哥哥便收回視線。把手伸進小櫃上的盆子內，他用如同鋼琴家般的長指，擰走毛巾多餘的水份。旋即他助我調整坐姿，伸出雪白的長指輕撫我的臉頰，並用溼濕的毛巾輕柔地拭抹。
隔著毛巾的輕撫往下移，觸及敏感的脖子、乏力的四肢，及剛才沾上藥湯的裸肩。似有幻無的撫掃，讓我呼吸加快，全身感到異常燙熱。
「哥哥、不用……了……」我把聲音擠出，勉強地串成句子。
縱使哥哥就是我的唯一，從今直到將來亦不會變改……但是要被他認真的目光，注視裸露身軀的我，實在是不好意思啊！神經一下子拉緊，我往背部的枕間後移。不自覺地抓緊被子，緊張的情緒波動，從我正在施力的指間流露出來。
我倆四目雙投，哥哥的眸子依舊漂亮，像是看透我的一切般清徹。把用過的毛巾重新洗滌，之後他便用陰柔之力，徐徐壞將我抓在胸前的被子拉開，令未經日曬的雪肌裸露在空氣中。
有點膽怯地望向哥哥，他亦因猶豫而動作遲緩下來。他觸及我在抖擻的手，指尖間有些微寒。我嚇然地閉目縮身，他的軟唇印上我前額。握起我手的長指猶如絲絹的柔滑，指尖順著那落在胸口間的頭髮滑落，令我不自覺地發出低沉的悶哼。
身體慢慢平躺下來，我舉起雙手環抱哥哥的脖子。想要親吻他，只是更擔心帶病的自己，會把病菌傳染到他身上－－忽然，熱鬧的聲浪在室中迴響，把原本寧靜且暖熱的氣氛，全數搗毀殆盡。
亂七八糟的說話聲始起彼落，哥哥比我更快恢復反應，替迷迷糊糊的我穿上乾淨的睡裙。同時間，於上落的樓梯口，出現了一張張熟悉的臉孔，是我們班上的同學們。而為首走最前的那位，就是離場不久的白迅。事情總是來得如此巧合，令我有種被他耍玩的感覺……
「瞳，身體好了點沒？這是今天的筆記給你呢！還有大家的一點心意。」
首先走過來的，是李芷婷及班中其他的女同學。她們先向哥哥點頭問好，然後遞上幾本不同科目的筆記，而還有些鮮花、水果等物品，由男同學拿著。接受大家予以的好意，這首次感受到同學之間的溫暖，讓我強忍喉嚨的乾痛，連聲出言道謝。
白迅臉龐上毫無表情，往我們身上投下奇異的目光。相較於同學們的熱烈，他則是如同冰塊似的冷漠。我按著發痛的頭顱，用眼角的餘光望向接近中的人群，很神奇地上官逸沒有跟隨而來。無意間，我竟然正巧對上白迅稠密的視線，還好像萬能膠般把我緊緊地黏上。
這時其他同學也一湧面上，其他同學還把大床團團包圍，吵雜的情況好比走到菜市場。當中某位男同學一邊帶著微笑，一邊拿起茶壺靠近。
「瞳同學要不要喝水？我來幫你倒！」
「不！吃我帶來的水果吧！」另一位男同學把前者推開，更是向我迫近。
「不不不！要我這－－」
接下來，其他男同學更爭先恐後地向我推進，看起來根本沒有探病應有的樣子。目睹此境，白迅即時發出微弱的竊笑聲，傳到我耳內格外尖銳。他以一貫優雅華貴的動作，故意地挑選坐在哥哥身旁，眼睛卻是直直地盯著我。
白迅的片唇開開闔闔，在哥哥耳邊低聲耳語。究竟他正說什麼鬼話，令哥哥的臉色越來越差呢？
「你們是時候回家了吧？」隨即哥哥一手把我擁在懷中，和顏悅色消失，更用有如地獄中傳出的聲音吐言。
聞聲，在場大夥兒的昏亂止下來，還尷尬地面面相覷。看來他們終於想起原本的來意，大家向我留下「早日康復」之類的說話後，眾人便向我們道別一併離開。而一直閒著無事的白迅，如若戲院散場，聳聳肩便逕自離開。
如此一來，哥哥和我的小窩，也再次獲得安寧。我的嘴角不禁揚起，頭昏腦脹的感覺也好像不見了。愉悅地倚靠著身邊人，正當我欲抱著他的手臂入眠之際，他撥開我的瀏海，用大手貼著我的額頭量體溫。
「幸好終於退熱了。」他露出安心的微笑站起，撫摸我的頭頂。「我去拿粥給你，先別睡啊！」
聽著哥哥再三叮囑，我大力地點點頭，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外。或許偶然的小病，也是頗快樂的事。
拖著逐漸恢復的身軀，走到光滑的大窗前，眺望雨後的世界。橘紅的天際混和了些微的紫紅，草坪上的水珠在餘暉映照下，如同佈滿鑽石碎片般閃亮，形成一幅自然的風景畫。此時在花園一角的涼亭中，有兩個人並肩走出，分別是裴爾桀和上官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