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話．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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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8-03
你是鏡中的我；我是鏡中的你。相似的二人，不同的存在。無法逆轉的時間，慢慢將二人改變；不能遏止的成長，漸漸把我們分開。明明就在身旁，為何會感到距離越來越遠？
黑漆漆的晚空，夜半無光，只有零星的路燈。走在凹凸不平的村路，哥哥以輕巧的腳步行走。他小心翼翼地將我抱起，我則以手環住他的頸部。自幼體弱多病的哥哥，身型屬於纖瘦。他仍願意抱著我走，讓我心中生出甜絲絲的感覺。
可惜今天發生的惡夢，令我不能忘記。我的初吻，已經永久從我身上消失。害我一路上，總是有意無意地擦拭著自己的唇。次數之多，令哥哥也留意到啦！將頭部倚在他的脖子旁，嗅到淡淡洗髮精的香味，熟識的味道讓我感到安心。如若在不幸中走出來，內心熱烘烘的，真是很幸福呢……如果沒有身後的某人。
在一米距離外，跟著一名比哥哥更高的傢伙－－裴爾桀。金色的頭髮下，是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龐。在昏黃的燈光下，黑碧璽般的瞳仁，透露出他現在的心情。就是對於成為我的「男僕」，而陷入極度不爽的狀況中。
即使心情不好，裴爾桀還是沒有放下手上的工作。他雙手皆拿滿大大小小的袋子。分別是提著兩個蛋糕；挽著一個女裝的手提袋；還有些是今晚料理用的肉品及蔬菜。這樣子看來只像是，幫逛街的女友提著「戰利品」吧？都不是很過份啦！比起他和白迅所做的劣行，我實在是太仁慈了。
會產生如今的情況，除了因白迅輸了給我外，最大的原因是剛才出現的「某人」。
於半小時前，佇立在蛋糕店外的，是一名有著灰色頭髮的男人。他是一名身材高瘦，身上散發出如若冰雹的冷漠感。從他那雙藍色的瞳孔間，無法猜出他的心情。不過他那張臉，讓人感到有些眼熟。
後來從對話中，才得知他是白迅的父親。雖然他的意圖不明，但在其指示下，裴爾桀勉強地接受，成為我的「男僕」。
「你們是否太親暱啊？」裴爾桀低聲吐糟。
對於他如此發言，雖然哥哥沒有反駁，但從神色中，好像夾雜了一絲不安定與動搖。我抬高頭，越過哥哥的肩膀，生氣地瞪著他。
「我命令你，回到家之前不許說話。」
語畢，我再盯著裴爾桀。縱使他不服氣地板起臉來，但還是立即乖乖地閉嘴，只是把臉別到一旁。我嘿嘿地笑了一會，他則莫名其妙地瞄向我。不想多作理會，免得發生麻煩，我便再次回復懶洋洋的姿勢。倚靠在哥哥的臂膀上，我不知不覺間就開始打瞌睡了。
矇矓的意識中，浮現出瑣碎的畫面。所有片段，皆是與哥哥一起時的畫面。例如從何時開始他長得比我高；從何時開始他的手比我大；從何時開始他不再與我共眠。我們的距離像是變得很遙遠。緊貼著他的背影，內心中出現一份不能明白的悸動。
我不清楚，也不懂得，但開不了口發問。猶如渴求停留於正在消逝的夢境，願能夠一同留待在永久的虛幻中。
「睡著了嗎？」透明感的嗓音傳入耳膜中，這是我最喜歡的聲音。
揉揉眼睛，發現已經回到家中。室內一片寂靜的黑暗，卻未見有亮起燈火。所以爸爸並未回家？對此我深感疑惑及擔憂。將手指貼近唇邊，低頭沉思，掉落於苦惱之海中。唉，一會要如何向爸爸解釋裴爾桀的事才妥當？
得知我已經清醒，哥哥便蹲下把我放在床上，全身平躺。接著他把茶几上的小燈亮起，有如虛無中的一縷希望，稍微令我安心。
彼此凝視對方的眼簾，仿似看穿我的內心般，以溫暖的手放在我的手背上。那雙如若貓眼石的瞳孔，散發出柔和的神色。從簡單的動作中，已經充分地感受其心意。
「爸爸有要事辦，今晚不會回家。」他帶著淺薄的微笑輕聲細語。「還有，『那傢伙』剛才回去了。」
「那傢伙」？聽到這個名詞後，我稍微愣住。然後左顧右盼，才發現我的「男僕」不知所蹤。這樣子算是什麼職業道德啊？惡劣的傢伙，果然連丁點誠信也很有問題！原本我還想要他幫忙做家務，好讓哥哥能靜心養病……
這時哥哥發出陣陣的輕笑聲，用手撫摸我氣鼓鼓的臉頰。他的手指略帶男性獨有的粗糙，卻仍是偏向柔滑的觸感。我喜歡這凝聚指尖的暖意，睜大眼睛凝望著哥哥。他卻好像忽然想起什麼，慢慢地將手縮回。還突兀地離開我的身邊，走到門扇前。
「先洗澡，我一會兒幫你擦藥。」他的笑容看似蒙上灰塵。如同將我拒於門外，內心有種刺痛感。
忍著膝蓋的痛楚，我急忙地離開床舖。比起用語言留住對方，相信以行動來阻止更是快捷。我從後抱擁正要遠離的哥哥，對此他錯愕不已地轉頭看著我。溫熱的淚水由臉頰滑下，對於不知如何表達的情感，產生迷茫的心情。
請不要留下我！很想這樣叫喊，張開的唇瓣間，並沒有發言的機會。哥哥垂下頭與我面對面，鼻尖碰上交錯，二人的唇亦隨之而輕輕地貼住。觸碰的瞬間，我的心跳略微加快，還有一股炙熱的感覺。
這是吻嗎？或只是單純地嘴唇碰到？輕微的接觸轉眼即逝，讓我完全沒有真實感。但亦如同淺嚐禁忌的果實，苦澀中有著甘甜。
二人默不作聲地佇候，我們都在等待對方能先打破沉默。抓著哥哥襯衣的手稍加施力，緊張的心情漸漸化為決心的動力，我首先開口。
「這個……我怕黑。一起睡，好嗎？」這句說話沒有特別意思，單純想要哥哥留下來，能夠陪伴在側。不過我總覺有點害羞，才垂下頭。
哥哥沒有回答，但他伸出了白晢的手，停在我面前。我滿臉通紅地抬頭仰望，將手與之貼近，偏差的指長互相交錯，緊緊地繫在一起。
黑漆漆的晚空，夜半無光，只有零星的路燈。走在凹凸不平的村路，哥哥以輕巧的腳步行走。他小心翼翼地將我抱起，我則以手環住他的頸部。自幼體弱多病的哥哥，身型屬於纖瘦。他仍願意抱著我走，讓我心中生出甜絲絲的感覺。
可惜今天發生的惡夢，令我不能忘記。我的初吻，已經永久從我身上消失。害我一路上，總是有意無意地擦拭著自己的唇。次數之多，令哥哥也留意到啦！將頭部倚在他的脖子旁，嗅到淡淡洗髮精的香味，熟識的味道讓我感到安心。如若在不幸中走出來，內心熱烘烘的，真是很幸福呢……如果沒有身後的某人。
在一米距離外，跟著一名比哥哥更高的傢伙－－裴爾桀。金色的頭髮下，是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龐。在昏黃的燈光下，黑碧璽般的瞳仁，透露出他現在的心情。就是對於成為我的「男僕」，而陷入極度不爽的狀況中。
即使心情不好，裴爾桀還是沒有放下手上的工作。他雙手皆拿滿大大小小的袋子。分別是提著兩個蛋糕；挽著一個女裝的手提袋；還有些是今晚料理用的肉品及蔬菜。這樣子看來只像是，幫逛街的女友提著「戰利品」吧？都不是很過份啦！比起他和白迅所做的劣行，我實在是太仁慈了。
會產生如今的情況，除了因白迅輸了給我外，最大的原因是剛才出現的「某人」。
於半小時前，佇立在蛋糕店外的，是一名有著灰色頭髮的男人。他是一名身材高瘦，身上散發出如若冰雹的冷漠感。從他那雙藍色的瞳孔間，無法猜出他的心情。不過他那張臉，讓人感到有些眼熟。
後來從對話中，才得知他是白迅的父親。雖然他的意圖不明，但在其指示下，裴爾桀勉強地接受，成為我的「男僕」。
「你們是否太親暱啊？」裴爾桀低聲吐糟。
對於他如此發言，雖然哥哥沒有反駁，但從神色中，好像夾雜了一絲不安定與動搖。我抬高頭，越過哥哥的肩膀，生氣地瞪著他。
「我命令你，回到家之前不許說話。」
語畢，我再盯著裴爾桀。縱使他不服氣地板起臉來，但還是立即乖乖地閉嘴，只是把臉別到一旁。我嘿嘿地笑了一會，他則莫名其妙地瞄向我。不想多作理會，免得發生麻煩，我便再次回復懶洋洋的姿勢。倚靠在哥哥的臂膀上，我不知不覺間就開始打瞌睡了。
矇矓的意識中，浮現出瑣碎的畫面。所有片段，皆是與哥哥一起時的畫面。例如從何時開始他長得比我高；從何時開始他的手比我大；從何時開始他不再與我共眠。我們的距離像是變得很遙遠。緊貼著他的背影，內心中出現一份不能明白的悸動。
我不清楚，也不懂得，但開不了口發問。猶如渴求停留於正在消逝的夢境，願能夠一同留待在永久的虛幻中。
「睡著了嗎？」透明感的嗓音傳入耳膜中，這是我最喜歡的聲音。
揉揉眼睛，發現已經回到家中。室內一片寂靜的黑暗，卻未見有亮起燈火。所以爸爸並未回家？對此我深感疑惑及擔憂。將手指貼近唇邊，低頭沉思，掉落於苦惱之海中。唉，一會要如何向爸爸解釋裴爾桀的事才妥當？
得知我已經清醒，哥哥便蹲下把我放在床上，全身平躺。接著他把茶几上的小燈亮起，有如虛無中的一縷希望，稍微令我安心。
彼此凝視對方的眼簾，仿似看穿我的內心般，以溫暖的手放在我的手背上。那雙如若貓眼石的瞳孔，散發出柔和的神色。從簡單的動作中，已經充分地感受其心意。
「爸爸有要事辦，今晚不會回家。」他帶著淺薄的微笑輕聲細語。「還有，『那傢伙』剛才回去了。」
「那傢伙」？聽到這個名詞後，我稍微愣住。然後左顧右盼，才發現我的「男僕」不知所蹤。這樣子算是什麼職業道德啊？惡劣的傢伙，果然連丁點誠信也很有問題！原本我還想要他幫忙做家務，好讓哥哥能靜心養病……
這時哥哥發出陣陣的輕笑聲，用手撫摸我氣鼓鼓的臉頰。他的手指略帶男性獨有的粗糙，卻仍是偏向柔滑的觸感。我喜歡這凝聚指尖的暖意，睜大眼睛凝望著哥哥。他卻好像忽然想起什麼，慢慢地將手縮回。還突兀地離開我的身邊，走到門扇前。
「先洗澡，我一會兒幫你擦藥。」他的笑容看似蒙上灰塵。如同將我拒於門外，內心有種刺痛感。
忍著膝蓋的痛楚，我急忙地離開床舖。比起用語言留住對方，相信以行動來阻止更是快捷。我從後抱擁正要遠離的哥哥，對此他錯愕不已地轉頭看著我。溫熱的淚水由臉頰滑下，對於不知如何表達的情感，產生迷茫的心情。
請不要留下我！很想這樣叫喊，張開的唇瓣間，並沒有發言的機會。哥哥垂下頭與我面對面，鼻尖碰上交錯，二人的唇亦隨之而輕輕地貼住。觸碰的瞬間，我的心跳略微加快，還有一股炙熱的感覺。
這是吻嗎？或只是單純地嘴唇碰到？輕微的接觸轉眼即逝，讓我完全沒有真實感。但亦如同淺嚐禁忌的果實，苦澀中有著甘甜。
二人默不作聲地佇候，我們都在等待對方能先打破沉默。抓著哥哥襯衣的手稍加施力，緊張的心情漸漸化為決心的動力，我首先開口。
「這個……我怕黑。一起睡，好嗎？」這句說話沒有特別意思，單純想要哥哥留下來，能夠陪伴在側。不過我總覺有點害羞，才垂下頭。
哥哥沒有回答，但他伸出了白晢的手，停在我面前。我滿臉通紅地抬頭仰望，將手與之貼近，偏差的指長互相交錯，緊緊地繫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