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之五：教皇宮

　　第五章之四：皇帝的金杯

　　宴會結束後，歐特琳德在莊園的房間內，身上穿著重甲，手裡握著佩劍，神情不悅的看著還能信任的兩個部下，黑白騎士剛從帝都聯繫十人會的接頭人，並將十人會的回報告訴歐特琳德。

　　「不接嗎？」歐特琳德問。

　　「他們說風險太大，上一次接了大人的任務之後，他們的成員就失蹤了，雖然對大人很不好意思，但這次無法接受大人的委託。」白騎士戰戰兢兢的回答，脾氣暴躁的黑騎士，也不發一語。

　　歐特琳德一腳踢斷桌子，兩名騎士趕緊低下頭，不敢吭聲。

　　歐特琳德的火氣，隨著這一踹，平息下來，她冷靜的思索著，「我過河拆橋的事情似乎被他們發現了，那也沒辦法，去五角院，我要把約翰綁來，看來只能仰賴他來動手了。」

　　「但是五角院有魔法偵測，沒有魔法師協助遮蔽我們的行蹤，一靠近就會被他們發現。」白騎士連忙勸阻，他還記得他們上次在外圍森林追殺約翰的時候，遇到星海的事情。

　　「魔法偵測嗎？」歐特琳德冷笑的說，「也不是沒有辦法。」

　　她的笑容，讓黑白騎士感到不安，白騎士害怕的問：「該不會……」

　　「走吧，去教皇宮。」歐特琳德沒有回答，但她指明的方向已經坦言了。

　　聖杯騎士團真正的職責，是調查、封印、守護神祇離開奧古斯塔大陸時，遺留下來的神體，這些神體多數時候會裝在特定容器中，並引發離奇的現象，那些容器就被稱為聖杯。

　　為了將這些聖杯封印到教廷的控制之下，聖杯騎士團甚至會不惜對其他國家發動戰爭，奪走該國的傳國信物，得手的聖杯則全都會封存在教皇宮中，只有得到教皇許可的人，才能使用。

　　但教皇宮是不會讓歐特琳德為了私人目的使用聖杯的，如果要用，她就必須在教廷的監視下，潛入封印處，偷偷使用。

　　萬一被發現了，他們三人會被開除教籍，烙上「負罪者」的烙印，永遠的被驅逐在人類世界之中，過著連奴隸都不如的日子，比死還慘。

　　歐特琳德見黑白騎士無動於衷，手握著佩劍的劍柄，語帶威脅地問：「你們不想跟我走了嗎？」

　　黑白騎士對看了一眼，隨後跟上歐特琳德。

　　他們別無選擇，從一開始就和歐特琳德在同一艘船上，不跟著她一起衝向暴風雨，就只能跳船溺死。

－－－－－－－－－－－－－－－－－－－－－－－－－－－－－－－－

　　教皇宮，坐落於神聖奧古斯塔帝國的東方邊陲，同時也是奧古斯塔大陸最中央的山丘之上，雖說只是一座獨立的宮殿，但其周圍的數萬教民，各國為了討好教庭而提供的自願軍，以及教皇宮本身的騎士團，依然建立了大陸中難以撼動的國家。

　　歐特琳德和兩名騎士，連夜趕往教皇宮，穿過由十二精靈命名的城門，最終到達山丘的最高處，教皇宮的主殿，由純白色的石頭磚造而成的建築，若從此處往下眺望，會發現教皇宮的城牆畫成了魔法陣，設計的原理跟五角院類似，利用建築本身發動魔法，強化自身的防禦。

　　「停住！」門口的兩名守衛攔住了歐特琳德。

　　「是副團長阿。」聖杯騎士團的人認出了歐特琳德，「有事情嗎？前面是聖杯安歇的地方，沒有教皇的許可無法靠近的。」

　　「我奉團長的命令，確認聖杯的安危，接到密報有人要破壞聖杯。」歐特琳德隨口胡謅了藉口。

　　守衛們面有難色的看著歐特琳德，其中一人說，「我需要去通報教皇。」

　　「去吧，我們在這等你。」歐特琳德說完後，和黑白騎士下馬，站在門前等待著守衛通報回來。

　　守衛對歐特琳德敬禮後，前往教皇的寢宮。

　　但等到守衛被對歐特琳的之時，歐特琳德突然拔劍砍向守衛，黑白騎士見狀，立刻壓制住另外一人，然後割斷對方的喉嚨。

　　「我們到底做了什麼……」黑騎士難以置信地看著被自己殺掉的同袍。

　　「好了，把屍體處理掉。」歐特琳德拿出隨身攜帶的火焰符文，貼在守衛身上，一團烈火燃燒著屍體，沒多久原本兩個孩活生生的人，就毫無痕跡的化作飛灰，消失在世界上。

　　白騎士無言地看著飛灰，這下真的沒有回頭路能走了。

　　「走吧。」歐特琳德毫無波瀾的推開大門，一片漆黑的房間中，一道光芒照應著罪惡的三人。

　　光芒來自一個有成人腰際這麼高的石盆，盆中放著清澈見底的水，水中有一個圓形的球體，發著律動的光芒，彷彿是有生命的物體。

　　聖杯，傳說中乘載著神的容器，同時也是聖杯騎士團存在的意義，聽說有些人終其一生守護著聖杯，卻未能曾看過一眼，當歐特琳德見到實物的時候，她的眼睛也不受控制的盯著聖杯不放。

　　「感覺得到。」黑騎士捧起石盆中的水，「強大的魔力，這就是聖杯的力量？為什麼不拿來用，要是我們騎士團能用這股力量打仗，不用多久就能碾平這片大陸了。」

　　「大人。」白騎士沒有同伴這麼激動，他呼喚歐特琳德，提醒她現在該幹嘛。

　　「喝吧，喝上一口，應該就能讓我們躲過五角院的偵測了。」歐特琳德從石盆中捧起水，一飲而盡，當聖杯中的水接觸到她的時候，一股神聖不容侵犯的力量充滿她的全身，黑騎士說的沒錯，有這種力量，什麼敵人都能打得贏。

－－－－－－－－－－－－－－－－－－－－－－－－－－－－－－－－

　　帝國皇宮外面，原本規定沒有元老院的下令，不準入城的騎士團包圍了皇宮，他們沒有攜帶武器，身上也沒有裝備，看上去就像一群請願的人民，只是每個人都人高馬大，凶神惡煞，嚇得連皇宮的傭人都不敢上班。

　　「驅逐劣等元老！」、「違法亂紀！」、「立刻停止軟禁行為！」、「釋放我們的長官！」、「元老院，出來負責！」、「卑劣，貴族之恥！」、「廢院！」、「廢院！」、「廢院！」

　　一名探子從人群中走出，神色自若地進入皇宮內。

　　皇宮內的元老們，看著門外在暴動邊緣的士兵們，他們也是十分頭大，一名元老煩惱的壓著快要腦中風的太陽穴，焦躁地問著身旁的同事，「他到底走不走啊？在不走，那些傢伙就要把皇宮拆了。」

　　「尤利西斯到底在幹什麼？」另外一名元老氣急敗壞的跺腳，「吃飽撐著躲在皇宮裡面幹嘛？好歹派人傳話跟他的部下說明實情啊！」

　　探子看著這群身覽大權卻無法使用的老人，深感同情，但也只限於同情，他無視焦頭爛額的元老們，走到皇宮內庭，拜訪造成風波的元兇。

　　尤利西斯優閒的坐在沙發上，自從舞會結束之後他就沒離開皇宮一步，也難怪騎士團會傳出他被元老院軟禁在皇宮的謠言，身為嫌犯的元老院的辯解當然不會有人信，破除謠言的方法就是尤利西斯自己走出皇宮，讓謠言不攻自破，但尤利西斯沒這麼做，他有自己的想法。

　　探子看著辦公桌上堆著一疊文件，那些是各地城市的市長、代表或貴族呈報給元老院，需要元老院同意之後施行的政令或請願書，自從尤利西斯當上騎士團團長之後，所有帝國送往元老院的公文，都會先被攔截送到尤利西斯手上，尤利西斯親手挑選之後再送往元老院，從元老院出來的公文亦是如此。

　　除了尤利西斯，元老院的高層，以及最親近的隨從之外，沒人知道尤利西斯才是這個國家真正的統治者，他不需要任何的位置和頭銜來證明這些。

　　看著文件的厚度，原本每天都會把公文處理完才睡的尤利西斯，顯然在舞會結束之後，陷入怠工的狀態。

　　「外面一團亂。」探子，同時也是尤利西斯從小培養的隨從說，「在不制止，恐怕會打起來，雖然沒帶武器，但我們的人和城市的警備隊開戰的話，對帝都恐怕會有難以估計的損害。」

　　「我不會讓情況變成那樣的，不過現階段的混亂，是故意為之。」尤利西斯冷笑的說。

　　「為何要這麼做？」隨從不解的問。

　　「我覺得最近發生的事情，有必要提醒一下元老院，過去的歲月靜好是誰在幫他們承擔責任，免得他們得意忘形，有了新皇，就把老兵忘了。」尤利西斯說話時，看向桌上的金杯，「那種我走出門就能解決的小事先不管了，歐特琳德做了什麼？」

　　隨從將他目睹到的事情，歐特琳德闖入教皇宮，殺人毀屍，竊取聖杯之水的事情，如實轉達給尤利西斯。

　　原本以為尤利西斯會暴怒，但尤利西斯卻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淡然的說，「那兩個受害的士兵，以殉職的身分厚葬他們，給家屬的撫恤金用最快的速度批下去。」

　　「您不打算阻止副團長嗎？」隨從驚訝的問。

　　隨從的提問，讓尤利西斯陷入沉思，「暫時還不需要，繼續跟著她，把她的行蹤一五一十的報告上來就好了。」

　　說完後，尤利西斯的臉上忍不住浮現起笑意，「她還有用。」

－－－－－－－－－－－－－－－－－－－－－－－－－－－－－－－－

備註：
符文：以特殊的紙來收藏魔法的道具，能讓人短時間內快速使用魔法，但造價昂貴，且能收藏的魔法程度不高，通常都為緊急狀態或不善於使用魔法的人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