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追襲01
本章節 2355 字
更新於: 2024-07-22
「潘可麗」，一家介於高檔餐廳與家庭牛排館之間的牛排西餐廳，在用餐高峰期的客源還算熱絡，不過在下午五點這個半空窗期的時段，餐廳內的客人寥寥無幾，靜得有些沉悶——如果扣除位於左方角落那一桌像是餓死鬼投胎的客人。
「你不吃嗎？」糜雅築一邊大口嚼著嘴裡的牛排，一邊問著坐在對面正看著報紙的慕一恆。
「我在領妳出來前在大分警局吃了兩碗豬排蓋飯，所以暫時還不餓。」慕一恆說，拿起糜雅築桌前的附餐柳橙汁喝了起來，「就是奶茶太甜了。」
「真是差別待遇……」糜雅築忍不住嘟噥，用力切下一塊牛肉放進嘴裡咬了幾口後，疑問說：「你為什麼在餐廳裡還戴著墨鏡？」
慕一恆撇了撇嘴：「我現在那麼紅，不戴行嗎？」
糜雅築點了下頭，接著問：「你不是說兩三天內離不開大分警局，怎麼現在……」
「妳自己看吧。」慕一恆將桌上的幾份報紙往她面前丟去。
也不需要翻動，糜雅築已經看見報紙上斗大的標語：「烏龍！虐貓事件的元兇其實才是受害者？」
另一份報紙則是：「大哥哥才是受害者？兩名目睹整個事件過程的小孩出面幫嫌犯澄清！」
糜雅築皺起眉頭，繼續看著相關的追蹤報導——
「專家：群貓集體攻擊人類的機率性小於萬分之一。」
「報應？嫌犯有長期虐貓的惡習，以致遭來貓靈復仇？」
「負面教材？虐貓事件掀起收養流浪貓的熱潮！」
將那些相關報導看了一遍後，糜雅築不禁感到義憤填膺：「這群人是怎麼回事？冤枉了人後連一句道歉也不說，甚至開始汙衊起對方來了！」
抬起頭，她替慕一恆抱不平地問道：「你都不會感到生氣嗎？」
「媒體本來就是這副德性了。」慕一恆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而且，至少他們說對了一樣。」喝了一口柳橙汁後，他笑著說：「貓靈作祟。」
這句話讓糜雅玲差點被嘴裡的牛肉給噎到，連喝了幾口水後，她轉著驚惶的眼珠子，問道：「你什麼時候要除掉附在雅玲身上的貓靈？它……它已經殺死三個人了！」
「我在等。」慕一恆一派悠閒地說：「等妳把牛排吃完。」
「……」糜雅築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悶著頭加快速度把排餐吃完，在用紙巾擦淨嘴邊後，這才發現餐桌上少了一樣東西：「咦，帳單呢？」
「帳單我付完了。」慕一恆笑著說，「我剛好有這家餐廳的禮券。」
「謝謝。」糜雅築頓覺心裡有些微甜，卻聽見慕一恆繼續說：「加在妳的帳款裡。」
「……」糜雅築當場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學不乖的笨蛋！
帶著滿腹牢騷，糜雅築坐上慕一恆的車，一路駛出了郊區。
在橘黃的暮色下，濱海公路的海風拂面清涼，波光粼粼的水平面映射著金黃色的光輝。
望著身旁慕一恆那專注開車的臉龐，糜雅築忍不住浮想聯翩了起來：如果自己沒有背負那莫名的詛咒，是不是也能在如此的良辰美景下，有一個帶她一同出遊的貼心男友呢？
「我們現在去哪？要做什麼？」看著愈來愈顯僻遠的景象，糜雅築心頭怦然警醒了過來。
慕一恆邪邪地笑說：「把妳載去賣掉，然後我等著數錢。」
「你說話正經點好不好？」糜雅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說，等我吃飽後就要去除掉那隻貓靈？那我們現在是要去找雅玲嗎？」
「不用找，它就在我們後頭。」慕一恆右手鬆開方向盤，翹起拇指往後方比去。
糜雅築吃驚地回頭望去，果然發現一輛黑色轎車正不疾不徐地跟在後頭，而整條公路上也貌似只有他們這兩輛車在行駛。
慕一恆看著外頭的天色，說：「今晚是滿月，是一個月之中靈氣最盛的一天，它如果想吞噬妳的靈魂，就絕對會在滿月出來之後下手。」
「它都已經吞噬三個人的靈魂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難道它真的那麼恨我？」糜雅築說話的對象雖然是慕一恆，但感覺卻像是想要從貓靈口中問出答案一般。
慕一恆微微一笑，回道：「因為除了復仇之外，它還想要佔據駱雅玲的身體活下去，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就必須切斷造成它死亡的因果，才能跳脫『因果律』的束縛，讓靈魂與現在所佔據的身體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而吞噬你們的靈魂，是取得『因果律』最方便也最簡單的方法。」
「取得因果律？」糜雅築不禁皺起了眉頭，「我身上有那種東西？」
「有。」慕一恆點頭說，「每個人身上都存在著無限多個因果律，它以一種非常玄奧的形式存在著。有因才有果，這是世間不變的定律。」
他將目光瞄向後照鏡，觀察完雙方車輛間的距離後，繼續說：「以這件事情為例，只要你們存在，貓靈的死亡就是無法改變的事實；相同的，如果它的死亡已是必然的結果，那麼你們身上就絕對存在著這一份『因』。
「換個方式講，你們身上擁有著讓它死亡的『因果律』，所以只要它能夠全數掌握你們幾人的『因果律』，它就能夠逆轉因果，並利用現在所佔據的駱雅玲的身體由死還生。」
「雅玲……」糜雅築有些害怕知道結果地問道，「雅玲她死了嗎？」
「還沒，她目前的身體還是以她原本的靈魂作為生命泉源，否則那隻貓靈也不會如此聰明狡猾了。」慕一恆回道，「不過，只要吞噬掉妳的靈魂，貓靈接下來要對付的就是駱雅玲的靈魂了。」
「我……」糜雅築猛然握拳叫道：「我不會讓它如願以償的！」
「那句話是我的臺詞才對……」慕一恆說完後，微微地皺起了眉頭：「不過，現在的它確實非常地棘手。基本上，它已經算是半妖了，如果再讓它破除了因果律，完美擁有肉體的它，就會徹底進化成妖，並開始吞噬毫無因果關係的人類靈魂，最終化身成為不死不滅的九命妖貓。」
「妖貓？」糜雅築光聽就覺得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你應付得了嗎？」
「這很難講。」慕一恆沉聲說，「畢竟妖怪與惡靈完全不是同一個層次可以比擬的。所以，無論如何，我都必須在今晚除掉它才行！」
堅定地說完後，他突然不自覺地露出笑顏，低聲地喃喃自語：「這可是一筆大生意，相信他們給的報酬一定很高。」
「什麼？」糜雅築登時愣了一下。
「咳。」慕一恆乾咳了聲，轉而說道：「我是說，我要向妳收取的報酬絕對不低。」
一提到報酬，糜雅築立即閉上嘴，她身上其實只有一千九百二十五元……
再度觀察了一下天色後，慕一恆微閉起眼，幽深地吸了口氣，然後睜開精亮的眼眸，說：「它的靈能結界已經張設完成，該是決戰的時刻了。」
「你不吃嗎？」糜雅築一邊大口嚼著嘴裡的牛排，一邊問著坐在對面正看著報紙的慕一恆。
「我在領妳出來前在大分警局吃了兩碗豬排蓋飯，所以暫時還不餓。」慕一恆說，拿起糜雅築桌前的附餐柳橙汁喝了起來，「就是奶茶太甜了。」
「真是差別待遇……」糜雅築忍不住嘟噥，用力切下一塊牛肉放進嘴裡咬了幾口後，疑問說：「你為什麼在餐廳裡還戴著墨鏡？」
慕一恆撇了撇嘴：「我現在那麼紅，不戴行嗎？」
糜雅築點了下頭，接著問：「你不是說兩三天內離不開大分警局，怎麼現在……」
「妳自己看吧。」慕一恆將桌上的幾份報紙往她面前丟去。
也不需要翻動，糜雅築已經看見報紙上斗大的標語：「烏龍！虐貓事件的元兇其實才是受害者？」
另一份報紙則是：「大哥哥才是受害者？兩名目睹整個事件過程的小孩出面幫嫌犯澄清！」
糜雅築皺起眉頭，繼續看著相關的追蹤報導——
「專家：群貓集體攻擊人類的機率性小於萬分之一。」
「報應？嫌犯有長期虐貓的惡習，以致遭來貓靈復仇？」
「負面教材？虐貓事件掀起收養流浪貓的熱潮！」
將那些相關報導看了一遍後，糜雅築不禁感到義憤填膺：「這群人是怎麼回事？冤枉了人後連一句道歉也不說，甚至開始汙衊起對方來了！」
抬起頭，她替慕一恆抱不平地問道：「你都不會感到生氣嗎？」
「媒體本來就是這副德性了。」慕一恆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而且，至少他們說對了一樣。」喝了一口柳橙汁後，他笑著說：「貓靈作祟。」
這句話讓糜雅玲差點被嘴裡的牛肉給噎到，連喝了幾口水後，她轉著驚惶的眼珠子，問道：「你什麼時候要除掉附在雅玲身上的貓靈？它……它已經殺死三個人了！」
「我在等。」慕一恆一派悠閒地說：「等妳把牛排吃完。」
「……」糜雅築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悶著頭加快速度把排餐吃完，在用紙巾擦淨嘴邊後，這才發現餐桌上少了一樣東西：「咦，帳單呢？」
「帳單我付完了。」慕一恆笑著說，「我剛好有這家餐廳的禮券。」
「謝謝。」糜雅築頓覺心裡有些微甜，卻聽見慕一恆繼續說：「加在妳的帳款裡。」
「……」糜雅築當場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學不乖的笨蛋！
帶著滿腹牢騷，糜雅築坐上慕一恆的車，一路駛出了郊區。
在橘黃的暮色下，濱海公路的海風拂面清涼，波光粼粼的水平面映射著金黃色的光輝。
望著身旁慕一恆那專注開車的臉龐，糜雅築忍不住浮想聯翩了起來：如果自己沒有背負那莫名的詛咒，是不是也能在如此的良辰美景下，有一個帶她一同出遊的貼心男友呢？
「我們現在去哪？要做什麼？」看著愈來愈顯僻遠的景象，糜雅築心頭怦然警醒了過來。
慕一恆邪邪地笑說：「把妳載去賣掉，然後我等著數錢。」
「你說話正經點好不好？」糜雅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說，等我吃飽後就要去除掉那隻貓靈？那我們現在是要去找雅玲嗎？」
「不用找，它就在我們後頭。」慕一恆右手鬆開方向盤，翹起拇指往後方比去。
糜雅築吃驚地回頭望去，果然發現一輛黑色轎車正不疾不徐地跟在後頭，而整條公路上也貌似只有他們這兩輛車在行駛。
慕一恆看著外頭的天色，說：「今晚是滿月，是一個月之中靈氣最盛的一天，它如果想吞噬妳的靈魂，就絕對會在滿月出來之後下手。」
「它都已經吞噬三個人的靈魂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難道它真的那麼恨我？」糜雅築說話的對象雖然是慕一恆，但感覺卻像是想要從貓靈口中問出答案一般。
慕一恆微微一笑，回道：「因為除了復仇之外，它還想要佔據駱雅玲的身體活下去，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就必須切斷造成它死亡的因果，才能跳脫『因果律』的束縛，讓靈魂與現在所佔據的身體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而吞噬你們的靈魂，是取得『因果律』最方便也最簡單的方法。」
「取得因果律？」糜雅築不禁皺起了眉頭，「我身上有那種東西？」
「有。」慕一恆點頭說，「每個人身上都存在著無限多個因果律，它以一種非常玄奧的形式存在著。有因才有果，這是世間不變的定律。」
他將目光瞄向後照鏡，觀察完雙方車輛間的距離後，繼續說：「以這件事情為例，只要你們存在，貓靈的死亡就是無法改變的事實；相同的，如果它的死亡已是必然的結果，那麼你們身上就絕對存在著這一份『因』。
「換個方式講，你們身上擁有著讓它死亡的『因果律』，所以只要它能夠全數掌握你們幾人的『因果律』，它就能夠逆轉因果，並利用現在所佔據的駱雅玲的身體由死還生。」
「雅玲……」糜雅築有些害怕知道結果地問道，「雅玲她死了嗎？」
「還沒，她目前的身體還是以她原本的靈魂作為生命泉源，否則那隻貓靈也不會如此聰明狡猾了。」慕一恆回道，「不過，只要吞噬掉妳的靈魂，貓靈接下來要對付的就是駱雅玲的靈魂了。」
「我……」糜雅築猛然握拳叫道：「我不會讓它如願以償的！」
「那句話是我的臺詞才對……」慕一恆說完後，微微地皺起了眉頭：「不過，現在的它確實非常地棘手。基本上，它已經算是半妖了，如果再讓它破除了因果律，完美擁有肉體的它，就會徹底進化成妖，並開始吞噬毫無因果關係的人類靈魂，最終化身成為不死不滅的九命妖貓。」
「妖貓？」糜雅築光聽就覺得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你應付得了嗎？」
「這很難講。」慕一恆沉聲說，「畢竟妖怪與惡靈完全不是同一個層次可以比擬的。所以，無論如何，我都必須在今晚除掉它才行！」
堅定地說完後，他突然不自覺地露出笑顏，低聲地喃喃自語：「這可是一筆大生意，相信他們給的報酬一定很高。」
「什麼？」糜雅築登時愣了一下。
「咳。」慕一恆乾咳了聲，轉而說道：「我是說，我要向妳收取的報酬絕對不低。」
一提到報酬，糜雅築立即閉上嘴，她身上其實只有一千九百二十五元……
再度觀察了一下天色後，慕一恆微閉起眼，幽深地吸了口氣，然後睜開精亮的眼眸，說：「它的靈能結界已經張設完成，該是決戰的時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