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5.讓我們先來整理一下故事分歧跟世界線
本章節 4071 字
更新於: 2024-05-11
「至於要從哪邊開始…」
權兵衛稍作沉吟，但並沒有持續太久，像是早就有腹稿地繼續說：「不如，讓我們先來整理一下故事裡已有的分歧跟對應的世界線吧！」
「欸？好、」
權兵衛的態度轉變得很快，就真的像是準備討論感興趣的那本小說那般顯得興致勃勃，這讓小夜子的心情不禁有些五味雜陳。但不得不說，內心的抗拒感在權兵衛的這番表現下的確降低了許多。
權兵衛先是清了清嗓子，刻意提示小夜子已經要開始討論了，然後才說：
「首先是小夜子的部分，記憶中的情節與『現在』不同，而其中最明顯的差異就是挾持事件是發生在郵輪而非校園這點，對吧？」
對於權兵衛的提問，小夜子點了點頭肯定，而權兵衛見狀便將桌面上的東西都挪到旁邊去，騰出空間來，然後拿起了一根薯條擺在桌上。
「而權兵衛的記憶也與『現在』不同，嘛、說是記憶也不完全正確，總之在權兵衛的版本中，挾持事件的確是發生在校園裡，只不過其他細節則是有別於『現在』，更像是另一個世界。」
說著，權兵衛隨手又拿起一根薯條擺在桌面上，緊接著又拿起了一根薯條。
直到這時，小夜子才注意到，權兵衛已經沒有使用妳或者是我這樣明確指向的人稱，而就像是真的把自己跟小夜子當作是故事中的角色來討論，讓小夜子不免有種難以言喻的古怪感受。
明明是切身相關的事，卻又說得那麼事不關己，小夜子真不知道到權兵衛是如何做到那麼輕易地就將自身抽離。
小夜子不禁回想起，在撫川的小說中，那個將世界視為劇場，認為自身是個龍套演員的名無權兵衛──對他來說，權兵衛也只是他扮演的一個角色，所以才能如此自然地從角色之中抽離嗎？
因此明明還沒討論些什麼，但小夜子卻開始有點相信權兵衛的身份了。
「所以照這樣看來，至少就存在著三條的世界線，小夜子的記憶、權兵衛的記憶，以及現在。」
說罷，便將第三根薯條放在桌上。
這三根薯條，分別代表者小夜子記憶中的世界、權兵衛記憶中的世界，以及現在。
但權兵衛的話並未就此結束，他伸出手指在用代表權兵衛記憶中的世界的那根薯條旁點了點。
「不過考慮到現在的權兵衛，與之前《敘事者的攻略法》裡的權兵衛，都有著劇場猜想的這個設定，因此基本上也可以合理的推斷，在挾持事件發生在郵輪上的基礎上，也存在著有別於小夜子記憶中的正常版本的其他世界線。」
權兵衛把桌上的三根薯條一一拿起，塞進嘴巴裡，轉而拿出更多的薯條一根接著一根的在桌面上排布起來，期間撕開了番茄醬以及蜂蜜芥末醬的醬包用薯條沾取，時不時還停頓思考一下，然後才接著繼續排。
小夜子雖然有些好奇權兵衛在做啥，但她很快地就想起在《敘事者的攻略法》中的權兵衛也曾經用薯條比喻故事中角色所經歷的不同世界，因此她便安靜地看著權兵衛的舉動。
最後，權兵衛用薯條在桌上排出了幾條線。
「整理一下，應該是這樣子的狀況吧！」
用薯條排列出來的線就像是橫向的樹狀圖，從權兵衛的左手邊開始只有一條，但往右手邊延伸的路上便分岔為靠近上下兩條。
靠近權兵衛那側的那條路線，除了持續向右延伸之外，中途側邊也斜斜分岔出另一條線，隨後延伸到底。
而靠近小夜子那側的路線，則是與其類似，但不同的是，它中途分岔出來的那條路線，在其中途又分岔出另一條，同樣也延伸到權兵衛的右手邊。
如此，形成了由一條路線為起始，最後卻以五條路線為結尾。
由權兵衛根據故事中的分歧與跡象，所歸類出來的五條世界線。
權兵衛移動右手，食指來到左手邊的薯條上方，然後順著薯條移動到第一個分岔為兩條路線的位置。
「第一個分歧應該就是挾持事件發生的時間及地點，校園裡或是校外旅行的郵輪之上。」
略為停頓之後，權兵衛的手指順著分岔移往靠近小夜子那側的路線，繼續說：「當挾持事件是校外旅行的郵輪之上，但除此之外並沒其他的設定存在，最為正常的世界線，這便是現在的小夜子記憶中的那個世界。」
順著薯條向右移動，很快地又迎來了分岔，除了繼續向右延伸之外，側邊又分岔出另一條路線，只不過用來排布這條路線的薯條，權兵衛在一端沾了番茄醬做為區別。
權兵衛停頓了一下，並沒有走往分岔，而是沿著原先的路線走到底：「這條世界線，小夜子記憶中的正常世界，嗯、還是來給個稱呼，接下來比較容易區分，我想想……啊、就以小說裡撫川用過的『曙光淚海的鳴奏曲』吧！」
最為普通、沒有什麼稀奇古怪的設定，以鳴海曙跟克洛蒂兒為主角的故事──曙光淚海的鳴奏曲。
但這個故事，在撫川的小說中並沒有直接描寫，更多的是類似於背景設定的存在。
雖然小夜子明白權兵衛想表達的意思，但聽到這還是不免覺得有些古怪，自己記憶中的世界被權兵衛說是故事，這種感覺實在有夠微妙，不過小夜子牢記著權兵衛說把這當作是在討論小說，暫時先排除了雜亂的思緒，專心在權兵衛的講述上。
然後，權兵衛將手指往回移，返回剛剛經過的分岔處，而這一次由拐向分岔的路線：「而這條世界線，有別於『曙光淚海的鳴奏曲』的正常世界，是有著諸如權兵衛的『劇場猜想』、花子的『劇場猜想』以及小夜子的『輪迴假說』等世界觀大雜燴，堪稱故事設定的群魔亂舞。
以小說的劇情來說，大概是《敘事者的攻略法》的第一章。」
這條路線上的薯條在一端沾了番茄醬用以區分，權兵衛的手指在這條路線上移動，並且緩緩說道：「這條世界線，最適合的稱呼應該是……『存在性萬魔殿』！」
存在性萬魔殿──這不僅是《敘事者的攻略法》的其中一個章節名稱，更代表著那個世界同時存在著劇場、輪迴以及虛擬這些截然不同的設定，就像是將原先不同世界觀的幾個世界融合為一體所形成的。
而在故事中，花子也曾以更簡單明瞭的明星大亂鬥來形容。
但不管是哪種說法，從這邊開始，代表著已經脫離了正常世界的範疇。
劇場、虛擬與輪迴，這些要素、這些設定，都並不存在小夜子記憶中的世界中。
「而在『存在性萬魔殿』的基礎上這條路線上，再分岔而出的另一條世界線，也是從《敘事者的攻略法》第二章開始的部分，小說後續的內容都是發生在這條世界線上。
因此，最適合的稱呼不外乎就是『敘事者的攻略法』了！」
最靠近小夜子那一側，將薯條的兩端都沾上了番茄醬的那條路線，也就是《敘事者的攻略法》發生所在的世界線。
「這三條世界線，便是撫川的小說《敘事者的攻略法》裡出現過的幾個世界，不過…與其說是經過事件分歧所產稱的平行世界，故事中使用了攀升來形容不同世界之間的跨越，也就是所謂的敘事階梯。
嘛、不過關於這個設定我們晚點再聊，還是先專心在把世界線整理出來吧。
總之，『存在性萬魔殿』跟『敘事者的攻略法』這兩條世界線都是以『曙光淚海的鳴奏曲』為基準遞進的，然而另外兩條則否。」
對於權兵衛說的這些內容，小夜子並沒有覺得有多難以理解，因為這在撫川的小說中早就已經有寫出來了，現在等於是再複習過一次，只不過比起當初單純閱讀覺得「這故事怎麼這麼複雜啊？」的感嘆，現在又有了另一層的體悟。
但這絕非什麼值得稱道的美好感受，反倒是一種淡淡的徬徨與恐懼。
小夜子輕輕搖了搖頭，暫時擺脫了情緒，接著她將目光投向那還沒有提到的另外兩條線，思考了一下，儘管有些畏縮，但還是嘗試地問道：「所以，另外這兩條世界線是續作的部份嗎？」
對於終於開口參與討論的小夜子，權兵衛輕抬視線看了她一眼，鼓勵似的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卻也搖了搖頭：「是，也不是。」
權兵衛的手指挪回最左邊的起點，重新開始移動，而這次是走向靠近自己的那一側。
「嚴格說來，應該只是續作裡的先期版本《龍套默示錄》的部份，可以很明顯地從故事中看出來，先期版本的挾持事件是發生在校園裡，不過也跟《敘事者的攻略法》裡正常、或者該說是做為基準的世界線『曙光淚海的鳴奏曲』一樣，在小說中是沒有進行描寫的。
而在挾持事件發生的校園的這個版本，也就是『現在』。」
權兵衛說到「現在」的時候加重了語氣來強調，他的手指在第一個分岔拐向另一條世界線，但在這條線的側邊分岔時停了下來。
與另一側沾上番茄醬的薯條不同，這一邊的分岔路線則是以一端沾著蜂蜜芥末醬來加以區分。
「而這一條世界線，就是現在的權兵衛記憶中的部份，與另一側的基準世界線『曙光淚海的鳴奏曲』所衍伸的『存在性萬魔殿』相似，同時存在著不同的世界觀。」
「……發生在『現在』這條基準世界線上的『存在性萬魔殿』嗎？」
「沒錯，不過為了避免搞混，還是換另一個名稱…這條世界線就叫做『龍套默示錄』吧！
根據《敘事者的攻略法》跟續作，整理出來的世界線大概就是這五條了吧。」
權兵衛說著，敲了敲用薯條排出五條路線的桌面，小夜子順勢注視著，在努力消化這些資訊的同時，開口確認自己的想法：「這麼說來，我…不、小夜子記憶中的世界屬於『曙光淚海的鳴奏曲』，而權兵衛的記憶則是來自於『龍套默示錄』，而兩人都在『現在』這條世界線上？」
「正是如此。」
小夜子恍然，原先錯綜複雜的狀況，在權兵衛的整理之後變得明晰了許多，兩人分別來自不同的世界線，這便能解釋為何小夜子的記憶與實際發生過得有所出入，雖然就像是小說劇情般不可思議，但權兵衛的話出奇地有說服力，令小夜子逐漸信服。
但權兵衛看起來還不是很滿意，他摸了摸下巴，又加以補充：
「不過雖然有五條世界線，但究其根源，還是根據挾持事件發生時間跟地點不同所產生的兩條世界線為基準，其他的更像是在該基礎上的衍伸或攀升，或許歸類在一起會更適合。
所以，如果按照小說的順序來排列，先把『曙光淚海的鳴奏曲』定為α的世界線，那在此基準上延伸的『存在性萬魔殿』則應該定為α-1，而『敘事者的攻略法』就是α-2了。
只有與之相對明顯分歧的世界線『現在』適合歸類成β，那『龍套默示錄』就是β-1了。」
權兵衛說到這停頓了一下，將桌面上的薯條擺放略微調整，把原先最靠近自己那側，沾著蜂蜜芥末醬的薯條移到代表現在的另一側。
在小夜子看來，這把原先的是樹狀圖擴散開的分支，轉換成更接近階梯的形式。
但緊接著，權兵衛又從其中兩條路線的未端，拿起了幾根薯條，使其沒有延伸到最右邊，形成了三長兩短的局面。
「不過按照小說的描述來看，『存在性萬魔殿』跟『龍套默示錄』這兩條世界線都沒有走到最後，而是中途就斷掉了，不管是因為攀升敘事階梯而到下一條世界線或是先期版本作廢而沒有下文，但總歸都是沒有結尾的。」
小夜子看著薯條好一會，連結剛剛權兵衛所說的內容，以不太確定的口吻做出總結：
「所以說，我們現在正處於β世界線？」
權兵衛稍作沉吟，但並沒有持續太久，像是早就有腹稿地繼續說：「不如，讓我們先來整理一下故事裡已有的分歧跟對應的世界線吧！」
「欸？好、」
權兵衛的態度轉變得很快，就真的像是準備討論感興趣的那本小說那般顯得興致勃勃，這讓小夜子的心情不禁有些五味雜陳。但不得不說，內心的抗拒感在權兵衛的這番表現下的確降低了許多。
權兵衛先是清了清嗓子，刻意提示小夜子已經要開始討論了，然後才說：
「首先是小夜子的部分，記憶中的情節與『現在』不同，而其中最明顯的差異就是挾持事件是發生在郵輪而非校園這點，對吧？」
對於權兵衛的提問，小夜子點了點頭肯定，而權兵衛見狀便將桌面上的東西都挪到旁邊去，騰出空間來，然後拿起了一根薯條擺在桌上。
「而權兵衛的記憶也與『現在』不同，嘛、說是記憶也不完全正確，總之在權兵衛的版本中，挾持事件的確是發生在校園裡，只不過其他細節則是有別於『現在』，更像是另一個世界。」
說著，權兵衛隨手又拿起一根薯條擺在桌面上，緊接著又拿起了一根薯條。
直到這時，小夜子才注意到，權兵衛已經沒有使用妳或者是我這樣明確指向的人稱，而就像是真的把自己跟小夜子當作是故事中的角色來討論，讓小夜子不免有種難以言喻的古怪感受。
明明是切身相關的事，卻又說得那麼事不關己，小夜子真不知道到權兵衛是如何做到那麼輕易地就將自身抽離。
小夜子不禁回想起，在撫川的小說中，那個將世界視為劇場，認為自身是個龍套演員的名無權兵衛──對他來說，權兵衛也只是他扮演的一個角色，所以才能如此自然地從角色之中抽離嗎？
因此明明還沒討論些什麼，但小夜子卻開始有點相信權兵衛的身份了。
「所以照這樣看來，至少就存在著三條的世界線，小夜子的記憶、權兵衛的記憶，以及現在。」
說罷，便將第三根薯條放在桌上。
這三根薯條，分別代表者小夜子記憶中的世界、權兵衛記憶中的世界，以及現在。
但權兵衛的話並未就此結束，他伸出手指在用代表權兵衛記憶中的世界的那根薯條旁點了點。
「不過考慮到現在的權兵衛，與之前《敘事者的攻略法》裡的權兵衛，都有著劇場猜想的這個設定，因此基本上也可以合理的推斷，在挾持事件發生在郵輪上的基礎上，也存在著有別於小夜子記憶中的正常版本的其他世界線。」
權兵衛把桌上的三根薯條一一拿起，塞進嘴巴裡，轉而拿出更多的薯條一根接著一根的在桌面上排布起來，期間撕開了番茄醬以及蜂蜜芥末醬的醬包用薯條沾取，時不時還停頓思考一下，然後才接著繼續排。
小夜子雖然有些好奇權兵衛在做啥，但她很快地就想起在《敘事者的攻略法》中的權兵衛也曾經用薯條比喻故事中角色所經歷的不同世界，因此她便安靜地看著權兵衛的舉動。
最後，權兵衛用薯條在桌上排出了幾條線。
「整理一下，應該是這樣子的狀況吧！」
用薯條排列出來的線就像是橫向的樹狀圖，從權兵衛的左手邊開始只有一條，但往右手邊延伸的路上便分岔為靠近上下兩條。
靠近權兵衛那側的那條路線，除了持續向右延伸之外，中途側邊也斜斜分岔出另一條線，隨後延伸到底。
而靠近小夜子那側的路線，則是與其類似，但不同的是，它中途分岔出來的那條路線，在其中途又分岔出另一條，同樣也延伸到權兵衛的右手邊。
如此，形成了由一條路線為起始，最後卻以五條路線為結尾。
由權兵衛根據故事中的分歧與跡象，所歸類出來的五條世界線。
權兵衛移動右手，食指來到左手邊的薯條上方，然後順著薯條移動到第一個分岔為兩條路線的位置。
「第一個分歧應該就是挾持事件發生的時間及地點，校園裡或是校外旅行的郵輪之上。」
略為停頓之後，權兵衛的手指順著分岔移往靠近小夜子那側的路線，繼續說：「當挾持事件是校外旅行的郵輪之上，但除此之外並沒其他的設定存在，最為正常的世界線，這便是現在的小夜子記憶中的那個世界。」
順著薯條向右移動，很快地又迎來了分岔，除了繼續向右延伸之外，側邊又分岔出另一條路線，只不過用來排布這條路線的薯條，權兵衛在一端沾了番茄醬做為區別。
權兵衛停頓了一下，並沒有走往分岔，而是沿著原先的路線走到底：「這條世界線，小夜子記憶中的正常世界，嗯、還是來給個稱呼，接下來比較容易區分，我想想……啊、就以小說裡撫川用過的『曙光淚海的鳴奏曲』吧！」
最為普通、沒有什麼稀奇古怪的設定，以鳴海曙跟克洛蒂兒為主角的故事──曙光淚海的鳴奏曲。
但這個故事，在撫川的小說中並沒有直接描寫，更多的是類似於背景設定的存在。
雖然小夜子明白權兵衛想表達的意思，但聽到這還是不免覺得有些古怪，自己記憶中的世界被權兵衛說是故事，這種感覺實在有夠微妙，不過小夜子牢記著權兵衛說把這當作是在討論小說，暫時先排除了雜亂的思緒，專心在權兵衛的講述上。
然後，權兵衛將手指往回移，返回剛剛經過的分岔處，而這一次由拐向分岔的路線：「而這條世界線，有別於『曙光淚海的鳴奏曲』的正常世界，是有著諸如權兵衛的『劇場猜想』、花子的『劇場猜想』以及小夜子的『輪迴假說』等世界觀大雜燴，堪稱故事設定的群魔亂舞。
以小說的劇情來說，大概是《敘事者的攻略法》的第一章。」
這條路線上的薯條在一端沾了番茄醬用以區分，權兵衛的手指在這條路線上移動，並且緩緩說道：「這條世界線，最適合的稱呼應該是……『存在性萬魔殿』！」
存在性萬魔殿──這不僅是《敘事者的攻略法》的其中一個章節名稱，更代表著那個世界同時存在著劇場、輪迴以及虛擬這些截然不同的設定，就像是將原先不同世界觀的幾個世界融合為一體所形成的。
而在故事中，花子也曾以更簡單明瞭的明星大亂鬥來形容。
但不管是哪種說法，從這邊開始，代表著已經脫離了正常世界的範疇。
劇場、虛擬與輪迴，這些要素、這些設定，都並不存在小夜子記憶中的世界中。
「而在『存在性萬魔殿』的基礎上這條路線上，再分岔而出的另一條世界線，也是從《敘事者的攻略法》第二章開始的部分，小說後續的內容都是發生在這條世界線上。
因此，最適合的稱呼不外乎就是『敘事者的攻略法』了！」
最靠近小夜子那一側，將薯條的兩端都沾上了番茄醬的那條路線，也就是《敘事者的攻略法》發生所在的世界線。
「這三條世界線，便是撫川的小說《敘事者的攻略法》裡出現過的幾個世界，不過…與其說是經過事件分歧所產稱的平行世界，故事中使用了攀升來形容不同世界之間的跨越，也就是所謂的敘事階梯。
嘛、不過關於這個設定我們晚點再聊，還是先專心在把世界線整理出來吧。
總之，『存在性萬魔殿』跟『敘事者的攻略法』這兩條世界線都是以『曙光淚海的鳴奏曲』為基準遞進的，然而另外兩條則否。」
對於權兵衛說的這些內容，小夜子並沒有覺得有多難以理解，因為這在撫川的小說中早就已經有寫出來了，現在等於是再複習過一次，只不過比起當初單純閱讀覺得「這故事怎麼這麼複雜啊？」的感嘆，現在又有了另一層的體悟。
但這絕非什麼值得稱道的美好感受，反倒是一種淡淡的徬徨與恐懼。
小夜子輕輕搖了搖頭，暫時擺脫了情緒，接著她將目光投向那還沒有提到的另外兩條線，思考了一下，儘管有些畏縮，但還是嘗試地問道：「所以，另外這兩條世界線是續作的部份嗎？」
對於終於開口參與討論的小夜子，權兵衛輕抬視線看了她一眼，鼓勵似的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卻也搖了搖頭：「是，也不是。」
權兵衛的手指挪回最左邊的起點，重新開始移動，而這次是走向靠近自己的那一側。
「嚴格說來，應該只是續作裡的先期版本《龍套默示錄》的部份，可以很明顯地從故事中看出來，先期版本的挾持事件是發生在校園裡，不過也跟《敘事者的攻略法》裡正常、或者該說是做為基準的世界線『曙光淚海的鳴奏曲』一樣，在小說中是沒有進行描寫的。
而在挾持事件發生的校園的這個版本，也就是『現在』。」
權兵衛說到「現在」的時候加重了語氣來強調，他的手指在第一個分岔拐向另一條世界線，但在這條線的側邊分岔時停了下來。
與另一側沾上番茄醬的薯條不同，這一邊的分岔路線則是以一端沾著蜂蜜芥末醬來加以區分。
「而這一條世界線，就是現在的權兵衛記憶中的部份，與另一側的基準世界線『曙光淚海的鳴奏曲』所衍伸的『存在性萬魔殿』相似，同時存在著不同的世界觀。」
「……發生在『現在』這條基準世界線上的『存在性萬魔殿』嗎？」
「沒錯，不過為了避免搞混，還是換另一個名稱…這條世界線就叫做『龍套默示錄』吧！
根據《敘事者的攻略法》跟續作，整理出來的世界線大概就是這五條了吧。」
權兵衛說著，敲了敲用薯條排出五條路線的桌面，小夜子順勢注視著，在努力消化這些資訊的同時，開口確認自己的想法：「這麼說來，我…不、小夜子記憶中的世界屬於『曙光淚海的鳴奏曲』，而權兵衛的記憶則是來自於『龍套默示錄』，而兩人都在『現在』這條世界線上？」
「正是如此。」
小夜子恍然，原先錯綜複雜的狀況，在權兵衛的整理之後變得明晰了許多，兩人分別來自不同的世界線，這便能解釋為何小夜子的記憶與實際發生過得有所出入，雖然就像是小說劇情般不可思議，但權兵衛的話出奇地有說服力，令小夜子逐漸信服。
但權兵衛看起來還不是很滿意，他摸了摸下巴，又加以補充：
「不過雖然有五條世界線，但究其根源，還是根據挾持事件發生時間跟地點不同所產生的兩條世界線為基準，其他的更像是在該基礎上的衍伸或攀升，或許歸類在一起會更適合。
所以，如果按照小說的順序來排列，先把『曙光淚海的鳴奏曲』定為α的世界線，那在此基準上延伸的『存在性萬魔殿』則應該定為α-1，而『敘事者的攻略法』就是α-2了。
只有與之相對明顯分歧的世界線『現在』適合歸類成β，那『龍套默示錄』就是β-1了。」
權兵衛說到這停頓了一下，將桌面上的薯條擺放略微調整，把原先最靠近自己那側，沾著蜂蜜芥末醬的薯條移到代表現在的另一側。
在小夜子看來，這把原先的是樹狀圖擴散開的分支，轉換成更接近階梯的形式。
但緊接著，權兵衛又從其中兩條路線的未端，拿起了幾根薯條，使其沒有延伸到最右邊，形成了三長兩短的局面。
「不過按照小說的描述來看，『存在性萬魔殿』跟『龍套默示錄』這兩條世界線都沒有走到最後，而是中途就斷掉了，不管是因為攀升敘事階梯而到下一條世界線或是先期版本作廢而沒有下文，但總歸都是沒有結尾的。」
小夜子看著薯條好一會，連結剛剛權兵衛所說的內容，以不太確定的口吻做出總結：
「所以說，我們現在正處於β世界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