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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6500 字
更新於: 2024-02-21
終於到了周一,我從未如此期待周一,換作以前,我早就覺得「漫長又難熬的一周又來了」,並且還抵不住來自生物鐘的疲乏。
無論是周末還是放假,都是值得高呼「休息權萬歲」的時候,這也是無數人爭取而來的結果,而周末和放假的最直接目的就是讓人們得到充足的休息,那麼我這種整天宅在家裡努力休息的人,應該堪稱典範吧。
難得如此精神飽滿地面對周一, 因此一種「大家都是滿臉倦容」的感受更加強烈,雖然能理解,卻又忍不住想數落。果然,周一清晨是一道獨特的風景,而我自己今天有幸不是構成風景的人。
周六晚上我花了點時間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並打算讓我的調查再出發。有了明確的目標,腦海才不至於一團亂棉,因此周日那天的心流狀態也更加明顯。
來到學校,我自然要先履行對班主任蔡老師的約定,於是作為一個「稀客」光臨了辦公室,這一次可沒有大難臨頭的預感。
我小心地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讓蔡老師注意到我,然後慎重地一步一步走近她的辦公桌,我不知道我這一系列舉動在她看來像不像一個初次去朋友家的小孩子?
蔡老師倒是一臉沉著,在我即將開口時就說:「應該不用我出馬吧?」
你出馬的話,對我來說可不一定好事啊。
「不用,我自己就解決了。」
「那就好,結論呢?」
「選理科啦!」
「嗯!」她滿意地點頭,又換了一個故作鄙夷的語氣,「這次這麼輕鬆,你以前真的好好勸說過你媽媽嗎?」
雖然我知道她是開玩笑,但怎麼能在這種事情上懷疑我呢?
「我以前可是軟磨硬泡過很久喔,只是到了最後這次才真正同意了,這些東西不能割裂來看呀。」
或許我媽媽也是考慮到這已經是最後的期限了吧。
蔡老師微微一笑,抱著胳膊,說:「有點道理。」
再怎麼說,上次與她真心實意的交流也不是編的,我這個人確實有時很弔兒郎當,但該乖乖說實話時也不會扯謊。
「對我這種無論如何都不會喜歡上文科的人來說,文理分科的選擇尤為重要,不亞於婚姻大事。」
我如果身處文科,就彷彿混在一群血腥的肉食者中間的小綿羊一樣格格不入,還萬分痛苦。蔡老師上次也說過,目標是美好的,過程卻是痛苦的,這種做法並不值得。
上樓梯時先邁哪只腳或許是下意識的反應,但會走上哪條道路理應是自己深思熟慮的選擇,理科的道路讓我感覺是堅實的大地,而不是充滿兇險的叢林。
「姑且相信你真的努力過啦,人生的每一個轉折點,哪怕很微小,都很重要。
「嗯,我知道。」
「這份自由,希望你不要辜負了你媽媽。」
「我也不會辜負老師的。」
所謂的「不辜負」又該如何定義呢?要我光宗耀祖嗎?要我成為社會名流嗎?不管是什麼,我唯一能做的只是告誡自己儘力而為。
回到教室發現張濤正在聚精會神地聽我們前桌的一個男生講他自己理解出來的「哲學」。那傢伙真是會挑人啊,明明知道張濤不會拒絕。
他每次講的時候都有模有樣,猶如在半路上遇到的神秘僧侶,但我又想,說不定他說的某句話就是諸如《老子》《莊子》之類的書裡面的原話。
我坐了下來,默默加入那男生的「傳教」當中,我偶爾提出請教或反對的聲音,氣氛也不賴。
並不是我想摻一腳,而是我本來也沒事做,哄亂吵鬧的課間光景早在小學我就習以為常了,只是那時男女混在一起,現在男女有別而已。我的位置並不靠窗,就算看風景也是朝著某個方向,如果有個女生剛好在那個方向,就可能被她誤以為我對她有意思。我自出娘胎就知道,這種誤會應當竭力避免。
這周還沒開始多久,但從目前來看,我與張濤恢復了調查前的狀態,該學習的時候學習,該逗趣的時候逗趣,唯獨沒有提及那起事件,如同被默契地用橡皮擦從記憶里擦除一樣。
他不想提起,我也不願拐著彎子去說,換位思考一下,他可能也是這樣想的。
我不知道他在那之後思考出怎樣的結果,解開了他調查之初的困惑嗎?
也不知道他是否跟我一樣發覺到了那些不對勁之處,不過我沒有把我調查再出發的想法告訴他,因為還不是時候,就像外出旅遊前要做些準備一樣。
上午最後一節是政治課,雖然沒有像形而上的東西那樣讓人稀里糊涂,但下課鈴聲響起時我還是感覺到解放了。
我跟張濤道別後便離開了教室。說起來,我倆關係好,但從不認為只和我一人關係好,也不會老是黏在一起的,更不會有人這樣對我說:「張濤今天怎麼沒跟你在一塊兒?」
距離感很重要。
而我要前往圖書館,再找陳老師。
我要查清李俊峰的過去,為什麼要找與月江中學毫無瓜葛的陳老師?
因為陳老師上次曾說起兩位作為關鍵證人的女生,其中一位叫林小雅的女生與李俊峰一樣也曾是月江中學的,而陳老師還在事後與她聯繫過幾次。
實際上我想找的是林小雅。既然有現成的聯絡員,那就省事很多。雖然不知道所說的「聯繫過幾次」是怎樣的程度,不像陳老師與蔡老師那樣關係緊密是肯定的,但我還是想嘗試一下,而且我還想順便了解被採訪時的「證詞」。
路上人頭攢動,一群男生看破紅塵般談笑風生,幾位女生興緻勃勃地聊著電視劇,就在這時,我看見了熟悉的面孔——管理員同學。
小靜也注意到了我,我便主動跟她打起招呼。
「喲,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小靜一副見了討債鬼一般的表情,說:「你化成灰我也認識。」
「你在咒我死嗎?」
「或許吧。」小靜笑了。
接著我跳開一兩步,說:「要不要我離你遠點啊?」
「可以啊,最好一光年開外吧。」
真是過分啊,毒舌也得有個限度吧,她那語氣像極了共產主義者口中的「資本家」。
我沒有站回去,依舊保持著那個距離,又搖了搖頭。
「再怎麼說,我們學校都沒有這麼大。」
「那你就到學校外面待著去吧。」
「那你就幫我去申辦休學手續吧。」
「我才不去。」
算了,不跟她拌嘴了。
「你去圖書館幹嘛?又去幫忙?」
「借書。」小靜看上去一臉不樂意,但還是回答了,「你呢?」
「又是找陳老師。」
她隨口說了一句:「是嘛……」
接著小靜的表情好像在說「問了也是白問」。我又不是一去圖書館就是找陳老師,只是這次碰巧也是而已。
「你一般都是看什麼書?」
「像什麼博爾赫斯、毛姆、萊維和夏目漱石他們的書。」
應該還包括之前說過的芥川龍之介吧。我以為她會說出自己喜歡的某某類型的書籍,沒想到竟然列舉了一堆作家。
「真是罕見的文學少女啊,你該不會選的是文科吧?」
不過,理科生也不是整天抱著《量子電動力學》之類的書來啃。
「是啊,你也是嗎?」
「抱歉讓你失望了,我選的是理科。」
「這有什麼好失望的……」
「畢竟我怎麼看都不像學文科的人。」
小靜沒有看我,說:「確實不像。我看那些書就像學文科的人了嗎?」
「一部分原因是,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我感受不到你理科生的特質。」
「還有這種東西嗎?」她愕然瞪大雙眼。
「第六感,來自『人以群分』的第六感。」
「是嗎?」她的語氣將信將疑。
年輕人總是容易受騙,尤其是女孩子,我希望她不要盲信,因為我剛剛純屬瞎掰。
我們一同爬過短短的樓梯,走進圖書館。我這才意識到,男女這樣並肩而行,還是在放學后的時間段,真是太有青春偶像電影的味道了,幸好我當時跳開一兩步隔了點距離,不過就算和她單獨相處,也不會產生弔橋效應。
我看向服務台。
「咦,沒人?」
小靜快步走了過去,從服務台的出入口拐了進去。
「陳老師應該是去上廁所了。」
之後小靜又坐了下來,擺明了要為陳老師臨時值班。我心想,她該不會有職業習慣了吧?
見狀,我問:「你不是來借書的嗎?」
「借書又不急,既然老師不在,那我順手幫個忙唄。」
那倒也是。
陳老師果然是去上廁所了,他很快就回來了。
「辛苦你了,謝謝你們的幫忙。」
不過就剛才來看,除了我們兩個,並沒有人造訪服務台。
小靜搖搖頭,含蓄地表達「不用客氣」。
她起身給陳老師讓了位置,等他坐下時,我說:「老師,不好意思,我又有事要麻煩您。」
「還是調查的事嗎?」陳老師抬頭問我。
他的樣子非常平靜,似乎早就從懊喪的情緒中走出來,畢竟陳老師也上了年紀,根本不會像個孩子一樣大吵大鬧好幾天。
「算是吧,不過不會打擾您工作的。上次您說過有兩位證人,其中有一位叫林小雅的學姐,跟您事後有過幾次聯繫,我想拜託您幫我聯繫她,我要問她一些事情。」
小靜原本想離開服務台,但不知為何又停下腳步,嘴唇還微微顫動,欲言又止。
「這個嘛……」
「現在已經沒聯繫過了嗎?」
想想也很正常,除了蔡老師那樣的個例,畢業后又有多少同學會跟老師們聯繫呢?
「不是,她其實小靜的姐姐,要說現在的聯繫,確實少了。」
但這種關聯簡直如命運般巧妙。
「這樣……嗎?」我驚詫到拖出一個奇怪的長音。
我又轉頭看向小靜,她的雙唇抿成一條細線,眼神透著不願讓怪人接觸自己姐姐那樣的輕蔑。
「嗯,雖然那時我還沒當上管理員,但經常看見林小雅同學來圖書館幫忙,我很記得她。」
姐妹倆都有來圖書館幫忙的血統嗎?
「後來小靜也來圖書館幫忙時,」陳老師接著說,「我覺得她們長得很像,這才得知那是她姐姐,真是很驚喜呀。」
林小靜同意似的點點頭。
「原來如此。」
既然意外碰到林小雅的妹妹,那我就不必麻煩陳老師了。我叫林小靜到圖書館的閑聊區來,不過周一光臨圖書館的同學寥寥可數,也不用擔心打擾別人。
「你找我姐姐有什麼事?」她心直口快地問我。
「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
「你們還在調查嗎?」
「嗯,還剩最後一點點。」
可能吧。
「證人什麼的,我姐姐跟你們調查的東西還搭上了關係呀?」
「可以說至關重要。」
「是嘛……」
「剛剛的玩笑話,請不要放心上。」
代替陳老師當聯絡員的林小靜,我是要拜託她幫忙的,無論如何也要有誠意。有點亡羊補牢,但好過沒有。
「我沒太在意。」
我暗自因安心而輕呼,要是她翻舊帳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高一學生往往是16歲,那麼現在林小雅也22歲了,在上大四吧。對了,現在已經七月,她應該畢業了。
「你姐姐現在在家嗎?」
「在呀,今年剛畢業嘛。」
太好了。
「回頭我要去你們家找她,可以嗎?」
林小靜臉上出現了疑惑,說:「一定要當面說嗎?」
這樣突然要去拜訪她們家確實有些冒昧。
「最好是當面說,要是麻煩的話,那就另外約個地方吧。」
「那樣的話,我姐姐才更嫌麻煩呢。沒事,來我家就行了。我會幫你通知她一聲的。」
看來她還是記得我曾幫過她的情分的。
「嗯,謝謝。」
接著林小靜從書包里取出本子和筆,說:「那我們先交換聯繫方式吧。」
對哦,差點忘了這事。
「好。」
就這樣,我獲得了林小靜一個女生的電話號碼。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
交換電話號碼只是第一步,後續肯定還要交換網上的聯繫方式,最好是交換到林小雅的,畢竟由妹妹轉述肯定不如跟本人溝通來得方便。
令人無奈的是,去找林小雅只能等到周末,寄宿式高中這一點很讓人頭疼,不過這周結束后也就放暑假了。那樣的話,時間自由又充沛,還沒有考試的紛擾。
事情順利得讓我感覺到像贏了賭注般的高興。
準備工作做完了,我也就可以說出我的下一步了,於是我去找了張濤。
這次我單刀直入地對他說:「周六那天回去想明白了嗎?」
被我這麼一說,他眼神中就充滿了不確定。
「我試圖重新整理所有東西,獲取事情的全貌,有了陳老師的幫助,我也在一些細節之處能夠深入,但是……」
「但是什麼?」
「你知道,我這個人總是無法仔細地觀察和精巧地懷疑,或許這也是我明明喜歡理科卻沒有進步的原因吧。」
他說得沒錯,早點認識到這一點也不壞。
「因此,」他一口氣接著說,「我一個人也不過是在做反覆工作,毫無突破性,倒頭來什麼都沒解決。」
「我還願意幫你。」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我又不禁想,這樣真的太依賴你了。」
他這副模樣,讓我想起漫畫里自己被自己氣到一拳把牆壁砸裂的場景。
「朋友就是要相互依賴、相互幫助的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足不是嗎?我有時也很神經大條,跟天然氣管道相比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大多時候不是你幫我收拾爛攤子嗎?我也會依賴你的……當然所有依賴都要有所自覺,把握分寸。」
滿嘴大道理的那個人竟然是我楊亮,我真有點宛如魚類被浪潮衝上海岸那般不堪。
張濤有些釋然,神情變得溫和,說:「嗯,我懂。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這周不是要期末考試了嘛,所以我也不想你因此分心。」
原來如此。
「就算考差了,我也不會怪你的。」
「可是……」
「我知道,學習什麼的都應當是首位,其他東西都要往後稍稍。」
「嗯。」
「因此我想在放暑假后,我們再一起來研討一下。」
像上次研讀校報一樣,但不同的是,這次是總結性的。
「誒,你還打算再研討一下的嗎?」
他那語氣好像完全沒料到我會說這種話。
「如果你不想的話就算了。」我聳肩說道。
「我想!」
我點了點頭。
我又突然想起——張濤原先不是要調查那起事件為什麼會發生嗎?而我要去重新查清李俊峰的過去,不也是朝著這個方向去的嗎?
然後我說:「你應該也還沒解開調查之初的困惑吧?」
「沒有……」
「其實我周六那天回去之後也思考了很多,然後好像發覺到一點點不對勁。」
「不對勁?」
「是的,並且引導我去查清李俊峰的過去。」
聽完后他吃驚得微微張嘴。
「那麼,不對勁是指什麼?」
「三言兩語也說不完,我想留著到研討那天一併解決。」
——如果去找林小雅能問出我想要的東西的話……
「這樣啊,所以還需要調查嘍?」
「嗯,不過我後面會聯絡好的,我們去她家找她就行了。」
這不叫先斬後奏,而叫萬事俱備。
「她家?你這麼快就已經辦好了嗎?」張濤再次吃驚。
「碰巧而已。你還記得陳老師曾說過事件發生時在隔壁女廁所的兩位證人嗎?其中一位還與李俊峰同一所初中母校,我就是想通過她去了解李俊峰的過去。」
「嗯。」
「那位學姐叫林小雅,她是林小靜的姐姐。」
「林小靜?是我們那次在圖書館遇到的小靜同學嗎?」
「對,她已經答應幫我忙了,而小雅學姐應該也會為我們解答的。」
「原來如此,真是太好了。」
該感謝的應該是我們上次幫她的忙,不然也不會跟她歪打正著地混熟。
「總之,在正式研討前,我們還要去一趟小雅學姐家。」我一絲不苟地說道。
我想,相當於調查取證吧。
「嗯,沒問題!」
「如你所說,我們這周還要期末考試,那些事情都是放暑假后才考慮,就先好好複習吧。」
「考試加油!」
最後的這一周沒上幾天課,很快就開始布置考場、準備複習了。考前班主任蔡老師像要給我們打雞血一樣在「這次考試多麼重要」「你們要努力加油」等事情上三令五申,真是有股當年希臘要迎戰來勢洶洶的波斯帝國的勁頭,但她沒想過我們耳朵都聽出老繭了嗎?
僅剩的那幾節課基本也沒怎麼上,而是當自習課,這樣一來複習時間就拉長了。話說,糖吃多了也會膩,複習時間長了又會怎麼樣呢?
有的任課老師會跟著我們一起上高二,有的則一直教高一,做圓周式的工作,因此只有幾位老師跟我們表達了離別勉勵之意,當然也可能是別的老師懶得說。
最重要的還是文理分科,大家都做好了各自的抉擇。不僅分科,還分班。在那個殘留著盛夏餘韻的九月開學之後,大家將進入新的班級,相應地,原先的這個班級也將掉進無盡的過去當中,真讓人又喜又愁。
同學們曾討論過「雨和淚」的說法。經典文科生的版本是「雨落在我心,化作幾痕淚」;經典理科生的版本是「我的淚蒸發後上了天,凝結成雨滴落下來」。我兩者都不會,不知道是平庸還是中庸。
說來真是慚愧,我勸說張濤要好好複習,自己卻壓根不想複習,特別是政治歷史地理這三門文科。我叮囑自己一定要重視,可是,不是被發呆之神牽走,就是難擋睡魔的襲擊。
很多時候覺得越複習,腦子反而越混亂,所以複習時間長不一定是好事。但不複習的話,又擔心會遺漏某個知識點,從而產生自我焦慮。複習本就是整理知識的同時臨時抱佛腳,這個說法倒過來或許也成立。
奔赴考場時,有的同學猶如具備了斯巴達精神,有的像出家人一樣無欲無求,而我則得心應手地在考文理科目時分別戴上這兩副面具。
其他科目都中規中矩,但唯獨考完數學後有不少女生總是板著個臉,不知道是考得勉勉強強,還是因為糟糕到在內心把眼淚都流幹了。
其實早在複習數學時,班上有的女生就已經如求雨般祈禱數學試卷降低難度了。我沒記錯的話,上次期中考試過後,她們正式表明堅決信奉唯物主義,想必她們當初並不是以自己作為擔保的。看來,唯物辯證法里的「一切以時間、地點、條件為轉移」是非常正確的,用古話說便是「此一時,彼一時」。
考試還有一個獨特的生態就是相互對答案。每考完一科,都會有三兩個同學相互對這一科的答案,圍在一塊兒像蒼蠅似的。其實他們並沒有官方答案,不過是相互比拼和較量而已。這種行為既不違法也不用交稅,根本治不了,可難道不覺得很影響心態嗎?答對了還好,答錯了不就憂悶老半天嗎?
另外在考化學時,有個同學的水杯掉落,聲音之大,震驚四座,除了被嚇一跳,答題時的思路也可能慘遭中斷。
總之,無論什麼考試,不僅考驗人的學習能力,還磨鍊人對環境的耐心和適應性。待全部考完時,我真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