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 章-Here we go again
本章節 3525 字
更新於: 2024-01-01
「如何？你們覺得怎麼樣呢？」
撫川墨綠色的眼睛閃閃發光，迫不及待地詢問。
對此，權兵衛只能扯了扯嘴角，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稿紙，又看了眼滿臉期待的撫川，再轉頭看向旁邊同樣被撫川拉來看她的新作的花子跟小夜子兩人，花子的表情複雜並且一個勁用眼神暗示權兵衛，而小夜子則是帶著不知如何是好的尷尬微笑，以求助般的目光望向權兵衛。
寄託了兩人全部希望的權兵衛，最後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這才對著撫川說出了自己對大的一個疑問：
「在那之前，我說那個某廢人氏到底是誰啊？」
權兵衛的疑問並非沒有道理，這是他看完撫川興致勃勃拿給他們的小說續作之後，最大的困惑。
本來在下課後，權兵衛、花子跟小夜子三人聚在一起，正在討論放學後要不要去商店街逛逛時，好一陣子不見人影的撫川突然颯爽現身，並且半是邀請、半是強迫地把他們幾個帶到了社團教室，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了一疊印著文字的紙張，分發給了眾人。
啊、又來了。
權兵衛幾人對視了一眼，都還不用看就對手裡的東西有了猜測。
果不其然，撫川交給他們的正是她所寫的小說《敘事者的攻略法》的續作──應該是續作，至少撫川是如此稱呼的，但若非看到了最後權兵衛才稍微有點明白撫川在寫什麼，不然在一開始權兵衛真的是看得一頭霧水。
權兵衛看著眼前興致高昂的撫川，不禁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前陣子撫川自信滿滿的得意之作《敘事者的攻略法》在輕小說大賽落選時，她整個人就變得意志消沉，整天咕囔著：「我果然沒有才能嗎？」、「這輩子再也不寫小說了……」、「我好想到另外一個世界去啊！」諸如此類的喪氣話，令權兵衛、花子跟小夜子三人都有點擔心，思索要怎麼樣鼓勵她才好。
但還不等三人付諸行動，撫川又莫名地鼓起了幹勁，一頭栽進了寫作之中，連放學後的好幾次邀約都婉拒，每到下課時間就不見人影，直到今天才風風火火地拿出她的續作請大家閱讀點評。
雖然恢復精神是很好，但這個狀態的她有夠煩人的。
權兵衛在心中嘀咕了一句，然後為了避開撫川期待得炯炯發亮的目光，視線再度投向手上那一疊紙張，儘管一開始看不太懂，但看完整個故事之後，權兵衛也逐漸琢磨出撫川在寫什麼了──撫川為她所寫的小說《敘事者的攻略法》虛構了一個現實！
《敘事者的攻略法》是撫川以現實的人物為原型所創作的一個虛構的故事，而續作則是在這個故事上又虛構了一個現實，種種對話都在明示或暗示《敘事者的攻略法》是由虛構的外側現實的一個名為某廢人氏的作者所撰寫的故事。
雖然在《敘事者的攻略法》的小說中，撫川就把虛構的情節與現實發生過的部分巧妙地融合在一起，甚至把大家閱讀小說的反應都給寫了進去，讓權兵衛都有點要信以為真的感覺，但現在看到的續作簡直在說「我們所認為的真實，其實不過是他人筆下的虛構喔～」這種莫名其妙的展開，還是讓權兵衛想發出「蛤？」的一聲，甚至敲開撫川的腦袋瓜看看她到底在想什麼。
這麼大費周章，不僅虛構了一個寫出《敘事者的攻略法》的作者某廢人氏，還以這個角色的視角，來撰寫他在分享該故事的後記，以及後續察覺到現實被入侵的故事……比起要說精采與否，權兵衛更多的是滿頭問號，而且不只是他，花子跟小夜子也是差不多的狀況。
這還是權兵衛花了好一段時間才想出個大概，但僅管如此，他還是有個最大的疑問，或者說抱怨：「怎麼突然冒出個新角色，名字還那麼奇怪就算了，但他的戲份也太多了吧？！不、應該說，這個所謂的續作裡面根本就沒有我、花子跟小夜子三人的戲份嘛！」
氣憤填膺的權兵衛將手裡稿紙重重地拍在桌上，同時惡狠狠地瞪向撫川，這讓撫川的笑容頓時僵住，因為滿心期待展示作品的她，壓根就沒有考慮到同樣是故事中角色的權兵衛三人，在發現自己完全沒有戲份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直到此時才感到大事不妙的撫川才像是沒有上油的機械，以僵硬到彷彿發出咔咔聲響的緩慢動作轉動脖子、心虛地挪開了視線，豈料避開了權兵衛，視線就與旁邊的花子跟小夜子對上了。
雖然沒有像權兵衛那麼誇張，但花子也深深蹙眉、表情不是很滿意，就連平時怯生生的小夜子都明顯表現出些許的不滿，鼓起勇氣向撫川抗議：「雖、雖然有點誇張，但這是我覺得權兵衛同學說得也沒錯。」
「嗚哇～」撫川發出了意味不明的怪叫聲，同時盡全力思索該怎麼矇混過去。
在權兵衛、花子以及小夜子三人越來越冰冷的視線中，撫川只得硬著頭皮開口：「這、這個嘛，是有很深的原因的……」
撫川一邊支支吾吾地拖延時間，一邊絞盡腦汁地編造藉口：「畢竟劇情設定、啊，對！劇情來著，你想嘛～我寫的是故事中的外側現實跟夾雜在外側現實跟內側故事之間的敘事層，除了本來就處於外側現實的作者以及能夠到達敘事層的敘事者之外，其他角色出現都不合理，我也是有苦衷的！」
原本只是急智之下的辯解，但這的確是撫川的真實想法，因此她越說越有底氣，原先聲若蚊蠅的音量也逐漸大了起來。不過撫川沒有說的是，雖然剛剛說的是真話，但在寫的過程中壓根忘記要考慮權兵衛三人的戲份也是事實，只是這時候撫川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我沒有說謊，只不過是沒有說出全部的事實而已嘛～
因此撫川僅僅只是在內心懺悔了一秒，隨即將這份罪惡感拋到腦後，理直氣壯地說：
「況且，也不是完全沒有戲份嘛！這不是還有《龍套默示錄》嗎？每個人都有獨立的視角進行故事耶！反倒是我自己都沒有，你們幾個一點都不懂得感恩！向我道歉！現在！Now！」
說著說著，撫川都覺得自己才是受委屈的一方，辛辛苦苦地寫作沒被誇讚就算了，還被大家質疑，這種不公的對待讓她憤慨得用雙手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對著權兵衛等人大聲怒喝。
「呃、抱歉？」
被撫川莫名其妙的氣勢所壓倒，權兵衛反射地縮了下身體，下意識道了聲歉，但馬上就反應過來，漲紅著臉反唇相譏：「喂！為啥我要跟妳道歉啊？這明明就是妳的問題，干我屁事！」
不過看著雙手抱胸、氣呼呼的撫川，權兵衛的態度還是不自覺地放軟了一點，他停頓一下，順著撫川剛剛的解釋回想關於在續作中的《龍套默示錄》的內容，隨即又忍不住皺眉。
「就算妳說龍套默示錄裡的內容是我們幾個的戲份沒錯，可是…」權兵衛一邊翻閱著手裡的稿紙，找到裡頭關於《龍套默示錄》的那部分，以不太和善的語氣說道：「仔細看看，裡面的劇情跟《敘事者的攻略法》中的第一章有八十七趴像，這樣也能算是有戲份嗎？」
「啊、欸，這個嘛…也是兼顧劇情，畢、畢竟這部分寫的是某廢人氏之前寫作的先期版本來著……」
撫川原先得理不饒人的囂張氣焰頓時熄滅，轉而弱弱地低聲辯駁，墨綠的眼眸中也流露出心虛的色彩，只不過權兵衛置若罔聞，繼續說道：
「妳可以把實際發生過的挾持事件從《龍套默示錄》的版本改寫成《敘事者的攻略法》的版本，我覺得算是蠻厲害的，但兩者除了事件發生的地點之外，整體流程幾乎沒差。」
「其實還是有一點差別的……」
「而且這些跟妳在續作裡的戲份表現根本不能比吧，甚至還把妳自己的角色地位抬得更高，一個人出盡了鋒頭，這根本就是自肥！」
權兵衛這番尖銳的批判讓撫川猶如被拆穿的犯人，表情徹底僵掉。原本還有些不滿的小夜子在看到撫川這副模樣，嘴角也不禁浮現一縷笑意，但與其同時內心卻不知為何隱隱約約浮現一種稀薄的違和感。
咦？好像，有哪裡怪怪的？
就像是清晨的薄霧，雖然看不見，但卻隱約纏繞在身體周圍，讓小夜子有中極其微弱卻難以忽視的彆扭感。
可當小夜子的動作定住，想要追尋思索這份異狀的源頭時，卻又在一瞬間從手掌中溜走，小夜子緩緩扭頭看向週遭，卻也沒有發覺到底是哪裡觸碰了她的神經，最後只當作是自己的錯覺，輕輕搖了搖頭，將注意力又放回權兵衛跟撫川身上。
「雖然權兵衛說得有點誇張，但也不無道理，撫川妳的角色待遇跟我們的根本不在同一個等級上，而且這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妳已經是慣犯了！」
「呃、」
不止是權兵衛有所不滿，就連花子也多少有點怨氣，因此她也加入圍剿撫川的行列，這讓撫川頓時慌了手腳，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知道自己犯了眾怒的撫川眼神遊移，不敢正視權兵衛跟花子兩人，現在她已經完全放棄說服兩人不要生氣，而是在想有什麼藉口能夠開溜。
「啊、我這才想起來，我還要準備旅行的行李來著，今、今天就先到這邊吧！掰吶！」
見勢不妙的撫川隨口編了個藉口就打算開溜，但馬上就被權兵衛擋住去路：「最好是！妳這傢伙只是想逃走吧！沒那麼簡單，妳今天要給我們一個解釋！」
旅行？
聽到撫川的話，小夜子不禁愣神，方才感受到的違和感再度浮現，而且比之前更加強烈。
小夜子不知道為何撫川莫名其妙地提到旅行，自己沒有任何關於撫川有打算去旅行的印象，可既然如此，撫川拿這個當藉口豈不是太過拙劣？
但是……一陣不安的預感油然而生，彷彿是走在懸空的玻璃地面上，腳底下原先以為堅固的玻璃卻出現了一條纖細卻難以忽視的裂紋，心跳陡然加速。
小夜子張了張嘴、正打算說些什麼時，權兵衛下一句卻像是一記鐵鎚，重重地砸在玻璃上，讓那道裂紋進一步蔓延開來。
「校外旅行明明是下下星期，根本不用這麼急！」
撫川墨綠色的眼睛閃閃發光，迫不及待地詢問。
對此，權兵衛只能扯了扯嘴角，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稿紙，又看了眼滿臉期待的撫川，再轉頭看向旁邊同樣被撫川拉來看她的新作的花子跟小夜子兩人，花子的表情複雜並且一個勁用眼神暗示權兵衛，而小夜子則是帶著不知如何是好的尷尬微笑，以求助般的目光望向權兵衛。
寄託了兩人全部希望的權兵衛，最後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這才對著撫川說出了自己對大的一個疑問：
「在那之前，我說那個某廢人氏到底是誰啊？」
權兵衛的疑問並非沒有道理，這是他看完撫川興致勃勃拿給他們的小說續作之後，最大的困惑。
本來在下課後，權兵衛、花子跟小夜子三人聚在一起，正在討論放學後要不要去商店街逛逛時，好一陣子不見人影的撫川突然颯爽現身，並且半是邀請、半是強迫地把他們幾個帶到了社團教室，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了一疊印著文字的紙張，分發給了眾人。
啊、又來了。
權兵衛幾人對視了一眼，都還不用看就對手裡的東西有了猜測。
果不其然，撫川交給他們的正是她所寫的小說《敘事者的攻略法》的續作──應該是續作，至少撫川是如此稱呼的，但若非看到了最後權兵衛才稍微有點明白撫川在寫什麼，不然在一開始權兵衛真的是看得一頭霧水。
權兵衛看著眼前興致高昂的撫川，不禁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前陣子撫川自信滿滿的得意之作《敘事者的攻略法》在輕小說大賽落選時，她整個人就變得意志消沉，整天咕囔著：「我果然沒有才能嗎？」、「這輩子再也不寫小說了……」、「我好想到另外一個世界去啊！」諸如此類的喪氣話，令權兵衛、花子跟小夜子三人都有點擔心，思索要怎麼樣鼓勵她才好。
但還不等三人付諸行動，撫川又莫名地鼓起了幹勁，一頭栽進了寫作之中，連放學後的好幾次邀約都婉拒，每到下課時間就不見人影，直到今天才風風火火地拿出她的續作請大家閱讀點評。
雖然恢復精神是很好，但這個狀態的她有夠煩人的。
權兵衛在心中嘀咕了一句，然後為了避開撫川期待得炯炯發亮的目光，視線再度投向手上那一疊紙張，儘管一開始看不太懂，但看完整個故事之後，權兵衛也逐漸琢磨出撫川在寫什麼了──撫川為她所寫的小說《敘事者的攻略法》虛構了一個現實！
《敘事者的攻略法》是撫川以現實的人物為原型所創作的一個虛構的故事，而續作則是在這個故事上又虛構了一個現實，種種對話都在明示或暗示《敘事者的攻略法》是由虛構的外側現實的一個名為某廢人氏的作者所撰寫的故事。
雖然在《敘事者的攻略法》的小說中，撫川就把虛構的情節與現實發生過的部分巧妙地融合在一起，甚至把大家閱讀小說的反應都給寫了進去，讓權兵衛都有點要信以為真的感覺，但現在看到的續作簡直在說「我們所認為的真實，其實不過是他人筆下的虛構喔～」這種莫名其妙的展開，還是讓權兵衛想發出「蛤？」的一聲，甚至敲開撫川的腦袋瓜看看她到底在想什麼。
這麼大費周章，不僅虛構了一個寫出《敘事者的攻略法》的作者某廢人氏，還以這個角色的視角，來撰寫他在分享該故事的後記，以及後續察覺到現實被入侵的故事……比起要說精采與否，權兵衛更多的是滿頭問號，而且不只是他，花子跟小夜子也是差不多的狀況。
這還是權兵衛花了好一段時間才想出個大概，但僅管如此，他還是有個最大的疑問，或者說抱怨：「怎麼突然冒出個新角色，名字還那麼奇怪就算了，但他的戲份也太多了吧？！不、應該說，這個所謂的續作裡面根本就沒有我、花子跟小夜子三人的戲份嘛！」
氣憤填膺的權兵衛將手裡稿紙重重地拍在桌上，同時惡狠狠地瞪向撫川，這讓撫川的笑容頓時僵住，因為滿心期待展示作品的她，壓根就沒有考慮到同樣是故事中角色的權兵衛三人，在發現自己完全沒有戲份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直到此時才感到大事不妙的撫川才像是沒有上油的機械，以僵硬到彷彿發出咔咔聲響的緩慢動作轉動脖子、心虛地挪開了視線，豈料避開了權兵衛，視線就與旁邊的花子跟小夜子對上了。
雖然沒有像權兵衛那麼誇張，但花子也深深蹙眉、表情不是很滿意，就連平時怯生生的小夜子都明顯表現出些許的不滿，鼓起勇氣向撫川抗議：「雖、雖然有點誇張，但這是我覺得權兵衛同學說得也沒錯。」
「嗚哇～」撫川發出了意味不明的怪叫聲，同時盡全力思索該怎麼矇混過去。
在權兵衛、花子以及小夜子三人越來越冰冷的視線中，撫川只得硬著頭皮開口：「這、這個嘛，是有很深的原因的……」
撫川一邊支支吾吾地拖延時間，一邊絞盡腦汁地編造藉口：「畢竟劇情設定、啊，對！劇情來著，你想嘛～我寫的是故事中的外側現實跟夾雜在外側現實跟內側故事之間的敘事層，除了本來就處於外側現實的作者以及能夠到達敘事層的敘事者之外，其他角色出現都不合理，我也是有苦衷的！」
原本只是急智之下的辯解，但這的確是撫川的真實想法，因此她越說越有底氣，原先聲若蚊蠅的音量也逐漸大了起來。不過撫川沒有說的是，雖然剛剛說的是真話，但在寫的過程中壓根忘記要考慮權兵衛三人的戲份也是事實，只是這時候撫川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我沒有說謊，只不過是沒有說出全部的事實而已嘛～
因此撫川僅僅只是在內心懺悔了一秒，隨即將這份罪惡感拋到腦後，理直氣壯地說：
「況且，也不是完全沒有戲份嘛！這不是還有《龍套默示錄》嗎？每個人都有獨立的視角進行故事耶！反倒是我自己都沒有，你們幾個一點都不懂得感恩！向我道歉！現在！Now！」
說著說著，撫川都覺得自己才是受委屈的一方，辛辛苦苦地寫作沒被誇讚就算了，還被大家質疑，這種不公的對待讓她憤慨得用雙手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對著權兵衛等人大聲怒喝。
「呃、抱歉？」
被撫川莫名其妙的氣勢所壓倒，權兵衛反射地縮了下身體，下意識道了聲歉，但馬上就反應過來，漲紅著臉反唇相譏：「喂！為啥我要跟妳道歉啊？這明明就是妳的問題，干我屁事！」
不過看著雙手抱胸、氣呼呼的撫川，權兵衛的態度還是不自覺地放軟了一點，他停頓一下，順著撫川剛剛的解釋回想關於在續作中的《龍套默示錄》的內容，隨即又忍不住皺眉。
「就算妳說龍套默示錄裡的內容是我們幾個的戲份沒錯，可是…」權兵衛一邊翻閱著手裡的稿紙，找到裡頭關於《龍套默示錄》的那部分，以不太和善的語氣說道：「仔細看看，裡面的劇情跟《敘事者的攻略法》中的第一章有八十七趴像，這樣也能算是有戲份嗎？」
「啊、欸，這個嘛…也是兼顧劇情，畢、畢竟這部分寫的是某廢人氏之前寫作的先期版本來著……」
撫川原先得理不饒人的囂張氣焰頓時熄滅，轉而弱弱地低聲辯駁，墨綠的眼眸中也流露出心虛的色彩，只不過權兵衛置若罔聞，繼續說道：
「妳可以把實際發生過的挾持事件從《龍套默示錄》的版本改寫成《敘事者的攻略法》的版本，我覺得算是蠻厲害的，但兩者除了事件發生的地點之外，整體流程幾乎沒差。」
「其實還是有一點差別的……」
「而且這些跟妳在續作裡的戲份表現根本不能比吧，甚至還把妳自己的角色地位抬得更高，一個人出盡了鋒頭，這根本就是自肥！」
權兵衛這番尖銳的批判讓撫川猶如被拆穿的犯人，表情徹底僵掉。原本還有些不滿的小夜子在看到撫川這副模樣，嘴角也不禁浮現一縷笑意，但與其同時內心卻不知為何隱隱約約浮現一種稀薄的違和感。
咦？好像，有哪裡怪怪的？
就像是清晨的薄霧，雖然看不見，但卻隱約纏繞在身體周圍，讓小夜子有中極其微弱卻難以忽視的彆扭感。
可當小夜子的動作定住，想要追尋思索這份異狀的源頭時，卻又在一瞬間從手掌中溜走，小夜子緩緩扭頭看向週遭，卻也沒有發覺到底是哪裡觸碰了她的神經，最後只當作是自己的錯覺，輕輕搖了搖頭，將注意力又放回權兵衛跟撫川身上。
「雖然權兵衛說得有點誇張，但也不無道理，撫川妳的角色待遇跟我們的根本不在同一個等級上，而且這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妳已經是慣犯了！」
「呃、」
不止是權兵衛有所不滿，就連花子也多少有點怨氣，因此她也加入圍剿撫川的行列，這讓撫川頓時慌了手腳，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知道自己犯了眾怒的撫川眼神遊移，不敢正視權兵衛跟花子兩人，現在她已經完全放棄說服兩人不要生氣，而是在想有什麼藉口能夠開溜。
「啊、我這才想起來，我還要準備旅行的行李來著，今、今天就先到這邊吧！掰吶！」
見勢不妙的撫川隨口編了個藉口就打算開溜，但馬上就被權兵衛擋住去路：「最好是！妳這傢伙只是想逃走吧！沒那麼簡單，妳今天要給我們一個解釋！」
旅行？
聽到撫川的話，小夜子不禁愣神，方才感受到的違和感再度浮現，而且比之前更加強烈。
小夜子不知道為何撫川莫名其妙地提到旅行，自己沒有任何關於撫川有打算去旅行的印象，可既然如此，撫川拿這個當藉口豈不是太過拙劣？
但是……一陣不安的預感油然而生，彷彿是走在懸空的玻璃地面上，腳底下原先以為堅固的玻璃卻出現了一條纖細卻難以忽視的裂紋，心跳陡然加速。
小夜子張了張嘴、正打算說些什麼時，權兵衛下一句卻像是一記鐵鎚，重重地砸在玻璃上，讓那道裂紋進一步蔓延開來。
「校外旅行明明是下下星期，根本不用這麼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