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９章：解惑，以及解惑

　　「嗚啊！痛痛痛！怎麼回事！？」雙眼猛的睜開，醒來的賽托本想習慣性地起身，卻是被全身上下傳來的酸痛感刺激得直喊疼。

　　待習慣身上的感覺後，賽托才顫顫巍巍的撐起上半身，打量周遭環境，但在打量幾秒後，卻是露出了一臉困惑的表情。

　　「這裡是……山洞？怎麼回事？我記得昨天……草！」昨夜的回憶浮於腦海，一想到師祖做出的惡劣行為，賽托一句髒話就脫口而出。但還沒憤怒多久，就感覺在那之後還發生了什麼，卻是只有模糊的印象，細節絲毫想不起來。

　　「對了！小吱跟索拉呢！」回神的賽托不再理會模糊的記憶，起身尋找自家魔伴，還沒走兩步就見到這倆正沒心沒肺的呼呼大睡，看眉宇間的表情，身體狀況估計是比自己好。

　　「醒了？」剛觀察沒多久，賽託身後就傳來了老邁的聲音，轉過身去，就見師祖正緩步走來，手上拐杖一下一下的敲著地面。

　　「行了，別擺出那種戒備的樣子，你們的訓練已經結束了。」見賽托眉頭倒豎，擺出了戒備的模樣，師祖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開口說道。聞言，賽托生硬的表情一楞，隨即露出了萬分不解的表情。

　　「不是，我怎麼昏個迷的功夫，這個訓練就結束了？您莫不是覺得麻煩，所以打算找個理由趕我們走吧？」姿態放鬆，賽托滿臉的狐疑。

　　「還沒想起來嗎？也罷，就讓你小子看看，昨晚對老人家幹了什麼好事。」嘆了口氣，師祖幾步上前，在賽托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將手指點於對方額前，剎那間，昨夜模糊的記憶紛紛湧入了腦海中，如同放映片般重現在了腦海。」

　　「額……我跟小吱和索拉……合體了？但這怎麼可能呢？」匪夷所思的自言自語，賽托下意識想詢問師祖，卻是在目光聚焦到對方鼻子上後，眼神飄移。

　　「你昨夜不打得挺爽嗎？」拐杖敲地，將小吱跟索拉喚醒，師祖調侃道。

　　「這……畢竟那時喪失理智了，所以說我們合體的事情是怎麼回事？易偷師傅可沒跟我說過。」轉移尷尬的話題，賽托開口追問。

　　「這是與魔獸的契約者，才能掌控的力量。」見醒來的小吱跟索拉也過來跟賽托排排坐，師祖便開口解釋。

　　「契約者？不單指人類？」捕捉到關鍵詞，賽托開口問道。

　　「是，也不是，自古以來，雖然人類才是與魔獸契約的主要種族，但也不乏有特殊個體會進行魔伴契約，比如亞人種，甚至是魔獸與魔獸。」

　　「那些個體本就比人類強大，這樣一來豈不是作弊嗎？」皺眉，賽托吐槽。

　　「非也，魔伴契約只能與純種人族的血脈發生共鳴，藉以使人類獲得能力反饋，除此之外都只能獲得意念交通的效果。」搖了搖頭，師祖補充道。

　　「雖然能多出併肩作戰的夥伴，但卻無法獲得能力反饋，雖說多少平衡了，但豈不是很虧？」搖了搖頭，賽托表示不能理解。

　　「所以，那些亞人才藉著自己體內的核，研究出了魔伴契約的新能力，也就是魔伴合體，當契約的雙方，情緒達到極端統一的情況後，便能夠進行合體。」

　　「原理我理解了，昨晚能合體就是我們都極端憤怒是吧？但我又有新問題了。」眨了眨眼，見師祖點頭後，賽托指向了自己，開口道：「我能夠獲得能力反饋，但我又能進行魔伴融合，那我到底是不是個人？呃，感覺在罵自己似的。」撓了撓頭，賽托一臉矇逼。

　　「你是人，純種的人，但也不是人。」點了點頭，師祖又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聽見師祖自我矛盾的回答，賽托這下是真給整不會了，一旁的小吱跟索拉聞言，一臉驚奇的看著自家主人，東瞧瞧西看看的，彷彿初次認識對方般，直到被賽托給了個暴栗才消停。

　　「你手臂上的紅絲帶，老身能感覺到老朋友的氣息，沒意外的話，就是他將亞人才能擁有的『核』植入你體內了，雖然不曉得他是怎麼做到的，畢竟理論上來說，這只會讓你體內迴路衝突，爆體而亡。」

　　「……您是不是感覺錯了？我在遇上師傅前，就是個灰線地域的孤兒小乞丐啊？」

　　「那傢伙的氣息，老身是不可能感覺錯的，而且，經過這幾天的訓練，這個絲帶卻絲毫未損，你覺得合理嗎？」伸手拉了拉紅色絲帶，師祖開口反問。

　　「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有記憶以來，這個絲帶就一直綁在我手臂上。」搖了搖頭，賽托回應，沉默半晌後，突然開口道：「說起來，我有一件很反常的事情。」

　　「什麼？」師祖問到。

　　「我能夠從魔伴獲得的能力反饋比起他人，要多上數倍，比如常人能獲得的是１，我能獲得的就是５，甚至更多，這是怎麼回事？根據記載，最多的也就三倍反饋而已吧？」

　　「易偷那小子就是被你委託調查這個對吧？」師祖問到。

　　「咦？您老人家怎麼知道的？」歪頭，賽托開口問道。

　　「因為那小子幾天前來信了。」師祖給出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

　　「呃……那師傅他有什麼進展嗎？」

　　「沒有，他已經尋訪了數個亞人領地，想翻找有沒有人類相關，這方面的歷史，畢竟人類嘛，掩蓋歷史算是家常便飯了。」聳肩，師祖對人類表現出了不屑的態度。沉默幾秒後，繼續道：「說實在，要不是昨夜你的表現，老身也估計也想不通。」

　　「所以師祖您有頭緒嘍？」身體前傾，賽托驚喜問到，這個問題困擾他很久了。

　　「被老身魔力所強化的魔法，可不是誰都能破解的，更何況是你這樣的小毛孩子。」

　　「您老人家沒有放水嗎？話說這跟我的狀況有什麼關聯？」聽見對方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賽托繼續追問。

　　「所以老身昨夜才會驚訝，你運用魔力的技巧，實在太精密了，彷彿魔力就是你手腳的延伸般，也因此能以少量的魔力將老身的魔力給精準攪亂打散，從而破解老身的魔法，這不可能是易偷教的，換言之，這是你的天份，就如同你能與獸類交流般。」

　　「這麼厲害？」愕然的看向自己的雙手，賽托發出驚嘆。

　　「正是，你的感知風壁，以及隨手就能斬出強化風刃，都是證明，常人可無法做到這種程度，而也正是這份在運用魔力上的天分，使你在魔伴契約這項契約魔法中得以獲得數倍的反饋。」

　　「那這……豈不是好事？」雙手一拍，賽托面露喜色，但卻被師祖澆了一頭冷水。

　　「不好說，老身無法確定，這是你天生的能力，還是那個老朋友對你進行的改造，說實話，那傢伙可不是什麼善碴。」

　　「啊？那我豈不是隨時都處在危險之中？」轉喜為憂，賽托的心情如同座山車般，大起大落，要知道，師祖可是跟亡靈域界的兩代主人都有交集的，甚至稱呼二代的亡靈之主為「小傢伙」可想而知師祖的等級，而現在有個跟師祖同等地位的人成了他的操棋手，隨時可能面臨的危險，以及被當作棋子的無力感，都讓賽托煩躁不已。

　　「還是不好說，畢竟也有數百年沒見了，老身也無法確定他在想什麼，不過你現在還是趕緊回憶魔伴合體的狀態吧，只要成功過一次後，接下來就不用那麼極端了。如果在能合體前，你面對那個精靈族的小姑娘還只有六成勝算，那麼學會後就是十成了。」

　　「精靈族……啊……」楞神片刻後，賽托恍然大悟般的啊了一聲，這才想起來當初被師祖訓練的起因是什麼，真不能怪他健忘，實在是這段時間的訓練太過充實，導致他完全無暇他顧了，直到此時被師祖提起，他才想起來在師祖老朋友這個威脅之前，還有個真正的大威脅在等著他。

　　「忘得真乾淨啊，你還有十八天的時間能練習，不過放心，老身跟老身的魔伴會指導你們的。」

　　「十八天啊，是挺趕……咦？您來指導？唉唉唉！」意識到什麼的賽托驚訝喊叫，小吱跟索拉也是見了鬼的表情。

　　「您原來，不是人類嗎？」

　　「老身可從沒說過自己的種族。」搖了搖頭，評價一句大驚小怪後，便是招呼賽托三個往洞外走去。

　　「該跟你們介紹一下老身其中一個還在世的魔伴了，荒漠蠕蟲，斯沃羅。」伴隨著師祖的介紹，賽托只感到一陣山搖地動，嚇得索拉振翅而起，想了想後，又落在賽託身後，只探出一顆鳥頭觀察情況，而在鳥頭的上面又探出一顆猴頭，正是小吱。

　　「咚咚！」只見眼前大片土地凸起，並彷彿有生命般一下一下的鼓動著，直到臨界點後，土地完全破裂，一道遮天蔽日的身影破土而出。

　　「隆隆隆！」龐大的長條身影緩慢蠕動著，巨大的口器對著賽托，彷彿在打招呼般，一環又一環的尖牙利齒正有韻律的擺動著，看著眼前還在掉落土塊與灰塵的龐然大物，望了眼看不到尾端的巨大軀體，賽托對著那絞肉機般的口器木訥的擺了擺手，消失的木材，聳立的泥柱，復原的森林，在這瞬間，他已然知曉了答案。

　　至於小吱跟索拉？賽托回頭看向聽見動靜就躲到自己身後的兩個魔伴，就見他倆兩眼一白，顯然是直接嚇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