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十一 戰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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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10-26
俠夢江湖
第二卷 南域紛亂篇
章之十一 戰場之上
話說當日任太乙一行人搭船從遺世島要返回梧桐漁村，中途遭遇船難，所有人被海浪沖散，胡小霜眼睜睜看著任太乙從身邊離去，悲痛萬分卻也無能為力，經過不知幾夜海上漂流，正當體力達到極限時，終於來到岸上，但多日沒飲水進食的她就昏厥。在醒來時，身處在義軍營地，在她身邊照顧的是江雲，江雲從她身上看不見獸徵就認為她並非敵人，讓她留在營地調養身體。
不久後，胡小霜身體康復，正巧王虎發現營地大舉進攻，義軍人數雖多，但平日被欺壓習慣雖組成義軍卻無勝績，看到獸族勇士未戰先怯。胡小霜見狀就依照之前在學堂讀過的兵書臨陣發揮，請江雲把士兵集中單點突破，江雲半信半疑依言做了，果然奏效擊退獸族，義軍獲得空前的大勝利。
經此一戰江雲更相信胡小霜，把南域局勢全數告知她，胡小霜內心掛念任太乙安危，原本不想介入義軍與獸族的紛爭，但江雲告訴她獸族相當排外，如果她的朋友落入對方手裡恐怕九死一生，於是說服她擊潰獸族，不但能拯救義軍免於破害也更容易找到她的朋友。胡小霜被說動了，運用她平日書本所學，代替江雲指揮作戰，連戰連勝，被義軍封為策師，並冠上天才之名。於是天才策師的名號流傳南域。
連勝三陣後，胡小霜提倡速戰速決直攻赤虎部落，以免其他兩個分支來救援。於是由她與胡小霜兩人率主力正面與獸族對峙，再由副軍長魯崇賢、廣憂子、玄奇子從三面潛行放火，使敵軍陷入混亂再進行衝殺。魯崇賢乃是江雲心腹也是隨著大批義軍進入南域定居，廣憂子、玄奇子兩人則是朋友兩人自稱從東而來，自願加入義軍，對江雲而言非獸族就是朋友，就接納兩人。兩人武藝卓越遠勝過其他人，很快就能獨當一面。
南域 赤虎部落
義軍與赤虎部落的衝突白熱化，天才策師胡小霜一劍偷襲重創王虎，羅狼二話不說提劍攻上，劍鋒直指胡小霜，交鋒數招羅狼眼利便認出對方劍招：「忘情劍法！為什麼你會使用師傅的劍招？」「為何你會識得此劍招？」雙方疑惑間，胡小霜視線看到了任太乙，恍神間被刺中一劍。
羅狼要再贊劍取命，快速的身影搶入，抓著胡小霜避開這致命一劍，來者正是任太乙。「師傅，你為什麼要救她？」羅狼不解，直覺認為任太乙背叛自己，怒火在胸中不停燃燒。任太乙只想著要救胡小霜根本沒想救人之後要如何面對獸族之人。胡小霜見任太乙穿著與虎面具又聽到羅狼喚他師傅，心中料到任太乙必然是為求生存佯裝自己為獸族之人，於是一把推開他，並痛罵道：「無恥獸人，想要抓我要脅義軍投降，你別妄想了。」
任太乙尚未搞清楚胡小霜的用意，只是不解胡小霜為什麼要痛罵自己。羅狼聞言這才放棄對任太乙的敵意，轉怒為喜道：「原來師傅是要擒賊先擒王逼問為什麼她能學得忘情劍招，是我誤會師傅了，真是大罪大罪。」這番話才清楚讓任太乙明白鬍小霜那番話的用意，自己方才情急差點就洩漏身分，再道：「我正是如此想，此女尚有利用價值，只能留不能殺。」心也是擔心劍法高超的羅狼誤殺胡小霜。
「原來太乙還活著，真是太好了。目前情勢如果發展下去，自然可以攻破赤虎部落，不過亂軍之中刀劍無眼恐傷了太乙，不如先佯裝重傷讓江雲退兵，至少太乙在獸族之中，我再找機會來與他會合。」胡小霜心意已定，從容咬破舌頭故意讓江雲看見自己吐血的模樣。
果然引來江雲連忙上前關心，胡小霜低聲道：「那人應該就是你之前提過在赤虎部落中的第一高手，剛交手數招我明顯不敵，在纏鬥下去就算能勝也要犧牲不少同伴……」故意提到犧牲是因為她知道江雲最不忍就是同伴犧牲，畢竟對他來說他們一同飄零至此一起共患難，每個人都是他的家人。胡小霜見他有所動搖，再道：「今已傷及王虎，三面火勢重挫部落，短時間恐難恢復，我們另覓良機再攻方是上策。」江雲果然同意，向天空放出撤退信號。
義軍開始往後撤，原本可以追擊的獸族也因王虎受傷而群龍無首，王二虎再此時跳了出來，要全軍追擊但他並非獸首，勇士們都不聽從，他盛怒下獨自衝入敵陣中，在兵荒馬亂間他的身影被吞沒在人群，生死未卜。任太乙則是施展縱雲步穿梭亂軍間要接近胡小霜，無奈胡小霜被義軍用最嚴密的人牆圍住，根本無從接近，他不想眼睜睜看著胡小霜在此消失在自己眼前，凝聚所有朱雀勁仍是相差百步之遙。蘇挽晴當然知道任太乙想找回胡小霜的想法，但胡小霜如果真的回到任太乙身邊，自己是否還能在他心中佔有重要位置？好不容易尋到的依靠怎能如此容易甘心拱手讓人？
「師傅再深入危險，捉不到就算了。」羅狼認為任太乙要抓人來要脅，眼見他已快進入敵陣核心，於是殺出一條血路硬把任太乙拉出重圍，在獸族不追趕的情況下，義軍毫無懸念退去。王虎重傷陷入昏迷，兩位副獸首龐象與李猿立即指揮勇士救火，經過整晚的搶救，位於草原地帶的部落火勢終於才逐漸控制下來，這次戰役戰死的不只是部落勇士還有一般人民，加諸在王虎身上的罵名有增無減。
經過半天休養雖沒有痊癒，王虎堅持撐著傷體召開會議，除了關注義軍的動態，更擔心王二虎的下落，兩兄弟從小相依為命，在王虎未登獸首之前感情相當融洽，直到當上獸首兄弟間感情才生變，不過在王虎心中王二虎永遠是他最親的親人，因此第一道命令就是讓李猿親自帶隊尋人。
羅狼道：「那個名滿南域的天才策師，這個女流之輩竟然偷學我師傅的劍法，不知廉恥。而且劍法平平，交手幾招後感覺是個初出茅廬的小鬼，沒什麼實戰經驗，要不是師傅要我捉活的，我早就砍下她的首級。」「如果她死了倒是一了百了。」蘇挽晴心中暗思，妒恨不言可喻。
王虎問道：「那奴人是從何學到恩人的劍法？恩人不是長居在千里始林之中？」面對如此質問，任太乙這次早有準備，回答得振振有詞：「當年我修習此劍法時，常覺得有人在暗處偷窺，現在真相大白我的猜測沒有錯。但無妨，那天見她運劍出招，明顯只學得皮毛不足為懼。」言談間頗有大俠風範，現場除了蘇挽晴外都被這種氣度折服。
王虎再道：「依兩位所言奴軍策師不足為懼，不如我們轉守為攻如法炮製，夜襲與放火雙管齊下，他們必然沒料到我們的反擊來得如此之快。」此話一出，龐象與李猿首先贊同，畢竟現在獸族需要一場勝利來一吐怨氣。
「小霜人在義軍，如果王虎真的火攻，她有傷在身加上被羅狼盯住，恐怕有危險，這該如何是好？」任太乙眉頭一皺，當下心急如焚。王虎看出他的猶豫，便問：「恩人認為此法有所不妥？願聞其詳啊。」明明有機會推翻王虎這番急攻的策略，無奈任太乙腦袋像是打了個死結，完全想不出解套的方法。
正當僵持之際，蘇挽晴開口了：「小雀知道大哥在猶豫什麼，奴軍策師每次都能料中我們的行動，是因為他已捉住獸首你的思考模式，而非你的策略行不通，既然如此這次不如就採取我的想法，說不定能出奇制勝。」龐象與李猿對這個說法連連點頭，王虎也表贊同：「小雀說得有理，那就說說我們該如何出奇致勝？」
蘇挽晴心有腹案，侃侃而談：「讓我大哥與羅狼前去敵營簽訂和平協定，從此河水不犯井水。」此言一出，龐象與李猿異口同聲表達強烈反對：「這萬萬不成，雙方結怨已深怎能三兩句話就和談？就算奴人想要和談必然也會開始離譜至極的條件。請獸首三思。」王虎雖沒表達立場，但臉色也是一沉，只是想讓蘇挽晴把話說完再反對。
蘇挽晴早料到有這樣的反應，不慌不忙道：「不論多離譜的條件都答應他，只要和平協定成立，奴人必然認為自己的抗爭得到勝利，歡天喜地間必然放鬆戒備，到那時獸首大軍再攻入，一戰可定。」
「妙啊，真是妙計啊，不過奴軍會相信我們會和談嗎？畢竟一直誓不兩立。」王虎在肯定同時也提出疑問。蘇挽晴再道：「如果由獸首去，他們絕對不會相信。但如果由我大哥和羅狼這兩張相對陌生臉孔假裝是和平派，只要謊稱獸首因連番敗仗在部落中已失權，因此由和平派接手簽訂和平協定，不就是順理成章。」王虎哈哈大笑說：「我今天才明白小雀才是南域的天才策師啊，哈哈……恩人那就要麻煩你與羅狼跑這一趟。」
「我願效犬馬之勞。」任太乙對蘇挽晴的提議簡直是百分百同意，雖然是假意和談但至少能與胡小霜見面，屆時再找機會替她擺脫義軍也不是不可能，他回頭對蘇挽晴微笑感謝，卻完全沒察覺蘇挽晴回應他的微笑另有深意。任太乙答應羅狼也沒理由拒絕，於是眾人約定明日正午前往義軍依計行事。
羅狼離開主帳回到破帳篷時，蘇挽晴神色極為慌張跟了上來，見到羅狼二話不說就下跪大哭，連脾氣古怪的羅狼都被突來其來之舉嚇道：「小雀，你這是做什麼？有話先起來好好說。」蘇挽晴起初不肯只是哭道：「請救救我大哥，不要再被外來的妖女迷惑了。」羅狼不明所以只能不停好言相勸，此時蘇挽晴才勉強起身，雙眼早就哭腫了。
羅狼問道：「師傅怎麼了？妖女又是誰？你且說說，師傅的事我不會坐視不理。」蘇挽晴含著淚說著：「我們兄妹生活原本單純快樂，直到某一天有個不是獸族的妖女闖入千里始林，他能透析人心，並極力討好大哥。你也知道我大哥生性單純，哪知道妖女另有所圖。久而久之大哥就對妖女萌生愛意並言聽計從，甚至連畢生心血忘情劍招都傳授給她。劍招到手後，妖女就一聲不響離開，大哥從此悶悶不樂，如果不是為了找我，恐怕這輩子都走不出千里始林。」一派謊言說來神色自若。
羅狼被她精湛演技迷惑，完全不疑有他，問道：「你口中的妖女莫非是……」「不錯，就是奴軍策師胡小霜，那日我見到她，我立刻聯想到奴軍會反抗，必定是她從中穿針引線，妖女就是妖女，到處勾搭男人，死性不改。」蘇挽晴最後幾個字發自內心的咒罵。
羅狼說道：「難怪師傅在戰場之上只捉不殺，在獸首面前又吞吞吐吐，我就覺得怪，師傅乃是絕世高手，練武時有人偷窺怎會白白讓人學，現在經小雀一說，原來這其中還有這層緣故。那你說說，我可以幫忙什麼？」
蘇挽晴就是在等這句話，淚眼婆娑道：「只簽訂和平協定時，妖女必在現場，只要你冷不防一劍取她性命，自然就能斬斷大哥思念之心，奴軍也不會再反抗，請羅大哥為民除害。」說完雙膝一跪哭求著。
對於效忠師傅與想結束戰爭的羅狼而言，如果殺一人就能達成，他根本沒有理由拒絕，道：「這事就包在我身上，我就算死在義軍之中也會取下妖女的性命。」「羅大哥，謝謝你……謝謝你……」低頭感謝的蘇挽晴露出一抹陰冷的微笑。
創作：2021、8、8
第二卷 南域紛亂篇
章之十一 戰場之上
話說當日任太乙一行人搭船從遺世島要返回梧桐漁村，中途遭遇船難，所有人被海浪沖散，胡小霜眼睜睜看著任太乙從身邊離去，悲痛萬分卻也無能為力，經過不知幾夜海上漂流，正當體力達到極限時，終於來到岸上，但多日沒飲水進食的她就昏厥。在醒來時，身處在義軍營地，在她身邊照顧的是江雲，江雲從她身上看不見獸徵就認為她並非敵人，讓她留在營地調養身體。
不久後，胡小霜身體康復，正巧王虎發現營地大舉進攻，義軍人數雖多，但平日被欺壓習慣雖組成義軍卻無勝績，看到獸族勇士未戰先怯。胡小霜見狀就依照之前在學堂讀過的兵書臨陣發揮，請江雲把士兵集中單點突破，江雲半信半疑依言做了，果然奏效擊退獸族，義軍獲得空前的大勝利。
經此一戰江雲更相信胡小霜，把南域局勢全數告知她，胡小霜內心掛念任太乙安危，原本不想介入義軍與獸族的紛爭，但江雲告訴她獸族相當排外，如果她的朋友落入對方手裡恐怕九死一生，於是說服她擊潰獸族，不但能拯救義軍免於破害也更容易找到她的朋友。胡小霜被說動了，運用她平日書本所學，代替江雲指揮作戰，連戰連勝，被義軍封為策師，並冠上天才之名。於是天才策師的名號流傳南域。
連勝三陣後，胡小霜提倡速戰速決直攻赤虎部落，以免其他兩個分支來救援。於是由她與胡小霜兩人率主力正面與獸族對峙，再由副軍長魯崇賢、廣憂子、玄奇子從三面潛行放火，使敵軍陷入混亂再進行衝殺。魯崇賢乃是江雲心腹也是隨著大批義軍進入南域定居，廣憂子、玄奇子兩人則是朋友兩人自稱從東而來，自願加入義軍，對江雲而言非獸族就是朋友，就接納兩人。兩人武藝卓越遠勝過其他人，很快就能獨當一面。
南域 赤虎部落
義軍與赤虎部落的衝突白熱化，天才策師胡小霜一劍偷襲重創王虎，羅狼二話不說提劍攻上，劍鋒直指胡小霜，交鋒數招羅狼眼利便認出對方劍招：「忘情劍法！為什麼你會使用師傅的劍招？」「為何你會識得此劍招？」雙方疑惑間，胡小霜視線看到了任太乙，恍神間被刺中一劍。
羅狼要再贊劍取命，快速的身影搶入，抓著胡小霜避開這致命一劍，來者正是任太乙。「師傅，你為什麼要救她？」羅狼不解，直覺認為任太乙背叛自己，怒火在胸中不停燃燒。任太乙只想著要救胡小霜根本沒想救人之後要如何面對獸族之人。胡小霜見任太乙穿著與虎面具又聽到羅狼喚他師傅，心中料到任太乙必然是為求生存佯裝自己為獸族之人，於是一把推開他，並痛罵道：「無恥獸人，想要抓我要脅義軍投降，你別妄想了。」
任太乙尚未搞清楚胡小霜的用意，只是不解胡小霜為什麼要痛罵自己。羅狼聞言這才放棄對任太乙的敵意，轉怒為喜道：「原來師傅是要擒賊先擒王逼問為什麼她能學得忘情劍招，是我誤會師傅了，真是大罪大罪。」這番話才清楚讓任太乙明白鬍小霜那番話的用意，自己方才情急差點就洩漏身分，再道：「我正是如此想，此女尚有利用價值，只能留不能殺。」心也是擔心劍法高超的羅狼誤殺胡小霜。
「原來太乙還活著，真是太好了。目前情勢如果發展下去，自然可以攻破赤虎部落，不過亂軍之中刀劍無眼恐傷了太乙，不如先佯裝重傷讓江雲退兵，至少太乙在獸族之中，我再找機會來與他會合。」胡小霜心意已定，從容咬破舌頭故意讓江雲看見自己吐血的模樣。
果然引來江雲連忙上前關心，胡小霜低聲道：「那人應該就是你之前提過在赤虎部落中的第一高手，剛交手數招我明顯不敵，在纏鬥下去就算能勝也要犧牲不少同伴……」故意提到犧牲是因為她知道江雲最不忍就是同伴犧牲，畢竟對他來說他們一同飄零至此一起共患難，每個人都是他的家人。胡小霜見他有所動搖，再道：「今已傷及王虎，三面火勢重挫部落，短時間恐難恢復，我們另覓良機再攻方是上策。」江雲果然同意，向天空放出撤退信號。
義軍開始往後撤，原本可以追擊的獸族也因王虎受傷而群龍無首，王二虎再此時跳了出來，要全軍追擊但他並非獸首，勇士們都不聽從，他盛怒下獨自衝入敵陣中，在兵荒馬亂間他的身影被吞沒在人群，生死未卜。任太乙則是施展縱雲步穿梭亂軍間要接近胡小霜，無奈胡小霜被義軍用最嚴密的人牆圍住，根本無從接近，他不想眼睜睜看著胡小霜在此消失在自己眼前，凝聚所有朱雀勁仍是相差百步之遙。蘇挽晴當然知道任太乙想找回胡小霜的想法，但胡小霜如果真的回到任太乙身邊，自己是否還能在他心中佔有重要位置？好不容易尋到的依靠怎能如此容易甘心拱手讓人？
「師傅再深入危險，捉不到就算了。」羅狼認為任太乙要抓人來要脅，眼見他已快進入敵陣核心，於是殺出一條血路硬把任太乙拉出重圍，在獸族不追趕的情況下，義軍毫無懸念退去。王虎重傷陷入昏迷，兩位副獸首龐象與李猿立即指揮勇士救火，經過整晚的搶救，位於草原地帶的部落火勢終於才逐漸控制下來，這次戰役戰死的不只是部落勇士還有一般人民，加諸在王虎身上的罵名有增無減。
經過半天休養雖沒有痊癒，王虎堅持撐著傷體召開會議，除了關注義軍的動態，更擔心王二虎的下落，兩兄弟從小相依為命，在王虎未登獸首之前感情相當融洽，直到當上獸首兄弟間感情才生變，不過在王虎心中王二虎永遠是他最親的親人，因此第一道命令就是讓李猿親自帶隊尋人。
羅狼道：「那個名滿南域的天才策師，這個女流之輩竟然偷學我師傅的劍法，不知廉恥。而且劍法平平，交手幾招後感覺是個初出茅廬的小鬼，沒什麼實戰經驗，要不是師傅要我捉活的，我早就砍下她的首級。」「如果她死了倒是一了百了。」蘇挽晴心中暗思，妒恨不言可喻。
王虎問道：「那奴人是從何學到恩人的劍法？恩人不是長居在千里始林之中？」面對如此質問，任太乙這次早有準備，回答得振振有詞：「當年我修習此劍法時，常覺得有人在暗處偷窺，現在真相大白我的猜測沒有錯。但無妨，那天見她運劍出招，明顯只學得皮毛不足為懼。」言談間頗有大俠風範，現場除了蘇挽晴外都被這種氣度折服。
王虎再道：「依兩位所言奴軍策師不足為懼，不如我們轉守為攻如法炮製，夜襲與放火雙管齊下，他們必然沒料到我們的反擊來得如此之快。」此話一出，龐象與李猿首先贊同，畢竟現在獸族需要一場勝利來一吐怨氣。
「小霜人在義軍，如果王虎真的火攻，她有傷在身加上被羅狼盯住，恐怕有危險，這該如何是好？」任太乙眉頭一皺，當下心急如焚。王虎看出他的猶豫，便問：「恩人認為此法有所不妥？願聞其詳啊。」明明有機會推翻王虎這番急攻的策略，無奈任太乙腦袋像是打了個死結，完全想不出解套的方法。
正當僵持之際，蘇挽晴開口了：「小雀知道大哥在猶豫什麼，奴軍策師每次都能料中我們的行動，是因為他已捉住獸首你的思考模式，而非你的策略行不通，既然如此這次不如就採取我的想法，說不定能出奇制勝。」龐象與李猿對這個說法連連點頭，王虎也表贊同：「小雀說得有理，那就說說我們該如何出奇致勝？」
蘇挽晴心有腹案，侃侃而談：「讓我大哥與羅狼前去敵營簽訂和平協定，從此河水不犯井水。」此言一出，龐象與李猿異口同聲表達強烈反對：「這萬萬不成，雙方結怨已深怎能三兩句話就和談？就算奴人想要和談必然也會開始離譜至極的條件。請獸首三思。」王虎雖沒表達立場，但臉色也是一沉，只是想讓蘇挽晴把話說完再反對。
蘇挽晴早料到有這樣的反應，不慌不忙道：「不論多離譜的條件都答應他，只要和平協定成立，奴人必然認為自己的抗爭得到勝利，歡天喜地間必然放鬆戒備，到那時獸首大軍再攻入，一戰可定。」
「妙啊，真是妙計啊，不過奴軍會相信我們會和談嗎？畢竟一直誓不兩立。」王虎在肯定同時也提出疑問。蘇挽晴再道：「如果由獸首去，他們絕對不會相信。但如果由我大哥和羅狼這兩張相對陌生臉孔假裝是和平派，只要謊稱獸首因連番敗仗在部落中已失權，因此由和平派接手簽訂和平協定，不就是順理成章。」王虎哈哈大笑說：「我今天才明白小雀才是南域的天才策師啊，哈哈……恩人那就要麻煩你與羅狼跑這一趟。」
「我願效犬馬之勞。」任太乙對蘇挽晴的提議簡直是百分百同意，雖然是假意和談但至少能與胡小霜見面，屆時再找機會替她擺脫義軍也不是不可能，他回頭對蘇挽晴微笑感謝，卻完全沒察覺蘇挽晴回應他的微笑另有深意。任太乙答應羅狼也沒理由拒絕，於是眾人約定明日正午前往義軍依計行事。
羅狼離開主帳回到破帳篷時，蘇挽晴神色極為慌張跟了上來，見到羅狼二話不說就下跪大哭，連脾氣古怪的羅狼都被突來其來之舉嚇道：「小雀，你這是做什麼？有話先起來好好說。」蘇挽晴起初不肯只是哭道：「請救救我大哥，不要再被外來的妖女迷惑了。」羅狼不明所以只能不停好言相勸，此時蘇挽晴才勉強起身，雙眼早就哭腫了。
羅狼問道：「師傅怎麼了？妖女又是誰？你且說說，師傅的事我不會坐視不理。」蘇挽晴含著淚說著：「我們兄妹生活原本單純快樂，直到某一天有個不是獸族的妖女闖入千里始林，他能透析人心，並極力討好大哥。你也知道我大哥生性單純，哪知道妖女另有所圖。久而久之大哥就對妖女萌生愛意並言聽計從，甚至連畢生心血忘情劍招都傳授給她。劍招到手後，妖女就一聲不響離開，大哥從此悶悶不樂，如果不是為了找我，恐怕這輩子都走不出千里始林。」一派謊言說來神色自若。
羅狼被她精湛演技迷惑，完全不疑有他，問道：「你口中的妖女莫非是……」「不錯，就是奴軍策師胡小霜，那日我見到她，我立刻聯想到奴軍會反抗，必定是她從中穿針引線，妖女就是妖女，到處勾搭男人，死性不改。」蘇挽晴最後幾個字發自內心的咒罵。
羅狼說道：「難怪師傅在戰場之上只捉不殺，在獸首面前又吞吞吐吐，我就覺得怪，師傅乃是絕世高手，練武時有人偷窺怎會白白讓人學，現在經小雀一說，原來這其中還有這層緣故。那你說說，我可以幫忙什麼？」
蘇挽晴就是在等這句話，淚眼婆娑道：「只簽訂和平協定時，妖女必在現場，只要你冷不防一劍取她性命，自然就能斬斷大哥思念之心，奴軍也不會再反抗，請羅大哥為民除害。」說完雙膝一跪哭求著。
對於效忠師傅與想結束戰爭的羅狼而言，如果殺一人就能達成，他根本沒有理由拒絕，道：「這事就包在我身上，我就算死在義軍之中也會取下妖女的性命。」「羅大哥，謝謝你……謝謝你……」低頭感謝的蘇挽晴露出一抹陰冷的微笑。
創作：2021、8、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