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艾琳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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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10-20
  1.

  接下來一週,羅夏、希婭、蘭艾三人開始建造第一座教堂的工作。希婭在旅途中已經準備了好幾份設計圖供羅夏挑選。
  由於佛倫多領地還有不少教會存在,羅夏並不想過度引人目光,因此挑選較為保守的「教會堂」形式,比較接近集會所用途而不是舉辦大規模儀典的場地。
  為了節省建材,並不讓建築體肥大,希婭運用肋拱和扶壁夾成三角頂。石柱之間並不用厚重的石板做為牆面,而是以巨大落地的玻璃窗取代,大大縮小了建築體積。
  再來是室內布置,除了禮拜堂以外,還有告解室以及地下室。除此之外羅夏暫未想到還能增設什麼,只能先把空間擱下。
  最後是神像,由於各宗教需求量大,幾乎每座村鎮都有不錯的雕刻師。
  「你是真貨。」
  當羅夏絞盡腦汁想跟眼前髮鬚花白的雕刻師,形容艾琳的特徵時,面無表情的雕刻師淡淡地回應了一句。
  接著他拿起炭筆,在一塊布上打草稿。
  「很多傳教士都來找過我,有的是拿已經流傳很久的畫像,有的是說神靈天啟讓我自由發揮……只有極少數的人像你這樣,想把細節交代清楚,這是只有面對面見過的人才會有的反應。」
  草稿很快完成,羅夏訝異地看見布上出現一個和艾琳極其相似的剪影。
  「看來是位調皮的女神呢。」雕刻師端詳著草稿,「你三天後再過來拿吧。」
  於是,神像有著落了。
  施工期間,羅夏每天都到工地幫忙,希婭不知從哪找來一票工人,開挖地基、砌牆、鋸木料等。在一眾皮膚曬得黝黑、光著精壯上半身、鬚髮雜亂的工人之中,羅夏的存在非常顯眼,每日都有不少村鎮女性故意路過來瞥個幾眼。
  令她們意外的是,羅夏並不比這些工人力弱,甚至這些經驗豐富的工人已經顯露出一些疲態時,羅夏依然精神奕奕──這一點也表現在希婭身上,就像一把火,上上下下在工地燒個不停。
  當然,對於穿著布料稀少的工作服,有著作弊身材的希婭,諸多村鎮男性更是厚臉皮地來圍觀(當中有一些當場被自己的妻子和女友拎回去),甚至吹起口哨。希婭從不惱怒,反而時常在工地上方揮舞著工具,熱情地回應。
  到最後,攤商乾脆直接在安全距離外做起生意。羅夏也從善如流,開始對人群介紹「艾琳神教」:主打夫妻、情人關係和諧的教派──當然,對於村民,他並不會直接介紹艾琳世界的事情,生與死的問題對於過著平凡生活的居民來說,是過於遙遠的話題。
  蘭艾並沒有加入教會的施工,實際上在那天清晨共浴後,蘭艾便說要出一趟遠門,連續幾天沒有消息。
  羅夏本來擔心蘭艾的身體尚未完全復原,但依照現在他與女神連結共感的層級,蘭艾似乎沒出什麼事,也將注意挪回教會的建設上。
  由於這個世界幾乎算是宗教的戰國時代,大小教派數以萬計,多數教派對教徒採取較為嚴厲的名冊建檔的手段以防止教徒叛離。對領主來說這等於是白來的戶籍制度,甚至可以直接透過教會,根據信徒數量進行徵稅,教會和地主身分合而為一,多數領主基於管理需求會嚴格要求「一人一教會」的規定。
  羅夏這段時間在帝都研讀的教派檔案和對各教會生態進行考察,發現大型和中型教會的核心規定通常森嚴,從服飾到生活儀軌無所不包,但教會的外圈,也就是針對普通信徒的部份則較為鬆散,日常的禮拜、聯誼、聽訓等。
  小型的教會則規定一條龍,信徒幾乎要無條件服從神職人員的規定,有森嚴的階級制度和明確的上下關係,多數儀式地下化,保持神祕感和隔絕感。
  兩者的差別在於對「世俗化」的挑戰──是否稀釋教義和對社會妥協──只要踏錯一步整個教會就會被淹沒在眾神中。
  擺在羅夏面前的兩個難題:神職人員的訓練以及信徒的吸收、管理。
  是要傾盡全力培育核心的神職人員呢?還是先確立最死忠的信徒呢?
  經過一天一夜的思考,羅夏突然靈光乍現。
  他過度執著於「合法教會」的形式,忘記自己也曾參考過各地被禁行的「邪教」。
  大多數的「邪教」都是小型教會,有嚴格的階級制度和對「上師」的絕對服從,通常被禁絕都是因為信徒在「上師」教唆下的犯罪,例如要殺死幾個人可以獲得獎賞、只有殺死自己的直系血親才能洗脫罪孽、要得到完全解脫要把自己、妻子和兒女奉獻給神職人員等。吸毒、亂交、自宮、自殘、自殺這些行為也不在話下,邪教領袖運用這些儀式來鞏固信仰。
  當然,羅夏並未打算吸收這些,他所著眼的是「邪教」和「小型教會」的那條界線在哪。所謂的「邪教行為」不只小型教會,有時也會在中型、大型教會中,甚至他們的分支中看到。
  例如性交,許多教會認為這是賦予生命的神聖儀式──甚至群交,那是回歸到人類最原始如動物般純潔的儀式。又例如自殘,許多教會仍保留鞭苔派或類似的苦修形式,當然在完全尊重當事人的情況下,自主閹割也大有人在。
  至於吸毒,形式更多了,從薩滿教派的藥草、瑜珈教派的迷煙、多數教會會使用的香供等,說法上都是促使信徒得以進一步接觸神靈。
  因此,做法只是其次,真正要調整的是教會的說法能否說服大眾,以及這些行為延伸出去是否會造成民眾和統治者的不滿。
  羅夏認為,艾琳教是主張開放式關係的教會,宣揚男女之間開誠布公,從性癮、性癖到希望發生關係的對象,能在教會中得到抒發和紓解,進而達成生活和樂。某種程度來說會衝擊到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但這套傳統制度是否嚴格遵循,帝國內各個領地卻是莫衷一是,端看教會意識形態的比例為何,以及統治者是否將教義融入到制度中。
  有些領地立有《貞潔法》,要求男女守貞,婚姻關係由教會締結,也由教會決定是否解除;有些領地獨厚男方,在財產充足為前提下,得以一夫多妻;有些領地獨厚女方,女性有家族繼承權,男性只能以入贅形式締結婚姻;當然也有些領地原則保持一夫一妻,但實際上管理鬆散,司法機構取代教會,天天處理家事案和離婚案──例如蒂娜統領的佛倫多領地就是。
  因此,羅夏的策略是,先宣揚艾琳教對男女關係的保護和祝福,並主張所有尊重當事者意願的癖好皆為合法,但為避免社會性死亡,教會附設的告解室可以供民眾傾吐,如果願意教會也會安排可以配合的對象。
  另外,為了避免遭致統治者和一般民眾的觀感不佳,羅夏強調了艾琳教對信徒潔身自愛的要求:不得犯罪、從事生產、保持健康、訓練體魄等──其實羅夏親自下場建設教會,已經說服不少民眾相信這個教派是玩真的。
  最後是最重要但也是最難處理的問題:信徒的吸收和管理。
  吸收這件事簡單,只要持續強調上述兩點,戀愛、情愛和性癖就是最好的大旗。但管理這件事卻有難處,建立名冊吧,怕會引來其他教會的攻擊;不建立吧,又難以防止不肖份子進入;但完全撒手不管,信徒忠誠又難以鞏固。
  直到教會落成那天深夜,羅夏走進嶄新的禮拜堂,輕手撫過一排排長椅,步上講台,看著臉上一抹狡黠笑容的艾琳神像──簡直太像了,從外表到神韻都是。
  「──我也覺得很像。」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在羅夏身後傳來。
  羅夏詫異地回過頭。
  身披灰袍的艾琳,帶著和神像一模一樣的笑容,雙手交握在下腹,端詳著那座自己的雕塑。

  2.

  不理會羅夏的詫異,艾琳逕自走過月光灑落的地毯──教堂尚未有照明──靠近自己那尊神像,接著一屁股坐到宣講台上,疊起雙腿,一雙玉足在羅夏眼前俏皮地晃動著。
  「怎麼……?」
  「只要成功建立教會,我就能在教會的範圍內『降臨』,能力也能夠在當前神力極限下最大化。例如……」
  艾琳魅惑的一個眼神傳來,羅夏頓時感到自己的兩腿間不受控制地鼓脹起來。
  「羅夏你的神力也會保持充盈,不會消耗。」艾琳看著臉色逐漸脹紅,開始喘息的羅夏,身上的灰袍滑落,在她身下疊成一圈又一圈。
  什麼也沒穿。
  不大不小的胸部、柔嫩似水的腰線、在月光烘托下的肌膚、還有那突兀但有著異樣美的雙性陰莖,正微微勃起,抖出點點星光般的晶瑩液體。
  羅夏解開傳教士長袍,弱小的陰莖正逐漸轉為粗大。
  兩人瞬間擁吻在一起,想將這段時間的分離通通連本帶利討回來。
  「真是的,最近不是有兩個可愛的孩子幫你紓壓嗎?」
  在深吻的喘息區間,艾琳喃喃地說,眼神迷濛,波光粼粼。
  「我…我很想妳們……」羅夏摟著艾琳的腰背,貪婪地親吻艾琳的鎖骨和乳房上緣。
  「其實我們都看得到你喔。」艾琳在羅夏耳邊輕聲說,「不管是你自慰、引誘那些孩子挖掘自己真實的淫蕩、還是跟她們恩恩愛愛地……我們都有看到,海月和紫媛那兩孩子都不知道自慰和彼此撫慰幾次了,連我都下去跟她們做……」
  羅夏感覺自己的陰莖快要炸開,連忙托住已經變成棒球大小的龜頭,往艾琳已經充分濕潤的花徑進攻。
  「海月她……」
  艾琳饒富趣味地看了眼窗外的月光。
  「……她現在是個美麗成熟的孕婦囉,在來這個世界前,她就已經懷上別的男人的孩子了,這件事你沒忘吧?」
  海月那優雅、美麗、令人無法接近的高冷,有著豐滿圓潤的孕肚,還有無法控制的脹奶,原本這樣屬於自己的女人卻被別的男人侵犯到懷孕的模樣,讓羅夏興奮至極,他抱著艾琳的一腿,側姿用力耕耘著眼前的女人。
  艾琳感受到這段言語帶給羅夏的興奮,滾燙粗大的陰莖又強化了一個層次,子宮下降,熱烈迎接著龜頭粗暴的親吻。
  羅夏抬起艾琳的左腿,讓艾琳以側姿撐在宣講台上,一遍又一遍洩出愛液和射精──只是量都不多,雙性體質讓艾琳無論哪種性器敏感度都比常人低。
  她憐愛地看著閉上眼瘋狂喘氣的羅夏,輕撫他的臉頰。
  羅夏會意,兩人又深吻在一起。
  「會不會……被看到……?」羅夏側目著周遭的牆面玻璃。
  「那不是更好嗎?」艾琳輕聲說,「艾琳神教的傳教士被目擊到跟神明性交,這不是最無法反駁的神蹟嗎?」
  羅夏輕哼一聲,一波精液內射,艾琳也縮了一下眉頭,一小股精液射到宣講台上。
  「上次那個……我想讓你幫我做……」
  在羅夏退出陰莖後,艾琳翻過身,掀開長袍,撅起臀部──緊緻、粉紅、輕微喘息帶動的菊部,引誘著羅夏前去品嘗。
  羅夏想起先前在莉未的溫泉替艾琳舔菊的經驗,不由分說便上前親吻、吸吮起艾琳的花蕾。
  艾琳發出深深的嬌吟,陰道洩出滴滴淫液,陰莖翹起──羅夏不忘用手撫弄著艾琳的玉莖。
  羅夏感受著艾琳柔韌的皺褶,清香和一股蜜甜。
  「神明的這裡都是這樣的嗎……」
  「你好像在問女孩子會不會大便一樣……嗯!」艾琳又射出一點精液。
  艾琳喘過氣,轉過身,伸出雙腿勾住羅夏的腰際,把他拉向自己。
  「抱我。」艾琳語帶誘惑但又像命令。
  羅夏抱起艾琳,陰莖順勢就位,艾琳發出滿足的呻吟。
  「你……力氣變好大……看來有好好鍛練……」
  「這也是加護的一環嗎?」羅夏枕著艾琳的雙乳。
  「是啊,太陽神加護能夠加速肉體活性,只要你持續鍛鍊,效率是常人的好幾倍以上,還有……」艾琳的雙眼閃過一絲得意,「由於位階的關係,在你之下的女神能力都會隨著你的成長而提升,你就是她們的天花板,所以無論去哪個世界,你都得努力鍛鍊才行。」
  「我知道了……」
  羅夏說完,加速了腰部擺動的頻率,連續的快感讓艾琳下意識地吸吮羅夏的肩頸。
  「休…休息一下……」
  在羅夏毫不費力地抱著艾琳抽插,射精三次以後,汗流洽背的艾琳終於在虛脫之前叫停。
  神力幾乎沒有耗損,羅夏的陰莖依舊滾燙、硬挺著。
  他本想抽出陰莖,但被艾琳阻止──她希望能維持這個姿勢。
  羅夏只好抱著艾琳,坐到信徒禱告用的長椅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羅夏總覺得艾琳似乎整個人縮水了一圈,倒臥在他懷裡,脹紅著臉,閉眼撫平呼吸。
  羅夏伸手撫摸著艾琳的灰髮,不時親吻著她的額角,此刻的艾琳就如同會呼吸的洋娃娃。
  「聽說你在煩惱信徒識別的問題?」艾琳突然問道。
  羅夏有些吃驚,不過想到艾琳能看到她在這個世界的所做所為,知道他在苦惱什麼好像也不意外。
  「是啊,制服、徽記、飾品……我都考慮過,但畢竟我們教會要處理的是情愛關係,我擔心信徒會被迫接受異樣眼光。」
  「沒想過烙印、毒誓、切手指之類的嗎?」艾琳調皮一笑。
  「那些基本都是被查禁的邪教會有的特徵。」羅夏苦笑回應。
  「這個嘛……祕密會社的做法你有考慮過嗎?」艾琳說,「共同的暗語、徽章、典籍這些,最忠誠的集團就是享有共同祕密的集團。男女情愛很適合做這方面的設計,共享肉慾、參與進不可說的性愛遊戲裡,類似以前那個世界,高級酒店或會所的會員制。」
  「那要怎麼控制呢?」羅夏反問──這個世界可沒有APP或QRCORD之類的東西。
  「信徒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純粹來祈禱和參與教務的信徒,祈求戀情、婚姻順遂這些;另一種就是祕密教徒,特別的性關係和性癖好,只有完整參與過一輪才能正式入教,當然,考驗跟資格完全由你決定。」
  羅夏茅塞頓開,他過度將傳教這件事一體化思考,反而將兩件事的本質混淆了。
  表面上艾琳教會是祈求情愛和親密關係順利的教會,暗地裡為性慾、性癖排憂解難。
  「看來你有想法了。」艾琳衝著羅夏眨眨眼,「只要你需要什麼神力,直接對著神像說就行,洩密或叛教者遭受詛咒或橫死之類的……都可以。」艾琳懶洋洋地說,「現在,以我們的宗教規模來說,如果信徒人數不多的話,還能做到這件事,你不急著擴張教會是對的。」
  「原來如此,神力跟加護的效果取決於宗教規模。」
  「是啊,不然你想為什麼許多遠古宗教都還有神蹟,越到現代就越衰弱?因為宗教規模的擴大跟不上信徒增長的速度。還有民眾經過除魅,信仰力降低也是一個問題,尤其一神教,根本顧不來。」
  「說到神力擴張,最近我……」
  羅夏將自己的夢境跟「移魂」的能力跟艾琳說了一遍。
  艾琳靜靜地聽著,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低下頭。
  「……這可能跟神格『覺醒』有關,隨著神力的提升,或許會解開神格中的能力,而能力取決於神明本身的性格──你周圍那些孩子有類似的狀況嗎?」
  羅夏沉吟了一會,突然想起希婭說綁架她的那群人突然被火焰焚燒成灰的事情。
  「原來如此,這就是神格逐漸覺醒的跡象,看來我們有『火神』了──她是鐵匠吧?很多時候火神都兼具這種鍛造的形象,像是赫菲斯托斯、火之迦具土都是。」
  「那蘭艾和蒂娜呢?」羅夏追問。
  「……目前還感應不太出來,通常神格除了鍛鍊外,在極端的危機面前也有可能會覺醒。」
  艾琳搭著羅夏的肩膀,抬頭看著出自希婭之手的教會屋頂,完美的肋拱和側廊。
  羅夏的思緒則是擔憂起不知在何處的蘭艾以及生死未卜的蒂娜。

  3.

  艾琳的「神蹟」效果立竿見影。
  城鎮內沒過幾天就耳語謠傳著「傳教士」和「女神」性交的傳聞。男人們著急地關切女神的真貌,女人們紅著臉頰打聽著傳教士的陰莖大小。
  本來性愛在艾琳神教的教義中就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許多教派也都傳頌著性交的美好與神聖性,因此也沒多少人覺得傷風敗俗。羅夏借力使力,刻意不進行闢謠,而是強調祈禱的儀式與即將開展的教務。
  打鐵趁熱,謠言正盛時羅夏貼出布告,全天候接受「告解」──前往告解室,若是不願意實名或露面,就將紙條投入教會外的信箱,關於情愛性癖的煩惱、困惑、告白等都可以投,該信箱被戲稱為「告解箱」。
  「告解箱」由希婭專門打造,除了放置信紙的空間外,在外殼和內層之間還有一道夾層注滿酸液,一旦有人試圖破壞和撬開,酸液便會溶解所有信紙。
  告解箱只有羅夏的神力才能打開──當然,希婭刻意打造鎖孔來掩飾。
  一開始,羅夏會收到許多惡作劇訊息,當然還有女士邀請他共度春宵的訊息,惡意威脅等訊息自然也沒少過。
  讓羅夏有些意外的是,居然沒什麼意淫希婭或希望和她來上一炮的訊息。
  希婭對此則報以神秘微笑。
  ──看來她私底下都滿足著那些原本應該出現在告解箱中的訊息。
  每日午夜,羅夏便會在教會後院焚燒掉這些信紙,喃喃念著禱詞,內如多是祝福這些直面慾望,認真生活的信眾。
  就這樣過了幾天,某日夜晚,在焚燒掉當天的信紙後,羅夏打算關上教會大門,一名身穿斗篷的人出現在他面前。
  「羅夏先生。」兜帽底下傳來有些成熟的女性嗓音,「那個……我……我想告解……」
  羅夏欲言又止,確實他是說過全天候接受告解,但深夜讓一名婦女單獨進教會,不知道會有什麼負面影響。
  但羅夏轉念一想,這可是幾天下來第一位願意登門的民眾──更有可能,她在這個時間才能瞞著伴侶或家人才能出門。
  他將教會大門推開,讓女子進入已經熄燈的教會。
  告解室空間不大,大約三坪大小,以硬木板製成隔板,留下些許縫隙和圓孔,並延伸出檯座。羅夏將一杯熱可可放在檯座上,自己繞過門前往告解室的另一端。
  女子取下斗篷,掛在座椅上,有些艱難地就座。
  ──外表大約三十前半,束著鄉鎮女性常見的馬花辮,是一名高額頭的漂亮女性。
  此時女子眼神透著疲態和不安,坐下後撫摸著自己那八個月大的孕肚。
  羅夏端出的熱可可便表明他知道女子是孕婦,還知道她孕期間極度喜歡食用甜食。
  「妳是……安雅小姐吧?」羅夏的聲音從隔板後傳來,「令夫是奈格先生,曾協助教會建設的工人?」
  「對……」安雅有些詫異,這名少年傳教士才沒來多少時日就幾乎把鎮民們都記住了?
  羅夏在工地對奈格先生的印象是壯碩但話不多,甚至有些羞赧,偶爾會提起妻子,因此羅夏才會有印象。
  「今天來此告解,內容以艾琳神之名起誓,絕對不會洩露給其他人。」
  從縫隙中,羅夏看見安雅不安地搖擺著身體,滿臉通紅,欲言又止。
  羅夏也不急,兩人便維持幾分鐘的沉默。
  最後,安雅似乎下定決心,緩緩開口:
  「羅夏先生,其實,腹中這名孩子不是我丈夫的。」
  羅夏一凜,但沒有追問,只是靜靜地盯著隔板。
  「我們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就立過婚約。他十六歲那年離開這裡,四處學習工地手藝,二十歲時回來,我們那一年結婚。」
  羅夏聽見對面傳來啜飲熱可可的聲音。
  「也是那一年,他向我坦承他沒辦法……」
  沒辦法?
  羅夏挑眉,隨即意會過來安雅指的是丈夫性無能。
  「其實,我在他回來的兩個月前就已經懷孕……是被強暴的,大概有五個人……在我從別鎮購物回來時下的手……」安雅聲音顫抖著,「在他跟我坦承那裡不行之後,我很擔心,因為我本以為跟他行房就能把這件事掩蓋過去……後來我只能私下找醫生吃落胎藥……」
  「這件事有和妳丈夫坦承嗎?」
  「一年後他察覺到了,因為那些強姦犯被領主蒂娜小姐逮捕,供認罪行,希望能領主能網開一面……賠償金送到家裡來。」
  「他生氣了?」
  「是的,他說這麼重要的事情沒跟他說,他怪我不信任他。」安雅急促地說,「但到了晚上,他要我鉅細靡遺地跟他坦承被強暴的經過,然後……」
  「──他起反應了?」
  「對。那天我握著他的那裡,幫他射出了很多……」
  「妳覺得厭惡嗎?」
  羅夏的反問讓安雅一愣。
  「剛開始的時候會,他不會勉強我,但他一直說那個場景一直在他腦海揮之不去……後來我答應他,願意讓其他男人摸我,但不可以親吻和做那檔事……」
  「於是,妳開始厭惡自己──因為妳發現自己也不討厭,對吧?」
  羅夏能感知到安雅在對面張大了嘴巴。
  這些事她從未與人懇談過,也沒料到有人會精準地點出她的苦惱。
  「……他慫恿我穿少一些,和他前往酒館,他裝作喝醉,放任那些男人騷擾我,他瞇著眼睛偷看。」
  羅夏此時也勃起了,沒想到聽聞別對愛侶的綠帽行為也能起反應。
  這時,一股濕熱感包覆住他的下半身──他詫異地低頭,艾琳不知何時現身,撥開他的教袍下擺,褪開內褲,帶著頑皮的笑意,開始為他口交,還故意將小巧的陰莖托在舌頭上擺弄。
  「一開始只是屁股和腰,後來是胸部和腋下,男人們會在我耳邊吐著酒氣,有次我昏頭了,居然和他們接吻──那天我丈夫說他直接射在褲檔裡。」
  羅夏聽見對面傳來衣物摩擦的聲音,安雅似乎下意識在撫摸著腿間。
  「之後我丈夫再也不滿足這個形式,我開始在他要求下,只披一件長袍就在深夜中遊蕩,他躲在不遠處觀看。要我勾引流浪漢、醉漢或獨居老者,給他們套弄那裡或口交。」
  「然…然後……呢?」羅夏喘著氣,艾琳以巧妙的力道舔弄和吸吮,讓他處在極致的射精邊緣。
  「這些我們都是在別的城鎮做的,有次被衛兵抓到,被罵是蕩婦,我被扔進滿是男人的牢房,然後……足足一個星期我才被放出來……後來發現懷上第二胎……」
  兩人的喘息聲都在加劇。
  「即使是我丈夫曾說不是他的孩子也想要扶養,但我還是偷偷喝了落胎藥。」
  「為什麼?」
  「因為他也說想親眼看到我受胎的模樣。」安雅的聲音轉為囈語,「他要我去找幾個中意的男人,在他眼前度過一個月的夫妻生活,還要徹底無視他。」
  羅夏緊握雙拳,聽著安雅的經歷,掙扎於艾琳惡魔般的口交技巧。
  「那一個月我幾乎沒穿過衣服,不停地和三個男人做那檔事。我丈夫被趕出夫妻寢室,只能在門外自慰,吃著我煮給那些男人吃的剩菜剩飯,看著被扔在桌下的婚戒,洗澡也沒人服侍,只能看著我在澡堂被男人一遍遍地侵犯後還要為他們清潔身體……那一個月我真的幾乎要忘記我是他的妻子。」
  告解室突然熱了起來,安雅誤認為是孕婦體溫較高,因此沒有在意,實際上是羅夏的神力又往上增長一層。
  「結果就是這孩子。」安雅撫著孕肚,滿臉幸福,「羅夏先生,我丈夫說想看我懷著孕被輪暴的模樣,請問艾琳神接受這樣的癖好嗎?」
  艾琳停下動作,打趣地看著羅夏痛苦壓抑射精感的表情。
  「……安雅小姐,您曾在孕期與人做過嗎?」
  「有的,醫生說進入安定期後,丈夫曾找了一些處男少年讓我為他們破處,他們動作比較笨拙,但不粗暴。」
  「有任何不適嗎?」
  「沒有,倒不如說……很興奮。」
  「如若如此,艾琳神就是祝福的。艾琳神接受一切能得到愉悅和快樂的性行為,只要出於安全和自願。」
  「那,羅夏先生,我有個不請之情。」
  「請說。」
  「這些話今天在這裡傾吐後,心情舒坦了許多,我知道我們夫妻是異類──」
  「不是喔,其實這個世界許多人都有各種癖好,甚至可以說一種人、一對伴侶,就會有屬於他們特別癖好。」羅夏補充:「這就艾琳神教存在的原因。」
  「啊──是的,因此我們夫妻想要正式入教。」
  「令夫同意了嗎?」
  「家夫擔心他一個人過來會被誤認為是強迫我,因此由我本人出面說明比較合適。深夜造訪,也是擔心被旁人誤解。」
  「原來……」羅夏點點頭,看著胯下的艾琳比出OK的手勢,「今日請先回去,過幾日會通知兩位進行入教儀式。」
  「謝謝您!」
  送走了安雅,羅夏鎖上大門,回頭看著現身的女神艾琳。
  這次她沒穿長袍,身上只有一件薄紗。
  「你沒問她為什麼想入教?」
  「還用問嗎?這個世界沒有網路,想找到同類人是很困難的,這個教會剛好符合他們的需求──話說,妳怎麼下來了?」
  「哼哼。」艾琳得意地笑了笑,「當然是知道我的好孩子已經決定入教方式和管理信徒的方法了,這次當然是來授權的。」
  ──確實,那套方法就放在教會的地下室。
  「對了,你上次拜託我找蒂娜和蘭艾兩個孩子的下落──不用擔心,她們沒有危險,只是……帝都那邊有個讓我覺得奇怪的氣息。」
  「氣息?」
  「對,很微弱,但我確定是『神明』的氣味,看來打算在這個世界擴張版圖的,不只我們。」
  「帝都有萬神殿,有神明的氣味不奇怪吧?」
  「不是喔,這個世界大多數的教會不是假的就是主神已經離開,留下信仰的途徑和空殼,何況這些主神的層級都很高,如果還在,氣味應該會相當濃烈,但這個在帝都的神明,跟我是同等級的小神……哇!你幹嘛?」
  羅夏突然從背後用公主抱抱起艾琳。
  肉體因神力成長變得灼燙,艾琳感到一股棉襖般的溫暖包裹著自己。
  「抱歉,我受不了了……妳剛剛還沒讓我射出來。」羅夏逕自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欸!我在講正事欸。」艾琳出聲抗議,但小拳打在羅夏胸膛上完全是個撒嬌的力道。
  「是啊,一下來就給人口交,想必沒有多急。」
  「你可以找希婭啊!」
  「她今天約了那些工人去野戰,本來我要去偷窺的,但……」
  艾琳好氣又好笑,只能任羅夏折騰。
  ──這傢伙的男子氣概長在奇怪的地方。
  羅夏沒說的是,跟艾琳在一起,他才有一種跟男性朋友相處的放鬆感。

  4.

  一個月後,艾琳教會的地下室。
  四周壁面點著火炬──希婭不知用什麼辦法確保了地下室的通風──至少表面上看不到。
  無論牆壁還是地板都由特殊的石板製造──這部分是羅夏的要求,他能夠確保地下室濕度和溫度剛好,但石材如果導溫太快也枉然。
  地下室此刻站了三排人,每排十人,有男有女,全都披著斗篷,雙手置於胸前,做出禱告狀,眼神中溢滿期待。
  這三十位「信徒」是羅夏這一個月來經過數十次的「告解」活動,層層考核,精挑細選出來的。當中不僅有綠帽癖、綠奴、受虐狂,還有部分是在匿名信件中陳述自己的變態妄想,例如強暴、窒息性愛、無責任中出、好人妻女的準性犯罪。
  挑選他們的一大前提就如羅夏自己所公布的:認真參與生產以及沒有真正實行性犯罪的人。因為艾琳神教的大前提就是自願,且享受過程。
  「各位,請脫下斗篷。」
  絲織物磨擦和滑落的聲音整齊響起,所有人斗篷底下都未著一件衣物。男男女女身材各異,相貌和生殖器大小也都不一。但不知為何,每個人都散發著各自的強烈魅力。
  ──這當然是信奉艾琳神教的效果,會突出且促進個人最適宜的魅力成長。
  羅夏打量著每個人,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塊屬於艾琳神教的烙印。
  烙印的位置不一,有的人在下腹、有的人在胸口、有的人在背部、有的人在臀部,甚至挑選生殖器的人也有。
  「這一個星期,大家都過得愉快嗎?」羅夏問。
  所有人頓時羞紅了臉,低下頭,和彼此的伴侶交換眼神,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經過嚴格的篩選和配對,羅夏在上個星期正式啟動核心信徒的性行為滿足行程。有的夫妻希望能無預警在夜晚時被歹徒闖入,丈夫被迫看著妻子被輪暴;有的夫妻訂下規則,丈夫不得碰妻子一根指頭,還要服侍另一個男人起居並和自己的妻子同床;有的夫妻玩起外遇遊戲,在不讓對方發現的前提下出軌,但必須在身上留下與他人性交過的痕跡;還有夫妻深夜暴露,只要被發現就任路人侵犯……
  羅夏整理回報和統計,多數夫妻認為另一半更有魅力,愛意更深;少部分愛上別人,但不介意維持原本的夫妻關係;少數幾位真正移情別戀,但另一半往往是受虐狂,自願當新主人的奴隸和服侍性交的角色──這些人甚至到今天都還戴著陰莖鎖或乳環。
  羅夏對這些核心信徒的要求也很簡單:盡可能尋找更多潛在信徒,以及不得未經同意隨意公開其他人的癖好,即便是暴露狂也只能讓癖好維持在耳語等級。
  所有人也都同意,畢竟這邊的人都是有正當工作的,艾琳教會的教義嚴禁他們本末倒置。
  艾琳神教讓夫妻和情侶關係的改善,大大吸引了鎮民,多數人自然不知道當中這些緣故,只以為是艾琳神真能改善夫妻和情侶關係,禱告和奉獻者絡繹不絕。
  除了必要生活開支以外,羅夏拒絕大宗的奉獻,只收取告解費用(往往是感情諮商問題)。多餘的奉獻羅夏主動提出整修工人寮、育幼院、澡堂和酒館等公共設施。
  當然,很大一部分是希婭需要。
  希婭現在在中年單身男子口中已經是一名人盡可夫的蕩婦。只要開口提出邀請,雙腿就會張開,成熟的陰部和碩大的乳房讓這些男人慾罷不能。
  想至此,羅夏脫下傳教士袍──信徒們一陣驚呼。
  小小的陰莖──恐怕是在場中最小的──套著一把精緻的陰莖鎖。
  僅穿著背心和短褲的希婭這時從樓梯間走出來,撫媚地從背後往前挑逗著羅夏。
  「原來希婭小姐是羅夏先生的……伴侶嗎?」
  羅夏沒有答話,陰莖鎖讓他無法完全勃起,這樣的狀態已經維持了一星期。
  他看希婭幫育幼院的男孩們破處、慰勞著充斥汗臭的工人、勾引澡堂的老人家和在酒館賣春。
  以前還未成為神明前一天至少自慰三次的羅夏,在神力鼓脹的狀況下,一個星期被鎖著不能射精。
  「喀」的一聲,希婭俐落地解除羅夏的陰莖鎖,陰莖翹起的同時,毫無遮掩地射精了。
  兩三股精液濺灑在地面上,陰莖仍舊顫抖地勃起著。
  「大家……開始吧……」羅夏有些虛弱地宣布。
  希婭笑吟吟地拿出一束繩索,將羅夏的手捆在身後,並將他帶到牆角跪著。
  所有人震驚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一名裸身壯漢這時也出現在樓梯間,在希婭將羅夏捆好後,從身後抱起希婭,粗壯的陰莖在羅夏眼前插入。希婭高聲浪叫,一股淫水洩出,灑了羅夏一身。
  羅夏用夢幻般的神情看著眼前的性交,彷彿忘了信徒的存在。
  溫煦的感覺和一股不知何來的淫香在地下室蔓延開來。
  一些男人抓起身邊的女人就開始激烈性交,一些男人則是識趣地跟羅夏跪在牆角,看著自己的老婆或女友在其他男人身下浪叫。
  不多時,汗水、淫液、精液和一部分孕婦的母乳沾濕了地下室的地板。
  希婭被壯漢壓在地板上,雙手被反剪到腰際,如一匹母馬般被壯漢侵犯,高潮連連。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悶了一個星期的垃圾雞雞!」
  壯漢刻意將希婭逼近羅夏,讓她不由自主地替羅夏口交,混濁的吸吮聲和淫叫,讓羅夏興奮到不行,射出一波波無緣進入希婭子宮的精液。
  其他男人也是,好一點有伴侶口交、手交、足交,壞一點的玩起中止射精遊戲,逼得男人用地板摩擦陰莖射精,讓自己的男性象徵更加無力化。
  還有在床伴的慫恿下踹踢著另一半的胯下,劇痛和興奮感也讓受虐男人們洩精。
  少部分已經放棄伴侶資格的,只能張口接受妻子或女友,混和著精液和淫水的尿液,並失神地看著最愛的女人挑釁地叼著身下陰莖鎖的鑰匙。
  淫蕩的宴會持續數小時,所有人無力再戰,慢慢熄火回歸正常。妻子和女友紛紛上前關心丈夫和男友,已經變心的則用施捨的眼神幫前伴侶手交,再用厭惡的神情把滿手的精液抹在前任的臉上。
  希婭支開了侵犯她的壯漢,將羅夏的傳教士袍披在他身上,並把他摟進懷中。
  「舒服了嗎?」
  「舒服……」
  「回去再好好讓你做喔。」
  「好……」
  天亮前半小時,信徒們自動自發將地下室打掃乾淨。女孩們端出事前準備好的驚喜餐點,從性交派對到真正意義上的交誼派對。
  這是羅夏的主意──做愛後的溫存、檢討、交換意見更能讓往後的性生活品質提高。
  多數男性沒有這樣的經驗,愣愣地看著女人們開心地交換性愛體驗。最後是幾名頗有經驗的風流男子帶頭,交流性交過程中發現的體位、敏感帶和女孩們喜歡的淫言穢語。
  有些過程中另一半對自己的抱怨也會在這時發洩,在鼓勵、斡旋、調解下,無論是夫妻還是情侶都更堅定地握住彼此的雙手,深情地望著對方。
  破曉後,羅夏和希婭親自送走了所有信徒,所有人都滿溢著幸福神情離開。
  只是,他不知道此時有一雙極具恨意的目光在不遠處瞪視著他。

  5.

  一切都來得太快,連跟在羅夏身後的希婭都沒回過神。
  在那一瞬間,一名少年嚎叫著衝出草叢,手中握著匕首,破曉的晨光在刀口映出危險的鋒芒。
  生物本能讓羅夏汗毛直豎,被蒂娜訓練出的反射神經使他迅速縮起要害,但匕首沒有機會碰到羅夏,一道身影竄出,肘擊撞出一陣含混的作嘔聲,少年痛苦地扼住自己的咽喉在地上打滾著。
  蘭艾的招牌黑袍的下襬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俐落地反身將少年壓制在地。
  「等等!」羅夏出聲阻止,蘭艾袖中的銀針距離少年的脖子只有幾吋。
  蘭艾踢開少年掉落在身旁的匕首。
  「主人──」
  「我認識他。」羅夏擺擺手,上前看著少年痛苦和怨憤的眼神,「我記得你是娜塔小姐的青梅竹馬,對吧?」
  少年兩眼中的恨意不減。
  羅夏嘆口氣。
  「娜塔小姐已經不只一次在信件和告解中說過,她已經拒絕你多次,也嫁為人妻,你卻不斷跟蹤騷擾……」
  「呸。」少年終於緩過氣來,啐了一口,「那婊子甘願給別人上,老子就不行?」
  羅夏皺眉──信徒之一的娜塔,愛好是換夫,恐怕是上週被這名少年偷窺到了。
  「安德烈先生,我必須鄭重地警告你,本教會所有行為都是你情我願,娜塔小姐想跟誰度過不同的夫妻生活,完全是她與她丈夫達成的共識,與你無關。」羅夏語氣冰冷,身旁的蘭艾和希婭也都以看某團穢物的眼神看著安德烈。
  「胡說,我看根本是你這邪門的傳教士洗腦她的!」安德烈亂吼一氣,「這種我看得多了!」
  羅夏做了一次深呼吸──打從他開始教務以來,諸多如安德烈般的男性比比皆是,明明從頭到尾都是局外人,卻毫不自知。
  即便是閱棒無數的希婭,挑人的時候也表示這種總認為世界應該繞著他轉的男人只會令她倒彈,壞了興致。
  羅夏向艾琳求救過,艾琳表示這種除了用各種物理方法打醒以外,神佛難救。
  「她本來……她本來……」安德烈居然抽泣起來,「……應該是要跟我在一起的……現在卻對別的男人張開雙腿……」
  希婭和蘭艾此刻收起厭惡,表情轉為憐憫──一種對待可悲事物的憐憫。
  「安德烈先生,本來娜塔小姐想約您出來談一談的,但我否決了。」
  安德烈紅著眼,難以置信地瞪著羅夏。
  羅夏拾起地上的匕首,拿在安德烈眼前晃了晃。
  「如果剛剛站在這裡的是娜塔小姐,早已經喪命了,對吧?」羅夏收起匕首,「安德烈先生,我不會稱任何一位我愛慕的女性為『婊子』──除非她們樂意。」
  希婭和蘭艾不小心笑出聲。
  「安德烈.克林。」疲憊,但又具有英氣的嗓音在少年身後響起,「謀刺領主支持的教會傳教士……」
  蒂娜.羅德爾,沒有穿著嚴謹的鎧甲,也沒有在首都生活時穿著的皮甲,而是和一般農婦相同的布衣。
  羅夏詫異地看著出現的蒂娜,又看了看有些得意的蘭艾。
  希婭則是衝上前去擁抱自己的摯友。
  「威克,除去安德烈的戶籍,將他逐出佛倫多領地,再也不能踏進這裡一步。」蒂娜有些手足無措,一邊拍著希婭的背,一邊盡可能維持冷漠的嗓音下令。
  「是。」威克識趣地揮了揮手,要衛兵架走已經徹底失神的安德烈。
  蒂娜和羅夏交換了一下眼神──蒂娜並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表情,蘭艾神情也冷峻起來。
  「我們有大麻煩了。」蒂娜好不容易掙脫希婭的胸部,喃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