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本章節 6499 字
更新於: 2023-10-16
「今天有誰想挑戰我的?」站在練習場上,我抽出長劍環視學生們。
「老師,我們要團體挑戰。」很快六、七個人站了出來,眼中淨是躍躍欲試。
「知道了。沒有要單人挑戰的嗎?」
對此他們兩手一攤,語氣非常之無奈。「老師,一對一單挑我們沒勝算啊。」
「偶爾還是可以嘗試一下的嘛。」擺手示意他們先攻。「那就開始吧。」
「按照計劃。」他們說了一聲,然後三個人衝了過來,其他人則在後面做輔助。
「後面是在做二階封魔陣嗎?」一邊輕鬆對招,我分神往後面那群人一看。他們露出大事不妙的表情,其中兩位對看一眼朝我衝了過來,大有爭取時間的意味,剩下一位擅長術法的女生獨立完成剩餘的法陣。
「畫的不錯。不過速度太慢了。」俐落的擺脫圍攻的人,我撐著一個人的肩頭高高跳起,瞬間閃身到她的面前,手上的長劍直指她的喉嚨。
她牙一咬,不顧法陣尚未完成,直接劃破手腕滴血強行發動,湧上來的血腥味竟讓習慣這種味道的我幾欲做嘔……
作嘔?
不是吧!?
不過現在不是管這個的時候,因為不完全的緣故,法陣變得極度不穩。搶在爆炸前我一把把人從法陣的中心拉出,同時架出結界護住所有人,下一秒爆炸聲隨即響起,炫目的白光炸開,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結界劇烈的晃動著,所幸在爆炸結束前並未崩解,否則下場大概是這裡有一半的人會被送去復活。
爆炸結束後我撤下結界,「同學們都沒事吧?」
「沒事。」大家三三兩兩的應道,雖然樣子頗為狼狽但至少人都還活著。
「下次不要強行啟動尚未完成的法陣,弄不好就是你跟目標一起送命了,知道嗎?」我鬆開手,在那位同學轉過來時略為責備道。
「知道。」她頭垂的低低的,小聲的認了錯。
「老師你的臉色很蒼白,是受傷了嗎?」一位男同學關心的問道。
努力壓下那股噁心感,我勉強微笑著,「沒有,只是稍微有點不舒服而已,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老師你要不要去保健室啊?」
「不用了。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可以下課了。下次見。」
「老師再見。」
匆匆道了別我立刻開啟移送陣,一回到房間我立刻抓著椅背彎下了腰。「嗚噁……」
不住的乾嘔著,灼熱感一路從心口往上竄,燒的我頭暈目眩,過了一陣子才緩過來,慢慢直起身擦去眼角滲出的淚水
雖然耳聞過在孕早期時可能會對一些氣味比較敏感,但沒想到我竟然對是血腥味產生排斥,這對我而言這根本再糟糕不過了。職責為戰鬥的人竟然會對血腥味感到噁心,這說出去不被其他人笑死才怪。
「主人沒事吧?」聽到聲音跑出來的淵擔心的問道。
「沒事。只是有點不舒服。」虛弱的對他笑了笑,我慢慢繞過沙發坐了下來,淵跑去倒了一杯溫開水給我,我感激的接過,說了聲謝謝後小口小口的飲水,這才覺得舒服一點。
「主人,這是賽塔給你的。」淵跑進臥房拿了一包東西出來,道了謝後我接過那包東西打開一看,裡面有著幾罐精靈飲料和一小罐用玻璃瓶裝的淡紫色液體。好奇地把玻璃瓶的蓋子旋開,淡淡的花草香飄散而出,輕柔的驅散了壓在心裡的那點煩悶感。
「之後要去跟賽塔道謝呢。」等到精神恢復的差不多時我將瓶蓋蓋回去鎖緊,隨手打開一罐精靈飲料啜飲著並要淵把剩下的拿去冰箱放,甜而不膩的香氣在口中化開,疲憊感瞬間消散不少。
很快的喝完那瓶飲料,淵很貼心的接過空瓶子說要幫我拿去丟,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當作讚賞,在此同時門被打開了,我轉頭,「歡迎回來。」
「我回來了。」他點點頭,隨即有些憂心的看向我,「你的氣色不是很好,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只是有些倦了,現在的學生真是不容小覷啊。」沒打算現在就跟他說實話,我拍拍旁邊的空位示意他過來。
「對你來說他們不難對付吧?」順從的走到我旁邊,他挨著我坐了下來。
「是不難,不過有時候他們太勇敢我也會害怕的。他們難道沒有學過不可以強行啟動不完整的法陣嗎,為了避免學生們都被送去復活我只好辛苦一點了。」掩蓋著事實,我半真半假的說著。
「這樣啊。那真是辛苦你了。」應該有察覺到一絲違和,不過他也沒有多做詢問,只是傾身向前在我的額頭印下一吻。
「你也是,出任務也辛苦了,沒有受傷就好。」在他準備退開時,我勾住他的脖子在他頰上留下一吻。
「不過說來真不公平,明明我都恢復真身了,為什麼我到現在還是比你矮。」收回手,我微微向後靠在沙發的扶手上,有些鬱悶的看著我們之間的身高差距。
「等到你康復後就會恢復了。」對於我的忿忿不平他也只能無奈的笑笑,如此的安撫著我。
「可是那天感覺要等很久啊……」耍賴似的往他肩膀一倒。距離上次瀕死時已經過了好幾年,可是一直到現在我也只能稱得上是稍微康復,離完全恢復還有一段好長的距離。
「很快的。」他只能這樣安慰著我。
沉默了一會兒,我突然坐起來,很認真的看著他,「你會不會想要孩子?」
他看上去有些驚訝,「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就好奇問問而已。所以你的答案?」
「當然是想。可是在你的身體恢復前這件事還是慢點再談吧。」
「這樣嗎……」看來是不討厭,只是前提是我的身體能夠負荷。「你接下來有什麼事要忙嗎?」
「下星期要去處理一個短期任務,時間大約是三週。」
三週啊,等他回來後差不多可以坦承事實。
面不改色的想著,「這樣啊,辛苦你了。要小心一點,別受傷了。」
「好。」他彎起了一抹笑,那笑容我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他倏地伸手抓住我的肩膀,唇貼在我的唇上。「那麼,既然我要離開這麼久,你不覺得你應該要有所表示?」維持著這個姿勢,他一字一句慢慢說著。
「是該如此。」跟著彎起笑容,我主動伸手壓住他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吻到幾乎喘不過氣才退開來。
「但我覺得這樣就夠了呢。」微喘著氣,我笑的燦爛。我怎麼可能就這樣束手就擒?
「我怎麼覺得不夠呢?」他不死心的靠過來,在我耳邊輕聲說道,手也開始不規矩了起來。
「你的錯覺。」將手指抵在他再度挨過來的唇,「剛剛不是還關心我臉色不好?」
「你現在看起來好多了。」他微笑以應,手鑽進衣擺撫摸著我的腰部。
見狀我挑眉,雙手抵著他的胸膛強硬的推開他,露出最無辜的表情,語氣滿懷歉意,「抱歉,我今天不太舒服。」所以給我停下你的手!
「哪裡不舒服?」果然,一聽到這話他立刻停下所有動作,擔心的看著我。
「就背上的傷口。今天動作太大了,有點拉扯到。」極其無辜的撒著謊。總不能說因為我懷孕所以才制止他吧。
「嚴重嗎?」
「不會。只是有點痛而已。」
「有點痛是多痛?」
「大概像是扭傷外加骨頭裂開那種痛吧。」此話不假,只是我今天還沒有體會到而已。
「你啊……」他嘆了一口氣,雙手改環住我,小心翼翼的避開我的傷口。沒有一絲情動,反而滿是疼惜,「下次注意一點,知道嗎?」
「知道。」伸手回抱,我下巴靠在他的肩上,乖巧的點頭。
「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少操心一點……」他彷彿嘆息般的說著。
「你也不遑多讓吧?」睨了他一眼。你好意思說我?
「唉……」他又是一聲嘆息。見狀我只好小力的推開他,然後湊上前給他一個安撫性的吻。力道很輕,幾乎只是蜻蜓點水的那種,可是卻成功的堵住他的嘆息。
「不要嘆氣,我會心疼的。」退了開來,我直直的望進他的眼睛,很認真的說道,「答應我,不要嘆氣。」
「好,我答應你。」他微微笑了,「能讓你放在心上是我的榮幸。」
「能被你放在心上是我的幸運。」我跟著笑了。
愛情並非永遠的刺激甜蜜,激情過後還是得面對日復一日、平淡無奇的日常。過於濃烈的感情並不適合我們,對我們而言,平凡中才能真正體會到愛情的美好。在對方害怕時給予擁抱,在對方高興時展露笑顏。傾聽對方的話語、體諒對方的心情、成為彼此的依靠,簡簡單單的幸福對我們來說已是足夠。
再度唇靠著唇,「「我愛你。」」
.
三週啊……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足以讓我們想念對方。
「路上小心。」早上送他出門,我說道。
「我會的。要好好照顧自己。」
「當然。我又不是小孩子。」
「有時候你比小孩子還不讓人放心。」他半調侃半認真的說道。
「相信你的伴侶好嗎?」單手叉腰,我沒好氣的說道。
「呵。」他微微彎下身,輕輕的落下一吻,「我走了。」
「嗯。加油喔!」
在關上門後,我回到沙發坐好,拿出學生的作業開始改。不得不說現在的學生程度不比我們當年,當然優秀的人才還是有,但不知道是不是當年那場鬼族大戰中我們滅了最令人頭疼的兩支勢力,外加景羅天的勢力又在之後我們的大戰消滅的七七八八,守世界目前算是拔除部份外患,所以大家也較為安逸起來,這樣下去可不是什麼好事。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是自古不變的道理,就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了。
扇大概也是想到這一點才會硬是將我留在這個世界,我能替他們解決千年間發生的事,可是一旦我離開了,這個世界也許很快就會崩解。所以她才會要求我來當老師,藉由培育出更多人才,為不可知的未來提早做準備。
放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伸手撈過來按下通話鍵接起,「請問是誰?」
「我是審判。黎,你在忙嗎?」
審判?他找我有什麼事?「也不算忙,怎麼了?」
「我們想請問你武技上的問題,你方便過來嗎?」
摸摸平坦的腹部,想想今日小傢伙還挺安分的,多注意一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可以。」
「謝謝。待會見。」
「待會見。」
收拾好東西,交代淵一聲後我開啟移送陣來到他們家,規規矩矩的按下門鈴。過了幾秒審判打開門,「請進。」
「審判,我先說我前幾天才拉到傷口而已所以不能做太過激烈的運動,如果你們要挑戰我的話不好意思我可能無法奉陪。」
「我知道了。」
跟著他走入練習場,不意外的看到寒冰和羅蘭都在。向他們打過招呼後我站到他們中間,「你們希望我指導什麼?」
「我們幾乎每次對練都會被你直指要害,一開始我們認為是武技上的差距,但後來發現好像不單純是如此。所以我們才想請你解答為什麼我們的防禦會這麼輕易的被你破解。」審判說道。
聽完他的話我理解的點了點頭,「我問你們,你們有觀察過我用這招時的狀態嗎?」
「好像……每次都會直盯著我們看,然後我們就會失去反應?」羅蘭思考了一下,不確定的說道。
「那是一個,還有嗎?」
寒冰跟著想了想,「用完這招你的反應會稍微變慢。」
「還有?」
他們低頭苦思,卻想不出個所以然。
見他們想不出答案,我開口解釋,「用這招時,我是把你們當成唯一的敵人,也就是說我是不顧一切的攻擊,因為我有絕對的把握我可以取下你們的性命,光是氣勢你們就輸我一截。直盯著你們看是因為我要對你們下暗示,讓你們的潛意識產生絕對躲不過的念頭,進而無法產生任何反應,幾次下來就算我不用暗示你們的大腦也會自動這樣想。所以這並非技巧的問題而是心理層面的問題,不然單純指劍術的話就算是新手也用的出來。」
「就這樣?」他們微微瞪大眼,不敢置信的問道。
「不然我們來實驗看看。審判。」我抽出劍看向審判,審判也拿出劍警戒著我,這次他機警的避開我的視線。我垂劍緩步前進,然後一個虛招攻向審判,審判連忙做出抵禦,我抓準空隙進入他的視線範圍,直直的盯著他的眼睛看,審判的動作瞬間定格,我毫無懸念的將劍直指他的喉嚨。
將劍尖移開了審判的喉嚨,收了起來,「像這樣,你們也看到我並沒有用什麼艱深的技巧,只是抓準了你們的弱點。」
「什麼弱點?」羅蘭問道。
「武術課第一堂老師們會訓練初學者無論面對多麼危險的狀況也不準閉上眼,因為這樣會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所以通常擅長武術的人都會有這個習慣。我就是利用你們不會閉上眼這點來對你們下暗示,這樣你們幾乎是未戰先降。」我聳肩,「如果今天太陽劍術高強,以他可以用精神力替代視力這點他至少有活下來的機會。不過這種人很少,要對付的話就要用其它方法了。所以你們要做的,是克服心理障礙,而不是劍術上的增強。」
「我們知道了。」
「你怎麼會想到這一招?」審判好奇的問道。
「這是觀察加百列他們對戰時想出來的。你們也知道我以前的身體很弱,既然沒本事用實力擊殺敵人就得別的想辦法。戰場上不是你實力高強就可以活下來的,有時候高手反而會敗在小卒身上。」
「我們之間的差距果然很大啊……」他喃喃的說。
「其實你們很優秀了。我在你們這個年齡時可能連劍都還拿不穩。」
「你花了多久才拿穩劍?」
「大概……快五百年?時間太久遠了我沒什麼印象。」雖然記不起確切年歲,不過那段日子對我來說可說是最漫長的一段時光。
畢竟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是無法讓人不銘記在心。
「我還想說怎麼都沒有人在家,原來你們都在這裡啊。」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我們看了過去。「暴風,你回來了。」
「是啊,終於解決完那疊任務,這下可以好好休息了。」靠在門邊暴風說完慵懶的打了個呵欠,雖然語氣聽上去還算有精神,不過光是看他眼下的黑眼圈就不難想像要是給他一張床,他下一秒就能直接昏厥。
「黎?你怎麼了?」注意到看我臉色不對,寒冰關心的問道。
「沒事。」眉頭微微蹙起,暴風身上很淡的血味讓我有點想吐。
「是不是不舒服?你的臉色很蒼白。」也看了過來,羅蘭也關切的問。
「有點。」屏住了氣,我悶聲回答。
審判皺眉審視著我的神色,「是舊傷復發嗎?」
「嗯。」含糊應了聲,「不好意思,我今天可能沒有辦法再教下去了。」
「沒關係,你先回去休息吧。還是你要去醫療班?」
「不了,我先告辭了。」說完忍著下一秒直接吐出來的噁心感,我無視他們家的層層防禦機制,直接開啟移送陣離開。
.
在伊斯黎亞離開後留在原地的幾人對望一眼,審判率先開口,「黎沒有說實話,他有事情瞞著我們。」
「他怎麼了?」寒冰問道,語氣有著淡淡的擔心。
「好像在暴風出現後才有反應的。」羅蘭思考一下,說道。
聽言審判看向站在門口的暴風,「暴風,你身上有帶什麼東西嗎?」
「沒有啊。除非他是聞到我身上的藥味。」暴風一臉莫名其妙的回答。
「他應該不會對藥味產生反應吧?」
「應該不會。難不成是血腥味?」
「這更不可能吧?」
「那麼他到底是怎麼了?」
「還是跟他說一聲,知會一下比較好。」
「就這麼做吧。」審判拿出手機發了通簡訊,不過對方在任務中,應該短時間內不會看到。
黎那傢伙……該不會又瞞了什麼會致自己於死地的事情吧?
.
「竟然連這點血味都不行……」臉色難看的坐在床沿,我手撐在大腿上,頭埋在雙掌間。「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折騰人啊……」明知道他聽不到,我還是透過手指間的縫隙哀怨的看著腹部,喃喃唸了一句。
「主人又不舒服了嗎?」輕拍著我的肩膀,淵一臉擔心。
「嗯。」
「主人你等我一下。」說完淵咚咚咚的跑出去,過幾秒又跑了回來,手上拿著一罐精靈飲料,「主人這給你。」
「謝謝。」我伸手接過,卻沒有打開的意思。
「主人不打開嗎?」
「我等會再開。淵先出去一下,好嗎?」
「好。」
握緊手上的罐子,在難受反胃的感覺過後我才把它放到一旁的櫃子上,然後拉過棉被靠在床頭。
「你啊……」無奈的戳了戳尚未有起伏的肚子,「乖乖的不要讓我為難好嗎?」
雙手放在腹部上,我看著天花板思考著。審判他們不可能沒有察覺到我剛剛的異狀,他們一定會把這件事告訴他,就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猜中了我懷孕這件事,如果真的猜中了那該怎麼辦?
「不知道拉斐爾那傢伙有沒有遵守約定……」雖然如果他沒有遵守的話我家副隊長一定早就衝過來了,一想到前兩次的過度關心我的頭就痛了起來。
「路西法,可以出來一下嗎?」雖然路西法可以自行出來沒有錯,但是因為他的靈魂還是跟我綁在一起,所以他出來時多少會消耗我的能量。也因此在我身體或精神狀況變差時為了不增加我的負擔路西法通常會選擇沉睡避免影響到我。
路西法無聲的冒了出來,平淡的眸看向了我,卻可以察覺到當中包含一絲無奈。「不是很累?」
「是很累。」
「那還不休息?」
「可是我想見你。就陪我一下吧。」
「你比以前還要任性。」
「多謝誇獎。」對於我的回應,路西法嘆氣了。
「路西法。」沉默了幾秒,我不具意義的喚了聲。
「我知道。」路西法直接坐在床沿。他知道,我現在很不安,所以他才會在我目前狀況勉強還算可以時出現。
「所以陪我吧。」
「好。」
靜靜的過了一陣子,「是說,如果這孩子能夠出生,以輩分來說他好像要叫你舅舅之類的?」我一說完路西法的臉瞬間扭曲了。
「米迦勒,你敢讓他這樣叫你就死定了。」他惡狠狠的說道。
「不然叫阿姨?反正我們沒性別。」我眨了眨眼,惡作劇的說道。路西法的臉色變得更加精彩,然後一語不發的回到我體內。
「哎呀生氣了呢。」我倒是毫不在意。以他剛剛的反應來看,路西法只是在鬧彆扭而已。
知道路西法還醒著,我故意戳了戳肚子,「你以後要叫路西法舅舅,知道嗎?」一聽到這句話路西法瞬間沉回去睡了。
悶笑了幾聲,剛剛還有些焦慮的心情舒緩不少。眼看我短時間內應該是睡不著了,我乾脆把學生的作業搬出來改。
還要再保密三週啊。孩子,現在請你先乖乖待著。等你出生時,我再帶你去認識這個讓我眷戀不已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