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本章節 2051 字
更新於: 2023-09-29
2-5
「今天宣布一件事情，」王啟仁一進教室就笑容滿面地說：「你們校外游泳課的時間確定在期中考後一周，十月二十六日。」
「耶！」班上爆起了一陣歡呼。
濱海高中另一個重要特色就是，因為依山傍海，所以學校附近有座由政府規劃，在臨海區引進天然海水而成的游泳池，水質乾淨，且有魚群共游，還可眺望礁岩美景。每年濱海高中夏季的游泳課，每個班級都會安排一個時間到海水浴場上課，非常受到學生的歡迎。
但不包括唐育哲。
他的表情顯而易見地難看起來，除了申海藍，誰也沒察覺到。
「所以你們游泳課要好好上，別只顧玩水，要好好學會游泳。我們學校如果不會游五十公尺是不能畢業的！」
王啟仁一說完，底下響起一片噓聲，會讀濱海高中的學生幾乎都是因為距離近而選擇就讀，所以大部份的學生都是在靠海的這塊鄉鎮長大，而那座海水浴場是附近所有人從小玩到大的地方，幾乎沒有人不會游泳，甚至潛水也不是問題，五十公尺對他們來說根本是小菜一碟。
但對從都市中長大的唐育哲而言可不是如此。
他是妥妥的旱鴨子，從小躲在家裡唸書，沒什麼接觸水的機會。濱海高中的游泳課對他而言根本是酷刑。
唐育哲後悔地想，早知道會穿書，他就不要把游泳才能畢業這段寫進書裡了。
「你不喜歡游泳嗎？」
中午下課申海藍一如往常地躲過人群，到頂樓的屋突找唐育哲，他坐在地上，手裡拿著筆記本不知道在寫些什麼，身邊空無一物，申海藍知道他又沒吃午餐躲在這裡，於是習慣性地分了兩個麵包到他懷裡。
唐育哲已經懶得躲他了，看見麵包就順手將筆記本閤上，冷淡地答道：「我有說我不喜歡嗎？」
「老師說到游泳課時，你的表情很難看。」申海藍笑著點出他看到的事實。
「你又知道了？」唐育哲表情有些無奈，他不想讓人看出來游泳是他的弱點。
無奈申海藍對他的一舉一動非常敏銳。
「你的表情很明顯，眉頭都皺起來了。」他伸出手指，親䁥地點了點唐育哲的眉間。
申海藍發現他坐的那個位置要觀察唐育哲非常容易，他可以整天整堂課都看著他，不被任何人起疑。而那個位置是唐育哲一開始不願意換的。
這讓他心裡好奇，如果他沒有一時起心動念和唐育哲換位置的話，那麼是不是就換唐育哲坐在那個位置上看他？唐育哲一開始不願換座位的原因是不是因為方便看他？
這個沒由來的想法，雖然有些自戀，但莫名地很有說服力。和唐育哲相處愈久，他愈能從唐育哲不經意的眼神和小動作中，發現他極力壓抑的感情。
和人魚習慣外顯的情緒不一樣，這個人類所有的感情都深藏在壓抑的眼神裡。令申海藍好奇那天他那麼激動熱烈環抱住他的感情究竟被藏到哪去了？那如火山般炙熱的情感，為何再次見面就收得一乾二淨，叫人難以窺見。他想探究，想挖取他清冷外表下那濃烈到讓不識愛的他都能感到震撼的感情，如果能讓他挖出來的話，那應該能讓他了解什麼是愛吧？
所以他總是一有機會就忍不住圍繞在他身邊，也發現唐育哲雖然很不情願，卻也意外地容許他靠近。
就像現在，明明隨時都張著刺的唐育哲卻沒有避開申海藍親䁥的舉動，好像習慣一樣任他用手指撫平他眉間的皺紋。
那乖順的模樣讓申海藍想到大海裡漂亮又溫馴的海兔，手指頓時捨不得移開唐育哲的臉，順著眉間往下，跨過山根的鏡架，描繪他直挺的鼻樑，落至人中，然後是微翹的唇珠……
「你在幹嘛？」發現申海藍的手指停在一個曖昧的地方，唐育哲出聲打斷了申海藍的遐想，一瞬間拉回他的理智。
申海藍眨了眨眼，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唐育哲有些涼薄，但顏色粉嫩的唇。
「沒幹嘛。」只是很想親他，但申海藍知道這麼說的話，唐育哲一定會生氣，所以收回了那樣的話，但他心裡還是很驚訝，他一個無情無愛的人魚居然會對一個人類產生想要親吻的想法。
唐育哲二話不說地拍掉申海藍還停留在他臉上放肆的那隻手。
「沒幹嘛不要亂摸。」唐育哲說。
如果想幹嘛就可以嗎？申海藍在心裡偷笑，唐育哲似乎沒發現自己話中的漏洞。
就是這樣的唐育哲讓申海藍發現他對自己的容忍度很高，儘管回應冷淡，卻一再地容許他靠近。
讓申海藍迷惑又感到好奇。
「如果你會怕水，我可以教你游泳。」申海藍說，因為好奇，所以不斷地想找理由接近他。
總有一天，他一定要知道那一天他抱住他的秘密。申海藍想。
唐育哲古怪地看了申海藍一眼，故事裡好像沒有教游泳這段？應該是之前OOC造成的影響，唐育哲想了想覺得應該要拒絕以免劇情愈走愈歪，正要開口，卻聽見樓梯口傳來走路的聲音。
他和申海藍一同往樓梯看去，轉角處慢慢走上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是何俊民。
他上來幹嘛？唐育哲疑惑地看著他。
何俊民看見他們顯然也愣了一下，隨後對唐育哲露出毫不掩飾厭惡至極的表情，很快地將眼神撇開轉而落在申海藍身上。
「校隊集合。」他簡短地命令，便再也不看他們一眼，轉身下樓。
申海藍眨了眨眼，顯然也感覺到那明顯的厭惡而覺得不知所措，他看了看何俊民的背影，又轉頭看向唐育哲，最後道：「那我先去集合，之後再找你。」
唐育哲想說不用，但申海藍沒等他回答就急急地追上何俊民的腳步，一下子就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不知道何俊民是不是聽到他們剛才的對話？
唐育哲盯著他們消失的方向許久，最後嘆了口氣，該來的總會來吧？
他坐回地上將麵包吃完後，又拾起筆記本繼續寫下他剛剛未寫完的東西。
「今天宣布一件事情，」王啟仁一進教室就笑容滿面地說：「你們校外游泳課的時間確定在期中考後一周，十月二十六日。」
「耶！」班上爆起了一陣歡呼。
濱海高中另一個重要特色就是，因為依山傍海，所以學校附近有座由政府規劃，在臨海區引進天然海水而成的游泳池，水質乾淨，且有魚群共游，還可眺望礁岩美景。每年濱海高中夏季的游泳課，每個班級都會安排一個時間到海水浴場上課，非常受到學生的歡迎。
但不包括唐育哲。
他的表情顯而易見地難看起來，除了申海藍，誰也沒察覺到。
「所以你們游泳課要好好上，別只顧玩水，要好好學會游泳。我們學校如果不會游五十公尺是不能畢業的！」
王啟仁一說完，底下響起一片噓聲，會讀濱海高中的學生幾乎都是因為距離近而選擇就讀，所以大部份的學生都是在靠海的這塊鄉鎮長大，而那座海水浴場是附近所有人從小玩到大的地方，幾乎沒有人不會游泳，甚至潛水也不是問題，五十公尺對他們來說根本是小菜一碟。
但對從都市中長大的唐育哲而言可不是如此。
他是妥妥的旱鴨子，從小躲在家裡唸書，沒什麼接觸水的機會。濱海高中的游泳課對他而言根本是酷刑。
唐育哲後悔地想，早知道會穿書，他就不要把游泳才能畢業這段寫進書裡了。
「你不喜歡游泳嗎？」
中午下課申海藍一如往常地躲過人群，到頂樓的屋突找唐育哲，他坐在地上，手裡拿著筆記本不知道在寫些什麼，身邊空無一物，申海藍知道他又沒吃午餐躲在這裡，於是習慣性地分了兩個麵包到他懷裡。
唐育哲已經懶得躲他了，看見麵包就順手將筆記本閤上，冷淡地答道：「我有說我不喜歡嗎？」
「老師說到游泳課時，你的表情很難看。」申海藍笑著點出他看到的事實。
「你又知道了？」唐育哲表情有些無奈，他不想讓人看出來游泳是他的弱點。
無奈申海藍對他的一舉一動非常敏銳。
「你的表情很明顯，眉頭都皺起來了。」他伸出手指，親䁥地點了點唐育哲的眉間。
申海藍發現他坐的那個位置要觀察唐育哲非常容易，他可以整天整堂課都看著他，不被任何人起疑。而那個位置是唐育哲一開始不願意換的。
這讓他心裡好奇，如果他沒有一時起心動念和唐育哲換位置的話，那麼是不是就換唐育哲坐在那個位置上看他？唐育哲一開始不願換座位的原因是不是因為方便看他？
這個沒由來的想法，雖然有些自戀，但莫名地很有說服力。和唐育哲相處愈久，他愈能從唐育哲不經意的眼神和小動作中，發現他極力壓抑的感情。
和人魚習慣外顯的情緒不一樣，這個人類所有的感情都深藏在壓抑的眼神裡。令申海藍好奇那天他那麼激動熱烈環抱住他的感情究竟被藏到哪去了？那如火山般炙熱的情感，為何再次見面就收得一乾二淨，叫人難以窺見。他想探究，想挖取他清冷外表下那濃烈到讓不識愛的他都能感到震撼的感情，如果能讓他挖出來的話，那應該能讓他了解什麼是愛吧？
所以他總是一有機會就忍不住圍繞在他身邊，也發現唐育哲雖然很不情願，卻也意外地容許他靠近。
就像現在，明明隨時都張著刺的唐育哲卻沒有避開申海藍親䁥的舉動，好像習慣一樣任他用手指撫平他眉間的皺紋。
那乖順的模樣讓申海藍想到大海裡漂亮又溫馴的海兔，手指頓時捨不得移開唐育哲的臉，順著眉間往下，跨過山根的鏡架，描繪他直挺的鼻樑，落至人中，然後是微翹的唇珠……
「你在幹嘛？」發現申海藍的手指停在一個曖昧的地方，唐育哲出聲打斷了申海藍的遐想，一瞬間拉回他的理智。
申海藍眨了眨眼，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唐育哲有些涼薄，但顏色粉嫩的唇。
「沒幹嘛。」只是很想親他，但申海藍知道這麼說的話，唐育哲一定會生氣，所以收回了那樣的話，但他心裡還是很驚訝，他一個無情無愛的人魚居然會對一個人類產生想要親吻的想法。
唐育哲二話不說地拍掉申海藍還停留在他臉上放肆的那隻手。
「沒幹嘛不要亂摸。」唐育哲說。
如果想幹嘛就可以嗎？申海藍在心裡偷笑，唐育哲似乎沒發現自己話中的漏洞。
就是這樣的唐育哲讓申海藍發現他對自己的容忍度很高，儘管回應冷淡，卻一再地容許他靠近。
讓申海藍迷惑又感到好奇。
「如果你會怕水，我可以教你游泳。」申海藍說，因為好奇，所以不斷地想找理由接近他。
總有一天，他一定要知道那一天他抱住他的秘密。申海藍想。
唐育哲古怪地看了申海藍一眼，故事裡好像沒有教游泳這段？應該是之前OOC造成的影響，唐育哲想了想覺得應該要拒絕以免劇情愈走愈歪，正要開口，卻聽見樓梯口傳來走路的聲音。
他和申海藍一同往樓梯看去，轉角處慢慢走上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是何俊民。
他上來幹嘛？唐育哲疑惑地看著他。
何俊民看見他們顯然也愣了一下，隨後對唐育哲露出毫不掩飾厭惡至極的表情，很快地將眼神撇開轉而落在申海藍身上。
「校隊集合。」他簡短地命令，便再也不看他們一眼，轉身下樓。
申海藍眨了眨眼，顯然也感覺到那明顯的厭惡而覺得不知所措，他看了看何俊民的背影，又轉頭看向唐育哲，最後道：「那我先去集合，之後再找你。」
唐育哲想說不用，但申海藍沒等他回答就急急地追上何俊民的腳步，一下子就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不知道何俊民是不是聽到他們剛才的對話？
唐育哲盯著他們消失的方向許久，最後嘆了口氣，該來的總會來吧？
他坐回地上將麵包吃完後，又拾起筆記本繼續寫下他剛剛未寫完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