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本章節 2059 字
更新於: 2023-09-29
我們穿過人群，看到他們在碰拳慶祝勝利。
「哥哥！」我小跑過去。
「書漾！」他回以一抹燦笑，一群人圍著他。
哥哥果然閃閃發光的，這麼受歡迎不是沒有原因的。
「欸！小心！」鄭皓澤臉色突變。
我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被從側邊練習衝刺的男生撞倒在跑道上。
一瞬間天旋地轉視野有些模糊，身體接觸到地的地方都很痛，突如其來的意外，使我受到驚嚇後呼吸變得急促，用了好一陣子才搖了搖頭平復過來。
楚茵抽了一口氣，張嘴大罵那個男生，「靠！你他媽沒看到這裡一大堆人嗎？練什麼衝刺，你腦袋是有沒有問題？撞到人自己一點傷都沒有，怎麼樣？是不是挺慶幸還能比賽的？去你的！老娘現在就把你打殘！」
那個男生一口氣憋著，一句話都不敢回。
「楚茵⋯⋯」我用右手撐著地板。
「是不是很痛？我扶妳。」
「妳不要一直罵髒話。」
「⋯⋯書漾，這不是重點。」
「許書漾妳有沒有怎樣？」鄭皓澤蹲下身看傷勢，「膝蓋擦傷了，衣服也破了，許書禾你背她去保健室。」
「上來吧書漾。」哥哥蹲在我身前，我趴上他的背，「我站起來囉？」
「好。」儘管做好心理準備了，膝蓋還是因為失重感而產生刺痛，不過我忍住了。
「方楚茵妳去給她拿一件衣服，我和許書禾先帶她去保健室。」
「喔喔喔好，我馬上！」
我俯在哥哥的背上，他剛比完賽，雖然出了些汗，但味道是香香的很好聞。
鄭皓澤走在我們旁邊注意路況，他手裡的水甚至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
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護士阿姨呢？」哥哥把我輕輕放在床上，「鄭皓澤你先待在這裡，我去找護士阿姨。」
「去吧。」
完全適應過來後，傷口已經不那麼疼了，只是血肉模糊看起來有點可怕而已。
與其在這裡乾等，還不如自己搞定，反正我有幫別人處理傷口的經驗了，應該差不多。
但是，差很多。
我一踩下床就腳軟癱坐在地，「啊——」
「哎呀妳怎麼動來動去的！」鄭皓澤走過來把我重新扶到床上，「坐好。」
「喔⋯⋯」自覺理虧，我乖乖不動了。
剛才只感覺到看得到的地方在痛，此時放鬆後才注意到，手掌竟然也擦傷了，傷口還留有操場上的橘紅色小石子，卡在皮肉間真的疼的不輕，於是我趕緊用另一隻手把它摳掉，一顆兩顆露在外頭的還算好清，可是其他在深處的越摳越痛。
一滴因疼痛產生的眼淚，就這麼砸在傷口上。
「妳又在幹嘛啦。」
「手上⋯⋯手上有小石子，我弄不出來。」我的聲音帶了點鼻音。
「妳⋯⋯哭了喔？」
「你才哭！」
「我哭我哭都我哭。」鄭皓澤半蹲在我腳前，看我攤開的手掌，「哪有人用手在那邊亂摳的，我也不敢用，待會等護士阿姨來，不要再亂搞了真的是。」
「喔。」
「書漾！我來了！」楚茵火急火燎的趕到，「妳好像沒別件衣服了，剛好我去上舞蹈課都會備著一件，先借妳。」
「謝謝。」我下意識的把手放在衣襬要拉起來，然後一頓，抬頭看到鄭皓澤還在，「你去那邊！」
「方楚茵妳幫她啦。」他推了推楚茵，然後把布簾拉上，「剛剛還哭，現在就這麼兇。」
隔絕他後，楚茵要幫我，我連忙拒絕，「不用啦我自己來。」
「有什麼好害羞的，來來來我幫妳。」
「喔⋯⋯」我的臉有多紅我自己都能感覺到。
「手也受傷了？」她小心翼翼的把我的手穿過衣袖，「我看那個男的就是討皮痛，我見到一次打一次。」
現在我光溜溜的，無暇思考她實施的可能性。
「來，小心。」她把衣服套到我頭上，輕輕的拉下來，「吼——我知道了，妳一定是用手去摳石子對不對，不要狡辯，床上跟地上都有證據。」
「我又沒有狡辯⋯⋯」
「怎麼看妳平時挺會照顧人的，對自己就變小傻蛋了。」
「嘿嘿。」我俏皮的吐舌頭，「那妳顧著我唄～」
「妳喔——」她用食指戳我的額頭，「我恨不得顧著妳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一輩子的那種。」
「好呀！」
「書漾，我帶護士阿姨來了。」
「來來來是誰受傷了？」
楚茵將布簾拉開，此時的我臉上恢復了血色，應該是剛剛太害羞了。
「膝蓋跟手掌都有傷。」鄭皓澤幫忙回答。
「好，我先給妳消毒，忍耐一下喔。」護士阿姨從櫃子拿出棉花棒和消毒水，順便把紗布和繃帶一起準備好。
她的動作放得很輕，速度卻很快。大家都專注在這上，只有我直勾勾的盯著楚茵。
一直徬徨的道路，在剛剛的對話裡我尋找到了答案。
「好了，這幾天盡量不要碰到水，碰到了要趕快用棉花棒吸水。」護士阿姨交代注意事項，「我會給妳五天份的藥，記得照三餐換，有什麼問題再來找我。」
「謝謝護士阿姨。」
「不會。」
「可以走吧。」楚茵見我嘗試下床，便伸手幫我穩住身子。
「嗯嗯嗯！沒有剛剛痛了。」
「我們走吧。」
好在我沒有報名任何項目，對班級沒什麼影響。
被揮灑過汗水的操場，在夕陽餘暉下為兩天的運動會劃下句點。
比賽有輸有贏，勝不驕敗不餒，亦敵亦友，以握手約定好下一次相遇的切磋，也許是明年，也許是高遙遠的以後，總之，見面再說。
我們班表現的可圈可點，拿了總錦標第三，創意進場也得了最佳創意獎。這兩戰可說是備的相當不錯了。
班導對我們的表現非常滿意，看來可以有好一陣子的好日子過了。
運動會期間，我找了個空檔去「o ＇clock 」，心急如焚的我無論怎麼加快步伐，還是因為傷而一跛一跛的前行，看上去著實有些滑稽。
老闆似乎等待已久，「還有最後一次機會，要使用『c＇lock 』嗎？」
「要。」我想都沒想 。
「It＇s coffee o＇clock .」
「哥哥！」我小跑過去。
「書漾！」他回以一抹燦笑，一群人圍著他。
哥哥果然閃閃發光的，這麼受歡迎不是沒有原因的。
「欸！小心！」鄭皓澤臉色突變。
我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被從側邊練習衝刺的男生撞倒在跑道上。
一瞬間天旋地轉視野有些模糊，身體接觸到地的地方都很痛，突如其來的意外，使我受到驚嚇後呼吸變得急促，用了好一陣子才搖了搖頭平復過來。
楚茵抽了一口氣，張嘴大罵那個男生，「靠！你他媽沒看到這裡一大堆人嗎？練什麼衝刺，你腦袋是有沒有問題？撞到人自己一點傷都沒有，怎麼樣？是不是挺慶幸還能比賽的？去你的！老娘現在就把你打殘！」
那個男生一口氣憋著，一句話都不敢回。
「楚茵⋯⋯」我用右手撐著地板。
「是不是很痛？我扶妳。」
「妳不要一直罵髒話。」
「⋯⋯書漾，這不是重點。」
「許書漾妳有沒有怎樣？」鄭皓澤蹲下身看傷勢，「膝蓋擦傷了，衣服也破了，許書禾你背她去保健室。」
「上來吧書漾。」哥哥蹲在我身前，我趴上他的背，「我站起來囉？」
「好。」儘管做好心理準備了，膝蓋還是因為失重感而產生刺痛，不過我忍住了。
「方楚茵妳去給她拿一件衣服，我和許書禾先帶她去保健室。」
「喔喔喔好，我馬上！」
我俯在哥哥的背上，他剛比完賽，雖然出了些汗，但味道是香香的很好聞。
鄭皓澤走在我們旁邊注意路況，他手裡的水甚至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
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護士阿姨呢？」哥哥把我輕輕放在床上，「鄭皓澤你先待在這裡，我去找護士阿姨。」
「去吧。」
完全適應過來後，傷口已經不那麼疼了，只是血肉模糊看起來有點可怕而已。
與其在這裡乾等，還不如自己搞定，反正我有幫別人處理傷口的經驗了，應該差不多。
但是，差很多。
我一踩下床就腳軟癱坐在地，「啊——」
「哎呀妳怎麼動來動去的！」鄭皓澤走過來把我重新扶到床上，「坐好。」
「喔⋯⋯」自覺理虧，我乖乖不動了。
剛才只感覺到看得到的地方在痛，此時放鬆後才注意到，手掌竟然也擦傷了，傷口還留有操場上的橘紅色小石子，卡在皮肉間真的疼的不輕，於是我趕緊用另一隻手把它摳掉，一顆兩顆露在外頭的還算好清，可是其他在深處的越摳越痛。
一滴因疼痛產生的眼淚，就這麼砸在傷口上。
「妳又在幹嘛啦。」
「手上⋯⋯手上有小石子，我弄不出來。」我的聲音帶了點鼻音。
「妳⋯⋯哭了喔？」
「你才哭！」
「我哭我哭都我哭。」鄭皓澤半蹲在我腳前，看我攤開的手掌，「哪有人用手在那邊亂摳的，我也不敢用，待會等護士阿姨來，不要再亂搞了真的是。」
「喔。」
「書漾！我來了！」楚茵火急火燎的趕到，「妳好像沒別件衣服了，剛好我去上舞蹈課都會備著一件，先借妳。」
「謝謝。」我下意識的把手放在衣襬要拉起來，然後一頓，抬頭看到鄭皓澤還在，「你去那邊！」
「方楚茵妳幫她啦。」他推了推楚茵，然後把布簾拉上，「剛剛還哭，現在就這麼兇。」
隔絕他後，楚茵要幫我，我連忙拒絕，「不用啦我自己來。」
「有什麼好害羞的，來來來我幫妳。」
「喔⋯⋯」我的臉有多紅我自己都能感覺到。
「手也受傷了？」她小心翼翼的把我的手穿過衣袖，「我看那個男的就是討皮痛，我見到一次打一次。」
現在我光溜溜的，無暇思考她實施的可能性。
「來，小心。」她把衣服套到我頭上，輕輕的拉下來，「吼——我知道了，妳一定是用手去摳石子對不對，不要狡辯，床上跟地上都有證據。」
「我又沒有狡辯⋯⋯」
「怎麼看妳平時挺會照顧人的，對自己就變小傻蛋了。」
「嘿嘿。」我俏皮的吐舌頭，「那妳顧著我唄～」
「妳喔——」她用食指戳我的額頭，「我恨不得顧著妳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一輩子的那種。」
「好呀！」
「書漾，我帶護士阿姨來了。」
「來來來是誰受傷了？」
楚茵將布簾拉開，此時的我臉上恢復了血色，應該是剛剛太害羞了。
「膝蓋跟手掌都有傷。」鄭皓澤幫忙回答。
「好，我先給妳消毒，忍耐一下喔。」護士阿姨從櫃子拿出棉花棒和消毒水，順便把紗布和繃帶一起準備好。
她的動作放得很輕，速度卻很快。大家都專注在這上，只有我直勾勾的盯著楚茵。
一直徬徨的道路，在剛剛的對話裡我尋找到了答案。
「好了，這幾天盡量不要碰到水，碰到了要趕快用棉花棒吸水。」護士阿姨交代注意事項，「我會給妳五天份的藥，記得照三餐換，有什麼問題再來找我。」
「謝謝護士阿姨。」
「不會。」
「可以走吧。」楚茵見我嘗試下床，便伸手幫我穩住身子。
「嗯嗯嗯！沒有剛剛痛了。」
「我們走吧。」
好在我沒有報名任何項目，對班級沒什麼影響。
被揮灑過汗水的操場，在夕陽餘暉下為兩天的運動會劃下句點。
比賽有輸有贏，勝不驕敗不餒，亦敵亦友，以握手約定好下一次相遇的切磋，也許是明年，也許是高遙遠的以後，總之，見面再說。
我們班表現的可圈可點，拿了總錦標第三，創意進場也得了最佳創意獎。這兩戰可說是備的相當不錯了。
班導對我們的表現非常滿意，看來可以有好一陣子的好日子過了。
運動會期間，我找了個空檔去「o ＇clock 」，心急如焚的我無論怎麼加快步伐，還是因為傷而一跛一跛的前行，看上去著實有些滑稽。
老闆似乎等待已久，「還有最後一次機會，要使用『c＇lock 』嗎？」
「要。」我想都沒想 。
「It＇s coffee o＇clock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