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母親的義務
本章節 3128 字
更新於: 2023-09-28
那天從代天府離開之後，李芷怡懷著忐忑的心又跑了幾間廟，只可惜天不從人願，問了幾間不是沒提供，就是要先問事才有給符。
對於這樣的結果，她雖不感到意外，但心裡就是特別無力，她甚至開始想著，假如情況遲遲沒有好轉，她是否該向羅嘉芳提起公寓不乾淨的事情。
下午三點，母女倆又回到大樓，在等電梯上樓時，李芷怡戴上代天府求來的平安符，小布丁有些疑惑地看著她身上平安符：「媽咪，那是什麼？」
她蹲下身也給小布丁戴上平安符，笑說：「這是有魔法的項鍊，戴上去可以讓媽咪跟小布丁健康平安。」
小布丁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問：「那姊姊也有這個魔法項鍊嗎？」
李芷怡知道自己給孩子的生活環境並不好，小布丁沒有兄弟姊妹，也因為她總是忙於工作，所以小布丁多數時間都一個人待在家中，能陪伴小布丁的就只有她買的玩具，但像這樣把洋娃娃當成活生生的人一樣看待，實在讓她感到萬分無奈，她拍了拍小布丁的髮頂，苦笑說：「小布丁，姊姊不需要這個魔法項鍊哦。」
「為什麼姊姊不需要？」
「因為姊姊跟我們不一樣，她是洋娃娃，洋娃娃是不會生病的啊。」
「可是姊姊會陪我玩，我也想給姊姊戴魔法項鍊……」
她反覆向小布丁解釋，但年幼的孩子似乎就是不能理解，後來她也放棄解釋了，她只能安慰自己，只要讓小布丁上學，到學校和其它小朋友互動，這樣的情況應該就會改善了。
回到公寓以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戴上平安符後，當晚她竟整夜安穩一覺到天亮。
星期一早上七點，她帶著小布丁來到羅家大門前，只是當羅嘉芳牽起小布丁的手要走進屋，小布丁很快就意識到她要將她留在這裡，小布丁開始大哭大鬧，一個猛力掙脫羅嘉芳的手朝她奔了過去：「嗚哇……媽咪不要走……！」
「我不要一個人……不要、不要走……」
李芷怡看著小布丁緊緊抱住自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著要她不要走，她只好趕緊將背包裡的洋娃娃拿出來放到小布丁懷裡，溫聲哄道：「小布丁不是一個人，我把姊姊也帶來了，妳今天能一個人乖乖待在阿姨家嗎？」
小布丁十分愛護這個娃娃，平時外出她並不會將娃娃帶出門，就怕會把娃娃給弄髒，但今天情況特殊，她只好瞞著小布丁偷偷將娃娃給帶出門，想說這樣應該能多少減輕小布丁的分離焦慮。
只可惜她失算了，無論她怎麼安撫，小布丁就是哭個不停，她面有難色地看了羅嘉芳一眼，或許是同為人母的心照不宣，她從李芷怡身上抱走哭慘的小布丁，說道：「剛開始總是這樣的，等她習慣以後就不會再這麼鬧了，妳先去公司，有什麼事我會馬上聯絡妳的。」
「好，那小布丁就麻煩妳了。」
八點，李芷怡準時來到公司報到，由於工廠的作業員都必須配合輪班，羅嘉芳考量到她還要照顧小布丁，於是便給她安排了早八晚五的人事助理工作。
很快地，她完成了入職手續，帶她的人事是個約莫四十歲的女人，大家都喊她珊姐，她大致和李芷怡說了助理每天要做的事，但助理要做的工作，多數都要使用電腦將資料登打進去，可她學歷低，過去十多年她都只能做些粗活工作餬口，因不熟悉電腦操作，加上又是頭一天上班，才過沒幾個小時，她就挨了不少罵。
「怎麼連這麼簡單的操作都不會？妳別以為嘉芳經理讓妳走後門進公司，妳就以為自己沒有所謂的試用期！三個月一到，如果表現還是這麼差，我照樣開除妳！」
李芷怡坐在辦公桌前頻頻向珊姐道歉，不斷向珊姐保證自己會盡快上手，只是第一天工作已經讓她忙得吃不消了，中午休息時間，她竟又收到羅嘉芳的訊息，說小布丁從她離開以後就不停哭鬧，到了中午也不吃午飯，要她午休時間立刻過去一趟。
幸好羅嘉芳住的透天厝距離公司不到十分鐘的路程，她趁著午休時間趕緊過去，只是她才剛到門外，就聽到小布丁尖銳又淒厲的哭叫聲，是一直到她進了門以後，小布丁的情緒才稍稍緩和。
「抱歉，第一天上班還讓妳突然趕過來。」羅嘉芳無奈笑說。
李芷怡連忙搖頭，一臉歉疚回道：「嘉芳妳別這麼說，是我比較不好意思，我真沒想到小布丁會鬧成這樣……」
「哇啊啊啊！我不要阿姨！媽咪不要走……！」
看到小布丁哭成這樣，她既心疼又無奈，她好聲好氣安撫小布丁許久，總算是先騙她吃下午飯，但當她要回去上班，小布丁又開始鬧個不停，她本以為這樣的情況會逐漸好轉，怎料一連過了好幾天，她都上班快要一週了，小布丁卻依舊如此。
星期五早上七點左右，她帶著哭個不停的小布丁要去上班，在等電梯時，她又碰巧遇到上一回來按她門鈴的中年男人，上次的事情經過到現在，男人雖是沒有再前來按門鈴，但再次碰上男人總有幾分說不出的尷尬。
「不要去阿姨家！討厭阿姨、我要媽咪……！」
電梯到了十一樓，她抱著小布丁和男人一前一後進入電梯，電梯門關上，小布丁的哭聲在這狹小的空間顯得格外刺耳，男人瞅了不斷掉淚的小布丁，她一對上男人的眼神又緊張了起來，趕忙出聲安撫：「小布丁別哭了好不好？今天回家我買妳喜歡的布丁給妳吃……」
「不要布丁！我討厭阿姨、姊姊也討厭阿姨……嗚哇……」
這幾天，小布丁頻頻哭鬧，而她也哄孩子哄到心力交瘁，她把小布丁喜歡的東西全都拿出來哄騙，但她這也不要，那也不要，問她為什麼不喜歡去阿姨家，但她也說不清楚，就是一個勁兒地一直鬧說阿姨家好可怕，她不想去。
「她是因為要送去保母那裡才一直鬧嗎？」
忽地，男人開口了，李芷怡詫異轉過頭，男人仍是板著一張臉，她面上寫滿無奈，苦澀笑說：「也不是保母，是請認識的朋友幫忙顧……但她似乎就是無法接受我把她留在那裡……」
「那妳另一個孩子呢？我看妳每次就只帶這個出門，她不是還有個姊姊嗎？妳該不會把孩子留在家裡就自己出門了？」
「沒，我就這個孩子而已，她口中的姊姊是她手上的洋娃娃。」李芷怡一聽很是尷尬，她趕緊向男人解釋，就怕他誤會了什麼。
「是嗎？那大概是我聽錯了。」
聽錯？李芷怡不太懂男人話中的意思，只是當她要開口詢問，電梯卻已到一樓大廳，電梯門一打開，男人很快就走了出去，而她也無心再去細想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
今天將小布丁送去羅嘉芳那兒，情況仍不見好轉，當天晚上，她帶著小布丁回到家，一到睡覺時間，小布丁又開始鬧著不睡覺，只因她害怕一睡醒，她又要把她帶去羅家。
「嗚……我討厭阿姨，媽咪不要我了……」
李芷怡耐著性子，好聲好氣和小布丁解釋：「媽咪沒有不要妳，我要去工作賺錢，這樣才能給小布丁買好多好吃的東西還有玩具啊。」
「騙人、媽咪騙人……媽咪討厭小布丁，才要把我送去給阿姨……」
「小布丁我說過了，媽咪沒有不要妳，阿姨也沒有對妳不好，而且中午媽咪也有去看妳不是嗎？」
但她說得再多，小布丁就是不停跳針哭鬧，工作的不順遂已經夠讓她煩心了，每天回到家以後還要面對孩子的無理取鬧，為了小布丁的事，她沒少給羅嘉芳道歉，她就怕她會因此不替她照看小布丁。
小布丁說到後面又開始用尖叫的方式在表達她的情緒，尖銳的哭叫聲穿入她的耳膜，不只讓她感到頭痛欲裂，她隱忍許久的情緒也快要被小布丁折磨到潰堤。
「小布丁妳先聽媽咪說好嗎......」
「不要、不要！騙人、騙人……哇啊啊啊啊——」
就在這一刻，她徹底崩潰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對著小布丁大吼道：「妳到底鬧夠了沒啊啊啊！」
「嗚哇啊啊啊啊——媽咪——」
小布丁在哭鬧尖叫，她也跟著她一起嘶吼尖叫，照顧孩子、為孩子著想，是一個母親的義務和使命，但……她不是完人，她只是個有血有肉，有自己喜怒哀樂的凡人，她必須體諒自己的孩子，那麼......到底誰要來體諒她，顧及她的情緒？
「啊啊啊啊啊！！」
她就像是要把這十多年的委屈給吼出來似的，她瘋了一般不斷對著小布丁大吼大叫，這些年，她一直在為當年的錯誤決定付出代價，為了不讓小布丁受那個男人的影響，她下定決心離婚，鼓起勇氣帶著孩子離開台北，但現實從來就不像童話那麼美好，身無分文又隻身一人帶著孩子的女人，光是好好活下去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就沉重到讓她快要喘不過氣，吼著吼著她當著小布丁的面前掉淚了，面對這樣的小布丁，她到底該如何是好......
對於這樣的結果，她雖不感到意外，但心裡就是特別無力，她甚至開始想著，假如情況遲遲沒有好轉，她是否該向羅嘉芳提起公寓不乾淨的事情。
下午三點，母女倆又回到大樓，在等電梯上樓時，李芷怡戴上代天府求來的平安符，小布丁有些疑惑地看著她身上平安符：「媽咪，那是什麼？」
她蹲下身也給小布丁戴上平安符，笑說：「這是有魔法的項鍊，戴上去可以讓媽咪跟小布丁健康平安。」
小布丁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問：「那姊姊也有這個魔法項鍊嗎？」
李芷怡知道自己給孩子的生活環境並不好，小布丁沒有兄弟姊妹，也因為她總是忙於工作，所以小布丁多數時間都一個人待在家中，能陪伴小布丁的就只有她買的玩具，但像這樣把洋娃娃當成活生生的人一樣看待，實在讓她感到萬分無奈，她拍了拍小布丁的髮頂，苦笑說：「小布丁，姊姊不需要這個魔法項鍊哦。」
「為什麼姊姊不需要？」
「因為姊姊跟我們不一樣，她是洋娃娃，洋娃娃是不會生病的啊。」
「可是姊姊會陪我玩，我也想給姊姊戴魔法項鍊……」
她反覆向小布丁解釋，但年幼的孩子似乎就是不能理解，後來她也放棄解釋了，她只能安慰自己，只要讓小布丁上學，到學校和其它小朋友互動，這樣的情況應該就會改善了。
回到公寓以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戴上平安符後，當晚她竟整夜安穩一覺到天亮。
星期一早上七點，她帶著小布丁來到羅家大門前，只是當羅嘉芳牽起小布丁的手要走進屋，小布丁很快就意識到她要將她留在這裡，小布丁開始大哭大鬧，一個猛力掙脫羅嘉芳的手朝她奔了過去：「嗚哇……媽咪不要走……！」
「我不要一個人……不要、不要走……」
李芷怡看著小布丁緊緊抱住自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著要她不要走，她只好趕緊將背包裡的洋娃娃拿出來放到小布丁懷裡，溫聲哄道：「小布丁不是一個人，我把姊姊也帶來了，妳今天能一個人乖乖待在阿姨家嗎？」
小布丁十分愛護這個娃娃，平時外出她並不會將娃娃帶出門，就怕會把娃娃給弄髒，但今天情況特殊，她只好瞞著小布丁偷偷將娃娃給帶出門，想說這樣應該能多少減輕小布丁的分離焦慮。
只可惜她失算了，無論她怎麼安撫，小布丁就是哭個不停，她面有難色地看了羅嘉芳一眼，或許是同為人母的心照不宣，她從李芷怡身上抱走哭慘的小布丁，說道：「剛開始總是這樣的，等她習慣以後就不會再這麼鬧了，妳先去公司，有什麼事我會馬上聯絡妳的。」
「好，那小布丁就麻煩妳了。」
八點，李芷怡準時來到公司報到，由於工廠的作業員都必須配合輪班，羅嘉芳考量到她還要照顧小布丁，於是便給她安排了早八晚五的人事助理工作。
很快地，她完成了入職手續，帶她的人事是個約莫四十歲的女人，大家都喊她珊姐，她大致和李芷怡說了助理每天要做的事，但助理要做的工作，多數都要使用電腦將資料登打進去，可她學歷低，過去十多年她都只能做些粗活工作餬口，因不熟悉電腦操作，加上又是頭一天上班，才過沒幾個小時，她就挨了不少罵。
「怎麼連這麼簡單的操作都不會？妳別以為嘉芳經理讓妳走後門進公司，妳就以為自己沒有所謂的試用期！三個月一到，如果表現還是這麼差，我照樣開除妳！」
李芷怡坐在辦公桌前頻頻向珊姐道歉，不斷向珊姐保證自己會盡快上手，只是第一天工作已經讓她忙得吃不消了，中午休息時間，她竟又收到羅嘉芳的訊息，說小布丁從她離開以後就不停哭鬧，到了中午也不吃午飯，要她午休時間立刻過去一趟。
幸好羅嘉芳住的透天厝距離公司不到十分鐘的路程，她趁著午休時間趕緊過去，只是她才剛到門外，就聽到小布丁尖銳又淒厲的哭叫聲，是一直到她進了門以後，小布丁的情緒才稍稍緩和。
「抱歉，第一天上班還讓妳突然趕過來。」羅嘉芳無奈笑說。
李芷怡連忙搖頭，一臉歉疚回道：「嘉芳妳別這麼說，是我比較不好意思，我真沒想到小布丁會鬧成這樣……」
「哇啊啊啊！我不要阿姨！媽咪不要走……！」
看到小布丁哭成這樣，她既心疼又無奈，她好聲好氣安撫小布丁許久，總算是先騙她吃下午飯，但當她要回去上班，小布丁又開始鬧個不停，她本以為這樣的情況會逐漸好轉，怎料一連過了好幾天，她都上班快要一週了，小布丁卻依舊如此。
星期五早上七點左右，她帶著哭個不停的小布丁要去上班，在等電梯時，她又碰巧遇到上一回來按她門鈴的中年男人，上次的事情經過到現在，男人雖是沒有再前來按門鈴，但再次碰上男人總有幾分說不出的尷尬。
「不要去阿姨家！討厭阿姨、我要媽咪……！」
電梯到了十一樓，她抱著小布丁和男人一前一後進入電梯，電梯門關上，小布丁的哭聲在這狹小的空間顯得格外刺耳，男人瞅了不斷掉淚的小布丁，她一對上男人的眼神又緊張了起來，趕忙出聲安撫：「小布丁別哭了好不好？今天回家我買妳喜歡的布丁給妳吃……」
「不要布丁！我討厭阿姨、姊姊也討厭阿姨……嗚哇……」
這幾天，小布丁頻頻哭鬧，而她也哄孩子哄到心力交瘁，她把小布丁喜歡的東西全都拿出來哄騙，但她這也不要，那也不要，問她為什麼不喜歡去阿姨家，但她也說不清楚，就是一個勁兒地一直鬧說阿姨家好可怕，她不想去。
「她是因為要送去保母那裡才一直鬧嗎？」
忽地，男人開口了，李芷怡詫異轉過頭，男人仍是板著一張臉，她面上寫滿無奈，苦澀笑說：「也不是保母，是請認識的朋友幫忙顧……但她似乎就是無法接受我把她留在那裡……」
「那妳另一個孩子呢？我看妳每次就只帶這個出門，她不是還有個姊姊嗎？妳該不會把孩子留在家裡就自己出門了？」
「沒，我就這個孩子而已，她口中的姊姊是她手上的洋娃娃。」李芷怡一聽很是尷尬，她趕緊向男人解釋，就怕他誤會了什麼。
「是嗎？那大概是我聽錯了。」
聽錯？李芷怡不太懂男人話中的意思，只是當她要開口詢問，電梯卻已到一樓大廳，電梯門一打開，男人很快就走了出去，而她也無心再去細想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
今天將小布丁送去羅嘉芳那兒，情況仍不見好轉，當天晚上，她帶著小布丁回到家，一到睡覺時間，小布丁又開始鬧著不睡覺，只因她害怕一睡醒，她又要把她帶去羅家。
「嗚……我討厭阿姨，媽咪不要我了……」
李芷怡耐著性子，好聲好氣和小布丁解釋：「媽咪沒有不要妳，我要去工作賺錢，這樣才能給小布丁買好多好吃的東西還有玩具啊。」
「騙人、媽咪騙人……媽咪討厭小布丁，才要把我送去給阿姨……」
「小布丁我說過了，媽咪沒有不要妳，阿姨也沒有對妳不好，而且中午媽咪也有去看妳不是嗎？」
但她說得再多，小布丁就是不停跳針哭鬧，工作的不順遂已經夠讓她煩心了，每天回到家以後還要面對孩子的無理取鬧，為了小布丁的事，她沒少給羅嘉芳道歉，她就怕她會因此不替她照看小布丁。
小布丁說到後面又開始用尖叫的方式在表達她的情緒，尖銳的哭叫聲穿入她的耳膜，不只讓她感到頭痛欲裂，她隱忍許久的情緒也快要被小布丁折磨到潰堤。
「小布丁妳先聽媽咪說好嗎......」
「不要、不要！騙人、騙人……哇啊啊啊啊——」
就在這一刻，她徹底崩潰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對著小布丁大吼道：「妳到底鬧夠了沒啊啊啊！」
「嗚哇啊啊啊啊——媽咪——」
小布丁在哭鬧尖叫，她也跟著她一起嘶吼尖叫，照顧孩子、為孩子著想，是一個母親的義務和使命，但……她不是完人，她只是個有血有肉，有自己喜怒哀樂的凡人，她必須體諒自己的孩子，那麼......到底誰要來體諒她，顧及她的情緒？
「啊啊啊啊啊！！」
她就像是要把這十多年的委屈給吼出來似的，她瘋了一般不斷對著小布丁大吼大叫，這些年，她一直在為當年的錯誤決定付出代價，為了不讓小布丁受那個男人的影響，她下定決心離婚，鼓起勇氣帶著孩子離開台北，但現實從來就不像童話那麼美好，身無分文又隻身一人帶著孩子的女人，光是好好活下去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就沉重到讓她快要喘不過氣，吼著吼著她當著小布丁的面前掉淚了，面對這樣的小布丁，她到底該如何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