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本章節 2117 字
更新於: 2023-09-28
一收到哥哥的訊息，我就整理好東西去球場找他。
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全靠意志力走出辦公室，以後放學可能都不會來這裡吧。
「欸，許書漾。」
「嗯？」
是鄭皓澤，「許書漾，這麼做才是對的，別難過了。」
「原來你都看到了啊。」我苦笑。
他當然不可能參與那場大雨，應該是看到我那笨拙的演技吧。
「羅智遠出來的時候額頭冒了好多汗，不是因為跑步，是接到電話慌張而流的。」
「我知道，我有看到。」
「所以妳做得很對。」
「寶寶會沒事的對吧？」
「當然，他們都會平安的。」他的話有撫慰的效果。
「我要去找哥哥，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唄。」
我們不再提起那天的不快，心照不宣的和好了。
「鄭皓澤，我還是想要得到愛。」
「妳會的，我敢保證。」
天色漸暗，指引走廊方向的，是從室內偷爬出窗的微弱燈光，安全感來自於樹葉吹動時摩擦的聲響，樓道倒是有裝感應燈，不至於摸黑，當樓梯踩上最後一階時，也將迎來這學期真正的開始。
那天之後，羅老師申請了留職停薪，照著原本的計畫陪老婆，還有後續坐月子、育嬰他這個做丈夫也都不會缺席。
我再也沒有看到他。我們，再也沒有看到他。
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
除了我們的班導換回原本的，其他的事情無太大的異動。
衛生股長這個職務，是羅老師留給我最後的禮物。
「真沒想到羅智遠說走就走，太狠心了。」楚茵嘴上這麼抱怨，實際上是很捨不得的。
「我們就祝他未來一切安好吧。」我真心祝福。
「欸，上課了，彭文達閉嘴不要再撩妹了。」哥哥拿起風紀的架勢管秩序。
「許書漾不是也在講話。」
「啊我雙標啊，她可以講，你不行。」
「靠⋯⋯」
「妳哥偏袒的可真明目張膽。」楚茵竊笑，同時不得不佩服，「喔對了，那個排名更新了！程啟凡畢業後就是許書禾遞補成了第一名欸！」
「這才不是遞補，是實至名歸好不好。」
「哎呀呀你們一個妹控，一個戀兄，我真的是無語了。」
「哈哈哈別鬧了。」
「妳猜猜看第二是誰？」她又開始莫名的興奮了，「妳不許說不知道，猜猜看猜猜看啦快快快快。」
我拿她沒辦法，「上次在禮堂看到的學弟？」
「差不多了，他叫周晏楷，不過只有第三名。」
「欸？羅老師不是第三名嗎？」
「既然羅老師現在不在學校，那當然得從排名上排除嘛。」
「對吼，那所以說第二名到底是誰？」這可真的激起了我的好奇心，總不可能是鄭皓澤嘛。
等等⋯⋯
楚茵的眼神從我的臉上移開，然後直視正前方，也就是我的正後方。
坐在我後面的是⋯⋯
「啊？」我難以置信，「鄭皓澤？」
「對！」
「方楚茵妳看屁看喔。」鄭皓澤接收到楚茵不懷好意的目光。
「鄭皓澤你在講話我就要登記你了。」
「許書禾你好樣的啊。」他咬牙切齒的乖乖閉嘴。
有了哥哥的庇護，我們更加肆無忌憚的聊天。
沒辦法啊，誰叫風紀股長是我哥。
「楚茵，妳這個名單很不靠譜欸⋯⋯」
「千真萬確吶！」楚茵一聽急了，開始瘋狂安利，「妳看鄭皓澤，身高長相身材都還不錯、懂得玩又成績不差，只不過有時候嘴很賤、海王成性，渣男本質⋯⋯我⋯⋯」她講著講著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好吧算了這個排名確實很奇怪，大概是高一的學妹只看顏而已。」
我忍不住爆笑。
「都上課多久了還這麼吵。」老師遲到了這麼久，偏偏這個時候到，「風紀股長，剛剛是誰在吵？」
「彭文達跟鄭皓澤。」哥哥不假思索。
那兩個被指名的瞪大眼睛，連解釋的話都來不及說。
「你們兩個下課到辦公室找我。」
楚茵吐了吐舌頭，默默了轉回身。
班導在台上繼續說話，「各位身為高三的學生，最重要的就是學習，提未來做好準備，大家也知道這學期會有運動會⋯⋯」
「不是吧，課表上都沒有體育課跟美術課那些藝能課了，現在連運動會都不給參加了？」
「有必要這麼喪心病狂嗎？」
「天吶我姐怎麼沒說過高三這麼難混啊⋯⋯」
班導話還沒說完，就一堆人瘋狂揣測。
「安靜安靜吵什麼吵，大家也都知道這麼學期會有運動會，學校希望學生能有適當的運動，所以決定運動會如期舉行，還請各位積極報名。」
「哇啊！」
「讚啦！」
「我醜話說在前頭，每個項目都要有人報名，有任何一項是空著的，我就向學校提出申請自習，不運動就給我留在教室看書。」
「放心交給我吧老師！」體育股長信誓旦旦的站起來，「我一定會讓報名表爆滿！積極一點呀各位！」
「這是項目報名表。」老師從資料夾中抽出幾張紙遞給體育股長，「月底前交給我，不要給我卡在十月三十一放學，我會揍你。」
「保證完成任務！」
「還有，學藝股長。」
「到！」楚茵一個激靈站起來。
「照慣例，高三會有創意進場，這件事要由妳帶頭負責可以嗎？」
「沒⋯⋯沒問題！」
「好。」班導點頭，「有什麼想法都可以來跟我說，有同學再溝通後還不願意配合就不用管他了，都是半個成年人了，自己的行為自己負責。」
「我了解了，謝謝老師。」
「坐下吧，還有會朝休息區的整頓不可能只靠幹部，哪裡需要幫忙就自覺一點不要人家說。」
楚茵坐下後看了我一眼，然後轉回身趴下瘋狂跺腳。
我有讀懂那個眼神，她說：「我竟然要帶頭了！我竟然能負責了！我竟然有這種機會！我竟然啊啊啊啊啊快瘋了！」
「恭喜妳呀楚茵，在自己的興趣上閃閃發光吧。」我在心裡默念。
只要是能脫離書海的，哪怕只是暫時的，大家其實都很積極，會主動報名比賽項目，也會參與創意進場的討論。
而我就是充當楚茵的小助理，她卡殼的時候我就幫她重新整理思緒。
畢竟我不可能去報名項目的，參加了也是丟臉而已，俗話說的好，術業有專攻，我專攻打雜。
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全靠意志力走出辦公室，以後放學可能都不會來這裡吧。
「欸，許書漾。」
「嗯？」
是鄭皓澤，「許書漾，這麼做才是對的，別難過了。」
「原來你都看到了啊。」我苦笑。
他當然不可能參與那場大雨，應該是看到我那笨拙的演技吧。
「羅智遠出來的時候額頭冒了好多汗，不是因為跑步，是接到電話慌張而流的。」
「我知道，我有看到。」
「所以妳做得很對。」
「寶寶會沒事的對吧？」
「當然，他們都會平安的。」他的話有撫慰的效果。
「我要去找哥哥，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唄。」
我們不再提起那天的不快，心照不宣的和好了。
「鄭皓澤，我還是想要得到愛。」
「妳會的，我敢保證。」
天色漸暗，指引走廊方向的，是從室內偷爬出窗的微弱燈光，安全感來自於樹葉吹動時摩擦的聲響，樓道倒是有裝感應燈，不至於摸黑，當樓梯踩上最後一階時，也將迎來這學期真正的開始。
那天之後，羅老師申請了留職停薪，照著原本的計畫陪老婆，還有後續坐月子、育嬰他這個做丈夫也都不會缺席。
我再也沒有看到他。我們，再也沒有看到他。
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
除了我們的班導換回原本的，其他的事情無太大的異動。
衛生股長這個職務，是羅老師留給我最後的禮物。
「真沒想到羅智遠說走就走，太狠心了。」楚茵嘴上這麼抱怨，實際上是很捨不得的。
「我們就祝他未來一切安好吧。」我真心祝福。
「欸，上課了，彭文達閉嘴不要再撩妹了。」哥哥拿起風紀的架勢管秩序。
「許書漾不是也在講話。」
「啊我雙標啊，她可以講，你不行。」
「靠⋯⋯」
「妳哥偏袒的可真明目張膽。」楚茵竊笑，同時不得不佩服，「喔對了，那個排名更新了！程啟凡畢業後就是許書禾遞補成了第一名欸！」
「這才不是遞補，是實至名歸好不好。」
「哎呀呀你們一個妹控，一個戀兄，我真的是無語了。」
「哈哈哈別鬧了。」
「妳猜猜看第二是誰？」她又開始莫名的興奮了，「妳不許說不知道，猜猜看猜猜看啦快快快快。」
我拿她沒辦法，「上次在禮堂看到的學弟？」
「差不多了，他叫周晏楷，不過只有第三名。」
「欸？羅老師不是第三名嗎？」
「既然羅老師現在不在學校，那當然得從排名上排除嘛。」
「對吼，那所以說第二名到底是誰？」這可真的激起了我的好奇心，總不可能是鄭皓澤嘛。
等等⋯⋯
楚茵的眼神從我的臉上移開，然後直視正前方，也就是我的正後方。
坐在我後面的是⋯⋯
「啊？」我難以置信，「鄭皓澤？」
「對！」
「方楚茵妳看屁看喔。」鄭皓澤接收到楚茵不懷好意的目光。
「鄭皓澤你在講話我就要登記你了。」
「許書禾你好樣的啊。」他咬牙切齒的乖乖閉嘴。
有了哥哥的庇護，我們更加肆無忌憚的聊天。
沒辦法啊，誰叫風紀股長是我哥。
「楚茵，妳這個名單很不靠譜欸⋯⋯」
「千真萬確吶！」楚茵一聽急了，開始瘋狂安利，「妳看鄭皓澤，身高長相身材都還不錯、懂得玩又成績不差，只不過有時候嘴很賤、海王成性，渣男本質⋯⋯我⋯⋯」她講著講著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好吧算了這個排名確實很奇怪，大概是高一的學妹只看顏而已。」
我忍不住爆笑。
「都上課多久了還這麼吵。」老師遲到了這麼久，偏偏這個時候到，「風紀股長，剛剛是誰在吵？」
「彭文達跟鄭皓澤。」哥哥不假思索。
那兩個被指名的瞪大眼睛，連解釋的話都來不及說。
「你們兩個下課到辦公室找我。」
楚茵吐了吐舌頭，默默了轉回身。
班導在台上繼續說話，「各位身為高三的學生，最重要的就是學習，提未來做好準備，大家也知道這學期會有運動會⋯⋯」
「不是吧，課表上都沒有體育課跟美術課那些藝能課了，現在連運動會都不給參加了？」
「有必要這麼喪心病狂嗎？」
「天吶我姐怎麼沒說過高三這麼難混啊⋯⋯」
班導話還沒說完，就一堆人瘋狂揣測。
「安靜安靜吵什麼吵，大家也都知道這麼學期會有運動會，學校希望學生能有適當的運動，所以決定運動會如期舉行，還請各位積極報名。」
「哇啊！」
「讚啦！」
「我醜話說在前頭，每個項目都要有人報名，有任何一項是空著的，我就向學校提出申請自習，不運動就給我留在教室看書。」
「放心交給我吧老師！」體育股長信誓旦旦的站起來，「我一定會讓報名表爆滿！積極一點呀各位！」
「這是項目報名表。」老師從資料夾中抽出幾張紙遞給體育股長，「月底前交給我，不要給我卡在十月三十一放學，我會揍你。」
「保證完成任務！」
「還有，學藝股長。」
「到！」楚茵一個激靈站起來。
「照慣例，高三會有創意進場，這件事要由妳帶頭負責可以嗎？」
「沒⋯⋯沒問題！」
「好。」班導點頭，「有什麼想法都可以來跟我說，有同學再溝通後還不願意配合就不用管他了，都是半個成年人了，自己的行為自己負責。」
「我了解了，謝謝老師。」
「坐下吧，還有會朝休息區的整頓不可能只靠幹部，哪裡需要幫忙就自覺一點不要人家說。」
楚茵坐下後看了我一眼，然後轉回身趴下瘋狂跺腳。
我有讀懂那個眼神，她說：「我竟然要帶頭了！我竟然能負責了！我竟然有這種機會！我竟然啊啊啊啊啊快瘋了！」
「恭喜妳呀楚茵，在自己的興趣上閃閃發光吧。」我在心裡默念。
只要是能脫離書海的，哪怕只是暫時的，大家其實都很積極，會主動報名比賽項目，也會參與創意進場的討論。
而我就是充當楚茵的小助理，她卡殼的時候我就幫她重新整理思緒。
畢竟我不可能去報名項目的，參加了也是丟臉而已，俗話說的好，術業有專攻，我專攻打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