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雪公主走出了水晶之棺08

經過幾天的休息，白雪迅速地康復。

甚至連以前碰不得的游泳都能再次長時間下水。

然後這天我和詠再次探病。

電視新聞著「著名高利貸公司社長蕭姓嫌疑人目前已經潛逃國外，他越來越多犯罪證據也被挖出，其中不乏強姦女性、教唆殺人等等，檢方正在釐清造成蕭姓嫌疑人逃亡的責任...」

只是這些都跟我們無關了。

白雪拿起遙控機關上了電視「真是的，你們兩個不嫌累嗎?幾乎每天都來。」

「我今天有別的事情，白雪。」我坐到她病床前的椅子上，停頓了一下才再次開口。「白雪，妳希望跟妳的母親聊一聊嗎?」

「欸!?」黑髮的少女驚訝地看著我。

「但、但是我的母親已經—」

「我不是跟妳說過我來自未來嗎?我和詠找到辦法了。」我將一封信放在她身邊的小桌。

我們先用了時光旅行的複製性，複製了這封信。

接著將複製的信投入鏡之湖祈禱它能正確送到白雪母親的手上。

—就像那天五彩灰跳樓自殺的報紙送到我手中一樣。

「根據我們的測驗，因為複製性的關係，妳在這張紙上做的事情也會影響另外一張紙。比如說把這張紙燒掉，另一張也會一起燃燒。另一張紙現在已經到了十幾年前，妳母親的手上了。」

我打開信封。

信上除了我用筆尖刻上的『妳好，冰織所長，這封信來自於未來』外，多了一行『請問為什麼聯絡我呢』。

因為不明顯的關係，我用鉛筆在筆跡上抹過劃痕，就像當初顯現鑰匙上的殺死墨吶時一樣。

我再次用沒有墨水的原子筆刻上『妳的女兒希望妳跟說些話。』

然後來自過去冰織所長的文字憑空一點點出現『白雪?』

「媽、媽媽!」白雪搶過了信，我將筆一併交給她。「用這支筆刻吧，畢竟墨水是另外的東西，無法複製過去。」

白雪含著淚點頭，就這樣一股腦將母親死後的無助、痛苦和母親曾經對她的漠不關心一股腦說出。

『抱歉了，白雪，不過我想這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吧。畢竟都知道有人會寄炸彈了，我不可能放任我的女兒進這麼危險的地方。』

『不過真是太好了。』冰織所長繼續寫著，『這就代表我從現在開始進行研究就能拯救妳了對吧。』

嗯?

我查覺到一絲不對勁。

「白雪，妳可以讓我問個問題嗎?」

我接過筆先是自我介紹，然後將滿肚子的疑惑詢問冰織所長『冰織所長，所以妳為什麼會留給我這些資訊?』

『因為這些都是你告訴我的，不是嗎?』

欸!?

冰織所長繼續寫著『如果我沒接受到這封信，白雪在未來就無藥可治對吧。所以為了實現你們現在的未來，我會嚴格遵守你們跟我說的一切——哪怕代價是我的生命。』

白雪哭了出來、奪過我的筆『我才不要!我只要、只要媽媽在我身邊就夠了啊。』

但冰織所長只是詢問了一句『白雪妳現在幸福嗎?』

『嗯，很幸福喔，媽媽。』

『那就夠了，抱歉了，白雪，請原諒我的一己之私，請原諒我忙於研究疏忽了妳、請原諒我不能在妳接下來的人生陪伴妳。但誰叫妳是我最珍視的寶物呢。』

「嗚、嗚嗚...」白雪粗魯地抹著淚水，哪怕淚水無法穿越時空複製過去，冰織所長也能看見信紙上因淚水出現的皺痕吧—因為我們這裡也出現了皺痕。

冰織所長似乎不想繼續這種悲傷的話題而轉移了焦點『不過原來鏡之湖是真的存在的啊，我還以為那只是傳說而已。』

我接過白雪的筆將我和詠的推論告訴了冰織所長。

『原來你們就是這樣回到了過去，但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冰織所長開始解釋，『明明人魚姬的故事中鏡之湖的功能是交換，但為什麼傳聞裡和實際上卻變成投入珍視之物回到過去呢?』

我愣了一下。

由於太過熟悉這個故事反而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我猶豫了片刻才下筆『會不會是因為人魚姬也是犧牲珍視之物回到過去改變未來，所以人們就直接把她犧牲的珍視之物和改變的未來連在了一起，認為鏡之湖的功能是交換了。』

『很有趣的推理。但有兩點有問題，首先請問誰能知道人魚姬回到過去並犧牲了歌聲呢；其次在故事的最後人魚姬化成了泡沫，那請問是誰回到過去讓王子幸福的呢。』

冰織所長的提問讓我陷入苦思，她似乎也察覺到情況而給了我提示:

『這時不妨將假說顛倒一下，也許鏡之湖的功能並非回到過去而正是人魚姬故事裡的交換。畢竟從結果來看，你們就是用珍視之物交換了想要的未來，然而因為我們受限時間的約束，需要回到過去這一個過程，那如果我們能夠超脫時間的話呢—』

『—我猜我們就能像故事裡的人魚姬一樣直接進行交換了。』

我不由得看向詠，詠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月君，可以讓我問冰織所長一個問題嗎?』

「請吧。」我將筆交給了詠。

『冰織所長，我想請問妳對超脫時間是怎麼理解的。』

『那是明白過去即是未來、時間只是資訊的容器的狀態，只是我認為人類不可能達到，畢竟我們只能看到單向的時間，或是說能達到的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了。』

我看向詠，後者對我點點頭將筆交給了我。

『比如人魚嗎?』

『或許呢。不過說起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美人魚。』

冰織所長的發言讓我們陷入了震驚。

但她馬上惡作劇得逞地寫下『好啦，我只是開玩笑，你們難道不知道克莉絲汀娜嗎?』

我簡短地回答不知道。

『咦!?她現在沒有繼續唱歌了嗎，她可是全球有名的丹麥女高音呢，有著如同傳說中的賽任一樣歌喉又漂亮的像是童話故事裡的公主，所以被稱為丹麥的美人魚呢。』

但不管是我還是白雪都一臉茫然，唯獨詠寂寞地半闔起了眼。

『好了，信也快寫完了，看樣子就只能聊到這裡了。墨吶，我有什麼能夠幫你的嗎?你一定為了我的事情付出了不少吧。』

呃，一時間還想不出來。

『其實我家可是地主呢，土地房子想要的話都可以給你。謝謝你拯救了白雪。』

房子...?

欸欸欸!

我連忙著急寫下『有沒有什麼在市區的豪宅要大院子能養一隻色違的拉不拉多!』

『我知道了，我最心愛的公主就交給你了，墨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