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性動物Duck不必
本章節 2446 字
更新於: 2023-09-22
「若以動物比擬，你認為自己和什麼動物比較相像？」
阿昂瞪著櫃台上的神性動物鑑定問卷，當面質問：「人活的好好的為什麼要當畜生，我只想當人類不行嗎？」
「先生，」一位戴著黑色綁帶髮飾的女性工作人員，拔高音調重申：「為確保您在活動玩得盡興，我們會建議您將問卷內容填答完整，這樣也能讓參與者方便交流。」
「不填就無法入場？」
「很抱歉這是活動規定，如對於選項內容不清楚，我可以為您提供鑑定上的幫助。」穿著繁複設計的黑色馬甲蓬裙，打扮為歌德風的年輕女子，眨著戴上粉色瞳片的眼睛，對阿昂伸出有著華麗水鑽點綴的裝飾甲片。她的嗓音嘹亮而清脆，語速也快。說話帶有自己的節奏宛如在歌唱。
「我來幫您進行鑑定。」
阿昂剛萌生事有蹊俏的預感，一股帶暗香的能量就撲面而來，試圖探索他的能力。好樣的，原來穿著歌德風的女子是鑑定師。彈了下手指，阿昂將她的力量阻隔在結界之外。
「Duck不必，」看著女子愣住的眼眸，阿昂仰起頭說：「我不需要神性動物。」
「好的，後面加上不必嗎？」年輕女子笑得狡黠。
「妳說什麼⋯⋯」
阿昂被搞得困惑，還想問就看到女子振筆疾書，將一個有掛繩的名牌交給他。「您可以入場了。」她將名字記上登記簿。工整的字體寫著「鴨子不必」。
「⋯⋯鴨子也能算神性動物？」阿昂忍不住腹誹，他是絕不會掛上這愚蠢的名牌的。
「我們尊重大家的喜好。」女子面不改色地回答。
阿昂還想辯解，一轉頭卻發現閔鈦宇和郝子頌都已經分別取得「銀狐」和「孟加拉貓」的名牌。你們還真配合⋯⋯他簡直想把名牌揉碎。但為了蒐集情報，按捺住性子跟著一起入場。
浮世繁華攝影棚大致分為兩大區域，左半部是類似市集的攤位，販售各式特殊飾品、水晶、皮件訂製和精油蠟燭。右半部則在進行體驗活動，提供攝影棚景和交流道具的遊戲區。那區的氣氛特別熱絡，許多人圍成一圈相互觀摩。地面鋪著牡丹花圖案的刺繡地毯，整體布置走和洋折衷的風格。
大正浪漫的和風彩色玻璃窗旁，是維多利亞風格的歐式檯燈。照明以黃光為主，室內散發著復古又懷舊的氣息。
雖然戴著口罩，但郝子頌一入場就感受到明顯的視線。本以為閔鈦宇最先被認出，沒料到裡面的人紛紛轉頭，連工作人員都盯著郝子頌看。大多是好奇的目光。但也有些是蘊含慾望的眼神，赤裸而直白地表達出對他的興趣。
郝子頌甚至看到一個留小鬍子的男人對他勾指頭，像是在發出邀請。
「知道你在這圈子多出名嗎？」那是阿昂說過的話，郝子頌再度憶起稍早的場景。
「吸血鬼的寵兒，大家都這麼稱呼你，沒想到你本人長這樣，看起來還挺單純的。」阿昂說完便大笑，「甚至有人說你體質特殊，是吸血伯爵長年調教的成果。」
「什麼？」郝子頌渾身一顫，背後冷汗直冒。不混圈的他並不知曉其它人的看法，瞬間感到驚愕。
「別理會那些人。」經過這幾日的相處，閔鈦宇也發現郝子頌內在的反差，並不像外表所表現的那樣淡漠。推斷流言應是赤狼與花豹為報復郝子頌而傳出，想藉由惡意詆毀孤立他。畢竟教團知道閔鈦宇與郝子頌的關係，更不希望他們再增加援手。
「不是說好是潛入，」阿昂受不了那些像盯哨的視線，對閔鈦宇抱怨。「結果你就這樣大剌剌走進來？我以為會有什麼計畫。」
「這次是『夜鶯』顧門口，她光靠氣場就能辨識出我們。」閔鈦宇低語，注意到小鬍子男人的手勢，他立刻用背部阻擋視線，彎身靠近郝子頌。
「『夜鶯』是門口那位鑑定師？」阿昂側過臉看去。
「對，她也是導師之一。」閔鈦宇壓低聲音。「是故意試探我們。」
「我知道。」郝子頌的嘴唇抿起，比起憶陀的輿論攻擊，他更在意的是如何解除與札特瓜的契約⋯⋯和閔鈦宇的真實想法。
感受到小鬍子的身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高大而厚實的肩膀。郝子頌抬眸望進閔鈦宇的眼中。
閔鈦宇與郝子頌對視。他被那直勾勾的眼神所吸引，彷彿在指尖碰觸的那一刻，身體就早在大腦領悟前產生悸動。最初還以為郝子頌只是欠教訓的臭小鬼。但在經歷被邪神獻祭的噩耗，郝子頌不但沒有拋下他，甚至還要和他一同面對困難，就連即將失去信心時，郝子頌也仍為救閔鈦宇而保持希望。
在女巫酒吧的突發事件，更讓閔鈦宇意外看到郝子頌的另一面，用敏感而泛紅的身體向他索求愛撫。面對過於誠實的赤裸告白，兩人間的碰觸變得更加親密。未等閔鈦宇反應過來，他已被郝子頌挑起興致，無論身體與心理上皆是。
「你們清醒一點啊⋯⋯」瞧見閔鈦宇執著的眼神，阿昂恨不得再度打醒他，現在可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刻，更別說他們還在憶陀的主辦會場。
「喲！看誰來了。」
順著聲音的來源，郝子頌轉頭看見一個染金髮的年輕男子出現，那人張開嘴露出兩顆虎牙，來者竟然是花豹。
「你很滿意我上次的招待？」花豹對郝子頌輕佻地笑。「還特地參加我們的活動。」
「他是跟我一起的。」閔鈦宇叫住花豹，語氣不耐。
花豹走上前，對閔鈦宇說：「你來這幹嘛！想拜託長老讓你回歸？別做夢了，這裡沒人歡迎你。」聽見嘲諷，在場的教團幹部也發出笑聲。這裡是憶陀的地盤，他們仗著人多而肆無忌憚。
「就憑你現在的狀態還敢硬闖，」花豹越說越大聲，現場的聲勢令他膨脹。
「是來討打的吧。」有人發出鼓譟，人群間瀰漫著一股想看好戲的心態。
「我並不是一個人。」閔鈦宇揚起唇角。「還有我的同伴。」
「⋯⋯誰啊？」花豹的眼神轉為懷疑。
「是老子我。」阿昂揮舞著名牌，直接站到最中心。
圍觀的群眾彷彿將人瞪穿，大家在讀出名牌上的動物名稱後發出爆笑。
——這人的神性動物是鴨子？名字叫Duck不必？
「哪裡來的瘋子⋯⋯」花豹啐了一口，鄙視地看著身穿樂團T恤、還戴粗銀鍊的阿昂。
「你以為自己來表演的啊！」
「欸？好像還真的是。」阿昂聽到後一愣，搔了下頭。「我就是負責收尾的。」
花豹面露凶光，對著埋伏好的教團成員喊：「給我一起上！只要活著打殘都行！」
郝子頌趕緊拿出法器，他看到憶陀幹部召喚出一個腥紅色圖騰，看起來像是戰神之矛。兇猛的血紅色之矛攻向阿昂，乘著破空之勢的衝勁。
「你還是比較適合當烤鴨。」花豹見勝局已定，繼續調侃阿昂。
「Duck不必！」
在念出那句收場台詞的剎那，阿昂在空中比劃手指，彷彿無底洞的灰色方塊直接覆蓋戰神之矛，讓最後一抹紅色化為煙灰。他瞇起眼，聞嗅著灰飛煙滅的殘骸：
「早說不必了啊。」
阿昂瞪著櫃台上的神性動物鑑定問卷，當面質問：「人活的好好的為什麼要當畜生，我只想當人類不行嗎？」
「先生，」一位戴著黑色綁帶髮飾的女性工作人員，拔高音調重申：「為確保您在活動玩得盡興，我們會建議您將問卷內容填答完整，這樣也能讓參與者方便交流。」
「不填就無法入場？」
「很抱歉這是活動規定，如對於選項內容不清楚，我可以為您提供鑑定上的幫助。」穿著繁複設計的黑色馬甲蓬裙，打扮為歌德風的年輕女子，眨著戴上粉色瞳片的眼睛，對阿昂伸出有著華麗水鑽點綴的裝飾甲片。她的嗓音嘹亮而清脆，語速也快。說話帶有自己的節奏宛如在歌唱。
「我來幫您進行鑑定。」
阿昂剛萌生事有蹊俏的預感，一股帶暗香的能量就撲面而來，試圖探索他的能力。好樣的，原來穿著歌德風的女子是鑑定師。彈了下手指，阿昂將她的力量阻隔在結界之外。
「Duck不必，」看著女子愣住的眼眸，阿昂仰起頭說：「我不需要神性動物。」
「好的，後面加上不必嗎？」年輕女子笑得狡黠。
「妳說什麼⋯⋯」
阿昂被搞得困惑，還想問就看到女子振筆疾書，將一個有掛繩的名牌交給他。「您可以入場了。」她將名字記上登記簿。工整的字體寫著「鴨子不必」。
「⋯⋯鴨子也能算神性動物？」阿昂忍不住腹誹，他是絕不會掛上這愚蠢的名牌的。
「我們尊重大家的喜好。」女子面不改色地回答。
阿昂還想辯解，一轉頭卻發現閔鈦宇和郝子頌都已經分別取得「銀狐」和「孟加拉貓」的名牌。你們還真配合⋯⋯他簡直想把名牌揉碎。但為了蒐集情報，按捺住性子跟著一起入場。
浮世繁華攝影棚大致分為兩大區域，左半部是類似市集的攤位，販售各式特殊飾品、水晶、皮件訂製和精油蠟燭。右半部則在進行體驗活動，提供攝影棚景和交流道具的遊戲區。那區的氣氛特別熱絡，許多人圍成一圈相互觀摩。地面鋪著牡丹花圖案的刺繡地毯，整體布置走和洋折衷的風格。
大正浪漫的和風彩色玻璃窗旁，是維多利亞風格的歐式檯燈。照明以黃光為主，室內散發著復古又懷舊的氣息。
雖然戴著口罩，但郝子頌一入場就感受到明顯的視線。本以為閔鈦宇最先被認出，沒料到裡面的人紛紛轉頭，連工作人員都盯著郝子頌看。大多是好奇的目光。但也有些是蘊含慾望的眼神，赤裸而直白地表達出對他的興趣。
郝子頌甚至看到一個留小鬍子的男人對他勾指頭，像是在發出邀請。
「知道你在這圈子多出名嗎？」那是阿昂說過的話，郝子頌再度憶起稍早的場景。
「吸血鬼的寵兒，大家都這麼稱呼你，沒想到你本人長這樣，看起來還挺單純的。」阿昂說完便大笑，「甚至有人說你體質特殊，是吸血伯爵長年調教的成果。」
「什麼？」郝子頌渾身一顫，背後冷汗直冒。不混圈的他並不知曉其它人的看法，瞬間感到驚愕。
「別理會那些人。」經過這幾日的相處，閔鈦宇也發現郝子頌內在的反差，並不像外表所表現的那樣淡漠。推斷流言應是赤狼與花豹為報復郝子頌而傳出，想藉由惡意詆毀孤立他。畢竟教團知道閔鈦宇與郝子頌的關係，更不希望他們再增加援手。
「不是說好是潛入，」阿昂受不了那些像盯哨的視線，對閔鈦宇抱怨。「結果你就這樣大剌剌走進來？我以為會有什麼計畫。」
「這次是『夜鶯』顧門口，她光靠氣場就能辨識出我們。」閔鈦宇低語，注意到小鬍子男人的手勢，他立刻用背部阻擋視線，彎身靠近郝子頌。
「『夜鶯』是門口那位鑑定師？」阿昂側過臉看去。
「對，她也是導師之一。」閔鈦宇壓低聲音。「是故意試探我們。」
「我知道。」郝子頌的嘴唇抿起，比起憶陀的輿論攻擊，他更在意的是如何解除與札特瓜的契約⋯⋯和閔鈦宇的真實想法。
感受到小鬍子的身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高大而厚實的肩膀。郝子頌抬眸望進閔鈦宇的眼中。
閔鈦宇與郝子頌對視。他被那直勾勾的眼神所吸引，彷彿在指尖碰觸的那一刻，身體就早在大腦領悟前產生悸動。最初還以為郝子頌只是欠教訓的臭小鬼。但在經歷被邪神獻祭的噩耗，郝子頌不但沒有拋下他，甚至還要和他一同面對困難，就連即將失去信心時，郝子頌也仍為救閔鈦宇而保持希望。
在女巫酒吧的突發事件，更讓閔鈦宇意外看到郝子頌的另一面，用敏感而泛紅的身體向他索求愛撫。面對過於誠實的赤裸告白，兩人間的碰觸變得更加親密。未等閔鈦宇反應過來，他已被郝子頌挑起興致，無論身體與心理上皆是。
「你們清醒一點啊⋯⋯」瞧見閔鈦宇執著的眼神，阿昂恨不得再度打醒他，現在可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刻，更別說他們還在憶陀的主辦會場。
「喲！看誰來了。」
順著聲音的來源，郝子頌轉頭看見一個染金髮的年輕男子出現，那人張開嘴露出兩顆虎牙，來者竟然是花豹。
「你很滿意我上次的招待？」花豹對郝子頌輕佻地笑。「還特地參加我們的活動。」
「他是跟我一起的。」閔鈦宇叫住花豹，語氣不耐。
花豹走上前，對閔鈦宇說：「你來這幹嘛！想拜託長老讓你回歸？別做夢了，這裡沒人歡迎你。」聽見嘲諷，在場的教團幹部也發出笑聲。這裡是憶陀的地盤，他們仗著人多而肆無忌憚。
「就憑你現在的狀態還敢硬闖，」花豹越說越大聲，現場的聲勢令他膨脹。
「是來討打的吧。」有人發出鼓譟，人群間瀰漫著一股想看好戲的心態。
「我並不是一個人。」閔鈦宇揚起唇角。「還有我的同伴。」
「⋯⋯誰啊？」花豹的眼神轉為懷疑。
「是老子我。」阿昂揮舞著名牌，直接站到最中心。
圍觀的群眾彷彿將人瞪穿，大家在讀出名牌上的動物名稱後發出爆笑。
——這人的神性動物是鴨子？名字叫Duck不必？
「哪裡來的瘋子⋯⋯」花豹啐了一口，鄙視地看著身穿樂團T恤、還戴粗銀鍊的阿昂。
「你以為自己來表演的啊！」
「欸？好像還真的是。」阿昂聽到後一愣，搔了下頭。「我就是負責收尾的。」
花豹面露凶光，對著埋伏好的教團成員喊：「給我一起上！只要活著打殘都行！」
郝子頌趕緊拿出法器，他看到憶陀幹部召喚出一個腥紅色圖騰，看起來像是戰神之矛。兇猛的血紅色之矛攻向阿昂，乘著破空之勢的衝勁。
「你還是比較適合當烤鴨。」花豹見勝局已定，繼續調侃阿昂。
「Duck不必！」
在念出那句收場台詞的剎那，阿昂在空中比劃手指，彷彿無底洞的灰色方塊直接覆蓋戰神之矛，讓最後一抹紅色化為煙灰。他瞇起眼，聞嗅著灰飛煙滅的殘骸：
「早說不必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