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天翔之龍-4

痛痛痛痛……我是想這麼說的，但實際上一點都不痛。
原本以為會直接撞上龍牙的後腦杓，但隱約之間我看見它突然就打開了一個洞讓我鑽入……
「！」
我趕緊從口袋裡拿出龍玉，果然如我所想，龍玉正微微散發著光芒。
一定是這樣，是龍玉發揮了效用，即時讓我進到龍牙的內部而不是像個高速撞上擋風玻璃的蒼蠅般黏在撞在鐵壁上。
不過現在是怎樣？
我重新審視一下四周，到處都是一片黑根本看不清有什麼，只有龍玉的光替我照明，簡直就像是又困在地下車站那時一樣。
怪了，儀表呢？座位呢？操作桿呢？
怎麼好像跑到異空間來了啊，我是誤闖了龍神丸的體內嗎。
……啊不對，不該亂說話的。
這恐怕是因為瘴氣的影響，所以才使得原本是駕駛艙的空間變異成這樣吧。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現在也是得和時間賽跑，得趕快找到應龍並且把龍玉交給她才行。
「應龍！應龍妳在嘛！在的話回答我一聲啊！」
不管怎樣喊就是無人回應，我一閉嘴、四周立刻又恢復一片死寂。
雖然在預料之中，可是我不免緊張懷疑起來，瘴氣到底侵蝕得多嚴重了？
.
.
手中的龍玉好像想指引我道路，在特定方向時發出的光明會強烈一些。
只能上了！
我邁出步伐大步向前走，只要能早一秒都好，我都渴望能早點找到應龍。
前進。
前進。
不停前進。
整個龍牙的內部空間扭曲得很嚴重，我都不知跑了多久，眼前還是一片黑，也不知過了多久。
外面現在戰況怎麼樣了……
維安局還再與瘴氣獸對抗嗎？時噬不曉得有沒有拖到時間不讓五色石砲發射……
到底，我進來後是過了多久！
「？」
一邊跑著、開始有點心煩意亂的我注意到周遭似乎有點變化。
身旁，漸漸浮現一顆又一顆的圓珠……是泡泡？
雖然一直走在正確的方向令龍玉的光越來越強烈，不過還是很難完全驅散四周的黑暗好看個仔細。
我停下腳步，好奇的接近其中一個泡泡。
半透明的薄膜上，好像正映照著什麼，就像是投射幻燈片的螢幕般，在上演著些什麼。
……不，現在不該停下腳步。
我如此告誡自己，找到應龍才是第一要務。
可是就當我再次邁開步伐時，胸前卻不經意地被一顆泡泡給碰到。
「！」
突然之間，眼前一陣亮光閃得我睜不開眼，就好像直接有人拿手電筒往我眼睛上照。
等我再次睜開眼時，眼前出現一對男女的背影。
「誰？」
只有背影看不到臉，服裝看起來也不像是現代人在穿的，男子穿著粗麻布衣、女子則是穿著連身長袍。
「爹……娘……」
突然脫口而出，驚嚇到的我趕緊摀住嘴巴。
明明連眼前是誰都不知道，我怎會不自覺的喊出爸爸媽媽？
我意識到了：這是某個人的視點。猶如在看第一人稱視角的電影、或是遊戲，直接有個資訊灌到我腦袋裡，告知兩人的身份是誰。
那麼，「我」又是誰？
還在疑問的同時，我感覺到臉上流下了眼淚，「我」正在哭泣；「我」伸出了兩隻小小纖細的手臂，彷彿是想留住眼前的爹娘。
「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喀擦！
.
啊啊啊啊啊啊啊——
痛！真的好痛！
我內心如此尖叫著。
因為剛才看到的最後一個景象，是一把鐮刀直接砍掉了「我」的脖子。那份痛楚整個傳遞到我身上，我沒法發出聲音、脖子上傳來被利刃切斷的疼痛，還差一點沒法呼吸……
我緊握著脖子，不停強迫自己吸氣吐氣，好不容易才恢復冷靜意識這痛苦只是假象。
該不會這些泡泡，都是映照著某人的記憶吧？
——應龍！
基本上也沒有其他人選了，只有可能是她。既然如此，剛才那景象是怎麼回事？泡泡給我的資訊中，還包含是這是龍牙製造的過程……
我打了一個冷顫。
想起來了，之前在看老爸對於龍牙的資料時，上面記載著這麼一句話：龍牙之核，來自於獻祭出擁有強大靈力之魂。
我一直解讀成那是指製造龍牙時，需要額外灌注靈力……他們，是犧牲了一個小女孩的性命把她做成龍牙的核心！
怎麼、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一股違反倫理道德的噁心感翻攪我的胃差點因此吐了出來，這麼殘忍的事怎可以做得出來？
被父母給拋棄製作成龍牙的核心……這女孩的心中，到底會因此懷抱著多大的痛苦與憎恨，我低下頭連想都不敢想。
那，其他的泡泡呢？
替應龍的遭遇憤恨不平的我，抬起頭來看著周遭漂浮的泡泡。
我、我必須多瞭解應龍一點。因為龍玉的使用法，是必須看應龍內心有多堅定才有辦法啟動並增幅力量，要是應龍沒有那個心任由瘴氣侵蝕她，那來一百顆龍玉都沒用。越瞭解她，才有辦法適時鼓勵她並且精神打氣。
於是我就這樣一一碰觸了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