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的第一節其之二十一：通往塔頂的天梯，相見的入口？

　　「是語言不通嗎？」

　　「我聽得懂！但是我絕對不會離開這裡的，我要去找寶藏。」

　　「小姐，妳似乎搞錯了。這上面只有塔頂的天台，同樣空無一物，這點我能保證，所以，請離開吧。」

　　「不要！」

　　「……是嘛……那沒辦法了。」

　　嘴邊呢喃幾句，隨後手一握力，地上的劍就像聽令地飛至手中。

　　「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拔去劍鞘，向空中揮舞。那劍峰對準自己時，一股寒意不禁令人冷顫三分。

　　「蘇娜。」

　　『做好準備就好。』

　　見鈴周圍顯出顆顆火球，對方壓低身姿，在肌肉緊繃一刻，腿部一發力，劍鋒閃爍的光芒急速逼近，可又在一刻，消失了身影。

　　『上面。』

　　來不及多想，一個後跳，瞬間刀鋒斬下，雖說撲了個空，但連眼都不眨，隨手便將四面八方襲來的火球一刀兩斷。

　　「這人是不是不太妙阿？」

　　『人怪怪的就是了。』

　　緩緩站起，再次揮舞刀劍，似乎發覺異樣，但隨後又再次將劍對準鈴，尤其是頭部。

　　『這人當作教材好像不錯。』看著少女的動作，蘇娜默默說道。

　　「什麼？」

　　『沒事，專心就好。』

　　同樣的姿勢，也是在眼神鋒利的瞬間踏步襲來。

　　「結束。」

　　急速拉近的兩人，那劍刃即將刺向鈴的身體。見對方遲遲沒有反應，她不禁輕笑出了聲。

　　「個鬼啦！」鈴喝道。

　　「！」出乎意料的發展讓少女瞪大雙眼。

　　原先遲遲沒有反應的鈴竟躲過斬擊，甚至死死抓住對方手臂，而那不知何時燃起的拳頭也隨即襲來。

　　「OUT！」

　　一聲喊道，不論燃起的火光，抑或是振起的塵煙，無情的火拳直直揍向地面，於那潔白平整的地面炸出凹坑。

　　「……」驚險逃脫的少女撫著灼燒的右手，看著此景陷入思考中。

　　「怎麼可能……」

　　燒灼未了的衣服殘渣飄過，鈴不敢置信地盯著少女，不是她活不活著，而是隱藏在外表之下的真面目。

　　「你是男的？」

　　「是的，我叫赤墨。」說著，綠光醫治著燒灼的手臂。

　　「可是，可是，你留長髮，還穿著水手服。」

　　「這不過是我主人的興趣罷了。」邊說邊撕下多餘的布料，將長髮綁起。

　　「不說這個，妳反應真快呢，這超乎我的預期。」

　　「有嗎～」不小心歪一下頭，便幸運躲過丟來的冰刺。

　　「力量也意外強大。」

　　「嘿嘿。」剛害羞地想摸頭，又再一瞬間躲過赤墨的偷襲。

　　「……」

　　（好奇怪……）

　　回想眼前畫面，不管是對方身體的不協調，還是自己動作上的詭異感，都令赤墨感到不解。是裝弱嗎？還是剛好？也有可能是器官感知，當然不排除獨有技的可能性。

　　飛跳的思緒需要更多訊息。想到這裡，赤墨便緩緩高舉手臂，此舉理所當然吸引住鈴的目光。

　　「『？』」

　　啪！

　　在鈴的目光下，那犀利的劍就像裝著咖啡的酒瓶，被赤墨用力劈碎。

　　「痾……這是某種投降的象徵嗎？」

　　「『相反。』」

　　不等反應，赤墨狠狠揮起刀柄，頓時無數刀劍如同春筍拔地而起。

　　「百造。」

　　揮去煙塵，房內已然被冰柱和劍佔據，赤墨也消失蹤影，不知人在何處，正挑起順眼的刀劍，盤算著眼下的戰局。

　　「……會是哪個呢？」呢喃一語，一陣助跑過後，拾起第二把劍，向鈴發起新一波的攻勢。

　　「那什麼？感覺好星爆喔。」

　　見前方赤墨衝來，隨即就想一波火球伺候，但速度過快，僅是投射一發的功夫，人的身影便踏入眼前。

　　「法師不會體術還敢跟劍士單挑，是不是太自信了。」

　　「我不懂那種東西。」說罷就向前方盲目攻擊。

　　「……」

　　輕易躲過後，面對襲來的火球也只是用刀斬斷，但是輕敵的一刻，手感陌生，只是斬斷一顆火球，劍就支離破碎。

　　「哈哈！」自信的模樣，就像是沒看到周圍數以萬計的刀劍，只是對方手裡沒有武器就直衝而上。看到此舉也令赤墨不解。

　　『白癡阿，快退後！』

　　「這人還真不懂。」說著便拔起一旁的劍砍去。

　　如同自然反應沒有多想，想用手擋住刀的砍擊令人無語，但輕敵的想法一出，一股違和感充斥全身。

　　「！」

　　本能驅使迅速後退，發現刀刃竟有一半融化了，而向眼角的一絲火光看去，鈴竟全身著火，緩緩看來。

　　「好險阿～」握住融化的刀刃，化作白煙蒸發散去。

　　「不會熱嗎？」

　　「還好。」

　　赤墨重新打量對方。看似沒什麼實力，卻一鳴驚人；洞悉方式也只是靠反應，或許也可能是經驗；速度還可能在我之上；攻擊手段只是簡單的火球和不明的自燃，或許她不是人類。總之種種跡象都對主人不利，必須斬除為妙。

　　「……如果還不行就糟了……」又是一陣低語過後展開行動。

　　向天花板擺出拉弓的動作，此舉也讓鈴情不自禁地抬頭看去。

　　插在天花板的是一把與眾不同的劍，猶如藍寶石般剔透的刀刃，不知為何下著如頭皮穴色細雪的刀柄。一時看得出神，忽然就被突如其來的劍矢一擊貫穿，也是這一擊，像是將核心破壞，天花板上所有的劍開始像鐘乳石般一一落下。

　　「要怎麼辦！」這畫面只在遊戲見過，讓鈴慌了神。

　　『我有教過，妳想一想。』

　　「好的。」

　　雖說害怕，但冷靜下來後，鈴正確地用手保護住頭部，身姿蹲低，遠離牆面。正準備看看周圍的尖銳危險物……

　　「怎麼辦，沒有桌子和扶手！」

　　『什麼啦！防禦魔法！』手不自禁高舉施展魔法，隔絕了外面的動盪。

　　等待天花板的劍碎落在地，途中緊閉雙眼的鈴緩緩起身，望著眼前瀰漫著沙塵的景象感到不可思議。

　　鈴東張西望，赤墨則悄悄潛伏於白霧中，拉起無形的弓，一隻箭矢赫然形成。

　　咻！

　　「有聲音！」鈴直覺看向聲音處，迅速形成火焰，也在注意力被吸引的一刻，赤墨衝出白沙的偽裝，向身後發起奇襲。

　　「將軍了。」

　　一時間，看著鈴舉起手臂，射出火焰，精準擊中箭矢，而後臉上的表情從自信變訝異，發現只是佯攻後，那驚慌失措的臉不斷迴盪在腦海中，就這樣看著她的臉看了好久，就像靜止般，連同時間也一同忘卻。

　　『這人不錯，是個差強人意的合格教材。』

　　「教材教材的，你到底在說什麼？」看著停滯不前的劍鋒，鈴泰然自若的轉身問道。

　　眼下，蘇娜展開永晝之刻，保護了鈴。就像前幾回一樣，一旦施展，敵人靠得越近，就會變得越慢，最終到不了終點。雖說整體酷似芝諾悖論，但只要夠快就能破解了……

　　『教材就是教材，還能是什麼。』蘇娜理所當然地重頭說起。

　　幼苗，人的最初階段，脆弱卻又蘊含潛力，身邊周遭萬物都將成為養分，從而打造地基。因為感到新穎，從而學習，並且從中養成的習慣必將跟隨一生，也就是性格，態度以及智力。

　　『而你們就是艾雷娜大人交付給我的貴寶，任務是帶你們走過這段襁褓之年。』說著再次對準赤墨說道。

　　舉起手時會下意識呼吸；凝聚魔法會不自覺屏氣；害怕時會慌亂；勝利時會自傲。一切都是自幼習慣引起。

　　『像他，攻擊習慣透露殺氣；腦袋分配不均，用多重魔法就會不穩定；腦中設想過多，不適合臨機應變，還有很多很多，這些全都是破綻。』

　　「但他攻擊很快還不夠嗎？」

　　『不行。攻擊快，但只要防禦就廢了，實力高強，但用不出全力就沒意義了。』

　　「所以？」

　　『打就對了，管那麼多。』

　　「好喔。」火拳再次匯聚於手心，緩緩高舉，重重揮下。

　　永晝之刻結束，一瞬間，腦海不斷灌入的記憶，伴著暈眩感，令赤墨只能慌忙躲開突如其來的火拳後，落魄倒地。

　　「什麼鬼東西。」強壓不明所以的嘔吐感後艱難起身。

　　頭痛欲裂，耳鳴不斷，五臟六腑更是有如被絞混般不適。看著鈴的殘影，嬉皮笑臉，像是在嘲諷般。

　　（怎麼回事，腦袋反應不過來，她用了什麼招式，但她沒有動作……）

　　『不趁機打他嗎？他現在可是毫無還手之力。』

　　「偷襲是不對的，而且我只是要上去拿寶藏，又不用搞得我信義全無。」

　　『等等，妳確定妳還有信用？』

　　「當然。」

　　此話一出，蘇娜不禁回想起當初，有如昨天才發生過。那是讓鈴體驗永晝之刻的晚上，看著周圍的事物被靜止，只有自己能動的樣子感到格外興奮。期間，無數恐怖想法如雨後春筍般湧出。什麼回學校報仇；在全班面前擦桌子，清理衛生；看哉嘆瀏覽紀錄等等。

　　「閉嘴！」鈴對著空中大喊。

　　（……如果不現在處理乾淨，即使只是消耗體力的話……）

　　兩人喧鬧停止，看著赤墨撫著胸，連站著都要用劍撐地，就這樣又維持了數秒。

　　『不是，都一分鐘了，妳要不要趁機溜上去？』

　　「小人當不得。」

　　『……』

　　那是一個夜黑風高的情人節，雖說已有預料，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網購了神魂顛倒藥，嘗了幾口怕哉嘆嫌苦因此加入巧克力中。最後，連同信封的愛一同遞出。結果計畫異常順利，於是鈴趁哉嘆昏睡之際，竟偷偷走進對方房內……

　　「我只是看他累想幫他洗衣服！」再次向無人的空中吶喊。

　　『對對對。』　　

　　「洗衣服，幫誰？」

　　四目相交，赤墨好像在蘇娜二次回憶時就用恢復魔法整頓好了，但考量到對方也等了許久，便禮尚往來，靜等對方發癲完，這樣就互不相欠了。

　　「今天天氣真好～不對啦。你要讓我上去了嗎？」

　　「沒，我只是想好了另一件事。」說著露出邪魅的微笑。

　　「？」

　　『原來如此～』聰慧的高智商見赤墨的異樣後已然想到接下來的發展。

　　「這都是為了主人的安危。」

　　說罷，舉起手，緩緩放開手中的刀柄，清脆碎地，聲響迴盪在房內，很久很久，直到靜默，忽然颳起一陣強風。

　　「！」

　　劍被風化成灰，地面的亦然如此，此時一股寒風襲來，讓人抖了一下。

　　『哇喔～』

　　「怎樣？」

　　『妳的教材超進化了。』

　　「？」

　　不用多久，房內颳起風雪，肉眼可見的雪白色與暴風共舞遮擋視線。此刻，在這不知東南西北的嚴酷環境下，一道人影走來，此人不用多想就是赤墨，只是頭頂的異物頓時吸引了眼球。那無垢的白，是那般真實，那般高貴，與自己的假冒品相比，不禁花容失色。

　　『計畫有變！這是命運的指引，是大人的神機妙算。』

　　「什麼啦！」

　　『是天使阿！』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