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機會的代價

｢哈———｣

身穿便服的宇翔打著剛從睡夢清醒的哈欠，獨自一人悠哉走在馬路旁的人行道，正在前往商店街的路上。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都會做到非常奇怪的夢境。｣

這些怪異的夢最近都會陸陸續續每天夢見，看似都能夠拼成一個故事的樣子。

離開家門再次走在熟悉的道路上，還是可以感受到一成不變的風景所帶來的和平日常。

直到經過前面轉角小巷的時候，有非常多人聚集不知道是在圍觀什麼……

｢這一條小巷子又沒什麼好看的，怎麼會有哪麼多人聚在一起？｣

到頭來宇翔也擠進無數人群，見識他們視線中的事件。

｢好了，大家不要繼續圍觀，全部的人給我趕緊離開。｣

明顯是有兩位警察在辦案，一位負責調查、另一位在封鎖線內驅散民眾。

但是不管怎麼驅散，民眾所有人都不想聽從，顯示案件並不當純。

｢請問，究竟發生什麼事？｣

宇翔隨手輕扯一位路人的衣服袖子，詢問警察現在處理的案件。

｢你聽我說，已經又有一名高中的畢業生被人給殺害了。但是這一次聽說是女性，你看那邊。｣

路人用手指指向被封鎖線圍住的女性屍體。

雖然碰巧遇到的有點晚，宇翔也就只能看的到些許而已，可是又馬上立即察覺……

這真是人為所造成的嗎？

遮蓋布蓋住的目標好像是成人大小站立的塊狀物，但還是勉強看清一些來不及遮掩的部分。不小心露出的手腳證明是人沒錯，是一位很纖細的女人手，只是……都長出疑似晶體的石頭。

這讓自己回想起昨天與偉成跟諸葉一起看的新聞內容，能夠可以稍微連想到兩者之間的關係。

｢難不成，現在遺體上，那些……全部都是？｣

｢沒有錯，全部都是鑽石。｣

從宇翔身後，有個身穿藍色制服留著灰髮的高大男性手上拿著皮箱，拍著自己肩膀搶先回答出內心中的答案。身後還跟隨一位，同樣穿著是藍色制服留著短黑髮的矮小女性，手上也有拿著皮箱。

這對男女身上穿的制服，以及制服背後紋著的三羽翼及騎士劍交織而成的標誌，就立刻知道此人是什麼來歷。

｢伊索菲爾財團……｣

宇翔看到這兩人的身份，下意識就從嘴巴講出另外題目的答案。

隨後，兩位男女走進人群越過封鎖線，直接去找阻攔民眾的警察。

｢看來你們的制服，應該是伊索菲爾財團的人。｣

｢沒錯，名字的話……省略一點直接叫我———威爾森。｣

｢同上，我叫作———江華音｣

眼前的男性估計因該是法國人，另外女性很大機率的猜想是韓國人。

雖然伊索菲爾財團有很多異國人士的成員，但這對組合還算真是有些新鮮。

｢看來已經是你們範圍的處理案件之內的事嗎？｣

警察們二話不說把案件轉交給威爾森他們。

並非是無能的推卸責任，只是此事早已遠遠超出警察所能解決的能力之外。

｢對了，剛才叫死者的親屬過來，我們就先告辭。｣

警察識相告辭完也隨即離開了命案現場。

可觀看的民眾卻更加聚集過來，好奇想要見識財團的案件處理。

｢如果是他們會怎麼解決事件？｣

宇翔也跟其他人群一樣好奇。

伊索菲爾財團是幾乎每個人眾所皆知的超大型企業財團，他們所擁有的財力等同於世界四成的經濟來源。其存在對於世界各國充滿震攝力，因此數十年來世界幾乎都沒有任何戰爭。

有許多知名大型企業跟集團，幾乎是屬於他們財團旗下的子公司。世界產業資源的商品財團也都有自行研發，例如:醫療、農業、食品、服飾、科技在全國各處都有流通。但是只有一項絕對不會外流，那就是……

｢｢【微視】｣｣

威爾森跟江華音，兩人的右眼冒出小型魔法陣出來。

就是自己獨力培育出，伊索菲爾財團專屬的魔法師。由於是為自己所用，所以絕對不會給予任何國家利用。

｢看起來這些鑽石，好像是魔力所形成的。｣

｢對啊，而且等級還非常的高。｣

兩人並沒有把蓋上屍體的遮蓋布完全掀開來，只有用名為【微視】的魔法強化眼力仔細查看，覆蓋手腳上的鑽石。有看見上面散發出一些白色魔力粒子，可見這些鑽石並非自然形成，而是由大量的魔力粒子進行組成。

｢威爾森能夠用出這種程度的魔術，是不是其他固有魔法使搞的鬼？｣

｢不是他們做的，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比妳還要更希望是他們做的。｣

比起華音所調查出的結果。較有經驗的威爾森，好像更能夠看出其中的異狀。

在這個世界的魔術師，有分為兩個成長階段。

第一階段:一般魔術師———他們所擁有的魔力雖少，但是只要花時間學習，幾乎每一種魔法都可以學會。

第二階段:固有魔法使———是練成第二魔法源的人，能從無數種魔法裡頭選擇其中一種類型能發揮到極致的獨有魔力，持有魔力量也是前者的數倍，一般魔術師可以透過長期訓練來獲得激發。 若有天份、努力及其他開發手段等等……甚至還能擁有複數的可能。

｢我的女兒啊———! ｣

從圍觀的群眾，突然出現一位身穿西裝相當年長的男子跑出來，想要強行突破封鎖線闖入財團調查的現場。

｢妳……究竟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年長男子個性十分激動想要衝過去抱住被遮蓋布蓋住，因鑽石給封住無法躺下保持站立死去的女兒遺體。

｢先生不好意思，請你不要過去。｣

｢不行，我女兒不能這樣站著死去!不然她絕對不會瞑目! ｣

華音放下調查，優先阻攔因失女而感到悲痛萬分的死者父親，但威爾森卻抓住她的肩膀制止了。

｢ 沒關係，我剛才就把所有調查，已經做出個總結了。 ｣

｢這樣的話……就沒什麼問題了。｣

｢還真是不好意思議員大人，我的同伴對你做出如此失禮的舉動。｣

威爾森對眼前這名男性說出敬語，才知道前面男性身份是當官的議員。

｢先別說這個了，那你們身為伊索菲爾財團的人有調查出事誰是兇手嗎？｣

｢有是有啦，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已經知道是誰了，現在給我馬上帶過來，我要讓他償命! ｣

｢議員，我們都明白您失去愛女的痛苦，所以可不可以把事件全部交給我們來處理？｣

威爾森勸說著激動的議員，試圖讓他冷靜下來。

｢你說什麼？ ｣

｢意思就是說，我們來幫你，但是前提你不要出手，如何？｣

｢…… ｣

聽到負責處裡的專家都這麼說，議員也是思考一下才無奈的點頭答應。

｢好吧，全部都交給你們處理，但是我也要看到兇手才行。｣

｢知道了，至於令千金的遺體，我們調查完身上的鑽石之後，等一下就會送還給你。｣

｢好，請你盡快…… ｣

聽完威爾森的話，議員用手遮住淚流滿地的雙眼，盡快離開女兒被人殺死的案發現場。

｢接著剩下的人都乖乖退場吧。 ｣

威爾森活動一下筋骨接著伸出右手，打開手掌有從自己體內出來的褐色魔力聚集而成的小球，展現出身為固有魔法使的部份實力。

｢【擴散暗示】離開現場。｣

威爾森用手握爆掌心上的褐色魔力小球，化為無數粒子飄落在圍觀人群單中，瞬間在場所有人 (除了華音以外) 就如同牽線人偶一樣，好像不由自主地離開現場。

這是他的固有魔力【魁儡】。

只要接觸到威爾森的魔力粒子，無論人還是動物就會強制聽從他的指令。可目前程度若要求對方做精密動作指令最多兩人，簡單指令則有十五~二十人左右，但也不能下達讓對方做超出能力極限的指令。

而且操作對方也並非絕對能行，缺點還是很多，舉例:精神力在本人之上……就毫無用處。

｢所有人終於走了。｣

｢那我們繼續工作吧。｣

在華音的指示下，兩人打開放在地上的手提包，各拿起一把特製小刀。

｢｢【附魔】｣｣

兩人拿的小刀從普通銀色轉變成各自的魔力顏色，讓刀鋒有確實強化，彎下腰開始輕易剝開地面。

這招不僅能強化物品所有屬性，就連身體機能也行，是種非常基礎的魔法之一。

只是即便刀刃有獲得魔力強化，但其威力還不足以傷到眼前鑽石的程度，就只能連同地面一起剝開。

｢威爾森你要怎麼打算幫助，失去女兒的父親？｣

兩人並沒有停下手邊的工作，但面對華音提問，威爾森說出最讓人感到意外的答覆……

｢我叫他不要出手，就等於是在幫助他。｣

｢蛤？這算什麼幫助啊!｣

｢反正，上頭給我們最主要的目標，就是把遺體上的鑽石拿給財團做研究，至於要幫議員報殺女之仇……我看還是算了吧。｣

｢你們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威爾森跟華音的對話中，突然感覺身後有人插話進來。

轉頭一看有位青少年，還在觀看他們執行任務。

當然，那人正是:劉宇翔。

｢威爾森……你不是把人群全部驅離現場! 怎麼還會有人在這裡？｣

華音慌張的用手抓起威爾森的耳朵，因為剛剛說出逃避責任的話，全部已經都被人聽到了。

兩人也很吃驚看著沒有受到魔法引響的宇翔，知道他並沒有跟著剛才驅散的人群一起離開。

由於眼前有其他人的關係，迫於無奈只好暫時停下手邊的工作。

｢……這我不清楚？不然我在試一次好了。｣

威爾森故技重施打算再對宇翔用【擴散暗示】離開現場。

覺得自己剛才好像有點大意，應該要確保所有人離開在執行任務才對。

殊不知，這將是他這輩子做過最錯誤的判斷———

就在施法的此刻，周遭卻十分安靜。

反而使一句已經出口的話，相對清晰聽到……

『你再用一次這貧賤的魔力，我絕對會讓你從世上抹除。』

聽到話的瞬間，威爾森出於一種恐懼本能立即打斷自己的施法。

不僅如此，他的臉冒冷汗，雙腳還不受控的軟腳單膝跪地，有種感覺到死亡的樣子。

雖然不明確，好像這句話是從眼前的宇翔說出來，可看到他單純的表情又覺得不是。

感覺少年體內沉睡著……不應該被叫醒的東西。

｢不好意思……我們正在處理事件，可不可以請你離開呢？｣

｢請注意你的詞彙，我都聽見問問題了，叫我離開不覺得失禮嗎?｣

華音想要嘗試轉移話題，卻立即被宇翔堅硬的態度反被震攝住。

｢這貨好煩喔，可以打昏他嗎?｣

｢最好不要，華音交給我來處理，這姑且算是我的過失。｣

威爾森強行冷靜，重新站起來再次面對宇翔。
或許，在華音眼前的確是普通的少年，可對有些微接觸宇翔精神表面的威爾森，卻意識到對方體內潛在的危險。

絕對不能過於深入。

｢小哥，對不起……由於是任務的關係所以我絕對不能講出來，但是我可以給你類似的答覆。｣

威爾森首先用自然的態度進行溝通。

聽到這樣回應的宇翔，眼看對方應該只是想要打發自己走。

｢小哥我告訴你著個世界，所有的事情分為兩種。｣

威爾森把目光面向天空，用輕鬆的語氣繼續說道。

｢第一種:是可以做得到的事，不管是誰做了一定會成功，就算是你也做得到，沒有任何例外。｣

聽到這種話的宇翔覺得很理所當然，雖然感覺上在話語中有聽到一些嘲諷，但根本不知道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

｢第二種:是做不到的事，明知完全不可能，但是卻又不得不去做，你要怎麼辦？｣

｢那還用說……就算不可能，只要不斷去嘗試努力，也一定會成功。｣

宇翔思考了一下，才直接回答出心中的答案。

威爾森嘴角開始微笑了起來，貌似知道這還是預料之內的答案。

｢沒有錯! 不斷去嘗試，都是每個人一定會講出來的答案，那麼我再問你最後一件事…… ｣

隨著一陣風吹起附近的落葉───

聽到威爾森理直氣壯所講出的一句話，反而讓宇翔驚慌失措根本無法回答出來。

｢這樣的話……｣

｢我在問你一次，如果機會，是要"犧牲"你的重要事物來當作籌碼，你還會有勇氣回答出相同的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