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tor Six·蜂王 03
本章節 3386 字
更新於: 2023-08-05
風枯北和馬修聯合重新啟動了阿特拉斯，沒有管家的廢墟已經凸顯出混亂的苗頭，抹去升級帶來故障，阿特拉斯應該可以繼續正常運轉。
畢竟，所有人都在期待一個井井有序的基地。
伽瑪懊惱地走到工程部，剛剛收到國防局駁回申請的文件，她實在是用盡了所有的招數，也沒有得到任何外援的力量去營救桑西，和埃普西隆做好的規劃必須全部重新開始，拖得時間越長，桑西被轉移的可能性便越大。
轉回到阿特拉斯的問題上，本身她是沒有想過來探望的，只是重新上線的阿特拉斯告訴她有位來自國防局的訪客，由於是調查員的特殊身份強烈建議她過來接待一下。
她嘆口氣，調查員永遠都是最討人厭的角色，為此，她先叫莉奧諾拉帶上鎮定劑與自己在風枯北的工作室內匯合。
她有個疑點，非人類庇護基地遍布聯盟的每一個大型城市，各自為政互不干擾，廢墟即便作為最高統領，作為副官的她都不被下屬基地所知曉，而作為上級的國防局內部，知道她還活著的人更是寥寥無幾。那位所謂的調查員點名要見她，已經不是來者不善的問題，而是她最擔心的另外一種經常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調查員說不定只是個不知情的炮灰。
隔著透明的外圍，她看到了那個小個子的調查員，身上的制服倒是國防局本部日常的黑紅配的，認真詢問和記錄的模樣散發著一種卓越的氣息。
女性職員專心工作的樣子是她最樂意看到的景象，但不代表她對此會掉以輕心。收到阿特拉斯得空傳來的簡歷，她簡單瀏覽了一下，漂亮的每一項的確是一位純種人類精英特有的資質。
「伊萊恩·迪克中尉，你的姓氏讓我想到一位非常偉大的科幻作家。」她率先開口引起注意，對軍銜比自己低的人要保持恭敬與謙遜，「我想你此次前來想要見的『暴風雪副官』應該不是我的妹妹埃普西隆吧，不過話說回來，請問廢墟里有什麼事情需要調查嗎？」
「伽瑪·暴風雪少校。」伊萊恩先行軍禮，然後低下頭專註於手上的平板，滑掉正在記錄的頁面，調出檔案，翻過伽瑪的資料停在國防局最近下發的文件上，「關於您的檔案里標註死亡而其實在掌管一個碩大部門的問題我無權過問，只是，小獵犬型號的機器人都應按照文件指令全部上繳集中銷毀，為何您的基地里還會有一個功能完好的機器人？」
伽瑪的眼神意味深長的，走幾步插到伊萊恩和阿特拉斯中間，本身就不高的她，在伊萊恩的面前竟是難得有了種高大的錯覺。
「因為，即使是局長，他也無法干涉我對廢墟內部職員的決定。」她抿著口，內心產生了把話題扯向不為人知的背後的想法。她抬眼看了一眼剛趕到的莉奧諾拉，又把注意力放在伊萊恩身上，去洞悉人生中毫無阻礙一路向上的純種人類的內心是怎樣的單純與缺少對同類的戒備，眼前這蒼翠的眼睛里是否也蘊含著此物種特有的不可一世。她眯了下眼，「那麼，下一個問題是什麼呢？」
伊萊恩沒注意到伽瑪太過審視的目光，繼續翻著平板里的舊檔案，單刀直入地說：「下面就是黃蜂防疫系統的問題，據之前實驗室留下的檔案，提供給防疫部門的機械黃蜂全部由您設計，對於最近幾次的失控您有什麼了解嗎？」
「在交付設計稿的同時，使用許可權也一同交給防疫局了，如果說在使用上有什麼問題，應該是他們的人又出了什麼奇思妙想了吧。」她將手放進口袋，讓之前帶回來的黃蜂爬進手心，若無其事的實則在思考著每一次回答問題時需要加點什麼不起眼的東西，「糾正一個錯誤，黃蜂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純粹性機械用具』，這些小傢伙是從生物基底上再構造的，與合成人是相同的技術。」
「什麼……」伊萊恩的手停了下來，她抬起頭對上伽瑪的目光，立刻後退兩步，伽瑪話語里隱藏的敵意她終於發現到了一點。
「迪克中尉，你說，仿生人會夢見電子羊嗎？」伽瑪攤開手露出黃蜂，微微上翹的嘴角里是一絲惡意。
伊萊恩掉頭就跑，可時間勉強只夠她跑出第一道門，然後結結實實撞在了第二道門上，顧不上痛掉半條命的臉首先爬出去抱住跌落在地的平板，死死抱在胸前，一點點向上移動目光盯著逐漸靠近自己的伽瑪。
伽瑪倒是一點都不急躁，手上的黃蜂振翅懸浮，仔細又緩慢地咬字準確說：「伊萊恩·迪克，檔案上寫的種族是人類，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何國防局會派一個局內很常見的中尉來調查一個機密度最高的人？此次任務中，其實最重要的一點不是到底誰才是『蜂王』，而是你的祖上到底為何隱瞞了所擁有的變種血統，即使到你這裡已經被稀釋到不會表現在外表上，但是，如果稍加激活……」
她蹲下身子，黃蜂隨著動作精準地保持著自己的位置，直到被送出去的時候才準備好蜂刺，按照指令合成出黏稠的藥劑。
如果沒有預測錯，她遇到的每一個來自國防局的調查員都是同一種背景，並且沒多久之後就會有老熟人來拜訪。
伊萊恩腳下打滑了好幾步才爬起身，結果被伽瑪一把抓住衣領揪回來，隨即脖子上被黃蜂注射，疼痛隨著藥劑在血液里的擴散，激活的變種基因突破人類的皮膚，將灰色的毛髮植根在更堅固的基層上，削尖的爪與齒在沙啞的嘶吼中瘋狂破壞著能接觸到的一切事物。
「唔，莉奧，我想她需要點鎮定劑。」伽瑪饒有興趣的視線跟著灰狼人模樣的伊萊恩移動，「哦，對了，北，你這裡有什麼可以不離開卻又能完美躲藏起來不被發現的隱藏地方嗎？除了你和阿特拉斯，其他人都需要避開一下。」
風枯北點頭，和馬修一同把暈得七葷八素的伊萊恩抬走，伽瑪對莉奧諾拉投來的責備目光抱歉的攤手，殊不知老熟人來了后情況會急轉直下的糟糕。
灰狼變種是十分古老的種族，當然也是出了名的難以馴化，並且會百分之百遺傳給後代，哪怕是一代又一代與人類通婚，到現代不會在表面和行為上暴露蹤跡，但只要一點點地誘導，瘋狂的野獸會立刻破土而出。
莉奧諾拉安撫著伊萊恩，她總是有除了用藥之外的各種方式令人安心，然後和馬修聯手將體型已經暴漲三倍的灰狼拖入風枯北指定的地點。
「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請務必不要發出一點聲音，我真的無法保證你們的安全。」伽瑪的眼神黯淡下來，整個面容上的光芒全部逝去，取而代之的是那種沉靜的冷漠，好似黑暗中潛伏的野獸，點燃在內心中的凶光逐漸蜿蜒至全身，腦海里偶爾傳出的幽幽聲音突破屏障出現在眼前。
她看出風枯北的臉上的表情出現了細微的變化，從冷靜的友善轉為不祥的敵意，她知道自己的人格已經醞釀好了陌生的一面，準備好見一見老朋友了。
在合成人的鼎盛時期，基本上有權勢的機構都會推出各自的型號，而國防局內的各職能部門都設計了獨自擁有的型號，比如實驗室的暴風雪多職能型合成人，在最初的基因編碼上修改出適合不同類型工作的型號，並聯合其他部門一同加入了更高機密的計劃中。
就這樣，她在那裡認識了其他型號的合成人，尤其是那些和她一樣腦子裡複雜又難以控制的種類。
她甚至能夠聽到國防局本部的制服裝備中特有的硬底皮靴踏在地板上的聲音，從落地的力道和邁步的距離她就能得出來者的身份。
——最重要的是那悠長檀香的香水味。
「亞特蘭蒂斯。」她將雙手放進大衣的口袋裡，靠在阿特拉斯所坐的椅子上，手上是習慣性地夾煙動作，面對穿過門越來越近的合成人，竟是露出一絲笑意，揚起頭后仍舊弧度不減，「難道最近又送來什麼新奇小甜點了？」
「你沒有收到我的禮物嗎？我可是精心挑選了一只雜種小野獸來餵飽你這隻構造奇特的大野獸，結果小甜點卻逃走了。嘖，真是可惜，那可是只灰狼呢，我想你肯定會喜歡那皮毛的觸感，我是說，用能量刀剝離皮毛時的溫熱……哦，你這裡還藏著一只小獵犬呢，難道你給他重新做了升級？」被稱為亞特蘭蒂斯的合成人直接忽略風枯北，目光從阿特拉斯的身上重新轉移到伽瑪，親熱靠近這雙紫色眼眸，保持著曖昧的距離。
伽瑪事先揚起的頭正好適合於比自己高一點的亞特蘭蒂斯，對於這種行為她只會故意靠得更近，「別轉移話題，亞特蘭蒂斯，你的禮物都丟了呢。」
她幾乎是擦著亞特蘭蒂斯的身子擋在阿特拉斯的前面，舔了下嘴角，慢慢地搖頭，沒有任何人能打阿特拉斯的主意。
兩個人之間微妙的氣氛在發酵膨脹，眼神間碰撞的卻是對抗的火花，互相進行著一切可能會出現的衝突的快速對應運算，沉默的背後是蓄勢待發的力量，是過於熟悉之後明曉的對方套路，是她們不同人格之間矛盾的敵視和愛意。
「這個我自會補償你，只不過——」亞特蘭蒂斯勾了一下伽瑪的下巴，然後假裝在通訊器上翻找收件箱里的信息，故作停頓地留出懸念。
伽瑪瞬間明白過來亞特蘭蒂斯的意思，下意識伸手放在阿特拉斯的肩上將繞到他的身前將其向身後攬，她知道下面會發生什麼，她知道所謂的「禮物」不過仍舊是亞特蘭蒂斯不厭其煩的忠誠度測驗。尤其在她決定將伊萊恩保護好而缺失炮灰的情況下，亞特蘭蒂斯會啟用一個更為不一樣的犧牲品。
——那位和伽瑪簽署協議的人。
畢竟，所有人都在期待一個井井有序的基地。
伽瑪懊惱地走到工程部，剛剛收到國防局駁回申請的文件，她實在是用盡了所有的招數，也沒有得到任何外援的力量去營救桑西，和埃普西隆做好的規劃必須全部重新開始，拖得時間越長，桑西被轉移的可能性便越大。
轉回到阿特拉斯的問題上，本身她是沒有想過來探望的，只是重新上線的阿特拉斯告訴她有位來自國防局的訪客，由於是調查員的特殊身份強烈建議她過來接待一下。
她嘆口氣，調查員永遠都是最討人厭的角色，為此，她先叫莉奧諾拉帶上鎮定劑與自己在風枯北的工作室內匯合。
她有個疑點，非人類庇護基地遍布聯盟的每一個大型城市，各自為政互不干擾，廢墟即便作為最高統領，作為副官的她都不被下屬基地所知曉，而作為上級的國防局內部，知道她還活著的人更是寥寥無幾。那位所謂的調查員點名要見她，已經不是來者不善的問題，而是她最擔心的另外一種經常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調查員說不定只是個不知情的炮灰。
隔著透明的外圍，她看到了那個小個子的調查員，身上的制服倒是國防局本部日常的黑紅配的，認真詢問和記錄的模樣散發著一種卓越的氣息。
女性職員專心工作的樣子是她最樂意看到的景象，但不代表她對此會掉以輕心。收到阿特拉斯得空傳來的簡歷，她簡單瀏覽了一下，漂亮的每一項的確是一位純種人類精英特有的資質。
「伊萊恩·迪克中尉，你的姓氏讓我想到一位非常偉大的科幻作家。」她率先開口引起注意，對軍銜比自己低的人要保持恭敬與謙遜，「我想你此次前來想要見的『暴風雪副官』應該不是我的妹妹埃普西隆吧，不過話說回來，請問廢墟里有什麼事情需要調查嗎？」
「伽瑪·暴風雪少校。」伊萊恩先行軍禮，然後低下頭專註於手上的平板，滑掉正在記錄的頁面，調出檔案，翻過伽瑪的資料停在國防局最近下發的文件上，「關於您的檔案里標註死亡而其實在掌管一個碩大部門的問題我無權過問，只是，小獵犬型號的機器人都應按照文件指令全部上繳集中銷毀，為何您的基地里還會有一個功能完好的機器人？」
伽瑪的眼神意味深長的，走幾步插到伊萊恩和阿特拉斯中間，本身就不高的她，在伊萊恩的面前竟是難得有了種高大的錯覺。
「因為，即使是局長，他也無法干涉我對廢墟內部職員的決定。」她抿著口，內心產生了把話題扯向不為人知的背後的想法。她抬眼看了一眼剛趕到的莉奧諾拉，又把注意力放在伊萊恩身上，去洞悉人生中毫無阻礙一路向上的純種人類的內心是怎樣的單純與缺少對同類的戒備，眼前這蒼翠的眼睛里是否也蘊含著此物種特有的不可一世。她眯了下眼，「那麼，下一個問題是什麼呢？」
伊萊恩沒注意到伽瑪太過審視的目光，繼續翻著平板里的舊檔案，單刀直入地說：「下面就是黃蜂防疫系統的問題，據之前實驗室留下的檔案，提供給防疫部門的機械黃蜂全部由您設計，對於最近幾次的失控您有什麼了解嗎？」
「在交付設計稿的同時，使用許可權也一同交給防疫局了，如果說在使用上有什麼問題，應該是他們的人又出了什麼奇思妙想了吧。」她將手放進口袋，讓之前帶回來的黃蜂爬進手心，若無其事的實則在思考著每一次回答問題時需要加點什麼不起眼的東西，「糾正一個錯誤，黃蜂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純粹性機械用具』，這些小傢伙是從生物基底上再構造的，與合成人是相同的技術。」
「什麼……」伊萊恩的手停了下來，她抬起頭對上伽瑪的目光，立刻後退兩步，伽瑪話語里隱藏的敵意她終於發現到了一點。
「迪克中尉，你說，仿生人會夢見電子羊嗎？」伽瑪攤開手露出黃蜂，微微上翹的嘴角里是一絲惡意。
伊萊恩掉頭就跑，可時間勉強只夠她跑出第一道門，然後結結實實撞在了第二道門上，顧不上痛掉半條命的臉首先爬出去抱住跌落在地的平板，死死抱在胸前，一點點向上移動目光盯著逐漸靠近自己的伽瑪。
伽瑪倒是一點都不急躁，手上的黃蜂振翅懸浮，仔細又緩慢地咬字準確說：「伊萊恩·迪克，檔案上寫的種族是人類，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何國防局會派一個局內很常見的中尉來調查一個機密度最高的人？此次任務中，其實最重要的一點不是到底誰才是『蜂王』，而是你的祖上到底為何隱瞞了所擁有的變種血統，即使到你這裡已經被稀釋到不會表現在外表上，但是，如果稍加激活……」
她蹲下身子，黃蜂隨著動作精準地保持著自己的位置，直到被送出去的時候才準備好蜂刺，按照指令合成出黏稠的藥劑。
如果沒有預測錯，她遇到的每一個來自國防局的調查員都是同一種背景，並且沒多久之後就會有老熟人來拜訪。
伊萊恩腳下打滑了好幾步才爬起身，結果被伽瑪一把抓住衣領揪回來，隨即脖子上被黃蜂注射，疼痛隨著藥劑在血液里的擴散，激活的變種基因突破人類的皮膚，將灰色的毛髮植根在更堅固的基層上，削尖的爪與齒在沙啞的嘶吼中瘋狂破壞著能接觸到的一切事物。
「唔，莉奧，我想她需要點鎮定劑。」伽瑪饒有興趣的視線跟著灰狼人模樣的伊萊恩移動，「哦，對了，北，你這裡有什麼可以不離開卻又能完美躲藏起來不被發現的隱藏地方嗎？除了你和阿特拉斯，其他人都需要避開一下。」
風枯北點頭，和馬修一同把暈得七葷八素的伊萊恩抬走，伽瑪對莉奧諾拉投來的責備目光抱歉的攤手，殊不知老熟人來了后情況會急轉直下的糟糕。
灰狼變種是十分古老的種族，當然也是出了名的難以馴化，並且會百分之百遺傳給後代，哪怕是一代又一代與人類通婚，到現代不會在表面和行為上暴露蹤跡，但只要一點點地誘導，瘋狂的野獸會立刻破土而出。
莉奧諾拉安撫著伊萊恩，她總是有除了用藥之外的各種方式令人安心，然後和馬修聯手將體型已經暴漲三倍的灰狼拖入風枯北指定的地點。
「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請務必不要發出一點聲音，我真的無法保證你們的安全。」伽瑪的眼神黯淡下來，整個面容上的光芒全部逝去，取而代之的是那種沉靜的冷漠，好似黑暗中潛伏的野獸，點燃在內心中的凶光逐漸蜿蜒至全身，腦海里偶爾傳出的幽幽聲音突破屏障出現在眼前。
她看出風枯北的臉上的表情出現了細微的變化，從冷靜的友善轉為不祥的敵意，她知道自己的人格已經醞釀好了陌生的一面，準備好見一見老朋友了。
在合成人的鼎盛時期，基本上有權勢的機構都會推出各自的型號，而國防局內的各職能部門都設計了獨自擁有的型號，比如實驗室的暴風雪多職能型合成人，在最初的基因編碼上修改出適合不同類型工作的型號，並聯合其他部門一同加入了更高機密的計劃中。
就這樣，她在那裡認識了其他型號的合成人，尤其是那些和她一樣腦子裡複雜又難以控制的種類。
她甚至能夠聽到國防局本部的制服裝備中特有的硬底皮靴踏在地板上的聲音，從落地的力道和邁步的距離她就能得出來者的身份。
——最重要的是那悠長檀香的香水味。
「亞特蘭蒂斯。」她將雙手放進大衣的口袋裡，靠在阿特拉斯所坐的椅子上，手上是習慣性地夾煙動作，面對穿過門越來越近的合成人，竟是露出一絲笑意，揚起頭后仍舊弧度不減，「難道最近又送來什麼新奇小甜點了？」
「你沒有收到我的禮物嗎？我可是精心挑選了一只雜種小野獸來餵飽你這隻構造奇特的大野獸，結果小甜點卻逃走了。嘖，真是可惜，那可是只灰狼呢，我想你肯定會喜歡那皮毛的觸感，我是說，用能量刀剝離皮毛時的溫熱……哦，你這裡還藏著一只小獵犬呢，難道你給他重新做了升級？」被稱為亞特蘭蒂斯的合成人直接忽略風枯北，目光從阿特拉斯的身上重新轉移到伽瑪，親熱靠近這雙紫色眼眸，保持著曖昧的距離。
伽瑪事先揚起的頭正好適合於比自己高一點的亞特蘭蒂斯，對於這種行為她只會故意靠得更近，「別轉移話題，亞特蘭蒂斯，你的禮物都丟了呢。」
她幾乎是擦著亞特蘭蒂斯的身子擋在阿特拉斯的前面，舔了下嘴角，慢慢地搖頭，沒有任何人能打阿特拉斯的主意。
兩個人之間微妙的氣氛在發酵膨脹，眼神間碰撞的卻是對抗的火花，互相進行著一切可能會出現的衝突的快速對應運算，沉默的背後是蓄勢待發的力量，是過於熟悉之後明曉的對方套路，是她們不同人格之間矛盾的敵視和愛意。
「這個我自會補償你，只不過——」亞特蘭蒂斯勾了一下伽瑪的下巴，然後假裝在通訊器上翻找收件箱里的信息，故作停頓地留出懸念。
伽瑪瞬間明白過來亞特蘭蒂斯的意思，下意識伸手放在阿特拉斯的肩上將繞到他的身前將其向身後攬，她知道下面會發生什麼，她知道所謂的「禮物」不過仍舊是亞特蘭蒂斯不厭其煩的忠誠度測驗。尤其在她決定將伊萊恩保護好而缺失炮灰的情況下，亞特蘭蒂斯會啟用一個更為不一樣的犧牲品。
——那位和伽瑪簽署協議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