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於伊薩麥隆的暗刺 04
本章節 3133 字
更新於: 2023-07-27
雷米……
雷米……
時間不早了，該起床囉。
有人在叫我嗎？這個聲音好熟悉……
我揉揉雙眼，隨後睡眼惺忪地從床上醒來。
乾淨舒適，空間大小剛好的臥室就這麼映入眼簾。
這裡是……
當我腦袋還有些混亂時，那道聲音的主人便緩緩推開房門探頭進來。
「啊，原來你已經醒了啊。早餐已經準備好囉，趕快整理整理，等等還要出門呢。」
「出……出門？」
「嗯？」對方歪著頭並皺起眉頭說：「你這孩子難道忘了嗎？你說今天要特地陪我上街逛逛啊。啊呀，這樣可不行啊。」
接著她走過來坐在床邊，輕輕摸著我的頭並笑著說：「雷米你知道嗎？媽媽我呢，一直很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喔。」
原來我已經答應母親，今天要陪她上街走走。既然如此，那我得趕緊換裝梳洗才行了。
「給我五分鐘！」
「這樣才對嘛！難道天氣好，出門逛逛不是很好嘛。」
真是的，我怎麼連這種事都給忘記了呢？
§§§
簡單吃完早餐後，母親像個調皮的小女孩一般，換上米白色的典雅佯裝在我面前轉了幾圈，並用她的眼神示意我說點什麼。
「嗯，很好看。」
「啊呀，真的嗎？這件新衣服還是我第一次穿呢。不過……不知道我這個年紀穿上去搭不搭呢……」
母親嘟著嘴，看似不夠滿意的模樣。
「相信我的眼光吧。」
「嗯？可是你連約定好的事情都忘記了喔？你的腦袋現在真的清楚嗎？」
「呃……」
針對我的強調，母親依舊不肯被說服。
「……用不著懷疑，因為我是妳生的，對於美的判斷自然有一定標準。」
「哦？」
她張大雙眼，搭配著藏不住笑意的嘴角，同時用小碎步快速走近我身邊。
「標準答案！真會說話，不愧是我的寶貝兒子。」
瞧她開心的模樣，我的心情自然也舒坦許多，但同時心中也有些納悶……
為什麼母親這般如花朵綻放的笑容，幾乎不存在於我的記憶中呢？
這美麗動人的一幕令我感到欣慰以及……陌生。
此時家中四面敞開的窗戶，正不斷向屋內送進舒適涼爽的風，而這帶有些許鹹味的風也掃除了短暫停留於心中的疑惑。然而不僅如此，整個屋內也被一道道陽光照耀得煥然一新，好像每個角落都在閃閃發光且完全沒有灰塵似的。
確實如母親所說，天氣真的很好。
「那麼我們就出發囉。」
「好的。」
把家門上鎖後，我站在翠綠的庭園上，回頭看向這棟有些虛幻又過於完美的藍白色寬敞建築。
對於兩個人居住的空間而言，這樣的房子會不會太大呢？
§§§
採買各種生活用品、享用巷弄美味小吃、與街角友人閒話家常、向商家攤販來回殺價、欣賞熱鬧盛大的遊行、漫步在金黃色的沙灘、走進公園輕鬆自在賞花……
過於充實與快樂的一天，時間眨眼而逝，回過神來已是夕陽暮然。
疲累卻滿足的我們，此時正坐在城中小山丘上的木椅，眺望遙遠水平線盡頭的夕陽。
「呼……逛了一整天，我的身體就快散了呢，看來年紀真的到了……」
母親一邊說一邊捏著自己的雙腿。
「妳也才四十多一點吧。」
「噓！在女人面前不要提到年齡啦。」
她激動地把食指放在唇邊，就像是我不小心說了什麼祕密似的。
「……這附近又沒有別人。」
「你這樣不行，要是不改的話，以後會把身邊的好女人給氣走喔。」
「呃……才不會啦……」
身邊的好女人嗎？像我這樣的人，在未來的某一天也能得到誰的芳心嗎？而母親又希望我跟怎麼樣的人一起生活呢？對此我倒是無法想像。
在這之後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談天，直到話題在不知不覺間停歇，而兩人只是靜靜凝望著那即將步入黑夜的瞬間。
今天與母親一同度過的時光，毫無疑問是我此生最為快樂的一天，樸實簡單卻已十分滿足。若是餘生的日子都能這麼活，那麼要我付出多少代價都……
「雷米。」
「嗯？」
母親突然出聲，打斷了我原先的思緒，但她的臉並沒有轉向我，而是定在那遙遠天邊的一點。
「今天的我很快樂喔，真的真的很快樂，所以……很謝謝你。」
好奇怪……何必這麼見外呢？
「說什麼謝謝……這種事情哪需要道謝，只要妳願意，我們隨時都……」
「不行喔，今天……也是最後一次……」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只見她緩緩站起身來，走到夕陽餘暉能夠照到的角落，隨後轉過身來看著我。然而在那張熟悉的臉龐上，我看見由種種複雜情緒堆砌而成，最後呈現笑著流淚的表情。
「這……我可以一直待在這裡！我哪裡也不去！」我有些激動地說道。
「不對喔，這裡不是你的歸屬……儘管我很想……很想一再重溫如同今天這樣的生活，可是我不能這麼做。」
看著母親有些不太對勁的模樣，我著急地站起並開口想說點什麼，卻被她給出聲制止。
「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但……讓我好好地說下去吧，好嗎？」
聽她這麼一說，我只好默默地點頭，並乖乖坐回椅子上。
「首先呢……你願意不惜代價也要帶我回故鄉，我真的很感謝你喔，明明這麼做會讓雷米吃不少苦，但當時任性的我還是在醫院許下了願望。」
不……我從不認為自己在吃苦……我這輩子還不曾為母親做過什麼。
「再來是關於你的父親，他啊……就是個不服輸又固執的笨蛋……當初新婚期間我們可是有好好地過生活喔，當時的日子也稱得上幸福。不過……自從他誤交壞朋友之後，就開始沉迷於不切實際的夢想。最後演變成這樣，你會恨他也是正常的……」
「難道母親妳都不恨他嗎！他是怎麼對待妳的……妳是最清楚的啊！」
我將內心那壓抑已久的情緒一併嘶吼而出，而我同時感覺到自己的音量似乎大到連山丘下的路人都能聽見。
「嗯……我當然恨他，畢竟他給了雷米那樣的童年，而且也變成了我所不認識的古立德……但是，我……實在很複雜呢……」
看著母親無奈又困擾的神情，想必她的內心始終沒有完全放棄墮落已久的父親。相比之下，我所積累的恨意已遠遠超過了她。
「總之呢……為了讓雷米自由自在地活著，最後的那一天，我在醫院要求他從今以後要遠離你，不準再干擾你的人生，而他也答應我了。」
……
直到最後，母親依舊在用她的方式來保護我。
我……
「好了啦，傻孩子，這是我最後能夠幫你做的事情啊……看你這樣，我也會忍不住流淚的……」
母親走回我身邊，並用手來回撫摸我早已低下的頭，此時眼前的草地盡是被我一再掉落的眼淚所沾濕，止不住的哽咽與啜泣更令我無法開口。
此生能夠成為……真的是……
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此時天空已漸漸失去了光，距離真正的黑暗僅有一線之隔。母親擦乾殘留在臉上的淚水，隨後用堅毅的微笑看著我說：「時間差不多了喔，屬於我們的美夢就到這裡吧，就算再怎麼不捨得，我跟雷米都要繼續走下去喔。」
「我……」
「別小看身為母親的堅強，我做得到的話，你也肯定沒問題，因為……你是我的孩子。」
此時此刻的我已徹底明白，今天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我與母親共同編織的美夢，是過去不曾擁有卻十足渴望的平凡生活。但只要是夢，終究都會結束，只是在此之前，我已從中獲得了無比的勇氣。
我走上前給予母親一個擁抱，這樣溫暖的感受，我將永遠牢記。
「此生能夠成為母親的孩子，真的是太好了。」
「彼此彼此。」
能夠像現在這樣子的時光正一點一滴地流失。
「最後能不能讓我問一個問題？」
「說吧說吧，要把握機會。」
「從我出生到現在，是不是不曾為母親做過什麼呢？老實說，我對此相當內疚，如果……」
而我的話尚未說完，就被母親大力地拍了幾下背部。
「說這什麼話呢，笨蛋！」
「好痛！」
「用你聰明的腦袋想一想，我當初在醫院對你說過什麼呢？」
你的存在才是我人生的意義。
我所能想起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對不起……我應該要做得更多的……真的很對不起……」
「你不是正想盡辦法要完成我的遺願嗎？所以不用道歉喔，雷米真的很努力了，我都看在眼裡。」
「嗯……」
母親輕輕撫著我的背，隨後接著說：「你要好好地活下去，走出屬於自己的人生，只要雷米能夠做到這一點，那便是對我最大的回報。」
「我會的。」
隨後兩個人收起了擁抱，並準備揮別這最後的夢境。
「嗯，知道就好，記得別讓你的夥伴等太久喔。」
一陣夜晚的海風徐徐颳起，吹起母親亮麗的秀髮，以及一臉滿足而溫暖的微笑。
我點點頭，隨後便獨自走下山丘，一個人漸漸隱沒於城市街道。
在離開之前，我回頭看了母親最後一眼，那充滿愛與包容的身影已隨著繁星閃爍而消失在山丘的頂端。
雷米……
時間不早了，該起床囉。
有人在叫我嗎？這個聲音好熟悉……
我揉揉雙眼，隨後睡眼惺忪地從床上醒來。
乾淨舒適，空間大小剛好的臥室就這麼映入眼簾。
這裡是……
當我腦袋還有些混亂時，那道聲音的主人便緩緩推開房門探頭進來。
「啊，原來你已經醒了啊。早餐已經準備好囉，趕快整理整理，等等還要出門呢。」
「出……出門？」
「嗯？」對方歪著頭並皺起眉頭說：「你這孩子難道忘了嗎？你說今天要特地陪我上街逛逛啊。啊呀，這樣可不行啊。」
接著她走過來坐在床邊，輕輕摸著我的頭並笑著說：「雷米你知道嗎？媽媽我呢，一直很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喔。」
原來我已經答應母親，今天要陪她上街走走。既然如此，那我得趕緊換裝梳洗才行了。
「給我五分鐘！」
「這樣才對嘛！難道天氣好，出門逛逛不是很好嘛。」
真是的，我怎麼連這種事都給忘記了呢？
§§§
簡單吃完早餐後，母親像個調皮的小女孩一般，換上米白色的典雅佯裝在我面前轉了幾圈，並用她的眼神示意我說點什麼。
「嗯，很好看。」
「啊呀，真的嗎？這件新衣服還是我第一次穿呢。不過……不知道我這個年紀穿上去搭不搭呢……」
母親嘟著嘴，看似不夠滿意的模樣。
「相信我的眼光吧。」
「嗯？可是你連約定好的事情都忘記了喔？你的腦袋現在真的清楚嗎？」
「呃……」
針對我的強調，母親依舊不肯被說服。
「……用不著懷疑，因為我是妳生的，對於美的判斷自然有一定標準。」
「哦？」
她張大雙眼，搭配著藏不住笑意的嘴角，同時用小碎步快速走近我身邊。
「標準答案！真會說話，不愧是我的寶貝兒子。」
瞧她開心的模樣，我的心情自然也舒坦許多，但同時心中也有些納悶……
為什麼母親這般如花朵綻放的笑容，幾乎不存在於我的記憶中呢？
這美麗動人的一幕令我感到欣慰以及……陌生。
此時家中四面敞開的窗戶，正不斷向屋內送進舒適涼爽的風，而這帶有些許鹹味的風也掃除了短暫停留於心中的疑惑。然而不僅如此，整個屋內也被一道道陽光照耀得煥然一新，好像每個角落都在閃閃發光且完全沒有灰塵似的。
確實如母親所說，天氣真的很好。
「那麼我們就出發囉。」
「好的。」
把家門上鎖後，我站在翠綠的庭園上，回頭看向這棟有些虛幻又過於完美的藍白色寬敞建築。
對於兩個人居住的空間而言，這樣的房子會不會太大呢？
§§§
採買各種生活用品、享用巷弄美味小吃、與街角友人閒話家常、向商家攤販來回殺價、欣賞熱鬧盛大的遊行、漫步在金黃色的沙灘、走進公園輕鬆自在賞花……
過於充實與快樂的一天，時間眨眼而逝，回過神來已是夕陽暮然。
疲累卻滿足的我們，此時正坐在城中小山丘上的木椅，眺望遙遠水平線盡頭的夕陽。
「呼……逛了一整天，我的身體就快散了呢，看來年紀真的到了……」
母親一邊說一邊捏著自己的雙腿。
「妳也才四十多一點吧。」
「噓！在女人面前不要提到年齡啦。」
她激動地把食指放在唇邊，就像是我不小心說了什麼祕密似的。
「……這附近又沒有別人。」
「你這樣不行，要是不改的話，以後會把身邊的好女人給氣走喔。」
「呃……才不會啦……」
身邊的好女人嗎？像我這樣的人，在未來的某一天也能得到誰的芳心嗎？而母親又希望我跟怎麼樣的人一起生活呢？對此我倒是無法想像。
在這之後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談天，直到話題在不知不覺間停歇，而兩人只是靜靜凝望著那即將步入黑夜的瞬間。
今天與母親一同度過的時光，毫無疑問是我此生最為快樂的一天，樸實簡單卻已十分滿足。若是餘生的日子都能這麼活，那麼要我付出多少代價都……
「雷米。」
「嗯？」
母親突然出聲，打斷了我原先的思緒，但她的臉並沒有轉向我，而是定在那遙遠天邊的一點。
「今天的我很快樂喔，真的真的很快樂，所以……很謝謝你。」
好奇怪……何必這麼見外呢？
「說什麼謝謝……這種事情哪需要道謝，只要妳願意，我們隨時都……」
「不行喔，今天……也是最後一次……」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只見她緩緩站起身來，走到夕陽餘暉能夠照到的角落，隨後轉過身來看著我。然而在那張熟悉的臉龐上，我看見由種種複雜情緒堆砌而成，最後呈現笑著流淚的表情。
「這……我可以一直待在這裡！我哪裡也不去！」我有些激動地說道。
「不對喔，這裡不是你的歸屬……儘管我很想……很想一再重溫如同今天這樣的生活，可是我不能這麼做。」
看著母親有些不太對勁的模樣，我著急地站起並開口想說點什麼，卻被她給出聲制止。
「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但……讓我好好地說下去吧，好嗎？」
聽她這麼一說，我只好默默地點頭，並乖乖坐回椅子上。
「首先呢……你願意不惜代價也要帶我回故鄉，我真的很感謝你喔，明明這麼做會讓雷米吃不少苦，但當時任性的我還是在醫院許下了願望。」
不……我從不認為自己在吃苦……我這輩子還不曾為母親做過什麼。
「再來是關於你的父親，他啊……就是個不服輸又固執的笨蛋……當初新婚期間我們可是有好好地過生活喔，當時的日子也稱得上幸福。不過……自從他誤交壞朋友之後，就開始沉迷於不切實際的夢想。最後演變成這樣，你會恨他也是正常的……」
「難道母親妳都不恨他嗎！他是怎麼對待妳的……妳是最清楚的啊！」
我將內心那壓抑已久的情緒一併嘶吼而出，而我同時感覺到自己的音量似乎大到連山丘下的路人都能聽見。
「嗯……我當然恨他，畢竟他給了雷米那樣的童年，而且也變成了我所不認識的古立德……但是，我……實在很複雜呢……」
看著母親無奈又困擾的神情，想必她的內心始終沒有完全放棄墮落已久的父親。相比之下，我所積累的恨意已遠遠超過了她。
「總之呢……為了讓雷米自由自在地活著，最後的那一天，我在醫院要求他從今以後要遠離你，不準再干擾你的人生，而他也答應我了。」
……
直到最後，母親依舊在用她的方式來保護我。
我……
「好了啦，傻孩子，這是我最後能夠幫你做的事情啊……看你這樣，我也會忍不住流淚的……」
母親走回我身邊，並用手來回撫摸我早已低下的頭，此時眼前的草地盡是被我一再掉落的眼淚所沾濕，止不住的哽咽與啜泣更令我無法開口。
此生能夠成為……真的是……
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此時天空已漸漸失去了光，距離真正的黑暗僅有一線之隔。母親擦乾殘留在臉上的淚水，隨後用堅毅的微笑看著我說：「時間差不多了喔，屬於我們的美夢就到這裡吧，就算再怎麼不捨得，我跟雷米都要繼續走下去喔。」
「我……」
「別小看身為母親的堅強，我做得到的話，你也肯定沒問題，因為……你是我的孩子。」
此時此刻的我已徹底明白，今天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我與母親共同編織的美夢，是過去不曾擁有卻十足渴望的平凡生活。但只要是夢，終究都會結束，只是在此之前，我已從中獲得了無比的勇氣。
我走上前給予母親一個擁抱，這樣溫暖的感受，我將永遠牢記。
「此生能夠成為母親的孩子，真的是太好了。」
「彼此彼此。」
能夠像現在這樣子的時光正一點一滴地流失。
「最後能不能讓我問一個問題？」
「說吧說吧，要把握機會。」
「從我出生到現在，是不是不曾為母親做過什麼呢？老實說，我對此相當內疚，如果……」
而我的話尚未說完，就被母親大力地拍了幾下背部。
「說這什麼話呢，笨蛋！」
「好痛！」
「用你聰明的腦袋想一想，我當初在醫院對你說過什麼呢？」
你的存在才是我人生的意義。
我所能想起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對不起……我應該要做得更多的……真的很對不起……」
「你不是正想盡辦法要完成我的遺願嗎？所以不用道歉喔，雷米真的很努力了，我都看在眼裡。」
「嗯……」
母親輕輕撫著我的背，隨後接著說：「你要好好地活下去，走出屬於自己的人生，只要雷米能夠做到這一點，那便是對我最大的回報。」
「我會的。」
隨後兩個人收起了擁抱，並準備揮別這最後的夢境。
「嗯，知道就好，記得別讓你的夥伴等太久喔。」
一陣夜晚的海風徐徐颳起，吹起母親亮麗的秀髮，以及一臉滿足而溫暖的微笑。
我點點頭，隨後便獨自走下山丘，一個人漸漸隱沒於城市街道。
在離開之前，我回頭看了母親最後一眼，那充滿愛與包容的身影已隨著繁星閃爍而消失在山丘的頂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