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戀人的磨合
本章節 3529 字
更新於: 2023-07-18
結束一早的聚宴，炙熱的陽光普照遍地，此時躲回屋內避暑休息，才是最好的選擇。
司勉牽著司安慶的手慢步走在長廊道上，身後跟著的隨扈很刻意的保持一大段距離。
「安慶，你真的要去袁府喜宴？」
「沾沾喜氣。」
「......沾沾我的陽氣還差不多.....」司勉小聲嘀咕了句葷話，手心傳來一陣抗拒，他連忙施力緊握。
「我的錯，不說渾話了！」司勉拉著他的手不放，趕緊陪笑！
「別只顧著玩，都忘了我們為何來鄒縣嗎？」司安慶冷眼瞪他。
「怎麼敢忘，有你在我身邊，我想忘都忘不了。」司勉嘻皮笑臉的模樣，隱約藏著某位君王的本性。
「你跟在陛下身邊，別淨學些無用的甜言蜜語。」司安慶內心無奈，他以前單純愛哭的小勉去哪了？
「你是沒聽過陛下對裴公子說的甜言蜜語，那才叫一個噁心......」司勉有時都沒眼看那對帝后的生活，還是自家王爺最好！
「......」司安慶只能內心嘆息，冷靜的瞥了他一眼，問道：「你近日在鄒縣縣衙附近晃，可有察覺什麼異樣？」
「縣衙對門旁有間好吃的豆花，還有鹹甜之分，明日我帶你——」司勉本興高采烈的說著，一道冷寒的目光讓他停住了後頭的話。
「呃......王爺你別惱......我就是覺得這事我來查，你就安心的待在這裡——哎！安慶、安慶！」
司安慶用力甩開他的手，逕自往前走，任由司勉追在他身後，他都不曾停下腳步，直到入房門，他就一鼓作氣的快速闔上了門板，將司勉關在了房外。
「安慶......我錯了......給我開開門吧！天空飄烏雲了......這午後肯定要下雷雨的......你怎麼忍心啊......」司勉苦了張臉哀哀求道。
盡責的隨扈們抬頭望了望天清水藍的一片晴空......內心都不知鄙視了多少次......自家將軍老用這招來搏同情！
真是......唉！
與此同時，在別院主屋內尚有另一對情侶也牽著彼此的手不放。
「袁瑾翱！放開我啦......」高軒墨的雙手，一手持杖、一手被牢牢牽握著，他面帶羞意很不自在。
袁瑾翱還嫌不夠親昵，竟是在坐下後就將人攬入懷中，讓高軒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兩人牽握的手是放開了，但一雙大掌卻更加放肆的摟抱了纖瘦腰身。
高軒墨對此姿態感到十分羞窘，偏偏又掙脫不開一雙大掌的束縛。
「阿影不是希望我能『執子之手』？那我無時無刻都應該要牽著你的手、順便抱抱你、或者親親你。」袁瑾翱正經八百的說著，帶笑的表情讓高軒墨紅豔的臉蛋更加火熱！
「......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不要臉......我覺得我根本就不了解你，我們是不是該重新認識一下？我都要覺得我喜歡你是一種錯覺了......」高軒墨真心覺得，他不認識眼前黏人的袁瑾翱！
倒是袁瑾翱聞言，放聲大笑！扯動胸口的傷處，讓他吃疼了下！
「活該！」高軒墨知道他的傷復原良好，不再像剛開始般心疼，還會取笑他！
「......阿影，你都不心疼我啦？」袁瑾翱見他一副事不關己，吃味抗議。
「何大夫說你傷勢好得比他想像中快速，應該是沒多大問題，我要心疼什麼？」高軒墨雖然覺得此時兩人姿態曖昧，可他也不想一直被動的被袁瑾翱捉弄著，他抬起未持杖的一手環住了袁瑾翱的脖頸，調整好讓自己坐得舒服的位置。
袁瑾翱樂得見他主動貼近，正打算再渾話一番，卻聞懷中人輕道：「之前老太君和大夫人來看你，我還跑去躲了起來，我實在不敢想像，她們如果知道我們這樣，會氣成什麼樣？」高軒墨其實仍會擔憂，畢竟是他喜歡上不該喜歡之人。
「這世道，大多仍是無法接受男子互相心儀，我明白你的顧慮，只是我從小就一直為了顧全家族而生活，這次遇上你承認自己動心，我可不會放手。」袁瑾翱和他有同樣擔憂，只能更加摟緊他些。
高軒墨貼近他沒受傷的右胸膛，悶聲說道：「我很想說，若是要在乎他人的看法，我便不會向你訴說心意，我只覺得自己對不起阿姊，其他人的指責或異樣眼光，都不會改變我喜歡你的感覺。但是......我就算這樣認定，我的過往肯定會影響他人對你的看法......」
「自我將你從尋歡館帶回，我已經不願去理會名聲。阿影，這次是因為我受傷，才讓你面對了真心嗎？」袁瑾翱一直很好奇，為什麼阿影會喜歡上他，但又不敢問，只覺得上天賜給他一份極好的禮物。
「嗯，算是吧。我一聽說你失蹤，我就好害怕，我又一直想起袁大小姐和曹公子的生離死別......我也清楚不能喜歡你，可是偏偏動了心......」高軒墨直言不諱，他雖然害羞，但既然說開了心意，就不願意逃避了。
「阿影，既然你決定要回應我的感情，那有些事，我們必須要談一談。」
「好，我也希望，我們以後有商有量，互相扶持。」
「那......我必須先坦誠一事，我祖母要幫我納妾。」本以為這輩子和阿影有緣無份，也就沒有必要與他說這事。
「喔。」高軒墨平淡的應了聲。
「......就這樣？」
「什麼就這樣？」
「你不生氣？不鬧著要我別答應？」
「可是你有答應嗎？」
「當然沒有！」
「那就沒問題了。你原本就有妻子，大戶人家納妾很正常，是你喜歡上我才不正常吧？」
袁瑾翱震驚得目瞪口呆，他一臉不敢置信的盯看懷中的人，怎麼也沒料到這人是這樣的反應？！
「阿影......你不忌妒吃味一下？你喜歡我，就不在乎我嗎？」袁瑾翱已經習慣了梁佳的小題大作，他以為戀人對彼此的在意，會如同夫妻間的相處，可憐的是袁大少爺其實也沒真正的了解過愛情，便直接的步入婚姻。
「我如果不在乎你，你這次受傷失蹤，我還會緊張嗎？」高軒墨有點明白了，他們倆是彼此心儀不錯，但想法觀念是還需要再磨合。
「那你聽見我要納妾，還如此事不關己？」
「我是無法阻止，而且你比較辛苦，你還要面對你家夫人呢！」難得瞧見袁瑾翱苦了張臉，高軒墨好想再鬧鬧他！
「袁瑾翱，你原本就有妻有兒，你說你喜歡我，為什麼呢？難道你從未喜歡你的夫人？也不曾喜歡過我阿姊嗎？」
「我不喜歡女人，從小就不喜歡。只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此就轉而喜歡了男人？你要是打小就被四位娘親和祖母教養，日日瞧著她們相處、時時聽她們唸叨，看你還受不受得了？」
袁瑾翱光是想起自己和瑾風的幼年備受疼愛與期待，不只胸口疼，連頭都疼了起來！長輩們的關愛，有時也是種無形的壓力。
高軒墨見他一臉苦笑，心想果然「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他從小自由慣了，其實真無法想像被多位長輩約束的感覺，才想著，又聽見袁瑾翱說話。
「還沒遇上你之前，我認命的聽從祖母的安排娶妻納妾，當年與梁佳成婚後，我曾想過要好好經營家庭生活，畢竟一位好姑娘的將來都交付予我，可是生孩子的壓力愈來愈大，我和梁佳漸漸從相敬如賓變成了怨懟爭吵，直到祖母又強逼軒妤答應做妾——」
「我阿姊是被逼的？」高軒墨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被逼納妾的不是袁瑾翱嗎？
「我也是被逼的啊......」袁瑾翱自我哀哉中......
「好啦、好啦！你別用這麼可憐的眼神看我，我知道你一直想跟我說阿姊的事，是我自己選擇不聽的。」
可高軒墨心裡正吐著他的壞話：你和阿姊連孩子都生了！倒底誰比較可憐啊？這種事，男人不都佔上風嗎？
「軒妤是被賣入府中的婢僕，我祖母見她做事認真、待人親切，就讓她隨侍在側，梁佳多年無所出，祖母便動了讓我納妾的念頭，而她自然選擇了她覺得理想的軒妤。你阿姊溫柔體貼，她不像梁佳事事計較、也從不與我爭吵或要求什麼，她就只是安靜乖順的待在我身邊，聽著我的煩惱、抱怨，直到我發覺自己將她當成了逃避梁佳的棲息處，我才驚覺自己不該如此待她。」
「所以你就陷入了溫柔鄉，對我阿姊萬般好，我阿姊這般溫柔可人，你不曾心動嗎？」高軒墨聽著他的過往，時不時就問上一句。
「說沒有是騙人的吧。我一直以為自己的人生就這樣過了，直到軒妤懷了身孕，母憑子貴，除了梁佳不順心，整個府裡全把她當成寶的供養著，那時候，軒妤第一次向我要求了一件事。」
「是什麼？我阿姊要當正妻嗎？」高軒墨一句戲言，讓袁瑾翱輕笑出聲。
「你阿姊不是這樣的人，你這小腦袋裡都戲本看太多了吧！她的要求，是讓我幫她找尋家人。」
「果然......」高軒墨一下紅了眼，緊緊抱住袁瑾翱，小腦袋瓜枕靠在他耳邊，悶聲說道：「所以你就開始找尋我，才會查了這麼多事。」
「嗯，幸好我找到你了。」袁瑾翱摟抱他，心滿意足。
「等一下！」高軒墨忽然推離彼此間的距離，打破此時的溫馨，問了一句：「我和阿姊是不是長得很像？那你到底是喜歡阿姊？還是喜歡我？」
袁瑾翱挑了挑眉，這問題的對錯......不管如何回答，都是必死題啊！
「你其實早就喜歡上阿姊，只是你不自覺，後來失去了阿姊，你遇上了我，就以為自己喜歡我？」高軒墨自我解釋，替他回了問題。
袁瑾翱的手指輕輕滑在高軒墨臉頰上，輕聲回道：「我是心疼軒妤，但我如今心繫著你，我已經失去了軒妤，我只願你安好一世。」
高軒墨朝他笑了笑，沒有再追問，這問題不能有正確答案，堅持再討論，只會讓人覺得他任性胡鬧，反正他也就是隨口一問。
這日午後陽光燦爛，並未下起雨來，屋內的這對男子聊了許多，是真正的互敞了心意。
司勉牽著司安慶的手慢步走在長廊道上，身後跟著的隨扈很刻意的保持一大段距離。
「安慶，你真的要去袁府喜宴？」
「沾沾喜氣。」
「......沾沾我的陽氣還差不多.....」司勉小聲嘀咕了句葷話，手心傳來一陣抗拒，他連忙施力緊握。
「我的錯，不說渾話了！」司勉拉著他的手不放，趕緊陪笑！
「別只顧著玩，都忘了我們為何來鄒縣嗎？」司安慶冷眼瞪他。
「怎麼敢忘，有你在我身邊，我想忘都忘不了。」司勉嘻皮笑臉的模樣，隱約藏著某位君王的本性。
「你跟在陛下身邊，別淨學些無用的甜言蜜語。」司安慶內心無奈，他以前單純愛哭的小勉去哪了？
「你是沒聽過陛下對裴公子說的甜言蜜語，那才叫一個噁心......」司勉有時都沒眼看那對帝后的生活，還是自家王爺最好！
「......」司安慶只能內心嘆息，冷靜的瞥了他一眼，問道：「你近日在鄒縣縣衙附近晃，可有察覺什麼異樣？」
「縣衙對門旁有間好吃的豆花，還有鹹甜之分，明日我帶你——」司勉本興高采烈的說著，一道冷寒的目光讓他停住了後頭的話。
「呃......王爺你別惱......我就是覺得這事我來查，你就安心的待在這裡——哎！安慶、安慶！」
司安慶用力甩開他的手，逕自往前走，任由司勉追在他身後，他都不曾停下腳步，直到入房門，他就一鼓作氣的快速闔上了門板，將司勉關在了房外。
「安慶......我錯了......給我開開門吧！天空飄烏雲了......這午後肯定要下雷雨的......你怎麼忍心啊......」司勉苦了張臉哀哀求道。
盡責的隨扈們抬頭望了望天清水藍的一片晴空......內心都不知鄙視了多少次......自家將軍老用這招來搏同情！
真是......唉！
與此同時，在別院主屋內尚有另一對情侶也牽著彼此的手不放。
「袁瑾翱！放開我啦......」高軒墨的雙手，一手持杖、一手被牢牢牽握著，他面帶羞意很不自在。
袁瑾翱還嫌不夠親昵，竟是在坐下後就將人攬入懷中，讓高軒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兩人牽握的手是放開了，但一雙大掌卻更加放肆的摟抱了纖瘦腰身。
高軒墨對此姿態感到十分羞窘，偏偏又掙脫不開一雙大掌的束縛。
「阿影不是希望我能『執子之手』？那我無時無刻都應該要牽著你的手、順便抱抱你、或者親親你。」袁瑾翱正經八百的說著，帶笑的表情讓高軒墨紅豔的臉蛋更加火熱！
「......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不要臉......我覺得我根本就不了解你，我們是不是該重新認識一下？我都要覺得我喜歡你是一種錯覺了......」高軒墨真心覺得，他不認識眼前黏人的袁瑾翱！
倒是袁瑾翱聞言，放聲大笑！扯動胸口的傷處，讓他吃疼了下！
「活該！」高軒墨知道他的傷復原良好，不再像剛開始般心疼，還會取笑他！
「......阿影，你都不心疼我啦？」袁瑾翱見他一副事不關己，吃味抗議。
「何大夫說你傷勢好得比他想像中快速，應該是沒多大問題，我要心疼什麼？」高軒墨雖然覺得此時兩人姿態曖昧，可他也不想一直被動的被袁瑾翱捉弄著，他抬起未持杖的一手環住了袁瑾翱的脖頸，調整好讓自己坐得舒服的位置。
袁瑾翱樂得見他主動貼近，正打算再渾話一番，卻聞懷中人輕道：「之前老太君和大夫人來看你，我還跑去躲了起來，我實在不敢想像，她們如果知道我們這樣，會氣成什麼樣？」高軒墨其實仍會擔憂，畢竟是他喜歡上不該喜歡之人。
「這世道，大多仍是無法接受男子互相心儀，我明白你的顧慮，只是我從小就一直為了顧全家族而生活，這次遇上你承認自己動心，我可不會放手。」袁瑾翱和他有同樣擔憂，只能更加摟緊他些。
高軒墨貼近他沒受傷的右胸膛，悶聲說道：「我很想說，若是要在乎他人的看法，我便不會向你訴說心意，我只覺得自己對不起阿姊，其他人的指責或異樣眼光，都不會改變我喜歡你的感覺。但是......我就算這樣認定，我的過往肯定會影響他人對你的看法......」
「自我將你從尋歡館帶回，我已經不願去理會名聲。阿影，這次是因為我受傷，才讓你面對了真心嗎？」袁瑾翱一直很好奇，為什麼阿影會喜歡上他，但又不敢問，只覺得上天賜給他一份極好的禮物。
「嗯，算是吧。我一聽說你失蹤，我就好害怕，我又一直想起袁大小姐和曹公子的生離死別......我也清楚不能喜歡你，可是偏偏動了心......」高軒墨直言不諱，他雖然害羞，但既然說開了心意，就不願意逃避了。
「阿影，既然你決定要回應我的感情，那有些事，我們必須要談一談。」
「好，我也希望，我們以後有商有量，互相扶持。」
「那......我必須先坦誠一事，我祖母要幫我納妾。」本以為這輩子和阿影有緣無份，也就沒有必要與他說這事。
「喔。」高軒墨平淡的應了聲。
「......就這樣？」
「什麼就這樣？」
「你不生氣？不鬧著要我別答應？」
「可是你有答應嗎？」
「當然沒有！」
「那就沒問題了。你原本就有妻子，大戶人家納妾很正常，是你喜歡上我才不正常吧？」
袁瑾翱震驚得目瞪口呆，他一臉不敢置信的盯看懷中的人，怎麼也沒料到這人是這樣的反應？！
「阿影......你不忌妒吃味一下？你喜歡我，就不在乎我嗎？」袁瑾翱已經習慣了梁佳的小題大作，他以為戀人對彼此的在意，會如同夫妻間的相處，可憐的是袁大少爺其實也沒真正的了解過愛情，便直接的步入婚姻。
「我如果不在乎你，你這次受傷失蹤，我還會緊張嗎？」高軒墨有點明白了，他們倆是彼此心儀不錯，但想法觀念是還需要再磨合。
「那你聽見我要納妾，還如此事不關己？」
「我是無法阻止，而且你比較辛苦，你還要面對你家夫人呢！」難得瞧見袁瑾翱苦了張臉，高軒墨好想再鬧鬧他！
「袁瑾翱，你原本就有妻有兒，你說你喜歡我，為什麼呢？難道你從未喜歡你的夫人？也不曾喜歡過我阿姊嗎？」
「我不喜歡女人，從小就不喜歡。只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此就轉而喜歡了男人？你要是打小就被四位娘親和祖母教養，日日瞧著她們相處、時時聽她們唸叨，看你還受不受得了？」
袁瑾翱光是想起自己和瑾風的幼年備受疼愛與期待，不只胸口疼，連頭都疼了起來！長輩們的關愛，有時也是種無形的壓力。
高軒墨見他一臉苦笑，心想果然「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他從小自由慣了，其實真無法想像被多位長輩約束的感覺，才想著，又聽見袁瑾翱說話。
「還沒遇上你之前，我認命的聽從祖母的安排娶妻納妾，當年與梁佳成婚後，我曾想過要好好經營家庭生活，畢竟一位好姑娘的將來都交付予我，可是生孩子的壓力愈來愈大，我和梁佳漸漸從相敬如賓變成了怨懟爭吵，直到祖母又強逼軒妤答應做妾——」
「我阿姊是被逼的？」高軒墨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被逼納妾的不是袁瑾翱嗎？
「我也是被逼的啊......」袁瑾翱自我哀哉中......
「好啦、好啦！你別用這麼可憐的眼神看我，我知道你一直想跟我說阿姊的事，是我自己選擇不聽的。」
可高軒墨心裡正吐著他的壞話：你和阿姊連孩子都生了！倒底誰比較可憐啊？這種事，男人不都佔上風嗎？
「軒妤是被賣入府中的婢僕，我祖母見她做事認真、待人親切，就讓她隨侍在側，梁佳多年無所出，祖母便動了讓我納妾的念頭，而她自然選擇了她覺得理想的軒妤。你阿姊溫柔體貼，她不像梁佳事事計較、也從不與我爭吵或要求什麼，她就只是安靜乖順的待在我身邊，聽著我的煩惱、抱怨，直到我發覺自己將她當成了逃避梁佳的棲息處，我才驚覺自己不該如此待她。」
「所以你就陷入了溫柔鄉，對我阿姊萬般好，我阿姊這般溫柔可人，你不曾心動嗎？」高軒墨聽著他的過往，時不時就問上一句。
「說沒有是騙人的吧。我一直以為自己的人生就這樣過了，直到軒妤懷了身孕，母憑子貴，除了梁佳不順心，整個府裡全把她當成寶的供養著，那時候，軒妤第一次向我要求了一件事。」
「是什麼？我阿姊要當正妻嗎？」高軒墨一句戲言，讓袁瑾翱輕笑出聲。
「你阿姊不是這樣的人，你這小腦袋裡都戲本看太多了吧！她的要求，是讓我幫她找尋家人。」
「果然......」高軒墨一下紅了眼，緊緊抱住袁瑾翱，小腦袋瓜枕靠在他耳邊，悶聲說道：「所以你就開始找尋我，才會查了這麼多事。」
「嗯，幸好我找到你了。」袁瑾翱摟抱他，心滿意足。
「等一下！」高軒墨忽然推離彼此間的距離，打破此時的溫馨，問了一句：「我和阿姊是不是長得很像？那你到底是喜歡阿姊？還是喜歡我？」
袁瑾翱挑了挑眉，這問題的對錯......不管如何回答，都是必死題啊！
「你其實早就喜歡上阿姊，只是你不自覺，後來失去了阿姊，你遇上了我，就以為自己喜歡我？」高軒墨自我解釋，替他回了問題。
袁瑾翱的手指輕輕滑在高軒墨臉頰上，輕聲回道：「我是心疼軒妤，但我如今心繫著你，我已經失去了軒妤，我只願你安好一世。」
高軒墨朝他笑了笑，沒有再追問，這問題不能有正確答案，堅持再討論，只會讓人覺得他任性胡鬧，反正他也就是隨口一問。
這日午後陽光燦爛，並未下起雨來，屋內的這對男子聊了許多，是真正的互敞了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