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你對我有好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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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10-21
  砰地一聲,包廂門被大力推開。

  趙璇緹聞聲望去,是他!他真的來救她了!

  皇甫行玥神色嚴峻地看著謝總和趙璇緹,低聲問道:「謝總,你這是在做什麼?」

  謝總尷尬地笑兩聲,鬆開了趙璇緹的手,「皇總你回來啦,那我們繼續談合作。」

  「不必了。」

  皇甫行玥走到趙璇緹身前,垂眸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手腕都是被人緊握過的紅痕,心中大怒,拉過她的手把她拉了起來,動作很大,力道卻很小。

  趙璇緹一慌,疑惑地望著他,而他只是又淡淡地說:「我想我不用和不懂得尊重人的垃圾一起合作,開皇科技以後也不會和貴公司再談任何合作了,您保重。」說完,皇甫行玥便牽著趙璇緹走出包廂,完全不理會謝總在背後的謾罵與叫喊。

  出了包廂走了一小段路,皇甫行玥才停下腳步。

  「沒事吧?」皇甫行玥柔聲地問著低著頭的趙璇緹。

  她搖搖頭,晃晃手腕,小聲地說:「你可以鬆開了。」

  「不要。」

  她抬頭瞪著他,眼眶裡盡是委屈的淚水,可就是死撐著不讓眼淚落下。

  那樣荒淫無恥的羞辱,那樣明目張膽的騷擾,從她出社會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要是皇甫行玥沒有及時進來,那她豈不是要被那頭發情的豬給親了?要是他一直沒有回來,那她會不會就被那隻豬給侵犯了?要是……要是真的像那隻豬說的,她真的是被他當成了送給合夥人的禮物呢?

  一想到這,本來忍住的眼淚就這麼滑落臉頰。

  依舊是只掉淚,沒哭出聲。

  「你是故意的嗎?」她嗓子微啞,接著說:「故意帶我來應酬,好借花獻佛給謝總?」雖然知道他不可能會是這樣的人,但她還是用著質疑的語氣問著他,早已忘記自己的身分是他的下屬,下屬是不能這麼直接了當地質問上司的。

  他一怔,他沒想到她會這麼問,難道在她眼裡,她是這麼看待他的嗎?

  他神色嚴正,「沒有,我皇甫行玥還不需要靠出賣自己的女人來談生意。」

  她聽得一愣,自己的女人?她什麼時候成了他的女人了?

  她微皺眉嘀咕:「我才不是你的女人。」

  「現在不是而已。」他抬手抹掉她臉上的淚痕,看到她哭,他心裡滿是心疼,「對不起,我不該把你一個人丟給那隻豬。」

  一聽到皇甫行玥也稱謝總為「那隻豬」,趙璇緹破涕而笑,她抽了抽鼻子,「合作……真的不談了?沒關係嗎?」

  「沒關係,反正他們果美只是想傍大款依賴我們的資源和技術罷了,說好聽點是合作,但說白了就是利用,你覺得我們開皇像是會被人利用的公司嗎?」

  她又搖搖頭,「不像。」聽見他這麼一說,她才稍稍鬆口氣,慶幸自己沒替公司帶來損失,她撐起嘴角笑了笑,「皇總……謝謝你來救我。」

  「沒什麼,應該的。」他溫柔地說著,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

  趙璇緹的心重重地跳了幾下,這不是很親暱的人才會做的事嗎?她又低眼看了他牽著她的手,想起了她剛剛說自己不是他的女人時,他好像說了「現在不是而已」……?

  「皇總……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趙璇緹不喜歡和人不清不楚,所以她打算和他問個明白。

  「什麼?」

  「你對所有下屬都這麼好嗎?」

  「沒有。」

  「那……我可以把你對我的這些舉動理解為……你對我有好感嗎?」

  「可以。」

  趙璇緹驚訝得抬頭對上他的眼睛,猶豫了一下還是問:「是因為昨晚睡了我嗎?」

  皇甫行玥輕笑,「不是。」他盯著她那雙大而明亮的眼睛,誠懇地說:「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很久了,你會相信嗎?」

  她歪著頭想了想,「不會。」

  這樣會太誠實嗎?可她真的不會相信啊,她和他才第二天見面而已,哪來的喜歡得很久了?

  不過,他還真的看上她了啊?她想了很多理由去解釋他知道她的身分卻還是想睡她,可是她實在沒想到,答案真的是因為他看上她了,簡直讓她無法置信,該不會是昨晚他對她一見鍾情了吧?自己的魅力真有這麼大?趙璇緹很是懷疑。

  皇甫行玥忍俊不禁,手用力一拉,將她往懷裡帶,沒牽著她的那隻手正摟著她的腰,「那如果我說,我想追你,你會相信嗎?」

  趙璇緹一隻手撐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正快速地跳著,她緊張得臉頰忽有緋色,「會……會吧?可是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就只是因為我喜歡你啊。」

  「哦……那你結婚了嗎?還是有女朋友或未婚妻?」趙璇緹很認真地發問。

  皇甫行玥相當不解,「都沒有,有的話我還會說要追你嗎?」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想劈腿找我當情婦。」她又沒好氣地補充:「就像剛剛那隻豬找我當他情婦一樣。」

  「……我不是他。」他語氣十分堅決。

  「……我知道。」她語氣則很平淡,但卻透著肯定。

  自從三年前和黃哲樺分手後,這幾年並不是沒有人追求她,只是那些人全都是些不正經的人,大多像謝總那樣的,而皇甫行玥……,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人這麼真摯坦誠地告白,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皇甫行玥和那些人不一樣。

  皇甫行玥鬆開了她的腰,手卻還是牽著她,「走吧,去吃飯,你的胃應該很難受吧,下次空腹就別喝酒了。」最後一句話半是關心半是警告,看見她剛剛被灌酒的模樣,他差點就忍不住拍掉她手裡的酒杯了。

  「好。」趙璇緹心中一暖,但想了想好像有哪裡不對,看見他牽著她,恍然一悟,她動了動手掌,「你該放開我了。」

  「我剛不是說不要嗎?」他露出戲謔的笑容。

  她不理他,仍是輕輕地甩開了他的手,「你現在還不能牽。」

  他還是笑著,「那什麼時候才可以?」

  趙璇緹對他甜甜一笑後,轉身走向前,「看你什麼時候追到我囉,加油吧。」

  「趙祕書。」

  趙璇緹頓了頓,心中警鈴大響,她尷尬地轉過身,「皇總……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糟糕,她剛剛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竟都忘記了自己的身分是他的祕書、他的下屬,走在總裁前頭也就算了,還說了那麼猖狂的話,不知死活啊!

  「沒什麼,我只是想跟你說,下班後你可以不用叫我總裁了,畢竟我在追你,你一直叫我皇總也挺疏離的。」

  「……好的。」她鬆了口氣,又問:「那我該叫你什麼呢?」

  「你可以叫我……皇甫,也可以叫我行玥,或者你想像昨天一樣叫我皇甫先生也行。」

  一想到昨夜,她雙頰又是一紅,「……那我還是叫你皇甫吧。」

  「好啊,那麼璇緹,你晚餐想吃什麼呢?」皇甫行玥笑得很是迷人。

  趙璇緹被他直呼名字時感到些微害羞,小聲地說了:「我想吃……吃牛肉麵。」

  「好,那走吧。」

  

  皇甫行玥將司機高健打發走了,打算自己開著車,高健臨走前還若有所思地對著趙璇緹笑了笑,而她也只好尷尬地笑了,唉,肯定被高健誤會什麼了。

  皇甫行玥帶著她來到了大學城的附近,停在了一間位於巷子口、屋簷上掛著兩個紅燈籠、裝潢看起來很復古的牛肉麵店,他那輛高級的勞斯萊斯就停在離店不遠的地方,看起來和周圍很格格不入。

  她跟著他走進了店裡,一進到店,便有人來招呼,說話的是一名看起來四十多歲和藹可親的女子,「唉呦,這不是皇甫同學嗎?好久沒來了呀!」

  皇甫行玥也笑著回話,「老闆娘,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她笑得很開心,「還行,就那老樣子嘛!來,坐這。」這時候,她看見了皇甫行玥身後的趙璇緹,更是眉開眼笑,「還帶女朋友來啊!女朋友真漂亮欸!」

  皇甫行玥微笑著沒否認,「來兩碗牛肉麵吧。」

  「好嘞!」老闆娘轉身走進廚房。

  「你很常來?」趙璇緹坐下後問道。

  「大學時還蠻常來的,現在的話,就偶爾來個幾次。」

  「你大學讀這?」她想了想大學城裡有哪些大學,「北大?華大?興科大?不可能是中大吧?」

  「為什麼不可能是中大?」他好奇地問。

  「因為我是中大畢業的啊,我沒見過你,而且中大在大學城最北邊,這間店卻在最南邊,太遠了,你不可能每天跑這麼遠來吃飯。」

  「誰說不可能?」

  她很震驚,「你真的是中大的?」

  他促狹一笑,「不是,我是華大的。」

  她翻了翻白眼,「我就說嘛!」她心想,如果學校裡有這麼帥的學長,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就算她真的沒注意好了,她那死黨龐小倩也肯定會告訴她的,誰叫龐小倩可是帥哥探測機啊!

  說人人到,趙璇緹手機響起,龐小倩打來的。

  「我接個電話。」

  她拿著手機正要起身到外頭接聽時,他便說了:「沒關係的,在這聽吧,外頭冷。」

  她點點頭,滑開手機螢幕的接聽鍵,「喂?怎麼了?」

  電話那頭的龐小倩聲量頗大地問:「是你怎樣了吧?昨晚玩得開心嗎?帥哥功力如何呀?」

  趙璇緹輕咳一聲,「他現在就坐在我對面,你說話能小聲點嗎你!」

  「什麼?你們今天還有見面?你們不會是一試成主顧,變炮友了吧?啊!該不會你們現在要去搞第二炮吧?」

  趙璇緹頭上青筋跳了跳,提高音量反駁:「不是!唉,這個說來話長,週末見面我再和你說吧。」

  「那你現在先長話短說給我一個的結論!」

  趙璇緹撫額嘆氣,「結論就是,他是我的上司。」

  「什麼!他是總裁大人!」龐小倩驚訝得聲音都能震破趙璇緹的耳膜了。

  老闆娘剛好在這時送來了兩碗香味濃郁撲鼻的牛肉麵,趙璇緹趕緊和龐小倩道別:「不說了,我先吃飯啊,週末時間再約,再見。」也不等龐小倩回應,趙璇緹便掛了電話。

  「你朋友很有趣。」他邊說邊遞給她一雙筷子。

  「你……都聽到啦?」她羞得只想挖地洞躲起來。

  「嗯……要聽不到,有點難。」

  也是,龐小倩那嗓門,要聽不見她說什麼確實蠻難的,除非是聾子吧。

  趙璇緹乾笑著,「你別和她介意,她沒什麼意思。」她低頭吃起麵,一吃便停不下來,這麵條Q彈有嚼勁,湯頭濃郁卻不死鹹,牛肉一點也不老,軟嫩又入味,難怪皇甫行玥這麼常光顧。

  皇甫行玥喝了口湯,抿抿嘴唇,「我不會介意的,不過她倒是說出我的心聲。」

  「什麼心聲?」

  「第二……」,他無聲地做了個「炮」的嘴型,然後露出一抹邪惡的微笑。

  趙璇緹被嗆得直咳,差點將嘴裡的牛肉都吐了出來,「你不是認真的吧?」

  「你說呢?」

  「我……」,趙璇緹決定不再和他說話,不然會被噎死,「我先吃麵。」

  用完餐後,趙璇緹本想和他道別了,卻不料被他直接拉去散步,理由是幫助消化。

  趙璇緹無言得滿臉黑線,開玩笑地說:「這麼多理由,你就直接說你還想和我在外面多待一陣子不就得了。」

  「嗯,是啊。」

  他坦率地承認著,反倒讓她不知道怎麼回了。

  他們兩個在華大的校園隨意地走著,肩併著肩,看起來很親近。

  路過的大學生們看到他們兩個,無不感到驚訝,什麼時候學校有這麼優質的一對情侶了?郎才女貌,宛如天造地設般的一對,十分賞心悅目啊。

  甚至還有人拿起手機偷偷拍下他們兩個,準備發到學校論壇發問他們是哪個系的帥哥美女。

  感覺到旁人的偷拍,趙璇緹低聲說:「我覺得我們好像造成了不小的轟動。」

  「好像是,不過你應該習慣了不是嗎?」

  「是沒錯,但我怕你不習慣。」在大學時,被眾人注目偷拍這樣的事,趙璇緹確實已經歷不少。

  皇甫行玥莞爾一笑,「很不巧,我也習慣了。」他又補充問道:「想不想更轟動?」

  她抬頭看向他,「什麼?」

  她話剛說完,就見到他低下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吻,周圍瞬間傳出各種尖叫聲。

  趙璇緹愣了一下,回過神後看到他那笑謔著舔唇的動作,不禁惱羞,「……你!」

  「趙璇緹,當我女朋友好不好?」他眼神真誠熱切地望著她,這句話,他已經想了三年,終於是問出口了。

  她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問題,心裡動搖得漾起陣陣水波,可剎那間,腦海裡卻又閃過前男友黃哲樺的模樣及他劈腿時的畫面。

  她臉上一沉,沒什麼情緒地說:「讓我考慮一下。」她扭過頭,背對著他向前走了幾步又說:「皇總,我累了,想回家了。」

  皇總?她這是要和他拉開距離嗎?皇甫行玥無奈地苦笑,也許是自己太急了,嚇到她了吧,還是……有什麼事情讓她無法接受他?

  縱使他有疑問,他也沒馬上問出來,只是很有紳士風度地說:「我送你。」

  「嗯,謝謝。」

  一路上,她沒再看過他一眼,心裡想著的全是三年前剛分手時的苦澀與悲痛。